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打卡
真的没有时间了,写的又臭又长,请老师们暴打我。
图在画,后会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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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9年,5月
清晨,太阳又一次从地平线中升起,街边的小贩早早将货架撑起,开始新一天的买卖和吆喝,集市上的人逐渐密集起来,不少船只陆续停留在码头边上陆陆续续走下来许多船客,或是观光,或是来此做生意。就结果而言,今日的翡翠港依然充满了生机,正如以往一样。
正如以往一样……西尔维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同时又担忧地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又想起了之前在方舟城内领主艾瑟戴尔让自己算命这一事。仔细想想,她和领主也相处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了,领主也知道她算是一个出了名的乌鸦嘴,凡是让她说出口的占星结果,哪怕她算出来的结果与本国最具权威宫廷占星一致都有吃瘪的可能。这一次,她得出的结果是大凶即将来临。然而她还未说出口,艾瑟戴尔便已从她的牌面中知晓了什么,并将她直接派去了翡翠港的军队。虽然在路上发生了不少的故事和意外,但她还是到达了翡翠港并暂留于镇守西部城墙的陆军将领贾思敏.费奥多罗部队之中。然而从未接受过军事训练,甚至没在军营里待过的她很快就被贾思敏上尉以“留你在这里啥呆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你上街去巡逻吧。”这样的理由给打发走了。就这样被赶到街上不明所以的她,脑子里又想起了自己占卜完毕后艾瑟戴尔的话语。
“行了,我大概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不用说了。”
果然是觉得像大规模战争这种必然发生的东西就算自己说出口也无济于事吧,确实如果光凭一张嘴就能让本应发生的战争停止那才是不可能的事情。“比如说陨石下一秒要撞击翡翠湾这种,不过那也太异想天开了……”她自嘲式地笑了笑,细想起这种特质的来源,她的心情又沉重了一些。
是的,常人以为西尔维斯会有这样的特质纯粹只是因为她的占星术奇烂无比,实际上无论是曾教她占星术的族人还是宫廷内的占星术士,都认为她的占星手法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大多数时候她的占星结果同高准确的占星术师分毫不差。但只要她将结果用话语来告知她人,那么最终结果必然会与其占卜结果相反。包括她平日无心说出口的话语都会如此。族中的老占星曾就因此事在她身上占卜过,结论是该特性大概是源于她的血亲在她出生时给她落下的诅咒。拜诅咒所赐,她永远都无法成为一名合格占星术师,不过这对于生来乐观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她在吟游诗人上的成就可谓是……好的让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所以,如果说她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疑问或心结的话,大概就只有这个诅咒是由自己血亲落下的这一点。
不仅抛弃了自己,还要给自己落下这种事与愿违的诅咒,这样的双亲大概对自己应该没有人和好感吧,可为什么……她不由得拽住了脖子上的羽毛项链,据维特尔族长西比尔说,这条项链是她在森林里捡到还是婴儿的西尔维特时自己身上唯一佩戴的饰品。很有可能是她的原生家庭所留下来的东西。虽然她并没有寻找自己血亲的意思,但她依然留着那条项链:天蓝色的羽毛末端有几分明亮的黄色,虽然造型十分简单,但绳子却创造性地用削薄的树木根茎绑在一起,并且还不会腐化断开,大概是来自精灵的手艺?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之后,西尔维斯摇了摇头,如今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西比尔说过,与其纠结过去,不如放眼未来。想到这里,她似乎又重新燃起了某些信念,继续进行这似乎微不足道的巡逻。然而就像命运女神的无情戏弄一样,有些过于激动的她没注意前方正走来的行人,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啊啊啊!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急忙低头向眼前的人道歉,那人本来只是瞅了自己一眼,却突然停下了刚迈出的脚步,木楞地站在原地。这时西尔维斯才发现,这名身材修长的男子是精灵族的人,在他细长的左耳上别着两片蓝黄色的羽毛,似乎是某种装饰品。
等等……蓝色末端是黄色的羽毛…… 西尔维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那人抓住了手腕。
“你……”男人的声音非常低沉,有种与周围其他人都没有的奇妙感觉,可西尔并没有顾及这些的意思,她又想起了族长西比尔跟自己说的话。
“你那会让说出来的话语颠倒的特性,很有可能是你的血亲直接降下的诅咒。”
她的双亲,不仅抛弃了自己,还给自己落下了这种麻烦的诅咒,她想不到任何一个能将其正义化的理由。也许双亲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自己的降生,那为什么此刻又……
“请问,可以和我吃个饭吗?”
