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
“似神者”米迦勒
“神之力”加百列
“神之治愈”拉斐尔
“神之火焰”乌列尔
“神的命令”沙利叶
“神之友”拉贵尔
“神的慈悲”雷米勒
“神的秘密”拉结尔
“天之书记”梅塔特隆
“仰望神者”卡麦尔
“神之遮蔽”然德基尔
“神的美德”犹菲勒
“天使之音”伊斯拉菲尔
亚纳尔
“神的智慧”亚夫结
-
【邪灵】
“神之毒物”“暴怒之大君”萨麦尔
“蝇王”“暴食之大君”别西卜
“贪婪之大君”玛蒙
“世界的君主”“怠惰之大君”彼列
“淫欲之大君”阿斯莫德
“憎恶光者”默菲斯托菲里斯
“裂缝”“嫉妒之大君”利未安森
“神之强者”阿撒兹勒
“谴责者”莫斯提马
“疫病之王”亚巴顿
“安息日的山羊”巴风特
“夜之魔女”莉莉丝
“猛狞的勇士”拉哈伯
罗弗寇
那海玛
亚德米勒
-
【真灵】
“群兽”贝希摩斯
库德拉克
库雷什尼克
客迈拉
温迪戈
“天启四骑士”“征服者”康奎斯特
“天启四骑士”“大领主”斯劳特
“天启四骑士”“不公者”梵明
“天启四骑士”“告死者”戴斯
杜尔拉汗
Q:为何原灵不附身在人类身上?
A:原灵的灵魂强大,会对附身的生命的灵魂产生毁灭性的破坏,也就是会取而代之。基于人道主义,规则选择了普通的没有高等智慧的非人生物来作为其附身的媒介。另一方面,越是弱小的灵魂对肉体的控制力就越弱,这样原灵更容易脱离附身的肉体。如果附身在人类或吸血鬼身上,可能会出现无法挣脱肉体的状况。
-
Q:【圣堂】之中有什么?
A:满足一切欲望的存在。不论是心灵的需求还是物质的赐予,甚至是改变命运和这个世界的力量都存在其中。不论是人还是“传说的存在”都有其想要达成的目的,门扉之后拥有可以达成一切目的的存在,哪怕这个愿望看起来是荒诞的、疯狂的还是毫无道理的,【圣堂】本身是不会有任何善恶的辨别的,只要开启他的人就拥有支配一切的权利。
-
Q:吸血鬼有什么具体能力。
A:参考你知道的那些,当然是比较正规的。除了不能长翅膀变蝙蝠变雾变雨又变风随便咬人就把对方变成同类这些很没有道理或者很不符合逻辑的设定基本都是具备的。不过也没有那么华美的夸张,没有美到惨绝人寰没有眨眨眼就能让人爱上没有出口成章没有坐拥千万资产。他们是和普通人类一起生活在21世纪大都市内的不寻常非人,需要隐藏自己不被人们发现,毕竟在当下人类是知道吸血鬼的存在的。他们也需要依靠现代的物品和武器来保护自己。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吸血鬼,不是“血族”。
(如果还不确定一定要提问,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
Q:猎人和人造吸血鬼。
A1:教廷最早把所有实施异端审判和裁夺的角色机构称之为“守夜人”,在“猎巫”时代这些人也被称之为猎人。不过这场黑暗之潮因为吸血鬼的暴露而在历史上拐了个弯。直至今日,“守夜人”和猎人的概念都有所转变,前者指“以恶制恶”“以黑暗踏破黑暗”的“异端神职者”,后者转指吸血鬼的捕杀者。因为他们的标准配备是一个装着各种所需物品(圣水十字架圣经之类)和个人战利品(猎人用吸血鬼的头骨或爪牙来记录自己的战绩)的箱子,所以也被称为“提箱人”。
A2:人造吸血鬼是在人类与吸血鬼战争正式打响之后教廷针对性的研究计划之一,为了弥补人类在肉体和能力上的短板特别捕捉吸血鬼来尝试人造。不过他们真正意义上来讲并不是“人造新人类”,而是更接近机械的“生化人”。教廷试图创造完全取吸血鬼和人类优点的人形兵器来作为吸血鬼战争的主力军,不过代价就是他们寿命极短几乎成为一次性产品。魔法的确认存在让这些人形兵器能力更加完善不过也依然没办法改变他们不耐用的事实。而在【圣堂战役】开始后教廷意识到人类适格者和吸血鬼之间必然爆发更大的冲突所以果断的叫停了这个项目。
-
Q:原灵可以自主行动?
