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GWARTSMORE系列企划续期】以HP世界观为参考的同人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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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达12年的战争结束后,霍格沃茨终于于1953年重新开放。某日,你收到猫头鹰的来信——新学期开始了。伊法魔尼的朋友,魁地奇,火焰杯,三强争霸赛……这次的学院杯又将属于哪个学院?且看这次小巫师们会在1960年霍格沃茨校园内谱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临近傍晚时的霍格沃茨逐渐被夜幕接管,日光从其中脱身而出,昏暗开始入侵每一间无人的教室,但尚未完全落下山头的太阳仍注视着这所学校中每个角落中发生的一切,变形课教室中偷偷闯入的三个孩子的身影也被它尽收眼底。
阿尔斯通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他喉咙有点发紧,手心里全是汗。他在走廊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将上半身缩回教室内,教室的木门缓缓关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没人。”他转过身,声音低到只有他身后的两名女生听得到。
“就知道这时候没人,”最先放开嗓门的是一名有着金色短发女生,她本就呈现褐色的肤色在昏暗的教室里显得更深了些,她随便找了张桌子双手一撑将屁股挪到了桌面上。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吗,尤拉?”另一个女孩的短发同样在余晖中反射着有些黯淡的金色,但是比头发更亮的是她的双眼,她看向尤拉的目光中满是好奇。
“那当然啦,诺曼,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莫顿那个傻缺大吃一惊的表情了。”尤拉从长袍的内兜里抽出魔杖。
“呃……”阿尔斯通犹豫了一下,决定最后再进行一次努力,“尤拉,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我是说万一失败了……”
“你不是也听到那家伙怎么说的了吗,”说到这里尤拉把头发都扒拉到额前,努力收起表情耷拉着眼睛做出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嘴角抽动着翘起来,“‘哼,你这样的白痴就算在霍格沃茨留级一百年都不可能成功的’,布雷恩·莫顿那家伙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我!他知道个屁!”她一把把刘海又全拢到头顶。
“可是要是给自己变形——就像是阿尼马格斯那样的魔法很高级的,越是这么高级的魔法就越危险,教授上课都讲过的!”
在阿尔斯通身旁的诺玛的表情也变了些许,但尤拉的心思却丝毫没有改变的打算,她铁了心要给人们见识见识自己的能力。
“行了行了,等我成功了你们就什么都不会说了!诺曼,等着瞧好吧!”她挥动手里的魔杖。
图书馆里的灯亮了起来,布雷恩·莫顿合上魔药学的课本,抬起手臂向上带着身体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下午,现在他身上的每块肌肉好像刚刚睡醒一样僵硬,好在只要稍加活动就能将它们重新唤醒。
虽然有时他也会觉得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让大脑塞满东西或许没有必要,但他不敢停下来,似乎只要他稍一松懈女人的尖叫声就会紧追而上在他的脑中回荡着要将他同化。
“你要走了吗?”
他拨开额前稍长的头发捋到耳后看向左手边的座位,“快到晚餐时间了,艾伦,”凯泽海·艾伦点了点头,“当然,我得先去还书,”他将借来的书都摞成一摞,抓起椅背上的长袍套上又背起书包,最后他将书抱在怀里,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挥了挥,“先走一步。”
“再见。”
他朝图书馆更深处的区域走去,打算从里面的学科书架开始还。图书馆里的学生们也已经开始准备离开这里前往食堂,笔帽被合上或是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开始替代翻书声在这里响起。他穿过这些声音在书架的空隙间行走,但他额前的头发些许遮挡了他的视线,他不得不反复将这些灰黑色的发丝拢到耳后,经过一年他的头发长了不少,或许是时候听舅舅的话等放假回家的时候把头发扎起来或是剪短。
尽管那些挪动物品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图书馆里的人们还是颇有默契的尽量保持着不打扰别人的音量活动着。直到一道声音惊雷般地把这片宁静炸了个粉碎。
“布雷恩·莫顿!!”
这下图书馆里一切声音都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个击破了这里的秩序的家伙,而还没等他看清到底是谁对方已经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阿尔斯通大踏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图书馆出口拉,“我们得快点,莫顿!”
对方的步伐很快,布雷恩不得不抓紧手里的书才不至于书本都从他的怀里滑出去,他耸耸肩让书包也别掉下去,阿尔斯通连个解释都没有,但是他的书还没还完,他反拽住对方的手,努力较劲停下脚步,“什么?等等!至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但是阿尔斯通的态度却忽然支支吾吾起来,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抓着布雷恩的手松开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孤注一掷似的说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是尤拉。”他抓了抓后脑勺,却一个字都不再说了。
“尤拉?她怎么……”忽然布雷恩也想起了什么,他尤拉最近一次争执在他的脑海中记忆犹新,“别告诉我她真的——”
但是阿尔斯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梅林!他真搞不明白她是真的没大脑还是想要证明什么,不管她想干什么,结果都只会糟糕透顶,然后给周围人添一堆麻烦!
“我们恐怕得快点,戴维斯在陪着她,但是她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你们找老师了吗?”
“她不想让我们去找老师。”
“那找我又——”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抬起手让额头贴在手掌上,深呼吸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我知道了,但是这种事情不可能瞒着老师的,斯威特。这会儿院长们可能在魔药课教室开会,你先去找老师,我去看看情况。”
“呃,先生们,在你们走之前我恐怕得知会一声,刚才很多同学来我这里抱怨……”
“您来的正好库兹涅佐夫先生,”布雷恩把怀里的书全都塞给因为听到动静和接收到投诉赶来的图书管理员根纳季·库兹涅佐夫,丝毫不顾对方不友善的眼神和没有说完的话,“这些书我都已经看完了,请您放回书架就好,对于在图书馆吵闹的事等我们处理完急事马上就会回来道歉,谢谢您。”
最后根纳季半句话都没来得及插上,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图书管理员只能捧着手里的书目送两个二年级的学生们远去的背影。
变形失败的影响有很多种,布雷恩听说过在斯莱特林有的家伙只是体形略有变化,但也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过许多骇人听闻的案例,有人最后只能以几乎半融化的皮肤度过余生。无论如何他并不希望尤拉会变成这样。毕竟被找茬是一码事,对方出事故又是另一码事。
听到允许进入的应答声后,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变形课教室的门,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漆黑的教室里,躲在窗户底下的诺玛·戴维斯的脸被魔杖杖尖闪烁的微弱光芒照亮,在她的身后鼓起的黑色布料蠕动着,从里面间或传出几声低语。他猜那个应该就是尤拉。
他拔出魔杖,“荧光闪烁。”同样的蓝色微光在他的杖尖亮起,他知道该怎么做,就像以前他靠近蜷缩在房间角落里的病人一样,他放缓脚步压低声音,并不直接和尤拉讲话,“戴维斯,我是莫顿。”
“斯威特呢?”
