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制篮球是指在篮球场“半场”进行的3V3篮球运动。
企划内容:由在日本地区所举行的一场全国高中生3V3篮球比赛。
时间线为IH(lnter high)夏季比赛:由地区预选赛→全国大赛,进行企划流程。
注!!:因为能找到的资料不多,所以有很多设定企划主进行了魔改【学校,地区,比赛规则等】一切按照企划规定进行。
PS:原正确设定是地区预选赛→到东京都预选赛→全国大赛,这里因为不确定参企人数,所以先决定了地区→全国。
從天台向下望去,恰好能見到隔著無數樓群、在遠方化作一線的太平洋。城鎮化的格子就像不停地靠近的俄羅斯方塊,越是靠近鎮子中心便越透不出來氣,給人一種壓迫感。海都要看不見啦!我想向平房吶喊,但在叫出聲來前控制住了。
我在天台上吃著從食堂買來的午餐三明治,火腿和丘比色拉油在夏天時總給人一種奇特又疲軟的口感。但因為只是為了解決溫飽問題,所以我並沒有對這三明治做過多地要求。
“這就是所謂的笨蛋和煙都喜歡高處吧。”秋元那傢伙曾經那麼評價過我。
“因為高處才能放鬆啊。”我在那時候那麼回擊秋元,“在這種地方才能明白過來自己的渺小,然後進而就會覺得壓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於我的話,秋元他只是抱以嘲弄的笑容。他一向喜歡將自己當做高位者看待,我早就習慣他沒來由的自信。
他和我是青梅竹馬,這段孽緣從我們六歲的時候就開始了。
“如果說這樣就是笨蛋的話,宇航員一定笨的突破大氣層了吧?”我將這個論點作為我最後的反駁。
“當然啦。”秋元他從來不會改口,所以在這種時候總會絆自己一下,不過他那種根本就沒有在聊天的態度也很煩人,所以最後啞口無言的還是我。我們兩個就坐在被水塔遮蔽的陰影下看著遠方的海,風很清靜,一下子就能將夏日時產生的汗珠從臉上給刮掉,只是吹得我耳邊有點痛。
“四季啊。”
“嗯?”
“如果從今天開始世界就毀滅掉,你想做些什麼?”
“想從世界中心跳下去。”
“搞什麼啊,這麼抑鬱。”秋元那麼笑著,但那也已經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年前的夏天,我從學校的籃球隊退部,秋元則從學校退學,理所當然地,和他一起在樓頂一同吃午餐的機會,就像逐漸被漁業碼頭蠶食掉的海岸線那樣消失了。
我們小小的聚會變成了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的落差感帶來的只有寂寞而已。今天,我就像往常那樣坐在學校的樓頂上,一側,是逐漸被城鎮佔據的海,另一側,則是遠遠地能看到一點的巨大鳥居。
葛飾北齋在畫出《神奈川衝浪里》的時候,應該也沒有料想過太平洋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吧?我在沒有秋元的情況下,獨自一人開始思考這種問題——當然是一開始就已經有了答案,我對這一點再清楚不過,只是想象著如今看著的海洋在幾百年前或許兇猛又勢不可擋,能對我產生些許慰藉而已。
差不多將三明治吃到只剩下麵包皮時,我放棄了在樓頂進行午餐的權力。太平洋的海風從東面溫柔地吹拂而來,但只要走出水塔的陰影之下,立刻就能感覺到陽光的灼熱,甚至略微能聞到水泥被太陽烤焦的味道。再這樣在樓頂待下去可能會中暑,那就有點麻煩了,不如盡早下樓去體育館乘涼。
當然,今天我也不知道世界中心究竟在哪兒。
