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科幻风格大乱斗企划,请阅读公告栏“必读!企划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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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赛博朋克的城市里散散步,交交朋友,谈谈恋爱,苟全性命于乱世()
企划没有固定结局,世界将由你的选择产生变化。
人设征集时间无期限。
企划开始时间以大多数参与者寒假开始时间为准。
企划将在开始后三个月内结束主线,结束后进入养老模式。
每周会发布不同阵营剧情及任务,并伴随随机匹配的遭遇战剧情(不同阵营玩家,非强制),当然我们非常鼓励自己约战。
每月需至少打卡一次,形式数量无要求,大家玩的开心就好,肝不是目的,寒假还是要好好休息!
就只是往常的一天而已。
Leopold觉得即使下着些小雨也没什么,自己今天也能伸个懒腰睡上一大觉。修一郎走过来敲了敲他的脑袋。最多也就抱怨一句:“懒成这样吗?”
他放下手里的咖啡和马芬蛋糕,抖了抖竖起的衣领,将他们放下。坐在Leo对面,把蛋糕推到了对方面前。
“谢谢——”Leo故意拖长了声音,随着他直起身,牛仔领带结的尾端敲击出清脆的响声来。
“我开动了。”修一郎微微低头沉声说道。似乎是默认了他所的保留的生活习惯,Leo也点点头,揪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人的组成究竟是什么呢?不只跟修一郎生活在一起的这些时候,他先前也一直在思考。Leo望着修一郎肩膀上被雨浸湿的一小片水迹,缓慢地渗进布料里,蔓延出稍暗的色块。
他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久违的做梦了。梦的内容还尤为清晰,十几岁的他坐在车后座里,他们一家人刚刚吃完晚餐,妹妹趴在他身边抱怨着自己好撑。时间变得模糊不清,记忆混杂在里面。他似乎记起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做。好像是早上要交易武器,他盘算着自己坐飞机回去城镇里是否来的及,或许应该拜托修一郎……哎,要是有什么快速旅行的方法该多好,这样就能随时回家和父母还有妹妹一起了。
这时,坐在前排的父亲和母亲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比起外面冷色的风景,车里的暖气让人非常舒适。“Leo,吃饱了吗?是不是该回去啦?”仿佛是非常简单的事,看着父亲的脸,像是变换着全息照片角度时一样晃动出的残影,他有些惊讶的睁了睁眼睛,又缓缓闭上。整个空间都开始像受到干扰电波的电视画面般抖动起来。啊…… 是梦吧。Leo转头看看妹妹,昏沉的头脑已经无法拼出她具象的样子,可是Amelia金色的头发垂在他手上触感是那么真实。自己应该是,也没有手了才对,那么这种触感也不过是自己的头脑拼凑出来的东西而已。Leo睁开眼睛,窗外的雨敲打在玻璃窗上,他觉得头很沉。并且因为父亲的脸过于清晰和温柔而心如刀绞。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为什么自己会被梦境里虚假的触感惹得心跳沉重,泪水不止呢?
眼前枕头上的水迹和修一郎肩膀上已完全失去形状的水痕重叠在一起。组成人类回忆的究竟是什么?既然梦境这种虚假的记忆也能换起如此真实的情感,那么伪造的记忆也能让人错误的人物自己真实的活着吧。他想起十几岁时跟齐椒山坐在高大的建筑灯牌上,这个被自己称为“兄弟”的男孩儿有着跟自己一样倔强的眼神。他说他一定不会电子化。他要保持自己的样子,每一道伤疤,每一处伤痕。他记得这个世界对他做过的一切。然而这个世界分明在吞噬着他们。自己的手脚到最后也只剩下了巨大的伤口而已。他垂下眼睛,脖子上突然被套上了什么东西。Leopold抬眼看见修一郎的脸,他把围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冷不冷。”甚至都不是问句。这家伙。
Leo抬手,准备接手自己去系围巾的时候,碰到了修一郎的手指。对方收回手坐好,朝他笑了笑。他想起那天圣诞的夜晚去采购,因为人潮过于密集,修一郎不得不抓住自己的手腕,以防他们被人群冲散。明明两个人的手都是义肢,可为什么,那时自己确切地感觉到了温暖。他想起妹妹的金发落在手上。是虚假的吗?