“在魔药课教室。她怎么样了?”
“尤拉,”她转过身去扯了扯尤拉的袍子,“莫顿来了……嗯,她让你走近点。”
他只得应下这个要求走上前弯下腰靠近她们,但就在他刚蹲下的一瞬间一颗紫色的脑袋大叫着从黑色内衬的袍子里猛窜出来顶到他的眼前面几乎要撞上他,他倒吸一口气捂住嘴身体跌坐在地,紧握魔杖的手撑住地面使得光亮离开了那长满鳞片的脸。直到那张脸退回原来的地方他的心脏也仍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布雷恩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辨认出眼前这场半人半蛇的滑稽的脸是尤拉,他再次举起魔杖,尤拉脸上深色的鳞片反射着荧光,原本黑色的瞳仁变成了一条竖线,眼白大部分被黄色占据,同诺玛一样的金发这会儿已经变成惨不忍睹的像是失败的魔药一样紫色和粉色掺杂的颜色,蜥蜴般细长的舌头从她的嘴里伸出来差点就够到他的脸上。
但是尤拉看起来却欢快极了,从她的嘴里先是爆发出一阵大笑,而后是一串和她的脸一样几乎完全变了形的话。
“她说你被吓到了吧!”诺玛说。
之后又是一串他听不懂的神秘字符。
“这回相信我能成功了吧!”诺玛说。
尤拉仍在继续发表她的慷慨陈词。
“她说快投降。”诺玛说。
“……哇哦,真是叹为观止,”布雷恩拍了拍手,“我是说戴维斯小姐的翻译能力。”
诺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什么啦,就是你见过麻瓜的牙科诊所吗,从里面出来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所以希望你之后可以好好感谢戴维斯和斯威特,还有我,因为你我们现在连饭都没得吃。”
尤拉低下了头,抓着诺玛的袖子躲在她身后,好像布雷恩的说法刺痛了她。
认错倒是很快,布雷恩希望这是她已经尝到教训的表现。他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见我,而且斯威特和戴维斯也是信得过我才找我来的,虽然我已经让斯威特去找老师了,我也得帮上点儿忙是吧,”他挽起袖子凑到尤拉身边,“来照个亮,戴维斯,老师来之前至少得让这家伙说得出来话。”
好在最后老师们原谅了他们这次冒险,尤拉被罚一周禁闭好好反省这次的过错,医疗翼对她变形的脸的治疗也很顺利,除了她那头变了色的头发。
尽管护士艾莉诺小姐对此表示抱歉,但当事人却显然不这么想。
“靠,以后我就可以顶着这头与众不同的发色过活了,这也——太酷了吧!”
“酷你个头,刚好了就来精神了是吧?”
这会儿阿尔斯通和诺玛已经回去休息了,医护室里只剩下布雷恩和坐在病床上的尤拉。尤拉自己觉得已经没事了,但是护士坚持要她留下再观察一晚。
“哼,你根本不懂,”尤拉说,“像你这么没想象力的人怎么会体会到变成蜥蜴的好!”
现在面对尤拉布雷恩总算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对方展示他表示鄙视的白眼,他对尤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说这是什么?”
“你的脑袋?”
“你也知道这是我的脑袋!这里面是需要思考的大脑,不是你那个装满浆糊的脑袋!白痴!”
“你说谁的脑袋装满浆糊!你干嘛又骂我白痴!”
“是你先找我麻烦的!一年级的时候你不整那么多事我才懒得骂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很欠收拾!”
“那你的生活也真够无聊的!”
“够了!”门以几乎被炸开的力度撞在墙上发出巨响盖过他们的争吵,医疗翼的护士艾莉诺这会儿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同学们,你们再吵下去我就要先结束莫顿先生的探视了!”
“好!我现在就走!”
“啊?不不,莫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他现在就走——哎!你还真走啊!别走啊,喂!喂?!”
“你是说尤拉以前试着变过蜥蜴?”
这会儿已是深夜,格兰芬多塔楼的某间男生宿舍里已是五年级的布雷恩正在和二年级的室友凯特利·艾伦讲述他以前的经历以满足对方的好奇心,这会儿十二岁男孩眼中的光让他想起一些格兰芬多的其他家伙。
“是啊,正常人根本想不到那家伙到底怎么……”
“这也太酷了吧!”
他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故障。三年了,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会对变成蜥蜴这种事这么兴奋!
“听我说啊,布雷恩,那可是变成蜥蜴啊!尤拉和我一样大的时候就试过这种事,她真的好——哇!你干嘛!”
凯特利的身体被布雷恩摇的前摇后晃,布雷恩的声音转着弯钻进他的耳朵。
“我要听听你脑袋里的浆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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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早晨的时候,艾德塔·希尔路过了一次城堡入口处的圆形大厅。
她从石地板金色线条的戈尔迪之结上匆匆踏过,在位列四个方位的学院木雕们默然地垂首注视中,女孩踩着中跟的小皮鞋像是轻快地点过湖面般穿过大厅,只留下“哒哒哒”的几声脆响。
在大厅上方的环形露台上,有人探出半个身子,抡起胳膊朝她招手。
艾德塔抬头向上看了一眼,随即加快步伐,几乎是猛冲上螺旋台阶,赶在五年级的柯里奥德娜·卡德隆真的翻身跳下露台前及时制止了对方。
艾德塔喘匀一口气,拍拍对方的后肩:
“早安,柯里奥德娜。”
她瞄了瞄女生凌乱的头发,还有肩头和裙摆上薄薄的一层盐霜,语气颇为笃定地补了一句,“你又一早去吹海风了?”
因双方家长同属MACUSA的缘故,艾德塔从小就和柯里奥德娜·卡德隆玩在一起,就像对方清楚她的脾气一样,艾德塔自然也清楚柯里奥德娜的许多习惯,而几年校园生活只会更加加深这种了解。
“正是!”
精力充沛的卡德隆一手撑着栏杆,翘着腿在露台边缘做了个漂亮的旋身,“在西面的塔楼上能看到海岸线,风景很不错,我最近很中意那里哦。可惜飞天扫帚不允许离开学校范围,不然搞不好还能看到菲奇堡!”
女生由原本的背对转成了正面相对,花俏但错误地单手朝唯一的观众行了个不伦不类屈身礼。
“早上好啊,小艾德塔。”她上下打量了艾德塔一眼,“你刚刚从魔杖大厅那里过来的?难道你还没放弃‘那个计划’?”
