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进化论系列的衍生半养老企(养老玩法+世界君&玩家自行设计互动事件按需创作),长期开放。
已获得原企划《国王进化论》《国王进化论Ⅱ》企划主的玩法授权,非常感谢。
这是一个由诸王主宰的世界。
纷争、交流、政务……国王们的日常与非日常,尽在天地之间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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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铲一篇3541字的,主要是费国王子和多米努斯提督的ISFJ男闺蜜互动,和小部分的费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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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直都来这里跑腿过,但是这里的夜行种族还真多啊……”
“……如果说部分作家和画家也可以算是夜行生物,这么说倒也没错。”
“……哈?”
文学城利布里斯分为昼夜两区,昼区自然是不被森林覆盖的山脚平原,而夜区,则是位于森林内部的部分。这片区域由于森林的魔力而被常年夜色覆盖,而这片林地同时也是那些夜精灵的故乡,即使是在外界的白昼中也闪烁着月光般的灯火。这个城市即使是商店区都充斥着书香与墨香,书店门前的烛光在晚风中摇曳。在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后,坐在柜台后面手工修葺着书封面的老妇人才抬起头,“欢迎光临……哎呀,这不是提督和王子陛下吗?”
留着长发的红衣精灵和他身后扶着门框低头走进来的半精灵见老妇人主动打招呼后,纷纷以微笑和点头行礼。“啊……您好,打扰了。”身材高高瘦瘦的王子兰道尔挠了挠头,而他身前的特奥多尔提督则更为从容……或许只是因为这家狭小的店面对于一位身高2米的半精灵来说太过拥挤。老者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拍了拍长裙,“说什么呢!两位陛下光临小店,多好的事情呐!这次来店里是有什么想看的书吗?”
“这次空闲的时间确实可以留下来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书……比起这个,主要是教学方的订单。”特奥多尔将卷轴放到柜台上,“一如既往,需要学生用的魔导具,这次也拜托您了。还有这份是为魔法学术展览演示用的教具订单……麻烦了。”
“提督阁下的新学生吗?嚯嚯嚯……明白啦。”老人咯咯笑着,“说起学术展览,没想到这次是阁下点名让我们工坊筹备教具,还怪不好意思的!”
“怎么会呢,奥坎尼姆工坊好歹在文学城是老牌子了,母后也说你们家的香薰蜡烛非常讲究。”一旁的兰道尔从书海之中抬起头,手里还拿着一本绘本游记,“这些教具会用于面向国外的展示,也正因如此我们才放心交给您。”
“那咱可不能辜负两位的期待啊……店里新进的书什么都有,还请留步慢慢看吧!”
老妇人都这么说了,两位骑士对视一番,点了点头,于是在工作之余开始张罗起了新进货的书籍。
“你手里拿着的是?”
“格蕾丝小姐的新一期游记,好像这次主要是北部国家的美食和饮品专辑。刚刚看了一下结尾预告,下一期好像是日塔尔的游记。”
“日塔尔啊……”特奥多尔搓了搓下巴沉思片刻,“呃,格蕾丝小姐不是半精灵吗?那里对于半精灵来说会不会……”
“莱扎尔出版社在日塔尔也有驻扎,应该没问题?”
“……倒也是这么一回事。以这个时代他们那里新上台的国王人品来说,算是比以前好多了。”
特奥多尔说完,看向了门口摆着的,精装的封皮上印着《光影秘辛》的书。他好奇地翻开第一页,但在看到扉页绘制的插图的一瞬间,提督黑着脸猛地合上了书。
“怎么了?”兰道尔听到这么重的一声,不禁回过头去看看。
“没什么。”
“你这是看到了什么……嗯?”王子探过头直接去看特奥多尔拿着的书,疑惑地歪了歪头,“看标题不是单纯的历史叙事吗?”
“……画得挺好看的,但可能不止是历史向吧。”提督尴尬地把书放回去,语重深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王子陛下,以半精灵的标准来说你还年轻,这玩意儿不是你能看的,听到了没。”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特奥多尔想了想,王子经常和人类作伴,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半精灵的寿命和成长区别,但对方好歹屡次谈恋爱都会因为过于沉浸在事业里而没有任何浪漫经验,于是直接把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的王子揪到书店角落里嘀嘀咕咕:“我觉得一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想看小书作者造谣自己家爹和自己家叔叔有一腿吧?”
