凹凸世界同人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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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赛时间:6.28-8.08
淘汰赛时间:8.9-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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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真正的站在凹凸大赛的凹凸大厅上,注册参赛领取最适合自己的元力技能的那一刻,米尔寇依然处于精神恍惚神游天外的状态。
他牛逼了。
米尔寇心想。让居然真的从“那个”弗罗斯特逃出来参加凹凸大赛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比赛终端分配给他的冰晶似的元力技能:【零度冰狱】,自带BGM的系统音这样称呼他的元力技能。但是,仔细想想也是挺讽刺的。米尔寇扯起僵硬的嘴角好歹还是露出了个苦笑——虽然戴着只黑口罩,他做什么表情看起来都像毫无表情变化的面瘫脸。
他的家乡是一个被别人称之为【弗罗斯特】的,地如其名的被永久的冻土覆盖,一年中有七个月在下雪两个月在下冰雹剩下三个月刮暴风雪的星球。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都是豪爽的粗人,他们喜欢一边围在火炉边上一边喝酒然后满嘴跑火车——这些都是米尔寇在宰了那间该死的地下研究所里面所有人——穿白大褂的,不穿白大褂的——跑到地上以后,才后知后觉的所谓“地面上的世界”,或者说“外面的世界”。
因为是从冰天雪地的星球来的参赛选手,所以获得的元力技能也是和冰有关的技能,多少会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点故意的成分掺杂在里面。
与其说是孤儿,米尔寇其实根本就没有父母。
人造人是不会有传统意义上的父母的。
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待在那个漆黑的隧道里面了。他循着本能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然后就到了一间纯白的大厅。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真正适应过于明亮的光线,然后他就看见了他们,一些和他一样零散地站在这间大厅里的孩子。每个人的脸上都用几个简单的黑色几何图形做了标记,有的是条形码一般的方块,有的人是三角形,还有人是圆形;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圈宛如是项圈一般的黑色条纹;而他们,显然是对自己所处的情况完全不清楚,站在大厅里,无助而又好奇地左顾右盼。
“啊啊……你也是刚醒的吗?”
男孩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就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响起。米尔寇转头,蓝色头发的男孩子在短暂的呆愣后就咧开嘴笑了出来,他笑得很开心,苍白的脸颊上甚至因此而有了一点点血色。
他们是为了保卫星球而制造出来的人造人战士、杀戮人偶、人形兵器,之类的东西。在那间看不到阳光也感受不到风吹的研究所里,他的世界只有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穿着黑色紧身服装戴着防毒面具的奇怪的用来被他们杀死的“猎物”,还有和他一样作为“猎人”的孩子们。
因为是一直看着的光景,所以就算是被绑在手术台上实验到生不如死,还是和“猎物”战斗不死不休,甚至要在定期的“猎人”间的对战中杀掉对方以求自己能活下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从来没有真正想过为什么。
出生的第一天,周围大概有五十名左右的孩子,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被“猎物”猎杀,最后只剩下三分之一还不到。
负责这个研究所的女人说:
去战斗吧,如此我便会爱你。
米尔寇不太清楚什么是爱,为什么会被爱,但是他不想战斗。他看着那些比他大好几倍的“猎物”吓得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哭泣着,而那个之前和他搭话的男孩就在某一个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边嘶吼着,一边用双手和牙齿将“猎物”撕碎。
他不明白,他只知道看着这宛如地狱般的景象他很害怕,他不想战斗。
他讨厌这些。
于是女人又说了,轻轻捏着他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宛如耳语般的说了:
快去战斗,你这没用的废物。
最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他已经不知道了。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然后再看着大厅上宛如地狱一般的,满是肉块的场景,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大概,是双眼睁大,嘴唇微微张开,满嘴血的,十分震惊的模样吧。
然后,温暖的体温附上来,他被女人温柔地抱在怀里轻轻揉着头发。
米尔寇是好孩子。
这样啊……原来,我是好孩子,是值得被称赞的事情么……
他抿着嘴唇,垂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涨红的脸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习以为常,再到后来为了讨女人欢心而努力杀得更多。
他不是很活泼的孩子,但他想他一定是最受女人喜欢的孩子。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女人每次都会摸着他的头说好乖好乖,为什么周围的孩子们都会离他远远的?
