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同人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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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赛时间:6.28-8.08
淘汰赛时间:8.9-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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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rovise队参上!
与其中两位队友的初遇。字数:12097
1.
“哈啊……哈…啊……”
喘息变得越来越粗重,双腿变得越来越沉重,就连大脑也开始变得无法思考……
过去几小时间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只是回过神来就和伦斯走散了。不管是两人决定分头跑还是自己单纯被抛下,莉莉卡都不想去思考也无暇去想,那些事情统统没有摆脱身后的地龙重要。
莉莉卡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才能让这只地龙对她如此穷追不舍,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地龙愤怒的眼神,简直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但如果不是那样恐怖的眼神,她恐怕无法坚持到现在。意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涣散,身体随时都可能脱力——由于逃跑的时间太长,甚至用掉的元力都已经恢复至满!只有在感受到身后生物的怒火后,才能激发她的双腿动起来。
要在平地上跟地龙赛跑是一件不明智甚至愚蠢的事,因此莉莉卡一直在峡谷间跳跃,并沿途利用藤蔓对地龙进行阻挠。这样的小把戏的确让地龙一直无法追上莉莉卡,但她的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
眼看着前面又到了要跳跃的地方——莉莉卡机械的反身朝地面打出一炮,借着后坐力飞向对面;同时控制藤蔓缠住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地龙。一连串动作十分连贯,接下来只要攀住对面凸起的岩石就可以安全爬上崖面了…
看准了对面凸起岩石的位置,莉莉卡在即将撞上崖面之前稳稳抓住看起来十分结实的岩石。双臂用力使身体荡起,缓冲了冲击力,慢慢贴在了山体上。
脚下找稳了可以踩踏的石块双手上的负担就减轻了许多。小臂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依次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小臂——即使一路上已经多次感受那强大的后坐力,双臂还是会因此发麻。
四下张望,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的路线。地龙在对面张牙舞爪,完全没有疲惫的痕迹。要不是考虑到这边的岩壁过于平坦,它随时都可能跳过来把莉莉卡撕成碎片。还不能够爬到平坦的地面,不然会被轻易赶上。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她望向水平方向陡峭的岩壁——这种地方是地龙无法追击的。
几乎垂直屹立的山体看起来无比光滑,几块棱角分明的岩石向外凸起,看起来安全又充满危险。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莉莉卡也认为峡谷间总该是要有条河流的。现在勉强的站在石块上,体力飞速流失的感觉无比清晰。必须赶快下决定了……是选择险路还是愚蠢的与地龙进行地面赛跑…一想到对面蠢蠢欲动,试图跳上这边崖顶的地龙答案就毋庸置疑。
“那还用说吗……”
她看似无力的双手飞快的动了起来,用力的抓住了前方的岩石。几乎是同一时间,地龙高高跃起,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同一边的崖顶。
莉莉卡在陡峭的悬崖上像进行攀岩运动一样艰难前行,没有安全措施让这项极限运动的危险程度更上了几层楼。而那只地龙十分聪明的在同一侧的崖顶悠闲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它知道,她总归是要爬到崖顶的,而那时她体力耗尽,它则以逸待劳。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光,像是地龙露出的狡黠的笑容。那样的表情让莉莉卡不寒而栗,简直是被耍的团团转!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前进。
她专心致志的思考手脚应该触碰那一块岩石才算安全,没有心思去想那只该死的龙。可地龙却不甘让她如此“轻易”的攀爬,粗大的尾巴轻松的甩起,“一个不小心”就用力砸到了岩体上。被击打成碎屑的岩石瞬如雨下,莉莉卡只能低下头用手臂抵挡。
“唔……”
锋利的石块或敲或砸、划过她的身体,留下不同程度的伤痕。但这仅仅是开始——地龙探下身试图用前爪将渺小的人类掸落悬崖峭壁。莉莉卡一边承受着“流星雨”的洗礼,一边加快速度向前移动着。她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葱绿的景象了——那是森林,马上就可以离开峡谷了!
为此需要给地龙制造一些麻烦,才能够获得逃离的机会。
莉莉卡的位置开始向下,离崖顶越来越远,她像是在引诱地龙般行走着。地龙也被这个不听话的玩具惹恼了,它的身体愈发下探,愤怒的将厚重的前肢拍打在山体上。它这一下力量极大,山体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一整块的巨石从地龙抬起的前肢上缓缓坠落。此时地龙的前身几乎已经踢开了顶部的地面,贴服在侧面的山体上,靠着后肢勉强保持平衡。
“就是这个!”
莉莉卡提着花炮瞄准着缓慢落下的巨石毫不犹豫的射击,一颗种子牢牢嵌进石块,藤蔓蜂拥而出伸向了距离最近的地龙的前爪。地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前爪就被牢牢捆住。巨石带来的力量拉拽着重心本就不稳的它极速下滑——在它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就几乎被拽下了平坦的崖顶!
“吼——”
巨龙庞大的身躯摩擦在山体上轻松刮掉了一片稀松的岩石,它也第一次变得如此狼狈不堪。它的四肢胡乱的动着,试图在光滑的岩壁上用锋利的爪子稳住身形;一条尾巴此时也没了用处。真是反攻的最佳时机。莉莉卡将花炮收回,手上握着的赫然是看似软弱无力的花铳。她向后助跑跳了起来,脚尖稳稳的点在了前方的落石上,一个借力,身体便与石头各自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加速前进,朝着地龙与落石迎头而上。
从踏出第一步的开始,每一次的动作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一切的举动都为了最后的结果——地龙此刻最为脆弱的突破点。
“请你…留在峡谷里吧。”渺小的人类与地龙庞大的身体完全不成正比,但此时她却前所未有的具有威胁力。她轻轻抬手调整角度,小心翼翼的瞄准着从一开始就想好的目标。
枪口下是被重型花炮用力砸下而泛红的地龙的眼睛,莉莉卡居高临下的对着朝下方垂落的它射出无情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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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不会追来了吧。”
换回花炮后迅速射出子弹,再控制藤蔓将自己固定在山体上。莉莉卡静静的看着因眼睛被打中而疼痛着与落石一起跌落的地龙,终于将内心提起的石头放下。双手双脚都已经到了极限,她只得任由结实的藤蔓把自己吊在千米高的地方,时而被猛烈的谷风吹得摇摇晃晃。摸到满头的冷汗她才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疯狂,竟然胆敢跳跃到空中去寻找自己与地龙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莉莉卡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命不久矣。
略作修整后她终于爬上了崖顶,一下子瘫坐在平坦的地面上。虽然只是几个小时的逃亡时间,但却度秒如年,脚下这么安稳的感觉久违的舒适。她缓慢的前行着,疲倦让她无法去思考被其他参赛者发现的可能性,一心只想早点抵达峡谷的边缘进入森林。
比起在这里停下,不如早点进入等级更高人更少而且易于躲藏的森林……
她蹒跚着,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每一次挪动都绷紧了神经,咬紧牙关。太阳在头顶不知疲倦的散发着光芒,殊不知无情的光线和热度带走了她尚存不多的理智。
峡谷的边缘越来越近,她的步伐也越来越小,她甚至抬不起头,只能看着脚下的光景。终于,视线之内出现了成片的绿色,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看着下方葱绿茂盛的树木,莉莉卡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接下来只要寻找盘旋的山路,一点一点走下去就可以了——大地突然震动,将她的规划拍成了碎片。
曾经有人说过,恶魔是残忍又聪慧的,它们总是在希望面前将人一掌拍进绝望。
那究竟是谁说的呢?那一定是一个经历过很多的智者总结的名言吧……莉莉卡在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以天空为背景落向绿色的海洋时只能思考着这样的问题。看着自己上一刻所在的位置上那只狡猾的正在嗤笑着的地龙,她一下子明白发生了甚么。。
“原来如此,是复仇吗?”
