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之年代500年,那是个不可思议的年份。
那一年——
一位新生的神祇在世界上扩散了祂的权柄,“门”在各地出现。
世间的许多事物都因此而发生了改变。
那一年——
一位冒险者深入欧林赛音的迷宫,遇见了一位金发红眼的男孩。
在男孩的请求下,她亲手揭开了那只有凡人之手才能揭开的封印。(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5987/)
那一年——
一位冒险者踏上鲜血淋漓的卡伦特彼岸,她为凶案而来,却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最近对菲诺的祈祷,偶尔会不见成效。”
那一年——
六位冒险者抵达了宁水,在昔日王宫的废墟上,他们见证了一次真实一次虚假的预言。
拉玛再度神临此地,最新与最古的合而为一。(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1918/)
那一年——
一位冒险者在海妖歌唱的海域边遇见了一个疯子,在他口中,所有言语都受困于岛屿。
疯子吐出了他所见的幻象,他说:“我见过狂人也未曾见过的景象,三千个日夜天地不断燃烧,犹如一万个太阳在天空闪耀。”(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4640/)
预言之年代499年算到而今,第一个千日已经满了。
真正的滥觞可以追溯到更早。
新的神祇出现,封存的深渊被掀开了一个角落。
过去与现在连接,现在又与将来相连,而时间是唯一未被诸神掌控之物。
未来还没有被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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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玩烂梗却连烂梗都无法玩成的烂文
全文3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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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面:
“哈……哈……”
气温下降,手上沾着的粘稠液体也随之变冷,最后凝固。那东西干巴巴地皱缩在皮肤上,又随着动作皲裂,边缘的破片扎着皮肤,像要刺进去、寄生在身体里。
我讨厌这样的触感,又不知怎么收拾眼前的一切,更恼怒于罪魁祸首一脸轻松写意的闲像。我还很害怕。只能一边动作一边哭哭啼啼地骂起来:
“你为什么……怎么就……?”
“快点。”
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真叫人恼火,我一下子站起来,并且还因为蹲久了有点眩晕,脚下打滑。
他哈哈大笑。
“都是你的错!”我不得不压低声音,“你干嘛这样做?干嘛非得在今天?!”
“我们是朋友啊。”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会帮我解决的,对吧?”
我忍不住骂他:“你妈的!”
“别这样。你看,今天不是刚好……哈哈!”
我低下头。他说得对,我们不能被发现。
我只能蹲下去,继续手中的动作。
“咔擦——滋滋——”
刀子劈砍骨头,横拉几下,那东西被割开。
我沉默着作业。
B面:
耶琳·奈瑞莱斯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
此时,血触小队已行过一个补给点,又经历过一场埋伏站,尽管没有表现出来,疲劳也仍在积攒。按照理想的状况,他们能在这个镇子休息一会儿,补充物资与武器,接着加快速度早日到达目标地点。一味地催促进度只会造成身心的疲惫,纳米兹·格林温尼斯的烦躁越发明显,她过多地挑衅多瑞安;半精灵忍耐也逐渐接近极限。作为队长,她希望任务完成前不要节外生枝。
——他们可以在任务结束后一较高下。
“不好意思,”棕头发的精灵开口确认,“也就是说,我们在祭典结束前都不能离开?”
镇长点点头,说:“不过也没那么那么久。明天就是祭典的最后一天,你们后天就能走了。”
听到这里,血触小队队长面色稍霁。她最后微笑一下,表示对话已经结束,接着就和在旁边等着的队员一起前往镇上唯一一个旅店。
这个不起眼的镇子名叫伍德罗特,一眼看去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有人能从空中俯瞰,会看见镇上房屋的排列如同树根一般从一点开始,向四周散开,而处于“源头”的那一点上坐落着一桩巨大的树桩,据说和镇子的起源很有些渊源。不过耶琳没兴趣,也就没细问。她关注的只有: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走?
“真是无聊!”纳米兹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对了,有什么不能做的事吗?一般都有的吧!比如什么禁忌的地方、不能做的事、绝对不可以触碰的宝物!”
嘴上说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三流恐怖故事中绝对会被做的事,冷色头发的精灵倒显得很兴奋。如果一个衣柜上贴着“不要打开!”(加粗加重)的字条,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啪!”一下拉开柜门吧。
“今夜不要靠近树根。”
说完,奈瑞莱斯敲敲腰边的盒子。格林温尼斯明白了她的暗示,挑挑眉毛。不过她也明白任务的重要性,因此并没有如在其他人手下时一般发作。
再说,难得有合心意的上司,干嘛为了一点乐子而丢掉大局呢?
