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二十四节气之一,标志着开始进入一年中
最寒冷的日子。雁北乡,雀始巢,雉始雊。
在北方,小寒冷于大寒,多数村民正历歇冬。
而一群突如其来的访客,打破了村庄的冷寂,
道路两侧的树枝像丝线又像恋人般绞缠在一起,
乌色的火鸦消融了寒白,滞缓的暖意侵袭而来...
本企发生在现代农村中,季节限定为冬季。
地点:萝北县高速公路周边的小寒村附近
受自然条件影响,当地通讯信号弱,无局域网
寒潮经过,天气环境恶劣。
日出时间:7:00 日落时间:16:00
周围无保障的基础设施,人工照明等。
村内没有女性。
恶劣天气举例:大雪封门,大雾弥漫,寒风凛冽,
道路结冰,冰雹冻雨,大暴雪,风吹雪等现象
标签类型:人外微恐/乡村爱情/强制交互/行动受限/BG限定
本企不包含灵异中恐,规则怪谈,逃杀,玄幻要素。
停电的时候王珲正在吹头发。轻轻的“啪”的一声,浴室的灯灭了,手中的电吹风也彻底安静;镜子还反射着微弱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光,她能从中隐约窥见自己的样子。她伸手梳理了一下发丝,还好,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王珲把电吹风的插头拔下来,摸索着卷起电线,放到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收好。转身贴着墙打算出去的时候,卧室那边传来“叩叩”两声。门开了一条缝,张元吉握着一只手电筒站在外面,冷白的光束体贴地垂着。他的另一只手上提着一盏煤油灯,静静辐射着不那么集中且颜色更加温暖的光。
“停电了,我要出去看看能不能修。”他说,提起煤油灯晃了晃,“这个留给你,会用吗?”
王珲摇了摇头。想到现在的光线条件,又赶紧补了一句:“不好意思,没有用过。”
“嗯,那我教你一下,很简单的。”张元吉说,手电向外晃了一下,“我在客厅等你,不急。”
他把煤油灯留在门后的柜子上,带上门走了。王珲稍稍松了口气,自从昨晚之后,他们之间总有种淡淡的尴尬。
实际上只是小事。被卧太桦送回来之后(早些时候王珲问了张元吉,才得知卧太桦不是渥太华,而是那个青年的名字),为了防止几乎被冻僵的王珲生起病来,张元吉在浴缸里放了热水,建议她好好泡一泡。王珲听从了,并且做得有点过头:她泡了太久,最后因为缺氧而一头栽倒。还是张元吉听见动静后找钥匙开了反锁的门将她抱出去,塞进被窝之前还帮她擦干了头发。王珲对于这一部分的记忆非常模糊,因为她正被眩晕和恶心的感觉折磨着;但能发生的无非是一些对两个陌生人来说太过亲密的触碰,很好想象,尤其是她临时购买的睡衣大了一码,有着多次滑落的前科。如果是以往,她恐怕也会一想起这些就窘迫得走路都同手同脚;可现在,或许是因为矿洞里见到的东西还在她脑中盘旋,或许只是因为她还在为一晚上的长跑而肌肉酸痛,她实在没什么多余的精力能分给尴尬了。
煤油灯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学会它没花王珲多少时间。随后张元吉便打着手电离开了,王珲留在沙发上,期待着整间屋子重新亮起来的那一刻;但是没有。天色越来越黑,煤油灯所照耀的范围仿佛在逐渐缩小,而王珲只是盯着它出神。直到前门发出响动,张元吉沾满风雪地走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冻了太久,脸色看起来格外疲惫。
“辛苦了,”王珲站起来,“……不顺利?”
对方简短地“嗯”了一声。
“光靠村子里恐怕修不好,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从铺子那边带了点东西回来,”张元吉说着,把手里的盒装牛奶和面包放到桌上,“不好意思,今晚先这么对付一下吧。”
王珲当然没有意见。他们相对坐在餐桌两端,隔着一盏老旧的煤油灯,各自咀嚼一块充满香精味的面包。没有人说话,屋子里只有塑料包装袋偶尔发出的摩擦声,平庸且低劣。王珲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吞咽牛奶,有点像是回到了刚转学的那个时候——和村里的小学不一样,国际学校的课间有点心时间,为了在那样的教室里削减自己的存在感,她早学会了这种不发出声音的吸食方法。……不过学校里发的点心还是很好吃的,离开贾村以后,她已经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面包了。这么想着,王珲在包装袋后面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吃完了也没什么好收的,王珲和张元吉各自把牛奶盒压扁、包装纸团一团攥一攥,扔进垃圾桶便结束了。张元吉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王珲悄悄观察了一会儿,是因为吃得太凉了?虽说牛奶不热,但屋子里这么暖和,也不应该有那么大影响。她清清嗓子,说,“今天还是你睡卧室吧,我在沙发上就可以了。”对方侧过脸瞥着她,回了一句:“不用。”语气不像是还打算讨论的样子,王珲只得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张元吉还是留着手电筒,所以王珲提着煤油灯,进卧室关上了门。她还不是很困,但张元吉似乎是真的睡了,因而她也不好再出去;最后在落地窗前坐了下来,空白地望着玻璃外侧的大雪。应当是听不见的,可簌簌的声音就像落在耳边,她盯了不知道多久,双手抱着曲起的一条腿、侧脸垫在膝盖上,眼皮竟也渐渐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