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T学院企划。
邀请了分别来自不同时空中4个世界的学生们汇聚,参与为期365天梦境一般的学习。
本次入学种族分为4种:
人类(现代)
希奥特拉族(精灵)
亚弗列斯族(兽人)
尹月族(古老族)
详细请看企划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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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设定在QA有详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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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特奈普
序章
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茵特奈普,我们卡特家族是为了王国的强大而生的。 ”一位中年男人如此说到:“为了王国,扫清异端和击溃外敌一直都是我们家族的使命。”
“异端和敌人?”六岁的茵特奈普看着自己的父亲,显得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茵特奈普去看一下窗外。
迈开小小的步伐,茵特奈普来到了城堡顶层的窗前,从这里能够看到远处的河岸正燃烧着大火,许多人在那边厮杀。不知是不是幻觉,茵特奈普还能听到一些惨叫声,这血腥的画面另年幼的她不禁扭过了头看向别处。
“不要移开视线,茵特奈普,这便是战争的残酷。”男人在茵特奈普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异端和那些外敌,王国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无数的百姓在战争中家破人亡。包括你的母亲,也是因他们而死的。”
“就连妈妈也是……”茵特奈普望着眼前的一切,对于六岁的她来说未免有些难以接受:“爸爸,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不,我们已经找到办法了。”男人的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有了她,我们就能将敌人刺杀于无形之中。”
“它是什么呢?”
“是代表着正义的制裁,让所有魔法使都为之畏惧的能力——卡特裁决。”
“茵特奈普的能力,能改变这一切……?”
“没错,只要把敌人消灭,就不会再有人失去亲人,大家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了。”男人说道:“为此,承担起家族的使命,化身为王国的清道夫,独自承受刺客的孤独,在暗中牺牲自己为王国带来和平,这个觉悟你有吗,茵特奈普?”
“只需要牺牲一个人,就可以换来大家的幸福……”望着窗外的景象,茵特奈普点了点头,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十年后
寂静的夜里,里普尔斯公爵在自己的城堡内慌乱地跑着,不停地回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怎么样也甩不掉。
“不要做无用的挣扎了,异端!”见里普尔斯想发动魔法反击,茵特奈普马上用卡特裁决打断了他。经过十年魔鬼般的训练,她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刺客。即便这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是两分钟不到就把对手逼入了绝境。
只见里普尔斯惊恐地向房间的一角跑去,他用法杖疯狂地敲打着墙壁,高声呼喊着,却没有任何人听得见。
明明旁边的门可以跑出去的,因为太过慌张所以跑到了这个死角来了吗?
茵特奈普没想太多,再次用卡特裁决轻松地打断了对方的魔法,不慌不忙地靠近高声呼救的里普尔斯。
她清楚,因为自己释放了消音魔法,房间内的声音在一段时间内除了她自己以为是没有人能听得见的。就算对方想要施法解除,她也能用卡特裁决轻松打断。
“结束了,异端。”茵特奈普举起魔杖,正当她要结束眼前的男人的生命时,房间外的对话声传进了她的耳中。
是被发现了吗?!不可能的,茵特奈普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对话上,似乎是一对母子。
“妈妈,爸爸今天真的会回来吗?”小男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我都一个月没见到爸爸了。”
“当然会回来了,”那位母亲温柔地说道:“明天是你的生日,爸爸告诉过妈妈今天无论多晚都会赶回来的哦。”
“那就是说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出去玩啦?”听到这,小男孩不禁有些兴奋。
“是的,当然会……”
茵特奈普没有再听下去了,她把注意力重新回到里普尔斯身上,这个男人,原来也是一位父亲吗……这么说来,明明可以试着通过那道门跑向外面,却偏偏跑到这个死角里来,难道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保护自己的家人吗……
茵特奈普迟疑了,她明白从小失去亲人的痛苦,正是为了不再有人承受这分痛苦她才会成为一名刺客的。可如果把眼前的人杀掉,那自己所做的,卡特家族所教的,又和那些异端有什么区别……
没有时间给茵特奈普犹豫了,一旦消音魔法到达时限,大量的卫兵就会被里普尔斯叫来导致行踪暴露。
没错,杀掉眼前的这个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幸福吧,即便……
茵特奈普没有再多想了,她咬咬牙闭上了眼睛,高举的法杖随着一阵风声挥了下去……
这件事也差不多过去一年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它还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自己的卡特裁决却像是留在了那时一样再也回不来了。从那时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卡特裁决的命中率在不断下降,任务执行也变得越来越不顺利,家族里的人对自己的态度也渐渐冷淡了起来……
“茵特奈普。”
加上最近还收到了一封有些莫名其妙的录取通知书,令人搞不懂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我说,你又在听吗茵特奈普?”
“啊……”茵特奈普回过神来,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位坐在旁边身穿皇家学院校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
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为了学到更多的东西,茵特奈普在任务和训练之外的时间都会以皇家学院学生的身份在这里学习。在这些日子里,她认识了这位叫梓桦的男生。两个人非常聊得来,加上一些关于政治的观点一拍即合,另他们仿佛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关系非常的好。
每天放学后他们都会坐在学院的长凳上聊各种各样的东西,在梓桦激情满满地说起自己为王国,为人民付出的梦想时,茵特奈普总会觉得眼前的这位男生不知为何比平时帅气不少。似乎只有和梓桦聊天时,他才能放下心中的烦恼,全心全意地感受当下,这是她在卡特家族里许久没有感受到过的……
“你今天怎么了吗,怎么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梓桦有些担心地问到:“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茵特奈普急忙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原来从放学开始就一直发呆到了现在。
“嘛,没什么事就好~”梓桦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对着夕阳伸了个懒腰:“虽然今天没聊什么有点可惜,但是现在也不早了。”
“是呢,差不多是要回家了。”茵特奈普站起身跟上梓桦的步伐,两个人并肩走着,在学院大门正要分开时,茵特奈普迟疑了一些,还是叫住了他:“梓桦……”
“嗯?”
“那个,你最近……有收到过一封录取通知书吗?”
