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划审核群:621256399
修仙大世界,亦是一凡尘。
其内有三州——禹州,幽州,藏州。
三州之外无尽海。
禹州人来繁华昌盛,丹符器殿遍布各地。
幽州魔修纵歌仗行,鬼魂尖啸诸怨缠绕。
藏州仙人高山仰止,无尽海域神秘难究。
势力纠葛,弱肉强食……其中残酷不可堪言。神道香火兴旺拥亿万信徒,仙道昌隆修士来往,魔破封印再临世间……描摹数遍的壁画寸寸崩裂,仙音渺茫,谁人一叹。
虽凡尘变更玉不止戈,岁月宏大长河不息,然道万古长存!
三州无尽海,修仙大时代。
其中精彩,岂不妙哉?
仙道渺渺三千载,不见长生终不改。
望君求得真我,得悟大道。
寻仙向道,属于你的长生之途,即将开始!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从她有认知的时刻开始,她就是一个人。
她不知道她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儿。
湖边的柳树精说,她是清丽的兰花,她有兰花的幽香。
溪边的兰花精说,她是高傲的梅花,她有梅花的傲香。
崖上的梅花精说,她是热情的茶花,她有茶花的清香。
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似乎每个人闻到的她也不同。
蝶儿萦绕在她的身旁。
鸟儿歌唱着她身上的百花香。
可是,她是谁?
她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颗千年的老树精。
树精说,她是一抹灵气。
原来是灵气啊。
她如是想着。
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可是,然后呢?
然后?老树精愣了,然后去修道吧?
修道?
是啊,这世间的能人异士不都向往着修道成仙,飞升成神……你本就是这天地灵气而聚,天资极佳,若是去修道便是如虎添翼吧。更莫说你天赋过人,修仙一事于你而言事半功倍,如此好的资质,不修道岂不是白白浪费。
你也是修道之人吗?
老身?呵呵,老身资质不佳,就是命长了点,你看这千年过去了,老身也还只是一颗开了灵智的树,化人都不可,何能修道呢。
那如何修道?
去尘世吧,尘世中定有高人指引。
于是她来到了尘世之中。
尘世中各式各样新奇的事物吸引着她。
眼前是鳞次栉比的一排排房屋,一层又一层一直延伸到远处,街道里张灯结彩,吆喝声,叫卖声各种从未听过的声音不绝于耳。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们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忙碌着各种她从不知道的行为。
这实在是太新鲜了。
糖葫芦,小风车,彩灯笼,捞小鱼……尘世中的乐趣原来如此之多。她沉迷于街头巷尾各式有趣的事物中,再也没想过修道一事。
时间一年又一年地过去,街上来往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她也知道了许多街头巷尾奇奇怪怪的辛密八卦。
她觉得在这尘世中很开心。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她路过一户平民人家的门口。那户人家正在熬药,柴火噼里啪啦地响,黑褐色的药汤在锅中翻出一个个泡泡,里屋一个妇人的咳嗽声轻轻响起,引得熬药的幼童眉头更紧皱了。
你在做什么?
幼童似乎被她突然的发声吓到了,手里搅动着药汤的调羹掉落,打翻了原本就放不稳妥的药煲。煲里的汤药洒了一地,浇熄了那微弱的柴火,幼童一愣,看着一地的狼藉回不过神来。
啪嗒。
一滴泪砸在黄泥地上,溅出一个圆形的印迹。
都怪你!!!赔我的药来!!
幼童冲上来,揪住她的衣衫,眼里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这是……这是最后一剂药了,我们家再也没有钱能买药了,还可以再熬三次的……
幼童哭着,一边扭打着,一边哭嚷。
药?她皱眉,买药,熬?
幼童擦着泪,指着地上散落的药材,粗鲁地对她大喊着,都怪你都怪你!!赔我的药!!!呜呜呜……
屋内的妇人似乎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一边轻咳一边慢慢地扶着墙走到门边。
娘!
幼童一见妇人出来便急急地跑到妇人身边,扶着妇人。
娘!她是坏人,药没了,呜……
说着,幼童便哽咽起来。妇人轻轻抚摸着幼童的发顶,抬眼看向她。
不好意思……咳咳,我得了病,他也……咳咳咳,咳咳……他也是关心我,请您别介意……咳咳……
娘!你别说话了,快坐下休息!