“早上交易的怎么样?”修一郎开口问道。他们正是为了Leopold最近接的一单武器生意所以才出来吃早餐的。街上稀疏的人群和远处的车尘似乎都因为降雨而模糊起来。早上熄灭了灯光的城市也陷入一种平凡的雾气里。Leopold拍了拍风衣胸前的口袋,笑的有些得意。“这顿我可以请了。”
“就两个蛋糕?你还是留着请吃河豚生鱼片吧”
“看看你这贪心的样子,谁让我现在义体的操作都快超过你了呢,没办法啊,能干的人总得请吃请喝!”Leopold装作不满地感慨道。
“你也不用为了钱的事接些不愿意做的活。今天的那个雇主的信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所以你不是也一起来了吗?”
“我可不是保镖。”修一郎凑近来压低声音“我只是个杀手,记得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你是很多种人。”Leopold瘪瘪嘴,手肘支在咖啡桌上。他拿起咖啡来左看右看,又抬眼瞟了一眼修一郎“我还是比较喜欢璃璃子。”说完便翘起嘴角露出一个有点坏的笑容。
修一郎露出假装受伤的表情来。表示璃璃子能和Leo组成一对可爱的情侣,自己祝他们百年好合。
Leopold忍不住笑起来。自己,确实变了很多吧。刚加入政府军的时候明明是个话少的可怜,一本正经,整天板着脸研究机械和雕塑的臭小鬼。只有在那个世界里还能找到过去的影子,他却也因为做出的武器过于奇怪,久久不被上级提拔。不过倒也不是说Leo在意这个就是了。本来,齐椒山来到政府军,该是件稍微让人振奋的事,可是自己却又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今天早上你总是突然就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修一郎喝了一口咖啡。东方人特有的眉形让他看起来平静又讳莫如深。Leo才不愿意承认,他很喜欢这家伙的长相。户部也好,璃璃子也好,这些义体们其实都多少保有着一些修一郎,该说是研介的特征。也许是怕自己精神分裂吧。Leo噗嗤笑出来。
“没有啊,可能是雨的原因。”他向修一郎身后望去,却突然皱起眉头。那是…… Leo打开银色毒液的远视扩大功能,他睁大眼睛看见自己今天早上所交的那个背包型迷你武器库被人拿在手里,并且那个人朝他越走越近。而这家伙不是早上拿货的人。那人开始伸手进背包里。不要在里面握住东西…… Leo不知在侥幸些什么,他总希望是他弄错了,那只是一款普通的背包而已。然后他看见了枪柄。“该死…”他骂道,想让修一郎躲开,Leo垂眼却看见修一郎此时已经回过头去,也许是杀手遇到同类的直觉,那个人掏出迷你冲锋枪就开始朝这边射击的同时,修一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掼在地上,自己也趴了上来。Leo的脊背撞在倒下碎掉的塑料椅上,被刺的生疼。而修一郎一压上来就更疼了。“嘶…”
“Leo,听我的,往你的右边滚,我们俩一起翻过去,快!他往这边来了。”
“哦!”毕竟Leopold也曾经是个军人,他收到信号后就和修一郎一起滚向火力集中区域的边缘。可那火力的目标显然是他们,追击一直跟到了墙角。他们抓着彼此的袖子惊魂缩在墙角里。“你还好吧?受伤没有?”修一郎把Leo从怀里拉出来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没事,你呢?”Leo此时此刻感觉很没面子,“那里面还有两把小型手枪,一个拼装散弹枪,和一堆弹药。我们最好赶快开溜。”
“如果只有今天你卖出去的这一波就好了。”修一郎让他靠在墙边,自己在四处张望起来。他不时抬起手臂遮住被枪击弹起的建筑碎片。
“你什么意思……”Leo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有人想要干掉他,特意从他这里订购了一批武器……“为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感慨并不是时候。“你身上带了多少。”
“不多,”修一郎从后腰抽出一把左轮手枪塞进Leo手里。“我要去拿掉在那边的你的得意大作,那样我们有可能逃出去。在这儿等着我不要动。”
Leo看了一眼掉落在另一端的小提琴箱,那是他给修一郎做的第一把武器。
“所以我就说,只给我做武器就好了嘛。”修一郎翘起嘴角,好像是为了让他安心,抬手按住他的脑袋摇晃了两下。“不,这样很危险!”