“录取通知书?”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茵特奈普一边说着一边迈开步伐:“那,明天见了。”
“嗯,明天见。”
果然,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在已知范围内只有自己收到了这封通知书,同时也只有自己能够看到它。既然这样,那上面所说的异世界、其它三个没听说过的种族还有魔法学院都是有可能存在的。那么那个能够连接异世界,展开大范围结界还有其他一系列高难度法术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之所以会选中我,一定是知道某些关于我的事情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能够去到那个地方,说不定能解开自己的困惑,够找到回升卡特裁决命中率的方法。今天就是通知书上所说的第七天了,按上面所说,今天就会收到传送石前往那个学院。
当然,如果那封通知书不是谁的恶作剧的话。
不知不觉地,茵特奈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走到窗前拿起那封录取通知书,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切,还是没有改变啊……
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请进。”
随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位管家走了进来。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茵特奈普马上便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小姐,这是新任务的详细信息。”
“谢谢了。”茵特奈普接过羊皮纸,任务地点和时间等都写的很清楚,但是却少了一些东西。
“没有目标的相关资料吗?”
“小姐,上面已经有写了,”管家回答:“只要是在任务地点范围内,无论是谁都要一律清楚。”
“这样……”茵特奈普仔细地看了一遍,的确是写着这样的要求,不过她还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是父亲的指示吗?”
“不,这是顶层直接下达的。”
顶层吗,卡特家族的顶层……茵特奈普记得从小到大,唯一见过的“上司”就是自己的父亲了,而那些能力和级别远在父亲之上的顶层压根就没见过一眼。据父亲所说,顶层的长老强大得令人望而生畏,有的甚至可以暂停时间和穿越次元……总之,既然是顶层下达的命令,一定十分重要吧。
“我明白了,会按照要求去做的。”待管家离开后,茵特奈普记下了任务的内容并烧掉了那张羊皮纸。自从她第一次执行任务那时起,每次的杀人都会令她痛苦不已,每次在暗中窥视自己的目标时,总能发现他们不为自己所知的善良的,温柔的,脆弱的一面,这和父亲他们所说的穷凶极恶的一段真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不对,不对,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茵特奈普摇了摇头,为了让更多人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改变这一切,这样的牺牲是必须的。父亲教导过自己,身为刺客,这个生来孤独而特殊的身份,它的一切痛苦,寂寞,失败,甚至是成功和喜悦,都必须一个人默默地接受。如果连压抑自己的都做不到,就根本不配谈什么牺牲自己,谈什么为了王国。
很快,夜幕便降临了。茵特奈普借着夜色的掩护躲开首位潜进了任务地点内的阳台,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去,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在书桌前看书,旁边的床上则由两个小孩在睡觉。记得人物上说,在房间内的人不管是谁都要一律处决,看来也包括那两个小孩子了,
一切都是为了王国……茵特奈普一边想着一边熟练地布置起场地。先是用禁锢魔法封住四周的出口,然后消音魔法隐藏自己的踪迹,再是以防万一,对魔法抗性较低的三个小孩使用了睡眠魔法……
一切准备就绪后,茵特奈普潜进房间,举起魔杖向书桌前的目标靠近。正当她准备下手时,对方却突然猛地一个转身朝自己发起攻击。
怎么可能……茵特奈普吃了一惊,赶紧收回魔杖进行格挡。她这才发现目标的书桌上立着一面镜子,即使听不见声音,对方也能通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行踪,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见对方察觉到了消音魔法并打算解除,茵特奈普赶紧使用卡特裁决,没有命中,消音魔法就这样被毫无阻碍地破解了。不过令茵特奈普更吃惊的,是对方的身份。
“梓,梓桦……”
“茵特奈普……?”看来对方同样也吃了一惊。
“为什么……你会和异端们一起……”
“异端吗,”梓桦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么称呼我们,看来你是卡特家族的人了吧,卡特家族的那个大小姐。”
“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因为身份的特殊,父亲一直让茵特奈普对外人隐藏自己卡特的姓氏:“但是梓桦,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事情……出卖王国,迫害人民……”
茵特奈普说话的时候是颤抖着的,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此刻将她的心填满的,是名为背叛的痛:“你的理想,难道不是为了王国和人民吗……”
“这是我的理想,茵特奈普,我一直都在为这个理想而努力着。”梓桦说道:“但是嘴上说为了王国和人民,背地里却做着相反的事的人,难道不是茵特奈普你吗?!”
“我?”
“难道不是吗?架空了国王暗中操控着整个王国的,靠不断杀人来巩固霸权的,为了对外发动侵略不惜压榨百姓的,难道不是你们卡特家族吗?!”
“不可能的!”茵特奈普反驳道:“卡特家族是王国意志的执行者,生来就是为了帮助王国扫清异端击溃外敌的!”