兰道尔对于这句话头脑风暴了几秒,最后慢慢地说:“……虽然说起来很奇怪但父王和叔叔关系的确实没有平常看上去那么差,相反他们确实关系不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有一天早上我去叔叔的实验室恰好碰到出来的我爸,我也没问什么,直接进实验室找叔叔。结果叔叔直接在那里赖床,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
“他说?”特奥多尔的眼神变得狐疑起来。
“他说他和父王研究了一宿的研究话题不小心就熬了个夜。”
提督沉默了,一副“你不要信人家的鬼话啊”的表情,但他看了看兰道尔脸上也写着好像被父亲和叔叔使唤折腾习惯了的疲惫,于是他决定把更进一步的追问吞回肚子里。
对于早已活了接近250岁的精灵来说,时代的变迁和政界的混乱也不过是生命中最为渺小的一部分,甚至在他的眼里,人类与精灵为那顶角冠的争夺和纷争也不过如此。他的使命只有一个——无论执政者是谁,自己必须做好民众的代言者,去改善这个国家。当然这份使命也会随着君王的品行而变得或轻或重,不过就结果而言,特奥多尔仍能说得上他真心效忠于光影双王,不仅为这个国家带来了强盛和富足,还为自己减轻了分外的负担——当然,这些负担内并不包括多米努斯。
虽然几十年前的提督也曾觉得,影之王的行政比起先前的几位沉浸于酒池肉林、贪图安逸、对人们漠不关心的昏君显得过于残暴,但在光之王上台后,这个国家突然就迎来了真正的光明。就好像清醒理智的医生确实能够在人的感情上被称为“神”的存在一般,在双王执政后,影之王残酷之下的大局观和他的宏观思考也被光之王的策略发掘出了真正的力量,在费里斯塔尼亚的经济体系随着建立起来的产业投资和贸易而复苏后,人们也因为度过了贫困的难关而欣喜并奋发图强。在短短的三十多年间一个国家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于长生种来说无疑是奇迹的所在。双王最终用行动告知了精灵:短命的人类望向王冠的目光,其中所含的贪婪也并非只有对俗世的欲念,仍然有一部分孤傲的人背道而驰,追逐被凡人认为痴心妄想的未来愿景。
那是大约四十年前的事情,当时的特奥多尔被克劳福德家族雇佣,作为未来的影之王——伊蒙的剑术指导老师私人教授。从那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那两位鲁莽却不乏灵活与城府的哥哥和年幼却睿智早熟的弟弟,而在提督眼里,这无非是那对兄妹为克劳福德这个征服了这里的森林原住民的家族,献上了未来将会被奉为新信仰的祭品。
数百年前,以克劳福德家族为首的人类与原住民精灵的纷争最终以两者的信仰共同点达成和解,最终这个国家才演化成了互相包容的样子,这个国家也从一开始的精灵聚落变成了名为费里斯塔尼亚的山岳之国。特奥多尔作为当地精灵原住民的后裔,对于这段自己只能从史书上了解的轶事也相当心情复杂。近一两百年因为克劳福德家族的陨落,古老的家族失去了人们的信任,内乱与政斗四起,王朝变革频繁,但是那些企图坐上王座的先代君王们无一幸存。再加上邻国的奇美拉帝国——当然,现在它叫喀迈拉帝国,当年邻国的先王也在趁乱觊觎着费里斯塔尼亚这片土地,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了克劳福德家族这两位仅为了遁入这片混沌而生的兄弟俩身上。
提督自然无法接受这个国家如此沉重的未来,但是如果他介入政界,先于其他民众殒命的话又该怎么向未来的子民们有个交代?在黑暗之中,红衣的骑士只好将佩剑交给伊蒙——自己必须恪尽职守培养这个孩子的实力。但是他教导了一位又一位的学生,又有哪个真正地开拓了光明的未来?