她嗫嚅着,想要闭上眼睛。累了,乏了,困了,倦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酸涩的眼睛想要流出眼泪。我奋斗过了,可以了吗?可以了吗……
完全不去理会已经成为败者的莉莉卡,地龙仰天长啸着。下一刻它竟也腾空而起,扑向了空中的莉莉卡。它浑身上下充满着伤痕,一只眼睛成为了血洞不停地咕噜咕噜冒着血泡,身体上的伤痕累累诉说着莉莉卡那一击给他造成的痛苦。但是它所传达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兴奋,一张血盆大口不停地张张合合,蛇信一样的舌头疯狂的扭动……
看到那样的举动莉莉卡明白了,地龙也到了临界点了,它不过是想在死之前拉上自己垫背而已。
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如愿……
“那就来看看吧,究竟是谁先疯掉!”
“吼——”
沉重的火炮再次架起,它会在落地前进行疯狂的反击——
2.
洛兰德与尤里安在森林里穿行着,他们不过刚刚进入森林,却走的相当深入,几乎从中间霸气的横穿了整个森林。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正贴近森林峡谷一侧的出口。
洛兰德的带队方式绝对是最速度的。一路上不管是碰到参赛者还是野怪,不躲也不闪,不怂就是干。托他的福,二人升级的速度也是火箭一样,已经到了适应森林野怪的等级,甚至马上就可以超越。但洛兰德似乎并不满意,他总是关注着参赛者排行榜,每次看到前面的几位总是会露出要杀人的表情。
“轰——”
大地突然颤抖,两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一丝惊惶与意外,像是习以为常。
“从刚才开始,声音就越来越大了呢……”尤里安仰起头看着远处由于未知原因的轰鸣声而惊起的鸟群,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洛兰德说着。“喂喂洛兰德,你的方向真的没问题吗?”
“我觉得声音越来越大了呢!”
“真的不是因为我们离响声越来越近了吗?”
“你听啊,轰——的一声巨——”
“够了!”
“好……”
尤里安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随后又办了个鬼脸,继续毫不畏惧的说着。
“果然我们是在朝着响声走吧……不会很危险吗?”
“轰——”
又是一声巨响,二人听得更为清晰,大地颤抖的也愈发厉害。洛兰德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辨认着声音的方向,向东稍微转了转身迈开脚步。
“啊没错。”终于他回答了尤里安的问题,希望借此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是尤里安不出意料的让他失望了:“诶?为什么啊?洛兰德你也不像会凑热闹的人啊。”
“这还用说吗……”洛兰德回头瞥了尤里安一眼,“当然是为了击败更厉害的野怪,比起四处追赶那些小喽啰,直接打到头目不是性价比更高吗……”
“这样才能更快的变强……”
他最后喃喃自语着,尤里安没有听清,但他完全明白洛兰德的想法。
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获得最棒的效率变得比谁都强大,这就是他的目的。为此所有挡在路上的无论强弱都要狠狠踢开,甚至要去找最强的当路牌。那么此时弄出巨大动静的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一台迷你ATM。经验丰富又富有野心的渔夫怎么可能错过巨浪里的大鱼。
“好了好了了解了!总之我们会干掉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大家伙的,呐,对吧!”尤里安富有活力的挥动着拳头,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洛兰德不用回头都能想到他是怎样一副傻样,脚步微顿,黑着脸叹了口气。
突然阳光黯淡了下来,周围变得出奇的安静,衬托着不远处的动静完完全全传进了两人的耳中。是风声,是鸟鸣,是鳞甲剐蹭的声音,是枪炮射击的声音,还有……是什么东西快速飞行的声音!
“来了!”洛兰德高喊一声,但不用他提醒尤里安就进入了戒备状态。他的模拟佩剑刚刚出现,一个身影就从身边极速掠过,砸到了身后的草丛!
“是刚才那个吗!”尤里安回头看向一闪而过就异常安静的草丛,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眼前这个。”洛兰德则听到了更加沉重的声响,正在飞速靠近,下一秒眼前粗壮的树干被深色鳞甲覆盖的巨爪无情蹂躏,一只血色的眼睛在绿色的树丛中晔晔发光,它的血盆大口张着,浓郁的血腥味与臭味迎面扑来,让两人感到不快。
“吼——”那未知的生物发出了嘶吼,劲风把二人向后退去!
不能等它吼完,不然会被抢先攻击!两人深知这个道理,洛兰德于是迎风而上,手中的佩剑挽了一个剑花就击在了它的前肢上。尖锐的剑尖快速的舞动着,只一瞬就在鳞甲接合的薄弱点击中,翘下了一块鳞甲!
那是怎样钻心的疼痛!它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抬起前肢就要将洛兰德狠狠拍下——刚刚抬起,一连串的箭矢又密集的迎上。它的爪慢了一拍,洛兰德赶忙退后。
“呜哇好厉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尤里安一只手在腰带的兜里摸着,却抓出来一把糖果,他手忙脚乱的塞了回去拿出真正的箭矢,这才终于填补好了刚刚射出的。
“应该是龙类的生物,鳞甲很厚很硬,不适合强硬对抗。”洛兰德看着自己略微有些发痛的手,沉吟片刻,简单明了:“迂回。”
“了解!”
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战斗,无需多言,一左一右已经各自朝着野怪的方向前进。野怪也终于在茂密的丛林中露出了真面目,两人终于能看清那是一只三人高的地龙。一只眼睛受了伤,身上也狼狈的有着泥泞与树叶,看起来经历了一番苦战。突然它像挣脱了什么一般,速度猛然加快!
