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前进,踏影而行。
本企划为广义西幻x沙盒题材企划,包含奇幻、魔法、冒险等元素,玩家所投递的人设角色将会被设定为本企划世界观内公会组织“光影骑士团”的成员,开展角色在本世界观下的经历。
本企划世界观以轻松、自由度高、架空及西幻背景为设计元素,并无严格考据,玩法偏向轻松悠闲及半开放式,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本企划已正式结束,感谢诸位玩家的参与!后续投稿有需要请见E站小组【https://elfartworld.com/groups/2543/】
一段记忆。
(Side L)
最开始是山的北麓。猎人抬起头,风带给她讯息:“它”来了。靠近内陆的山脚温暖,气味会更久地停留。猎人在这里驻足,识别和记忆。不会有错,是“那种野兽”。她检查血液零星凝结的地方。捕食痕迹被藏的很好,抑或只是“它”太过饥饿,珍惜地吃净了那只小型哺乳类动物的每一丝血肉。猎人沿着血腥飘散的方向前行。
往高处走,风会把气味吹得淡薄。但好在才刚刚日落,那个东西无法在阳光下行动,也必定不会离开太久。猎人断定“它”不会离开植被茂密的区域,否则不易躲藏;在山顶,狂风会使夜间的温度骤降至危害生存,野生动物的数量也会减少,不利于下一次进食。无论何种方面考量,继续在森林中躲藏都是最好的选择。或许“它”自认为聪颖,森林中气味纷杂,也许能将自己的踪迹也掩盖。但这一次“它”仍未意识到,没有一种动物的味道与“它”相近,而猎人熟知这片森林里的每一个物种。
“它”已经在她箭下逃脱过两次。外祖父说,猎人的生命中一定会出一个无法制服的对手,或强大或狡猾,它会是你的一生之敌。你要花费一生去同它搏斗,直到你们中的一个先迎来死亡。她想这就是她一生的敌人。
第一次闻到“它”时,猎人只看到自己沾满血迹的空陷阱。她本应捕获一头红狐,但现在那里只剩一些脏污的毛发。外祖父站在她身边,她仔细嗅闻夺走她猎物的东西留下的味道。泥土的味道,针叶的味道,远处积雪的味道,鼬和松鼠的味道。还有一个,与这一切都不相融,如此陌生,她从未见过。那是什么?外祖父说,那是……一种野兽。
一种野兽。猎人感受着。竟有一种野兽,与自然的气味如此无法调和,如此突兀地存在在那里,像一缕无处安放的游魂。它不该来这里,猎人想。我要捉住它。
她向森林深处追去。
(Side K)
他已经很小心不让灌木刮破自己的衣角,或是在泥土上留下过重的足迹,但那个女人的气息依然索命鬼般阴魂不散。吸血鬼的步伐很轻,轻到不会惊动最警觉的飞鸟,身体却沉重得快要忍不住倒下。
饥饿和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眩晕。作为捕食者他一直以来活得可谓憋屈,但这并不是说就能因此习惯处于被猎杀的位置。这种感觉很可怕:吸血鬼并不畏惧那个那个女人,人类如此脆弱、几乎不堪一击,倘若放下那些在同族眼中非常可笑的坚持,也绝无可能放着她将自己逼得如此狼狈。但他不愿杀死对方。起初吸血鬼也曾经尝试给她吃点苦头,让她知难而退;然而这女人比想象中能打得多,体能和精神也强韧得可怕,反而愈发穷追不舍了。他如芒在背,隐隐从脊髓深处感到躁动不安。某种斗争本能逆反般被激发,似乎只要一个思维松懈的瞬间,自己手上已经是猎人被捏碎的颈骨。儿童般纤细的脖子软塌塌地搭在他的虎口。吸血鬼甩甩头,极力遏制那种冲动。那对血牙却本能地生长,将口腔黏膜划出很多细小的伤口。血渗出来。但很可惜,那冷冰冰的液体毫无味道,也自然不能为自己补充体力。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的方向。人类的猎人极少会选择在夜晚进入森林,那会成为他们的坟场;可是数个日夜,她从不在夜晚停止追踪。如果不是足够信赖自己的嗅觉,吸血鬼差点要怀疑她到底是什么物种。