艾德塔摸了摸自己的魔杖,朝柯里奥德娜眨眨眼睛,含混地说:
“赌一赌嘛……而且,我觉得还是有机会能成功的。”
“好吧,你高兴就行。”柯里奥德娜抓抓头发,不太在意地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兴高采烈地说,“你看,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她将一包去刺处理过的扁平仙人掌递给艾德塔。
“……如果是在早餐的沙拉里收到这个,我想我会更高兴一点。”
艾德塔接过这包仙人掌,将其塞进随身的小包里。被施加了伸展咒的小包其中一格塞了不少奇奇怪怪的食材,仙人掌在其中不算十分出挑。
“谢谢。”她真诚地道谢,“有机会我试试煎成‘绿色牛排’请你吃。”
雷鸟的四年级学生摆摆手:“那你不如直接煎牛排谢我。我要五分熟的,什么酱汁都行。”
两人之间的话题逐渐拐向“晚餐不知道有没有新鲜的烤猪肋排”,不知道为什么,又进一步延伸到为什么那个在厨房帮忙的,叫莱丽雅的普克奇烤制苹果派的手艺天下无双,却偏偏不愿意常常做这种日常谜题上。
艾德塔险些忘记自己匆匆穿过圆形大厅的初衷,一头栽入“如何哄骗一个普克奇心甘情愿做苹果派”这一论讨中。
反倒是柯里奥德娜很快打住话头,摸摸下巴:“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艾德塔骤然被打断论述思路,心思从苹果派和普克奇上被收回,她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面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僵硬起来。
“糟了!”她肩膀一耸,整个人蹦起,“我忘了接下来有课!”
柯里奥德娜探头问:“是什么课?”
“变形学——”
“啊……那还好,朗姆教授应该不会太在意的。”
“但愿是这样……!”
艾德塔拔腿跑出老远,还听到背后柯里奥德娜拔高了嗓音喊道:
“哎等等,我还有问题——你下学期打算去霍格沃茨吗——”
她头也不回,也大声喊着回答:
“没人能——拒绝霍格沃茨——!我当然要去——”
话尾的余音绕过四座学院木雕,在金色戈尔迪之结上方荡出浅浅的波纹,然后消散在圆形大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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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柯里奥德娜对于变形学教授的判断非常正确。
当艾德塔从教室的后门蹑手蹑脚地试图无声潜入时,被学生们亲昵称呼为朗姆教授的丹·库珀·罗斯特劳只是略微挑眉,手指灵巧地弹动,用自己的魔杖在指间转了个杖花——这其实没什么必要,但确实很帅气。
这位年轻的教授就好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转过头去,用自己的杖尖点了一下放在讲台上的针毡,那个扎满长针的粉色针毡瞬间变成了一只鼻头泛粉的刺猬,抖抖索索地将自己卷成了刺球。
“这是考试前的最后一课,我给大家再示范一次。”
罗斯特劳教授笑眯眯地,刺猬在他的一挥之下再次变回针毡,“刚刚我的动作大家都看明白了?”
有几个前排的学生不住地点头。
艾德塔借众人被吸引注意的机会伏下身,窜到后排乖乖坐好。这节课长角水蛇与猫豹合上,坐在角落里的布洛涅·贝克尔早就注意到她在后门鬼鬼祟祟,眼明手快地提前把椅子拉开,同窜到旁边座位上的艾德塔打出了无声的配合。
‘谢谢啦。’
艾德塔朝布洛涅做了个口型,得到了一个砸到课桌上的纸团作为回复。没等她松下一口气打开纸团,就听台上的教授把魔杖敲在掌心,发出代表不怎么满意地“啪啪”声。
不妙的预感促使她立刻收起纸团,抬头挺胸,并飞快地掏出魔杖,做出在练习的姿势。
“看明白了就好。”
变形学教授仍然笑容可掬,眉梢却对着一群三年级的学生们高高挑起,“那么记好了,女士们先生们,刚刚那是个错误示范。——希尔小姐!”
罗斯特劳突袭一般拔高音调,被点名的迟到学生不得不又从座位上站起。
“是,教授。”
艾德塔张大眼睛,努力使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更无辜。
感谢她美貌的母亲,让她拥有一副人畜无害的外貌,这一点在很多时候都能够帮助到她——特别是在教授们面前。
但亲爱的朗姆教授不为所动,又对着针毡释放了一个咒语,让针毡重新变为刺猬:“你来说,刚刚我的示范问题出在哪,和这次有什么不同?”
看了看那只尝试爬下桌子的刺猬,艾德塔回忆了一会刚才看到的示范,在布洛涅带点担忧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是转动魔杖的问题。”她在一开头总结出最关键的问题,接下来的话就变得十分顺畅,再也没有迟到被教授抓包提问的窘迫了,“施咒时,魔杖的挥动一定要利落果断,一切不必要的转动或摆动都可能导致咒语失败。”
艾德塔又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刺猬,这次直接举起魔杖,同样对准自己身前的针毡挥动,施放咒语。
“教授第一次示范时故意转动魔杖,第二次示范时只挥动了一下……像这样。”
为学生练习而准备的黑色针毡在三年级女生的杖尖下,变成了一只缓慢爬动的大刺猬。
罗斯特劳教授拍了拍手,看上去颇为满意地让学生坐下:
“出色的变形咒,希尔小姐。希望期末考时你能有同样的发挥,那样的话,我一定会给你一个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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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塔被批准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布洛涅之前砸过来的纸团。
纸团展开来,是半张被废弃的论文稿纸,上面不仅沾着墨水剐蹭过的黑灰痕迹,甚至还有几句“……塞勒姆审巫案所体现的麻鸡思想文化……”以及“……肃清者对巫师群体的威胁不容小觑……”之类的句子,看上去都是课本上的原文摘抄,完全不足以拼成一篇让教授魔法史的多纳特罗教授满意的论文。
在这半张纸片背面,友人龙飞凤舞的大字力透纸页:
‘你听说了吗?下学期可以去英国耶!!'
字里行间透露着欣喜与期盼,艾德塔忍不住趁着罗斯特劳教授检查其他同学进度的空档,偏头和猫豹的女生直接打起眉眼官司。
‘我当然听说了。布洛涅,你也打算报名吗?’
‘有这个打算!’有一头暗红发的姑娘双眼闪亮,谈起这个话题,一时间好似连脸上的雀斑都亮了起来,‘英国应该有不少美食吧?听说那边餐桌上的盘子永远不会空着,肉排和烤鸡腿都堆成小山,布丁和烤派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真想看看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就算是巫师家庭出身,这样的场景也足以让人心生向往。艾德塔被对方的情绪带动,也心绪浮动起来。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指出:
‘据说那边学校有家养小精灵在劳动,你说的这些应该都是通过妖精魔法实现的——’
‘别说这些啦,艾德塔!’
她的推测与分析被布洛涅打断。后者对妖精魔法浑不在意,只更加握紧了魔杖,身形瘦削高挑,红发杂乱,像个男孩更甚姑娘的布洛涅·贝克尔高抬起手臂,把魔杖挥舞得呼呼作响,将一道咒文打在面前的针毡上。
她难掩兴奋地大声说:
“管他是因为什么……那可是霍格沃茨欸!”