最终,23岁的青年将那顶闪烁着金丝光辉的角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高举着沾满鲜血的佩剑,宣告着古老家族的胜利。如果绝望在侵蚀这个国家的子民,那么便让恐惧将这个国家的政界尽数吞没重铸秩序,这便是对于特奥多尔而言,统领暗影所及之处的影之王其含义所在。如今,文学城歌舞升平,辉光城四通八达,海港贸易更是热闹非凡,邻国的危机也奇迹般解除了。而提督也作为多米努斯舰队国辅佐着费里斯塔尼亚,仍然继续在民众之间奔走。
两人买下了各自喜欢的书籍,道别了老妇人,走出书店。
……
夜晚,多米努斯的生活舰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油灯,年龄、种族各不相同的孩子陆陆续续地聚集到了甲板上,听着大人们为孩童准备的故事会。还有的孩子在船头唱着歌,海盗与海军共处的船上竟也会显现出如此鲜活的景象。虽然有时候特奥多尔也会参与进讲故事的队列,但还有一些时候,他更喜欢安静的船长室,在秒针滴答声的伴随下,去理解学生写过的那些晦涩的黑暗,如同窗外幽深的海水。
书里感叹着生命的脆弱,却又透露着荒诞的欣喜;角色高歌着混沌,又低头俯身对不幸感到愠怒;他们手握操控整个舞台的关键物品,但这也会葬送他们自己。矛盾与命运纠缠,交织,文字在纸页上构成了一场狂热的华尔兹,似是战斗,又如欢庆,一切字里行间如同政客执棋中明里暗里显现出的悲喜,都化为了原初的混沌融入了沸腾的血液之中。仿佛作者在其中叙述道,如同他们的苦难终有一日变成每个人心中夸夸其谈的谬言,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是多么美好的极乐。
骑士合上了书,走出船长室打算吹吹风。刚出了走廊,一个深肤色的提夫林就冲上来搂住了提督:“哟特奥!刚好要去找你呢!”
提督反而像是习惯了一般并没有多大反应,“好了,轻点轻点……这不出来吹吹海风吗。”
——至少对于过去来说,精灵和提夫林都能够和睦相处的未来确实难以想象,但是在如今万族共存的费里斯塔尼亚,尤其是多米努斯的舰队上,这已经不再是荒唐的笑话。
*万国事件+国王个人剧情(一)
*有与雅尔丁及博加特斯特瓦姆利亚王国的联动。
瓦格纳想要的无非是一份认可和真诚的爱。
同父异母的大哥与继母被迎入家中时,父亲脸上真挚的幸福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究竟欠缺了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他对自己名义上的母亲的恨意尽数土崩瓦解——这位害死他出身卑微的生母、又在过继他后百般虐待他的公爵夫人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一个同他一样多余的、无人在意的牺牲品。
他第一次在她的坟前留下了鲜花,然后跟随父兄前往埃马雷托王国的首都,见证大哥接受继承人的封赏。如往常般,他尽职尽责地完成了陪衬的工作,然而,那一天带路的侍从“不慎”将他遗落在了王宫花园中,他又“恰好”进入了某株肉食性花形魔物的捕食范围,等到终于有人来寻他,只剩下衣物的残骸和几缕发丝能够证明他曾经来过。
谁人欢喜谁人忧,谁又因此收获了什么,都已经不在他关心的范畴。彼时他正坐在甲板上,握紧缆绳,任凭海风吹打船帆,把这一叶孤舟推向远处的风暴。
在那风暴中心,有他为自己选定的港湾——其名为卑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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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卑谬这个七十年前才突然放任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历史当中的国家,民间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永无岛险恶且孤立的环境与人类文明绝缘,因此这里实际上应当是某个大国的殖民地或是海盗的基地,甚至可能是某些可怕实验的产物;也有人认为,卑谬与上古文明或是天外来客有关,他们从神秘的存在手中继承了难以想象的遗产,否则难以解释他们为何具有超然的智慧和磅礴的知识储备,并由此得到改变世界的力量;还有人固执地认为,这个国家其实并不存在,只是有人杜撰了一些故事,以达成不纯的目的——毕竟除了受邀访问卑谬国土的人,没有人能活着经过利维亚斯的睡床,谁知道那些自称卑谬人的家伙实际上把人带去了哪,尤其被带走的人还多数是年幼的孤儿。
瓦格纳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曾对这种传闻抱有幻想,他渴望有谁来将自己带走,逃离那座逼仄的城堡,逃离伊加纳莫蒂这个名字,永不回头。
然而谁都没有来。他在五岁那年停止了等待,十五岁时,他自己成为了自己的救世主。
之所以选择逃往卑谬,与这种幼稚的执念不无关联,但瓦格纳更多地还是看中它遗世独立,始终笼罩着神秘的面纱——伊加纳莫蒂公国以商贸起家,眼线遍布各地,若是前往奥恩赛斯或是费里斯塔尼亚这种发达国家,假死的事立刻就会穿帮,届时不说达到目的,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手里的筹码就这一条烂命,同样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何不赌个大的呢?
