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8字
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70777/
/
「那么,有劳你了?」
「乐、乐意效劳!」
/
身高是一米六一,年级是三年级。
魔杖是白杨木,白杨木制造的魔杖的使用者通常意志坚定,同时是优秀的决斗者。
莎伦记得每一个决斗俱乐部的人的魔杖信息,更记得麦伦的。但当时少年填写的资料却格外的烂熟于心,包括少年认真的一笔一划,还有更多的东西。
她认识他的时候,男孩儿的身高与自己一般,被自己三言两语拐来了决斗俱乐部。从初期的懵懂不知到现今可以答上自己突然发问的决斗对应方法,男孩儿以惊人却又不夸张的速度成长着。时间跨过光阴的长河站定在她的面前,牵着已经比自己要高的那个男孩的手,交到了她手中。
就像现在的他们一样。
她从舞会的大门出来,舞会举办在深冬之时,大雪盖住了城堡,却没盖住青少年们躁动的内心。莎伦的舞伴一如过去一般是六年级的诺兰·海因里,他是个容易害羞脸红的男孩儿——不得不说,诺兰的脸在看到自己的装扮时红得就像自己的裙子一般。
她推开了大厅的门,转身掩上,舞会的吵闹气氛被掩盖在了大门之后。莎伦提着裙摆向前走了几步,不一会儿便在下一个转角处看见了麦伦。
她在舞会上并没有看到他。
兴许是对方没有去,又或者是他的装扮她并没有认出来,但是谁知道呢?莎伦眯起眼睛扬起了笑容,正想伸手喊对方打个招呼——却没想到对方立即转过头来,大概是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一转头就撞上了莎伦的笑容。
然后麦伦的目光便开始游走了起来——哦,是,就像他最喜欢的魁地奇的金色飞贼一样,满世界的躲着人。
麦伦在思考该将目光放到哪里,是莎伦被舞会的温暖熏得微红的脸上?但是梅林啊,他知道说话直视对方是基本礼节,可是今日莎伦那盛满温柔笑意的容颜却让他紧张的无处可躲。再往下,是莎伦的肩头,是她露在外头的锁骨,是——
下一刻,莎伦便被包裹在了麦伦脱下来的长袍里,带着少年体温的布料包裹住了她,大概还施着咒的原因,温暖将严寒隔绝在了长袍之外。
少年开口,伴随着是被严寒逆袭的喷嚏。
他终于敢正视一下他的学姐。
「我们——哈嚏……!走吧!」
/
格兰芬多的塔楼与赫奇帕奇的位置,一个在上,一个在地窖。他们要先从舞会的举办场所出来,穿过有着大落地窗的长廊,再步入旋下城堡的楼梯。
大概是因为时间尚早,整个本是静悄悄的长廊,却被莎伦高跟鞋叩击的声音与大雪簌簌的声音渲染的并不冷清。莎伦轻轻地将手搭在麦伦胳膊上,舞会过后的快乐还在她心头跳跃着。
「今天我和小柯莉穿双子哦。」
「唐的脸真是红的要滴出水来了。」
「我和诺兰先生跳舞了,哦,还有马修。」
「本格没想到今天不在诶。」
那人的兴致明显比过去高昂了几分,连带着话也多了起来。她的手从开始松松得搭着到渐渐抓紧了衣袖,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黄油啤酒呢?麦伦心中偷偷的想,伸手带了一下批在那人肩头的长袍,小绅士时时刻刻注意女性的一言一行,为了不给女性有尴尬的机会。
但是没想到的是,少年的手被学姐反手握住——那是长廊无人的尽头,再往前几步就是通往赫奇帕奇楼梯,莎伦仰着头看着他,脸上满满都是温柔的笑意。
她的背后是洒在地上的月光,以及皑皑白雪。
「作为送我回休息室的报答,不知麦伦先生是否愿意赏脸与我跳个舞呢?」
少年张了张嘴,他感觉温度开始从耳侧燃烧起来。
「乐……乐意效劳,莎伦小姐。」
他听到自己说。
总字数3658,前几次忘记统计了抱歉抱歉!
对,我就是一个从第二章直接跳跃到第五章的勇士(闭嘴
From the stones to the stars
唐·璜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意大利人。油嘴滑舌不负责任,还容易在关键时刻犹豫不决,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抢走了你看上的女孩儿,跟她玩过之后还不以为意地继续冲着你的新女友下手。当然唐·璜现在还没有这种烦恼,准确一点来说,他连女友都还没有。
虽然,当他蹲在草坪的石凳之后偷偷观望四年级的飞行课时,被路过的奥提斯·帕西诺用同情地眼光打量了至少五分钟。
“唐你没出手还真是少见。”同年级的拉尼·拉蒂默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如此回应道。
才轮不到你这个七年都没谈过恋爱,连女友性别都没有搞清的家伙说我呢,唐·璜在心中回击道。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放下手中的刀叉,伸出食指认真地说道:“我不出手完全是在为对方着想,你想想看,一个不想惹人注目的学妹要是跟我这样的学长谈了恋爱,一定会为徒然增加的目光而感到烦恼的!”
“只是你不好意思开口吧。”罗宾·罗雷莱端着餐盘在拉尼身边坐下说道。
“不过就算告白也不太稳妥吧?毕竟我们已经是七年级,马上就要毕业了。”拉尼·拉蒂默往面包片上抹上果酱说道。
别自掘坟墓啊!唐·璜眼睁睁地看着一旁的罗宾握紧了刀叉,微微嘟起的嘴已经摆明了她的态度,他赶忙开口:“不,不是这个问题……呃,好吧,好吧,说实话的确是我不敢开口……”
一直在旁边专心对付午餐的奥提斯突然从餐盘中抬起头,一边嚼着午餐肉一边说道:“唐学长,唔姆,如果你不好意思向吧台要小圆饼的话,我可以帮你哦。”
唐·璜眨了眨眼睛,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小香肠夹到奥提斯的碗里:“吃香肠,别说话。”
这个问题直到午餐结束都没有得出结论,唐·璜一个人穿过图书馆长廊时也没有得到解答。想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可一旦停下脚步,他就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柯莉斯特尔·威尔逊的样子。
这很不对劲。唐·璜深知自己迷上过很多女孩儿,她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比柯莉斯特尔来得更加光彩耀人、更加活力四射,可唐·璜怀念她们的时间远远短于他想着柯莉斯特尔的时间。一切来得没有理由,是柯莉斯特尔身上的“美”战胜了其他姑娘,才让她的面庞一直出现于自己的脑海中吗?唐·璜这样想着,他弯下腰,用头靠着图书馆厚实的大木桌,眼神游离在两桌开外的距离内。
今天柯莉斯特尔并没有出现。
唐·璜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念起对方的脸了。如果硬要点评,按他自身的意思,点评女性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真要比较起来,柯莉斯特尔缺乏很多优秀女性必要的气质,比如说从容、比如说果敢。但是,哦,唐·璜心想,去他的优秀女性,我怎么也和那女人一样开始在意起这些东西来了,我就是喜欢小水晶那怯生生的眼神和慌张时候的小动作,简直可爱得超过了世上一切的事物。
他忽然发现在心中承认喜欢其实并非难事,真正阻碍他将告白说出口的是另外的东西。
那么,是什么呢?唐·璜继续倒在图书馆的大桌子上思考着,仿佛枕着这些桌子能够让他的脑子变得更加灵光一点似的。
真的是因为他午餐时所说的,在意外界的眼光吗?不,他很快地就否定了这一点,他一向我行我素,就算跟磨坊主的女儿谈恋爱时他也毫无羞愧之心,女孩儿是上天赐予大地的宝物,珍惜爱慕宝物根本算不上什么陋行,没有不美的宝物,只有不会欣赏的人。
于是他再次推翻了自己提出的问题,再次陷入僵局。
“还真是难得,能够看到你安静地待在图书馆。”
声音从后方传来,唐·璜猛得抬头,梅西耶正悬在半空以淡淡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说,”在唐·璜许下了甘愿充当一周的人力翻书机之后,梅西耶终于放弃了这个下午的阅读计划,两眼无神地听对方抱怨着自己的烦恼,“你究竟喜欢上她哪一点了?”