艾德塔顿时被友人的一句话说服。
对啊,那里可是霍格沃茨——虽说她很肯定伊法魔尼一定是最好的魔法学校,但霍格沃茨还是不一样的……它是很特别的,独一无二的那一种。
毕竟就连他们的创始人伊索特·塞耶都对那里如此向往,推崇备至,伊法魔尼的种种制度与城堡的建制都有效仿霍格沃茨的痕迹。
那里或许永远不能在艾德塔心中比得过她的伊法魔尼,但霍格沃茨的特殊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想一想,两个小巫师的心思顿时就好像已经飞过海峡,飞向那一座古堡了!
“是啊,那可是霍格沃茨。”
熟悉的男性声音自两人背后响起。
不知何时转到最后排组合身后的黑发教授一手压住一个女孩的脑袋,低头看向贝洛涅面前只有半边变成了刺猬脑袋的针毡,笑容越发和善。
“可惜我的课程不是《论霍格沃茨的生活与学习》,而这里仍然是可爱的伊法魔尼。”
面对两个三年级小孩瞬间乖如鹌鹑,脸上露出的可怜巴巴的神色,变形学教授不为所动,残酷无情地宣布对她们的判决:
“这次的论文加十二英寸。贝克尔小姐。”
丹·库珀·罗斯特劳无情地说:
“还有你也一样,希尔小姐,相信你一定能帮助贝克尔小姐完成她的作业,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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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加十二英寸,这对艾德塔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但帮布洛涅补课——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倒不是说布洛涅·贝克尔天资如何之类,只是艾德塔心里清楚,那姑娘除了飞行课外其他课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最讨厌被管束,也烦课后作业和想抓她学习的教授们,这边下课铃打响,旁边的人就能一个滑步如红色旋风般离开教室,而她们甚至不在同一个学院!
眼下这种情况下……她还真不一定能完成教授布置的这一艰巨任务。
课程结束,教室内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去,布洛涅果然立刻跑得不见踪影,艾德塔却坐在位置上没动,把她那只刺猬用魔杖翻了个身,然后施了个恢复咒,又将其变回针毡。
她继续挥动魔杖,针毡的形状逐渐拉长——再拉长——变得像是一根木棍——
针毡变成了一根魔杖。
同样还没离开的罗斯特劳教授收整好教案,挥挥魔杖,将所有课桌上的针毡都收了起来,包括艾德塔面前变成魔杖的那一个。
成年巫师看看自己的学生,并不意外对方会留下,他催促似的开口:
“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希尔小姐。”
艾德塔眨眨眼睛,这几乎是她和人对话时的习惯性动作。
“有的,教授。”她从长袍下掏出一张申请表,不出所料,《英国-霍格沃茨交换生申请》,表单已经被整齐填好,只差最后的签名。
“关于这次的交流计划,我还有些问题想问。”戴着圆圆眼镜,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个乖巧的小书呆子似的三年级生又眨了眨眼睛,“请问,交换生的话,假期是要呆在英国还是可以回国呢?对面的课程进度和我们这边是一致的么?需不需要提前预习?对了,还有钱币的兑换,学校会统一进行卓锅的兑换吗?……啊。”
提出了一连串问题,在教授的笑而不语下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迫的艾德塔羞窘地捋了捋鬓发,低眉顺眼地道歉:“对不起,教授,我的问题太多了……”
好在罗斯特劳教授看起来并不在意她的表现,年轻教授轻松地耸耸肩,反问道:“只有这些问题吗?这学期接下来就是期末考试了,在学校里抓到我的机会可不多了哦?”
这句暗示立竿见影,艾德塔立刻抛下刚展现出的乖巧形象,高举起手臂:“是的,教授!还有问题!请问交换生有什么硬性要求吗?有人数限制吗?如果我想申请的话——教授您觉得我能行吗?”
再次被正面投来一连串问题,变形学教授发出几声低笑,看起来心情颇好,他难得地同样正面给出了回答:
“有成绩要求。有人数限制。希尔小姐嘛,只要今年你不会因为试图假期偷渡魔杖出校门而被抓,我想申请应该能够通过。”
或许是因为曾请教过魔杖变形相关的问题,艾德塔在暗中盘算的小计划在真正动手实施之前就已被洞察,但显然,罗斯特劳并没有特别要阻止她的意思。
“如果这次还被抓的话……”
受学生喜爱的朗姆教授意有所指地看向针毡变成的魔杖,故意拉长了音调,在学生发出心虚的干笑后才继续补上自己的后半句话。
“……或许希尔小姐就会需要好好努力一下,证明自己的品学兼优,然后拿到一封来自教授的推荐信,来争取交换生的名额了。”
艾德塔张大眼睛听完这段话,当机立断抽出魔杖,将摆在讲台上的粉色针毡变成一只穿着粉色芭蕾舞裙的刺猬,刺猬还没站稳,又被变成一只金飞贼,飞贼的翅膀拉长,一只八脚的蜘蛛身上套着同样一条粉色芭蕾舞裙,最后大蜘蛛可笑地在原地转圈跳起华尔兹来。
“教授!我已经预习了四年级的内容了!阿尼马格斯的变化我也正在学习尝试中,虽然现在说还有点早,但六年级我确定会选修高等变形学!”
她对上开始鼓掌大笑的罗斯特劳,攥紧拳头大声请求:
“拜托您了,我想请您替我写一封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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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艾德塔抱着好几本厚重的参考书,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大礼堂内,险些一头栽倒在午餐的长桌上。
“小心。我帮你拿几本吧。”
跟在艾德塔身后,比起她来显得游刃有余许多的简·汤普森友善地扶了艾德塔一把,并在红发女孩道谢之后,分走了她手上的一部分书籍。
《中级变形术》。
简一眼瞄到书本的标题,再看看后面几本,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情。
艾德塔揉着刚刚磕到桌角的手肘,在长桌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同学院的学姐沃森·西蜜露递了一盘肉馅派过来,又在艾德塔道谢时有些害羞地垂下头。
简坐在另一边,背靠着艾德塔,和她自己同院的雪·哈里斯挨着,隔着一条走廊将之前的几本书递还过来。
“看来艾德塔你也打算申请英国的交换生项目啊。”地精学院的小女巫点着那几本霍格沃茨的指定教材,语气变得比刚刚在图书馆遇到时要更亲近了一些,“我也有这个打算,下学年如果能够一起去就好了。”
艾德塔点点头,并不否认自己的意向。自从院长们在各自的课堂上通知了明年的交换项目后,校园中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
就连一旁一贯不太与人亲近的哈里斯也侧过头来,听她们的谈话,显然也对此颇感兴趣。
“是啊,要是能一起去就好了。”
艾德塔说着,站起身给自己取了一份通心粉,顺手把一碟蛋挞端过来放到沃森手边,“我刚刚问过朗姆教授,更详细的报名要求应该很快就会公布了!”
