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RAGON Ⅱ是以绘画和写作为主的分阵营计分战斗企
企划剧情是接着第一部发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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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背景:现代科幻+魔幻,架空世界观,来自宇宙的天龙星人与地球人类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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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行—Part.1】《通往深海的材料包》
安慕希·淳甄,一个打生来,基本不太喜欢水的人,竟然真的要去深海探险了,他跟老板请假了,理由是他要去拯救自己的人生了,“如果我一个月没有回来,可能我就已经殉于海洋了。”
老板说:“年轻人,这么早早的去寻死,是没活够吗?”
“不,如果我不去,死亡会更早的找上我,与其让我死在子弹被打的连人样都没有,还不如殉葬在大海里面当个饲料。”
“看你满身刺,鲸鱼都会觉得难以消化。”老板这么说。
“不至于吧……那把我喂海兔也成啊,反正海这么深,总会分解的吧。”淳甄笑着脱下了自己的名牌,把名牌交还给了老板,“衣服我明天洗了再带过来。”说不定老板会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也说不定。
“不用了,你自己收着吧。这套衣服你拿来当陪葬吧,下辈子生好点。”
淳甄没说什么,把自己一直悄悄收在柜子里的刀放在桌上。
老板也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哪怕面前这个人突然拔刀自己应该能躲得过,“你要干嘛。”
“衣服钱,用这个抵,我不擅长欠别人的。别这样看它,也是个古董啊,我有很细心的照顾它的,如果我回来了就还我吧。如果没回来,当掉也行。”
然后淳甄就穿着自己的服务生服装走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个花名牌和两把刀。
他离开的时间是AM6:34,帮他打下班卡的是老板。
最后一把刀,是自己亲自打造的,他给这把刀命名为“蜥鳞刀”。
其实这个刀的灵感来源,是从别人家里翻到的一把没有名字的刀,似乎也不是什么古董,但是做工确实很不错,是蜥蜴的鳞片镶嵌而做成的刀,所以他从这个刀上面找到了灵感。于是他按照同样的思路来制作刀,他翻出来自己掉过的鳞片,其实龙甲似乎还要恐怖一点,而且自己掉下来的鳞片意外的尖锐,而且每一片鳞片的末尾仿佛都有倒刺勾一样的尖锐。但是明明这些鳞片在身上的时候还是和自己的皮肤一样的颜色,掉下来却是变成了青色的。
所以他干脆拿自己掉的鳞片做了一把刀——用耐高温的龙鳞、作为材料,打在了刀上。
他打造这一把刀,是为了防身用的,最后的战斗,还是得用自己觉得靠谱的东西啊。
抚摸着刀上精致的纹路,自己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认真的把鳞片镶嵌完毕。无论是刀鞘还是刀身,都细致的被自己安上了特别的设计。而后又经过无数次的打磨,他希望这把刀会是自己最杰出的一把武器。
不过自己什么时候学的这些的?鬼知道,本来就是个妖魔鬼怪,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样一说,我的学历……”淳甄看着自己的刀,愣了半天。
这不是完全没读过书吗?!!!
在别人都在好好读书的时候,自己一直在打黑工捡垃圾……真亏活到了现在,顽强的自己都觉得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是怎样让自己有文化起来的,是以前几个村口的几个大爷吗……不过那些人已经死了吧。
“我感觉我越来越没有同情心了。”他不知道对谁说,但是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孤单了。
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不和任何人交心,他渐渐地获得越来越像一个独行侠。
他把刀收好,然后爬上了床,现在是上午十点。
每天夜晚工作早上睡觉的习性养成之后,觉得自己的身体恶化越来越强了,好像自己的血统是个夜行性的龙?
