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状态不太在,搞出来的部分很少,状态有点回来了,我会在这几天内搞完的不好意思。
奶奶大寿,我要出门了,晚上回来继续。
幼猫和薇塔塔到达博物馆门口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要下山了。幼猫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倘若今天珂旭的心情好,决定延长太阳照耀大地的时间,他的仆人就会因此而受惠。只不过,与其期待珂旭脱离他自己订立的规则,倒不如跪下来去求博物馆的管理者还比较符合实际,但首先,他们得搞清楚谁是这里的负责人,接下来就是要打断自己的腿,等自己可以跪下来——牧师只会对自己的神双膝下跪。
当幼猫终于记得要将自己的冷静捡起来的时候,他距离龙骨已经不足三米。他想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开始装模作样地阅读起龙骨旁竖立着的展品介绍。
“哇,这群人从哪儿搞来的龙骨头……是亚龙吧?”薇塔塔的声音自幼猫身后响起。
幼猫头也不回地说:“是冒险者从依弗然发现的,是真龙。”
“……真是好厉害,依弗然又是什么地方……”薇塔塔继续追问。
“是个非常热的地方,终年都燃烧着火。”幼猫平静地向薇塔塔说明道,“虽然我也没有去过,我的未婚妻曾经去过那边,还在那边种下了一扇门。”
幼猫还没有把刚定制的求婚礼物送给雅丽蒂亚,雅丽蒂亚还没有机会答应幼猫的求婚——说他们是未婚夫妻似乎有点为时过早,但春之女神牧师雅丽蒂亚·白鼬小姐成为春主牧师幼猫·福玻斯先生的夫人,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甚至连头衔都显得那么匹配,就差珂旭神殿没有一起去过了。
薇塔塔用一連串的問題淹没了幼猫。
“你的未婚妻?”
“你还有未婚妻?”
“还是个种门的冒险者?”
“她还在暗月城冒过险?”
幼猫整了整略微凌乱了的衣袖:“是这样的,她十分优秀,是珂旭为我安排的命运之人。”
“喂喂,你搞清楚点,问题不是人家是不是你的命定之人,而是你这个菜鸡配不配得上人家。”薇塔塔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像你说得那样,人家如果有意思,那人家的命定之人能从她家门口排到那边的三道弧顶去。”
“这是有事实证据的!”幼猫忽然感到,薇塔塔可能已经看出了他的底气不足,,“总之我们先去找那只蝉,我会慢慢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说她是我的命定之……”
一声巨响打破了博物馆的寂静,吓得幼猫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靠!”薇塔塔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住地张望:“谁在外面扔了火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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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剧情的时候发现这两个牧师在一起交流实在是太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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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黑一白的两个牧师沉默地坐在街边,喷着蒸汽的小型“火车”从他们面前驶过,空气被它们烧得很热,屁股下面的硬地却很凉,凉得像薇塔塔的心,拔凉拔凉。
“我们不仅没有钱,而且我们身上的东西恐怕也不值钱。”黑牧师耷拉着眼皮。
“我还是想找一下典当行。”白牧师继续他的固执。
黑牧师双手抱膝:“除非你想拿你全身的家当去当一枚银币出来——你看这些人造出的大怪物,我怕咱俩的全身家当加起来都不够一枚银币。”
“也许我们可以去化缘?”白牧师提出他的想法。
“你让一个高贵的夏……卓尔去沿街乞讨?”黑牧师白了身边的珂旭牧师一眼。
白牧师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摊开手,又收回去,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抓了两下自己的一头秀发,捂住脸,叹了口气,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几个字就差写在他脸上了。
薇塔塔觉得屁股底下的地砖更凉了。
而街对面的报童还在尴尬的气氛里毫无自觉地吆喝着他的号外。
“梦学会议将于明日在菲薇艾诺召开——!”
报童是个看起来比薇塔塔还矮一截的人类小男孩,斜背着个有半个他自己那么大的邮包,臂下夹着一卷报纸,另一手挥着几张,邮包里依然看起来沉甸甸的像是还有一大捆的模样。
“梦还有学问?”
“白精灵,你听到没有?梦学会议。”卓尔女孩对着街道另一边抬抬下巴,“之前我们不是推断过,这是在梦里吗?说不定有点用。”
“我觉得大家都没什么兴趣。”白牧师左顾右盼。
“要不然,我们去搞张报纸?”黑牧师用大拇指指了指报童,“毕竟我们现在就在梦中。”
薇塔塔兜兜转转溜达到报童身边的时候,小孩已经喊了一阵,正在进行他短暂的休息,看见形迹可疑的黑牧师还警惕地把报纸收了收。
“小姐,看了可得给钱啊。”报童一脸的“不准你们偷看报纸”,孩子气的不满显而易见。
卓尔牧师一眼瞥见报纸上的通用语大字:“梦学会议将于明日在菲薇艾诺召开。”
这小家伙也太不会吊人胃口了。
“哇,真是好小气。”薇塔塔做了个鬼脸,绕到这孩子另一边去——她过去经常用这种技巧让被问话的家伙产生混乱,虽然她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小弟弟,你这么小就出来卖报?在精灵的城市里生活的还好吗?”