躲藏和追逐持续已有几年,吸血鬼甚至从未同猎人面对面地见过。当然,他们若曾处于彼此能够看清样貌的距离内,恐怕也不会还在逃亡和追逐。唯有一次吸血鬼在黎明的高处远远地瞧见她的头顶。那头金发浅得透明,几乎和寒冷的晨光融为一体,换做人类来看,会怀疑自己只是走眼也说不定。吸血鬼不想杀死她,但也还未想过死。他不觉得活着有什么更多意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很快便躲回藏身处。太阳和猎人一样是他的死敌。他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时候惹上了猎人,值得这样搏命般的追杀,但亦从未自她身上感到恨意。这种体验让人觉得新奇又莫名其妙,以至于他也无法对猎人产生什么由衷的杀意。
那就......继续逃吧。吸血鬼已逃脱过两次,只要继续往南......越过群山。没有猎人会在陌生的土地上坚持追踪。
命运前夜 指命运般相遇(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4704/)的前夜✌
虽然没有出现名字但还是关联了利兹酱,总之是克雷格和多洛初遇的故事。
说白了就是吸血鬼倒霉经历大赏。
含有很微量的G向描写。
克雷格遇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是在冬天。当时他待在北方,星空璀璨,闪烁的光芒落在雪地上,夜晚十分明亮。更幽暗的日子才更合衬吸血鬼,但克雷格喜欢那种静谧。月光之下,只有雪挤压时的咯吱声,一路往南。
他要躲一个猎人,已经躲了好几年。对方并不专职铲除吸血鬼,克雷格从追逐的信息中感受不到任何明确的针对,但猎人十分执着。他原以为多回避一阵子对方就会放弃,但无论怎样迂回、隐匿,甚至在村镇中伪装成人类,猎人都会很快循着风追上他,林中的追逐战有时会持续数月。克雷格不想杀了她,只能尝试离开对方的领地。猎人应该是人类,他只需要忍耐一百年。
于是,越过山脉地区后,积雪逐渐变浅,猎人的气息也越来越淡。或许是终于成功了,克雷格却高兴不起来。为了不留下更多痕迹,他放弃在沿途捕猎,现在已经陷入饥渴的边缘。而在山丘之后,是一片坡度缓和的丘陵,那里有牧羊人的村庄。吸血鬼清晰地意识到,如果不想沦落到被本能支配、袭击人类的程度,他必须要尽早进行狩猎。然而,附近几乎见不到什么魔物和野兽。最终他只得决定对羊下手,总好过伤害牧民本身。
傍晚落下一场昏沉的暮雪,羊群行动缓慢,在牧羊犬的催促下也步履蹒跚,还有一些沉迷于雪下刚发掘出来的嫩根。克雷格远远观察,选择拖走一只落在队尾、半瞎又瘸腿的老羊。但等他拖着山羊来到林间空地,扯下羊首的瞬间,克雷格忽地感到脖颈中也像灌了风似的,视野突然撞向地面。他滚了两圈才停下。睁开眼时,两具无头尸体瘫在视线的不远处,其中一具还是他自己的。
这要不了吸血鬼的命,但克雷格很快意识到,身体的断面遍布细密的刺痛感,有种麻痹、如同变质的血一般的浓重苦味。这是诅咒。他与身体的联系被强制切断,完全无法如往日一般操控。恐怕,即便他动得起来,伤口也不会愈合。诅咒的施行者强烈地希望他与遭窃的羊落入同等境地。
——是谁做的?克雷格知道有些牧民会请村中智妇、抑或路过的巫师为家畜施咒,但那都是些简单的驱兽咒,对吸血鬼起不了作用。这种程度的诅咒怎么看都是小有能耐的法师所为,恐怕是一时兴起吧,克雷格有些想叹气。因为不喜欢杀人,他原本就不是很有力量的吸血鬼,就碰上这么麻烦的咒语。即使施咒者就在附近,多半也会等到早上才出门寻查,而雪又渐渐停了,更没法指望它们把自己埋起来。只等天亮,吸血鬼就会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灰飞烟灭。
但意外的是,没过多久,克雷格就察觉到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响。咯吱咯吱。积雪被轻轻踩踏,有人出来了。也许是牧民在寻找迷失的羊,听脚步,应该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克雷格比较希望她回去。一具被扯断脖子的羊尸,多少好过再加一个断头的男人。临死还要成为他人的恐怖回忆,即使是吸血鬼也有些敬谢不敏。
然而女孩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咯吱咯吱。他听到脚步声平稳地踏过林地边缘,提灯在交错的树干后时明时灭。克雷格尝试闭上眼,但有人跪在他面前,拂开他脸上薄薄的积雪,女孩将提灯高举,明亮的灯光射得他眼后一片橙红,就像早已被他遗忘的日光。
“回答我,你是什么?”