A:可以。盟约是平等的,使徒对原灵没有绝对控制权,他们只是战友,不是主仆。在规则的维护下原灵可以以人类姿态在现世尽情享受人类的生活和文化。只是因为维持人形在外保持存在形态需要使徒供给魔力所以使徒会对原灵有所牵制。使徒召唤原灵是横跨空间的,所以不管原灵游荡到哪里,只要还在一个城市就能立刻回到使徒身边。即便二者不在一起,盟约的精神联系也能让他们随时保持对话。
-
Q:所有有原灵的使徒都要参加战役?
A:战役不是你不想参不参就不参。当然也有很多使徒包括适格者本身对这个战役毫无兴趣,毕竟这是一场最重要相互厮杀到只剩一人的杀戮游戏式的搏斗,根本已经算不上战争。而且召唤到的原灵的实力到底如何谁都不能保证,说不定就有完全没有攻击性的那种。但是对于想要成就胜利者而言任何使徒甚至是适格者都是潜在的敌人,有了对手这就是你不可抗拒的战役。
-
Q:使徒和原灵们的阵营。
A: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阵营,因为所有的使徒之间都是未来的敌人。以【圣灵】【邪灵】【真灵】来分开说明只是为了表述容易被理解,但是这三方之间并不算是三个阵营。不过不同的势力组织可以看做是一些小的阵营。人类和吸血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算是两个大的阵营。但是就如上所说,这些阵营都是不稳定的(组织内可能目前稳定一些),因为使徒们的态度才决定最终站位。因此阵营并不是强制栏目,你有没有都不是特别影响你的生存。毕竟暂时可算上的阵营都会有针对的对立方,而野路子们都是互相组队互相针对的。
——媒介篇——
【传说之证】:
所谓“遗产”。必然是与传说有关的古代遗物,外形包含任何可能。但是与原灵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用以召唤原灵的媒介和凭证。
召唤到原灵之后,传说之证上会出现和使徒身上烙印相同的印记。传说之证被破坏之后,原灵会被强制召回。
【智兽】:
原灵降临此世所附身的生命。因为附身其上所以生命体拥有了语言和智慧。这么做是为了节省使徒的魔力。
原灵可以随时脱离智兽以真实形态出现,但是会耗费更多的魔力。智兽如果被击杀原灵不会受到影响,但是为了维持使徒的魔力原灵将无法随意出现。
【CARD】
使徒的凭证。能够显示天梯积分和打开聊天室的媒介。外形以腕带的形象出现,但是和烙印一样绑定在使徒身上,不能卸下。只会在使徒死亡或原灵召回之后消失。
在使徒召唤出原灵时,CARD的魔力反应变强,这时候能被周围较近距离的其他使徒察觉到。
【召唤阵】
使徒召唤原灵的专用召唤阵。和巫师还有魔术师历代流传下来的召唤阵法不同,只有这个召唤阵配合【传说之证】才有机会召唤出原灵,其他的召唤阵是召唤不出战役所需的原灵的(这个规则在之后被改变了)。
——角色篇——
【原灵】
传说之中的存在,“存在于神话中的灵体”。主要分为【圣灵】和【邪灵】两类。在战役中期因为有人意外的念错了原灵的名字而召唤出了不属于这两方的第三方的存在,因此之后第三方的【真灵】也开始普遍出现。
并不是真实存在或曾经存在过的生物,也不是神明,只是单纯被传唱在神话和传说中的存在。被战役的召唤规则所圈定,【圣灵】中以天使为代表,【邪灵】以恶魔为代表。【真灵】则相对混乱得多。
【使徒】
现世的召唤者们。只有具有魔力的人和吸血鬼才有能力进行召唤。人类阵营中目前普遍以巫师、魔术师、女巫等具有悠久魔法传承的世家成员为主,但也存在普通人隐藏着魔力血脉的存在。只要拥有魔力并获得了【传说之证】,都有可能召唤出原灵成为使徒。
【盟约】
原灵和使徒之间存在的关联。二者在盟约的条件下关系是平等的,但是因为原灵想要在现世保持轮廓存在就必须依靠使徒的魔力和生命,而使徒可以随时通过中断魔力供给来限制原灵的行动和存在,所以原灵一般都会跟随使徒的指示行事,当然也有例外。
——专有名词——
【圣堂】
于200多年前的某一天突然浮现在人们头顶天际的一个朦胧的建筑物影子,与此同时神秘的“门扉的意志”出现并向全世界人宣布了关于【圣堂】之中有何所在的消息。引发了人们向往的狂潮,理所应当的开启了【天梯】和【圣堂战役】。
是无法靠近的神秘存在,人们期望以某些飞行工具近前一观但是就如同海市蜃楼一样根本无法达到。
【天梯】