快步從樓頂下來,走廊裡,在吃完午飯後走出來的女生們已經三三兩兩聊起來了家常。我回到班裡拿了一下素描本,接著馬上衝著體育館奔去。我所在的天羽學院,在體育方面實際上並不那麼擅長,最出名的實際上是管樂團,但體育館仍然是個好去處。
打開體育館的門,我小心翼翼地在空調旁尋找著我的寶座。啊就是這裡就是這裡,空調剛剛好能吹到,但又不會讓冷風太強,還能觀覽到全場。畫畫也很方便,除了經常被球砸到的情況,基本不會被人撞到。
坐定之後,我才開始觀察起來今天使用籃球館的人。說起來也蠻有趣的,今天在體育館的半場打球的居然是兩男一女的組合。女生大概一米七左右,看起來在同年齡的女孩裡相當高挑,大概長至肩膀的頭髮被胡亂扎起來,雖然有些凌亂,但很清爽;剩下的兩個男生,一個皮膚被太陽曬成古銅色,一個則是一頭捲髮、個子稍稍有點矮的少年。
這個年紀一起在運動場上玩的異性已經蠻少見的,我也很少看女孩子打籃球,畫畫似乎沒什麼損失。我一邊在素描紙上勾勒出透視線,一面聽著那三人在籃球場上喊話時的聲音。
“好球!六十七往這裡傳!把小春打個措手不及吧!”矮個子的男生大開嗓門,極為熟練地從女孩身邊運球,被叫做小春的少女也不甘示弱。而我則被這局面帶來的信息量給衝昏頭腦。
誒,原來是兩個男生對一個女生嗎,就算女孩子的技術再好,也稍稍有點欺負人吧。
——這麼說來,那女孩似乎在哪兒見過。在鉛筆快速地勾勒出那個少女的臉頰時,我突然想起那份違和感。小春、小春……誒,那不是我們學校的女子籃球隊的隊長三千院小春嗎。
雖然對女子籃球並不怎麼熱衷,但我也知道秋元有時候會為了看女球員的大腿去坐女籃隊的板凳,(現在想起來他真的是滿身缺點,不過,我依然期盼著他快點回學校)有一次,他去看了之後悻悻回來,說是被女籃隊“男人一樣”的隊長罵了;加上,雖然我之前參加籃球部很不上心,但偶爾來,女籃隊的人會過來和我們進行聯合訓練,我其實在那時候就見過三千院小春了,只是因為我只是個冷板凳隊員,所以沒能和她說上什麼話。
這不是很糟糕嗎,在被他們發現之前先快點溜掉吧。如果不趁現在,再晚一點就要被發現了。
“啊,這不是籃球部的斉京嗎。”在我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前,三千院打破了我完美逃離的幻想。
——嗚呼哉!已經晚啦。還有,就算是籃球部的部長,起碼也要叫我前輩啦!
“哈哈哈……是啊,午休的時候恰好過來看看而已。”事已至此,我除了向三千院打招呼之外別無他法,於是便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我合上素描本,在那兩個男生略有些好奇的目光下糾正了三千院,“現在已經退部啦,因為三年級了嘛,學業稍稍有些緊張。”我撒著無傷大雅的謊,在三千院那略帶審視性的目光下說服了自己。
“感覺比在部裡的時候胖了。”
“……三千院君可真是不留情面啊!”
“原來是籃球部的人嗎?剛才是在幹什麼啊?”那個矮個子的男生問道,他凝視著我的素描本。
“在畫畫……”
“在畫我們?可以看看吧!”糟糕,我超級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的。儘管那麼想著,我還是在那個男孩面前打開了素描本(人類的虛榮心真可怕),翻到剛才在畫的那頁。
“這個是小春耶,小春被美化過頭了吧!”就算那麼覺得也別說出來啊,我作為作畫者會被人誤會。我在內心吐槽道。
“不好,六十七被畫得超帥的,但是為什麼我被畫得那麼矮啦!”有嗎?
“那是因為一二三你本來個子就不高。”三千院嘲諷地笑了一聲,但是被矮個子的男生給痛擊了下肩膀。當他翻看完我的素描本時,一二三抬起頭來問道。
“我看前輩你骨骼清奇、曾經打過籃球、還會畫畫,來加入我們的3V3籃球隊吧。撒,別畫了!進來!”