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了什么,西尔维斯直接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大脑中充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忍着似乎随时都要炸裂的头痛仓皇而逃。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已经抛弃了我,明明给我留下了那种恶劣的诅咒,为什么!
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听啊,我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了!
所以……所以啊……不要再企图干涉我的生活了……
不要再来找我了……!
…………
………………
不,似乎有点不对劲,天空传来了奇怪的轰鸣。她睁开了眼睛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龙,复数的飞龙,竟就在她离开边线的那一会就冲开了边线,飞到了翡翠港街头的上方。而最飞在最前面的拥有紫色头颅的龙速度更是异常之快,并在边杰内的城市肆意倾泻他的怒火。
她马上明白这即将要发生什么,人群在往飞龙到来的反方向逃离,但她不可以这么做,艾瑟戴尔托付过她一些很重要的命令,她虽然不是什么忠诚的骑士,但她也不想做言而无信的人。
至少也要给救援增加一些时间……!她环顾四周,不到一会就看到了屹立在翡翠港中心附近最显眼的建筑:轮特斯钟楼。这是翡翠港最高的建筑,而那个钟声,一定也可以传遍翡翠港。电光火石之间,她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径直奔向了那座钟楼。
箱子里的人四散而逃,平日拥挤的市中心大道只剩下尖叫着逃跑的声音和飞龙四处破坏的声音。只有一个瘦弱的红色身影在街道上狂奔。很可惜自己没法弹奏给人们弹奏那些安抚人心的曲子了,但如果能做到那个效果,相比之下也许再也无法弹奏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心里这么琢磨着的时候,她感觉附近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刀锋撞到了鲁特琴上,却没有任何的损伤。西尔维斯勉强挡住了这出其不意的袭击。而他的始作俑者……令她所震惊的是,这竟是来自一个看似柔弱少年人的手笔。
“你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逃走。”少年举起了与他身形所不符的巨大刀刃盯着她,就如猎鹰于空中觊觎者陆上的猎物。“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呜啊,我真的只是路过的可怜吟游诗人啊……”
西尔维斯感觉自己第一次跑的这么急促,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会变得怎么样,天上有飞龙,而那个满是杀意的少年随时可能跟上自己,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是要送命的吧。可就算死,她也不想死的那么狼狈不堪,至少……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终究是来到了那座钟塔之下,飞龙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她背着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塔顶,却听见耳边又传来了刀具碰撞的声音。
“哇啊!”虽然下意识地跳起让她躲开了原本砍向自己小腿的那一刀,但没受过大场面的她显然又被突入其来的袭击吓到乱叫。所幸的是少年巨大的刀锋在这种狭窄的地形中十分不利,甚至卡在了墙上。她接着奔向顶楼,忍着大腿带来的酸痛和沉重,气喘吁吁地踏上了最后一节阶梯。
“好了,那么接下来……”西尔维斯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那口大钟上。她抡起吊着的木棍大力敲响他。震耳欲聋的钟声几乎要将她的耳膜击穿,她只得咬紧牙关,一边继续敲响大钟,一边在内心祈祷能吸引飞龙们的注意力。
不出她所料,打先锋的黄身紫首的飞龙和他的驾驶者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并掉头飞向钟楼这边。紧接着,又有几头飞龙飞向自己所在的方位。她立即停止了撞钟,在城中最高的建筑上,她深呼吸一口气,随手从腰包里掏出了一张抽出了一张卡牌,如她所想的一样,那确实是一张高塔。