“那就掩护我啊。”修一郎平静地声音很快就被枪声掩盖了,Leo骂了一句举枪朝着对面点射。可他根本看不清对方在哪儿。
“你改造的武器还真够劲儿啊!”修一郎一边抱怨一边站起身架起小提琴冲锋枪来,他的手指勾住琴弦,拨出一段音阶,子弹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一样跳脱地奔向敌人。对面的枪声停止了。
“击中了吗?”Leo探出头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修一郎的脸色变了。他大喊着,“跑!!”一边向这边冲过来。Leo唯一能看见的是子弹混合着榴弹朝他们飞过来。他本能的抬手遮住扑向他的修一郎的脑袋。然后便感觉到整条右臂撕裂的痛感。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被炸到的伤口是冰冷的,然后神经和线路才像回过神般涌出灼烧的痛感。“啊啊啊啊!!”Leopold痛的大叫起来,他握住手臂,却无法将痛感切断,为了灵活使用手臂,因此神经也是在敏感度较高的状态下。
Leo一边抽气一边发出呻吟声,但当他眼前清晰起来的时候才看见在他身上的修一郎,嘴里的血接连不断的滴在他的胸前。还没有喘匀气的Leopold用左手抓住对方的衣服,刚才他喊叫的时候修一郎一直紧紧用手臂挎着他。“修一郎!”Leo连声音都变调了。“这幅身体已经不行了,不过多亏了你,脑袋还没事。”他被自己的血呛到,Leo朝他背上看去,脊椎也被炸伤了。“不!不不不不!!我带你回去!回去换义体!”Leo也不再管右手的疼痛了,他直接在修一郎的身下翻了个身,用仅剩的左手和双腿使劲儿顶起修一郎,反手抓住他就跑起来。
“Run, Forrest run…”修一郎在他背上还有心思断断续续地开玩笑。
“滚你的吧,我才不是阿甘呢。”他们傍晚有空时总要窝在一起看个老电影,据Leo说是为了延续跟永德一起观影的优良传统,让脑袋休息休息,不要变成只会处理杂讯的笨蛋电脑。这时候修一郎反而用上了。Leo的耐力和体力都很差,修一郎深知这一点,可他无法减轻自己这个189厘米高的义体的重量。要真是修一郎的义体,Leo就会轻松多了吧,璃璃子也好啊。
“白,白痴……修一郎……你可….别睡…… 别在…我背上睡过去啊!”Leo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快要虚脱了。“要不你拖着我走吧。”
“白… 白痴。”
终于回到了修一郎存放义体的仓库。
“Leo,你冷静的听我说,接口和脊椎都被炸坏了,我的意识没法传导出去了。”
“闭嘴!我能修好接口。”
修一郎转头看看Leopold被炸的一塌糊涂的右手,似乎是为了安慰他一样的点了点头。“不要小看我,混蛋。”
“我可从来没有小看过你,Leopold. 帮我修好接口吧。”
汗水和血在Leo的脸上混合起来,滴在修一郎的颈侧,带着红色的汗水。Leo用左手拼命地修复着被炸损的接口。本身义体就不是他擅长的范围,加之只有左手,进度异常的慢。终于,电线闪出的火花在修一郎的后颈闪了一下,仓库里的义体开始运作。“成功了吗?修一郎?!他们怎么都动了?你不是最多只能同时操控两个义体吗?”
“嗯,成功了,Leopold Servantes。你早已经是超过我的操纵义体大师了。”
“说,说什么废话啊,快把意识转换进其他义体里!”Leo是脸红了吗?真可爱呢,助太刀研介这么想着。
“你先跟璃璃子离开吧,这幅义体也移动不了了,那群人已经追到这附近来了。我让其他义体启动自我保护装置。”
“可是……我要把你就这样留在这里吗?”
“虽然传导需要一会儿,不过很快就可以通过璃璃子跟你说话了。你不是喜欢她吗?”他故意眨眨眼。
“白痴,我喜欢的是你。”还没等清一郎露出惊叹的表情,Leo便站起身拉着璃璃子离开了。
“再见,Leo,我也是。”修一郎轻轻地说道。
当Leo跑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璃璃子突然拽住了他。
“什么?他们来了吗?修一郎?”