尤里安看准了它已经受伤的眼睛,当机立断的攻击,对方却像是预见他的攻击一般不急不忙的闭上了眼睛,用糙厚的眼皮轻松挡下攻击。另一边洛兰德绕道身后,发现它的后肢上竟然缠有些藤蔓,虽然感到奇怪却丝毫没有让他的攻击迟缓。他奔跑着,用余光瞥到了扫荡而来的尾巴,一个前滚翻又立刻站起转身一个横扫就把剑刃挥到了它粗大的尾上。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个翻身站上了地龙的后背,抓着鳞甲来保持身形。
在前方牵制地龙的尤里安看到洛兰德大胆的战斗方式稍微有些心惊,一下分了神,地龙却看准了机会抬掌拍下,大地拼命的抖动,甚至一下子把站在地面上的尤里安震到了空中!
“小心!”
看到尤里安腾空的那一刻,两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同时地龙的另外一爪尽在咫尺,而他在空中,无法躲避——
一枚绿色的种子形状的炮弹呼啸而来,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它瞄准的却不是庞大的地龙,却刚好向不好对准的尤里安飞去。
“咦????????”
尤里安一下子被两面夹击,不知所措。眨眼间那枚炮弹已经沾到了尤里安面前的土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它向巨龙的利爪推去!
“混蛋!”洛兰德踩在地龙的背上,向尤里安的方向疯狂跑去,一脚踏在了地龙高大的头颅上。想象中尤里安被利爪所伤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虽然他的确离地龙更近了,但是地龙尖锐的爪子却被种子里长出的藤蔓紧紧包裹着,动弹不得。尤里安甚至还趁机退后,开始聚能。
“喂,你没事吧!”
“没事!但是吓了一跳呢……”
“太卑鄙了,竟然在这种时候偷袭!”洛兰德愤愤道。
“诶!”尤里安则是一脸惊讶:“是偷袭吗?唔我还以为是来帮忙的呢……”
“你个笨蛋!唔……”洛兰德才骂了一句,下方的地龙就忍受不了他们无视它在这唠家常,开始摇晃自己的头部试图把洛兰德甩掉。鳞甲让地龙全身光滑无比,刚才关心尤里安的安慰他来的慌忙又没在意重心,一下子就被甩到了一边树丛。
地龙没有理会尤里安,而是眯起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树丛,身体蠢蠢欲动的想要前进。尤里安紧张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他认为地龙已经盯着上了。他试图往后退去,拉开距离,但是地龙步步紧跟,别无选择,他只能选择在如此危险的近距离释放聚能炮。
没有时间等最强度的聚能了,他谨慎的瞄准着,与地龙满是狡黠的眸子对视着。终于,捕捉到了他认为完美的机会,松开了弓弦——
“沙沙——”
“沙沙——”
身后的树丛突然传来了响动,他不由自主的转身向后看去,在那里赫然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她脸上挂了彩,面色疲惫不堪,唯独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她看到尤里安没有丝毫惊讶,张口朝着他的方向呼喊着甚么。但是聚能炮发动的声响完全盖过了她的话语,尤里安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他所看到的只是女孩提起形状好看的花炮,毅然决然的奔跑向远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花朵形状的是炮?难道是洛兰德所说的偷袭着吗?
伴随着一连串的问题,聚能炮打在了地龙身上,尤里安被冲击狠狠打在了地上,连着几个翻滚才停下来。
“疼疼疼疼……”他咧着嘴揉了揉疼痛的屁股,抬起头看向烟雾弥漫的前方。地龙的身影在里面疯狂扭动,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人影在与之奋力搏斗。
“啊洛兰德!撑住!”他赶忙爬起,奋力冲进烟雾里去支援独自苦战的洛兰德。
3.
就算是莉莉卡也没能在醒来的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和地龙一起从峡谷掉到了森林,但是对方依然穷追不舍,因此只好在森林里一边躲藏一边反击。虽然说是反击,但其实根本没有伤到它分毫,那些伤痕全都是托地形的福留下的。一想到这里莉莉卡对自己能力的埋怨又多了几分。
因击飞而晕倒过去时她本以为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谁想到醒来后竟发现两个不认识的人在和地龙战斗。
是他们救了我吗?莉莉卡在一片混乱中思考着。不、不是……他们根本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不小心撞上了这只疯狂的地龙,被攻击后进行反攻而已。一想到这里她连忙爬了起来,取出花炮,想要在一旁支援两人。她深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继续在正面战斗,于是决定发挥自己的优势。
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无辜的路人因此负伤,莉莉卡是不会允许自己干出这样的事情的。她没有立刻出草丛,而是谨慎的从树丛中关注着二人的战斗,选择合适的时候再出手。虽然单打独斗自己的元力技能不值一提,但现在地龙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如果能出其不意,想必能取到完美的牵制作用。
她顶住了疲惫,睁大了眼睛注意着地龙的一举一动。长时间的对战成果,让莉莉卡甚至可以通过轻微的举动预测它接下来的行动模式。
比如现在它在轻微挪动着后肢,那是为了站稳身体,同时为了下一步抬起前肢进行攻击,这个时刻选择攻击它的前肢无疑最为明智。
思考的一瞬间莉莉卡毫不犹豫的瞄准了前肢,但过劳的身体让她的反应慢了一拍,下一秒,发射出去的炮弹就从协助者变成了威胁者。
“该死!”莉莉卡暗叫一声不好,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在炮弹落地的一瞬间尽量控制它们去牵制地龙而不是伤害那个一头金发的参赛者。
“喂……没事吧!”
“没……吓……一跳……”
“……卑鄙……在…时……偷袭!”
