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企为系列电影《人类清除计划》衍生的《国定杀戮日》系列同人企划第五期
企划将以借用背景设定为主,与电影内剧情无直接关联,即使没有看过原作亦可自由参与
基于原作背景设定,企划内将包含且不限于角色战斗、死亡、残疾、人性考验、血腥与恐怖要素,请酌情考虑能否接受再参与企划
·本企时长一共九周,养老为主,需打卡
·企划进行平台为E站,QQ群仅供交流之用
请玩家投放创作至E站企划页面的对应tag内
·本企划已经截止人设招收,开启打卡章节
三章进行时间为11月22日00:00~12月05日23:59分,逾时后恕不接受投稿,敬请谅解。
想着序章还是要搞点什么正经东西,可想了半天没想好怎么展开迦洛的剧情,于是干脆拿瑞吉尔视角来写了……
起标题好难,于是我决定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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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除杀戮日!”
“这是滥杀无辜!”
“抵制NFFA!”
“放下武器!拥抱和平!”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瑟柏林中央区的街道,五颜六色的旗帜和木牌在人群头顶晃动着。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这一天的如约到来,正是聚集在此的示威者们的诉求还没有得到实现的证明。
瑞吉尔并没有加入高喊口号的同伴,而是拿着签名版四处穿梭,寻找愿意加入署名的人。
毕竟她的任务需要她好好保护自己的嗓子……上面的人是这么说的,她也只能照办。
可惜在附近并没有多少人想要留下自己的名字——这也难怪,天色渐暗,时间已经快要来到晚上七点。
这种时候还留在大街上的,恐怕都是冲着杀戮日来的好事者了。
瑞吉尔甚至看到,那些维持治安的警察中都有人在对着他们冷笑。
“啧,人面兽心的家伙。”
瑞吉尔小声抱怨着,不想再多看那种人一眼,猛地转过身去。
“大家看到了吗!这里就是瑟柏林中央大道!反对杀戮日的游行还在继续,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就这么留到七点之后呢!”
即便在连绵不断的高声抗议中,那个清亮的声音也清楚地传进了瑞吉尔耳中。
“哟,我们的公仆先生脸色可不怎么好啊。是想尽快下班回警察署里躲过这一晚,还是说打算七点一到就脱下警服大开杀戒?”
瑞吉尔回过头去,正看到一个银发女子站在刚才冷笑的警察身前,对着手机说个不停。
被她一并收入取景框的警察显然脸色不太好,多次想要避开,那女子却始终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他。
“那是受邀来直播杀戮日的主播吧?这些人为了制造热度还真是啥都敢做。”
不知何时,同属艾吉斯的同伴萨雷斯来到了瑞吉尔身边,不无揶揄地感叹着。
“确实……”
不过……难道她是看到刚才那个警察的态度,才故意去找茬的吗?
不管是否如此,瑞吉尔的心情都因为那警察的惨淡脸色轻松了些。
“唉,话虽这么说。想到今晚咱们也得借助那种乐子人的力量,我就心情复杂啊。”
“对不起,要是我更争气一些……”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萨雷斯赶快摆手安慰起瑞吉尔,“人气这种东西都是要慢慢积攒的嘛。”
组织上面决定把瑞吉尔打造成明星还是上个月的事,他们紧赶慢赶,总算在杀戮日之前让瑞吉尔在网络上露了脸……然后迅速石沉大海了。
我记得这次受邀前来的主播中也有知名歌手,要是能撞见,干脆跟他们取取经好了。
瑞吉尔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那个银发女子结束了对警察的纠缠,又转而奔着几个一看就很凶神恶煞的家伙去了。
“哟,几位老哥一看就是来狩猎的吧?怎么样?有目标了吗?”
“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正在那群嗡嗡乱叫的家伙里物色着吗!”
“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货真价实的杀戮日!和我平时播的那些游戏可不一样哦!不要走开!七点之后我们就有新鲜的看了!”
……果然还是令人不爽。
刚才她会缠上那个警察只是个偶然吧?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她为自己炒作的一环?
不管怎么说,这位主播的粉丝和订阅数量一定都在疯狂上涨了。
“你那边怎么样?找到合适的目标了吗?”
瑞吉尔不再去看那边的闹剧,转身走回了游行的队伍中。
他们这次来到瑟柏林,是打算亲自在血腥的现场抵制杀戮日制度。但是为了这个目的,他们需要一个将他们的努力传递出去的渠道。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借助主播的力量。
“唉,有名有姓的倒是发现了好几个,但目前还没有遇到愿意和咱们合作的。”萨雷斯长叹一口气,“毕竟人家是拿了钱来宣传杀戮日的。”
“不如我们去问问那个人?”