這是什麼少年漫畫開場啦。我在內心腹誹。但更令我吃驚的是,對方似乎是在認真地說這句話。該不會讓對方產生了什麼誤會吧?應該不至於吧,畢竟我也很小心地在尋找措辭了。
“對不起……我的話,打球根本就不行!已經不行了好幾年了。”
“斉京前輩雖然這麼說,但剛進學校的時候可是體育特長生啊,我聽男籃隊的隊長講過呢。”三千院插嘴道。
“現在已經是碌碌無為、毫無成績,籃球部也退出了的三年級生。”說實話,我並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被人提到自己曾經是個體育特長生的事,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了,我現在也徹底認清了,“現在的我跑一千米可是會累死在地上的。”
“一千米……”六十七的臉頰微微抖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心裡度量這句話所表達的含義,接著,他馬上就露出來有點傷感的表情。
“那四季能幫我們畫一個招人的海報嗎?”
“……我試試吧……”我抱起來素描本,向對方說道,在自己完全被社交給壓垮之前選擇逃跑。
“那就來看比賽吧!”
3V3籃球嗎……
意外的,我甚至在當天回家的路上也在想著那個叫做一二三的男生的話。我像被設定好的機器人那樣踏上電車、走過車站,接著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對明天或許會有的轉變稍稍產生了一點期待的心情。
進入平時居住的公寓,就像往常一樣,必然會經過門口掛著秋元兩個字的門棟。我在躊躇間,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那扇門。
“秋元……”我向著門裡的人喊道,“對了,今天有人告訴我他們要組建3V3籃球隊,好像是以全國賽為目標哦。他們邀請我去看,然後啊,那個,我會為他們畫個海報什麼的。”
“今天在屋頂上一個人吃了三明治,我突然想起來你很久以前說過的話,你不是曾經說過笨蛋和煙都喜歡高處嗎?”
“來學校吧,求你了。”
“……”
就像往常一樣,門的那頭了無回應,我在等待了一陣子之後,悻悻地放下幾乎就要按上門鈴的手,隨後轉身用鑰匙進入了自己所居住的公寓房間。
“四季啊,你這傢伙搞不好挺脆弱的。太寂寞也不行,會死掉,太吵鬧也不行,會死掉,好好地呵護會死掉,完全不管就那麼放著也會死掉,總之無論如何都會死掉。”秋元曾經這麼說。
“我是兔子嗎?”我反駁。
“不是,是小鳥。”秋元說。
“……被你那麼說感覺真的很惡心,不過鳥比兔子好。”我評價道,“這樣聽起來真的很奇怪啊。”
“兔子也好鳥也好,總之我要表達的意思是一樣的。四季,你能明白吧?”秋元合上鋼琴蓋,在那個下午對我大放厥詞,我呢,完全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幹什麼,老實說我的青梅竹馬又讓人討厭又會說些不明就裡的話,現在也搞不清楚我是怎麼忍受了十二年。
“不明白。”我回答。
“那是因為四季是傻瓜,喂,把頭髮用發卡給夾起來吧,這樣蓋在臉上完全看不到眼睛了。”
“幹嘛啊,又不是混混,戴什麼髮夾……”
日记(3):2017年9月10日 请多指教
“久助,今年收了几个新人,晚上去西门吃火锅庆祝一下啊!”粉紫色头发的友人进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久助的座位身边,用招牌的热情微笑宣布了篮球队招新的进展“而且不止咱们几个二年级的和新生去,飞鸟哥说他也会来。”三年级的学长通常都很忙,这次能抽出时间和新生聚餐真的很少见,而且这是菱才篮球部步入正轨之后的第一次聚餐,不参加太不好了。稍加思索后,久助一口答应了虾酱的邀请,并让他不用等自己,“我给白泽老师汇报完假期作业就赶过去。”得到肯定回复后虾酱扬起下巴给久助了个肯定的眼神,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和班里其他同学说起话来。