这是她从不知道的事情,好奇心使她留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说的得病?她看向妇人。
我没有恶意,只是我从未得过病,不知道是何种样子。
你没得过病那又如何!你赔我的药,赔我的药!!幼童大喊着,十分激动。
妇人安抚着幼童,轻轻笑着,那您可真是太幸运了……我身,咳咳,身子弱,本是风寒,都拖成了这副模样……
所以,这些草木就是你们所说的药?用火烧了就能让你不得病了吗?
把药熬成汤喝下去治病啊!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
草木熬成汤?这可是完全新鲜的事情,比起街上天天吃糖葫芦来说好像更加有趣一点。
她把散落在地上的药材捡起来放回药锅里,跃跃欲试想要试试看熬药这件新鲜的事情,可不知怎得,突然心里有个念想,鼓吹着她把意念凝在指尖,轻轻一拨——
噗!
一股白烟从锅里冒出,幼童大惊,连忙冲过去查看,只见锅中的药材都变成了干枯无比的枝桠,一碰即碎,而在这堆药材的中心,躺着三颗形状奇异的物体。
你对我的药做了什么!!!幼童大喊,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捏成拳。
许是动静太大,一个医者模样的花甲老头走了过来。唐家小子,又怎么了?今天你娘的情况还好吗?
李大夫!这个怪人对我的药乱做手脚!呜……
那大夫听了,只觉奇怪,过来一看药锅——这、这、这可不得了!!大夫抖着手从锅里拿出那三颗丹药,放在鼻下闻了闻,又刮下一点粉末细细查看。仙、仙人啊!!那李大夫一个噗通就跪在了地下,对她又是磕头又是拜的,吓了她一跳。
大夫看了一眼幼童,这位仙人把你的药材练成了丹药啊!那可比你熬的药汤可好多了!快,快拿去给你娘!
幼童一听,惊诧不已,连忙拿去给那妇人服用。妇人服下,只见气色慢慢就红润起来。大夫连忙过去给妇人把脉。
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病根已除,好好休养便是。
闻言,那妇人和幼童一起拜倒在地,对着她一直念着感激不尽什么的。可她对这些没有兴趣,她觉得那个会看病的老头更有趣——所以,她跟着那大夫来到了他的医馆。
那是一个很破旧的医馆,说是医馆,其实说是那大夫的藏书阁差不多。留出来看诊的地方少的可怜,剩下的地方堆满了一堆堆的书籍,药理、草木志、毒经……各式的书籍乱七八糟的放满了整个屋子。她立刻被这些奇奇怪怪的书籍吸引了,死皮赖脸地留在医馆里不愿离去,那大夫也有私心,便留下了她。
原来这些草还有这样的功效……她翻看着这些书籍,啧啧称奇。书里讲了好多她以前都不知道的事情,讲了好多好多她以前见到过的草木、花鸟,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事物还有这样的一面。有病人时,她亦跟着那大夫去问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又是好几个春秋过去了。那大夫头发已完全花白,眼睛也看不得近,走路更是得靠着拐杖慢慢地走……当年那粗鲁的幼童亦长大成人,不负他娘的期望上京赶考当状元郎去了。可她却还一如当初少女的模样,未曾改变,只是那般把药草练成丹药的事情却再也没有发生过。
我知你不是池中物……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替你打听,人说,在南些的地方有个地方,名曰聚灵殿,天底下修道炼丹的能人异士皆在其中。只是那地方虚无缥缈,我们一介凡夫也不知在何位置……若是你能去那,定能学到一番大本事。
修道……她喃喃着,突然想起当初离开山里的时候,那老树精对她说过的话。
好。
她又启程了。
没有地图,没有指引,只能一路询问路人。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聚灵殿是一个什么地方,更有甚者还会认为她是疯子——这世间哪有什么仙人?活了这么久也从未见过。
偶然能遇到一两个修道之人,虽然说不出聚灵殿具体的方位,也能指个大概。更是有热心的道友还教会了她到底是如何炼丹……虽然最后花了个大价钱从那热心的道友手中买了一个看起来华而不实的炼丹炉。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人。
李商陆。
那天她拿着她自己炼制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功效的丹药,尝试出售,结果这位看起来贵态十足的公子就停下来拿着那丹药把玩。似乎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丹药,那公子流露出好玩的神情,询问来源。听闻是她自己随便练练的成果,公子挑了挑眉,似乎是很惊讶。
然后她的夙愿就达成了。
那公子竟然就是她一直想去的聚灵殿的少主。
聚灵殿里果真有许多厉害的大能,当时上丹阁的副阁主看她资质极佳,破例直接收为真传,仔细教导她炼丹炼器之法。她亦不负所望,短短一千多年就成了聚灵殿炼丹大宗师,后来更是坐上了上丹阁的阁主之位。只是宗门内众人皆知,她炼器符文等皆是不甚精通,本有人不服她不精各项便能当上阁主,只是她那一手炼丹的绝活堵住了悠悠众人的嘴,便无人再说什么。
她本就沉迷炼丹,各种不同的材料组合融合出新的丹药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极为有趣,当上上丹阁阁主之后更是常年闭关,似有无穷乐趣,旁人皆道越来越难以窥见其真容了。不过她身上那独有的花香,未见其人,先闻其香,无需辨认就知是她,不至于让人认错了。
嗯?你问她曰何名?