其实,或许详细通知已经公布了也不一定。艾德塔心想。
她注意到今天中午礼堂的人比往常要少得多,而刚刚路过门口的大厅时,一群学生将公告栏围得水泄不通,好像有什么重大消息似的。
“也对。刚刚我似乎听到有人在讨论这事,等吃完午饭我也去看看。”
简赞同地点点头,她那头被扎成两束的蓬蓬卷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让一直表现沉稳的女孩显出几分与年龄相称的俏皮来。
艾德塔的视线被对方晃动的发丝吸引了片刻。
伊法魔尼并没有类似霍格沃茨的准入之书那样的魔法道具,巫师与麻鸡之间的关系又因历史遗留问题——就是布洛涅在她的魔法史论文里摘抄的那些——而比欧洲要更加复杂,因此伊法魔尼少见纯麻鸡家庭出身的学生。
艾德塔一直很想和简深入地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具体情况,但在她们真的情同手足之前,实在无法询问这样可能涉及隐私的问题。
“一会要一起去吗?”对方打断了艾德塔的思索。简随口询问。
艾德塔略有些犹豫。红发女生视线在餐桌上转了一圈,没找到柯里奥德娜,也没找到下课就跑掉了的布洛涅,她料想对方可能早就吃完午饭,跑得没影了。
但这没什么,一会她可以去魁地奇球场碰碰运气,没准能直接抓到两个人。
她想详细问问那两人的打算。
“我等人少一些再去。”
艾德塔回答。确定了下午的计划,她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顿时感觉一阵饥饿。
她重新看了看餐桌上的菜色,深受拿了一块烤肋排,再舀一勺布丁,还不忘转头询问身边金色卷发的同院姑娘:“沃森,你要吃什么吗?我替你拿。”
沃森·西蜜露如梦初醒。女孩子圆圆鼓起的半边腮帮里还塞着半块蛋挞,她刚刚不知在想些什么,难得在吃东西时走了神,惹得艾德塔稀奇地看了看她。
从她们认识那时起,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沃森在面对食物时分心!
“……你还好吗?”
艾德塔忍不住歪过头,想要更仔细地观察对方的神色。
“我没事啦。”
沃森抿唇推推她,让她专心吃饭,“我就是在……恩,就是在想一个问题……”
她这么说着,视线却和其他人一样,飘向了被放在一旁的那一摞霍格沃茨教材。
“我知道了。或许我们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艾德塔笑起来,盛装在那双弯起的眼眸中的,是一种狡黠的光,隔过圆圆的镜片,她将身边几人与自己相似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那是一种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对一段未知经历的向往,以及对可能遭遇的挑战的跃跃欲试。
果然,就像她之前和柯里奥德娜说的那样——
没人能拒绝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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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努力摸一下伊法魔尼,摸摸同学互动。
感谢教授和好同学们出境,仅关联了主要互动到的角色,关联打扰了。
脑袋一歪淡笑并死去。西蜜露学姐……下集再……一起吃饭(遗言
马修·怀德那双浅蓝色的眼眸时不时地抬起来但又很快回到他的餐盘上,因为他的心不在焉他的鱼排已经变成一堆浸泡在奶黄色酱汁里的白色碎肉,希望坐在他不远处的外甥没有从他频繁投去的视线里察觉到任何异常。但是就在他又一次忍不住偷偷瞟向布雷恩·莫顿时,那双黑得好像没有一点光的眼眸终于把他抓了个正着。
“有什么事吗,马修舅舅?”
男孩的声音没有任何被窥视的不安与不快,他语调平静,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好像从这顿晚饭开始被看来看去的不是他,但这恰恰也是马修担心的地方。
他试图向坐在餐桌另一边的夫人送去求救的目光,但米莉亚·怀德却只是皱起眉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又去忙着照顾他们刚满一岁不久的小女儿了,年龄尚小的幼儿连勺子都拿不稳,口水和粘稠的粥糊得到处都是。
行吧,忙碌的妻子对此事已经全然撒手不管了,马修只得飞速转动大脑搜罗出自己多年积攒的社交经验,试着在不伤害外甥自尊心的情况下礼貌地询问他是不是在学校没朋友。
这也怪不得他,自从布雷恩从霍格沃茨回来,这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就和没上过这个学一样,要不是他的老鼠笼子、课本和魔杖都稳妥的放在他的卧室里马修都会怀疑自己的外甥去霍格沃茨上学会不会只是一场他昨晚做的梦。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虽然他不知道现在霍格沃茨的情况如何,但是在他那个年代像小布这样留着不短的头发眼神不友善性格又不合群的小孩在学校是很容易被排挤的!
“呃,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小布,别紧张!”
“您才别紧张,有话慢慢说。”
“不不不,我没紧张!哈哈!我才没紧张!”终于马修也受不了自己故作镇定的浮夸演技,他虚张声势的笑声渐渐减弱最后变成两声掩饰尴尬的干咳,“咳!你瞧,小布,你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回来以后你却只字不提,像你这么大的小孩都会很乐意和家里人说些事情……”
“别管他小布,”还没等他说完,他毫无技巧可谈的谈话便被本来打算袖手旁观的米莉亚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将给小宝宝擦完嘴的毛巾放在桌子上,用她上课时坚定但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布雷恩,“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规矩,只要你记得我们很乐意在你愿意的时候倾听你的心事和见闻就行了,这就是大人该做的事。”
男孩低下头用汤勺拨弄了几下餐盘里的汤汁,过了会儿他点点头,“嗯,我知道,谢谢你,米莉亚舅妈。其实都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上学而已,您不用担心。”
马修知道后一句是对自己说的,虽然他还想再追问几句但妻子的眼神已经明确地阻止了他的发言,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像泄了气的气球双肩耷拉下来,用勺子划拉划拉稀碎的鱼肉和汤汁一起送进嘴里,而布雷恩的注意力已经被开始吵闹的小婴儿吸引过去,经过米莉亚的允许他用勺子沾了一点汤汁送到吵着要尝他那份晚餐的表妹嘴边。
“什么味道?”
从车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落在他对面紫色短发的女孩身上,几缕粉色的发丝从她的发巾里滑出,在日光下呈现着几乎失去原本颜色的白色,她肤色略深,但仍能看出些许属于白种人的挺巧鼻子和位置偏低的颧骨,他记得她似乎说过自己有些亚洲人血统。此时她皱紧眉头闭着眼睛,脸颊上的肌肉因为咀嚼用力,后背和坐椅靠背贴在一起。
豆子被牙齿磨碎的细微声音在车厢里窸窸窣窣地响着,忽然她眨眨眼睛,“桃子味儿?”
