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现代女校企,二期增加了新的玩法,参考《圣母在上》的姐妹系统。两个月总共需要打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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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什么就要去做”曾经是森田小夏最喜欢的一句话,这是她从少女漫画中学到的句子。为了想做的事,想追求的目标,她可以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一往无前地冲刺,就算是失败,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后悔——这只是她曾希望的。在恋爱的心渐渐冷却成残存的灰烬之后,她陷入了深深的后悔。
如果她没有与植松美优分手的话,如果她没有与植松美优告白的话,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和植松美优搭话的话……
“你好!我是1年B班的森田小夏!请问前辈的名字是什么呢!”
森田小夏双手在身前紧握,一丝颤抖将她的紧张暴露无遗。她终于又见到那天在樱花树下的美人,趁着热血冲上头顶,她干脆不管不顾地跑上前去和她搭话。
对方显然有些吃惊,但面对突然出现的学妹,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礼节。
“我是2年A班的植松美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植松前辈!”森田小夏心中窃喜,得到了名字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她鼓足勇气,问出下一个问题,”前辈,已经有妹妹了吗?”
她的心跳如擂鼓一般,砰砰,砰砰!她甚至希望植松美优有个妹妹,这样就能断绝她的痴心妄想,但植松美优很快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妹妹。”
森田小夏的心中又是一阵欣喜,她知道,下个问题自己是非问不可了!
“那么,我可以做植松前辈的妹妹吗?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我真的很憧憬植松前辈这样的人,从我第一次见到您开始,就想要做您的妹妹了!就算是现在没办法给我答复也没关系,就算是一直不给我答复也没关系,我只是想把这样的心情传递给您!我真的很想做植松前辈的妹妹!”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森田小夏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的脸涨得通红,紧张不安地看着面前的长发女孩。她会觉得自己失礼吗?会觉得自己痴心妄想吗?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请求,她应该也很为难吧,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时机,应当先和她接触会比较好呢?
她甚至想要立刻逃跑,不给植松美优拒绝自己的机会,但面前的女孩朝她微笑,声音如同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可以啊。”
“真……真的?”森田小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真的可以成为植松前辈的妹妹吗?”
“嗯。”植松美优再度确认。
“太好了!”森田小夏跳了起来,立刻张开手臂想要扑过去抱住植松美优,但又觉得有些失礼,于是装作无事发生似的收回了手,像是在演一出滑稽戏。植松美优只是温柔地微笑着注视着她,目光中是森田小夏未曾察觉的羡慕。
那之后,在玛利亚像的注视下,植松美优亲手为森田小夏戴上念珠。即便并不是天主教徒,森田小夏也暗自向玛利亚祈祷:仁慈的女神啊,请保佑我!保佑我和姐姐都获得幸福!
在那时,森田小夏尚未察觉,自己还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没有成为植松美优的妹妹。
“听说植松有妹妹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看到她们在圣母像前了,似乎是叫森田……”
“森田小夏,一年级的。这可是真没想到……”
“我敢说她们这对姐妹做不长的,差距太大了,不知道植松为什么会答应……”
“你这么一说,我也这么觉得。倒不是说森田很糟糕,只是和植松美优比起来,她毕竟还是……”
“太普通了,对吧?”
女生们的声音逐渐远去,森田小夏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她用手捂住脸,兀自思考起来:她真的够格成为植松美优的妹妹吗?
毫无疑问,她亲爱的姐姐植松美优是位出色的人。相貌出众,成绩优异,有着令人羡慕的才能,反观森田小夏自己,成绩常年排在中下游,相貌只能算是平平,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可植松美优却像星星一样耀眼,难怪那些人要说她的闲话。
但是森田小夏可不会这样气馁,如果现在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生,那她也要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成为让植松美优感到骄傲的妹妹!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干劲满满地走出厕所隔间,边走边思考着自己的“变身计划”:
首先是外表!想成为像姐姐那样气质出众的美人,戴着这幅厚重的眼镜可不行!听说戴隐形眼镜会不太舒服,但没关系,她可以去做!姐姐那样的长发也很漂亮,如果再把头发留长一些,是不是能更接近姐姐一点儿呢!
