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琴弦同人企划。
我们使用qq与e站双平台,其中e站用于作品上传与活动记录归档。目前企建已基本完成,预计于三月初开放审核群与序章,于三月中旬开始主线第一章
审核群号:971862370
平凡的人只能做好一件事,而天之骄子却可以做好每一件事。
当周围出现越来越多看似无所不能的“多面手”时,冬月惠总是会陷入短暂的自我否定。
就比如现在,她再一次将写满字迹的草稿纸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长叹了一口气后取下了眼镜。暖黄色的台灯下,她的眼圈微微发红,也不知是困乏所致还是情绪所致。椅子侧边的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废弃稿纸,好似对无才之人的嘲笑。
星奏戏剧社的演出剧本向来由戏剧社的成员来撰写,社团中不乏乐器、表演、文学样样精通的精英学生,每一次在社团征集剧本时,那些人都能拿出自己的不俗的作品来。这是冬月惠十分羡慕的事——扮演自己所创作的剧本中的角色。
可她到底不是上帝的宠儿,别人轻而易举就有的创作灵感,她冥思苦想也得不到半点,别人落笔有神的文字,她绞尽脑汁也挤不出几个。
眼看着明天就是提交原创剧本的最后时限,她仍是拿不出一份让自己满意的作品,想来这次也只能放弃了。
冬月惠从桌旁起身,转身呈大字倒在床上,看了天花板数秒后,摸出手机侧过身去,开始浏览社交平台上的消息。她有在网络上分享一些东西,时不时也会从路过网友那里得到有用的评论。不久前她曾分享了一个改编《蓝胡子》的剧本故事,如今下面有不少回复。
这个改编的故事是这样的。
主角是一名贵族公爵,因为他长着蓝色的胡子所以被称作“青须公爵”。这位公爵的样貌奇特,性格诡谲,但拥有着庞大的财产,住在豪华的城堡中。他曾娶过很多任妻子,但每一任妻子最后都下落不明,尽管如此仍有很多向往富贵的人将女儿嫁给公爵。在剧本的开头,有一户富贵人家的小女儿被迫嫁给公爵,小女儿叫琳达,长得十分美丽,她上头还有一个姐姐跟一个哥哥。琳达并不愿意嫁给可怕的青须公爵,但为了保全家人她不得不嫁,好在恐怖的青须公爵经常不在城堡,她不需要日日担惊受怕。
琳达嫁给青须公爵后,某日青须公爵要出远门办事,离开前留书嘱咐琳达,不可以进入地下室的小房间。但这样的嘱咐却助长了琳达的好奇心,最后琳达偷偷进入了地下室。在地下室里,琳达看到了血腥的场景,地面上满是血迹,天花板上吊着好几具女人的尸体。琳达被吓得不轻,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来到她身边,带她离开了地下室。那个红裙女人告诉琳达,她叫作特蕾莎。地下室里挂着的女尸都是青须公爵的前几任妻子,她们都是被青须公爵杀害的。特蕾莎说自己是城堡的女佣,想要帮助琳达离开这里,否则琳达会成为新的受害者。但就算青须公爵不在,城堡里还有各种守卫,琳达想要逃离并不容易,特蕾莎便提出自己可以帮忙。琳达让特蕾莎去城堡外找自己的哥哥来救自己,然而还没等特蕾莎回来,青须公爵已经回到了城堡,他发现琳达进入过地下室,而且正想要逃走,非常愤怒,决定立刻杀掉琳达。琳达情急之下喊出了特蕾莎的名字,没想到青须公爵听到特蕾莎的名字后变得更加异常,直到特蕾莎再次出现在地下室中。
特蕾莎其实是青须公爵的第一任妻子,也是青须公爵所爱之人。她早在很多年前便死去了,是被嫉妒她获得青须公爵喜爱的其他女人毒害的。而失去爱人的青须公爵自那之后就将灵魂卖给了魔鬼,他将那些嫉妒过特蕾莎的女人都娶回家,然后再杀掉,长此以往他终于彻底变成了疯子,不断娶新的妻子再杀掉,仿佛成为他悼念特蕾莎的一种方式。
故事的结局是琳达的哥哥杀掉了青须公爵,救下了琳达。青须公爵死去后,作为妻子的琳达继承了所有的财产,成为城堡的新主人,有了新的丈夫。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故事就这样以琳达的幸福生活结束时,琳达杀死了自己的新丈夫,然后将他吊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在新丈夫不敢置信地叫着琳达的名字时,琳达笑着说道:先生,请叫我特蕾莎。
网友们的评论褒贬不一,但其中指出的诸如人物行为逻辑不够严谨之类的细节却也让冬月惠有所受益,毕竟她是个乐于接受各种建议的人。翻看着这些评论时,冬月惠被其中一条吸引了目光——
“博主是星奏学院戏剧社的学生对吧?我经常去看星奏的演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博主这个剧本的现场演出!”