“既然是意志的执行者,那为什么杀了这么多的人,这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这一切还是没有改变……”茵特奈普愣了一愣,从她六岁时亲眼目睹了战争那时起,她便决心要改变这一切。为此她付出了自己,十年来一直接受着超高强度的训练,所有的痛苦都独自承受,去努力成为一台杀人的机器。至今为止每一个目标的样貌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相信自己所承受的这些能够改变这一切,但每当她从房间的窗户看向外面时,这一切依然是什么也没有改变,仿佛时间自那时起就停住了一样。
说实话,自己的痛楚什么时候才会到尽头,眼前的一切合适才会改变,她自己也不清楚。
“卡特家族到底杀了多少人,然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我想谁都数不过来吧。”梓桦说道:“躺在那边的那些孩子,他们的亲人就是被卡特家族的人杀害的,我想这一点你也有亲身体会吧,关于你的母亲。”
“你知道我母亲的事情?!”茵特奈普心头一颤,关于母亲的死,父亲只和自己说是被异端杀的,除此之外的起因、经过、细节从没有人向自己透露,所以母亲的死对于自己来说一直是一个谜。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位少年似乎知道什么,不仅是母亲,还有自己的家族……
“看来卡特的顶层是想你隐瞒了不少东西了,关于他们的罪行。”见茵特奈普一脸吃惊的表情,梓桦似乎也猜到了个大概:“茵特奈普,你被卡特家族利用了,他们只是把你当作政治工具而已。你的理想,改变这一切,再卡特家族里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令茵特奈普自己都没想到,听完梓桦的话之后自己竟然会有些动摇。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梓桦点了点头:“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了,茵特奈普,去感受它,相信它。你的母亲当时也是……”
说到一半,一位身着燕尾服的高瘦男性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是卡特家族的管家,正拿着自己的法杖施法,几道高压疾风快速向梓桦飞去。
“呃……”梓桦赶紧展开屏障防御,虽然屏障出现了几条裂痕,但也算是勉强挡了下来。接着伴随着梓桦警报魔法的施展,四周想起了震耳欲聋的钟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管家没有正面回答茵特奈普的问题:“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卫兵很快就会赶来的。”
“哎?!”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管家就强行抱起茵特奈普从阳台跳了下去。在一股强风的缓冲下安全落地后,便以疾风般地速度甩开了卫兵,很快便回到了家族的城堡中。
一切似乎都发生的太快了,一进门,茵特奈普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大厅中央,在和管家耳语了一阵后便朝自己这边快步走来。
“父亲,我……”
“不要让我看到你那软弱的表情!”没等茵特奈普说完,男人的巴掌便“啪”地一声落在了茵特奈普的脸上。
“实在是非常抱歉!”茵特奈普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单膝跪下低头向眼前的男人道歉。
“任务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现在的状态和行为实在是让我和顶层的长老感到非常的失望。”
“可是父亲,梓桦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我们家族架空国王,压迫人民,对外发动侵略……还有,还有母亲的事情……”
“茵特奈普,没想到你会被异端说的那些胡话所欺骗,这样的你根本就不配承担家族的使命!就凭这样也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吗!”
“非常抱歉!”在男人的呵斥下,茵特奈普咬着牙强忍着什么,再次低头道歉。
“听好了,这是顶层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男人说道:“你假装相信梓桦所说的话,渗透进异端组织的内部,和卡特家族的成员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男人说到这顿了顿:“顶层说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是想实现自己的理想,还是和整个王国为敌,我想你自己应该会有答案的。”
“我明白了,父亲。”茵特奈普点点头,重新站了起来:“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一定会给出最好的答案的。”
在目送男人离开后,茵特奈普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很清楚,今晚暴露行踪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人没可能不知道,所以为了在民众面前营造出“正在调查犯人”的假象,王国的搜查队肯定会展开调查的。如果向在这次调查中得到卡特家族的保护而不是成为替罪羊,除了接下顶层的任务不会有别的办法。
但是这么做真的就能改变这一切吗?她不想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理想,她知道,卡特家族和异端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存在,但是该相信那一边自己也还不清楚,在这关键性的抉择下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此时,不知是谁把什么东西从窗外扔到了茵特奈普的书桌上,物体碰撞的声音差点把她吓了一跳。
“谁?!”茵特奈普往窗外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再重新看回自己的书桌,被扔进来的是一块奇怪的石头,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使用传送石便可以到达学院”
按着信上的方法来做,一道传送门果然出现在了茵特奈普面前,同时,信的背面也出现了一行字。
“是说这个学院里会有我想要的答案吗……”
对于这个完全未知的世界,茵特奈普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心和害怕。她不清楚这样的选择会导致将来发生什么,更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但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改变则一切
“已经没什么值害怕得了。”茵特奈普笑了笑,带上魔杖迈开了步伐,她明白,一场全新的充满未知的冒险,马上就要开始了。
严希言是一个18岁的中国高三学生,在一所昂贵而散漫的中美国际学校读书,成绩中等偏下,每天的时间都用在读小说,幻想,学校的剑道部和其他一千种有趣的事情上。他身高中等,容貌清秀,脸上却时常带着一种愁苦或者说是可怜兮兮的气质,脖子上挎着一副耳机,不管有没有听歌都戴在耳朵上,像在对所有人说,我不想被打扰,别靠近我。可一旦和他熟悉起来,他又是最快活最惹人发笑的一个。他总是故意吹一些夸张的牛,讲些特别幽默的笑话,有时候是自嘲有时候是嘲笑别人。故作严肃夸张的语气确保每一个听话的人都明白,他是在用说谎卖乖来逗乐,所以大家只是哈哈笑着,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嘲笑自己或嘲笑别人的话,或者生他的气。严希言最拿手的一个笑话是用一把包塑柄八角锤充做刀剑进行剑道表演,那是他有一次迟到还忘带自己的训练用剑以后老师借给他用来挖苦他的,但他浑不在意,做作地一本正经地挥着,惹得全部部员哄堂大笑,老师也忍俊不禁地乐了。
可对自己的性格和人生,严希言并不满意,他的自恋幽默之下是深深的自卑,而且他把一切都归罪在他的家庭上。严希言的父母是两个教地质的大学教授,分别在东北两个相隔一小时车程的大学教课。他很小的时候开始一周见一次父亲,每次父亲一回到家就会批评严希言的学业或者和严希言的妈妈吵架。妈妈是一个圆脸,温和不自信的女人,即使她每次当严希言的父亲指责谩骂过后都会抱着小严希言哭泣,清清楚楚地对孩子讲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有几次甚至说到了离婚,一等她冷静下来,她就又会说自己丈夫的好话,说他身上的幽默风趣和善良,说他有责任感。于是严希言只能忍着,心中充满着痛苦,因为他可怜他的母亲,而且靠着他父母的钱生活。严希言以为这种生活只能在他工作后挣了钱还清了对他父亲的债以后才能结束,然而他的大学生活还没有开始,毕业和工作直到攒够钱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不过在他接到一封奇妙的录取通知书时,一切都变了。