暑假被爸妈叫去德国学了一个月的机械工程,终于在开学季回到了熟悉的校园,窗外轻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婆娑的树影投在地上,给了行人一片清凉,连吵闹的蝉鸣都变得可爱了起来。再次见到同学和篮球队的同伴,呼吸着自由的气息,久助悬了一个月的心终于踏踏实实得静了下来。晚上要去和新队员的见面,再之后就可以恢复篮球队训练,再过一阵还有地区中学生篮球友谊赛和全国大赛的预选赛,这期间还夹杂着各种考试和家长要求的竞赛。工整的字迹在日历本上纪录这一学期的计划,盘算时间和分配大小事宜,久助发现这学期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并不比在父母身边的时候轻松。但是….轻轻地摘下眼镜,用手指划过微凉的笔记本,心想能自己做决定真的是太好了。
其实高一开学的时候久助并没有直接加入篮球社,习惯于听从父母安培的人生之后,突然让他自己决定还真有些不适应。做完自我介绍后就直至地走到教室靠后的座位,拿出书本乖乖坐好,就像此前得每一次开学一样。到了放学的时候,看着欢声笑语的同班同学们,久助心里暗暗紧张,难道新生活的第一天就搞砸了吗?可能是太久没有主动和同龄人交流,他想试着融入正常男孩子们的谈话,但却不知怎么能插入他们的对话。玻璃上映出模糊的影子,一张怯怯的脸,真是一个标准的书呆子啊。
“嘿,你就是井之头久助吧?”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叫起,久助连忙转过身子,来者一头粉紫色的头发,笑容爽朗声音清亮“我看你入学考试成绩年级第一啊,以后有不会的就问你了!”骨骼匀称的一只手出现在眼前,久助忙不迭的握住,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道:“海老名同学,勿要过谬。”话说完就后悔了,这算是什么回答,不是应该好好打个招呼么。幸好对方并没有在意他生硬的回答,依旧带着笑说:“要不要一起去参加篮球队,我看你身材不错,应该是经常运动的吧。”原来是社团在拉人,久助抽回手放在膝头,张开嘴下意识的想以父母要求早点回家为由拒绝对方的邀请。可转念一想,父母远在德国,不出意外直到新年都见不到,为什么还要按他们的要求生活?一念至此,便不再犹豫,一口答应了海老名的邀请,背上书包就和他去篮球社签字入队。
而后便是接触到更多的人。篮球队的队友们有的天赋卓绝,有的努力奋进,细心的学长会交新生使用的技巧,美女经理更是被其他社团艳羡不已的风景线。虽然网球部的优秀成绩让篮球队式微,一个学期之后留下的人寥寥无几,但每天挥汗如雨的训练和同伴们日渐加固的友谊都让久助的生活宛如破茧。知道自己在传接球和阻挡上的弱点后,因为不用在待在家里学那些自己根本不敢兴趣的学科,他可以自由的分配时间,技术进步也非常快。
夏天的时候,篮球场上的橡胶底因为太阳的炙烤蒸腾起扭曲的光影,热浪拍打在大幅度跑动后酸疼的小腿上,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跑到学校的小店里买波子汽水喝。廉价的汽水顺着喉咙流向四肢百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风吹来带走额头上的汗珠,也带来自由的味道。到了冬天,任凭屋外大雪纷飞,滴水成冰,他们几个父母都不在家的孩子会挨个去对方的家里,用顺手买来的食材煮上一大锅关东煮,看着电视转播的篮球比赛或者其他节目,一口一口吃得胃暖暖的。润润还会拿出各种游戏机和手柄,这点上万年好学生久助就是绝对的菜鸟,被虐得昏天黑地,脸上贴满象征弱者的小纸条。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久助心想,今年一定要留下新人,哪怕只有一个。从回忆回到现实,背着包包走向约好的地点,他不再向一年前那样不会和人沟通,下定决心为篮球社的壮大招收新人。通向火锅店的路很短,不一会就走到了。伸手推开包间的房门,里面水汽蒸腾,已经很热闹了。队友一边抱怨他来得晚,一边给他介绍新生的情况。狗子,矮,机灵……久助在心里默默地听着每个新人的情况,观察着每个人,他自己的记忆方法能最快的记下每个人的特点,这是他积年累月记录职业选手时独创的方法。虽然依旧不能成为绝对的正选队员,但也要尽力帮菱才篮球队选择最合适的队员。
星星渐渐得布满深蓝的夜空,聚会还在继续,剩下的日子,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