他指了指暂时收起了直播装备,正对着手机研究什么的银发女子。
“不行!”瑞吉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坚决地反对这个提案,犹豫片刻才找了个理由,“她……太轻佻了,不适合我们的方针。”
“也对,再看看吧。”
他们商量的时候,游行的队伍已经开始慢慢散去。
虽然一部分人一脸紧张地留在了原地,但大部分都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应该是去寻找今晚的庇护所了。
“总之,七点之后,我们还是先考虑怎么平安度过这一夜吧。”
萨雷斯的话勾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无星的夜晚,狞笑的行凶者,鲜血的味道……
一阵幻痛自脚踝附近传来,让瑞吉尔微微皱眉。
没关系,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了。
她拍了拍脸,逼自己集中精神。
在结束这一切之前,我不会放弃的。
七点整的警报声,即将响起。
布雷兹正在考虑退休。并非从他的警员身份中撤离,他在凶案组里干得很好,堪称得心应手,优秀到他的亚裔外表都没能造成多少阻碍,问题在于这工作让他总能接触到第一手的技术。那些将证物如洋葱般层层剥开、展露出其间真相的手段简直日新月异,给他所从事的另一行当带去无尽冲击。他不得不如洁癖患者般敏锐和神经质,如在蛋壳上雕刻花纹般强迫自己耐心谨慎,同时还要做好无穷无尽的准备工作,购买数也数不清的清洗工具、塑料布、一次性手套,等等。最后,他还得确保寻找到的地点安全无虞。一切都应了那句话:杀人容易抛尸难。
有这样的话吗?
总而言之,布雷兹有些累了,甚至可以称之为困窘。在刑警之外,身为一名连环杀手,他开始察觉到自己的手艺变得有些举步维艰,更别提他不仅作风传统,同时还缺乏相当的热情与动机。众所周知:连环杀手通常都应当具有一段或凄美、或扭曲、或充满限制级场景的过往经历,或者以上全部。它们导致了这名主角选择走上与大众相悖的道路,就此带来一系列血腥的艺术画卷。他们也常常笃信某种理念,它可能离经叛道,却令杀手们坚信自己所行之事皆为正义……或者至少是自己所热爱的。然而,纵观过往,再叩问内心,布雷兹只感到了一种无知,它从虚空中踱步而去,狼狈地悻悻归来,他不记得自己有过任何值得一提的经历,也不坚信任何杀人所能带来的幸运或好处。能从这样的人生中诞生出一名杀人犯,着实令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一切的起始似乎仅仅是:他听见有人在说希望某个人去死,而他在心里一合计,发现出于他的职业背景和日常与人为善的行为习惯,他熟知此人的身份过往、生活作息,他能在脑中绘制出一幅行动的螺旋,而其中恰好有可乘之机。
——真是巧了,他刚好能够杀死这个人。
这样的理由未免过分无稽,至少对被杀的人而言,他们总会希望如此的人生大事能得到更为华丽的解读。如果必须成为某名连环杀手的祭品,布雷兹相信,他们宁愿被更富戏剧性地谋杀,至少那些人都能给出点看得过去的回答。死的价值若能被肯定,生来也不算白活一遭。一切总比看着将要杀死你的凶手沉吟许久,似乎陷入某种僵局,最终略带尴尬地告诉你,他只是度假至此,你知道的,他是个刑警,杀戮日快到了,他们州对这项活动挺支持,所以警察甚至享有提前假期……抱歉,跑题了,为什么杀你?偶然在网上刷到路人曝光你虐待精神病患,自个儿赚得盆满钵满,因而诅咒你去死。至于为什么你半夜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辛勤劳作?他并不关心。事实上,其实你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都无所谓……他只是……意识到自己可以杀了你。
好空虚的理由呀。就算是装进空空如也的盒子里,也好像只能发出空荡荡的回声。就这样,一条人命消散,没有任何人获得快乐。布雷兹站起身,心里只有一丝完成了某项必要工作的宽慰。他呼地吐了口气,却闻到空气中隐隐散发出一股焦糊味。院长办公室的门随即打开,布雷兹捏住刀柄,站在被自己随意开膛破肚、仰躺在塑料布上的尸体前,尴尬地想起自己忘了锁门。这实在是足以引发被迫提前退休的失误,但或许自己能将小刀丢出去,割开喉咙、阻止任何有可能的尖叫。布雷兹对命中有大约九成的把握,但对那之后的清理工作连一分都感到畏惧。
开门的人穿着病服,手中握着一盒火柴。布雷兹盯着他如梦游般走近,带着更为明显的焦糊味,恍若意料之外般停在他的面前。
他眨了眨眼,说道:“诶呀?”