由于离得较远,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听到“偷袭”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居然被误会成了偷袭者……她倒吸一口气,咬紧本就发白的嘴唇。这样一来不就成为敌人了吗?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那失误的一击足够让自己被任何人怀疑。她在心底做着挣扎,但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前方的战场。
不能再失误了,但是也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状态给他们添麻烦了。她握紧拳头,思考着方法。
前方的两人正在贴身与巨龙搏斗,之前由于出其不意翘下鳞甲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地龙的速度反而还有所加快。两个人虽然身形略有些狼狈,但终究是二对一,地龙没能伤到他们一分一毫。但那不过是最后的疯狂罢了,莉莉卡知道,只要熬过去或者将它的精力耗费殆尽,甚至不用亲手击杀就可以得到那庞大的积分。事实上她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所以才任由自己掉下断崖来到森林,这里的地势适合游击与躲藏,本来她是想拖延更久的。
但是体力的消耗与精神的憔悴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中途就大意的晕了过去。她张开嘴用力的咬在自己的臂上,直到留下牙印渗出鲜血才肯罢休,疼痛让她又精神了几分,大脑飞速转动。
自己的办法显然不适用于眼前的两个人,他们在进行高速度的战斗,元力缩减的飞快,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而地龙高强度的防御又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束手无策。是的,在三番五次的被针对弱点下手后地龙更加聪明了,它用眼皮保护眼睛,收缩鳞甲来保护本来暴露出来的软肉。需要一个机会,让地龙放松警惕——或者说不得不松开一切防护才行。
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她连忙向身后张望着,焦急的寻找自己需要的地形。
“就是那里。”
她选好了伏击的位置,不敢有丝毫停顿,因为每在这里耽误一秒,就是在浪费前方战斗的两人的元力。她几乎抽筋的小腿发力,让身体站了起来,终于从树丛的阴影中突破,重见天日。
她的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转过去的,却意外的与回过头的男生四目相对。
是刚刚被自己误伤的人!她的胸口一闷,莫名的心情让她几乎移动不了。
“坚持住!我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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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不止一次想过,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跑这么长的行程了。但是记录在同一天不断因显示所突破。
她在走着上坡路,一边跑一边回头确认着距离。
走之前她在地龙的周围打下了炮弹,并且竭力控制着藤蔓不生长。但马上就要离开那个范围了,因此她停下了脚步。重要的一击与埋伏的突然性是分不开关系的,因此她要一直分神去控制那些藤蔓才行。因为精神高度击中,莉莉卡的眉头皱的很深,额头上汗如雨下。
她选择了一颗粗壮的树爬了上去,把叉开的枝干当做火炮的固定架,对准了远处的地龙。现在唯有等待。期待着所谓的人和,最重要的最后一个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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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德,我有个发现!”
洛兰德和尤里安两人,此刻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高密度的战斗让他们略感疲惫,但无论怎么攻击都无法伤到它分毫更让人焦虑。
“废话少说。”
“呃……你看,它下巴那里,有块没有鳞甲覆盖的地方。”尤里安一个后桥侃侃躲过地龙的尾巴,抹了抹额头的汗。“如果用必杀技的话,可以直接穿透大脑吧。”
洛兰德闻言超前跑去想要确认尤里安所说。他挑衅似的来到地龙眼前,挥舞着佩剑挽一个剑花,露出轻蔑的笑容。地龙低吼一声,猛的探下头来想要将他一口吞食!
洛兰德不慌不忙的一个滑铲,躲到了地龙颈部与身体的死角。在那里他看到的是一片簇在一起的鳞甲,显得颇不自然,中间露出的粉肉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确认了,但是平时处于高度保护。”他向尤里安打着手势。
“把鳞甲弄下来不行吗?”
洛兰德一怔,刚想出口反驳,却又认为有几分可行性。地龙现在的保护措施其实是将皮肉紧缩,才能让附近的鳞甲包围过来,但是只要光秃的地方足够大,它就无法再用这个办法了。
“可行。”
“那就拜托你了!”
洛兰德点了点头,一个健步踏上了地龙的前肢,竭力在光滑的鳞甲上保持平衡,他开始向肩部“攀爬”。地龙眯着眼睛斜瞥着这只附在他身上的蚂蚁,却被另外一边的能量炮打了个正着。
“嘿,看这边!”
它立刻顾不上理会洛兰德,而是朝着尤里安去了。尤里安奔跑着,用尽浑身解数在躲避地龙攻击的同时还上一两下,他有意带着地龙在原地绕圈子,莫名的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跑走的姑娘不是逃跑。
很快洛兰德就来到了地龙的肩部,虽然它没有刻意针对他的攻击,但光滑的鳞片本身就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他不敢停留,生怕地龙忙里抽闲用前肢拍下来,赶忙向着攻击死角冲去。
是的,地龙庞大的身躯让它的身体上产生了显而易见的攻击死角,那就是后颈的部位。尾巴无法够到,四肢也不能弯曲到那个程度,只能利用身体甩动。但洛兰德已经吃过一次亏,哪里肯有第二次。他故技重施,短剑敲打在第龙鳞甲的薄弱点,努力寻找着一个可以让自己的细剑插入的地方。终于,一条渺小的缝隙在他的努力下出现了,洛兰德毫不犹豫将细长的佩剑扎进。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它刺中筋骨了。
地龙因为从没体会过的筋骨的疼痛疯狂的扬起头,混乱的张着嘴唾液横飞,就连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抖动!这是计划之外的惊喜,洛兰德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削鳞甲,现在那边软肉一定暴露在了空气中。
就是现在!
几乎是同时,远处的莉莉卡释放了藤蔓瞄准发射了炮弹,近处的尤里安一个翻滚架起弓弩,开始最终的聚能。橙色的能量蜂拥而入,填满看起来渴求无尽的武器;种子形状的炮弹像一道流星从树丛间穿越,能量在内部悄悄聚集。
地龙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洛兰德开始担心他能否坚持到尤里安的技能充能完毕。正当烦恼之际,地龙四肢附近的土地突然炸裂!绿色的植物像蛇一样灵活缠上,死死的把它们捆回地面。一枚炮弹正呼啸而来,对准的正是它因疼痛而疏忽大意的致命弱点!
“轰——”
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龙的脖子像折断一样夸张的仰着,绿色的种子静悄悄的埋在肉里,下一秒竟然开出了粉嫩的花朵。眨眼间从花骨朵到盛开,多层次的花瓣和美丽的颜色让它看上去是那么美丽,柔弱的花瓣占据了整个无鳞地带,与地龙丑陋的身躯格格不入。在正面目睹一切的尤里安惊讶的张着嘴。更让人震惊的是地龙动作的变化,扭动的幅度变小,身体竟然慢慢僵硬。它的眼睛里流露出杀意与不甘,甚至连眼皮也动弹不得——这让洛兰德知道,那不是它的本意。是远处的攻击造成的?不管怎样,现在是最后的处决时刻。
尤里安的充能已经完毕,他仔细的瞄准着代表弱点的那朵花。
洛兰德不急不缓的走向地龙的眼睛,高举起佩剑。
箭与剑同时,贯穿地龙的大脑。
==========
在射出蓄谋已久的一击后,莉莉卡看到远处的动静越来越小,她知道,他们大概是成功了。她连忙翻身想要下树,却眼前一黑直接滚了下来。顾不上疼痛,她顽强的爬起,朝着战斗的方向跑去。
要解释清楚才行,不、不对,应该先道歉。希望他们没有受伤,但如果为时已晚,见面会进行新的战斗吧……
一路上她胡思乱想着,眼前的光景已经开始模糊,树与树重合又分开,喘息也变得愈发艰难。
千万…不能因为我的疏忽大意……
拜托了……千万不要受伤…
森林里寂静的只能听到鞋跟踏在地上的“咯哒”声与猛烈的心跳着。她几乎无法喘气,大脑缺氧也快要到了极限。
终于,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略感熟悉的对话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不敢放缓速度,反而加速从树丛中冲了过去。
拨开树丛,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战斗后留下的满地狼藉和正在对话的二人。他们看到莉莉卡的出现也感到惊讶,但还不待他们说话,莉莉卡就倒在了他们面前。
“太好了……”
看到他们没有受伤,最后一个保持清醒的理由也消失不见。进本的线瞬间断裂,她双腿一软,向前跪倒在地,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最后的最后她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虚弱着暴露在别的参赛者面前,在凹凸大赛中。
啊……也许这次,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4.