“呃,她……很可爱,非常的……可爱……”唐·璜绞尽脑汁,只得出这样干瘪的答案。
“只是觉得可爱是不够的吧?你就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唐·璜陷入沉思。
“实话说,”梅西耶难得地愿意起头一个话题,“那个姑娘虽然挺漂亮,但是站在你身边让人感觉还是有些奇怪。要我说,她太害羞了,跟你的气势不搭。”
唐·璜早就知道这一点,柯莉斯特尔给人感觉就像是溪流中的小石子,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响,就算捡起细看也只会让人觉得是颗漂亮的小石头,但他,他不一样。从出生以来他就一直过着张扬的人生,出场时不自带一些灯光特效似乎都愧对于他的那张脸。唐·璜虽然不聪明,魔法也运用不熟,但唯独这张脸他还是颇有自信的,就算他没有一技之长,光凭这张脸就足够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星星版闪耀的光芒。
看到唐·璜又面带傻笑,伸出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做陶醉样,梅西耶说道:“虽然我不会读心术,但是看你那陶醉的神情我就知道你又在自恋了,快醒醒你这个白痴。”
“梅西耶,你说,虽然我的魔法只能算三流,但我的脸还是一流的吧?”
看着唐·璜还未从陶醉中清醒,梅西耶心中隐隐地有了不好的预感,上一次唐·璜说这句话还是在两年前,之后便哭着喊着要梅西耶帮忙作弊。
“所以,用这张脸让女孩儿喜欢上我然后告白也是可以的吧?”
“……与我无关。”梅西耶淡淡地回答。
“可是这样做太不像我了,竟然把问题推给女士去解决,该死,我真该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
“打吧,我相信全霍格沃茨的人都翘首期盼着。”
于是下午过后这个问题也依旧没有得到解答。唐·璜走向寝室的脚步变得愈发急促了起来。但还不等他拐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拉尼·拉蒂默便在道旁拦住了他的去路。
唐·璜停下脚步之后才发现对方面露难色,该不会是因为中午的事跟罗宾吵架了吧?他这样想着,拉尼开口之后他才发现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唐……怎么办,罗宾她……是女生啊……”
“恭喜你终于知道了这一点。”唐·璜勾勾嘴角,最终还是不能露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唉?你们怎么都知道……”拉尼·拉蒂默有些疑惑地搔了搔后脑勺,“问题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唐·璜在心中腹诽道,你们两个早就秀遍全学院了别再纠结大胆地上吧,但是他抬头看见拉尼真诚的眼神,又不忍心说穿,于是他只好这样暗示道:“下周,你知道的吧,下周有舞会,你好好去邀请罗宾做你的舞伴,然后你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可我不会跳舞……”
唐·璜看着拉尼那真诚得不能更真诚得眼睛,虽然现在因为得知了不得了得真相而显得有些忧虑,但依旧对唐·璜的良心做着不小的拷问。
他自暴自弃的摆摆手,说:“好,好,舞步我会教你的。还有,你应该没有像样的礼服吧?之后一起去挑挑看吧。”
“啊,那可真是太谢谢了!”拉尼·拉蒂默脸上愁容终于消散了不少,于是他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走回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但唐·璜并没有能够在自己亲爱的床上躺上多久。很快地,奥提斯嚼着不知是谁送的鱿鱼干来了,说是有个好心的大哥哥要见唐·璜。
当阿方索·璜的脸出现在会客室的时候,唐·璜打心里好奇对方究竟是为何而来。阿方索很快也就解答了唐·璜心中的疑惑,他递给唐·璜一个厚实的包裹。
“你上次写信说要补的斗篷,我给你缝好了。”阿方索露出笑脸说道。
“不用特意送来的,妈妈她怎么会放你来?”
阿方索微微一笑,又从兜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放到唐·璜手里。
“为了让我来给你送这个东西。”
唐·璜不禁一愣,他摊开手掌,那枚再熟悉不过的红色戒指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属于那个女人,那个名为莎乐美的女人的所有物,总是被她高傲地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红色的反光折射出某种特别的象征。
“你上次不是来信说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吗,妈妈最后还是决定让我把这个送来,或许你会用到吧。”
“不,不,”唐·璜摆了摆手,把戒指交换给阿方索,“这东西我、我还暂时不需要。”
阿方索露出了奇怪的眼神:“唉?难得有姑娘让你心心念念,你居然还没出手吗?真不像你啊。”
“也不是……就是……”唐·璜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把真相说出来。
“总之,”阿方索起身说,“我只负责把东西送过来,不想要的话,就自己把东西带回家。就这样,先走啦。”
戒指又被塞回手中,唐·璜愣愣地看着阿方索远去的身影。
“趁着妈妈还没反悔,快点下手啊。”
问题要是有这么简单解决就好了。唐·璜心想着。
那枚戒指在灯光下透出不一样的红色,饱含着热烈的爱恋,仿佛还带着心脏的血液,一点一点在灯光的照射下跳动着。
唐·璜忽然想起自己还是孩子时疯狂地喜欢这枚戒指,把它捧为天上的明星,可母亲从来不让他碰这戒指,就像害怕尘埃玷污了那光泽一般,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为其拂去薄灰,不断抚摸着那红色的宝石。
“就像星星,我是摘不到的。”
他脑中突然响起了柯莉斯特尔的声音。
黄油啤酒发出阵阵的滋滋啦啦的声音,几乎要把女孩儿的声音盖过。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柯莉斯特尔才应该是那夜空中的星星,从石堆中起步,最终到达天际。
他才是那个永远都摘不到星星的人。
曾经的欢笑,曾经的触碰,一瞬间都被拉得老远,唐·璜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哭。就和童年时永远摸不着那红宝石戒指一般,若即若离的距离感惹得他心碎。
不过现在,他睁开眼睛,那漂亮的红色正在他手里流动,他翻身下床,走到窗前。
推开窗,星星还在天际眨着眼睛,他伸出手去,像是在感觉自己与星星的距离,而后他忽然单膝跪地,冲着没有人的远方深情地说道:
“我爱你的眼眸,爱你的发丝,爱你害羞时的表情,爱你慌张时的神情,爱你的一切一切,柯莉斯特尔·威尔逊小姐,如果你是那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一步步踩着石阶将你采下。请问,你愿意做我今夜的公主吗?”