冬月惠在网上并未掩饰自己在星奏就读的事情,但对方的期待却让她隐隐不安,连忙回复了评论——
“QAQ谢谢您的喜欢,但我们戏剧社的原创剧目一般都是用全原创的本子!这个改编只是我的个人兴趣,并没有投递到戏剧社那边。”
冬月惠回复完这条评论后便放下了手机,她明白自己目前的创作极限就到这里。相比之下,她现在更期待看到星奏戏剧社即将公开的新剧本,那也是下一次戏剧社公演的本子。
彼时的冬月惠不曾想到,在看到戏剧社即将筹备演出的新剧本时,她会萌生出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演绎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那是讲述了两个女性的故事,剧本的名字叫《蝶恋花》。
得知戏剧社的初体验居然是独角戏,说实话 果然还是在害怕吧。雪村想着,可内心却与想法背德得止不住激动。独角戏,一个人在舞台上表演,如果是我,或许做不到吧,但是如果。。雪村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演独角戏,一定要做到,竟然想做的话那就向着高处挑战!。。。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居然是想去加社团,说实话雪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好多人。好想逃走。”与这样的思想作斗争后,最终还是加入了戏剧社,想起在剧院里看过的各种戏剧,心中萌生出了想要尝试的想法,在这之前总是躲在没人的地方学着喜欢的戏剧片段肆意出演着,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因为自己的模仿只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不过共情能力强能算是雪村同学表演的优势吧。
戏剧社的初次集会人头攒动,雪村躲在角落并没有半点社交的意思,是害怕但更多的是害羞,看这个样子也并未有同学尝试和他交流。
直到乌羽玉老师的任务下达后,雪村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在几位同学带头尝试一番之后,雪村带着决心举手成了下一个聚光灯下的表演者,手心冷汗不断,心脏的跳动激烈起来:“我要带来的是 《小王子》里玫瑰与小王子离别时对小王子的独白。”害怕吗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将其当做是给自己一个人的演出,没有观众,没有舞台,享受自己的时刻就好,反正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会认识他。“那么 献丑了。!”