每年的12月到3月左右的这段时间是美国大学的申请季,严希言的妈妈帮他递交了十几家美国电影专业的申请,因为她深切希望能实现严希言的愿望,让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与严希言同年级的学生都在靠自己申请或者全权交给中介,他却只用每天把信箱里的信拿来交给他妈妈。
这天严希言下了楼,把邮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地拿上来放在桌子上,到了傍晚回家时却发现桌子上还留着一封闪烁着微光般奇特的信。自从他拿到了附带奖学金的录取书做为保底后,只要不是他的第一志愿,严希言就毫无兴趣。但这封录取通知书确是与众不同。它似乎有一种魔力,引着人去看。
“又来一封录取通知书?妈妈你怎么没拆开看呢?”他一边走到桌子前一边问拿着果汁走过来的妈妈。
“什么录取通知书?”妈妈奇怪地问,“今天只收到了广告。”
“就我手上的这封啊,也是广告吗?怎么不扔掉……”然而在他打开信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手指也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不同于其他美国寄来的录取通知书,这是一封由他完全不明白确又能看懂的文字写成的信。“感谢您打开了这封邮件,RITMO学院正式邀请独特的你入学……,我很荣幸地通知您,您已光荣地被我校RITMO学院所录取,将作为一位出色的代表与来自不同时空4个世界的学生汇聚,参与为期365天梦境一般的学习……人类(现代)……希奥特拉族(精灵)……亚弗列斯族(兽人)……尹月族(古老神秘人族)……由校长魔力维持的结界保护着各位,绝对安全……”之后是许多和普通学校网站上能找到的说明一般无二地图,校规(这些校规比严希言知道的美国校规严格多了),和填写各种资料所需的表格,表格结尾处写着“当你相信这所学校填好资料,一周后传送石会送你入学。”
“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他喃喃自语“RITMO?精灵?魔法?传送石?谁在整我玩……”这话说的好像他不相信这封信一样,然而他的动作神态和语言却表现出他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怀疑。
“严希言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别吓妈妈?什么信?”他妈妈惊恐地问。
“妈妈,你没看到这封信吗?”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情,把信向妈妈的手上放去,信纸确确实实能碰上妈妈的手,而且在他两只手拉着信试图让信穿过椅子的靠背时能感觉到阻力,可这种阻力却似乎只有死物和他一个人能感觉到,而他妈妈的表现就像是他拿着空气在对她比划,感觉不到阻力。
这一定是个恶作剧,我应该对妈妈说我看穿了……他劝着自己,信纸上的微光似乎也因为他对自己的劝说消失了,好像一开始就是他眼花看错。然而严希言嘴上却说出了截然相反的话,“什么也没有,妈妈!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你不觉得我不仅当导演或者摄影师不错,当演员也是很称职的吗?我吓到你了?”
严希言想,如果是妈妈在整我,她听到这话,看到我的表现,就能推理出她的儿子相信了信上的话,甚至为此在对自己说谎,也许可能会因为儿子这么容易深信自己的恶作剧而感到担心或者不愉快。但是如果这封信是真实的,那么一旦我说妈妈在整我,而她没有,这情况会更糟,她会觉得我出现了幻觉。
所以在一瞬间之后,严希言违背了想向妈妈说一切的愿望,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撒谎,而且故意说的模糊不清。他的话也可以说是他发现了妈妈的恶作剧而顺着她的想法演出演技高超,也可以是他假装看的见一封不存在的信而演技高超。
他的表现天衣无缝,因为他在同学老师面前和妈妈面前是说惯了谎的。从不诚实却不带恶意的“作业忘带了”“我现在已经出门了”到为了好笑才说的“我怕不是天才?”“我知道你们都爱上我了!”不管是被识破还是没有,他们都会给严希言留面子而不选择揭穿,甚至随着严希言一同笑起来。这常年的经验让这让他妈妈立刻放下了心,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真是个弟弟行为!要挨一下打!“她笑起来说。这句网上流行的俏皮话是严希言上周刚刚教给她的。一个中年人在子女面前说这种话很让人不好意思,但严希言妈妈脸上天真的微笑和自然的语气使她在这种时候像是一个初中还没有毕业的孩子,没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嘿嘿嘿!”严希言也跟着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他已经忘记了RITMO学院这件奇怪的事,“那我回屋啦。”
“去吧,晚饭时候叫你”
可一回到屋,他像是一个中了一个亿的乞丐,狂喜和激动让他的脸几乎都变了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像一只濒死的老鼠一样轻声尖叫,又急忙把脸捂进被子了咯咯地乐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又喊了两声后表情凝固了,陷入了沉思,半晌又拿出了信重读了一遍。这一次读,他用手指指着,一个字一个字读出声,每读完一句都要思考一会儿,像是一个宗教徒在临终前读法典,深信自己进入天堂或地狱不取决于往日的言行而在于这一次朗读。
读完这一遍,信上的每一个字已经长在他脑子里了。严希言不禁想起童年的事而感慨,假如我在童年父亲教我背诵《春江花月夜》时也记得这样快这样好,那么一定能少挨一顿臭骂吧。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念头抛开去,用电脑搜索着关于RITMO学院,魔法,其他三种种族和其他一切信中提到的事。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他什么也没找到。严希言甚至在国内的好几个社交网站和论坛注册了新账号发了帖子,有的帖子里他用漫不经心好像在找一本小说一样的语气发布,有的帖子他神神秘秘像在说至关重要的事,有的干脆说的性命攸关。然而没有一个有回应,他又挂上了VPN,去了国外用日语和英语的网站找了很久,在社交网站上做了相同的事,还把国内外的地图,网上图书馆搜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他想起了暗网的传说,但他的电脑技术仅仅能做正常搜索,因此即使想做什么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花钱雇人去查那么被骗的几率要比查出点东西的几率大的多,何况他连找人的途径都没有。
突然,他又想了一件事,自言自语道“假如……假如有人也知道这个关键字,顺着找到我怎么办?顺着网线……我可以说我在编故事,但是如果他们知道真相,那么我……”他瞬间犹豫了一下,可表情又立刻坚决起来,查也查过了,如果要是有灾难因此降临到自己头上他也只能认命。“如果真的有魔法,那么清空一切在人类世界记载的信息和媒体,阻止知情人交流,甚至让我忽视其他人发布的信息也有可能,或许其他人类和我在不同的时间线上?无论如何,从宿舍的大小和信中的解释方法来看,我应该不是唯一一个人类……”
不是唯一一个“人类”!听听这句话!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不可能发生第二次了。严希言想着,微笑着把通知书放在书桌上照了张相,照片在手机上正常地显示着,能看的见录取通知书的样子,但他并不慌张,他已经从妈妈爱笑却不喜欢戏弄别人的性格里以及这封信给他的奇妙感觉里确认了这封信的真伪。
现在只是需要最后一步的验证,他把录取通知书放进书包里,把手机充好电,下楼吃了晚饭,就上床睁着眼躺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来到学校,故意把信放在自己的书桌上开始叫人过来闲聊,然而没有一个人谈起信的事情,他又把信贴在课堂前面黑板上贴着的课程表上,贴了整整一下午,还是没有一个人说有关的一句话。最后他把手机放进课桌里,回到家里,给一个每天上晚自习的同学发了短信。
“靠!你在干嘛?王老头盯着呢”同学回复道。
“我手机忘带了,在我桌斗里。”
“就这点事?死死死死死死!”