·共8806字
这学期的第三堂保护神奇生物课上,菲斯就记住了郁特。
那天午后的阳光正好,金色的光线投在人身上,暖暖的,直叫人发困,她看见有几个学生已经开始捂着嘴打哈欠。时间又恰逢各学院魁地奇队伍的训练,学生们本就躁动不安,在讲到“金飞侠”的时候,不少人的心思也随着由窗口吹进来的风一同钻出教室大门的缝隙,飘到了魁地奇赛场上。
心说学生们年纪尚小,会注意力不容易集中也都是难免的的,在这种地方冲他们发火未免显得有些不稳妥。于是她好几次用手指轻叩讲台,又时不时稍显夸张地提高音量,试图将他们的思绪给拉回来——却并未起到很大成效,学生们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仍未停止。
正当她犹豫是否应该更加严苛一些的时候,有位身着赫奇帕奇学院长袍的学生先她一步发出了声音。
“有什么好吵的,魁地奇的事情等到下课后再说不可以吗?”
虽然并没有用到什么威胁性的词语,但是教室里很快便安静下来了。
重新开始上课后,菲斯好几次将她的目光投到这个赫奇帕奇七年级的黑发学生身上——可以肯定的是,虽然长相有些严肃,但他的心眼儿并不坏。
下课后她翻开学生名册几经确认后,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
“郁特·德·杜波瓦。”菲斯笑盈盈地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反复在嘴里揣摩了好几遍读音,然后才离开讲台。
这个时候教室里的学生已经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郁特会留到这么晚,不过,这反倒是正顺了她的心思。
“杜波瓦先生接下来有空吗?”对方虽年纪比她稍小一些,但到底也是个距离成年不远的男性,在身高上胜过她好几筹,于是她只能抬头仰望着他说道“我想请你去我的办公室里坐坐。”
郁特愣了愣,过了几秒才像是刚反应过来那样开口:“如果是教授您的邀请的话,乐意至极。”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怎么交谈过,等到走进办公室后,菲斯终于放下刚才那张扑克脸笑着说道:“好啦,也不用这么紧张地嘛!我请你来呢,主要就是想好好谢谢你——!”
“谢我?”郁特有些迟疑地看着她。
“对啊,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说着又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小罐东西“苹果草莓脆片,要来点儿吗?这个很好吃哦,昨天晚上睡前才烤的呢!”
不知是在害羞还是被菲斯给吓到了,郁特只是木讷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并未多做声。
她用精致的茶匙从玻璃瓶里舀起一小块果酱放进茶杯里与茶水搅拌均匀,又将装有黄色半透明果酱的玻璃瓶推到郁特手边:“试试?这个也是我自己做的果酱,熬制的时候加了一点柠檬汁使颜色更加鲜亮,不过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不用勉强啦!”
对方也学着她刚才的模样,用茶匙挑起一小块果酱,又将那盛有果酱的小勺伸进茶杯里开始顺时针搅拌。
他将茶杯凑到嘴边,浅浅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菲斯:“味道很好。”
菲斯颇为满意地眯着眼睛笑了笑,之后又说道:“今天课堂上真的是谢谢你了,杜波瓦先生。”她也抬头看着对方“我啊,一直都很没有自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小的时候我是个好哭鬼,凡事都要哥哥替我操心,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虽然就在霍格沃茨任教是出于我自身的愿望,但是只要我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底下那些不比我小多少的学生们的时候,心里还是怕极了,有时候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今天也是这样,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替我解决问题……怎么说呢,虽然感觉很没有出息,但那一瞬间真的有一种获救的感觉。总之,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
“虽然您的担心并不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您大可放心,您比自己想象中要做得好得多。”郁特顿了顿,然后又开口继续说道“您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得更加严厉一些就好了。”
菲斯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逗他:“真的吗?”她装作不安的样子凑过去问道。
对方的模样又比刚才更为严肃了些:“真的。”
菲斯瞧着郁特这股认真的劲儿,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真是可靠呢,杜波瓦先生。”
又过了两天,菲斯正要领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小表弟去办公室里给他进行课后辅导,路上又遇见了正好和一个同样穿着赫奇帕奇长袍的金发男生并肩行走的郁特。
她在远处冲对方挥了挥手,然后又朝他那边走去:“杜波瓦先生和……肯特先生,早上好。”菲斯当然认识郁特身旁那个金发的赫奇帕奇——一位能将在那位严肃又正经的朱斯提提亚学姐升格为教授后还能成功将她追到手的男士,他的名字当然会被在校内广为传颂——尤其对于格兰芬多的学生来说,“马修•肯特”这个名字,是断然不会陌生的。
两位赫奇帕奇也都彬彬有礼地向她问好。
“上次送你的东西,可还和杜波瓦先生的胃口?”菲斯能明显地看见,当她说这话的时候,马修憋着笑使劲儿锤了锤他身旁的郁特,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嗯,挺好吃的。”郁特仍然是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孔,这让菲斯有些捉摸不透这些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男孩子的心理活动,马修到底都在笑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下次我再多给你做点儿吧!”她又看了看依旧神色古怪的马修“肯特先生也想要吗?”
对方连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随便收礼多不好……”
说来也奇怪,菲斯虽然是任教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但却总有学生来找她做情感咨询,或许她真的应该去问问医疗翼的夏普教授那里缺不缺一个心理咨询师,说不定还能拿双份的工资呢?
好在她也是个十分热爱八卦的人,因此从不拒绝此类请求。于是,在教职工魁地奇友谊赛的前一天晚上,她花了一整晚完成来自坎蒂丝的委托任务——给她的发小奥蒂蕾特做情感疏导工作。
在和拉斯穆森家小姑娘谈心的同时,她也一直同和自己谈心。她极其不坦诚地对那个正处于烦恼中的少女说了个谎。表面上装出一副十分潇洒的模样,可是心里说到底还是有点放不下的。每当有人无意间提到罗伊的时候,菲斯总会下意识地张大耳朵去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她也知道这样是不好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奥蒂蕾特一样那么幸运,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做出点什么改变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在第二天的魁地奇友谊赛上,菲斯一直处处与罗伊作对,甚至往他脸上糊了一块涂油伤心虫的糖蜜的膏药,然后不停地在他旁边说一些会令他感到丢脸和悲伤的事情。尽管他们做了七年同学,但她倒还是第一次这样去欺负罗伊,从赛场上下来的时候虽然受了点皮外伤,却一点也不沮丧。
她一早就瞥见了站在门口的奥蒂蕾特,然后她又向兰斯旁敲侧击,提醒他应该先回一趟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比较好。菲斯看到兰斯刚迈出门又猛地停住的背影,心想,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一想到今天干了两件大事儿,心情便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她慢悠悠地走在霍格沃茨长长的走廊上,然后紧接着,就遇上了今天的第三件大事儿。
“咦这么巧啊,杜波瓦先生,我们最近总是见面呢!”她冲迎面走来的郁特挥了挥手。
对方则是盯着她右手手心上裹着的纱布看了许久,然后才说道:“教授您的手没问题吗?”