笔直的九十度鞠躬只是在为自己的紧张打掩护,调整好心情后,并未见雪村先前的慌神,取而代之是:
“永别了,”开口的音色微微颤抖着,但接着
“务必要幸福,我浪费了太多时间,”哀色的神情在紫色的瞳孔中流露,此刻的颤抖为台词增添了一丝不同的情感。“如此愚蠢只为了隐藏我所有的感情,而现在你要走了,我请求你的原谅,”缓缓抬起的手臂像是要抓住什么,可是落空的手掌收回到胸口时更显得让人怜爱。“我应该早一点对你说的,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深爱着你,走吧 现在就走吧,”决绝的回头展现的是后悔,是不舍,更是心里的悲痛。“没有你 我也能适应这风和冰冷的夜,没有你我也能和毛毛虫们和蝴蝶们一起骗自己没有烦忧,”温柔的语调诉说着释怀,仿佛轻轻的风掠过脸颊,安抚着即将面临的离别痛。眼眸抬起,看到的是克制着泪水滞留在眼眶的深情
“不要再拖延了 永别了,务必要幸福。”语毕,就算眼睛未眨,泪水却还是轻轻落下,止不住的眼泪仿佛要将玫瑰浇灌溺亡,
是入戏太深了还是真的为玫瑰感到伤感,已经分不清了。
回过神来时,雪村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加上红红的眼眶还挂着泪看起来就像是在慌乱的求救中,仿佛刚刚的表演不是出于自己,自己就像是个闯入在舞台中的事故。谢完在场的各位后,雪村如同十二点的仙德瑞拉一样逃走了。雪村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是否让人眼前一亮,只知道脑子一热就演完了,一专注到自己事情上就心无旁骛了,如果能多观察同学们和老师的表情的话,应该就能知道了啊啊!后悔中(事实上真看了估计就演不完了)。说实话还是害怕与他人对视啊,如果又被尖锐的眼神打量的话,估计又会被吓到不敢来学校了吧。大家将会怎样看我呢,我的演出 能不能使大家感触呢。万一。。想到这感觉要急得哭出来了。还是,继续躲在角落吧。
一章新音乐社剧情。感谢互动!
字数:2978
雪村怜子并不是新音乐社的成员——但他与许多考入星奏学院的高中生一样,怀抱着对音乐的热爱。
如果不需要如履薄冰地照顾自己的健康状况,他或许会选择每夜练习单簧管到凌晨。
但是,一腔热爱并不能驱散春季连绵的雨、不能让宿舍凭空拥有足以尽情练习的隔音条件,也不能改变他提心吊胆地试图推开音乐科楼内一间似乎无人的琴房门时,恰好路过的那名音乐科学生异样的眼神。
因此雪村不得不搁置单簧管——如果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他只能回家去练习。虽然家中特意为他划出了一间工作室,但他的父母非常关心他的身体;这意味着练习到深夜是几乎不可能的。
而且,明明想更多地留在学校、和同学们在一起。如果这时回到家里,甚至有些像是放弃。
雪村就这样等待着,直到某天听见擦肩而过的新音乐社成员们的议论。
把卡拉OK当作练习室?
听起来的确是新音乐社的同学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雪村走在卡拉OK昏暗的走廊里,默念着刚才老板对他说出的那串数字。
老板似乎对身着校服的高中生来到店里已经见怪不怪——即使现在已经接近深夜11点。
是那个——星奏学院,新音乐社的社员吧?老板笑眯眯地说。没有给雪村留下辩驳的余地,他便接过雪村略显迟疑地递出的钞票,对着屏幕报出了那四位号码。
是分配给雪村的卡拉OK房间:最便宜的那一种,正适合单人使用。
在星奏,穿着普通科校服、带着乐器,几乎就等同于被默认为是新音乐社的成员——对此,雪村怜子已经习惯了。
走廊越到深处,灯光越是暗淡,仿佛是在进入深渊——虽然事实上大概只是为了省电而已。
忽然,一个身影从走廊尽头拐弯处闪了出来。那是个比雪村略矮些的人,身上也穿着星奏普通科的制服:只是上身穿的是女式的水手服,下身却是裤装,蓝色的头发又是齐肩的,乍看辨不清性别。在校内必须佩戴、用来区分年级的领结摘掉了,也看不出是几年级。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雪村没有在学校里见过他。雪村连忙又更贴近了些走廊的墙,低下头来,祈祷对方不与自己搭话;但低下头的那一刹那,他已经感到对方的目光直白地从自己的全身扫过。那只从刘海之间露出来的右眼是金色的,在孱弱的光线下,像是属于某种猫科动物。
雪村不安地加快了脚步;对方倒是也没有停步,两人就此擦肩而过。
当雪村的心跳平复下来,他发觉他抓不住记忆边缘的那串数字了。
是这一间……还是那一间?
大概……是这一间吧。
至少推开门之后没有发现已经坐在沙发上的人。雪村松了口气,缓慢地把门关上,环顾四周。
……等等。一般的卡拉OK会配备编曲软件吗?
