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前进,踏影而行。
本企划为广义西幻x沙盒题材企划,包含奇幻、魔法、冒险等元素,玩家所投递的人设角色将会被设定为本企划世界观内公会组织“光影骑士团”的成员,开展角色在本世界观下的经历。
本企划世界观以轻松、自由度高、架空及西幻背景为设计元素,并无严格考据,玩法偏向轻松悠闲及半开放式,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本企划已正式结束,感谢诸位玩家的参与!后续投稿有需要请见E站小组【https://elfartworld.com/groups/2543/】
商店的门被打开,伽林·法尔洛斯停下手中还未抄写完的卷轴,向门口看去。一个矫健的身影跨进来,但因为这间屋子本就只容得下一人通过,他背上的弓差点被狭小的门卡住,来人抱怨了一句,侧了侧身钻了进来,关上了门。
“最近有空吗?”亨利·丹西一点也不见外地靠了过来,递出一张委托单,“有个委托需要搭档。”
还以为他是来下委托的,伽林想,自从偶然在委托版接取过亨利的标本制作委托后,这个半精灵盗贼就成了这项业务的老主顾——或者说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有这种收藏尸体的癖好了。
他接过那张羊皮纸匆匆扫了几眼,丰厚的报酬和必须的搭档要求才是它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原因,伽林看向亨利,这家伙似乎是个缺少同伴的人,所以才找到自己这里来:“但邀请函?”
“已经到手了。”亨利的声音轻快起来,一般他这么说话的时候,一定有人成了他的刀下亡魂,盗贼从腰包里抽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函,“喏,任务的赠品,要去吗?”
这类任务从不在德鲁伊的考虑范围内,但……伽林抬眼看了看亨利,且不论谈话的内容,黑发蓝眼的盗贼确实是个能滔滔不绝的优秀故事讲述者,似乎他还有吟游诗人的兼职在做,那么社交问题便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他们不是真的去享受舞会的,堪堪够用就行了。
而且委托实在是给的太多了,德鲁伊的经济情况由这间极小的商店便可见一斑,于是在考量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并提出了新的问题:“礼服可以准备,但我不会跳舞,还有,怎么样算装成一对恋人?”
“直接说我们是恋人就可以了吧!”亨利重新把邀请函收回去,蓝色的眼睛转了转,“那说定了?你不会跳舞的话我来教你,但作为报酬,你要免费帮我做个标本。”
“最多,小型动物的。”伽林说,亨利啧了一声,“你越来越小气了。”
黑发红眼的青年完全忽略了这句话,亨利发现这家伙在听到自己不爱听的或是无法处理的语境时,就会直接略过这句,等着下一个话题开始,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可气的社交智慧——解决不了就当问题不存在。
“好吧,成交。”他有些不甘心地打了个响指,“你这里伸展不开,明天来我这儿学。”
亨利的家在莱奥赛斯特城郊的树林里,他的尸体收藏品们整齐地陈列在玄关,伽林视若无睹地从它们身边走过,这些制品在制作前都被德鲁伊确认过材料的来源和身份,严谨的法师甚至有次不请自来地查看过一番,确定尸体未被毁坏或亵渎。
他和亨利在宽阔的房间里站定,午后的日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投射进来,有微风拂过发梢,是干燥通风,保存藏品的良好环境,伽林的思绪稍微飘了一瞬。有细小的摇晃光斑打在亨利的面上,这位黑发蓝眼的半精灵还很年轻,黑色的头发梳成背头,那张露出来的面容笑起来的时候洋溢着一种天真的青春之态,而当它沾上血渍的时候,就只让人感到神经质和天性的残忍了。
“来,握住我的手。”他理所当然地指引着伽林摆好女步的姿势,接着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背,却发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面前的青年比他高上一些,盗贼只能从低头改为仰头注视伽林。
“你要是能再矮一截就好了。”他不无遗憾地说道,德鲁伊露出了第一次听他打招呼说“你真好看感觉适合变成我的标本!”那时一样莫名其妙的表情,但伽林的优点就是并不深究他认为不必要的东西:“准备开始了吗?”