莉莉卡做着一个梦,梦见那只恐怖的地龙长出了翅膀在追击自己。她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对方抓到,没有任何防御的身体被尖牙咬碎被利爪刺穿,最后被扔下了万丈悬崖。坠落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地面的样子从一片模糊到最后甚至能看到地上爬行的蚂蚁,当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地面相撞的一瞬间,她醒了。
“啊!哈啊……”
莉莉卡的猛的坐起,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跳却久久无法平静。她低头确认自己没有全身粉碎性骨折,才终于敢相信那不过是一场梦。
是的,是一场梦而已。她拼命地逃跑拼命地抵抗,后来幸运的遇到了两个人,三人合力一起把地龙成功击杀,没错,它已经死了——但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她的头突然一阵剧痛,不敢相信凹凸大赛中竟然有人会去救倒在面前的疑似偷袭者。莉莉卡连忙向周围张望:太阳已经落山,黑漆漆的天空中数以百计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夜晚的森林静谧的可怕,身旁的篝火静静的燃烧,木头不断裂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才刚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啊!”
蓝发的男生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神情冷漠的盯着她。看样子从莉莉卡醒来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但是她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慢慢的调整坐姿,方便随时跑路。
“你们救了我吗?”沉吟片刻,她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我可没想救你。”对方眯起眼睛,话语中仿佛带着一丝不快。
“那为什么……”
“那个家伙坚持,我也没办法。要谢就去谢他吧。”对方似乎不想再对话下去,站起身来朝着黑漆漆的森林走去。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朝这边挥着手。
“啊,你终于醒了!”
一头金发的男生,满脸笑容的朝莉莉卡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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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莉莉卡坐在篝火边上,看着身旁金发的小男生正在处理从森林里找到的食材。她感觉头有些疼,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
“唔……在准备晚饭?”对方挠了挠头发,继续剥着不知名的果实。
“不是指这个…你们是凹凸大赛的参赛者没错吧?”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不可思议的问题。
“当然。我叫尤里安,那边那个是洛兰德。”自称叫做尤里安的男孩指着被自己软磨硬泡拉回来的蓝发男子,他此时正板着脸一个人坐在树下。“你呢?”尤里安看着莉莉卡问道。
“莉莉卡•斯尔嘉……啊…”似乎是被对方所感染,她听到问话后竟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右手轻捂着嘴,她有一秒的诧异。
“是你救了我吗?”
她看着尤里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不上吧?”尤里安思考了一会道:“只是在你昏倒的时候稍微帮了下忙,不用在意的!”
“不,的确是你们救了我。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你们与那只地龙战斗,我大概已经死了……”她低下头,看着几乎无法用力的双手,逃跑时的恐惧依旧没有消散。真是没用,一天之内竟然昏过去两次,还被同样的人所救……对尤里安和洛兰德抱有感激之情的同时却又开始怀疑,对方是否存在何种目的?她不能不去怀疑,因为正身处凹凸大赛,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学会怀疑——她甚至在刚才都已经规划好了逃跑用的路线。
听闻莉莉卡的话尤里安也终于想起,惊道:“啊!难道说你是那个时候掉到草丛里的?”
被尤里安这么一说莉莉卡有些脸红,脸低的更深,头发垂下把脸完全遮住。虽然丢人,但她还是点头肯定。“嗯……不要再说了。”
“呜哇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对方连忙道歉不迭。
“不……你不用道歉,明明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莉莉卡用只有自己才能挺到的声音小声嗫嚅着。对方天真的笑脸和蓬勃的朝气,一切都让她的怀疑显得可笑与卑鄙,更何况客观来讲先出手对别人造成威胁的人是自己才对。
“为什么要道歉呢?”尤里安的声音突然从极近的地方传来,她一抬头才发现他早就贴了过来把自己的呢喃听了个一清二楚,正摆着无邪的笑脸提问。莉莉卡吓得向一边挪去,又急又气。
“……毕…毕竟那个时候……不小心攻击到了你。”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却没感到轻松,胸口扔被沉重的压着。
说到此事,就连一旁闭目养神的洛兰德也睁开了眼。尤里安却颇不在意的道:“果然是不小心呐!洛兰德,都说是你想太多了。”说完他就跑回刚才的位置,继续摆弄奇怪的食物。
莉莉卡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相信我的话?”
尤里安一手拿着像土豆一样的棕色硬质果实,一手熟练的把玩着自己的箭矢,没有太多工具只好委屈自己的武器了。他熟练的把尖部放在果实的顶端,然后开始旋转,棕色的外皮就旋转着被削了下来。他一边削着果皮,一边回答着莉莉卡:“嗯!说起来那时你说了什么?啊…因为太吵了我没能听到来着!”
我说了什么?莉莉卡被问到奇怪的问题,突然一怔,在回忆里思索着那句几乎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
“坚持住……我…会帮忙的……”
“如果当时能听到就好了!我吸引地龙的时候,差点就要往别的方向跑了,如果是那样就糟糕了吧?”
“怎么说,当时就有种预感……要待在原地才可以!”
他转过头来,火光温暖的颜色打在脸上,与他纯真的脸庞相得益彰。
“总之,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呵呵的笑着。
真是不可思议,莉莉卡感觉胸口的沉闷感慢慢的消散了,头也可以抬起来,变得可以与他对视了。她开始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羞愧——受助于人后竟然不懂得感激而是怀疑对方的企图,这是他的父亲才会做的事情。
如此思考的自己不就变得和那个人一样了吗?怀疑着一切,否定着一切,无论是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家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摇晃着头,拼命把那些黑暗的想法甩出。的确,她想变得强大变成能配得上姓氏能被家里人看得起的人,但绝不是用那种做法,那种冷酷到对家人也不例外的做法。曾经没有与外界过多的接触,被锁在狭小的囚笼,因此她从未思考过自己要走的道路究竟如何。但如今,她第一次如此接近温暖的光芒。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成长?只是一个人势必无法自己探索出绝境中的的道路吧……
不知名的事物在心中慢慢融化,她缓缓起身,走到尤里安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不知名果实。
“请让我也一起吧。”
写不下去了,书写体检极差,估计观看体验也是……之后可能会删或者拿去通篇修改ojz总之就这样了。这一篇是谋划了很久很久的初遇,写咋了的话真的非常对不起两位队友。以及就是希望没有ooc,有的话说出来我立刻跑去改!