“啊……这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像是为了自己并无大碍一样,菲斯来回翻动着自己的手掌“刚才比赛的时候,金色飞贼曾经飞到我的身边,然后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伸出手想要抓住它,结果不仅没有抓住,手心反而还被它的翅膀划破了呢……不过说来也是,一个击球手怎么能想着去干追求手的活儿呢!要是真被我抓到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评分呢!”
“刚才的比赛我也看了,您的表现十分精彩,尤其是当您施展出飞鸟群群来扰乱敌方阵营的时候,观众席上的学生们无一不觉得您十分有智慧……”郁特依旧是平时那副认真得有些拘谨的模样“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吗,平时一向温柔的您也会有如此好战的一面呢。”
菲斯这才像想起些什么似的,将盘在后脑勺的辫子给解开:“哈哈哈可能是因为换了个发型吧,感觉自己如获新生,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现在有没有好些了呢?”
不等对方答话,她又接着说道:“啊……我找裴瑞还有点事儿要说,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那个小迷糊一个人待久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说着她便准备继续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郁特又突然叫住了她。就在她回头想要询问“怎么了?”的时候,对方已经先她一步,快速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的刘海上笨拙地扒拉了几下。
“您的刘海上沾到了一点东西。”他将那根杂草放到她的眼前。
“估计是刚才从扫帚上失衡摔下来的时候弄上去的吧……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呢,谢谢你,杜波瓦先生。”
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不用谢。”之后又径直离开。
愣在原地的菲斯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的目光所能及之处逐渐变小,竟莫名产生一股安心感。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悄悄留意这个外表稍显冷峻的赫奇帕奇七年级学生。
这种感觉很微妙,在郁特之前,菲斯如此细致地观察过的男人总共只有四个,她那懦弱的生父,严肃的继父,最敬爱的哥哥,还有看起来总是一副逗比模样的罗伊。但唯独郁特给她的感觉最为不同——要怎么说呢?她只要一想到他心情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好,看到他严肃又认真地模样就想上去逗逗他——这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感,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品种的神奇生物一般。
她知道将人与神奇生物作对比是件十分失礼的事情,不过这大概就是作为一名神奇生物研究者的职业病也说不定吧?
菲斯在名册上逐一核对,最后终于整理出了这次未交作业的学生名单。
保护神奇生物课的特别活动结束后,她朝奥蒂蕾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之后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奥蒂,你知道你们院七年级的那位杜波瓦先生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菲斯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对方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用眼神向她再三确认自己是否听错,这让菲斯感到十分尴尬,她明明只是问了一个十分普通的问题而已。
您是说郁特学长吗?”奥蒂蕾特饶有兴致地盯着菲斯的双眼“郁特学长的话,虽然看起来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触的样子,其实只是不大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并不是什么总在生气的坏人角色,而且有时候也会很照顾我们这些学弟学妹呢!教授您对他有兴趣吗?”
菲斯被她这话吓得一口茶就给呛住了,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之前有学生在我的课堂上胡闹,然后他帮忙制止了。我昨天整理名单的时候发现,他没有交上一次的作业,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他并不是那种会贪玩偷懒到不交作业地步的孩子,所以就想问问你……”尽管她有意地隐藏了一小部分事情经过,但好在也都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对方金色的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了几圈,看得菲斯心直慌。
奥蒂蕾特猛然想起之前郁特和马修曾经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嘀咕些什么,事后问起马修,他也是拒不回答——她很快就猜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东西,于是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教授您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呢?兴许他是遇上了什么难题也说不定呢?”她凑近了些继续说道“需要我帮教授把他请到这里来吗?”
菲斯低头思考了一下“唔……那就麻烦你了!”紧接着又话锋一转“奥蒂你觉得今天的活动怎么样?”
之后她们又聊了会儿别的话题——当然都是围绕恋爱中少女的情感问题。
菲斯看了看位于左手边的大摆钟“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就到宵禁时间了,级长是不好违规的,对吧?”
奥蒂蕾特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奥蒂——别忘了帮我给郁特带个口信!”菲斯突然想起来这茬,又开口提醒道。
对方会过头来,用手冲她比了个V字,然后说道:“知道啦,教授晚安!”
“晚安!”
第二天晚饭结束之后,郁特准时地来到了菲斯的办公室里。
“教授不好意思,我今天课比较满所以来晚了。”他仍旧是那副认真而又严肃的模样。
菲斯从羊皮纸与羊皮纸之间抬起头,冲他挥了挥手:“七年级要准备N.E.W.Ts考试挺忙的吧?有好好休息过吗?”
见对方沉默着点了头,她又继续问道:“那上次的作业没有交是因为没有时间写吗?”
“不是的,其实我写了。只是忘了交……”他将手里的羊皮纸放到菲斯的办公桌上。
或许是因为她在学生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鲜少会有哪个学生像这样低垂着头站在她面前认错——尤其是对方还比自己要高出不少,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许是因为职业病作祟,她的心情又莫名地好了起来。
“既然你有写过那就没什么事啦!”她将这张羊皮纸单独在一边,与手旁的三堆羊皮纸一起形成第四堆“可是为了起到警示作用,还是要适当给予你一些惩罚的。打扫之类的就免了,来帮我批改下试卷?”
菲斯从还未批改过的那一堆里抽出一小部分,又在上面放了一张标准答案,然后看着他说道:“将这些批改完就可以离开了,不过我这里也没有别的桌子了……委屈你在茶几上改可以吗?”
“没问题。”郁特从她手里接过那沓羊皮纸后便十分听话的坐到了沙发上,方向正好与菲斯面对面。
过了约莫半个钟头,郁特终于将手里的羊皮纸全部批改完,他抬头看了看正对面不远处那位女教授,她仍旧是头也不抬地认真批阅。
“我做完了,教授。”他将一沓羊皮纸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这么快呀!咦,你还帮我分了类呢……”菲斯终于抬起头看着他“辛苦你了,你的惩罚结束了,随时可以离开哦?”
郁特犹豫了一分钟,终于又开口道:“还有很多吗,需要我帮帮忙吗?”