“相册第一张有一串序列号,我申大学要用,今天12点截至了,大佬救我!”
同学没有再回复,像是没收到这条短信,但经过一整天的实验,严希言心里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
到了9点半,晚自习结束的时间,严希言的手机滴的响了一声,他抛下写的比平时工整仔细许多的作业,满心激动却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把手机拿了起来。
“煞笔!你怎么拍的这么糊?!我手机照你的手机相册都照不清楚。26388165429038971,我尽力了,不对的话你自己死去吧!”
严希言稍等了两分钟,打字
“谢谢大佬,输进去了没有错/跪下”
他平静地看着桌上,那里放着一张草稿纸。昨天他随便写了一串数字,用通知书盖住数字后拍下了给同学看的照片。
那串数字足有17位,是26388165429038971
严希言眼睛里满怀对神奇的冒险的兴奋,亮亮的。
他笑了。
在这段故事里,鸾葬与枫的小圈子会稍稍扩大一点,这大概就是成长的有趣之处。未来的时间再回忆起来,也会有着金色的阳光一般的色彩吧!
那一年,鸾葬十三岁,枫十四岁。
“哎呦,我突然好想去厕所啊…”鸾葬一边在冬天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的教学楼,眼睛闪闪发光。
“???你不是刚从厕所出来?”枫诧异的瞪眼,“你尿频,尿急,尿不尽???”
“噫,我一过来就听见奇怪的东西!”
有着粉色马尾的女孩蹦蹦跳跳的站到两人身边,把校服宽大的袖子挽起来。
她是在鸾葬与枫上初中被分到一个班后结识的同班同学,来自于另一个小镇,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来到这里。热爱学习,并且擅长运动,对于咒术有些苦手。
“你才尿频,你才尿不尽!我就是觉得一会儿要测八百了,有点,emmmm紧张!”鸾葬翻个白眼,“川爸爸!跑步带我!”
“我一直匀速跑啦,咱俩节奏不一样的!”川挠挠脸颊。
“呜呜呜~”
于是,测试结束后,川第一名,鸾葬第二名,本来也可以前几的枫却因为懒得跑结果落到最后一个梯队去了。
“你们两个虚情假意的混蛋!”枫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另外两人喘气,“咱们的革命友谊结束了!”
“还不是你不好好跑嘛!”鸾葬咕噜噜灌下半瓶水,一点不买账。
“又不是计成绩的!”
“啊!还有十五秒打铃!快快快!”旁边的川看了看手表赶紧一手一个推着两人往食堂的方向溜,“做好冲刺准备!!!”
只听一声下课铃响,整个操场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杀向食堂。跑在最前面的正是鸾葬三人。
领头一个的川“嘭”的撞开食堂大门直直冲到盛饭的窗口排队,第二个的枫毫不停顿的跑向一边拿餐盘和餐具的地方拿了三人份,最后的鸾葬则赶紧用自己的水瓶占下一张合适的餐桌。
两个人完成自己的工作,一起站到川身后,分发好餐盘和餐具,再一次成为这个校区第一波吃上饭的学生。全过程行云流水,默契异常,一看就是老手。
“爽~”鸾葬冷静的喝下半碗汤,开始消耗体力后舒畅的大快朵顾。
“刺激~”枫拿着小勺搅了搅汤里的菜叶,半眯着眼睛感受热气蒸腾起来的温暖。
“~”川啃着鸡腿,默默点了个赞。
完美的进食过后,三个人一起在操场溜达了两圈,聊了些毫无意义的废话,诸如:
鸾葬又哪哪哪科作业没写啦,反正她也不会改不是?而且上一个试图以此阻止她上体育课的老师,还被她对知识点的倒背如流给嘲讽了;
枫又哪哪哪科的课堂小测不好好做啦,反正她也不会改不是?她其实学习很认真的,只不过偶尔偷偷小懒,不影响成绩就行了;
川又哪哪哪科的咒术把老师气着啦,反正她也不会改不是?要论文化课成绩年级里可真的没人比得过她,咒术不那么拔尖其实无伤大雅嘛。
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很快就到了午休的时间。初二并没有硬性规定要求午休一定回教室,但是校园里大多数的学生还是选择窝回自己的班级。所以一小会儿的,功夫操场上就已经只剩下极其稀少的几个身影。
“啊啊~好无聊哦,我不想回教室~”枫不满的哼哼。
“我也是,咱们转转吧!”川立刻赞同。
“你们就是想拆散我和睡眠的相亲相爱!”鸾葬又翻个白眼。
另外两人架着她,生生把她拖到操场边的菜园子。于是三人一起摘了些树叶和小草,去喂养在园子边上的一只大白兔子。
“听说兔子随时都在发情。”枫突然说。
“你连兔子都不放过???”鸾葬挑眉。
“???你俩说啥?”川懵逼的眨眨眼。
“没事儿,没事儿,你喂兔子吧!”鸾葬和枫异口同声的回应。
“?”