其次就是自己的成绩,从明天……不,今天开始要努力学习!上课要做笔记,作业也要好好做!对了,还可以让姐姐教她功课,不过……拜托姐姐是不是太麻烦她了?但是如果能趁机和姐姐大人独处的话……不行不行,还是要以提升成绩为目的!
最后就是……要有才能!像姐姐一样学习芭蕾,是不是有些太晚了?但音乐和美术她都缺乏兴趣,体育方面也平平无奇。不管了,这方面之后再努力吧,学习的事估计就已经足够忙碌了!
为了成为足够配得上姐姐的妹妹,森田小夏冲冲冲!
星期六,森田小夏邀请植松美优到家里作客。今天父母带弟弟去参加幼稚园的活动,家里就只有姐妹两人。森田小夏将植松美优迎进自己的房间,心里有些不安。她怕姐姐大人觉得自己的房间太乱,昨天花了好久收拾房间,把随意放着的杂物都整整齐齐地收了起来。
“小夏的房间很整洁呢。”
“嘿嘿……”
被植松美优夸奖,森田小夏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过她好歹没忘记这次请姐姐大人来的目的,便从书架上翻出课本和习题集放在桌上。哎呀,不好!姐姐大人辛苦过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简直是太失礼了!森田小夏又赶快跑出房间,端着两杯水跑了回去,实在是手忙脚乱。
植松美优只是笑着看她忙碌,没有一点儿要责怪她的意思。姐姐大人真是好温柔啊,仅仅是看着她的脸,森田小夏就感到放松了许多。
她们面对面坐着,各自拿出自己的作业来做。森田小夏有不少问题要姐姐为她解答,也许是觉得面对面的位置不方便,植松美优便把坐垫挪到小夏旁边,耐心地为她讲解。可森田小夏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植松美优垂下的发丝就在自己身侧,她轻轻把头发拢到耳后的动作是多么优雅啊!她们几乎肩膀挨着肩膀贴在一起,姐姐身上好闻的香气不经意间钻进她的鼻腔,就像是花香,又有些不同……
“……就是这样,能明白吗?”
植松美优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森田小夏猛然回过神来,正好对上植松美优笑盈盈的脸。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森田小夏几乎跳了起来,红着脸大喊道:“对对对对不起,我想去个厕所!”
她几乎是逃跑一样地逃进了厕所,将冷水拍在脸上,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这幅痴汉样,绝对不能被姐姐发现!森田小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握了握拳头,发誓要抛弃一切杂念,专注于学习。
回到房间之后,森田小夏安分下来,认真地听植松美优为她讲解习题。
姐姐大人真厉害啊,好像就没有她做不出的题目。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姐姐大人一样优秀呢?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呀……
也许是前一天晚上太过兴奋,导致她熬夜到很晚都没睡的缘故,森田小夏忍不住开始打起了哈欠。起先她还努力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但不知不觉间头就离桌子越来越近,最后终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空空荡荡,植松美优也不见踪影。森田小夏十分懊恼,明明是难得的机会,自己怎么能睡着呢?姐姐大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差劲的妹妹,觉得很失望,不愿意和自己做姐妹了呢?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看到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植松美优娟秀的字迹,写着这样的话:
“今天要上芭蕾课,不告而别十分抱歉。辛苦你了,你很努力哦。”