“Anton protection activate ”与以往的助太刀研介不同,她没有说些俏皮话来让Leo安心,而是吐出一串令人费解的指令名称。璃璃子一把抱住Leo并且跳向不远处的蓄水池。
蓄水池很浅,所以即使是义体人也不会因为沉到池底浮不上来而淹死。
Leo探出头来甩了甩,他抬头看见存放义体的仓库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那些追过去的人一定被炸死了。而清一郎的义体也是。Leopold转头看着沉在水池里仿若睡着的璃璃子。她的下半身被池边和冲击力扯断了。脊椎的信息导体还完好的存在上半身的废墟里。但Leopold清楚的知道,杀手十二面向的意识并不在其中。那句指令一出口时他就明白了。传导意识不可能依靠接口修复来完成,那时的修一郎已经深知这一点。他让Leopold修补接口只是为了启动义体人的自我保护程式。而璃璃子的之所以会仿若有意识一般的跟着Leo逃出来,仅仅是因为,这些义体的紧急保护程序只有「销毁自己」和「保护Leo」这两项指令而已。
“所以,你这个狡猾的骗子。”Leo看着璃璃子被烧断的黑色卷发,他把废弃的义体从水里用左手捞上来。仅剩的发丝垂落在Leo的指尖。是那么真实。他的存在。
“Farewell, my love.”他轻轻的说。
如果你问Leopold Servantes,操纵义体的诀窍。也许他会说,大概就是忘掉义体的存在吧。
因为他深知,人活着,不仅仅是肉体的机械运转,更重要的是活着的灵魂。义体也好,人类也罢,兽人或AI,不管以何种形式来到人间,拥有灵魂,才算是活着。
而Leopold也理解了那个男人的意思。被称为杀手十二面相,助太刀研介,户部璃璃子,修一郎......少女加特林,对他而言都没有区别。
不管他以何种形式存在,只要还有着“保护Leo”这样的意义,修一郎大概就会觉得,自己仍然活着吧。
*璃璃子便是后来的少女加特林。
那是在7年前,26岁的Leo手脚换成义肢不久。习惯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他才能正常的生活。两个月,用医生的话说已经是很少见的情况了。Leo的大脑并没有电子脑化,能够适应电子神经链接,并且操控军用义体实属不易。不过复健时间一过他就消失不见了。连永德也没能找到他。
一般人想要恢复并且掌握义体的灵活度,都会保持一定的生活习惯,Leopold这个怪人却选择了四处游荡。
“说实话那家伙依靠父母留下的家产好像不工作也能生活的很好,至少衣食无忧到换全身义体的年龄都是没问题的。”
“但在此前他好像完全没有动过这些积蓄。”永德看着平日霸占他转椅的家伙换了一个人,齐椒山坐在那上面叼着烟却没点着。抱怨着你这儿怎么也不开个空调诸如此类的话。
“据他自己说……”齐椒山从嘴里拿下香烟,“随着这些留下的东西减少,就好像父母在他生命里的存在也被挥霍殆尽一样。娘娘腔的认知啊,老塞。”这么吐槽着,他却是理解的。
“可他现在不是拿着钱去旅行了?你觉得他是不是变了。”永德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
“任谁经历了如此大的改变,内心都会变化的。不过也用不着太担心,毕竟是他嘛。”齐椒山吐出一口烟。
“希望如你所说了。”
那是Leopold旅行到的第14个城市。他随意走进一间酒吧,看见了那个短发的乐手。他长着平凡的脸,可是却有股令Leo难以移开视线的感觉。他长久的盯着他,直到他们演奏弹完了一整首《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主旋律是钢琴,可那大提琴的声响总让他感到不安和震颤。可每一次他都期待着弦乐的响起。
大提琴手走向琴盒,弦乐全能型的乐手吗?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事。Leo的义眼捕捉到他的名牌,他看着那个据说是叫做户部修一郎的entertainer弯下身,打开小提琴的盖子。在他的手露出盒盖外之前Leopold就看出来了。那不是拿琴的手势,是枪。而且是复古型的汤普森冲锋枪。还挺老派的,不过太乱来了。冲锋枪连续射击的声音,性能良好。这是个爱枪之人。Leo这么想着的时候人群尖叫着涌向门边。Leopold饶有趣味的看着前排某桌的所有人,东倒西歪地趴在血泊中。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不要动。”那男人,修一郎似乎是在跟他说话。Leo转身正对上他的视线,果真,那柄冲锋枪正对着他。“枪法不错,”他做了个鬼脸“但是会听你的才怪。”他转身窜进人群就跑。当他因为枪声而睁大眼睛倒在地上的时候才发觉,被当做目标的那桌人,有个企图逃跑的正在他前方,应声倒地。然而Leo还是被波及了,“真倒霉…”他还来得及嘟哝了一声。
当他被绑在凳子上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身上的伤口被包扎过了。
昏暗的房间里能看见显示屏淡蓝色的微光,以及坐在那前面的身影。显示屏里似乎在播放着新闻,播报员重复着昨天可怕的骚动,xxx集团和黑道势力非法争抢地皮的总裁在酒吧里被击中身亡,陪同去的人无一生还。据说是贿赂现场,两方一起被杀了个猝不及防。报道推论可能是现在正逐渐扩大势力的鬼生组所为,「但鬼生组的势力范围不是在涅槃市吗?」此时此刻Leopold无心听下去了,他觉得头晕,一定是因为失血的原因,现在这身体本来就少了一大半储存血液的地方。
“所以你是个杀手,还兼职绑架犯?”他嘲讽道。
“只是杀手。”对方仍然背对他坐在阴影里。
“哦?奇怪了,那我为什么被绑在这儿?”Leo看着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并不是修一郎。但声音挺起来极为相似,可能现在更为低沉一些。
“直接换脸吗?还挺方便的。”
“我全身除了脊髓和大脑,都是义体。这样很方便。”
“那这么说,可以不用杀我灭口咯?”