因为从小到大踏入卡拉OK的次数并不多,雪村怜子正在对自己的常识产生怀疑。
或许是因为近来光顾的星奏学生增多,为了迎合他们的需求而增设了这样的设施吧……一旦接受这样的设定,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不过,与大屏幕相连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看起来真是饱经风霜呀。后盖上贴满了贴纸——大多是专辑封面,雪村从其中认出几张;还有不少叫不出名字的符号、或是手绘的幻想生物。
这么说,卡拉OK的老板——或者店员——看来是相当有个性的人呢。
雪村犹豫了一阵,还是仔细端详起了大屏幕上显示的界面。
这显然是一首未完成的乐曲:只有鼓和贝斯两轨被恰当地填充了,另一轨是键盘,零散地铺排了几串音符。
雪村按下播放键——然后瞬间被密集的切分音淹没。编曲者似乎不介意以极繁主义驱逐脑容量或包容力不足的听众,只有当你耐下心来接受侵犯,才能辨认出这看似漫无目的的轰炸仍然有迹可循。相较几乎是完成态的鼓和贝斯,键盘的音色和旋律都显得突兀。那几乎是一个经历了时空扭曲的流行乐句,像是梦里会听见的琴音——雪村从中辨认出微分音;一个暗含对自身存在性疑问的动机。福至心灵一般,雪村想道:或许编曲者是从这段旋律开始,却不知该如何处置它,所以索性先编织一张足以接住它的网……
雪村仿佛能看见这首乐曲最终的面貌了。这时的他已经忘记了合理性,忘记了什么样的行为可以接受;他只是想将那首曲子带到现实中来。
他握住了陌生的鼠标。
光忽然倾泻到昏暗的房间里。
雪村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然后循着光回到了现实。被倏然放开的鼠标在桌面上滑开一小段距离。
门被打开了;门外有人走进来——正是刚才在走廊碰见过的那个人。
金色的单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雪村。
“——对不起!”冲口而出的首先是一句道歉;尽管雪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道歉。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跑:自己一定做了什么冒犯到对方的事……他站起身的同时,忽然绝望地意识到一种可能性:或许自己总归是走错了房间;而无论是极富个性的笔记本电脑还是编曲,都是归眼前这位与他无言对峙着的同学所有的。
……苍天啊。他甚至没有先把工程文件先复制一份再做改动。
雪村想要马上消失——但作为人类,他唯一的消失途径是从房间门出去。而那位同学严严实实地堵在了门前。
“为什么要走?”
对方开口,嗓音有些嘶哑,有些像是尚未安全渡过变声期的孩子。
“对不起……”雪村盯着对方的靴子低声说,“是我的错……请先让我出去……”
“你做错什么了?”对方不依不饶地问;见雪村仍然一味道歉,那人有些不耐烦地直接抬起双臂,搭上雪村的肩,推着雪村往房间里走,最终把他按回了沙发上。
“你先坐下。”那人坐到雪村旁边,瞥了他一眼;雪村看起来就快要哭出来了。“我很可怕吗?我们认识吗?不对,认识我的人里也没见过这么怕我的……”他自顾自说着,一边熟门熟路地操作起笔记本电脑来。“我就知道你改了我的曲子。一起来听听你干了什么好事吧?”
不对,不对,不对。
雪村如坐针毡。身边的人已经接连播放经他修改后的曲子三次——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雪村原以为对方发现自己改过工程文件的那一刻就会发火;现在看来,大抵怒火只是暂时被压抑住、马上就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可是,经过对方刚才的一番话,雪村既不敢接着道歉、也不敢接着逃走。
……被当面听自己参与编曲的曲子,好羞耻。
除了刚才的恐惧和窘迫,又涌上来一种新的情绪。
雪村正紧张地搓着手指、试图缓解这一切的时候,那人终于开口了。
“我很喜欢。”
……欸?