“哦。”
女孩马上瞪大眼睛并拔高语调,“你干嘛很失望的样子。”
“我只是没有任何表情而已,没有很失望。”布雷恩耸耸肩,手指再次伸进包装袋里捏出一颗豆子,“再吃一个?”
“我不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看我笑话。”他伸过来的手被她挡了回去,女孩把头扭到一边,身体向座位里面坐了坐,后背因此直了许多,她真的一个比比多味豆都不打算再吃了。
“原来在尤拉小姐的心里我就是个坏人啊。”
“……你不是吗?”
“我是。”
尤拉冷哼一声,她的表情写满了“我还不知道你”,她当然知道,作为这六年相处时间最长的朋友和同学,他们对彼此了如指掌。
“你不吃吗?”尤拉问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布雷恩擦过手后把包装袋的开口收好将这包比比多味豆放进包里,但是他的手没有立刻离开书包,在翻找一会儿后一本书被他拿在手里。
一声口哨响了起来,他抬起头,尤拉抬了抬下巴,“认真好学哈,优等生。”
“比起某些O.W.Ls全科目都拿了A的人的话,确实是的。”
“拿A又怎样,合格了就行。”
“不知道还以为A是你的幸运字母呢。”
每当被驳倒时尤纳愤怒而不满的眼神会立刻射向他,而他则拿捏着胜利者的高傲姿态做出“任君观看”的神情,他们都知道这很幼稚,但是这六年里他们对这种幼稚的拌嘴乐此不疲。
尽管现在他们的拌嘴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乐子,但是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第一年尤拉就恨死了那些和眼前这个阴暗男压根吵不赢的架,除此之外,布雷恩·莫顿让她讨厌的地方也数不胜数,比如和他恶作剧自己也会倒霉,比如没事口头上去找个茬也会被找回来,比如这个家伙上课几乎没有回答不上来的问题,目前为止她能比得过他的好像只有朋友的数量。还有飞行课的成绩。
虽然她不知道教飞行课的吉米·怀特老师对这个我行我素的学生作何感想,但是她倒是很乐意看到布雷恩因为飞行课满脸凝重与不情愿的为难模样。
她很喜欢上飞行课,甚至还想过一定要在升上高年级以后参加魁地奇选拔的事,当她坐上扫帚,她的扫帚就会忠实地载着她对抗地心引力,她的身体离开坚实的大地,风在她的耳边说着只有彼此能听到的低声细语,在空中她仿佛可以冲破一切阻碍,她爱死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那是刚开始上飞行课的不久,本来飞在她前面的布雷恩的身影忽然开始下降,说实话那时她有点在意,她不知道布雷恩是害了什么事才会忽然停止练习,她知道同级的阿尔斯通·斯威特因为恐高几乎无法飞行,目前还得在怀特老师的监督下才能进行一些低空飞行。她的好奇心和想要嘲笑布雷恩的心情驱使她也降低高度悄悄跟上布雷恩。
她停在不远处,布雷恩已经从扫帚上翻身下来,他弯着腰用双手扶着膝盖,后背因为喘气上下起伏,因为这突发情况本来就距离地面不远的吉米赶了过来。
“怎么了,莫顿?”吉米将手放在布雷恩的后背上,尤拉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许紧张,她或许可以理解吉米老师的心情,这才第二节飞行课,没人想自己任教的课堂上出现什么乱子。
布雷恩过了会儿才直起腰,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够尤拉也能听见。
“累了,歇会儿。”
他说的十分理直气壮,就和到点了该下课一样,吉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另一边的尤拉却在扫帚上前仰后合几乎要从扫帚上翻下来。
“这就累了啊!你的体力是婴儿级别的吧!真没用!”她的嘲笑声惹得路过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尤拉,别嘲笑同学。”尽管吉米开口稍微阻止了她不礼貌的嘲笑,不过布雷恩倒没有因为她的嘲笑大动肝火,相反的是他的脸上露出微笑,就好像在看一只花园里的蚜虫。
“不像某个连脑袋里都是肌肉的家伙,正常人累了就是要休息的,这么说你能听懂吗,白痴。”
“莫顿?!”
哦,那天的飞行课一下课他们俩好像就被吉米以扰乱课堂纪律加上诸多像是“不符合十一岁般的攻击性”之类的夸张名头扭送到了利特尔伍德院长那里。
“哼哼,让你们涨涨教训。”留下这句话的飞行课教师以骑扫帚一样的速度眨眼间从低气压的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他们俩在办公室里和西尔维娅大眼瞪小眼。说实话,她不是很敢和西尔维娅对视,尤其是在犯了事的时候。她低着头,眼球偷偷转向身旁的布雷恩,但是却没有看到同自己一样心虚低头的男孩。他仍然抬着头,一如他像往常面对诸多她施加在他身上的刁难。
“上次你们……应该也是你们两个,深更半夜在走廊吵架,是不是?”西尔维娅声音响了起来,她浑身一颤,想起一周前发生在寂静的走廊中本应不为人知的吵架,他们吵得很凶,最后不欢而散,她不记得布雷恩的表情,或许是因为他那时移开了目光?
“是。”布雷恩说。
“倒是很诚实。那天我快被肖像们烦死了,本来我想孩子们的小打小闹不会太严重,没想到你们现在都闹到影响课堂纪律的程度了。”
“抱歉,利特尔伍德院长。”
“尤拉,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对不起,利特尔伍德院长。”
“如果是别的老师很可能会考虑给你们开个禁闭,不过我没有那个闲心,我只希望你们能自觉和好,让我赶紧了一桩心事。”桌子被指尖敲打的声音好像一下下地砸在尤拉的心上,过了一会儿西尔维娅才继续说道,“我要你们……给我寄一周的检讨书,内容和字数都随意,但是一定要对方的签名,知道了吗?”
“知道了,院长。”
靠,竟然要写一周的检讨书,尤拉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写字,虽然她的这辈子才十一岁,而且还要把写完的东西拿给布雷恩看,是不是太折磨人了!然而迫于成年人的威压,十一岁的小女孩再怎么不愿意最后也只能答句“知道了”。
反正等到这学年结束时他们的关系仍然没有变好,倒是不怎么闹事了,这可能让老师们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仍然憋在尤拉的心里,即使9月1日她第二次坐上将她送往霍格沃茨的火车她心中的这股令她不快的气也没有消散,马上要见到布雷恩·莫顿这件事令她如鲠在喉。
车窗外的广袤田野快速后退,她将它们甩在身后,她喜欢坐车时看窗外的景色,如同她在乘坐飞天扫帚。她站在包厢外面的走廊里,手掌轻轻按在车窗玻璃上,白色的天光与黄绿色的田野在她眼睛的倒映并移动着闪过,直到那个声音响起。
“让个地方,尤拉。”
天空和田野从她的眼中消失。
光线穿透国王十字车站的玻璃穹顶照射在他的身上,布雷恩·莫顿站在他们约定俗成的地方,老鼠笼子放在他的箱子上,他将手放在笼子上方逗弄老鼠,忽的他抬起头,接上了她的视线。布雷恩歪了歪头,示意她快点过去。
“我先走了!”她同母亲挥手,却已然推着装着箱子与蟾蜍的手推车迈开了奔向布雷恩的步伐,“我这个学期也会给你写信的!”