我知道这个城市排外排的吓人,最后这句小女孩没说出来。
“只要每个人都买报纸,我就能养活我和妹妹了。”小孩扁扁嘴,“小姐,要不要买一份报纸吧?”
这家伙难道是“全世界每人都给我一枚铜币我就是第一富豪”派的白日梦玩家吗?
薇塔塔咽了口唾沫,把这句话给吞了下去。她揣在斗篷里的手伸进自己衣襟里面,皮质包裹下冰冷的金属给了她些许安心感,借着这股感觉她继续和小男孩搭话。
“诶,你还有妹妹啊。”她从报童看不到的斗篷帽子里盯着他,“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吧?”
“嗯。”小孩一脸疑惑地应了声,算是出现了第一个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表情。
女孩张张嘴,又闭上了。
最后她小小的叹了口气。
“喏,给你这个。”薇塔塔摸出那把被她捂得带了点热气的短刀,摊开手递到报童面前。
“诶?”报童愣了一下。
“这个东西可是很好用的喔?肯定能换到钱的。”她在孩子看不到的地方挑挑眉毛,“用这个可以吗?”
薇塔塔·拉雅特·德拉娜,在她97年的生活中还没尝到过缺钱的滋味。
离开家之前的时候不用说,她的吃穿用度从来不用她自己思索;离开之后也没有多难过,饿肚子和买东西基本不用发愁;就算在雅兰生病的时间里,她参与的那些悬赏任务也足够两人过着相当不错的生活。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缺钱是这么难受,甚至她手上的东西贬值到了这样一把可以作为大部分普通冒险者主武器的东西只能换一张报纸的程度。
卓尔小女孩的自尊心要爆裂了。
薇塔塔赌气一样蹲回原来的地方看报纸的时候,刚才全程默默看着她用刀子换报纸的幼猫也跟过来了,歪着头看她读报。
没见过人看报吗这人!
小女孩没好气地把报纸朝着白牧师那边伸出一半。
“谢谢您。”幼猫·福玻斯居然还笑了,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她动作里的那股脾气。
薇塔塔越来越确定自己对于这个人脑袋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问题的猜测了。
——虽然,不如说所有的人在她眼里脑袋都有点问题。
——梦学会议即将在菲薇艾诺召开。
这是她第三次审视这行字了,梦学这种东西她闻所未闻,听起来就像是街边不靠谱的骗钱占卜师声称拉玛给了他启示那样的解梦骗局,也难怪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无动于衷,只会吆喝头版头条的小男孩也卖不出去报纸。
这么一说,这头版头条怕不是主持人买下来的吧?
她慢慢地往下看,在这些写得相当漂亮的文字中间找到了一个和主讲者这个名词挨在一起的名字,“海勒姆·黑尔斯博士”。
“白精灵,你认识这个人吗?”薇塔塔想都没想,直接把旁边的家伙当成了行走的菲薇艾诺百科全书。
“不认识。不如说,这样古怪的梦,梦里有我们认识的人才会更奇怪吧。”幼猫的声音依然平静而清澈。
“他还是个博士。”薇塔塔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你见过博士吗?”
幼猫没了动静,大概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这句话。
“这上面还写着,他在一些蛮荒之地找到了丰富的文物……蛮荒之地?”小女孩认真地思考蛮荒之地的定义,“比如坎维的沙漠?”
幼猫依然默不作声,不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什么,但至少应该不是在思考怎么把薇塔塔的脑袋砍下来,然后把她晒成卓尔干。
“我看看这个地方……白精灵,你是菲薇艾诺人来着吧?”薇塔塔抬头看白牧师,指着报纸上所写的地址,“现在还能认清路吗?”
“幸好这个地方没有太大变化。”白牧师左顾右盼了一阵,“你之前有见到过典当行之类的地方吗?”
“啊?你还在想这个问题啊?”卓尔小女孩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突然有种想打开他脑壳帮他洗洗脑袋的冲动,“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社会经济怎么样,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不值钱,什么东西好卖什么东西没销路,总之我们手上的东西大概有九成都一钱不值——就这样闷着头去干活,会赔到底裤都输掉的哦?”