“诶……?!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可是就算帮我也不会给你加分哟?”菲斯显然是没有想到郁特会这样问自己。
“没关系。”说着他又十分自觉地抽出一部分尚未批改的羊皮纸来。
一个人的工作若是由两个人同时进行的话,进度立马就会变得飞快。任务比想象中要早完成很多,他们将多出来的时间用在了聊天上。
菲斯颇为不好意思地看着它:“不好意思啊,明明是我的工作,最后却让你来替我完成了不少……”
“是我自愿的。”郁特认真地回答道“很辛苦呢……教授的工作。”
“是啊……又要上课又要批改作业,还要忙着备课和出试卷,累死了!不过只要一想到第二天能够看到孩子们那一双双写满了求知欲的眼睛,就感觉再累都值得了!”
“孩子们?”
她笑了笑:“哈哈哈说来很奇怪,成年真的是很大的一道坎儿呢。在成年后的我的眼里,讲台下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小孩子罢了。”
“那么对教授您来说,我也是个小孩子吗?”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出了什么十分狂妄自大的话后,她连忙改口:“也不全是啦……杜波瓦先生在我眼里也有十分令人倾佩的、温柔又可靠的一面哦!”
对方听后则像是因为受到夸奖而感到害羞的小孩子一样,默不作声地低头喝着茶。
“哎呀,时间也不早了……还有半小时不到就是宵禁的时间了,你也得回去了吧?”她看了眼钟说道。
郁特听后却又向她问:“那么教授不回家吗?”
“我回家很快的啦,走出霍格沃茨以后用个幻影移形就到了!巫师可真是方便呢!”
“但还是不要太晚比较好吧,女性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的。”
她愣了愣,然后又笑道:“别担心,我可是一个成年人了哦!”
“听裴瑞说教授您是和您哥哥还有您母亲住在一起的?”
“之前是啦,不过现在我是一个人住的。”菲斯也喝了口茶“住在麻瓜小区的一栋小房子里,刚开始的时候家里还不放心,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那么我认为,您还是应该早些回家比较好。”
菲斯仿佛投降一般看着他:“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也该回去了哦!你一离开我自然就会回家的,真的!”
舞会作为每学期的固定节目,总是备受全校师生的欢迎的。不知从何时开始,舞会就几乎是与脱团画上了等号。
随着舞会日期的临近,整个霍格沃兹里到处都充斥着恋爱的粉红色气泡。
这天下午,罗伊又抱着一盒巫师棋闯进她的办公室里,说是太无聊了一定要和她下一盘棋才行。菲斯拿他没辙,只好合上桌上摊开的书本坐到沙发上和罗伊面对面下棋。
——与其说是来下棋,不如说是来聊天的。
她看着罗伊那副满面愁容的样子,连下棋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开口说道:“好吧,有什么话你就先说着,听不听是我的自由啊!”
之后长达半小时的时间里,菲斯都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罗伊的絮絮叨叨,话题从算数占卜有多么厉害,到他有多么看不起普通的占卜,再到他和那个尼夫如何如何的两相生厌……最后终于扯到了今日的核心话题,加莫斯。
等到罗伊终于把肚子里的话都说空了之后,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七年以来的好朋友今天完全不在状态:“菲斯,菲斯?你还好吗?又开始牙痛了吗?怎么都双眼无神的!”
她不是没有听到他在说话,她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
“哎……你说,我到底要怎么样邀请人家和我跳舞,才不会让人觉得很突兀啊……”
“万一被拒绝了会不会闲得很糗很尴尬,最后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好吧,其实我也猜到了你并没有在听……”
就在这个时候菲斯又突然看着他开口说道:“其实……”
“其实?”罗伊一头雾水地摸了摸后脑勺,静静等待她下一句话。
“其实我喜欢过你,喜欢了七年。”她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过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嗯,从这个学期开始就不喜欢了。”
这句话仿佛是深水炸弹,罗伊的脑袋里直接炸开了锅,他呆愣了许久然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哈哈哈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不是真的对吧??”
菲斯没有回答他的打算,她笑了笑然后又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眼神看着他:“那么,预祝你舞会玩的开心,现在我也应该去寻找我的舞伴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跑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全然不管罗伊的反应。
她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散步,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她心里萌芽。
“咦,菲斯教授下午好!”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奥蒂蕾特。
“啊,是奥蒂呀,我都没注意到你……下午好!”她犹豫了会儿又接着问她:“你知道杜波瓦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女性特有的敏锐的八卦直觉让奥蒂蕾特从菲斯的语气里捕捉到了一些十分有趣的信息,她答道:“我刚刚在图书馆里见到他了哦?”
扔下一句“谢谢”后,菲斯便匆匆离开。
她顺利在左数起第二十三个书架的背面找到了郁特,但她却跑到了那个书架的正面,然后从书架上取下了另一边的郁特正想要拿的书。
郁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抢书之举给吓了一跳,他稍稍弯下腰,透过刚才那本被取走的书所留下的空隙,看见了对面那人的脸“菲斯教授也是想要这本书吗?”
“不,我其实是来找你的……”她有些紧张地盯着郁特的眼睛“请问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舞会当天,她准时来到大厅门口,并且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比她先来一步的郁特——毕竟一个如此冷峻的吸血鬼可不多见。
虽说是化装舞会,可他们却并未事先商量过扮成什么样子出席舞会。所以当郁特看见她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请问您是打扮成了什么呢?”
菲斯像是早就料到他这个反应一般,笑着低声念道:“莴苣姑娘长着一头金丝般浓密的长发。一听到女巫的叫声,她便松开她的发辫,把顶端绕在一个窗钩上,然后放下来二十公尺。女巫便顺着这长发爬上去。”
“是莴苣姑娘哦!”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虽然不是金色的头发,但也勉强算是一头长发了,而且我也把发辫松开了……怎么样,好看吗?”
郁特点了点头:“您非常好看。”
“好啦,既然今晚你是我的舞伴,那就没有必要对我使用敬语了,你说对吧,杜波瓦先生?”她笑着挽起郁特的一只手臂。
他愣了愣,也学着她的语气开口说道:“那么既然今晚我们互为对方的舞伴,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菲斯听后连忙点了点头:“知道了,吸血鬼郁特先生——让我们去往舞会的大厅吧!”
第一支舞结束后,他们来到一张长桌旁稍作休息。
她注意到,路过的好几位赫奇帕奇的学生都努力地朝着郁特使眼色——是有什么活动吗?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耽误到了郁特接下来的活动后,她感到有些自责。
“那个……不用管我也可以的!”她凑到郁特身边说道“本来可以一开始就是我要拉你来做我的舞伴的,如果你接下来还有活动的话,不用管我也可以的!”
对方像是并没有听懂她的话的样子,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可是我也并没有什么活动安排,你还想再跳一支舞吗?”