他闭上眼,却发现异常不安。
在梦中,有人喊他的名字,以美丽的火焰的色泽出现在自己的梦中,那个人握住了淳甄的手对他说:“拜托你了,我……没办法……所以……你……”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是在拜托自己什么事情。但是自己没听清后面的话,那个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他一转头,看到的是深蓝色的深海。自己仿佛就身在其中,他感觉到了身体的血液的沸腾。是被呼唤的,是那个人深深的执念一直在呼唤着自己,那个人……是………………
一睁眼,淳甄发现自己的手臂的衣服撕裂了,自己的手臂上张开了的……类似龙鳍的东西。尖锐的针刺,再加上淡黄色的连接膜。但是可以收回去,或许是龙在威吓的时候,会张开的那种东西啊。
也是,并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倾向了,一样是在梦中,大概一年前自己的耳朵的后面就已经又张开了一个龙鳍。
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切仿佛都在催促自己,赶快去完成使命一样。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去深海,也不能这么急促着就去,但是装备这方面吧……自己其实……还挺慌。自己知道很多黑市的人,却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友好的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靠谱的装备。
猎人散伙之后许多人消失在人海、又或者是彻底找不到了。
许多人的设备让他不敢相信,尤其是黑市上的,好多东西都是建立在前人基础上的,无非就是改良了一下火力之类的。不过潜水设备甚少,在资源处于稀缺状况下,人类不会特意花时间和精力尝试着往那些挑战性极大的地方发展,何况龙类入侵之后,更难说海底有什么变化了。
那自己又该怎样去立刻找到那些东西……果然,三个选项,大公司/熟人/名人。
瞄准这三个点去,肯定会有靠谱的装备吧。
自己攒钱,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为了活下去,就更该花钱了。
世界是黑暗的,世界又是苍白冰冷的,直到被挖掘出来,我对世界的感知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已死去多年,内里的液体在受精之前就腐败了,出生时姐姐都不愿蚕食的卵,毫无价值,不会诞生生命也没有意义。
我该沉寂于泥土之中,我的意识可以感知,那时候对寂寞这种情感并没有太大认识;树木生长,菌类在它的脚下冒出;虫子在它体内繁衍消亡,我听着身边的一切,随后的一日,几声尖锐的鸟鸣后,身边的声音都消亡了。
流云从身边穿过,我在越鸟声旁见了千山万水,忽来的下坠,急剧的寒风吹破了鸟阵,我被抛下了。
雪接住了我,我想摔碎了也不错,我的身体会回归到泥土之中,植物会篡取我的养分再度生长出来,生命的循环莫过于此。
我记得榻榻米底下死掉的飞蛾,它下坠之前摇曳着,挣扎着将鳞粉扑得到处都是,蚂蚁欣喜地用触角点碰着它,随后成群的蚂蚁排着队来了,绿色的汁液在破开禁锢后涌了出来,不久飞蛾就只剩下了没有价值的翼。
秋天的末尾,我身边死掉了一只松鼠,最后的雨淹没了我们,它的身体一半裸露在水面上。冬雪来了,水被冰封,松鼠裸露的尸体被鸟兽啃食,一半的枯荣一半虚假的生机。
冬日太静了,静得听得到雪落下的声音。狂风呼啸的怒吼,无情地带走所有生机,像一座苍白的牢笼,一望无际,放眼就是世界的尽头。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所谓“寂寞”的情感,我只是看着,无法理解,也无法感触。
当冰雪消融,蚯蚓蠕虫把剩余的尸体带入泥土,连同我一起,世界又回归了黑暗。
四季的变化在泥土中并不明显,虫子从我身体爬过,带着泥土细微的沙沙声,我听到地底的脉动,树木窃窃私语着什么,这种声音在风穿过树叶时我也听过,但却从未如此强烈。
树木的根须颤抖着,像是激动又神经质的老鼠,它们靠近我,缠绕我,冬日过后它们都活过来了,我想我的命运也会和那只飞蛾、松鼠一样,我会回归于大地,然后重新被塑造,像千万年以来一样。
如果是一个生灵被如此缠绕会如何?这种问题在我不能称之为“思想”的思想中闪过。
它会痛苦,它会挣扎,最后哀嚎死去?