虽然improvise队还没有完全汇合,但是大家都非常努力。有了糟心的事情就很心疼队友。今后的打算是小队补完他们的剧情,企划主线就放一放吧。
*是塔纳在遇到伊恩和参加凹凸大赛前在阿扎赛尔的回忆杀
*全文塔纳第一人称
*BGM:坂本龍一 《Solitude》
http://music.163.com/song/498210/?userid=131699848
*还会有下半_(:з」∠)_
*为了方便计数全文一共647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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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所谓何?
神自远古另一宇宙而来,踏灭虚渺碎影,为彰其超前的智慧与澎湃涌动的能量,“它”创造混沌;为消磨冗长无尽的时光,“它”孕育生命。
“它”模仿自身所在之“外界”,描画新的宇宙、成为万千生命的起始与终焉;“它”扫灭妄图篡夺神格的旧日支配者,自此迈入统治的新篇。
神被赞颂是仁慈的。
“它”赐予大部分的子民们以繁荣和欢欣,让光所及的地方遍布沃土,溢满芬芳。我曾到过那里,鼻尖弥漫的是馥郁缱绻的甜腻,往来的行人鲜露躁郁苦闷的面容,丰收的果实压弯枝干坚挺的背脊,那些臣民编谱的歌儿,风一吹便哗啦啦地纷扬在喜悦的空气里。
但这份宽厚的悲悯只将恩惠赠予少数前沿愚昧盲目崇拜着所谓真神的疯子星球——那些无知狂热的种族赞美“它”、信仰“它”、为“它”献上祭祀的厚礼,因此得以继续昏庸幸福地活在泡影中;更多的,却是挣扎在黑暗里悲鸣哭嚎的蝼蚁——这并非我对他们和自身的轻视,只是作为“它”来说——或许是便如此看待我们的:若草芥般应当被随意奴役和玩弄的性命。
此处我姑且先委婉地称作性命——因为我已经隐隐有了毫末的猜测,我、遭受奴役的悲惨种族们、甚至于那些生长在伊甸园里的幸福的家伙们,对于“它”来说或许不过只是——啊呀、该打住了,再往下赘述可是要犯了大忌的。
正如光明背后潜藏的黑暗——澎湃的善意背后,挣扎在黑暗中的、诞下我的母星或许便是所有扭曲畸形与污秽不洁的终极源头。疯狂的恶意充斥着这个贫瘠肮脏世界的每个角落,膨胀到极致的恶无时无刻不在敲打摧毁着每一个仍妄图保留善性的种群的神经——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在努力挣扎着,仅仅为了不被逼上完全毁灭的道路、为了存活下去的那丝缕的希望。
但是很快他们会发现——任何一个降临在这座星球上的种族都会发现,这是一个彻底绝望的、失去光明的腐朽世界。
我出生在阿扎赛尔星——一个属于恶魔的星球。
我这么说,并不是嘲讽此处居民的心地如何卑劣,而是这颗星球的种族的确统称便是恶魔类,就如同相隔甚远的某颗星球上生存着一种名为人类的种族一般。当然这里的恶魔也分种类——不过那是基因的问题,大体还是同一物种。
红龙带领七位君主统治着这里,有约摸三十来个勉强维持着和平的城邦,除此以外便是战火绵延的地带。他们对统治毫无兴趣,最喜欢的便是成日相互猜忌,而后率兵相互割据——建立战场在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消遣。
我作为最下贱的奴隶在最边缘的达利特城中一处菜舍里出生,不得已地在暗不透光的牢圈里生存了四年,似乎是生下我的可怜的母亲的缘故——听说她作为一个柔弱的魅魔,却缺少一张美丽的面容,因而被打发来饲养专供部分贵族食用的恶魔。
他们称这类恶魔为两脚兽,将之视为同鸡牛猪羊一般的牲畜。——但这类恶魔明明与这里大部分的贵族、平民同属希伯来恶魔(也是阿扎赛尔上最常见的魔种),却只因贵族的个人爱好而被随意宰割,虽然也有部分贵族是需要吸血的魔种,但直到很多年后我去到别的星球,才知道这是相当荒谬而可怖的事。只是当时的我对这些事习以为常——不光是我,这在整个阿扎赛尔都是相当正常的小事,有如吃饭喝水一般随意。
我对母亲并没有多少记忆,甚至连她去世的年日都不甚清楚。出生到在这生长的六年,我从未见过哪怕一丝的光线。有些恶魔是能夜视的,不过很遗憾——在上文中我已提过了,母亲作为魅魔,我自然也同为魅魔,缺少强大的能力。母亲并没有多少闲工夫管我,于是我便终日缩在九号笼边的角落里,和笼里的两脚兽抢着糠吃。母亲和我的交流接近于零,我便也无法熟练使用语言,即便那是刻在骨子里属于恶魔的言语,更遑论这些被饲养着的恶魔了。
我能活到六岁,并不是我自身的生命力多么强悍,魅魔是相当脆弱的一种恶魔,而我之所以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回忆过去,是因为从我出生起,就有幸得到怀孕在身的两脚兽的喂养,直到能自己去偷糠、和它的伙伴们抢饲料吃。它大概是误将我认成它先前生下的孩子了吧,但我仍旧十分感激它——此处请允许我将称谓改为“她”吧。比起对我不管不闻的生母,我更愿意将她认做母亲。
约摸三岁的时候,我有了第一个玩伴。他是喂养了我的两脚兽的孩子,刚出生便同三岁的我贴在一起。我们一同生活,吃住都在笼里。直到我稍大了一些,能从笼子的间隙中爬出去了,才分隔了一会。我的体格比起它们来说要瘦弱几倍,虽然同吃着一种食物,我想这大概也是种族的原因。刚钻出笼子的我应是对周边都充满了新奇的,绕了半天却也绕不出一个厢房。正苦恼着,那边却传来了响亮的啼哭声,我慢悠悠地前去探查情况,才发现是他因失了我而不安地哭嚎。我只得费力地攀上笼子,再扑腾着瘦弱的小腿钻进去,抱住他的脖子,用乱糟糟的头发蹭蹭他脏兮兮的小脸,告诉他我在。
这样他才勉强安生下来。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乳母,曾在我们熟睡的时候被拉了出去,从此再没回来。我当时并不知晓乳母消失的原因,只是她的突然离去,令我与他惶惑无比,不知几日惴惴不安、不吃不喝地盼着她的归来,可终是没等到那熟悉的拥抱。
现在想来,她大概早便成为了哪个无能权贵的腹中美餐,再回归地母的怀抱了吧。对此仍一无所知的我们却仍在小小的牢笼里玩着古早单调的游戏、为两口掺着腐肉的糠饭而大打开交、依偎着在寒冷孤寂的夜晚安然入睡。在可以称之为日常的、那个小小的窖房里,充斥的是排泄物的膻臭和成群菜魔的哀唤,我与他却觉得与对方一同生存的此处即是幸福。