姐姐大人真是太温柔了!森田小夏看着字条,感觉快要哭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仍旧能闻到姐姐大人身上像是花香似的味道,这让她感到幸福和安心。但很快她就发现那并不是她的错觉,因为属于植松美优的外套正披在她的肩上,暖洋洋的,香喷喷的。
森田小夏想,现在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曈曈并拢双膝跪在床榻,将摊开的祷告书放在面前的枕头上,画十字圣号,双手合拢聚在胸前,开始念玫瑰经。
她是半路出家学的日语,所以祷告词还是用的中文——哪怕是中文,她也说得不是很流利,通常的祷告中都更加囫囵,说一些听起来庄重神圣的句子,结尾用“阿门”就行。
“……圣母玛利亚,请为我们祈祷,请保佑我们,祝福您的信徒,木樨,与青野曈曈…”
她之所以改姓青野,这也是一件有点难解释的事情;更难解释的是“曈曈”这两个字,发音和写法都无比偏僻,于是她向圣母玛利亚又补充道∶
“…哦几年前我还不叫这名,您要是查不到可以试试‘陈曈曈’,‘曈’是单日字偏旁的那个…”
“…希望没有给您添麻烦,圣母玛利亚,感谢您听我述说,阿门。”
她第一次上宗教名义开办的学校,睡前祷告是入学准备之一,对环境抱有狭隘又绮丽的遐想∶谈吐优雅,大方得体,对圣经的引用令人瞠目结舌的贵族小姐们,她们友好,温和,在乳白色巨大的雕像下唱着圣歌,像百合花。
她或者能摘取一朵真正的花儿,属于她的妹妹,像祈求得到拇指大小姑娘的女人——在这之前,她会尽情欣赏与观察这样不可思议的画面,在边上,塞纳河画廊边的流浪汉那样。
青野用被单捂住半张脸,紫棕色的眼瞳在暖光灯下如同流动的琥珀,缓缓倒了下去。
她心意已决,在升入高年级,邂逅到那个可以被她所支撑、又能成为她的底气的妹妹之前,青野绝不会踏足神的花园半步。
春末夏初芬芳馥郁的日子,青野曈曈摩挲着念珠的弧度,装着满腹的期冀,和二十根大差不差的民族风腰带,浮躁地,一头扎进了荡漾着彩宝波纹的口力口女子高校。
入门初洁白的石板路向内延伸着,环绕高大的圣母流淌后,向三个方向散开。
青野抬起头,圣母的五官太温柔,在早晨的风里氤氲不清。她伸出右手放在额前遮挡阳光,好看的清晰些,可手链上的羊皮流苏垂下来,恰恰好遮在雕像面上∶这条手链,是她企图在校服上糅合一点家庭老传统,同时担心着自己是否会有些出格的证明——
直到现在,她将视线下移,悬停在半空的手臂,因身旁穿行着的女孩们形形色色的校服搭配而起细密的鸡皮疙瘩时。
无论是蓬松的恰到好处的半透机车外套,或者是收紧的无比巧妙的短款针织上衣,袖口露出来的蕾丝,腕上攀爬的绷带,点缀上黑色四芒星、白色蝴蝶结、蜀葵或者蓝色三色堇(青峰不太确定是不是,因为只是堪堪撇到了一眼),它们在刹那间冲散了她所有关于基督教、彩色玻璃窗和圣女的联想,重塑出一副崭新的,千人千色的漂亮油画来。
青野快要怀疑,究竟是什么让她产生了之前的错觉,对少女们敏锐的时尚嗅觉、和对自我的追求产生怀疑的。
她怎么能忘记,在欣欣向荣的环境里,野蛮生长的植被会覆盖所有的建筑,对规整嗤之以鼻,生长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在和平中宣讲自由,就像水滴进水里。圣母玛利亚啊,浑水也无所畏了,因为纷杂中没有痛苦。
青野把一缕挠着脸颊的发丝归到耳后。已经不是需要用玻璃罩呵护玫瑰,将娇嫩蓓蕾困在无菌环境里独自绽放的年代了……了吗?
天蓝的光亮从青野眼底一闪而过,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踪过去,像潮汐高举着手臂,追寻天际的月亮。
《小王子》第七章,玫瑰出场,以花的名字。
首先她看到了那朵花细碎卷曲的发,翻腾交缠,仿佛是造物主用刻刀寸寸刨空;接着是雕镂她洁白的脖颈,上扬的嘴角,和藏在虔诚阴影下,低垂的眼眸。
转瞬即逝的光,来自玫瑰少女胸前口袋里妥帖安置的什么物件,但是青野已经无暇顾及,她被按滞了呼吸,仿佛看到了玛利亚雕像从花坛里走出来,睁大了眼睛。
花——玫瑰——或者不是花。
如果此时日记本在她手上,青野一定会好好地斟酌要用什么名词,来代表这轮寂静行走的金色月亮。可是她手里没有笔,而她又恰好出现在上一个念头的末尾,青野只能用玫瑰来替代她∶这让她生了无端的违和感,潜意识里总觉得她不是玫瑰。
可是青野也只是咽了咽口水,后牙槽如同紧密扣合的齿轮,轻颤着互相厮磨,将违和咽了下去。
她的脑海里反复念白着戏本里的词句。
我以前真的爱过谁吗?让我的眼睛来否认吧!
“我有何德,而烦吾主之母,远来顾我?”