盗贼哼着歌握着伽林的手,用手指打着拍子,这场教学终于开始了。平心而论,哪怕亨利做吟游诗人时唱的都是“将军打败敌人砍下他的脑袋扯出他的肠子编织成琴弦噜噜啦噜”这类只受地精捧场的自编曲子,但他有一把好嗓子,能让人在忽略歌词的情况下感受到旋律的美妙。他直接带着伽林跳起了舞,引导着正确的步伐,空旷的房间里他的歌声和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碰撞在墙壁上发出微小的回声。
并不特别困难,但也有些令人手忙脚乱,迈步、停顿、旋转、后退,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而指引的声音藏在音乐的节拍之中,他本就不算笨拙,舞蹈的脚步声逐渐从杂乱变得清晰,伽林跟上了亨利的步伐,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这项娱乐会受到人们的欢迎了。
亨利稍微偏了偏头,对面的青年有着蜷曲的黑发,随着动作有些碎发蹭到他的脸上,盗贼稍微眯了眯眼睛。
“我想你该换个新的发型。”中场休息时亨利提到,红眼睛的青年有些警惕地看了看他:“我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如果你坚持的话可以,但不要发胶。”
于是亨利·丹西拿起了梳子,看着伽林那一头蓬松的黑发,与其说是换发型,更像是在给某种皮毛丰美的野兽梳毛,他思索片刻,给这位临时搭档编了一条蓬松的麻花辫。这样就不会到处乱飘了,亨利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创作,放下了梳子。
这下就不会总让他觉得痒痒的了。
虽然我是官方但是OOC就算我的【?】
虽然亚巴顿和米歇尔没怎么出现但是我还是不要脸的加了艾特。
——狼生故事之米歇尔委托:
再一次不要脸的在米歇尔这蹭到饭之后,也再一次的被问出了原本委托上写着的问题。
“你没有过去的故事吗?”
五长皱着眉,嘴里不停的咀嚼食物,思考着为什么这个人……或者说大部分人,会对自己的过去有兴趣。
可能他在狼人里面算年长的原因?总会让人觉得,活了那么久,又是一个习惯独自游行的混血狼人,总会有可以分享的故事。
“没有。”
思来想去,答案终究只有这一个。
五长真的没有可以什么分享的故事,就算有,也是无聊透底,或者根本给不出答案的故事。
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地,准确的年龄,以及生日,在能回想起来的最初的记忆里,他就在一片很远,很寂静,荒芜一人,甚至几乎没有什么野兽的森林里。
他甚至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在森林里的,又是如何在那么小的时候在森林里活下来,一切都不明不白的,就连名字,也是在出了森林不久之后,学会的字里面,自己选了简单又不复杂的。
五长要庆幸作为狼族,幼年的年龄时间很短,虽然他那会根本搞不清时间的流逝,就连现在,也无法确实的说出自己到底多少岁,他很久以前,压根不知道年的交替,岁数的增长这一类的问题。
甚至他都是在出了森林很久之后,才在别人口中知道,自己是混血人狼,而不是狼人。
人狼,是变不成狼人的人。
变不成吧?肯定,毕竟记忆里没有体验过这种事,同时也是在那时候知道,自己其实意外的接近人类,至少寿命就是如此,两个矛盾的血脉在五长身上提现的很明确。
至少,到能在森林里捕捉猎物,以及走出森林的那段时间,五长觉得自己并没有超过10年。
他维持了这个样貌很长时间了。
也有人说,如果是人类的寿命,但是是狼的生长模式,五长会很突然的,一下子就进入中年期,然后再一下子的进入老年期,然后在短短的几年,可能一年时间内死去。
五长对此不感兴趣,他对生没有特别的渴望,哪天做任务要是翘辫子了,也不会在意,甚至说不出一句遗言,唯一有执着的东西就是各种各样的食物。
因为他以前在森林,甚至刚出来那会,经常吃不饱,经常只能而一顿饱一顿的,以至于现在对食物以及有一股偏激的需求和热情。
他的过去就是那么无聊,且又充满不定性。
没有人会想听那么无聊的故事吧?