克雷格不受控制地睁开眼、转动眼球,望向她背光的脸。光芒直直刺入眼底,他说:“我是个吸血鬼。”
“这样啊,怪不得。那你为什么选了老约翰?我是说你杀的那头羊。”
“丢失老羊对牧民来说损失比较小。”
女孩笑了起来,听上去比克雷格猜的还要年轻。她放下提灯,吸血鬼眼前还是一片晕黑。克雷格忍不住问她:“你就是施咒者?”
“是呀,”女孩说,“我做得很好吧?”她稍稍趴下来,搓乱克雷格的头发,“你做得也很好。你一到附近,我就发现你了。所以我给几只老羊都施了咒,想看看你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你偷了别的羊,我会把你的四肢也砍下来,如果你诱骗村民给你开门,你现在肯定只剩下碎块。”
她的亲昵没有一丝虚假,但克雷格在那种纯净中感知到某种异常。他记得更早的时候,一些地区将这些孩子,天生就具有某种魔法天赋——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孩的婴孩——称呼为魔女。现在看来或许不无道理。只是溺死她们依旧算不上个好主意。
女孩没有被溺死,还长到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见克雷格不说话,她挪到羊尸旁,捧起羊头对他说:“我还会这个呢!”克雷格没有看清她手上的动作,只知道女孩将头颅放回原本的位置,没一会,山羊便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身,睁开浑浊的眼睛,将头靠在女孩的手上。
“你看!”她语带炫耀。
“亡灵术。”克雷格了然,终于感到一阵无奈的虚无。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她又希望自己做什么?
他忍不住问出来,女孩四肢着地爬回他身边,像只灵巧的野兽。“抱歉,我没想过。”她举起克雷格的头,将他举到脸前仔细观看,于是吸血鬼也总算看清了她。女孩裹着头巾,披着厚厚的羊毛披风,垂到胸前的两条三股辫看不清颜色,只有眼睛在月光下显现出明确的金。女孩左看右看,时不时晃一下,好像他的头是某种新奇的玩具。山羊被吸引着踱步而来,一口衔住克雷格的头发。
“约翰,这个不能吃!”女孩一把夺过,顺势站起身来,自然而然地将头颅抱紧、收入怀中,用厚实的披风挡住。克雷格听见她自言自语着“算了、先回去”之类的话,又俯身一次,大概是要捡起提灯。山羊跟在她身后,同时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走了一会,女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布料下摇了摇他的脑袋。“你的身体还能长出来吧?我实在搬不动。”克雷格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只是若没有血液供应,他大概只能一直维持现在的状态了。“你是我抓到的,所以之后都归我了,”女孩说道,“就算长不出来也要忍耐。”又过了一会,她停下,顿了顿,才用更为认真的语气说:“我刚才想过了。”接着她重新走起来,边走边描述:“我外婆有条狗。它会听她说话,让它去取什么东西都取得回来,看到我让尸体站起来也还是会蹭我的手。你能做这些吗?”