在心中作出如此结论后,她又高兴起来,盘算起武器补给的事。
这天晚上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过去了。
A面:
他又哈哈笑起来。
我快烦死了,要不是场合不对,我非得踢他一脚。
作为事件的主角之一,捷特站在前面,他的脸涨得通红,下颌紧咬,原本俊朗的脸因为他脖子上绽起的青筋显得古怪扭曲。看到他那副样子,我不由得往人群里缩了缩。没人会在意我的动作——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捷特对面的人。在铠甲外还罩着一层兜帽的男人站在他们那个团队(“凶手!”有人这么叫)的最前方,也正是因为他那样子,今早镇子上的居民去叫他们时还算礼貌。男人后面是两个女性精灵,站在他们中间的是镇长和一个壮年男人,他今天才到镇子上来,自称是那群冒险者的朋友,正试图为友人洗刷冤屈。
有凶手就会有受害人。
我最好的朋友,或者说那个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东西,躺在地上。她的头被摆在“那个”树桩上,胴体和四肢分开,肢体也从关节处被卸开。被切割的不成样子的躯体凭借下面挖的浅坑立稳,四肢随随便便地由什么东西串起来,野外宿营时串肉串的串法,左手的小臂插进右腿大腿的中间,右手的小臂插进左腿的小腿,再插进立着的胴体。
——看起来就像一株树。
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如此美丽。
我不由得哭起来。
我哭了一会儿,听见深棕色头发的精灵说话:“的确不是我们。一来我们与她素不相识,二来我们只是路过……”
“她的意思是‘我们干嘛费这事儿’。”他笑嘻嘻地说。
混球!
“除了你们还能是谁?!”捷特大吼起来,“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自从你们来了……都是你们来了!!我们明明都要……”
人群中的谈话声大起来。我躲在人群里偷偷瞧他。
冷色短发的女精灵嗤笑一下,说:“我们可没那个磨洋工的时间。”
“这女人了不得。”他点评道。
“三天!”自称是冒险者友人的人也提高音量。他举起三根手指,试图用大声音压下四周的议论:“给我三天时间找出凶手!”
镇长叹一口气,同意了他的请求。
“虚伪,”他又说,“这老头只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妈的!还不是因为你!
我看不下去了,准备转身离开。在我最后看向捷特时,我注意到另一道目光。是那个棕色头发的精灵。
她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
我赶紧离开。
B面:
“我等不下去了。”纳米兹·格林温尼斯宣布。
奈瑞莱斯笑一下,说:“才第一天都没过完呢。”
“可是亲爱的,我们不是还得赶路吗?”精灵战士靠过去,“我们今天就走吧!好不好,好不好?”
多瑞安没说话。他被从原来的屋子里赶出来,不得不和队内的另外两个精灵住在一起,这让他更显阴沉。半精灵想起之前被那个人类拽住领子时奈瑞莱斯的一句“住手”,那是下达给他的命令。他不能理解,这还有什么好忍的?
“喂,你也很想走,对吧?”
格林温尼斯突然将话题抛给多瑞安,多瑞安侧过脸,看她一眼。
冷色头发的战士翘起唇角:“我看见了哦,你当时把手搭在剑柄上了。”
你不也是吗。黑发的战士抿一下唇,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咚咚。
女精灵还打算说什么,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
他们互相看一下,最后耶琳·奈瑞莱斯起身,走到门边。
“是谁?”她问。
“送饭的。”
精灵停顿一下,打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金黄发色的青年,看起来乐观开朗。
“刚刚真的有点对不起,”他说,“捷特平时不是那样……等他冷静下来想清楚了,你们应该也就可以走了。”
“……”
血触小队的毒使沉思片刻,随后露出一个微笑。
A面:
那伙人立刻就可以走了。
一开始我不信,可后来他们的确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我挤进人群,看见他们围着捷特和他的好朋友。
他伸脖子看了一眼,说:“真可惜,那男的人还不错。”
我不懂他的意思。
旁边的大人看见我,对我说起话来。我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贝鲁和捷特,男人已经死了,面上显出死亡的灰色。他的七窍流出鲜血,胸前一道深刻的伤痕。捷特跪在地上,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嚯,了不得,”他说,“听见那老太婆说的了吗?现在变成了贝鲁因为嫉妒打算横刀夺爱杀死新娘,又不知发什么疯打算杀了那伙外来的,结果反被对方一刀砍死。哎呀,真过分。”
“不可能!”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为、因为——
旁边的婶婶见到我这副样子,开始安慰我:“哎,我知道你和那孩子关系好,和贝鲁他们也不错,可惜……”
“大家都看见了……”
“他突然——”
议论的声音渐渐淹没我。
B面:
“哈哈哈哈哈!”纳米兹·格林温尼斯笑得东倒西歪。
“啊——”她擦一下笑出来的眼泪,“我的好队长,可真有你的!”
耶琳·奈瑞莱斯微笑着收下这句夸赞。
“只能说人类真是太笨了!眼睛没我们看得远,耳朵没我们听得细,脑子更是蠢得像猪!线索明明有那么多,他们却只看见从别处来的我们——”
突然,她话锋一转,带上点考察的意思:“好队长,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什么时候……大概从看见那个脚印是开始吧。”
冷淡发色的精灵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下去:“就是啊,那明明是个小姑娘的脚印嘛!”
A面:
我在镇子外围的农田里看见那个女人。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细颈玻璃瓶,里面装了些粉末,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还挺好看。
“呀,你好。”她一边朝我打招呼,一边将瓶子里的粉末倒出来。那些粉末乘着风落在农田各处。
我装出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我找的可不是你。”
不是我?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来找我的咯?”