停了下,她又对幼猫放出了最后一击:“再说了,你才对这里更熟悉吧。”
白牧师被她彻底沉默了。
薇塔塔带着一股胜利的骄傲感把视线放回报纸上,开始寻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干完工作就结账的地方——她已经开始饿了。
就这么停了几分钟,幼猫·福玻斯开始左顾右盼地往前走。
“等等等等你去哪?”薇塔塔伸手抓住白牧师的衣角——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她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动作到底含着什么样的意义,但白牧师好像也对此毫不奇怪,就像也曾经有她这样身高的孩子这样拽过他的衣角,而他已经习惯了这份重量。
“我想去会场那边看看。”幼猫走得飞快,好像面前吊着胡萝卜的驴子一样。
“那你这么早去做什么?明天中午才开始的讲座,看刚才大家的反应又不是什么超火爆的高级讲座,绝对不会没位置的啊?”小女孩被他扯得跌跌撞撞,又不敢松手,怕自己一松手就被这个突然上了弦跑得飞快的白精灵给扔在这片她人生地不熟的大街上了。
“我怕他们提前安排了。”他的声音依然平稳缓和,平稳到薇塔塔开始恼火,“如果迟到了,听漏了,总是会怕因为这个而回不去的。”
“我懂了我懂了,所以你就要今晚睡在大街上然后饿到明天中午去听一场还不知有没有用的狗屁骗人演讲吗?”卓尔少女暴怒。
幼猫愣了一下,停下了:“呃……抱歉,我没想到这个问题。”
“我们至少先挣到明天的早饭钱好吗?我已经饿了。”薇塔塔带着怒气挥动手里的报纸。
6.
“您愿意照顾孩子吗?”幼猫·福玻斯皱着眉头。
“你觉得我这张脸不会把孩子吓哭吗?”小姑娘气还没消下去,抬头把斗篷帽子稍微往后一拽,把自己紫色的小脸露给幼猫看。
“我认为孩子会变的特别乖巧。”白牧师一本正经。
“我他妈……”薇塔塔深呼吸,抑制住自己想打人的欲望,“我这么跟你说你能听懂吗?至少我现在,还不知道这里的人,对我这样的卓尔是什么态度——反正我知道我来菲薇艾诺玩的那天你们恨不得把我扒了皮。”
幼猫张了张嘴,好像是想反驳,却又闭嘴换了句话:“卖东西?”
“卖什么?武器吗?”她拎着手里的报纸,“你觉得它们值钱吗?”
“……那,这里招聘夜间的服务员。”幼猫指着报纸的另一处。
“你觉得人家会聘我吗?”薇塔塔叹了口气,这家伙快把她的脾气给硬生生磨下去了,她上下打量打量这个还算高大的森精灵——当然,和零相比,巨人以外的种族都不算大个头——然后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我觉得你更合适。”她这么跟白牧师说。
白牧师看起来沉吟了一下,竟然点头同意了:“如果这里还是我知道的那个菲薇艾诺,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一位森精灵。到时候,可否请你帮我看着我的武器呢?”
“你信任我一个卓尔那我就替你看着咯。”小女孩先愣了一下,接着两手一摊,“再不济我们可以去抢上一票……算了,你肯定会阻止我。”
“如果您想付诸行动,就不应该告诉我。珂旭不希望我们因为他人的种族和信仰而对其产生偏见……”
珂旭牧师又开启了他的长篇大论模式,这次薇塔塔接受教训,转身就走。
“在到招工的地方之前,我们再想想之后怎么挣钱吧!”她大声跟森精灵嚷嚷,试图盖过他的说教,“我不知道这里的人对衣服有什么看法,如果他们喜欢设计的话,我倒是可以用设计图去挣钱——别看我这样,我已经开了三年的服装店啦!”