她没有等克雷格回答,只是重新说了一次:“但你是我抓到的,所以就算做不到也要听我的话。”克雷格在她怀里往下瞥去,斗篷与身体的缝隙间,隐隐地能够看到地上的雪。今夜一定十分晴朗,因为雪面正在闪闪发光。
“你得从记住我的名字开始,”他听到女孩继续说,“我叫多洛普莱特。”
虽然我是官方但是OOC了就算我的【?】
——初遇:
再次呼吸的时候,紧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非常刺骨的痛,但是亚巴顿连惊呼的声音都发不出,深吸一口气已经用掉了所有的体力,在睁开眼睛之前,首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醒了?”还没等亚巴顿回答,声音就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果然还活着,吸血鬼这个种族生命力可真旺盛。”
亚巴顿感觉到脖子的皮肤被一针一针的快速穿过,被用线拉在一起缝合着,非常的痛,一针一针穿过皮肤的刺痛感,也随着时间慢慢的,习惯了这个痛感,才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一片漆黑之中,慢慢的有了颜色,聚焦在了一张完全没有见过的脸上。
看到自己醒来,那人抬了抬眉,手里缝合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说话,亚巴顿只看了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
狼人,是没见过的狼人。
意识有点恍惚,什么也思考不了,也没有力气,任由着狼人缝合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为什么?自己躺在哪?在室外吗?为什么?为什么脖子会受伤,为什么狼人要治疗自己?
满脑子的疑问,但是得不出任何答案,在缝合快结束的时候,亚巴顿发现了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理由的心慌以及愤怒,在狼人了一句疑问式的“应该缝完了吧?”之后,张开了眼睛。
是在室外,晚上,以及闻到了泥土的味道,亚巴顿给自己的疑问得到了解答,然后再一次看到了狼人,自己的头靠着对方的小腿中间,狼人低下头,用尖锐的牙齿咬断了多余的线,略微有点刺刺的头发拂在亚巴顿的脸上。
亚巴顿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任何话。
狼人依旧低头看着自己,只是姿势改成了一个更加散漫的动作,一只手撑着下巴弯着腰,微侧着视线。“我在思考,是直接把你丢下,还是把你扛着,丢到最近的城市的医所门口。”
狼人恶略的笑了起来,一颗尖锐的狼牙十分的显眼:“我又在想,这里距离最近的城市也有三十多公里,而且这是吸血鬼的地盘,你受了致死的伤,但是没被订上十字架,说明也是吸血鬼干的,我插这一手,也不知道会得罪什么人。”
“虽然我什么也不怕,也难得善心大发的做了一件”好事。“”
亚巴顿听着他说完,依旧无法转动的脑神经,只能轻轻的眨眼,用口腔微弱的呼吸着,但是他听明白了两点,一是自己受了致死的伤害,二是他救了自己。
明明想不起来任何事,但是没理由的,巨大的悲伤和愤怒的感觉袭来,复杂的情绪让亚巴顿不知不觉的皱起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许久,他张开口,沙哑着喉咙,对狼人说:“……谢,谢……”
狼人挑了眉,收起了恶略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亚巴顿。
在亚巴顿昏迷之前,他隐约看到了狼人再一次露出笑容,随后,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从泥土里拉了起来,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之后的某一天:
狼人心情不太好。
自从组队以来,亚巴顿很快就发现,五长是个外热内冷的家伙,仔细看也能发现,那毛绒绒的大尾巴也几乎不会晃动。
看起来很开朗的人,其实自己呆着的时候几乎不会笑,眼神本来就像是在瞪人一样,不笑得时候直接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得气场。
五长坐在房间里的沙发,几乎半个身体都埋在座椅里,一副别惹我的表情明明白白的表示着心情不好。
亚巴顿有点头痛,他在思考狼人为什么心情不好,是自己做了些什么还是他今天还没有去吃饭?
“你怎么了?”