除了那个同样受女人宠爱的蓝色头发的小男孩。
女人给他取了名字,而米尔寇的名字就叫米尔寇,女人说他们是她的孩子,是和那些没用的废物不一样的孩子,是她最心爱的孩子。
因为,“母亲”会爱着强大的孩子。
所以,无论是没打麻药痛得死去活来的实验,还是必须手刃其余“兄弟”的战斗,他都可以坚持过来,他都可以挺过来,他都可以杀掉,更多的杀掉。
然后女人就会把他抱进怀里,一边温柔地揉着他灰色的头发,一边温柔地对他笑着,称赞他是好孩子。
直到有一天,最后剩下的不到十个孩子们脱下一直穿在身上的短袖和短裤,换上女人送给他们的黑色紧身衣,带上让他们感到气闷的防毒面具。
然后在那间他最初醒来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温暖的白色大厅里,见到了另一批刚刚苏醒过来,懵懵懂懂的孩子们。
真相比谎言更残酷。
一直相信着,甚至深信不疑的,所谓的“我是被爱着的”的假象,就这么被残酷的,没有一点缓冲余地的打破了。
战斗吧。
女人说道。
如此我便会爱你。
新来的孩子们拥有比他们更好的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无论如何努力,无论杀了再多的孩子,都会有别的孩子冲过来试图撕碎他。
这是为什么呢。
米尔寇不明白。
为什么不再爱我,我杀了很多人了,但为什么不再爱我了。
被那些孩子一拥而上按在地面上的时候,米尔寇在心中质问,于是女人看向他的冷漠的眼神告诉了他答案。他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想丢弃垃圾一样舍弃了他,然后对那些杀了很多的新来的孩子们说,你们是我的乖孩子,我会爱你们。
那么一切就都明了了。
有什么自他体内爆发,一瞬间的精神恍惚让他以为他也像他没用的废物“兄弟”们一样被新来的“猎人”杀死,但是没有。
回过神来的时候,米尔寇一个人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还是一片雪白,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赤裸的双脚脚掌下的触感既柔软而又坚硬,带着仿佛要将他冻住的刺痛。
啊啊……原来是这样么……
他在研究所隐藏的入口处呆呆地站了很久,然后仰面倒下。天空是灰色的,下着雪,一点都不好看。
于是他笑了,话本上说的,天空是蓝色的,晴朗的,果然是骗人的啊。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在一间温暖的房间里,床边守着他的是一位长得像只大棕熊一般的大叔,见他醒了就豪爽地笑了出来,抄起一瓶伏特加就往他嘴里灌。
米尔寇在这座小村庄上住了下来,他被大叔收养,跟着大叔学打猎。这是个自给自足,生活虽然因为凛冬不算富足,但非常快乐的村子。
他和这里的居民们是不同的——米尔寇指的是生理方面。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身边的人们都是黑眼底,所以也只觉得黑眼底金眼睛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在这座村子里,所有人都是很普通的白眼底,显得他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大家都是很好的人,猎人大叔教他如何在冰封的大山里徒手撕棕熊,大叔的领居——一对总是笑眯眯的白发苍苍的夫妻,他们教他做菜,教他做家务,教他照顾自己。
米尔寇很喜欢这座村子。
虽然他还是没有同龄人那么活泼,但他还是努力为村子做了很多事,为他们打跑下山觅食的野猪野狼,也翻熊窝把冬眠中的棕熊拖出来做成肉干当做粮食储备。
他觉得很开心。
老夫妻的孙女是个脸上有雀斑的棕头发小姑娘,她也和她的祖父祖母一样喜欢笑,她说这个世界的神是个随意的混蛋,他把这颗星球变得如此寒冷,每年都有很多新生儿熬不过漫长的冬天,她刚出生不久的弟弟也因为这个,死掉了。
小姑娘说,她想要参加凹凸大赛,那是个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地方。她想参赛,然后赢得胜利,向创世神祈愿弗罗斯特能得到温暖的春天,这样她的弟弟,还有村子里新诞生的生命,就不会这么简单就流逝了。
她是不行的吧。
米尔寇心想,她的小胳膊甚至不能掰断野兔的脖子。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小姑娘有梦想是好事,他这么想着。
然后,就到了那一天。
从山上拖了只棕熊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村子,还有在残破的村子里面清理幸存者的,他很熟悉的“猎物”。
也许他应该去战斗的吧。
却意外的没有战斗的兴趣。
唯一知道的,只是自己的又一个容身之所没有了。
如果不想战斗的话,那么转身离开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米尔寇却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站在村口,静静地看着“猎物”撕碎收养他的大叔,撕碎隔壁邻居家的温柔地夫妻还有可爱的小姑娘。
啊啊啊,为什么脸上会湿湿的呢,是因为又下雪了吗。
他抬头,一直灰色的天空今天意外的晴朗,没有雪,没有冰雹,也没有要人命的暴风雪。
凹凸大赛是个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地方。
那么,我可以要求一个,有人接纳我,有人爱我的容生之所么?
“……参赛者米尔寇,您的元力技能已激活,您的能力,【零度冰狱】已准备好。”
就算握住了那一小块冰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
那就这样吧。
他本来也是个随遇而安,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
只是在从比赛终端退下来,打算找个地方仔细研究研究自己的元力技能的时候,不小型碰到了排在后面的就比他高一点点的男生的胳膊。
就宛如是玻璃碎裂的轻响一般,那个男孩就在他面前被一大块冰封冻住了,而他,除了浑身无力的呕吐感以外,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牛逼了。
米尔寇再次确定。
在周围的裁判球集体亮红灯的警告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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