“你现在看到的是我曾经真正的脸。”他的脸大半埋在阴影里。对于东方人来说显得尤为深邃的眉弓下有一双平静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垂下来两丝。其他的被编成脏辫梳在脑后。
“你也不用特意告诉我啊…… 其实啊,我是近视…….”男人站起身来越走越近,Leo的语速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变快,男人看在眼里却没有戳穿,直到他伸手掐住Leopold的下颚对方才闭嘴。他伸出左手,中指的指尖尖擦过Leo的右眼,虽然当时没有安装军用的不眠之眼,这个型号的银色毒液也是以优秀的视力调节功能著称的。因为它特殊的样式,看起来并不和善,安装之后便失去了正常人的样子。所谓毒害人生的军用义眼,难怪叫做毒液,至少Leopold一直都是这么理解的。
虽说是义眼,因为Leo没有改装电子脑,也不能随意关闭义体的痛觉和感知。这种直接碰触眼睛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Leo试图偏过头,并因为闭不上眼睛皱起眉头。
对方终于拿开手指,右手却仍然没有松开他。
“你这人很奇怪,还满口谎话。你叫什么?”
“齐椒山。”
“哦?你长的可不像个亚洲人。也不像刚进政府军的黑市帮派头子。”
对方加重了力道,Leopold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
“我祖父是亚洲人不行啊。”他有点不满地嘟哝,“我叫Leon,行了吧,修一郎。”
对方摇摇头,松开了他。Leopold自顾自地活动起下巴来。意识到对方一直玩味地看着自己,他抬起头来,那男人抱着手臂,没有露出威胁的表情,甚至有点无奈地,杀手叹了口气,说道“我有很多个名字,你可以叫我研介。”听起来不太像假名。
“其实我叫Leo,修一郎。”
“……”对方露出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的表情,倾身割开了绑住Leo的绳子。
“不用杀我了吗?”
“这件事我还要考虑一下。”
“你为黑道做事,按说是不能对无辜老百姓动手的吧。”
“你看起来可不像无辜老百姓。”研介不再理会他,站起身去拿他的小提琴箱。
“Ouch, 真伤人。”Leopold笑起来,“小提琴琴盒装冲锋枪,不错的想法,有没有想过直接把小提琴做成枪?”
“木板是经受不起后坐力震动的,何况没有地方放扳机。”
Leopold挑起眉毛,“看起来是认真思考过嘛,但既然是义体人就可以分散枪械的震动,人体也可以成为武器的一部分,至于扳机……”Leo活动了一下肩膀,“琴弦就是乐手的扳机,音符便是射向心脏的子弹了。”
“你果然是个怪人,我演奏的时候就发现了。”
“被称为杀手十二面向的家伙没立场说我奇怪吧。”
“哦?看来你知道了。在下正是助太刀研介,虽被人称为杀手十二面向,我却不敢担当这种名字。”助太刀研介终于转过头来,屋子里的光似乎被调亮了一些,Leopold这才抬头看见四周连接在培养皿里的义体和面部替换部件。“我倒很欣赏你对武器改装的意见,侦探先生。”
“我可不是什么侦探先生。”Leopold试着站起身。“那也不只是改造意见,而是可行的艺术创作。武器可是能被赋予灵魂和伪装的……”
但Leo还没说完义腿就不听使唤起来,他向前倒去。说实话对此已经有些习惯摔倒的Leopold甚至没有像当初那样倒吸一口冷气,他闭上眼睛等着自己撞在地上,只是即使现在他仍然感到丢人。但Leo的手臂被拽住了,他睁开眼睛对上那双看起来有些复杂的黑眼睛,想着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种没精打采的大叔。
“哦?创造有灵魂的武器?就靠这样的双手?”
Leo顺着他的目光转向自己了无生气、难以握紧的机械手,他皱起脸来。
“别小看我,混蛋!”
“终于生气了吗?表情不错。”杀手把他扶起来站好,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操纵义体这种事,也许我可以帮上忙。而你不介意让我见识一下,你那「伟大的艺术创作」吧?武器大师Leopold Servantes?”Leo转头看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军牌,那是他曾经在政府军时期用过的,装在工具箱里没有舍得扔掉。即使现在他的名字已经变成阵亡名单里的一行墨迹。
“该死的。”他暗暗骂道。“竟然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