五长咀嚼着快吃完的食物,看着对面的红发青年再一次认命又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狼生故事之外表与年龄:
五长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受欢迎,或者说,长的好看。
从出了森林之后,五长就觉得没怎么见过可以称得上长的不太好的人,说关系远一点的有骑士团的成员们,个个也可以称得上俊男美女,近一点的有结时不久的两位临时队友。
高个,身材有力并且兼备前凸后翘以及腿长的巨魔酷姐。
睫毛长的可以盖住半边眼睛,身材十分好并且貌美的男吸血鬼。
总之,和任何人一起走在大街上,五长都不认为别人注视的会是自己。
五长对自己自我评价,按照普遍来说,不太好。邋遢,没钱,看似开朗,静下来的时候大多臭着脸,身高也不高,身材也是普通战士范围,腿也不长,勉强称得上是6-4身材比例。
而且年龄来说,又是一个年纪较大的老狼,虽然看不太出来,但是五长也从来没有隐瞒过,他对任何询问的人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入中年期。
他又没遇到过第二只混血的人狼,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五长也从未对别人心动过,觉得大家都长的挺好看的,而且自认为是年纪较大的大叔了,不想找对象,不想耽误别人,鬼知道他会不会明天就进入中年期,然后就在十年内死去。
就比如现在,收到了一个没什么印象的女孩子的情书,五长的第一反应也是转交。
女的就给亚巴顿,男的就给阿塔卡玛。
特别是女生的信,毕竟大白天的很难遇到晚上活动的亚巴顿,而且也目睹过不少这样的事,所以五长收到信之后,转手就塞给了亚巴顿。
亚巴顿拿着情书一阵沉默,看着面前的狼人,有点头痛。“我觉得这应该是给你的。”
“肯定是你的,少废话,要丢要拆看你。”
五长靠在房间的椅子上,大大咧咧的用鞋后跟踩着椅子的一部分,看的亚巴顿更加头痛了。
“不,是你的,你看。”
“你怎么那么固执。”
五长皱着眉,一眨眼情书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臭着脸看了一会信封,拆都没拆就直接丢在了火炉里。“爱看不看。”
亚巴顿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要是真的是你的怎么办?”
“能怎么办,下次对方问了我就拒绝。”五长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懒洋洋的眨了眨眼睛。
有些无情,毕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亚巴顿这样想着,但是他又说不了什么,毕竟这也是五长自己的选择。
他不傻,一看封信用的蜡滴,他就想起对方是五长接过的一个任务的委托对象,而自己压根半句话都没和对方说过。
虽然他从来就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只狼人对自己的评价那么低,不管是外貌还是择偶标准。
……虽然也不太高,至少出来外表之外,都很低。
亚巴顿看着火炉里的火焰,一会的功夫,五长已经进入了睡眠。
珂莱特戴上手套,屏住呼吸,拿起匕首,锐利的锋刃割下一簇烟紫色的花穗。直到将那花朵包裹好收进腰包里,白发的精灵才长出一口气。这种植物的汁液可以用作她独门毒药的制作,但花期极短,又相当不起眼,她特意抽出了一整天的时间,也不过将将在第二日的晨光初起之时收集到了足够的量。
她撩开行动间贴在脸颊上的碎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森林的边缘,莱奥赛斯特的城郊。天际泛起瑰丽的玫红色,宽阔的河流边芦苇丛生,一只青蓝色的蜻蜓从她眼前飞过,停在芦苇的花序之上。
这没怎么见过的小东西引起了珂莱特的兴趣,几个呼吸间,灵巧的精灵便轻轻跃到了河畔边,伸出纤白的手指,准备以手为笼,拢住这只艳色的昆虫。
木轮的吱呀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珂莱特一惊,蜻蜓从她还未合拢的双手间飞了出去,但生性内向的精灵少女已顾不得那只小虫,下意识地隐藏在了芦苇的掩映之中。
忙乱地躲好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珂莱特有些苦闷地抿了抿唇,不善交际的她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逃避行为陷入一些尴尬的社交境地……这个时候再出来说我只是路过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呢?年轻的精灵少女犹豫再三,还是留在了原地。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双手合十,暗暗地对到来者偷偷道歉。
来到河边的人群带着一辆木车,刚刚的声音便是车轮发出的声响,这支队伍安静极了,只偶尔传出些隐约的啜泣声。
珂莱特有些好奇,她悄悄探出头,打量起这支奇怪的队伍,却意外地瞧见了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伽林·法尔洛斯,日光先驱的德鲁伊站在目露悲伤的人群之中,戴着有些可怖的鹿的骨首,正和人们一起,从马车上卸下一艘小小的木舟。
珂莱特见不到他的脸,也并不清楚他为何在此,但好奇心让她挪不动脚步,伽林先生在这里做什么呢?