“没事。”狼人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和你没关系。”
解释了,但是显得更加生疏了。
亚巴顿想让五长心情好点,毕竟他讨厌沉默的气氛,但是又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口袋里的钱也不足以让五长在高级一点的餐厅尽情吃个够。
然后他选择坐在五长身边,在沙发的另一端。
五长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空气中始终蔓延着厚重的沉默感。
亚巴顿思考着,渐渐头开始痛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五长的大尾巴晃动了起来,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转头看向五长,五长撑着下巴,脸上不知道何时恢复了原本的表情,带着一丝轻松又嘲讽的笑容。
亚巴顿眨眨眼,问:“你心情好点了?”“嗯。”五长回答了,但是没有解释任何理由。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狼人,亚巴顿这样思考着。
那是希瑟获得本部房间不久后的事。
牧师没有太多行李,她在神殿房间中借用的笔纸也是作为配套设施提供给入住者的,因此,她没费多少时间就将东西收拾好,直接打包送来了公会。
肯在公会东翼的宿舍区一楼和她打了个招面,二人聊过几句,很快决定了接下来的活动。他们来到公会西侧的区域。这里有一片空地,呈长方形,四周放着些箱子作为临时的分隔栏干;箱子是分门别类放好的,里头装了些标准制式的武器,都未开刃,作为练习的道具;箱子外靠着盾牌、弓、箭等不便收容的武器,场地内还竖着箭靶:这里是一个简易的演武场。
“就按平常的来……好像不行啊,”肯想起二人擅长的武器,“要不还是各自练习?”
由于之前的记忆都暧昧模糊的关系,肯并不了解自己擅长的战斗方式,只是选择了持握起来更有熟悉感的匕首。由于不希望在战斗时仅仅只站在后方,希瑟习得了长剑的使用技巧,并在旅途中使用长剑协同其他队友击退过劫财的盗匪。匕首对长剑,任何一个对武器有所嗜好的人听了都会忍不住笑起来,但二人已经来到演武场,立时离开或许有些扫兴,一番极快的考虑之后,肯提出了这样一个折衷的建议。
希瑟摇了摇头,从箱子中拿出一柄手斧,说:“试试各自没那么熟悉的武器吧。”
说完,她又提出一把短剑,将剑柄的那一方递给盗贼。
简短热身过后,两人摆开架势。
出于种种原因,盗贼并不擅长(或者说不喜欢)在一对一的战斗中作为先出手的一方,牧师似乎也了解他的这一点,因此,希瑟前跨几步,顺势劈斩过来。肯没有硬碰上去,他以右腿为中轴,侧身避过了这一击,接着模仿着希瑟用长剑的姿势,用短剑阻拦下希瑟向上的钩挂。钩挂是一种用手斧控制敌方的方式,纵使武器没有开刃,这一动作也可以用斧带住对手的膝弯,将人扯翻在地。
希瑟用斧尚不熟练,起势挥砍较精通者慢且吃力,她清楚自己的缺点,干脆后撤一步,退出短剑的攻击范围。
他们开始第二轮对峙。
或许是肯自己的一种礼仪,这一次是盗贼主动发起攻击。短剑比起匕首更长,使用方法也有着相似之处,正是由于长度,肯无法像握着冰锥一样去持握短剑,且因为现在他用匕首,盗贼手中的短剑更多被用来挥击而不是刺击。在手斧的劈砍过后,肯抓住了希瑟出现空当的一瞬攻击,却被牧师用斧柄挡住。
肯见一击不成,也果断放弃进攻,退回到安全距离。
二人将全部注意投入到锻炼中,并未发现演武场旁边的走廊下站着的精灵。精灵或许是为了练习弓箭而来,见自己惯常练习的场地已有先客,她并未上前或立刻离开,而是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在一旁观察起来。
“你觉得哪方会获胜呢?”是旁边传来的声音。
作为刺客,珂莱特在利泽特出声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到来,她并未立刻回答副会长的提问,而是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之后也是这样,大概会是斧手获胜……”
这样,指的是肯在关键时刻的犹豫。
珂莱特那属于精灵的眼睛清楚地捕捉到演武场中二人的一举一动,而她的经验让她能分析出持短剑的那一方每个动作的意图。
又是一阵对峙。
沙沙,沙沙。
是风吹动草叶的声音。
珂莱特浅淡的蓝色眼瞳轻易捉到了一阵自低处起的闪光——
肯持握匕首屈膝向前,自下刺向希瑟腹部。
是精灵刺客很熟悉的动作,轻巧、妥当,刺出的刀刃不会卡在肋骨里,这样的一刺往往凝聚了刺杀者多年的练习,是杀人的技巧。
但果然……
一阵铁器碰撞的声音。
珂莱特伸出手。
几个瞬息之间,肯在攻击的最后退缩,被这一击刺激到条件性反击的希瑟将肯手中的短剑击飞,短剑径直向一旁的珂莱特袭去,利泽特上前一步试图护住精灵——而精灵伸出手,像拈花一样顺着势头化解了短剑的袭击。
“实在抱歉,您没有受伤吧?”