“看来……不会有比这更糟的了……。”再次发出了自嘲式的感慨,她将卡牌收回腰包内,转而掏出了一把细小的匕首。这大概是她除了鲁特琴之外唯一的武器,也许在外人看来那是连防身都没法做到的小玩意,但对于她即将要做的事情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紫头黄身的飞龙最先接近自己,原来那头龙的面上挂着一层紫色的面纱,而她的操纵者,一名身着她只在宫中见过的奢华衣服的沙马卡兹男子正娴熟地驾驭着飞龙冲向自己,宛如那正是他自身的翅膀。与此同时,她再次听到了刀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寒意上了心头,使她的双脚开始抖动,她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极为疯狂,而且根本没有留给自己任何的退路。但就在刹那间,她又想起了监护人西比尔曾经说过的话。
“西尔维斯,你要记住”夜晚的篝火里,她躺在西比尔的怀里,西比尔一边轻抚她的脑袋,一边伸手指着星空。
“迟早有一日,不,是很多时候,你都会遇到诸事不顺的适合,但那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宿命,那是所有人的宿命,正如北极星永远会为你指明方向,世间所有生物都有自己唯一的命数。”
“如果你真的对自己的命数感到不满,那就尽自己所能地去反抗他吧。”
“到了那个时候。群星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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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呼——————”
这时,她终于听到了来自群星的声音。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以无法估量的速度坠向瓦哈蒂亚,直接落在了钟塔之上,瞬间把这座瓦哈蒂亚明建筑摧毁代价,并扬起了大量的尘埃。四周的飞龙被陨石坠落扬起的碎石击中,更有甚者直接被卷入这场天灾之中,生死不明。而西尔维斯竟在陨石降落的前一刻起跑直接跳出了钟楼,落到那头头戴面纱的龙的身上,那名驾驶者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更没有想到她的举动如此之疯狂。
“你、你这疯子!你究竟做了什么!”在陨石落下的尘土之中,多罗迦在怒吼着,肩上的归命同样出现了不安的躁动。他不曾记得近几年瓦哈蒂亚曾出过能发动天灾的魔法师,那基本上已经世上是最高级别的魔法之一了,可面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根本就不像有这种才能的人,不然她也不至于用这么疯狂的方式来到摧破的背上。他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上只有一把极小的匕首,怎么看都不具备伤害自己的能力。由于被陨石落下的碎石所波及,摧破的飞行越发颠婆,他急忙抓起缰绳操纵她企图飞出尘土的范围。右腹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你……”他驾驶着摧破成功冲了出去,却没想到被这小姑娘占了便宜,用那短小的匕首刺中了自己的腹部。多罗迦下意识地抽出长刀转头砍向后面,成功在她裸露的腰上落下一刀。西尔维斯吃痛地叫了一声,看着两人的伤势差距,他得意地笑了,却在下一秒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身体……没法动弹了。这疯女人在匕首上涂了毒吗?!
他的笑容逐渐僵硬了下来,倒是眼前的西尔维斯坏笑了一下。
“你以为……我真的会毫无准备地就跳到这里吗?”
“不好意思……在养蛇方面……我们维特尔人可比你专业多了!”
西尔维斯伸手抓住了缠在多罗迦脖颈的归命。在自己即将失去平衡掉下去之前,她竟借着蛇身拉上了无法动弹的多罗迦,让对方和自己一同从龙背上跌落,如刚刚的陨石一般坠入空中。
没想到以前做的蛇毒刀子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用上,不过……能派上用场真的太好了。虽然腰上的伤口还在出血,但从结果来看也已经够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太阳,西尔维斯露出了平静的笑容,她闭上了双眼,任由重力带走自己。那些生命中经历的场景一幕幕地在自己眼中播放,重要的人仿佛在一个个跟自己告别。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数了。
如流星一般,短暂而炫耀的人生,但这也够了。
她平静地投入到了那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