“好,尤莉!我会等着你的信的!假期见!”
在母亲的告别声中,她也来到这片光线下,同他一起进入崭新的六年级。
“说真的,有人会想去格兰芬多吗?全校的莽夫都聚集在那儿,想必整个学院都将陷入吵闹聒噪且愚蠢短视的怪圈。我不清楚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总之,我绝对不去格兰芬多。诺曼你呢?”
发表这番言论的,是坐在诺曼对面的小阿斯塔。阿斯塔·柴尔曼,身材娇小的金发女孩,相貌可爱,开朗健谈,诺曼与她有许多话题可聊。
从阿斯塔口中听到的新鲜名词很多,“格兰芬多”也算一个。从上火车到现在,她已经听过了“巫师棋”,“摄魂怪”,“魁地奇”,“阿兹卡班”等等陌生词汇,现在又多出一个“格兰芬多”。
“什么是‘格兰芬多’?”诺曼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拿甘草魔杖。阿斯塔很慷慨,肯把零食与诺曼共享。
“哦,我又忘记你是麻瓜出身!”阿斯塔恍然大悟,喝了一口汽水,说道,“我们进入霍格沃茨之后,会被分到四个学院里。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招生标准……”
听完阿斯塔对四个学院的描述,诺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我应当在格兰芬多。”
阿斯塔的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发出声音:“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想,那里会很适合我!”诺曼转过头,感情充沛地看着阿斯塔,“不能和你一个学院了,我很遗憾!”
阿斯塔略微有些尴尬:“哦……好,好吧,我想也快到换院袍的时间了……”
一年级生们走下火车,乘船渡过幽暗的黑湖。穿过一扇门,他们排着队伍走进礼堂,那顶帽子正在等待新的学生们。
“诺玛·戴维斯!”
被叫到名字,诺曼走上前去,把分院帽戴在头上。她听见一个声音在头脑里响起:
“哦,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孩子。格兰芬多!”
胆识、气魄和豪爽,埋藏在心底的勇气!诺曼喜欢这些名词,同时,也喜欢金色和红色。
她在欢呼声中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找了个喜欢的位置坐下,正好坐在垂头丧气的阿斯塔旁边。
“嗨,阿斯塔,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不来的吗?”诺曼对她的出现表示好奇,毕竟,白天的时候阿斯塔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要来格兰芬多。
阿斯塔愤恨地看了诺曼一眼,狠狠叉住一块香肠:“我恨分院帽。”
诺曼躺在床上,回顾这如同幻梦般的一天。冲进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乘上霍格沃茨特快,缀满星星的天花板和无数漂浮的蜡烛,南瓜馅饼,水果派,牛肉浓汤,玉米粒,小羊排,香煎鸡腿,水果蛋糕牛角面包炸鱼薯条司康饼……
诺曼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了。
她摸着自己鼓胀的腹部,悄悄下了床。舍友都已经入睡,诺曼悄无声息地摸出了宿舍,走进公共休息室。已经是深夜,这里本应该空无一人,第一眼看上去也确实如此。但在诺曼想去壁炉边上坐坐的时候,却看到面对窗户的沙发椅背上,突兀地垂下两条小腿。
诺曼倒是并没被这奇异的场景吓到。魔法世界的洗礼让她能够接受任何事,这搭在椅背上的腿,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巫师们特有的椅子装饰。
于是,诺曼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摸。
她从沾满尘土的裤脚摸到灰尘扑扑的鞋子,那双腿却猛然动了起来,伴随着一阵惊慌的大叫,椅子翻倒在地上,一个人狼狈地躺在翻倒的椅子上,一条腿还被诺曼握在手里。
“哦,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腿。”诺曼略带歉意地松开了手。
“这当然是我的腿!”戴眼镜的男孩从地上起身,扶正脸上的眼镜。他看起来比诺曼大不了几岁,却穿着一身老旧的罩袍,略显不满地盯着突然出现的诺曼看。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在昏暗的休息室里看得不太清晰。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诺曼问。以他摔倒的姿势来看,他刚刚是腿贴着椅背,头向着地面,倒挂在椅子上。
“我在看月亮。”男孩挥了挥手里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个望远镜。
诺曼抬起头,似乎并没有看到窗外有月亮在。
“你知道吗?这是望远镜,”男孩把手里的望远镜往诺曼旁边递了递,“是麻瓜的发明,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我知道,我是麻瓜出身。”诺曼打断他的话。望远镜是什么东西,倒不必让眼前的男生来讲解。
“那你知道望远镜是谁发明的吗?”男孩得意地推了推眼镜,不等诺曼回答便说道,“是现代物理学之父,自然科学的创始人,观测天文学之父,伽利略·伽利雷,这同时也是我的名字,伽利略!”
诺曼耸肩,对这些自己已经知道的知识,她表现不出任何的惊讶,倒是对其他事更加好奇。
“所以,你在这里,用‘伽利略’的发明看月亮?但是为什么要倒着看?”
“你试试就知道了。”伽利略扶正椅子,示意诺曼也倒着坐上去。诺曼学着他的样子,双腿勾住椅背,整个人倒挂在椅子上,伽利略适时递了望远镜来,要她闭上一只眼睛看。
“你看,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月亮。”
此时诺曼的左眼中,不偏不倚地映着一轮月亮。这与她平时看到的月亮不同,它不那么明亮,大片的阴影和表面的凹陷是那么清晰。而伽利略的声音在一旁喋喋不休:
“你看到上面的平原没有?那是月海,虽说是海,却没有一滴水。还有那些环形山,看起来虽然很小,可是直径有几百公里呢!”说到兴头上,他一把拿回了望远镜,趴在地上,以刚刚诺曼相同的角度进行观测。
“我还没看完呢!”诺曼从椅子上翻下来,去抢伽利略手里的望远镜。两个人抢来抢去,望远镜掉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你赔我的望远镜!”伽利略大喊,去抓诺曼的衣服,生怕她跑了。
“我哪有钱赔!”诺曼翻出自己的口袋,她可是连一个纳特都没有!
“那你说要怎么办?”伽利略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倒霉的望远镜,又对诺曼怒目而视。
“你不是个巫师吗?”诺曼皱着眉头看他,“应该可以用魔法修好吧!”