喂了兔子,三个人又转到校门口那边的小花园去。冬天的花园有些荒凉,所以很快就让她们失去了兴趣。
最终,在川的提议下,三人来到教学楼里,一进门的地方有个小型门厅,四周放着些绿植,墙上还贴了不少历年学校组织的出游或者汇演活动所拍的集体照之类的东西,数量可观的照片们贴在一起,竟然颇有些壮观。
在这些的中间,靠近楼内走廊的墙边,放着一架钢琴。
是很普通的,多数学校的音乐教室里会配备的那种钢琴。黑色的外壳,顶盖上铺一块深红色有短流苏的绒质防尘布,合着键盘盖,窄长的有着黑色皮面的琴凳靠近下门板放着。
川率先走过去,拉出琴凳,坐上去,打开键盘盖,抚摸了几下那些黑白交错的琴键。
她动了动手指,一小段轻快愉悦的音乐流畅的从指间跃出,是Les premiers sourires de Vanessa。
心情很好的勾着嘴角,她整个人都气质都转变了,更加的沉稳,有了些超过这个年龄的内敛。
枫见川如此,而正巧钢琴她也会,忍不住有些技痒,于是走上前坐到了她的右手边。两人对视了一眼,各抬起一只手放上琴键,不约而同的弹起A comme amour。
两只来自不同人的手默契的演奏出同一首乐曲,也不需要琴谱,她们沉醉在净化心灵的音乐里,半闭起眼睛。
优美的琴音回荡在整个教学楼一层,受到感染的鸾葬也走近两人,靠在川左边的侧板前,手指合着节拍点着键盘托架。
一曲终了,三个人都久久的没有言语,像是还在回味空气里震颤的余音。
“太可惜了,我用钢琴只会弹小星星…”鸾葬用手掌搓搓自己的下巴,撇撇嘴。
“你妈的,你就会毁气氛…”枫干巴巴的骂道。
川一面笑,一面合起键盘盖,趴在上面看向鸾葬:“正好你可以当听众!”
“……日。”鸾葬也干巴巴的开口。
三个人互相嫌弃的瞪视。
“妈耶,下午还有小测试呢!”鸾葬突然蹦起来,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说咋觉得心里这么不得劲儿!”
“我昨天放学不是还提醒你背重点了嘛!”川睁大眼。
“哎呀,你也知道我,就…忘了嘛~”
“你现在去背背还能抢救一下。”
“好bia~”
鸾葬和川说着,就一起往教室走去,走了好几步突然发现枫没有跟上,于是回过头,也不敢大声喊打扰别人,只好使劲挥手。
“小枫!快走了,回班咯!”
只见枫坐在琴凳上按了按胸口,表情有些奇怪,听见声音赶忙抬起头应着,跑了过来。
“你没收凳子!”
“你最后,你收!”
鸾葬目瞪口呆的看着枫噔噔噔的跑着超过自己,和川勾肩搭背的上楼去了。暗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却也只能苦呵呵的认命,把琴凳放回原位。
这之后鸾葬和枫参加校球队一起出去比赛,川在毕业后和父母一起搬离小镇之类的事情,就一带而过好了。
毕竟不是在这个故事里的重点,若是日后还有缘分,还有机会,都一并补上吧。
这个故事呢,要比上一个稍稍近一些,不过不要着急,很快的,很快的,我就会告诉你事情的全部。
那一年,鸾葬十岁,枫十一岁。
因为鸾葬和枫并不是一个班,所以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能在一起玩的时间其实挺有限,基本只有早晨上学和傍晚放学的这一路上可以同行。
这天和往常一样,最后一节下课后,鸾葬就从楼道这端的教室跑到楼道那边的五班教室找枫一起回家。结果到教室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鸾葬挠了挠头,认命的去找枫的同桌。
“嗨!小佳,小枫去哪了?”
“啊,是鸾葬哦!”正在收拾书包的女孩回过头,睁大了眼睛,“你找枫啊?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今天看见隔壁班那个…额,‘傻大个’来找枫,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她回来好生气的样子呢!”
“傻大个?哦哦哦,你是说四班那个老跟着艺幽的大个子?”
“对!说的就是他,平时看他那么狗腿那个…你懂得,我就恶心。”佳一脸鄙夷的撇撇嘴,“也不知道他找枫干什么…”
“好吧,谢谢你啦!”
“嗯哼~”
鸾葬心里暗自一琢磨,枫不论是知识还是咒术,甚至体术的学习都是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她干脆直率的个性,真的算得上是个上天入地,说干就干,什么都不怕的家伙。如今被隔壁班的“狗腿”找上门招惹,怕是头脑一热要“提刀就上”的。
边想着,鸾葬就告别五班的教室,直接下楼去。
学校里到处都有监控,还有老师,打架被抓可惨了,枫肯定是在学校外边。
出了校门,往东一直走过三个路口就能到家,中间会路过一个不太大也没什么人的小公园。再小一点的时候鸾葬一家和枫一家还常常去那里玩。
鸾葬站在公园门口皱皱眉头,抬脚就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已经快到饭点,本来就清冷的公园里更是人烟稀少,只有远处的几个老爷爷、老奶奶坐在亭子下聊天,还有中间小花坛那里一对年轻男女在旁若无人的亲热。
凭着直觉一直往里走,顺着小林子里的石板路绕到小假山的后边,那片比较宽阔的空地上果然有几个人影。
一个周身散发着明亮咒术的光芒的正是枫,对面打头站着的是“傻大个”,身后有三个他的“小弟”,而在这四个人的后边还站着一个很瘦的女孩,长相很清秀,就是四班的文艺委员艺幽。
再往旁边一点的草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五个书包。
“啊,好巧,在这里遇到你们。”鸾葬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的溜达过去,六个人的目光一起转过来,搞得她有些局促,“嗨,小枫!”
“阿葬?!!”枫整个人僵住,“你怎么来了?”