他这番话让菲斯愈发懊悔起来,她甚至有些不敢抬头直视郁特的脸:“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要突然找你做舞伴的吧?就是,唔,那个,我之前受了点刺激……嗯,怎么说呢,大致就是我喜欢过一个人,喜欢了挺长一段时间,但后来发现不论我怎么努力他都不会喜欢上我,于是我就放弃了。那天他和我谈话,过来问我应该要怎么追求他喜欢的那个人,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跑了出去,然后就去图书馆找到了你……”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又接着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对于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这一点我表示由衷的歉意,这又恰巧是你在霍格沃茨里的最后一次舞会了,如果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就无论如何一定要去做,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让你留下遗憾。”
恍惚间,郁特似乎说了些什么,但不巧的是这个时候下一曲的音乐响起,乐队奏乐的声音盖过了他说话的声音。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吗?”菲斯拉起他的手便准备朝舞池走去“那么不管怎样,希望你能最后再和我跳一支舞,可以吗?”
紧接着,她便被一股力量推到了墙上。比她高出许多的郁特正一手撑着墙壁,自高而低的俯视着她,脸上依旧写满了认真:“我刚才是说,我喜欢教授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她头脑里一片空白,菲斯很清楚郁特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却又仍旧用不可置信的声音向他说道:“哈哈怎么可能,我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你喜欢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从见到您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您。”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用回了敬语,但却也不打算做什么更改了“或许您自己都没有觉察到,您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但是一直注视着您的我,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菲斯突然又想起前段日子那个令她困惑的问题——关于为什么她会如此关注眼前这个人,又为什么会一想到他就心情颇好,甚至在她觉得最无助的时候最想见的人也是他。
然后现在,她找到答案了。
“虽然现在我还没有什么把握,但是你愿意和我一起试试吗?”她注视着郁特,然后没过几秒她那一激动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她哭哭啼啼地接着说道“我是说,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你听说过莴苣地里的吸血鬼的故事吗?
巫婆已经有很久没有造访过这座塔楼,莴苣也不知道她是跑到哪里去了。她一直等啊等啊等啊,希望能有一个人路过这座塔楼,上来和她玩玩,最好呀,是能将她带到外面的世界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位冷酷的吸血鬼一直在塔楼下徘徊,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和塔楼上那位有着长长的头发的姑娘见上一面。
终于,在一个月亮特别圆的夜晚,吸血鬼在塔楼下大声喊道:“莴苣莴苣,把你的头发垂下!”
莴苣听到后高兴极了,心想终于有人来找她了,于是她松开她的发辫,将顶端挂在一个窗勾上,将长长的头发垂下。
吸血鬼呀,就顺着这长长的头发向上爬,最后终于爬到了塔楼里,也爬进了莴苣姑娘的心里。
莴苣姑娘对他说:“请带我走吧。”
他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就这样带着塔楼上那位有着美丽秀发的姑娘,两个人一起,去往更美好的未来。
你知道吗?听说吸血鬼在满月的夜晚,可是会飞的哦?
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69264
在外面旅游没法摸板子我嚎啕大哭!!!
于是我摸一个少女心!!
(1030字。)
/
冬天来了。
莎伦走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上,寒风钻进了她的衣领内,惹得七年级赫奇帕斯缩了缩脖子,加快了去城堡门口的步伐。
然后就在下一个转角,她遇到了熟人。
那是她的男朋友。
格兰芬多五年级的麦伦。
莎伦轻轻抿起了嘴唇,她只觉得心里被塞进了一堆会唱甜蜜歌曲的小夜莺,它们在她心里扑棱扑棱的跳跃着,让莎伦也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它们的小爪子一起轻轻股动。
然而七年级很快便按耐下了心中躁动的小夜莺们,她开口唤住了麦伦。
少年转过头来看她,略微有点紧张的张了张嘴——下一刻,麦伦一开口,粗糙得仿佛沙石磨砺过后的嗓音便争先恐后得从他的喉咙里跑出来。
我的梅林啊。
麦伦心中咯噔一声。
莎伦先是怔了怔,然后掩嘴笑了一下。少年先是略微局促的跟在自己身边,然后在自己的宽慰下又不住的点头。莎伦这才发现原先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所以啊,男孩子还真是神奇的生物。
莎伦想到了自家六年级的弟弟,当初变声期的时候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不住拉着自己悄悄问这样会不会被他喜欢的女孩儿讨厌。
她今天是神奇生物课。
得知要出城堡,格兰芬多的小狮子坚持要送她到城堡门口。
今天的课不在室内,要穿过初雪飞扬的草坪到禁林边上,早上出来的急了便忘了戴围巾,莎伦边与麦伦说话边想着等会儿大概需要一个保暖咒。
他俩走到了城堡门口,外头是飞扬的白雪。
麦伦看着莎伦空荡荡的脖子,少年垂在身侧的手不禁动了动,莎伦并没有注意到麦伦的动作,只是伸手去握自己的魔杖。
然而魔杖还没从温暖的口袋里探出来半点,属于格兰芬多的红金围巾便落在了自己肩头——伴着「外面下雪了,虽然颜色不一样」这样突如其来的话语。
少年仔细为自己围上了围巾,于是她忍不住抬头,撞见的是麦伦竖起手指表示噤声的动作。
还有,还有——
莎伦轻轻柔柔的笑了起来,她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伸手去轻轻捏了捏少年的手掌,最后才是「我去上课了。」
目送少年的背影渐渐远去,莎伦这才伸手拉了拉围巾,将小半张脸裹进温柔厚重的布料里,迈步走出了城堡。冰冷的风雪从身侧刮过,可莎伦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寒冷。围巾带着仿佛初春太阳一般温暖又不过头的温度,就仿佛那个少年的金发一般温柔的不得了。
她想到麦伦将手指抵在唇边,在手指边上扬起的弧度,以及少年眼底写着的笑意。
——梅林啊,小夜莺们好像又开始歌唱了起来。
淡淡的粉红从莎伦的脸颊泛起,然后在她的耳朵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小夜莺们在她的胸膛里又开始扑棱着翅膀轻轻跳跃,小爪子挠的她的心痒痒的。
她轻轻拽着围巾的尾巴,毫不掩饰自己笑意到了集合地点。
「肯特小姐,早上好……诶?你的围巾颜色?」
她遇到了和她同年级的拉尼·拉蒂莫。莎伦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不少的对方,微微歪头,将她从方才便没有掩饰过的表情从围巾中露出来。
「这个?是我男朋友送我的福灵剂哦。」
很仓促,禁林里的事情没来得及写(
以后的剧情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59977/
(2070字)
