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员工在茶水间休息的时候应该谈论的话题吗?”
“哎呀,塞莫斯员工,你虽然在茶水间,可是并没有拿着茶水呀。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拿来茶水间呢。”
“......”
早就听闻行政部的丹特喜欢挑人刺,他怀疑的地方就会刨根问底,真是不好对付的一个人。
塞莫斯悄然调小了自己耳机里播放的音乐,说是耳机,实际上连接的是自身的蓝牙。毕竟,我们不能暴露自己仿生人的身份,仿生人的存在以及研发,都是被明令禁止的东西。
既然如此,自己空手来茶水间的理由也就没有了,毕竟那些“可疑的人”,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类是看不出来的,自己的话只能变成毫无逻辑的借口。
“电脑面前坐累了,想稍微休息一下眼睛罢了。擅自离开工位是我的不对,我现在就离开。”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塞莫斯员工。”
丹特高大的身躯挡在茶水间门前,他眼神里的怀疑神色还未消散。
“炸弹事件是吧,别说参与了,我甚至不知道这次事件怎么发生的,炸弹更是连影都没看见。”
塞莫斯皱了皱眉。
“我一直在工位,我的同事都可以作证。”
“听到警报都不跑吗?”
“耳机声音开得大了点,我也在反省了,毕竟不想上班上着上着就死掉。”
塞莫斯指了指自己的头戴式耳机。
“......”
丹特并没有过问,毕竟刚刚接近塞莫斯的时候也能够听到她耳机边隐约传来的电吉他声音。
他点了点头,从茶水间的门口让开了。
塞莫斯也点点头,离开了茶水间。
可是饮水机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等下班时间塞莫斯再去茶水间查看的时候,拿东西已经消失了。
*第二章+突发情况的内容,因为tag原因分成了两段发。中之人在外面旅游只能假装文手打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画画我根本不会画那么多剧情。
“第二轮第四次巡逻。”
塞莫斯的工位正对着一个落地玻璃,行文公司的员工来来往往的一举一动,被她尽收眼下。
而这个人只是像一般员工一样路过了这面玻璃,毫无异常举动。如果是一般的人类,自然不会注意到这行动的含义。
可是行文公司中混有仿生人,电脑记录的数据经过排序、变换、推导,最终得到人眼难以察觉的规律。
塞莫斯如同电脑蓝屏一样的双眼目睹了这一切,数字在她眼前摊开,毫无难度的立刻就找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这六个人(存疑)以相同的规律相同的轨迹经过这里,每次间隔的时间存在一个倍数关系,此举已重复好几天,今天刚好是第二轮的间隔。
“...”
只可惜知道了这群人的不寻常举动,但是却没有发现此举的意义所在。
监视?踩点?和之前的脏弹袭击事件的关联在?
只在办公室坐着观测是没有办法继续深入调查的,数字是一切的汇总,但也仅仅是可观测到的信息而已,离开了观测点的事物无法通过已知的数据推导。这是目前得到的结论。
“...”
本来是不想踏入这趟浑水的,公司倒了可以直接换下一家,根本不用只身走入他人的阴谋之中,引火上身。
可是鬼使神差的,塞莫斯从座椅上站起。或许是因为对方的举动精确得不像一般人,或者说....这是同为“仿生人”的精确度。
幸好旁边的同事霄惠这个时候去吸烟室了,不然要被她打趣说塞莫斯你现在就下班了吗。
塞莫斯离开财务部的办公室,跟着那位路过的“一般员工”走向走廊的拐角尽头,里面有逃生楼梯,以及....茶水间。
“...”
塞莫斯打开茶水间的门,饮水器旁边好像放着什么不应该存在于这里的东西。
♪ 夢遊病の僕は夜空を登っていく
♪ エスカレーターで星あかりの余波を受けて
“员工塞莫斯,你有谋划并参与上次的炸弹事件吗?”