伽利略恍然大悟:“哦哦!对哦!”他从长袍里翻出自己的魔杖,对准望远镜念道:“修复如初!”望远镜上的裂痕又重新紧密地黏在一起,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诺曼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赔伽利略望远镜的钱了。
“哼,这次就算了,下次用我的望远镜,你要当心点。”
“也不能说是我一个人弄坏的,明明是你先来抢的吧!”
虽然望远镜修好了,两人的争辩却没有因此停下。一开始站着拌嘴,后来觉得累了,便坐在沙发上拌嘴。再后来,不知是谁打了个哈欠,接连不断的哈欠声里,争论也停止了。月亮落下,太阳升起,诺曼怎么也没想到,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夜晚,是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度过的。
“已经这个时候了?我得上课去了,回头见!”伽利略揉揉眼睛,毫无条理地收拾好东西,往公共休息室的门口跑。在他的脚迈出门口画像之前,他终于迟来地想起被遗忘的事,转头看向诺曼: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诺玛·戴维斯毫不犹豫,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一个字母:
“叫我诺曼!”
这是在我们作为交换学生前往英国(霍格沃茨)之前的一个假期中发生的事。
我的父母照旧忙于工作,我的暑假(?)也照旧得和阿努比斯一起过。但是,自从与露西开始交往后,假期活动的参与者增加,项目也就必须作出改进。鉴于露西曾经因为误入野林而遭到兽类攻击,留下了无法消除的创伤;尽管其本人表示并不在意,我刻意避免让她一同在户外夜宿。因此,我们成为图书馆和电影院的常客。
我曾听闻有(伊法魔尼)校友在假期摆摊、勤工俭学的传闻,却不料竟然是在(好莱坞)这里见到了实况。在这个过于晴朗的下午,我和露西走出电影院。阿努比斯在我们后头慢腾腾地跟着,舌头耷在自己的下巴上。
燥热的天气十分难熬,不仅仅对犬科动物而言。我们在冰饮小车前停下了脚步。我蹲下来,把铝壶里的最后一点儿水倒在手掌上,让阿努比斯喝完。这时,我听见露西发出惊讶的声音:“真的是你,碧翠丝!”
大概是她认识的“麻鸡”朋友吧——这么想着的我轻轻地摸了摸阿努比斯的头顶,并且毫无防备地转过身去。“两个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劳驾。”我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掏出钱夹。小小的露西在夹层里(的照片上)朝我露出腼腆的微笑,异色的双眼像星星似的忽闪忽闪。
“一不小心就看得入迷了啊,安德鲁同学。”在这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一个一望即知不是巧克力味的甜筒冰淇淋被举到我的眼前。“巧克力味的太受欢迎,已经卖光了。所以这个随机口味的就不收你们的钱——嘘,千万别让那边的‘麻鸡’小子发现!”
在收起钱夹、接过那个透露着神秘气息的冰淇淋之后,我才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这位过于年轻的售货员。与露西相比,她显得更为外向,金色的长发用印花丝带扎成了双马尾,中间还插着许多小朵的野花。大概是出于职业需要,她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制服,裙子堪堪遮住膝盖——我倒是无所谓,但恐怕这身行头是很难让她所指的那什么街头小子(们)不注意的。
“虽然不在同个学院,我们姑且还是有同教室上课的时候。你表现得这么陌生,可真让人伤心。”售货员少女指着胸前的名牌。“碧翠丝·雪莱。想起来了吗?”
“你与《弗兰肯斯坦》的作者有血缘关系吗,女士?”我平静地问。
“没有。”另一个人替她回答道。我循声望去,只见埃勒里·杜宾——我的一位同班同学出现在冰饮摊的另一头。小车上的各种丝带和花朵遮住了他——这可不容易,毕竟他比我还高呢。“你好啊,安德鲁。”他说,从身后的橡木座椅上把一只小而肥的黄猫抱起来。我不由得注意到,他头上粘着几片白色的花瓣。
碧翠丝把她的名牌翻过来,我看见那名牌的背面是用混合着闪亮粉末的墨水所画的一个戈尔迪之结。接着,她比划了一个小幅度的拉弓姿势。这让我终于模糊地意识到,她就是传闻中的那位摆摊校友——地精学院的。
“卖给其他人得要双倍的价钱,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碧翠丝重新转入五颜六色的摊位装饰之中,而我默默地试图回忆起我是何时说过这话。当她再度起身时,手里拎着一个纸袋。“我自己做的宠物饼干。”
阿努比斯在我的腿边发出兴奋的喘息。向露西示意之后,我领着它走开,把纸袋撕开来放在路边的长椅上。在阿努比斯开始大快朵颐之际,我才落座,对我手里的冰淇淋舔了第一下。
好像有一颗草莓在我的舌尖跳起了踢踏舞,汽水泡沫一簇一簇地炸开,一种微微的痒意从舌根逐渐蔓延到上颚。“草莓炸弹啊,这是。”我在露西好奇的目光中主动解释道。“似乎是在奶油中加入了果味汽水。”
“唔,我的是坚果味的。安德鲁要试试吗?”
只注视着我的露西。我的露西。
我想我一定又为此而呆住了,因为阿努比斯忽然把头搁到我的膝盖上。露西紧张地移开了冰淇淋,以防被阿努比斯吃下去——人类的食品并不适合它。
不过,比起试味,我更想知道这味是怎么选的,于是我就这么问了出来。埃勒里指着立在一旁的彩色转盘,然后我们沉默地读着转盘上的字:止咳药水、黄油猫草、……最后,我找到了“甜莓汽水”和“开心果”。
“是你(们)从拉斯维加斯学来的玩法吗?”我提了一个直觉性的问题。碧翠丝(竟然)点了点头,埃勒里露出惊疑的表情。
可能是为了缓解现场略显尴尬的氛围,露西开始与碧翠丝聊起将于不久后举行的校际交换项目一事。这不可避免地涉及了碧翠丝在经济上所存在的窘境,但是碧翠丝仍然保持乐观的态度。“生意好的话,再过半个月就能攒够钱了。”
“好,很有精神。”只是……我瞥见埃勒里疲惫的眼神。他们得在这站个一整天,并将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每日如此。
接下来她们似乎还讨论了我们刚看的电影剧情——基本上是露西在说,因为碧翠丝显然没有花钱去看。在那之后,我们与碧翠丝作别。
“你觉得碧翠丝能成行吗?”在Musso and Frank Grill等待晚餐的时候,露西小声地问。
“最近的天气特别适合卖冰淇淋。”我摸了摸她的头顶,笃定地说。
“……你怎么露出了好像在摸阿努比斯的表情?”
“啊这……”
我明白露西是在说笑,但我无法拒绝跟从她的节奏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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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玛丽·雪莱(Mary Shelley,1797年8月30日—1851年2月1日)因其1818年创作了文学史上第一部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或译《科学怪人》),而被誉为科幻之母。
Musso and Frank Grill 1919年开业,位于好莱坞大道666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