薇塔塔蹲在这家小旅店门口,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从刚才幼猫把一身盔甲和武器卸给她走进那扇逼仄得可怜的“大门”到现在,她已经见到了五对看起来就不是要干什么正经事的男女走进去,甚至还有两组两女一男和一组两男一女的三人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人进去要干什么。虽然早就有了这不是什么正经旅馆的心理准备,还是没想到这旅馆居然是个类似娼馆的地方。
那个珂旭牧师的脸色现在一定很精彩,小女孩自我吐槽,完全忽略了自己刚才也露出了看见奇怪东西的表情,开始百无聊赖地低头去数街边爬过的蚂蚁。
第两千零八十七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数过了的蚂蚁爬过去时,幼猫·福玻斯带着一脸菜色回到薇塔塔面前来了。
“被人家赶出来啦?”黑牧师一脸嘲讽。
“不,并没有……不如说,虽然工资被克扣了一些,我还是被聘下来了。”白牧师一边摇头一边露出一种“这个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解释”的表情。
“那还不快点进去?不然我们可没地方过夜了。”薇塔塔一脸的费解。
“就是,这个地方,我觉得不适合让你进去。”幼猫捏着自己的额角。
“啊?那你是让我睡大街咯?”薇塔塔一脸的“你有病吗”。
“不……,不是那个……我觉得,就是……这种,可怜可悲的堕落之人进行交易的地方……”幼猫尽力露出一种“到底要怎么做我也很困扰”的表情来。
“不就是个妓院?你以为我什么地方没待过啊菜鸟。”薇塔塔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的眼睛本身就是银色的,翻白眼也没人能看出来。
珂旭牧师明显被噎了一下。他又踌躇了两分钟,最后弯腰把薇塔塔身边放着的巨剑和盔甲抱了起来:“那你进去以后就躲在柜台后面,我怕你在外面会出现意外。”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进去睡觉,绝对不给你添麻烦,菜鸟。”小女孩摆着手打呵欠,虽然她很想喊他菜鸡,想了想他其实还不如鸡,至少鸡会啄人。
而他现在这样,看起来真的是只知道跟着老师清除异己。
薇塔塔睡醒的时候,明晃晃的灯光差点晃瞎了她的眼睛。她揉着眼睛爬起来的时候正听到幼猫带着麻木和厌烦的声音。
“我们这里没有那种服务提供。”白牧师带着一种无奈的疲惫跟某个人解释,“我们只负责给各位安排房间。”
然后他背后的某个没有舌头的铃铛响了,他从墙上拿下一个听筒似的东西放在耳边:“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一瓶红酒,对吗?请稍等片刻,这就给您安排。”
然后他把听筒挂回去,对着柜台外面的人发出驱赶宣言:“您看,我们也是很忙的,”
薇塔塔循着他的声音从柜台里侧爬上来,把自己的脸迷迷糊糊放在桌上:“小猫,现在什么时间了?”
“已经凌晨了,我建议你回去睡觉,至少能够保证自己的体力。”珂旭牧师一只手按在她头上,想把她塞回柜台后面。
“这不是有女人吗?”站在柜台外面的人发出嗤笑声。
“她只是个孩子。”幼猫叹气。
“孩子会来这种地方?我嫖过比她看起来还小的,比那些老女人还骚。”男人嘿嘿笑起来,“本来你们精灵就个子小,虽然看起来小,年纪可是比我祖母还大啊。”
“欸——?”薇塔塔拖长了声调,趴在桌上从帽子里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打量他,“你觉得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呀?这位先生?”
“不是来等客的还能是做什么的啊?”男人伸手去抓她,“这小子居然还骗我。”
“我只是在这里睡觉而已啊,先生。”薇塔塔往后一退躲开他脏兮兮的手,微微欠身,“您要出多少钱来买我呢?”
这个油头油脑、在薇塔塔眼里肮脏得像是街边一堆流着腐水的垃圾的男人居然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得看你的表现了……五十个铜币——你在干什么?”
小小的牧师已经单膝跪在柜台上了,她握着短刀的手垂在身体两边,冰冷的金属和一种可笑的怒意已经把她的睡意成功赶走了。
“我都很久没发过火了,这位先生。”卓尔牧师笑眯眯地。
“五十个你还嫌少?”半秃的中年男人指着旁边的幼猫,“这货一晚上连那一半都赚不到!”
在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前,小小的卓尔已经把刀刃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她的脚下没有任何东西,那是只属于他们卓尔的魔法,天赋的飘浮。
“可我不知道您的脑袋值不值五十个铜板啊。”
白色的高跟靴子踩在男人的肚皮上,薇塔塔那张长着卓尔独有紫色皮肤的脸在中年男人面前放大,银色的眼球里充满的只有厌恶和杀意。
“肮脏的垃圾。”
女孩厌恶的情感从她嘴里变成单字吐了出来。
7.