先跑来的是丢下手斧的牧师,手斧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响声惊醒怔愣中的盗贼,他也急忙过来。
珂莱特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勤于练习是件好事,”利泽特看着差点犯下错误的二人,眼中是认真的意味,“但也要注意状况。”
“是我失态了,”希瑟反省:“我到后来有些热气上脑,没有注意到周围。”
利泽特摇摇头,正色道:“不止是这样——肯,之前来进行任务结算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要勉强,顺其自然就好。”
不要勉强自己一定要去为人做些什么,不用害怕自己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与联系。
原来如此,高大的人族青年在那时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不安。
肯先是为自己不周全的考虑道歉,接着,他看着向自己递出剑柄的精灵:“对不起……还有多谢。”
珂莱特点点头,她用那双如湖水一般的淡蓝眼睛盯着肯看了片刻,轻声说:“我先失陪了……可以试试换手。”
接着,精灵离开了。
一旁,利泽特和希瑟的交流也正好结束。副会长在叮嘱一声注意安全后就往库房走去了,或许是按照自己往常的习惯去确认仓库里物品的库存了吧。肯和希瑟站在场地旁边,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在屈膝向上刺出那一剑之后,肯才开始恐慌: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样的技术,而希瑟今日并未穿甲。恐慌带来犹豫,他的势头变缓,剑刃递出的速度变慢,对于自己行为的害怕让他的右手不能牢固地握住武器,这才让希瑟将短剑磕脱手。
“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希瑟打破沉默,“但如果你是一个善恶不分的犯罪者,我已经把你扭送监狱了。”
“…………”
“再来对练一次吧,”肯提议,“或许用别的流派战斗,我能安心一点。而且……”
“而且?”
“不能让别人给我的建议白费啊。”
听到这句话,希瑟回到场地上,再次摆好架势:“尽管来试试!”
这一次,是肯发起攻击,他仍是依照匕首的用法,以挥击为主,辅以刺击。攻击被希瑟挡下,面对接下来的刺击,希瑟照旧用斧柄格挡。趁着希瑟收回的动作,肯没有如往常一样后退,而是向前一步,趁着跨步的时机将短剑从右手换至左手攻向希瑟。正如珂莱特所观察的,牧师过于在意左侧的空挡而忽略了对于自己右臂和脖颈的防守,肯攻击的动作快过希瑟回防的速度,他的短剑直奔希瑟的脖颈而去——
“等等,等等,停,先把手放开。”
希瑟的左手钳住肯持剑的左腕,事实上,熟练的手斧使用者在一只手持斧的同时,另一只手也会握住匕首或短剑,希瑟达不到那样的熟练度,但用手攻击还是不成问题。
“我赢了。”希瑟干脆利落地说。
“嗯。”
肯痛快承认。他举起右手,向希瑟展示自己手中的东西:“但我也没输。”
在盗贼的手心,牧师佩戴的神徽正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光芒。
Tbc.
擅自互动了妹宝和副会长,妹宝真是好善良的一个妹宝呜呜
如果有不妥请联系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