她叫白华。
山里风钰的屋子炸了又炸,聚灵殿几个长老都奇怪这倒霉孩子是不是灵纹又刻坏了,而我们的未来的煌钰七长老正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又一次在爆炸声中灰头土脸地毁了一张高阶阵图。
风钰气急败坏地推开材料屋子的门,屋子角落里堆满了朱砂灵墨和种种此世难寻的练器材料,而对于聚灵殿来说这些只不过是一份普通的弟子练手之物,像这样的屋子他们每个真传弟子都有一间。风钰无视了这些东西,提起绣金裙角踹开高高堆起的流炎铜原石堆,扣扣索索从里边摸出最后一张高阶阵图。她谨慎地拍拍阵图上的灰,小心揣进了怀里,仿若这张纸是她生命最后之重。
彼时她尚且年幼,高阶阵图的绘制也是堪堪入门,但以她自诩天才的性格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于是别的真传弟子炸了三张阵图,她把这几个月领到的所有高阶阵图炸光了。殿中长老们半是喜半是忧,弟子有上进心总是好事,就是总怕哪天这座山头所有屋子都得给她重修一回。
果不其然,当她控制着灵力流过阵图上最细微的纹路中时,这张纸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响,仿佛蛀虫啃噬腐木,门柱朽坏倒塌。这声清脆响亮,细听还带着点趣味的韵律,风钰却只觉心头一紧,十指连弹几乎是瞬间在身前布下了七八个早已准备好的中阶防御阵。
整张纸在咔嚓声中蓦然化为灰烬,灰烬散落一地亮堂堂燃起了火光,在那瞬间的亮如白炽后又明灭数次,一切在极短的时间里突兀爆炸开来,她惊得跳起来,伸手试图去够旁边的紧急防爆装置,却只是徒劳地往前了几步,随后就被气流抛飞晕了过去。
她悠悠转醒,又躺在了病床上,脑海中即刻思考的却是录下灵纹时的错误之处,第一次遭遇如此巨大的爆炸,便是她这样习惯了焰火煌煌的人也不由得有些错愕。她一手撑着头思索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纤长睫羽在脸上投下阴影,眼底还带着些刚醒的迷茫,夕阳橙红的光侧过来打在她半张脸上,她脸上的绒毛显映出来,仿佛整个人融在了光里。
李商陆觉得她温柔极了,这个场面让他想起夏日傍晚轻薄的炊烟,城里最好的绣娘织出虹色柔软的布,晾在竹竿上被风吹动泛起波纹。风钰似乎是意识到有人在看着她,抬头望向门口却只见一片迅速消失黑色的衣角,还是幼童的尺寸,似乎还能从上边看出主人些许的慌张无措。
对于她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她很快淡忘了这个孩子,投入到她无尽的灵纹实验中去。直到她成为长老,幼童长成独当一面的青年,李商陆偶尔不那么忙的时候还是喜欢看看她,看她的眉眼看她发明新阵法时候的欢欣,也看看她偶尔休憩时望着天空略有些发呆的样子。
有时候李商陆会嘲笑自己连和她搭话的勇气都没有,无情地干了许多不得见光之事的家伙在感情一事上居然意外的纯情,他哥李商枝天天听他吐苦水听得一见他带着那副烦恼的面孔走来就捂住耳朵用便秘般的表情示意他离远点。
李商陆总归是消停点了,他终归是意识到煌钰长老始终只钟情她的那堆灵纹和阵法,他也开始越来越忙,很久才能回殿里一趟,看她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了。
七长老从没意识到还有人这样看着她,也许在她心里这确实是个变态行为,所幸她常年不出门,又经常头一低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编纂灵纹去了,不然这么傻一孩子多半是要被风钰揍上一顿。直到李商陆登上掌门,风钰终于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掌门是谁与她并无太大关系,她只要有一个稳固而安全的避风港做点她爱做的东西就可以了。
他们仍然像是陌路人,做些各自的事,直到现任掌门的名气在各派间开始流传,风钰觉得聚灵殿开始变得更好,她似乎有了更多的研究资源的时候,李商陆终于闲下空来,顺路去看了看她现在是否还在干和以前并无二致的事,风钰也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新任掌门,她觉得他也许是来看看新的阵图,就像以前老掌门做的那样。她歪头向他笑了笑,对他招手想叫他跟进屋看看新画的阵图。