直到我六岁的那天,长了一身厚实肥膘的他被管理的奴隶相中,要拉去做当日的肉食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光线透入视线,浅黄昏眩的柔晕填满了整座拥挤的舍园。从未见过的强壮恶魔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衫,背上烙着从属的印记,锈蚀的脚镣每走一步便哗啦啦地响彻地房。奴隶的脚步粗重,渐近的声响在趴着的我耳边也愈发清晰。
奴隶卧着老旧的麻绳,机械地掰开九号的笼子,将绑了圈的粗绳套上他的脖颈,便要将他拉去了。我们都知道会有兽不断地被带走,却不知道那些被带走的恶魔将要面临怎样的命运。他惊惶地瞪大了一双不能视物的污浊眼瞳,眸光黯淡却朝着我在的方向失了焦距。他大张的嘴不成言语地叫唤着,涎液不住地淌下。他发出凄厉的悲鸣,用力抓住栏杆的手在奴隶坚决的拉扯下磨出骇人的血迹;我疯狂地尖啸,扑出笼子,用力扒拉着那扼紧他咽喉的、满是油脂的绳线,而他奋力扑腾——好一副离别的惨象。
我已是无法自控的状态了,似乎世间除了他,再无所谓。而我自以为是的反抗在那个奴隶的面前却毫无意义,恶魔一把抓起我的头发,不满地啐了两口,便用力地拉着我在地上拖行起来。背部摩挲过满是石砾的地板,疼痛自不必说,但那从头皮传来的撕裂的剧痛更是煎熬。我像头野兽一样竭斯底里地咆哮着,尽管我那细若蚊蝇一般的脆弱嗓音除了制造小型噪音再无更多用处;而他早已不再挣扎与叫唤了,像死了一样地任由奴隶拖着,猩红的血迹长长地蔓延,从牢笼到窖口,甚至溅脏了奴隶穿着的、满是污垢的白衣。恶魔砍下了紧抓着牢笼的他的手,稳当地负在肩上,绝不浪费哪怕一颗肉粒。我那狂躁的嘶吼引发了窖里其他兽的同情,于是他们也一同呼唤起来——尽管我并不明白他们悲切的啼叫中所饱含的意义。
那奴隶约摸是听得躁了,于是停下步伐,发泄似地向我踢来,脚上的镣铐便也发出金属摩挲地面的沉重声音。身上的骨头断了几根呢?我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身遭是可以将我溺毙的凉意。大概是仍不过瘾,奴隶抓起我的头发,拎起我软趴趴的身体,于是我那张满是泥垢的脸便暴露在那家伙的眼前——我猜测他想狠狠地将我的头颅摁向地面,直到颅骨发出断裂的脆响。然而他最后却没有这么做,有如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般,忽然用他那满是汗渍的脏手试图抹掉我脸上的泥泞,效果甚微,于是便转而用衣服上唯一洁净的地方狠狠地摩挲,然后一点一点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尽管这份笑意在那张堆满横肉的恶心面庞上相当狰狞,我却仍感受到了他溢于言表的欢欣。他转换了姿势,小心地扛起我,又拖拽着将要没了生气的我的挚友,就那样走出了囚禁我六年之久的舍门。
我看到——那是我第一次真切的、用我即将衰退的眼睛看到,不曾知晓的外界的景光。过于刺目的光线使我闭上了眼,脆弱的眼球却抢先一步分泌了大颗咸涩的泪珠,粘合了垂下的眼睑,淌过细密排列着的睫,不断濡湿着干涩紧绷的脸。
凝结的空气中是尘埃硝烟卷携的火药味,那渺杳无光的昏房中终日弥漫的腥膻粪臭消逝在呼啸而过的车马奔腾间;沙砾纷扬,街旁零星崩塌的房屋尸骸背后是残阳渲染得如斯深重的血色苍穹。大片绚烂的红云吞噬了最后弥留的丝丝碧色,晦涩的远风吹灭这摇摇欲坠的暮火,浓墨锈蚀的夜悄然将至。
我从未见过世界。
我曾以为整个世界便是这处牢笼,如此狭窄阴暗;我曾以为阿扎赛尔只有永远的夜——而今我因一无所知而产生了极大的震悚。我未曾试图描绘过外界的景光,因为我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太阳、天空和花木,因为我以为恶魔的一生便是在箱子里的世界中生根、发芽,然后暗无天日地活着,直至安眠。我以为发施的糠粮是天降的食物,我以为同我一起生活的恶魔与我是同样的东西——我以为这个世界还未开化过。若我不曾离开菜舍,我或许会同其他永远不可能了解到真相的两脚兽一般,继续浑噩无知、悲惨地活下去吧。
我第一次见到光明。
我本是出生便应夭折的,却阴差阳错被乳母救下;我本应刚才毙命在那家伙的鞭打之下,却因我的种族与面容而被留下。生命充满了偶然,我不禁感叹自己的幸运。大汉谄媚地对门边站着的瘦小恶魔说着些什么,他们体格差异巨大,地位也全然不同。瘦小的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漂亮布料织成的服饰,高傲的神情做作得令人恶心。他大概是哪个贵族的执事,为了主人而敬业地特地到这里监督食材的管理。
执事听完了奴隶的叙述,便掐着我的下巴仔细打量。那种有着赤裸欲望的眼神令我尤为不适,他笑了一下,而后松开了手。他抬了抬下巴,奴隶便给我拷上手铐与脚镣——就好像那些重刑犯罪者一样。已经毫无力气的我无法挣脱桎梏,甚至因为脱力而昏睡了过去。
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如何来到贵族的府邸的,在我清醒的时候,我已躺在一处新的地窖的角落里了。这里有一扇窄小的窗,在伸手无法触及的高处,钉着防人逃出的铁栏,但即使如此,条件比起我先前生活的地方要好得多。伤处还未包扎,全身是宛若火烧一般的疼痛。衣着女仆模样的少女用着清洁地面的长刷,奋力地搓洗着我身上六年未褪的污垢。
我趴在地上,看着先前用桶泼上的水由清澈渐渐浑浊,含混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与泛白的泡沫。女仆毫无轻重的搓洗就像在清理地面的污泥,我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个死物。刷洗完毕后她再仔细将我的口腔内部也清理了一番,而后便离开了。我勉强转动眼珠,扫视这一处偏房。有许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不过大多都比我年长。他们一人有一个棺材似的小床,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像并列葬在一起的坟墓。