“……你说你去过妓院,你是去干什么的?”幼猫·福玻斯终于憋不住了。
中年油腻秃头男——这是薇塔塔给他的称呼——当场就被他想嫖的黑牧师给吓跑了,也不知是因为刀架到了脖子上还是因为薇塔塔是个卓尔。幼猫得以脱身去给楼上的某个房间送了酒,再下来之后薇塔塔已经重新开始酝酿睡意了。
“我的老师会去那种地方扫除那些不正的产业……我想不到你会为了什么去那种地方。”他坐在椅子上,对着在地上用旅馆的备用被褥铺了个小床的女孩发问。
“我要是说我是去杀人的呢?”女孩侧躺在地铺上打呵欠。
白牧师沉默了一下:“……我可以相信。”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你冒过险就知道,总有些东西不适合男人去干的。”她摆摆左手,“不如说在我们的社会里,女性能做的事情还比较多,男人只能干粗活。”
“你们的女性都做什么?”白牧师好像有点好奇。
“什么都做,城市的护卫,神殿的牧师,小到裁缝和厨师,大到城主和将军。”薇塔塔盯着柜台下面的阴影,“尤其是牧师,我们没有男性的牧师——至少我没见过。”
“所以你懂吧?我来到地面上之后发现居然有男性做牧师的时候有多惊讶。”她抬头看白色的精灵,第一次这样坦然又平静。
薇塔塔睡着再醒来的时候,泛白的晨光正从门外照进来,换班的人也已经来了。
幼猫得到了可怜的十个铜板做工资,至少可以让他们俩不饿。
“这什么穷酸鬼工资?老娘以前宰头狼拿的钱都比这个多!”薇塔塔气得表情都扭曲了。
幼猫用这十个铜板的一半在街边换了条黑面包,两人和昨天一样蹲在路边吃饭,薇塔塔吃得眼泪快都出来了——其中有一半是因为她饿急了,另一半是因为这东西实在太难吃了。
“我们不清楚那个会议会否提供茶点和饮料,如果没有,我们就需要把剩下的钱拿去购买晚餐了。”白牧师数着剩下的铜板,“您认为呢?”
“随你便啦……只要不饿着肚子总有办法。”打呵欠,“今天还是要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可以蹭吃蹭喝的地方……”
“神殿区无法进入,不然就没那么麻烦了。”珂旭牧师叹气。
“不如说那些东西像是在拒绝我们。” 夏德娜牧师也叹气,“谁知道为什么一过去它们就往后跑一样……到底还是在梦里。说起来,如果不找到取水的地方,我们好像连水都要买……”
她打量着路边飞着蚊虫的水沟,那里面的东西显然不可能作为饮用水来用的。
“也许拥有神性的事物,无法在梦境当中变出来吧。”白牧师若有所思。
“哪个家伙干出这种事的,我真的很想把他掐死。”薇塔塔恶狠狠地。
云背后的太阳已经快到正头顶了,幼猫已经在街边的长椅上稍微休息了一阵,不然他今天就不仅仅是无法使用神术的问题,而是很有可能走着路就一头栽倒到刚才薇塔塔看到的那种水沟里去。
“差不多该出发咯。”薇塔塔戳着还在睡醒后迷茫中的幼猫,“讲座快开始了。”
两个精灵到达的地址和幼猫所说的那种带茶水和点心的研讨会一看就不搭边,外面看是栋老旧的建筑物,进到里面也只有排列整齐的椅子和毫无生气的白墙,唯一有点意思的是最前面的一台长相古怪的大机器,从薇塔塔的角度只能看到上面有大量的齿轮,其他东西她一概看不明白。
卓尔小女孩找到一个靠墙的座位坐下了,幼猫紧跟着她坐在她身边,而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个房间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虽然也并没多了几个。
看起来真的没人对这东西感兴趣,不过会来的人看起来还都蛮有钱的,至少闲到中午会来听这种听起来就像是骗人的会议。
主讲人走上讲台开始准备的时候,随着椅子的呻吟声,有个人坐到他们旁边了。
——什么人会坐到像现在的他们这样打扮的“怪人”身边?
薇塔塔悄悄探头出去看,只看到一只白色的手,上面戴着翡翠似的绿叶手环,在往上看是深色的头发和尖尖的耳朵。
是个高等精灵,还是个女的。
小姑娘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幼猫倒是很自然地跟他的同族打了个招呼。
“你们也会对这种奇怪的演讲有兴趣啊。” 精灵对幼猫点了个头算是回礼,她的视线甚至越过了珂旭牧师看了眼小女孩,薇塔塔没忍住又缩了缩,怕那女的看到她的模样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我们刚到这里不久,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珂旭牧师跟她做解释。
“说得也是。”女性耸耸肩。
说得就像她真的知道我们刚过来一样,薇塔塔腹诽。
“那你呢?”幼猫反问了回去。
“讲梦的会议嘛,总会想来看看的。”她比了比讲台上的人,那家伙戴着圆顶礼帽还穿着件模样奇怪的衣服,尤其是高腰还扎的紧紧的裤子,薇塔塔很怀疑他那条裤子会不会把他勒死,“这个人叫海勒姆·黑尔斯。”
“……看过报纸就会知道吧。”小牧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吐槽这个女人。
“他虽然是个博士,却因为老是讲古怪的理论被学界排斥。”女人像是没听见薇塔塔的话。
“恕我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看了报纸上的宣传,仍然不太明白这个演讲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可是我的朋友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幼猫摊开手,“上面这个人很有名吗?是因为奇怪的学说而出名?”