要说对本格拉斯的评价,周围的大多数是给予"温柔","可靠"等令人赞叹本格拉斯真是个好人的形容——这当然跟"对外用笑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此词儿表转折——但凡跟本格拉斯关系深一些的朋友,例如朱斯提提亚,例如莎伦・肯特,都知道这个一表人材风度翩翩的教授是一个怎么样对熟悉好友恶趣味到骨子里的小坏蛋。
单就是一个撩马修吧。
莎伦已经见过自家弟弟无数次丢了他的所有风度掏出魔杖意欲与本格拉斯决斗,而那位魔药教授却永远是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家弟弟黑着的脸,抬起手掩嘴轻笑,端的是一副你别生气呀我的好马修的模样,随即又云淡风轻的嘲笑当时马修被朱斯提提亚拒绝跳舞的时候那幅全世界都要完蛋的样子,气得马修当场没掀了坩锅。
所以对与本格拉斯的小伙伴们来说——哦,起码是莎伦来讲,想破脑袋也不会想过这个嘲笑青少年恋情的小混蛋,竟然还有喜欢上别人的一天。
——哦,她是说,喜欢上的还是个男孩儿,比马修都还小,梅林啊。
那是魁地奇比赛后的事情了。
菲斯教授组织了学生们去禁林参观,当然,她也带了她的小男友(虽然是假扮的)去了禁林。而中间出了一点儿小事——他们这个队伍据说有人脱队,于是分了一批人去城堡寻找,本格拉斯则进了禁林。
后来才知道,那个学生并没有脱队,而是中途回了城堡,实在是虚惊一场。当菲斯教授带领学生往城堡移动时,这才有人提醒菲斯教授说,帕西诺教授似乎还没有从禁林里出来。
——这可真是不得了。
莎伦听了这话时隐隐有些不安——她当然知道本格拉斯诗歌成熟的巫师,应该不会有大碍。然而下一个消息让她的不安呈倍数疯狂增长了起来。
那就是雷诺・西默斯先生也不见了。
/
没人知道在禁林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当本格拉斯与雷诺从禁林里钻出来时,雷诺身上带着干涸的血渍,而本格拉斯则是索性一脑袋栽到了草地上,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
见状,教授们二话不说,直接拎着人去了医务室。
所幸的是,本格拉斯并没有什么大碍,倒是有过度使用魔法的疲乏。雷诺小先生回去洗了个澡便在本格拉斯的床边坐着不动,安静的看着自被拎过来就一直陷在沉睡里没有苏醒的本格拉斯。
第二日没课的上午,莎伦肯特来探望本格拉斯。
年轻教授似乎精神头不错,毕竟也没受什么大伤,这时倒还是开始强烈要求自己出院上岗工作了,好一个敬业不已。
所以莎伦进来后只是放下了探望物品,她坐到了床边,便开始为本格拉斯削苹果皮——本格拉斯见状也是乖乖不说话了,嘿,别看莎伦比他小那么多,莎伦在同辈甚至长辈里说话还是有那么点儿分量,本格拉斯觉得自己十分的识相。
就在莎伦将苹果递给本格拉斯,本格拉斯张口已经吃下了一半,赫奇帕奇的小女孩儿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本格,你谈恋爱了?"
本格拉斯险些成为本世纪第一个被苹果噎死的巫师。
他干咳了几声,这才抬起头看着莎伦。
莎伦低头安安静静地笑了起来,她又取了一个苹果,这次倒是磨磨蹭蹭地削起来。
"——那个叫雷诺的孩子。"
本格拉斯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嘿,话可不能乱说,小莎伦。"他显得一副恋爱白痴的样子,而莎伦却也是不疾不徐地吃起了苹果起来,"别看我们平时没多找你,劳伦可是多少次唠叨着你的大半时间都被那男孩儿占去了。"
本格拉斯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哝:"得了吧,劳伦那小混蛋只是想看我出丑罢了。"
女孩子轻轻笑出了声,苹果在她齿间咬的咔嚓咔嚓响,她吞下了口中那一瓣苹果,这才再次说道:"可是你们接吻了不是吗——我是说,你那之后可是没表现出抵触呢,本格。"
本格拉斯再次险些成为本世纪第一个被苹果噎死的巫师。
他涨红了脸,潮红占据了他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庞,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那是——那是——我说,谁告诉你的!?"本格拉斯企图回忆起当时还有没有旁的人在,然而他的记忆里只有、只有该死的吻、该死的柔软、该死的害羞——本格拉斯恨不得现在就去冥想盆那儿好好回忆一番,又幸而莎伦没让他纠结太久。
"劳伦。"她说。
"……。"本格拉斯连骂都骂不出来了。
好吧,姑且不说劳伦先生究竟是怎么摸清了他和雷诺之间的事——啧,他怎么不把他的八婆之心多放在女朋友身上,本格拉斯腹诽——年轻教授叹了口气,伸手捞过自己的魔杖。
"莎伦,我现在可以重新使用治疗魔法了。"
莎伦轻轻挑眉,"你以前不一直——"
"不,"本格拉斯摇头,"不能,那场袭击之后,我再也不能用了。"
那场袭击,大家都知道。
莎伦也亲眼见过那时候本格拉斯的伤势——用鬼门关走一遭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她微微蹙眉,安静的等着本格拉斯下文。
"然后,我从圣芒戈来了这——我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只是一遍遍在冥想盆里回看当时的记忆,企图弄清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本格拉斯露出了些微困惑的神情,"我试了很多次,病人,或者哪怕自己,我也无法治疗。"
"可是在禁林里,我是说,他受了很重的伤。"
他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莎伦略微有些好奇,却最终还是安静等着本格拉斯的下文——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是谁,除了西默斯先生别无他人。
本格拉斯踌躇了很久,才泄气一般地垮下了肩膀。
"——我很害怕,莎伦,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
莎伦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正迎面撞上下了课往这儿窜来的雷诺。
雷诺大抵是不认识这个学姐的,他眯起眼打量了漂亮的女孩儿好一会,又看了看医务室,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只是缓了缓脚步,向着医务室继续走去。
莎伦回过头去,雷诺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医务室的门口——那儿传来了吵闹声,似乎热闹了不少。
莎伦微微一笑,转过头准备去找她的"男朋友"。
她想起在医务室中,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现在已经是个成熟大人的本格拉斯,在自己这个还未毕业的好友面前,露出那一副明显陷入名为爱情的泥沼却毫不自知的迷茫神情。
于是莎伦小姐心情大好的哼起了小曲儿,脚步走的轻松又愉快。
谈恋爱啊,真好,她也想谈恋爱了呢。
/
——我是说,我觉得,他好像,比我想象中要重要一些。
本来想写一个系列的,现在八成要坑,总之先把写了的发上来……
写的时候还不知道罗宾是姑娘,老唐也有失算的一天(不
写文好难啊,为什么句子不会自动飞进我的脑子里面呜呜呜呜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需要承认的是,把事情搞成了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绝非唐•璜本意。
医疗翼的病床泛着冷气,合着不时会从门后伸出半个头射出诡异眼神的夏普教授,散发出一股接近死亡的气息。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样的……”唐•璜躺在床上,用惋惜地眼神看向高高悬起的右腿。
“该。”罗宾•罗雷莱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另一边,拉尼•拉蒂默则依旧是一脸好脾气地摆摆手,想要无言地为这次的闹剧划上句号。
然而就算是这样尴尬的境地下,唐•璜也不会让自己的嘴皮子有丝毫的放松:“而且竟然伤到了我的脸,还好没有什么大碍,要是我美丽的脸庞被毁了,不知道会让多少小姐们垂泪惋惜呢。”
罗宾•罗雷莱轻按着魔杖向下轻按了两指,魔咒已在口中酝酿。
“不不不你快住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啊啊!!!”