李商陆意料之中的愣住了,直到女孩子疑惑的脸在他面前放大,清新的兰花香扑面而来探进他的鼻间,随后衣角被扯住,他就这样莫名的被拉走了。风钰在他面前拿着一堆新画的阵图一张一张的讲着,他就这样听着,这个场面仿佛重复了无数次,风拂过桌面掀起柔软的阵图,他慌乱起身去抓那几张因风而起的图纸,却意外的碰到一双柔软的手。李商陆黑色的衣角在风中飞了起来,他的周身是尚还在漂浮于风中的长卷,如今同色的夕阳从被风吹开的窗子里探进残光,青年长身而立。
风钰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那么一些有趣的,和灵纹的有趣并不相同的东西,她抽开手,灵纹卷轴噼里啪啦地砸在青年身上,这让他显得狼狈了起来,风钰笑着帮他拾起整理好那些散乱的卷轴,带着他离开了这间屋子。而此时夕阳隐于山,暮色四合,女孩子脸上温柔的笑意隐藏在逐渐黑沉的天色里。
他们终将遇见,也终将成为后人传说的逸闻之一,被说书人写在话本里,将这段故事说给那些还未曾听过的人。
"你听说了吗,天玑阁那个阁主……"
旁人的窃窃私语淹没在嘈杂的声流中,妖修敏锐的耳朵却捕捉到了这一段声渐低微的故事,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里还能听到这样有趣的东西,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缘分。
"那个天才吗?"
北冥涛百年一熟的黄金茶在茶汤里沁出细碎的金色,他提起茶壶自斟自饮,凝神听着那尚未说完故事,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少城主越变越黑的脸色。直到并不是那么好脾气的少城主踹了他一脚,他才笑哈哈地将茶壶递了过去。
这只是澜沧城里天泉楼一隅曾经发生过的故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少城主早已成为了城主,天玑阁也不知道换过了多少个短命的阁主。
他曾经的故事都已经变成了话本上的传说,曾经低调如他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为人八卦的内容,就如同当年他听过的那个漫长的天玑异闻。直到那次不期而遇,他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这个异闻故事的主角。
诡异的浮空岛一如往日漂浮在这个地方,仿若一座巨大的结界隔绝了天空,无人知其存在之始,也无人知其何时沉落。琼云鸟起落于此,他慕名而来见识一年一度的候鸟南巡,它们从遥远的云山极北飞往禹州,中途未曾停留,一批又一批的降落在群岛之上,只有这个时候,群岛的天空是白色的,下着红白相间的雪,间或透露出灿金的阳光洒在那满天的飞雪之上。
他长久的凝视着这场大雪,反手按了按肩胛骨,妄图飞翔的翅膀在筋骨的内侧颤抖,带来一阵温柔的痒意,他明白那并不是天空也不是雪,是雄性琼云鸟争斗间落下的羽毛。
这个时候的浮罗群岛处于最危险的季节,常人是不敢进入的,而他却在满天飞羽中看到了一个白色落满肩头的身影——这个家伙正在和一只雄鸟打架,葛苏越略有些愣住,一个化神期的小家伙在这个时候进入了群岛,真应该夸上一句勇气可嘉。
他跳了起来,翅羽在空中划过银蓝色的弧线,他伸手拽下那只看似委屈得不行的琼云鸟丢回了鸟群。似乎只是一瞬,他又站回了原来的地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个人还犹自挥舞着棍子,一招一式清灵完融不似化神期应有的僵硬。
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点滑稽,葛苏越这样想着,便也这样笑了起来。远处的家伙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棍子,摇了摇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拂去身上的羽毛,他抬头望着满天大雪,灰色的瞳孔映着天空,仿佛那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球。
葛苏越不站在那了,他离去的痕迹很快被新的落羽覆盖,偶遇的年轻人确实很有意思,但也只是旅行中匆匆而过的谈笑罢了,只是他从没想过还会再次遇见这个有趣的年轻人。