直到踏上永无岛土地的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赌赢了。
他曾经认为这次出逃最好的结果只不过是从一个泥潭转移到另一个,但这座岛屿打乱了他所有的预期——以让他与那个人相遇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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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销用的样品会在一周后送到,届时再来拜访,这次也承蒙您关照了。”
“哪里,有您的协助,我们感激不尽,衷心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
叶卡捷琳娜的声音终于不再通过穆宁鸟传来之后,年迈的哲人王长舒一口气,提笔往日程表上加了一道横杠,又快速写下几份手谕,交由等候在旁的书记一并带出房间,整个人才以松弛的姿态靠在了椅背上。
他抬手轻揉眉心,岁月日复一日、无情地侵蚀着这具衰老的身体,迫使他让渡更多时间用于休息。尽管深明其中利害,他却无法停止焦虑,每一天他都比前一天更清晰地感觉到,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曾经离开他多时的恐惧再度叩响心门,令他不禁自嘲,身体还未背叛革命,首先缴械投降的竟是他的心灵。
谁叫他本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哲人王。虽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做到了鞠躬尽瘁,却不是为了人民和社稷,只是为了一个自私的愿望。
他又看了一会儿堆积的文件,把敲定好细节的纸张整理装订成册,放好等官员们取用,然后再次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一场万国盛会的图景——从会场的布置,到重要的会议环节,再到宴席上宾主尽欢的场面,他深信不久后的将来,人们将和他一样陶醉于他此刻看到的景象,并把这盛况连同他的名字一起传颂,他所做的贡献会代替他,跨越生命的限制,去往触不可及的遥远未来,去往……
“瓦格纳。”
被熟悉的声音叫出名字的一瞬间,老人势如疾风地睁开了眼睛。
他双目圆睁,看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后,喉结滚动,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就那么直愣愣地一直盯着对方。
“几年没见你已经老年痴呆了?”这位不速之客站着和他坐着一般高,皱起眉,把手放在了他额头上。
“……老师,我没病。”
他捉住悬在眼前的纤细手腕,顺势捏住对方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先前的疲态一扫而空,如果现在给他一面镜子,他会看见自己眼里的光就和年轻时一样璀璨鲜亮。
“那是什么影响了你的判断力?”被国民唤作王师、只他一人能喊“老师”的灰色精灵略微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毫不客气地往他腿上一坐,任由他得寸进尺地把自己整个人揽进怀里,懒洋洋地说道。
“对您的思念。”
面对嘴里一本正经,眼里一片真心,手上不干不净的弟子,王师面无表情,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这场会议不能放在卑谬。”
“……”哲人王正欲摸自己老师大腿的手停在了半空。
大约是他如遭雷击的表情看起来太过可怜,王师替他把那只不安分的手送到了目的地,继续以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北境出事了。有东西正在人群中传播,组织集会便是为虎作伥。卑谬不能引火烧身。”
“您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哲人王的面色严肃起来,他不敢说有多了解自己的老师,但对方像这样语焉不详还是头一次见。
“有限的时间装不下无限的知识,瓦格纳。我会去查清楚。”
“……现在就走吗?”哲人王的声音立刻小了下去。
“暂留几日。”王师说完,把头往他肩上一靠,直接开始闭目养神,“你忙你的。”
室内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穆宁鸟整理羽毛的窸窣声,哲人王像是有点不敢相信,把怀里这具没什么分量的躯体搂得更紧了些,过了一会儿,也侧过头,将脸埋在了对方的发丝间,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上面残存的落雪。
来自遥远北境的凛冽寒意顺着相贴的肌肤渗入他的身体,他却觉得前所未有地温暖,就像这里始终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他却认定自己听到了回音。所有的恐慌、所有对未知的忧虑都随着这个人的到来而离开,相比之下,精心筹备化作泡影的沮丧根本不值一提。
这份安心感很快化作困倦将他笼罩,在他终于得以沉沉睡去的下一秒,他怀中的王师重新睁开眼睛,身影化作雾气散开,又在炉火前重聚。
潜伏在火堆里的火焰元精早已被这怪异的情况吸引,按奈不住加大功率,想驱散他身上的寒气,一阵徒劳过后,室内的温度刚好被加热至合适老人睡眠的程度。
灰色的精灵端详着弟子的睡颜,像是要细细数清那张脸上新添的皱纹,他安静地看了许久,才如同风雪过境般,在对方醒来前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