你在这儿哪来的朋友?还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薇塔塔差一点就把“你们白精灵真的都是蒙人不用打草稿”给说出来了。
“他啊,多半是因为他自认是夏绿书·奈弗拉的继承人而闻名吧。”高等精灵耸耸肩。
“夏绿书·奈弗拉又是谁?”薇塔塔忍不住探出头。
“以前研究梦的人。”戴着绿叶的白精灵声音很轻,像是在飘浮,“据说她呢,找到了永远留在梦中的方法。”
“原来是这样。”然而幼猫的脸上却写满了“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这家伙实在是太不擅长隐瞒自己的想法了。
薇塔塔撇嘴:“……她的现实得是有多不如意才会想永远留在梦里啊。他们研究的是梦中来到奇怪的地方,而且还没有钱包这种事情吗?”
她的话没得到回答。一道白光从那台满是齿轮的机器里射了出来,吓得缩在椅子上的黑牧师一下坐直了。
“那是什么东西”这句话差点就从她嘴里冒出来,如果是三年之前,这句话就已经冒出来了。没关系,冷静,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可能是魔法,但是魔法也不是谁都能使用的,既然那东西没有攻击自己,那它暂时就是无害的,如此云云。
而讲台上的中年人已经开始了他的学术演讲。
“三年前,在索那尼尔发生了一件事,事情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其中发现了一些现象……”
男人在台上挥着双手,他说过几句之后薇塔塔才发现,白光在墙上画出了一副画,似乎是座城市,也许就是他口中的索那尼尔,而昨天在火车站,薇塔塔也听到了这个地方的名字。
也许这次的事情和那个索那尼尔脱不开联系,她现在越来越倾向于“在梦中来到了另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这件事,也许是某位大能的恶作剧了。
“……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概念,通路,通路是一种门——而门是魔法……”白光切换了墙上的图画,变成了“门”的模样。
“他在说什么?你能听懂吗”薇塔塔小声问幼猫,换来的是轻微的摇头。
“我们通过门通向另一个世界,梦境的通路也是门,所以我们的梦境也是另一个世界……”
男人讲得十分自我陶醉,但他演讲的方式简直就是随口胡说,像是疯子的呓语那么毫无条理和逻辑,甚至比不上街道上随意一个唱歌的吟游诗人,薇塔塔甚至很好奇到底是谁给的他上台演讲的勇气。
硬着头皮听了半场这差劲的演讲,在薇塔塔开始怀疑跟这个人能不能正常交流的时候,她终于听明白一点这个人的意思了:梦境并非想象,而是另外一个世界,而这一切理论的起源都在三年前那个名叫“索那尼尔”的城市发现的、仅仅出现了一瞬的某种通路里。
“和那件事是同一年……如果光论年份的话。”薇塔塔自言自语,她想起自己踏上真正的冒险之路的第一步,还有这个“第五季”正式作为神明被人们认识的时间——她之前问了一些当地人,看起来这里的时间和梦境外面现实世界的年份是一致的。
当然,海勒姆·黑尔斯这种差劲的演讲理所当然地得不到任何好评,已经有人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甚至发出响亮的鼾声。
男人不以为意地继续他的演讲:“能够像这样,打破梦境与现实两个世界的桎梏的,一定是某种伟大的魔法之力,我们……”
“放屁!魔法那种东西早就过时了,只有差分机才是未来!”有个人在台下喊。
“对啊,你自己演讲不也在用着差分机吗?又当又立这种事你可真是擅长的不能行啊这位黑尔斯博士!”有人嘲讽他。
后面的演讲薇塔塔听不清楚了,不少人在喝倒彩,有人在打鼾,有人直接站起来走人了,总之整个会议变得一团糟,而不知什么时候黑尔斯对下面鞠了一躬,看起来是他的演讲结束了。
“管他什么魔法不魔法,我对法师从来都没什么好印象。”薇塔塔捧着下巴,把两只脚放在椅子上。
“抱歉打扰了,他说三年前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呢?”白牧师扭过头去问他身边的精灵。
“你们去问他就好了,他一定会回答的。”戴着绿叶的白精灵依然用那种轻飘飘的语调说着话,“包括你们回去的方法。”
“…………啊?”薇塔塔愣了一瞬间。
她怎么知道我们“回不去”这件事的?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她就是让我们来到这个回不去的奇怪世界的罪魁祸首之一?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女性已经起身离开了。薇塔塔顾不上对白色精灵本能的厌恶,追着她的背景跑出门去,而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菲薇艾诺,精灵之城,街上随处可见那样的白色精灵,而她们在薇塔塔的眼里都是一个模样。
她回去的时候,幼猫已经和海勒姆·黑尔斯攀谈上了。
“那女人是谁?她怎么知道我们是通过梦境到这个地方来的?她就是罪魁祸首?”小女孩对着幼猫气急败坏地嚷嚷。
“慎言,我们不知道她会不会听见。”白牧师一如既往令人恼火地平静。
“她听见又怎么样?我的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薇塔塔火气超大,她甚至觉得自己脑门上要因为这个事情爆痘痘。
“我们都是神的仆人,除了其他的神,谁还能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呢?”他说话的口气仍然淡淡的。
“……你这话我倒无法反驳。”薇塔塔又哑了火,“但是哪个神会这么无聊?不怕其他的神找祂麻烦?”