/
“所以说,我讨厌男人,”唐•璜的声音在午餐时分的餐厅仍旧显得掷地有声,“如果说女人是神赐予世间的珍宝,那么男人就一定是毫无益处的装饰盒,只配于贡献容纳女人的空间,当然,像我这样美貌的男子自然是例外。可是,环顾这四周,你可以明显地看到,所有的男人在我眼中都是那样的平凡普通,丝毫没有魅力可言。或许神也为他们的容貌所悲哀,不愿赏赐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美给他们。”
就在他一板一眼地对着装饰用的南瓜头开始一场声情并茂的美学讨论时,餐厅中的格局已经悄然变换。原本坐在他左上角风情万种的蛇院姐妹花早已悄悄离开,妹妹碧儿还在离开时向他的方向瞪了两眼,不等唐•璜在心中想好要说的情话就拉着姐姐瑟儿离开。另一边,神色凝重的奥提斯•帕西诺走进餐厅,仿佛要开战般,冷冷地打量着长桌上的食物。身后,麦姬那带着印度特色口音的英语响起,走路一阵风地带来了咖喱的香气。然后,许久不见的拉尼•拉蒂默的脸带着一贯的憨笑,出现在镂空的南瓜头之后。
唐•璜很早就知道拉尼•拉蒂默这个人。尽管不是同院,年级相同还是让他们有了不少的交集——尽管唐•璜不想——就比如最早带上分院帽的时候,在听到“格兰芬多”这样一个让他颇为欣喜的结果时,真情流露地摆出了抚额闭眼,斜四十五度角脸上扬的pose,正当他整个人沉浸在陶醉之中的时候,他听见安静的大厅中传来了一阵笑声。如果说那笑声是饱含讽刺或是夹杂不屑,唐•璜觉得他倒还好受些,但那自拉尼•拉蒂默口中发出的笑声真诚纯粹,本本真真地表明了当事人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笑。不带一点恶意的笑声反而让唐•璜第一次对自己耍帅的镜头感产生疑惑,仿佛自己就是一只被流浪艺人耍的猴子。
当然令唐•璜对拉尼•拉蒂默产生不满的原因有成百上千个,唐•璜对看不惯的家伙都有成百上千个理由,最重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妨碍他展现自我。看到拉尼•拉蒂默在长桌的对座默默坐下,南瓜头双眼的空洞中露出了拉尼那头绿色的头发,之后仿佛是发现了唐•璜的视线般,他转过头冲着唐•璜露出了一贯的笑容。
丑死了。唐•璜心想,可千万别让新生看见,要是有哪家可爱的小姐发现自己跟那样一个家伙认识,绝对丢脸丢到大发。那可就是颗土豆!唐•璜想着,恨恨地用牙床磨碎嘴里的培根。
不过,他很快发现,今天的拉尼•拉蒂默似乎有些特别。不同于往常地低头猛吃,他正四处张望着,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人。
唐•璜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原本是不祈望这样一颗土豆能有什么大作为约出一两个让自己吃惊的人物来共进午餐的,但当罗宾•罗雷莱的身影出现在门廊,并且直直地越过嘈杂的人群走向南瓜头的那边时,他放下了餐叉。
这不可能,这是唐•璜的第一反应,他才不信拉尼那样的家伙能够约到高贵的纯血小学弟,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这个世界难道已经抛弃美丽如他的唐•璜,转而青睐那个从爱尔兰来的土豆了吗?!
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残酷,罗宾•罗雷莱果然走到拉尼•拉蒂默身边,正跟他说着什么。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让一个乡巴佬跟纯血的小学弟在一起交谈,品味会被严重拉低的,唐•璜大叫不好,一个起身,迈开大长腿绕过长桌,手一伸,硬生生打断了罗宾和拉尼的对话。
“您好,罗宾•罗雷莱先生,在下是格兰芬多的唐•璜,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唐•璜不顾罗宾的皱眉,热情地伸出右手想要搭上学弟的肩。
“啪”地脆响在餐厅中响起,人群的交谈有那么一瞬停歇,安静的空档,唐•璜觉得全餐厅地人都看向了这里,急于寻找是否有哪个谁被狠狠地摔了一巴掌。
唐•璜十分老练地无视那些视线,再次向前迈步拉近了与罗宾的距离,摆出一副亲密的样子,仿佛刚刚被打开手的人并不是自己,笑嘻嘻地表情对上罗宾冷冷的眼神,他开口道:“别这么不给我面子,我不过就是想跟你认识认识嘛。跟我这样的人谈天,不比跟那个呆呆的土豆一起来得开心多了?”
“呵,就愚蠢而言,你已经算得上出彩了。”罗宾敛起嘴角说道。
“不,不,”唐•璜摆摆手说道“并非这样,我自认为我的魅力还是要经过深入的了解才能够被理解呢,所以还请务必与我共进午餐,别再跟这老土的土豆混在一块儿啦。”
最后半句话是他弯下腰凑近罗宾的耳朵说的,半气音刚出口,他就感觉有着不对劲。下一秒,驰骋飞行课多年的飞行小王子如愿在没有扫帚的情况下直挺挺地飞了出去,顺带击落餐厅门廊上的雕花玻璃,圣母玛利亚低垂着眼帘仿佛看不见手边被撞出的巨大人型破洞。
飞上天的时候唐•璜在考虑的事情谁都不得而知,但全霍格沃茨的学生——至少是半数以上的学生——都看到了他们帅气的学长化为一道金色的直线,穿过餐厅的窗玻璃,飞越主楼前的草地,在坠落时还叽哩哇啦地在叫囔着什么,最后以一个标准的脸刹在泥地上滑行了数米才终于停下。饭后在草地上休憩的学生们都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啪嗒”声,抱着人道主义关怀原则,他们没有去胡乱猜测究竟是哪里的骨头发出了这一声脆响,反倒是非常热心地抬着学长飞奔向医疗翼。
幸亏唐•璜被摔得不省人事,不然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拖着一张泥脸横跨了帮个校园前庭,他大概会从病床上跳起,找人拼命。
/
“这个病啊,得静养。”夏普教授沉着脸说道,“我十分体谅你在医疗翼的寂寞与痛苦,看你长得还挺帅,要不要跟教授我玩一玩?”
“不,不,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样的…!!”唐•璜连连摆手,在心中将这笔仇记在了拉尼的账上。如果那时候,没有想着去和罗宾•罗雷莱搭话,而是转而去取自己最喜欢的葡萄又或者跟同院的麦姬打声招呼,再或是直接走出餐厅去往休息室,都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局吧。
然而高悬的右腿打着的石膏上,拉尼的字迹却在那儿贴心地诉说着“好好养病,早日康复”,窗外,骄阳再次照耀整个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