我的嘴动起来。不对,这不对,为什么我听见他的声音。我慌起来,想闭紧嘴巴,可什么也没法改变。
“既不杀了我,也不放过我……你到底想怎样?”
“为什么要那么做?”
哈哈哈哈哈。
我听见我自己的笑声:“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因为嫉妒吧。哈哈,那是什么表情,你觉得很无聊?你根本不懂!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可她为什么不看我。她为什么不看我?我好恨……我好恨!凭什么!最懂她的是我,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也是我,她却偏偏选了别的人!……”
“剩下的那只手呢?”
“哈哈,反正都现在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收起来了。我把皮肉剔下,留下骨头,做成笛子。她要永远陪着我。她要知道我的唇吻着她的骨头。”
是我在说话。
深色头发的精灵咪一下眼睛,说:“好,我们现在来玩个游戏。我数十下,你跑,要是你跑得快,我就放过你。现在开始。”
十。
九。
八。
……
B面:
听到这里,纳米兹抱怨起来:“干嘛放她走啊!”
耶琳却笑起来。
她说:
“因为,这不是很有趣吗?”
本事件End.
旅途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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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出现的烂梗如下
阴沉面具男:队长,你是了解我的。我只对折磨人感兴趣。
纳米兹:队长,你是了解我的。我一向干净利落。
队长: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个个身怀绝技。
+展开
预言之年代499年,“诸神王庭”欧林瑞姆。
此间的宫殿繁华如旧,雕梁画栋,从不会因为岁月而改变。
虽名为王庭,但这里从未有过王座,也从来没有神明能够成为公认的王者,哪怕是珂旭也没能做到。
梵对一个头衔上的“王”并不感兴趣,他的宫殿也并不在此处,他前来这里,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在做出决定前,他向来喜欢到处走走。
十二主神里很少有人会长留在欧林瑞姆,但是偏巧,他在打算离开时就遇见了一个。
春之女神正坐在林中,她弹奏着一把七弦琴,那琴的琴身一看就知道出自珂宁的手笔。
听见脚步,她停下动作,柳眉轻挑:“梵?”
今日她在此地现身时一如既往地选了水妖精的外表,那面目若是有凡人在此,只怕已经跪倒在石榴裙下。
然而,这里可是欧林瑞姆,哪来的什么凡人?
梵轻哼一声,捕捉到了林间的两抹气息,是湖女诺兰和萌芽者肖,瑞图宁的从神。
“真是巧遇啊。”他说。
“也算不上巧吧?”瑞图宁淡淡说道,“你前不久才来过。”
“噢。”
——这个“前不久”,以凡人的角度而言,已经是一年之前。
对于诸神来说,一年只不过是转瞬,他们不过是方才结束了棋局,转头就又碰了面而已。
但这一年并不太平,它发生了许多事,无论对凡人还是诸神来说都是如此。
“你怎么看?”梵问。
“什么?”
“现在的……‘数字’。”
瑞图宁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拨弄着琴弦。
梵知道,她一定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都是从未写之年代就延续至今的神祇,他们已经见过许多次世代更迭。
然而,瑞图宁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回答,她只是说:“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
“听起来像珂旭会说的话。”梵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优柔寡断。”
瑞图宁抬起眼看他,美丽的眼睛里,一缕犹疑的光芒一闪而过:“梵,你——你难道?”
这一次,轮到梵以模棱两可的方式回答了,他说:“我会做应该做的事。”
美丽的眼睛睁大了,但瑞图宁一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梵想,她到底是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无言以对?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毕竟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瑞图宁的思绪,只有她自己能知道。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瑞图宁忽地出了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可是为了这个世界啊,你不这样认为吗?”而梵回答道,他顿了一下,从脑海里浮现的诸多称呼里,选择了最微妙的一个,“——我亲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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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触的团长琳迪斯·特拉斯蒂娜正在写一封信。
她开了个头:“关于前些日子里由魂守带来的物件——”
不,这样不行,她想着。
于是她把信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火焰燃烧起来,将信件整个地焚毁了。
看着那字迹彻底消失,她才转回头来,思索着究竟该怎样下笔才好。
信件应当会交给一处梵神殿,它将说明近日里交托给血触的一项任务的执行状况。
这是项注定会被人盯上的任务,琳迪斯因而也不希望她的信件里暴露过多信息。
“关于贵殿日前交托之事。”她再度开始写道,“已交由妥当之人行事。”
那些人选是由她亲自挑选而出的,她希望他们能不辱使命。
“……他们会将所执行任务视为第一要务。”
这是身为鲜血骑士团一员理所当然要有的素质。
“相信无论前方何种阻碍,他们定然都会将之排除。”
把这些话写完,琳迪斯停下笔来,又开始思索。
她想起这份任务——她知道他们并非唯一接到任务的骑士团,她想其它骑士团的团长是否也和她一样需要向神殿说明这些事。
十几分钟后,她写完了这封信,准备将它装进信封。
——信只有一封,但桌面上,信封却有四个。
琳迪斯轻笑了一声。
毕竟,树叶就该藏在林子里才对。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