今夜这家医院里的罪犯还真是人满为患。
结束一段职业生涯是需要契机的,即便对连环杀手而言也是如此。布雷兹运气很好,在二十五岁正想放弃的时候马上遇到自己的契机:一个想从精神病院里跑出去、看起来很快就会死掉的纵火犯。距离布雷兹把他安置在副驾驶上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直到此刻,他依旧能听见呼吸间发出的细微金属音。不是暂时的症状,恐怕是某种永久损伤。
名字?埃拉。其他部分?一概不知。至少从生理结构来看,是男性。
未知并非妨碍,布雷兹已由自己亲身试验。他尚未可知自己出于怎样的理由选择了埃拉,就这样将他带出来,踏上……类似逃亡的行程,就像他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但一切既然可以不明不白地开始,那么一切就也可以不明不白地结束。故事总会存在起承转合,明确理由与动机,浪漫的,特殊的,具有很多显著的意义,但事实并非戏剧。没有人在车后追捕,他们没有在亡命天涯。布雷兹只是开着一辆车龄八年的Subaru Outback,缓缓穿过瑟伯林。离开这座城市后,再有两小时就能到达安全屋。
他在脑海中描摹着一幅十分模糊的愿景,或许他能建造一所更坚固的房子,在其中装填上适量的人——比如说,埃拉,他就能从中寻找到自己新的位置。然后……应该会发生某种幸福温馨的事情,也许吧。
窗外沥沥淅淅地下起小雨,车里那股湿漉漉的橡胶味更明显了。布雷兹在市区的街道上缓缓减速,最终静止,他正撞上中央区大街上的反杀戮日游行,只能暂且停车,等待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去。他随手按开电台,旋钮钝塞,已经有些失灵,连带着收音机里也冒出一股杂音。在几次无果的搜索后,断断续续的新闻播报从中传来,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的埃拉不知何时醒了,猫一般盯着那只小小的黑盒子。他听见那里面说:某处的病院起火,火势尚未扑灭,院长也于火中丧生,等等。
“满意吗?”布雷兹问。
埃拉只是伸手去拨弄旋钮,收音机由是发出一连串的噪音,电台如蝴蝶断翅般从他手中滑落,短促的口哨声、撕裂的音乐片段、某处小酒馆的半句广告词一一闪过,随后只是瞬间,电台倏而停在了一个清晰的频段上,声音蓦然如刀止落似的清晰:“……我们将持续为你报道有关瑟伯林大街小巷的各路消息……你问七点后?哈哈,老伙计,你懂今天是什么日子的……”
什么日子?布雷兹知道,杀戮日。一年一度,持续十二小时,全美国间无论做什么都不会遭受惩罚的狂欢夜,自出现便否定了他业余爱好的日子。布雷兹曾尝试过在杀人中寻找某种特殊性,这在杀戮日之前尚且可行,他多少可以猜测自己也许是想当个特立独行的存在,毕竟喜欢杀人算不上什么大众浪漫,杀戮日却让每个人都得以涉足这个领域,不再有规则被永恒禁止,秩序由此变成了某种相对又模糊的存在。布雷兹感受到了一种……抛弃。他又一次丧失了对自身的定位。作为反抗,他每年都在自建的安全屋中度过,偶尔抓到时机,便会去杀一两个格外狂热的支持者,但那都是其他时候,他还从未在杀戮日中杀过任何一人。布雷兹得以据此感受到小小的温暖,他因这确认自己的存在。现在,他正打算将这一点扩大为一人,以此锚定之后不再杀人的人生。
人群喧闹着、吵嚷着,渐渐远离了中心街。布雷兹重新发动车辆,缓缓驶离瑟伯林,埃拉忽然伸手,被他抓住。
“……我要参加。”他说,布雷兹马上回答:“不行。”
他刚一出声,埃拉马上伸出另一只手就去拽方向盘,没太用力气握住的那只手也马上回扣住右手。车轮在潮湿的柏油路上轻微颤抖,随后便失去了节制。未能预料的行动令布雷兹猝不及防,他只意识到车向右一偏,车身擦过路边的一块广告牌,金属摩擦声刺耳,前方一棵树近在眼前。
最后的瞬间,布雷兹猛地挣开手——那原本也没多大的力气——把双手都压在方向盘上旋转。车头一偏,树擦着驾驶座飞过,猛地嵌进后车门里,安全气囊撞在他脸上。
瞬时的冲击带来一阵耳鸣,布雷兹挣扎着坐起身,将歪斜的平光镜重新戴好,一条眼镜腿可能断了。听觉慢慢恢复,雨水和泥点正在车窗上晕开,他听见自己大喊:“你找死吗?!”
四个小时前,他刚刚决定共度今后人生的人正大喘着气、坐在副驾驶上,头发散乱,和他一样狼狈。埃拉几次吸气,喉间的金属气音更加明显,他却只是看向布雷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欢迎来到瑟伯林。
杀戮日将于本日晚间七时,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