“您看,显然我们都对您的演讲充满了兴趣。”幼猫扭头回去,继续和那个黑尔斯博士攀谈。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充满兴趣的!
“你们懂吧?这划时代的伟大理论!” 这个人反而表现出极大的兴奋来,手舞足蹈,“这将是一场革命!虽然这些实际应用都还无法预见,我们所有人也应该都对这件事表现出衷心的喜悦才对!这将是一条崭新的道路!”
“对对,崭新的道路。”薇塔塔叹气,抬头去看那台被叫作差分机的大家伙,“虽然这东西和你的理论关系不大……至少这台大机器给我的印象不比那群法师差。”
“小心点,它很精密。”海勒姆听到法师两个字,露出种向往的表情,“呵呵,我可是听说过去的法师轻而易举就能召唤出风暴啊、雷电啊那种东西的,可惜这个时代已经没有那样的人了。”
“关于那个通路,我倒是知道一些东西。”薇塔塔对着海勒姆竖起自己的手指,“如果我说,我们是从梦的另一头来的,你信吗?”
8.
“梦?梦!哈哈!你们做了个古怪的梦,是不是?哈哈哈!”戴礼帽的男人大笑起来。
“可以这么说。”薇塔塔露出她惯用的微笑,“如果您愿意请我们吃顿饭的话,我能告诉您更多东西。”
“如果您对我们梦中的事情感兴趣,我们也可以长谈,希望对您的研究可以有些帮助。”幼猫补充她的话,似乎怕海勒姆把他们当成来骗吃骗喝的家伙。
“吃饭?当然没问题。”
海勒姆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你们知道三年前吗,嗯?”
三个人正式开始聊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离演讲地址不远的一家小饭馆里了。不知海勒姆点了什么东西,总之那不会是什么值钱东西,薇塔塔看着服务生的表情这么推测。
“这件事我们正想向您请教。”珂旭牧师秉持着他的彬彬有礼。
“三年前,有人梦见了另一个世界。”海勒姆露出神往的表情,“在那里,菲薇艾诺还绿树成荫,没有蒸汽,也没有差分机。”
“对的对的,他们还在赶尽杀绝我这样的人。”薇塔塔指指她自己,“比起来这边就友善多了。”
珂旭牧师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没有什么然后,被打开的通路被封上了,某个人……或者某个神……回收了所有的碎片吧,呵呵呵。” 海勒姆还是带着一脸疯癫的笑容。
薇塔塔突然很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服务生没好气地端来了三人份的黑面包和黑咖啡——暂且不说黑面包,光是看见那能照出人影的黑咖啡她的脸就绿了,她服装店里的熟客都知道这里的老板娘连冷掉的红茶那种苦味都差点不能入口,更不要说咖啡了。好在桌子中间放着免费的牛奶壶和方糖,她一口气加了近四倍的奶和糖才觉得这东西可以入口了。
“对那个世界感兴趣吗?先生。”一口咖啡喝下去,薇塔塔还是被苦得抖了抖眉毛。
“那么,您说的那些做梦的人是怎么回来的呢?”珂旭牧师两眼闪闪的。
“呵……哈哈哈,想知道吗?想回去吗?”男人没回答珂旭牧师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笑得像个疯子。
海勒姆眼睛里有种让薇塔塔害怕的光,小女孩稍微缩了缩,咽了口咖啡味的唾沫:“……又有谁不想回家呢。”
“我就不想,那地方太无聊了。”海勒姆端起杯子,就那么把漆黑的咖啡灌进自己嘴里,“好吧,那就告诉你们吧。你们需要去一个地方。”
“你们看到神殿区里的景象了吧?”海勒姆指了指神殿的方向。
薇塔塔回忆自己看到的神殿区:“如果你说的是那座白色神殿旁边尖尖的奇怪建筑的话。”
“你们从未见过那样的建筑吧?——那里,是梦神的神殿。”
“梦神?还有这种神明?”女孩瞪大眼睛。
海勒姆开始往自己嘴里塞黑面包:“只要去那里,你们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但我们遇到了一个问题,我们无法靠近神殿区。” 幼猫话里少见地带了点焦躁。
“你们需要一个东西,一只金属做的蝉。”男人用黑咖啡将堵在嗓子里的黑面包冲下去,“带着它,你们就能走进神殿。”
薇塔塔一头雾水:“金属做的蝉?那是那个神的圣徽吗?”