雪村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对方又接着说:
“键盘加上失真,我早就想到了呢。不过,如果做成老式留声机的质感,未免又太俗套了。但你反而强调了空间感,让它显得像遥远的回响。我以为这样会不搭,但听下来感觉居然不错——只是这样削弱了贝斯和鼓的地位:如果说它们原本是主角,现在就沦为了旋律的引子、迎接预兆前杂沓的心跳。”
“可是,旋律原本就是主角,不是吗?”
雪村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话——又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
那人像一只餍足了的猫科动物一般眯着眼笑了起来。
“正是如此。所以说,我很喜欢。你还续了一段旋律;看来接下来这首曲子只能跟着你走了。”
那人按下保存键,将工程文件拖入一个文件夹。那里面已经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同格式的文件,命名大多是日期和数字,夹杂着少数意味不明的短语:譬如“骨”、“鱼”、“石榴鸟”和“宇宙垃圾”。雪村看着他为新文件重命名:今天的日期,加上“被【】改过”。
那人把笔记本电脑推到雪村面前。“写上你的名字吧,”他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果这首曲子发表,我会把你的名字也写上——虽然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发表就是了。”
雪村迟疑着输入四个汉字。“我叫雪村怜子。”
“雪村。”对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像是在试探它的音乐性。“我叫古御堂久礼。你不是新音乐社的?我在社团活动上没见过你。”
雪村摇了摇头。“我只加入了戏剧社,古御堂くん。”
“噢,真遗憾。”古御堂说。“不过没关系:新音乐社也不全是像我一样有趣的人。你和我联系就可以了。”
……这样说话真的没问题吗?雪村默默地想,还是握住了古御堂伸出的手。那只手比雪村的更冷,像是无机质构成的夜晚。
星奏戏剧社是近几年才逐渐打出名气的,虽然成员不少,但除了有大型剧目演出安排的时期能召集较齐全的成员外,日常的社团活动总是只有零零散散的一部分成员会到场——好在戏剧社对成员的出勤率并没有任何要求,在这方面的管理非常松散。
这次新学期的第一次戏剧社活动集会,社团指导老师乌羽玉门罗也在场。冬月惠数了数到场人数,发现竟然有两位数的成员来参加时忍不住在心里小小感慨了一下:上个学期快结束时,每次集会都只能来三四个人面面相觑,新学期刚开始果然大家还是比较有热情参与社团活动的。
戏剧社刚进行过新一轮的招新,冬月惠看到了不少面生的学生。按去年刚入社时经历过的第一次活动集会的情况来看,今天想必也是要社员之间互相进行自我介绍,熟悉一下彼此……冬月惠是这样想的,却没想到今年的乌羽玉老师却不按常理出牌,给出了跟去年完全不一样的内容——演技摸底。
有表演经验的人即兴发挥一场独角戏,没有表演经验的人则可以通过模仿与讲述来感受表演的魅力。
乌羽玉老师的任务一发布,冬月惠就想到了想要即兴发挥的表演内容,她还在揣摩如何以独角戏的形式来展示这个片段,就听到一声叫唤:“冬月,作为我们戏剧社去年担任主角演出次数最多的成员,等下的第一个进行展示表演一定是没问题的吧”
冬月惠看着乌羽玉老师脸上的表情,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问题是没问题,但可能需要再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大概十分钟可以吗?”
“当然可以!”乌羽玉老师突然想到什么,向着所有人补充道,“虽然我的要求是‘独角戏’,但社团活动室里能找到的道具都可以使用哦。”
十分钟很快便过去,在社员的注视下,冬月惠开始了她的表演。
细心的人会发现,冬月惠摘下了她的眼镜。在她站到场中的那瞬间,仿佛这具身体里更换了一个灵魂。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好似一只灵动的鸟儿,似乎在四周寻找着什么。很快,她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请问,你能给我一朵红玫瑰吗?”她说道,“我将把最甜美的歌声用来回馈你。”
她看的方向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却能从她眼神的变化中感受到那份期待化作遗憾,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被拒绝了。但她并没有放弃,她又开始重新寻找目标,很快便再次找到。
“请问,你能给我一朵红玫瑰吗?”她再次说道,“我将把最甜美的歌声用来回馈你。”
她仍旧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次她落寞了更长的时间,但并没有被沮丧打败,很快便再一次找到了新的目标。
与前面两次不同,这一次的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声音更加响亮:“请问,你能给我一朵红玫瑰吗?如果你能给我一朵红玫瑰,我愿意一生都停留在这里,献给你最甜美的歌声。”
她目视前方,表情慢慢浮现出喜悦,显然是得到了自己期待的回应,随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道:“我的生命算不了什么,怎么抵得上人类那一颗懂得真正爱情的心呢!”