可我本就是死去的,生来就死去的,不及见识一抹阳光,不曾感受过,我都快有被称为“气愤”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木又沉寂下来了,我知道冬天来了,这样的生活不知已经几个春冬,我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了。用不了多久树木就会完全吸收我的身体,一切就要结束了,连同未见识过的一切,这难免有些遗憾,或许是这些多愁善感的树木感染了我。
它们总是唱着歌,诉说着森林中发生的故事:
猎人为了他的羊群捕杀狼, 猎人的孩子被狼吃掉了;美丽的贵族女子和穷小子私奔了,最后被抛弃,女子就吊死在西角的桦木上;革命的年轻人追赶着贵族,他们殴打他们,血就溅在树根下......
它们总是喜欢唱一些血腥的故事哄我入睡,唱完还舒适地砸吧砸吧根须,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死者会有梦吗?树木又会不会呢?
我在黑暗中也来越迟钝,想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某天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高大的树木轰然倒下,震得大地都抖了起来,根须松开了我,我向下坠落着,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抓住了我。
黑暗中映射出一束光,阳光的温暖和冰冷的手,这些我都感受不到,但低落在灰色蛋壳上血却是滚烫的,真真实实。
第一次我感受到了。
生命的律动,血液渗透进了我的卵,卵的内部发生了变化,心脏开始跳动。
扑通,扑通——
越来越快,抓着我的手铿锵有力,他带我离开无尽的黑暗,我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意,冰雪的气息,但比冰雪更冷的是拖着我的人。
我看见了,透过蛋壳朦胧的光,周身漂浮着浓厚的花香,冬日里应该是没有花的。
第一次我有了渴望。
我想见到他,那迫不及待的心情,多一刻我的心脏都会在身体中爆裂开,我敲打着禁锢我的保护壳,我太过急迫以至于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蛋壳破碎了,阳光漏出来,我见到了他。
那是漆黑的光,充满了迷惘,萦绕着死气,漫漫雪原中唯一的颜色。我深爱他,那发自灵魂的情感再也抑郁不住,想要冲破躯壳,大声呐喊出来,就算是世界全部玩完也没关系,只要他,只有他!
其他事物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他不在乎我也没关系!他可以杀死我、唾弃我、蔑视我,我全盘接受!
千千万万的胚胎中,有千千万万个苍白的躯壳。
在被你触碰的刹那被赋予了灵魂。
“给我......名....字。”
“苍。”
我伸出手想去抓住他,但这幅身躯太过薄弱,近乎透明的,看得到绿色的血液在其中流淌。
我第一次产生了羞愧的情绪,雪冻得我落泪,体液滚落到雪地里的时候,我被急剧疯长的植物淹没。
会被植物杀死的。
这样的念头在心中环绕,会被吞噬掉,它们在生气,我没有遵守约定。
那光亮就在这些植物的掩盖中消失了,我张开嘴想要呼喊,植物就进入了我的身体,它们快速疯长着,纠缠我的五脏六腑,一颗椿树从我眼眶中冒出来开了花。
救救我!
我的手胡乱的向前伸去,植物将我的身体裹得更紧,我的骨头碎了,和身体里的植物摩擦着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我快要死去的时候,身体里的植物枯萎了,一朵朵红色的花开了,吸取了养分炫目至极。
禁锢着身体的植物枯萎粉碎,我站在雪地里,那个男人依旧站在那里,红色的花从他的脚底蔓延开来,我一时失声,不知如何是好。
他走向我,冰冷的手将我抱起,疲惫感席卷整个躯壳。
也许藤蔓约束的是我的身体,但我的灵魂于此永远禁锢在这片雪原中,我的名字是苍。
苍白,残酷又冰冷,只要被你需要,我将献上所有。
只为抓住那一点光,黑暗中唯一的希望,什么都可以忍耐,现在我学会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