年长的孩子只是静默地瘫在自己的棺材上,散发着沉郁的死气,明丽的脸上绘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妆容,身躯残破,满是伤痕。年纪尚小的,大多在偷偷地瞟着我,在四目相对时便慌乱地收回目光。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是属于同族血脉间的联系。那些孩子大多都是服侍贵族的魅魔——被用作发泄的奴隶。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女仆片刻后便返回了,手中拿着烧红的烙铁。她向我走来,低跟的皮鞋在地面上哒哒作响。分明是轻盈的步伐,却在我耳边无限放大。我畏缩地战栗起来——然而这微末的反抗不过只是徒劳。少女手中的烙铁没有丝毫犹豫地挥下,在我的背部留下永远无法抹消的印记。我说不清那是怎样的痛楚,只记得早已喑哑了的喉咙不住地啼血、发出可怖的悲泣。从此我的背上刻下了奴隶的印记。我朦胧间瞥到她的脸,那冰冷的眸光与不为所动的表情令我如坠冰窖。
做完这一切,女仆将我从地面抓起,简单擦拭后梳理一番,再草草包扎了先前的伤口,便将我丢到床榻上去。我戒备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是空白的、与地面只相隔五米的天花板。我看着它,仿佛畏惧着下一秒便要下坠。我抬起自己的手臂——这具身躯仿佛已非我属。我看见自己瘦如枯柴般的腕、干瘪下去的病态白色皮肤,攀附着虬露的浅色青筋,以及被修剪过后的短短的暗色指甲。我看到我的脆弱。
这一切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我无法立刻接纳——终于是酸涩得按捺不住地垂下了眼睑。
世界正在远去。
黑暗覆没眼睑之际,我恍惚间看见不久前习以为常的一切逐渐崩塌。
而我的脑海中空无一物。
在冗长的沉寂后,我因少有的嘈杂而悠悠转醒。意识宛如在海中沉沉浮浮,言语似由悠远天际模糊映入耳中。断断续续地听得并不真切,身体在大脑彻底清醒前先发施了睁眼的信号,我费力地颤动几下,所幸昏暗的室内并不刺目。从窗外稀薄透入的月光为床边的女仆披上黛蓝的鲛绡。
女仆并不是先前我所见到的那一个。她端着一碟小小的肉汤,来到我的面前。我勉强坐了起来,尽管汤饭已经凉了,那悠悠发散的香气仍然勾人胃口。捧着碗的手仍有些微微颤抖,我小口小口地舔食了起来。
这个女仆显然在这抒解着工作的烦闷,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乱七八糟的碎语。其他的孩子只是静默地听着,空洞的偶人是最好的发泄对象。而我对此毫无兴趣。忽然她说道,今天的肉菜是老爷剩下的,特地赏赐给你们的,长匀称了才好伺候主人。我本应是未能理解语言的,可不知为什么,她话中的含义却突兀地了然于心。我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抬起头来,听到她说:这可是两脚兽的肉,今天刚从场里拉过来的。听下面的屠夫说,那牲口挣扎了好一会,还顺便带回了这个脸蛋漂亮的小畜牲。这小畜牲那么怕这头牲口走——现在不是吃的挺香的么。她斜眼挤兑了我一会,继续着她的高谈阔论,说我的母亲是个上不了台面、干不好本职的魅魔,被打发去养这些猪狗……
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现在口中含着的,是曾日夜与我生活着的挚友的躯干。
酸胀袭上我的眼眶,令我失措,惨然干裂的唇不住地颤抖,张开再闭合,空洞的断片填满我的记忆,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那些缓慢却不曾停止的记忆里我妄图回忆起他的脸,却再也捕捉不到他鲜活的身姿。嗡鸣骚动的白噪音覆盖了逐渐衰弱的心跳,有极寒凉的吐息从脚跟漫卷而上,使身体褪却温度,与血液交融,在我的深处逐渐冻结。我痛苦得将要窒息,那汹涌袭来的恶意毫不留情地扼住我的喉咙,肆意嘲笑着我的卑劣。我正置身断崖的边缘,而我却以为回归了温暖的巢穴。
我不知道这种最懦弱的情绪叫绝望。
我的眼泪疯狂地下坠,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丑陋又轻贱的晕纹,手颤抖到拿不稳碗碟。我打翻了汤,想伸手去触碰却翻下了床沿。我开始呕吐,咳到嗓子烫得冒泡。我在挣扎、在哭泣,黑色的头发混杂着眼泪扑得我满脸都是。女仆尖叫起来,咒骂混杂着踢打,而其他的魅魔只是毫无反应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我的内心却是死寂。
他死了。他哪里都不在了。
我崩溃地闭上眼。
我梦到他被肢解被烹饪,我梦到他最后绝望的双眼。那种疼痛与悲切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汨汨流出的血液像是我被攥碎了的生命的一部分。
时至今日我仍会日夜想起那时的感触,每每都觉得凉寒透骨。
一生那么长,我又怎么会知道下一步究竟会踏入哪个深渊冰窖呢。
之后的第二天,仆人带我去见了他们臃肿丑陋的老爷。我的相貌似乎很符合那些人的审美,虽然我自己都未曾见过。只是他们因嫌我太过贫弱不禁玩弄、年纪过小而失了宠幸的欲望。我再次被拉回了地窖。
照顾我的女人们乐意多赏我一碗饭吃,只为了我骷髅般可怖的身形能恢复常人的大小,却也嗜好鞭打我和其他的奴隶以抒发一日工作的烦闷,遇到老爷宠信的奴隶便下手轻些,却从未停止。她们同是受到剥削的恶魔,却并不属于奴隶,而是属于普通的平民。而这个冷酷的世界的确相当残忍,同属底层的恶魔们不愿意相互扶持理解,只是自恃胜高地欺压着更下层的民众,既可笑又无能。
我所服侍的这一家的主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嗜虐者,这也是那些仆人们敢肆意蹂躏我们的原因。他喜好有伤偏瘦的幼童,血液能勾起他施暴的欲望与昂扬的精力。我却因为体质实在太虚而被他宽恕回房内养好一年再品尝,只因新拉的魅魔也十分优质,够他们把玩一段时间,因而不急着用我。想来也是气运,我又一次慨叹我的幸运。只是每日都能看到回了房后死在棺材中的魅魔,大多都仍是十多岁的孩童模样,便被生生折磨得送了命。
在我七岁的那年,房里的魅魔接连染上了热病,而后走向终焉。最后只剩我一个了——但我害怕被那些人使用,尽管我只是个奴隶。
我逃跑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