在准备走过去看清放置在茶水间的可疑装置时,一个声音出现在塞莫斯耳机里流淌的摇滚乐之后。
声纹辨认是....行文的行政部长。
阴沉沉的早晨,浓雾笼罩着园区,路面的积水像一面面镜子,倒映着行色匆匆的路人。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吹个不停,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宿舍的窗户上。
我听着雨声,一整晚都没睡好。于是早上出门晚了,现在正十万火急地跑向办公室。
按理说,今天就算迟到也是无所谓的。根据日程表上的安排,今天是丹特主管出外勤的日子。领导不在,大家自然都是随心所欲。
可是最近,公司里多了许多“透明人”,他们的胸牌上写着所属部门是安保部,可我接连问了几个安保a、部的同事,都说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大家猜测,这些人是董事长安排的监视者。脏弹事件虽然顺利解决,但是幕后主使仍然没有浮出水面。
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人影,那人影慢悠悠地向前移动着。
是山芊凌,永远能在7点钟的最后1秒踏进办公室的踩点选手。
我大步追上去,终于和她同时踏进了办公室的大门。
“早啊~”我露出无奈的表情。
“早……”山芊凌随手整理着公共信箱里的材料,手上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咦。”
她有些惊讶地递给我一封信,表情里带着探究的神色:“这里有给你的信?”
我也有些意外。
公司内部除了审批材料,通常都是电子书信往来,以便内网存档。
什么人会给我寄信,并且特意不留痕迹?
我打开信封快速地扫了一眼,神情瞬间凝固。
“怎么了?”山芊凌看到我表情不太对劲,关切道。
“真是的……”我不动声色地把信放进抽屉里:“是信用卡的账单啦。太可恶了,不就是逾期两个月嘛!”
“这样吗……”山芊凌看着我给抽屉上锁的动作,怀疑地眨了眨眼睛:“还好明天就发工资啦,虽然工资就一点点,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点了点头,刚想欲盖弥彰地去泡个咖啡,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丹特主管斜倚在门口,环抱着双手,面无表情地冲我扬了扬头:“查特尔,你跟我来一下。”
会议室里,我和丹特主管相对而坐。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一边问着,一边将手滑进口袋里,摸到手机,手指熟练地按下了录音键。
丹特微笑不语,视线下移,看着我放在口袋里的右手。
“这次谈话不能录音。”
“好吧……”我无奈耸肩,掏出手机,停止录音,然后又在丹特的眼皮子底下按下了关机键:“这下总可以了吧。”
丹特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语气非常严肃:
“公司已经掌握了你勾结‘纯洁灵魂’的证据,现在,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你就是脏弹袭击的发起人之一。”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切谎言仿佛都无处遁形。
“如果我承认自己参与了袭击,会怎么样?”我问。
“哦?”丹特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那就只能把你交给董事长处理了,至于结果,可能也不仅仅是被开除这么简单。”
“很遗憾,我没有参与呢。”我凑近他,轻声问道:“丹特主管,你也收到了吗?”
“收到什么?”丹特冷静地和我对视。
“那封匿名信。”我说:“纯洁灵魂,这个组织的名字,您也是刚刚才从信里得知的吧?”
丹特的神情僵了一瞬。
他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就凭我准确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您特意叫我来会议室,不能录音,说是掌握了关于我的确切证据,可是却没有直接把我上报给董事长处理。”我缓缓问道:“您在犹豫什么?”
丹特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叩桌面,像是在等待我的下文。
“我认为‘纯洁灵魂’是一个突破口。”我说,“既然他们主动暴露,那我们也可以尝试和他们合作。”
“有意思。”丹特整个人向后一倒,轻轻靠在了椅背上,“我有什么理由和他们合作?”
“听说您之前和董事长大吵一架,我猜,其实您也不认同现在公司的经营理念吧?”
丹特的神情变得冷峻,目光锋利无比。
我直击要害:“丹特主管,你有反动的理由,而我也有自己的秘密,公司里有我必须要去探究的东西。所以,我想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
丹特不置可否,而我又多了几分把握。
“没关系,您可以慢慢感受我的诚意。”我站起来,轻松地笑了一下:“我先去工作啦。”
我轻轻关上会议室的门,转过身去,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衬衣左袖上有一粒袖扣,我摘下它,拿在眼前仔细端详。
它是一颗伪装得很好的小型录像设备。
也是益西上百个研究成果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是我打着“想要观察水培荔枝核的生长轨迹”的名义,向益西“乞讨”来的设备。
这份录像成为了一份保障。
之后如果有需要,我会直接向董事长举报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