“emmmm就,凑凑热闹…”鸾葬傻笑两声,也不好说自己啥都没想愣头愣脑的就跑来了嘛。
枫翻个白眼,露出“别说了我懂你,你就是个傻子”的表情,二话不说给鸾葬套上守护咒术:“来了就别想跑,陪我干架!”
“唔,好吧。”鸾葬把书包远远的一抛,正好扔在枫的书包上边,引来一个“???”的眼神。
对面的“傻大个”不满:“说好你单挑我们的!”
“略略略,你怕啊?”
“放屁!我…我就是…”
正在这时艺幽凑了上来,对“傻大个”噘着嘴:“她是枫的朋友,枫欺负我也要算她一份!你帮帮我嘛!”
“好、好吧!”
看见“傻大个”的狗腿样,枫的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鸾葬也“啪”的一声捂住额头。
“那好,今天我就收拾收拾你们两个。”他装模作样的叉着腰,冲三个小弟摆摆手,“上!”
“先说好,我搞那两个!”鸾葬一边抬手准备放缓慢咒术,一边冲其中两个“小弟”比划。
“OKOK!”
只见一股暗蓝色的光飞快的缠上“傻大个”,肉眼可见,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枫乘机近身就是一记上勾拳砸在下巴上,把“傻大个”糊了一个趔趄。
边上三个“小弟”赶紧过来帮忙,打头的却一脚踩进鸾葬放下的束缚咒术。
“急啥?你俩是我的!”
鸾葬两个石头扔在另外两人头上,引来两个人的一阵咒骂。
而被短暂困住的“小弟”正好让枫一个顺势的回旋踢给踢倒在地。
等两个“小弟”一前一后的冲过来,鸾葬照着第一个的脸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混乱咒术拍上去,然后冲着屁股踢了一脚,把混乱中的小伙儿踹到另一个面前。
头脑不太清醒的“小弟”晕头转向的抓着另一个“小弟”就要打,被另一个推到一边摔倒在地。
鸾葬抬手去打,在拳头刚刚挨到对方的肚子的一瞬间感觉到力量突然增长,便连忙用左手又补了一拳。
那正是一旁和“傻大个”周旋的枫,趁着后跳躲开抓过来的手的时候插空放出的力量咒术。
眼见“傻大个”几个人被耍的团团转,艺幽不爽的咬咬牙,跺跺脚,狠下心来,也念起力量咒术,挨着个的加过去。
有了加持的四个人立马一改先前的样子,也不回避了,直接向着自己的对手冲过去。
不过从小就练体术的鸾葬和枫也丝毫不怕,两个人在小空地上和他们周旋着,小半个小时过去也不见败迹。
“我的妈呀,我后悔了,好累QAQ”鸾葬在和枫错身而过的时候忍不住一脸沮丧的抱怨。
“切~”
正琢磨着怎么才能结束现在的僵局脱身回家看电视的时候,鸾葬余光里就看见一个人影往这边晃过来,吓得大喝一声:
“有人来了!!!”
所有人都被惊得一愣,不论是“傻大个”四个人,旁边看戏的艺幽,还是枫全整齐划一的急忙看向鸾葬指着的方向,果然有个穿着灰蓝色制服的疑似保安的男人冲这边溜达。
“我操,快跑!”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回过神,赶紧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书包,四散着呈鸟散状。
鸾葬和枫一起跑,沿着小路绕到山前面,正好看见那几个人也从别的小路出来,都慌慌张张的往公园外边去了。
“呼…好险…”鸾葬抱着书包,一屁股坐在花坛上。
“……谢、谢啦。”枫捋了捋马尾的发梢,看着公园门口,“咱俩去吃冰激凌吧!”
“嗯?好呀!”
于是两个人一起离开小公园,在下一个路口右拐,去吃两个人都很喜欢的一家冰激凌。
“话说,到底咋回事儿啊?”鸾葬美滋滋的舔着冰激凌,余光瞥向枫。
枫从店员手里接过自己的那一个,叹了口气:“别提了!气死我!我不是和男生玩得好吗?”
“嗯嗯?”
“那个艺幽喜欢我们班体委,就觉得我,啊,碍她事儿!”枫瞪着手里的冰激凌像是自己的仇家,“我真服了,还派她的狗腿找我茬!!”
“……”
“哼!!!”她咔嚓咔嚓的咬着脆皮,整个脸皱皱着。
鸾葬做出个“WTF”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太惨了!”
枫闷闷不乐的啃了会儿冰激凌,突然想起今儿白天课上的好笑事儿,于是乐呵呵的和鸾葬分享起来。
傍晚的阳光斜斜的照射在街道上,世界都好像有了一层橘色的滤镜,空气似乎也开始拥有温度。
两个人被拉长的影子在树荫下消失。
属于她们的年少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
鸾葬的左手上一直带着枚金色的戒指,无论洗漱还是作战从来都不摘下。
小队里的人对此非常好奇,终于有一次饭后休息的时候,在其他队友们目光的攒斗和胁迫下,与鸾葬关系最好的夕,一面翻着白眼,一面还是戳了戳她,冲着她的左手比划一下,尽量轻松地说:“阿葬,你那个戒指是…?”
“这个啊…”,鸾葬垂下目光,温柔怀念的笑了笑,右手轻轻摩挲着因为长时间佩戴表面稍稍有些磨损的戒指,“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
在一个平凡小镇出生的鸾葬,因为父母是很好的朋友,而和邻居家大自己一岁的枫交往密切。两个人一直上的同一所学校互相陪伴,甚至拜了一位师傅学习乐器,鸾葬学的洞箫,枫则学了古琴。两个人都喜欢绘画,还常常一起出去旅行。兴趣爱好十分相投。
这个故事呢,一位主角就是鸾葬本身,另一个就是这位夕啦。
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不如就从久远一点的时候开始讲起吧。反正是注定了结局的事情,把她们经历的一切都展示出来也无妨。
那一年,鸾葬七岁,枫八岁。
“阿葬,咱们去后山玩吧!!!”一向雷厉风行的枫从院墙上果断地跳下,吧唧一声落在鸾葬身边,把正在投入的画画的鸾葬吓得一个激灵丢掉笔。
“???”她一脸茫然的看向显然很兴奋的枫,“后山?”