学校比想象中更大,她原以为她们会很快重逢,因为“她如同火炬一样明亮”。可良会难逢,在之后的半月里,青野都没有再见到这位茱丽叶。
好在这些日子里她也没有什么空闲,只在用钢笔墨水滴在纸面绽开的刹那,脑内灵光一闪而过她的弧度勾上的嘴角与弧度低垂的弯眉,两轮玄月。
青野的叹息像烟一样落下。在她蹲下来理喇叭裤的边角时(青野在校服裙里穿裤子这一举动的正当性还有待商榷),放在一旁的钢笔咕噜噜滚了出去,顽皮如岁余发小的太阳鹦鹉,在她还没来得及哎呀的时候,就逃出半米开外远。
青野把手掌拢成窝,半扑着去抓它,却落了个空。由于重力加速度的道理(大概),以及她把笔帽边上的栓掰掉了的缘故,它极伶俐地顺着坡飞掠了下去。
“啊,钢笔——”——飞入菜花无处寻。
“贵安。你需要钢笔吗?”
一支洒落柿色的笔,色泽温润如玉,笔帽上一粒天蓝光晕,从荧屏上方闯入,是勿忘我的颜色。它被两只手窝着,拇指上泛着浅红的血色,递到青野曈曈面前,只消她一抬头就能看见。
她的心跳声被放大,脚下发软,失足落入稻荷的琵琶湖;可金丝雀的羽毛覆落在额上,泛起涟漪,破开湖面,沉在她双眉之间。
青野使劲往水面去看,看到茱丽叶正捧着钢笔,等待她的回应。
“玫瑰…”
青野看着她,忍不住呢喃出声。
“玫瑰?啊,你是说这支。”
卷发的少女浅浅低头,顺着她的视线,青野看到她胸口的口袋中,有一束小小的蔷薇,外瓣有些焦枯,柔顺地在她的发丝下半遮面。
青野没办法开口说出否认的话,只顺着她的意思点头。看着她握着钢笔的手在往回收,青野急忙接过补充道,“谢谢!我正好需要!”
“能帮到你就太好了。”她的声音细细柔柔,连带着不由分说的寂静。庭院里没有其余人,如今似乎鸟都被禁鸣,青野开始责备自己刚刚怎么没有注意到她,也有些踟蹰,会不会被当成拙劣的搭讪。
卷发少女的眼睛晶亮,看她接过笔去愣愣地无动于衷,又用下巴点了点青野摊开的日记本,“请使用吧,学妹。”
学妹。
青野遇到了那场让她悸动的邂逅,无声无息,可惜年岁在她身上流过的时日,少过在另一人身上。
青野曈曈小心翼翼地打开笔帽,将硬皮本搁在手腕上,用笔尖对准落字处,恍惚又抬头注视着她与头发相同颜色、琥珀一样的双眸。
西伯利亚的雪松,流淌着一样的琥珀。在异教徒的神话里,松树是储存魔力的容器,身上的雪保佑秘密不被发现,无私的心不被融化。
她自嘲着摇了摇头,将笔归还去。
“灵感是调皮的小猫尾巴,已经溜走了。” 青野由着手指的温凉脱离。
“那可真遗憾。”
她接过去,握了握,将它插进西式马甲的胸口里,和那朵被采撷下来的花并排而立,“那么再见啦。玛利亚保佑,希望你能抓住那只小猫儿。”
抓不住的。
青野挥挥手,目送她转身,这么想着。
青野还想起图书馆里,纸张和油墨的味道。清淡的,像风穿越岩石和腐朽松针的味道,或许童年时,她就是为了留住转瞬即逝的风,而选择将它们放在齿间剁碎,压烂,吞下。
已经足够了。
她的心悄然转变,或许她不用知道风的名字,就像玫瑰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她也无需用损坏书的方式撕纸进食,青野知道,来日还有很长的路。
就像太冗长的玫瑰经,青野念得不是很流利,通常的祷告中都更加囫囵,说一些听起来庄重神圣的句子,结尾用“阿门”就行。
那么,阿门。
——Fin.
■完全同人!出现ooc是情有可原(呜呜)
■讲述青野曈曈和天幸君央的初次对话(我流)。或许目前青野还抱着以后要找妹妹的想法,也没太引起天幸的注意,属于插肩而过的美好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