仿佛约好的一般,在禹州这片太过广袤的土地上,他们擦肩而过的次数不下五次,葛苏越陷入了沉思,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别有目的,但是他还是有着自信的,尽管他已经老了,但除了那些绝世的天才和老怪,这世界上并没有能胜得过他的人。
他们再一次相遇在合欢楼名伶的台子前,葛苏越装出一副浪子的轻佻笑脸,摩挲着身旁侍女的细嫩脸颊,看的却是台上戏子风流。合欢楼戏子的腰肢柔媚舞姿艳丽堪称一绝,他看了不知多少回,总是会有些腻味。推开身旁侍女,正待离开却转头望进了一对灰色的招子里,那里反射着世间众生百态却唯独没有他自己。
眼睛的主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同样回望过来,对他笑了笑,做了个口型,仿佛叫出了他的名字,葛——苏——越。
葛苏越不免感到疑惑,这世界上认识他的人并不少,却不应该有这么年轻的家伙,也并没有那双独特的眼睛。更何况他们从未相见,除了那几次擦肩而过。他一向是想到就会去做的人,向那个人传音约下了见面的地点,转身离开了合欢楼。
戏子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甜腻的歌曲,吴侬软语在舌尖徘徊许久才慢慢吐出,他接到了意料之中的传音,心想不枉费一次测算,留下了一锭纹银悠悠离开。
直到很久之后他们谈起这场以相互怀疑为始的约见,无托笑言仿佛一场孩童幼稚的约架。两千年过去了,万物起灭生息,琼云鸟仍年复一年徘徊于藏禹之间,他们一起来看过一次琼云鸟的迁徙,,葛苏越还记得初见那个尚且修为低下却勇于搏斗鸟群的家伙,想到当年有勇无谋的化神修士如今也成为了道修后辈口中的大能人士,他不免笑了出来,无托莫名其妙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们立于落羽之上,听着鸟啸潮鸣,一如当年。
【人物传记】:出身是一个普通的(并不,只有他是唯一一个)阁二代,父母为天玑阁中九十九位长老之二,但不相恋,只因天机指引才结合。
因其身为天机指引而生,天道命定,故参悟天机之路以及修行之路并无多少阻碍。从小是天玑阁殿中座下小童,专为前来询问者引路。看了几百年的人间百态后,其父(元婴末期)因修仙之路遇阻,未得长生,在无托金丹期间逝去。一百年后其母(元婴末期)也未得长生而逝去。
其后无托成为上任阁主直属侍者,每十年中有九年在阁中,一年内外出向各大门派传达天机,以保天道不逆。
修至元婴境界后不久,无托(702)通过了九十九位掌管各门各类知识的长老的试炼后成为最年轻一任天玑阁主。长老称其本身为逆天之人,被束缚在天玑阁,十年有十年不得外出。因无托本身知晓天机,对外界事物兴趣乏乏,也就不反抗躺平工作,每日默写命数,作为阁主平凡地工作到元婴末期(2241)。期间除长老外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于外人而言只是这一任的天玑阁主更不轻易见人。
在无托两千多岁的年头,算出天道命定,令他与另一非阁中女子(算出在合欢楼)结合,同时阻止该人违逆天道。无托与长老商讨后,脱离天玑阁,承诺结合后将双方子女送回天玑阁,再继续作为天玑阁主工作。
谁想离开天玑阁后,无托前往合欢楼后并未与命定之人结合,反而逆天后叛逃。长老未曾想过为天道而生之人会叛出天道,无托本身对天机的参悟高于长老,同时修速至极,无法擒回。最终天机阁主空缺上千年,无托也成为天玑阁暗中追捕的对象逃逸了千年,成为了三州上游历的商人,化名【无托】。
天玑阁主时虽然无托对外界事物了无兴趣,但实际接触后发现自己参悟的天机只是大道,三州不止人世百态,尚有可品之处。脱离天玑阁后无托不再交易情报或透露天机,成为只易物的商人,但仗着自己知道的多,在各种关键场合中摸鱼打混。被称作“江湖百晓生”也是因为哪儿出事都可以看到他凑热闹,:例如九霄商会的交易,上清宗新出炉的仙剑,万魔域后出世的魔修,然后此事便会江湖百晓。
(无托:虽然不交易消息但我自己会说出去,没毛病)
【外貌】:天玑阁主时期是长发,脱离后剪短;阁主时期眼睛是有的,后在合欢楼中失去双眼,在眼部装有法器。
【合欢楼相关】:无托曾前去合欢楼单方面见过该女子,以眼睛为代价帮她把命数逆了(也是为了防止长老算出是谁)。天道已逆,无可奈何,后来无托与该女子命中再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