“对啊!我一直都想去后山里好好探险一番,等了好久,终于赶上我爸他俩出去呢!”
“行…吧。”鸾葬想想父母对自己不要私自去后山的叮嘱,有些犹豫,又不好败了自己好朋友的兴,于是迟疑地问,“可是后山不是很危险的吗?”
只见枫神秘兮兮的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卷轴,笑眯眯的凑到鸾葬眼前,道:“你看这是什么?”
鸾葬定睛一看,竟然是后山的大概地图,眉毛一挑,内心里的好奇因子活跃了起来,对着枫咧开嘴:“哇哦,咱们走!”
枫得意的笑着,等鸾葬回屋拿了个包,两人就一起哼哧哼哧的翻过院墙,直接冲后山去了。
所谓后山,指的就是镇子外面的山区,因为小镇是三面环山的,所以这一大片全都属于镇上人口中的“后山”。
枫一向对这些神神秘秘的地方感兴趣,胆子很大,一点不畏惧危险的威胁。之前已经跟着她爸爸在外围的山区里玩过好几次。这回好不容易拿到了地图,她心里早就暗暗决定要好好到深山区探探险,解解馋。
鸾葬也属于比较调皮捣蛋的孩子,但是一方面因为六岁以前得过哮喘不能运动,被生活所迫;另一方面,她一般只在学校胡闹,平时更乐意窝在家里画画、下棋、练萧或者看书,所以其实是头一次踏入后山的领地。
但是此时和朋友出来,她也一点不带怵的,乐呵呵的跟着早把外部山区摸得门清的枫前进,摸摸这棵树,踢踢那块土,戳戳这朵花,拽拽那棵草。
大树们挺拔而自由的生长在山上,茂密的枝叶编织成绿色的大伞,金色的阳光从缝隙间洒下,通过丁达尔效应化为一条条光束,温柔的拂过大地上的万物。
“我爸说这里有蛇呢!”枫举着地图四处看看,最后选定一个方向前进。
“酷。”完全不认识路二丈摸不着头脑跟着瞎走的鸾葬闻言抬起头,“有毒吗?”
“额…不知道。”
“。”
两人瞎扯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深山区的外延。
和前面比起来,这里的树木更加高大,还有很多气根纵横交错,枝叶纠缠在一起,完全遮蔽了天空。明明是晴朗的午后,却有着傍晚的昏暗与混合着泥土气息的潮湿。
“我会看不清耶…”鸾葬有一点夜盲,看见这情况皱了皱眉。
“没事。”枫拍拍她的肩,“我在暗一点的地方看得更清楚,我来当你的眼睛!”自信的昂起头,“而且我的守护咒术用的可好啦!”
“也是,拜托你啦!”
进入深山区没一会儿,鸾葬就感到有点冷。她穿的是单衣,树林中的温度很低,应该多带一件外套的。不过面对未知的兴奋与激动夹杂着肾上腺素,这一点点的不适很快就被抛在脑后。
“咱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枫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好让鸾葬知道她们的位置,“反正就咱们两个也走不远。”
“嗯,也是,不过到四点就开始往回返吧!”
“好。”
两个人沿着枫爸爸地图上一条比较平坦的小路前行,虽然说整个深山区里崎岖不平的路就不是人走得,但是有地图指引总好过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迷路。
路上看到了很多没见过的植物和动物,两个人新奇不已。枫想要捕捉一只黑红相间的巨大甲虫被鸾葬及时拦下,结果转头鸾葬就想要抓只白毛蜘蛛让枫瞪着收回了手。一趟下来很是长见识。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鸾葬拉住还在试图找路前进的枫,两个人怀着遗憾的心情开始返程。
走到接近深山区和外围的交接处,枫突然表情微妙的停下来四处张望。鸾葬见状疑惑道:“怎么了,小枫?”
“emmmm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可能是余光里看见什么东西了。”,枫纠结的锁紧眉头,“但是仔细找又找不到啦!”她生气的撅起嘴。
“没看到耶…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就小心点?”鸾葬挠挠头,也效仿着环视四周,结果除了把自己晃晕一无所获。
枫无奈地点头,依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两人又走了几步,鸾葬感觉浑身不舒服,寒毛好像都倒竖起来,于是一边左右寻摸,一边去拉枫的衣袖;“小枫,我觉得…”
一转头,正好看见一条蛇张着血盆大口毫无声息的从枫的视野盲区窜过来。
“蛇!!!”
电光石火之间,鸾葬一张眩晕效果的符咒就丢了过去。
同一时间,在余光里已经意识到危险的枫边转头边念了个守护咒术甩在鸾葬头上,毫不间歇的也给自己一个。
两人撒腿就跑,直直朝着后山区域外面的方向冲。
一路上枫在前面带路,鸾葬紧紧跟着,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也一点不敢懈怠。
直到四周树木逐渐稀少,远远的也可以看见小镇的风景,他们才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
过了会儿,枫一个翻身仰躺在地,斜瞄着鸾葬,问:“你你你…你符咒哪来的?”
鸾葬跪趴在草地上,胡乱比划一下:“哦,我…呼,出来前…放进包里的…怕出事儿…”
枫扭曲着脸,比了个拇指。
又过了好一阵,两人才算是把气喘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面面相觑。
“噗嗤哈哈哈哈哈!”
“呵哈哈哈哈哈哈!”
看见对方狼狈的满身泥土、草叶,头发杂乱不堪,脸颊和其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布满枝条和小草的划痕,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候鸾葬还是短发,此时完全成了鸟窝。枫的长长的马尾也纠缠在一起成了麻花。
“快走吧,再晚点儿就完蛋啦!”
于是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回镇上。
结果,还是被骂了。
第二天鸾葬到枫家里去玩,枫愤愤不平的抱怨自己被“混合双打”伺候了,鸾葬安慰她自己也不逞多让,并分享了自己的零食。
此事就算是揭过。
至于后来枫又来找鸾葬继续探险之类的事情就不是我们现在要讲的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