和父母游历的途中,珂莱特也遇见过不少成为德鲁伊的同族,他们大多都在深林之中与自然动物为伴,但对其内部分支,珂莱特并不特别清楚,似乎他们时常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在与自然的链接中如何保持自我,有些德鲁伊喜爱自己的动物形态胜过恢复原型,甚至于失去自我意识,遁入荒野。
那么伽林也是如此吗?珂莱特不知道,但并不妨碍她对此稍感忧虑。这时她见到了那一艘被搬下来的船,不由睁大了眼睛,一把捂住了嘴,把惊呼咽了下去。
那是被香草和鲜花填满的小舟,植物们簇拥着平躺在船上的人——穿着白色衣衫,双目紧闭的孩子。
周围的哭声又大了些,精灵女孩望见那小舟上孩子苍白的嘴唇,没有呼吸起伏的胸膛,蓦然意识到——这是一场送葬。
鹿首的德鲁伊俯下身去,将那木舟推入水中,他折了一支芦草引燃,乳白色的烟气袅袅融化在空气里,那轻舟上花草间陈列的一排排白色蜡烛被逐一挑亮,如同白色的叶茎上绽出由光组成的花丛,烛火的味道混合着花木和露水的气味飘散开来。
玫瑰、百合、鼠尾草、迷迭香,还有栀子,馥郁的香气萦绕在珂莱特的鼻尖,她从那烛火之舟上挪开视线,望向河岸边的人群,那拭泪的是孩子的母亲吗?那红着眼睛、紧握着妻子肩膀的是孩子的父亲吗?那惶恐却又无措的是他的兄弟姊妹吗?
他还未领略这世界的美好和广大,便早早离别至亲,在这样的清晨去往冥河的彼岸……那样悲痛的场面让珂莱特也有些眼圈发红,她快速地眨了眨浅蓝色的眼睛,把那股泪意压下,看着伽林轻轻推动了那只小舟。
跳跃的焰光几乎融化在耀眼的晨曦之中,给那陷入永眠的孩子也镀上玫瑰色的金彩,它随着水波向河中行去,而伽林驻足于岸边。
红眼睛的德鲁伊开始念诵,他没有使用通用语,不同于平时讷于言语的印象,他的语调平稳,声音清朗,虽然受到面具的影响,听上去有些失真,但渐渐的,人群的悲声止息了,那妇人似乎也受到了安抚,只哀切地望着那水中的小舟。珂莱特并不清楚这语言的内容,只能暗自揣测:这是悼词,还是送别亡者的诗,亦或是特别的安魂曲?
诗篇将尽之时,木船也来到了河心,伽林低声念诵了某种咒语,精灵少女用卓绝的视力望见,船上的花草簌簌摇晃起来,连同燃烧的烛光也闪烁起来,翠色的苔藓生长,如同一张绒毯覆盖住了亡者,那艘晃晃悠悠的小舟,开始一点一点地沉没。
等到所有烛火都沉浸在了波光之中,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那最后一丝轻烟也消散在了日光里。
德鲁伊转过身来和人群道别,珂莱特霎时想起自己早该回去休息了,熬了一夜的疲倦感翻涌上来,让她小小地抽了一口气。
可眼前的芦苇丛突然被一只手拨开了。
“对对对、对、不起!”珂莱特差点原地跳起来,她磕磕巴巴地试图解释什么,又觉得只会越描越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伽林还没有拿下面具,她没法判断德鲁伊的表情,只能从鹿骨空洞的眼窝里见到他鲜红色的眼睛,锐利的、近乎于无机质的,和珂莱特曾经见过的那些德鲁伊一样——属于自然的、属于荒野的眼睛。
但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伽林似乎以为这件事吓到了她,解释道:“是关于进行河葬的日间委托。”
没有被认为是在偷看真是万幸……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对的珂莱特羞赧地把目光投向河面,紧张地没话找话:“啊,是、是这样啊!伽林先生也会接这样的委托吗?”
“生命是一种……循环,体会它和帮助人们理解它也是一种修行。”这位常行于死的荒野上的旅人说道,清晨的寒意似乎还未从他的身上消散,珂莱特打了个冷战。
“或许需要。”伽林突然拿起了他的杖,精灵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什么?”
德鲁伊敲击了树干,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珂莱特下意识接住了它。
一个成熟的苹果。
“那么我离开了,再见。”戴着鹿头骨面具的伽林对她颔首,向着莱奥赛斯特的方向离去了。
大概,这也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珂莱特嗅了嗅苹果,决定回去睡一觉再起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