“呵呵呵,是不是呢……”海勒姆·黑尔斯坐在椅子上晃动。
“反正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总之我们得得到它,可是我们现在连晚饭都没着落。”薇塔塔小口啃着面包瞅幼猫,这东西啃得她腮帮发酸。
“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获得那个东西呢?”幼猫截断海勒姆的自言自语。
“它在博物馆——博物馆黄昏才会关门,运气好的话,你们或许可以今天就回家哦?呵。”他又笑了一声,笑得薇塔塔毛骨悚然。
“所以,我们需要去博物馆把它偷出来?”幼猫露出“这怎么能行”的表情,那股神气好像是听到了谁让他去杀了自己的邻居一样。
“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借’出来。”薇塔塔眨眨眼睛,把那股不安压进肚子里,试图从海勒姆嘴里得到更多信息,“先生,你想知道更多关于那边的事情吗?不是菲薇艾诺,而是暗月城发生的事情,要说的话那可是法师们大活跃的舞台啊。”
“知不知道呢……哈,知不知道呢。”海勒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以梦游一般的姿势走到柜台结了账,之后便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跟踪他一下的冲动。”薇塔塔盯着海勒姆·黑尔斯的背影啃指甲,“我总觉得我们之后还会有用到他的地方……”
“虽然我想要直接去博物馆看看,但你如果觉得这样的话……”白牧师捏着自己额角思考了一下,“我们去跟着他看看吧。”
海勒姆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两人跟在他背后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左拐右拐没一会便到了他的住地。这家伙虽然吃东西小气到一定境界,但住的地方还挺高级的——透明的大门,门口守着负责开关门的门童,每当有人进去都深鞠躬,透过大门看进去里面的装修也是相当的考究。
不过这家伙进门的时候没给人家孩子小费。
住着这种旅馆,居然请人吃饭还只吃黑面包和黑咖啡,进门还不给人家小费,这人是要有多吝啬?
“这个小气鬼……”薇塔塔扒在转角的墙上小声抱怨。
“说不定他只是花了大部分钱住了个不错的旅店撑牌面,要学会体谅他人。”珂旭牧师又开始了他的谆谆说教。
“闭嘴闭嘴,你好烦。”薇塔塔丧气地叉起腰来。
绕了这么一段路,到达博物馆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已经是黄昏了,博物馆还让人进门吗?”珂旭牧师发出疑问。
“先溜进去再说。”薇塔塔拽着他的袖子。
出人意料的,虽然快到闭馆时间了,但他们进门也丝毫没有受到阻碍——如果保安看到卓尔女孩之后微妙的眼神不算的话。
博物馆的大厅里放着头全须全尾的巨大龙类骨骼,大到薇塔塔把头仰了快九十度才看到它的全貌。
“哇,这群人从哪儿搞来的龙骨头……是亚龙吧?”未成年也没见过龙的黑牧师忍不住发出感叹,“真龙简直就是传说了,怎么这群人也不可能搞具真的龙骨过来。”
“不,这是真龙的骨架,这里写着它是从依弗然被发现的。”幼猫看着它旁边的介绍牌。
“……真是好厉害,依弗然又是什么地方……”小女孩目瞪口呆。
“是个非常热的地方,终年都燃烧着火。”珂旭牧师平静地向她解释,“虽然我也没有去过,我的未婚妻曾经去过那边,还在那边种下了一扇门。”
“……你的未婚妻?你还有未婚妻?”薇塔塔一瞬间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她接受不过来,“还是个种门的冒险者?她还在暗月城冒过险?”
“是这样的,她十分优秀,是珂旭为我安排的命运之人。”幼猫·福玻斯似乎有些骄傲。
“喂喂,你搞清楚点,问题不是人家是不是你的命定之人,而是你这个菜鸡配不配得上人家。”薇塔塔戳他脊梁骨,“像你说得那样,人家如果有意思,那人家的命定之人能从她家门口排到那边的三道弧顶去。”
“……这是有事实证据的!”幼猫似乎有些尴尬,“总之我们先去找那只蝉,我会慢慢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说她是我的命定之……”
他的话没说完,被外面的一声爆炸给截断了。
“我靠?”薇塔塔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个喜欢叨叨的珂旭牧师身上了,“谁在外面扔了火球术?”
在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一群白皮肤的精灵带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冲进了这个放着龙骨的大厅。
“我靠??”小个子女孩的震惊又上了个台阶,她甚至忘了自己“白精灵过敏”的的毛病。
接着那群精灵中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举起他手里的武器,喊出的话把女孩的匪夷所思推上了顶点。
“这里已经被血脉之理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