“我愿意用我的歌声、用我的血液、用我的一切去换取这一朵红玫瑰。”
“为了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真爱!”
她缓缓地跪在地上,伸出双手好似环抱着什么,随后慢慢露出痛苦的神情来。数秒之后,她像是逐渐失去了生命力,终于彻底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在她的胸口处心脏的位置处看到了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花。
第一个带头鼓掌的是乌羽玉老师,她对冬月惠的表演相当满意。
冬月惠在众人的掌声中站起身来,她朝着所有人鞠了个躬,在那瞬间又变回了平日里同学们熟知的气质。
“在大家面前献丑了。刚才表演的片段是截取自王尔德的童话《夜莺与玫瑰》,为了符合独角戏的要求我有进行些许调整。”冬月惠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刚才表演的内容。
“冬月同学太谦虚了,你的表演一如既往地打动人,不过刚才看这段表演时我确实有感到有一点不满足的地方。”同为二年级社员的梨木同学突发感慨道,“如果刚才冬月同学在扮演小夜莺的时候,能够将她的歌声也完美演绎出来就好了。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创作有一首浪漫曲也是以《夜莺与玫瑰》为主题……”
冬月惠这才想起来,这位梨木同学是音乐科主攻声乐的学生,参演了戏剧社组织的不少歌剧演出。说起星奏戏剧社得天独厚的优势便也在此处了,有音乐科的存在,让星奏戏剧社能够轻松组织起一些普通话剧社团组织不起的歌剧与音乐剧。
“很抱歉,我没有学习过声乐,演唱实在是有些困难……”冬月惠话音还没落,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的乌羽玉老师便插话道:“现在想学也还来得及啊,对吧,peter。”
被点到名的梨木同学便顺着老师的话接了下去:“确实是这样,冬月同学可以尝试一下。”
这样的话题让冬月惠心里泛起了涟漪,学习音乐这件事,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不敢想了,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再抱有幻想,没想到如今只是被人点了这两句,又再一次心动。而且声乐的演出需要钢琴伴奏……钢琴伴奏……冬月惠的脑海里再一次闪过那个忘不掉的身影。
“……?冬月你为什么突然脸红了?”乌羽玉老师看着刚才还神色正常的学生在一瞬间面颊绯红,一脸莫名。
“没,没什么!乌羽玉老师,该到下一个同学进行表演展示了!!!”
冬月惠逃到了卫生间里,摸着发烫的脸,羞愧得想要找个壳缩进去。白日做大梦大概说的就是现在的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她想让自己赶紧平复下来。
卫生间隔间里有人走了出来,冬月惠能感受到那人走到了自己身后的位置,她抬起头,眼前的镜子里映出了那个正在对面位置的洗手台洗手的那位女学生的背影——有着一头棕色长发。
“你,你是……”冬月惠颤抖着声音,猛然转过身去,不料对面的女学生也看向了她。猝不及防地正面对视后,看清楚对方容貌的冬月惠,心又沉了下去。
面前的这个女学生脸上画着艳丽的浓妆,蔫蔫地扫了惠一眼,眼底藏着一丝沉郁。
“……抱歉,我认错人了。”
这不是“她”。冬月惠记得那个人的眼睛,是无比清透的。
卫生间里很快又只剩下冬月惠一个人,哗啦啦的流水声盖住了她那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