【圣堂】规则之中的排名,以积分的方式显示。每一个使徒都要通过击败其他使徒来夺取对方积分的方式提高自己的排名。击败的使徒的积分越多,自己所获得的的积分也就越多。使徒们可以通过CARD查看自己的积分,但是无法看到别人的。可以从聊天室看到别人的积分,但是不确定其身份是没有用的。
积分是构成天梯排名的重要因素,但是达到什么数量的积分才能够被算为胜利者目前还没有正式的说明,只是根据规则的表达,使徒的数量越多,达成所需的积分就越多,使徒的数量下降,就越贴近“胜利”的标准。
【‘门扉的意志’】
伴随【圣堂】而降临的神秘意志,没有实体存在。它制定了战役的规则并且赋予人们召唤原灵的召唤阵,同时给予达成条件的使徒CARD。
现在被认为聊天室的系统也为其存在形式之一。
意志的天枰:意志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形式之一,当天枰倾斜总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
【聊天室】
房间名为“阅览注异”。战役规则宣布后突然出现的匿名聊天室,以意识流和字符进行输入活动,普通适格者可以在网络上找到入口。但是原灵可以以“异常登录”的方式也进入其中。全世界的适格者都会汇聚在此,除了使徒积分显示是真实的之外其余的昵称都是假的。“意志”存在于其中的管理员会将所有战役的事件公告在房间内,使徒们通过猜测和判断来锁定对手,以此在全球范围内的战役城市之中狙击其他使徒。
所有原灵的降临都会被系统声明,所以当原灵的身份被识破,也会增加被狙击的危险。
——召唤篇——
【召唤仪式】
仪式开始前必须以手绘的方式绘制出召唤阵,绘图材料不限。但是据说召唤【圣灵】或【邪灵】使用特定的材料会提高沟通原灵的几率。
担任智兽的媒介之兽和【传说之证】分别置于召唤阵两侧。
召唤者要在阵中心滴上自己的鲜血然后在阵外念出召唤词。不论是怎样的召唤词,都必须明确的说出想要召唤而来的原灵的名字,否则必然失败。
如果对方响应了召唤,会在媒介鲜血干涸前有明显的声光变化。如果对方未响应召唤,则什么都不会发生,媒介鲜血会即刻干涸。
没有召唤到原灵的召唤阵可以被重复使用,直到召唤到原灵而废弃。
【钦选】
在战役中期出现的另外一种召唤规则,于“彼世”的传说存在可以以这种规则强制现世的适格者召唤他们降临。这种钦选类似于“征兆之梦”,适格者会在梦中被现身的原灵打下标记,身上随即会出现烙印。不论适格者本身是否乐意,都会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达成召唤仪式(拒绝者会在无意识状态下完成)。
但依然只有拥有【传说之证】的适格者才能被钦选。钦选之后的召唤是绝对会成功的。
【反叛】
因为建立的盟约是平等的关系,所以使徒和原灵之间并不互相保障。使徒可以强制破坏传说之证来摧毁盟约,原灵也可以将使徒击杀来获得自由。这种行为被视为反叛盟约,然而却是规则许可的现象。
因为原灵需要使徒的魔力供给,所以如果他们击杀了使徒,也会在很快时间内在现世消失。这个时候如果他们能够及时找到有魔力的适格者,在对方愿意的情况下就可以及时将盟约转移。
——使徒篇——
【适格】
拥有魔力的人与非人。不论是否成功召唤到了传说之物,但是因为都有可能成为使徒的资格因此被称为“适格”。
也被称为“准使徒”。可能是因为媒介不足或者召唤没能成功所以一直无法成为真正的使徒。因此也被作为潜在的敌人而针对着。
【伪使徒】
在战役中期出现的规则变化。出于某种原因,“意志”开始放宽规则,其他魔法阵所召唤到的传说存在,也被拥有了参与战役的资格。他们大多数被归于第三方的【真灵】阵营(召唤到恶魔和其他天使则属于对应两方),但是因为不是正式的参战者,所以这类原灵的能力水平比之真正的原灵的能力低了不止一个梯度,也被正式三方所隐隐排斥。
因为不被绝对承认,所以排名不会因为和其他伪使徒战斗而变化。只有伪使徒和伪原灵击败了真的使徒和真的原灵夺取了他的积分之后(自身不加分)才会被战役规则正式承认而成为真使徒,原灵的能力也会得到加成和解放。
【烙印】
使徒召唤原灵之后会在身上留下烙印,代表其使徒的身份和某一原灵的盟约者身份。烙印的图案一般与原灵的身份传说有所关联。
圣痕:召唤【圣灵】的资格者身上浮现出的血色痕迹。
晦印:召唤【邪灵】的资格者身上浮现出的黑色痕迹。
咒纹:召唤【真灵】的资格者身上浮现出的青色痕迹。
——原灵篇——
【固有战术】:
原灵在战斗中使用的有技巧的攻击形式,可以是用以增强攻击的也可能是用来辅助自身的。在魔力许可的范围下可以反复使用。
每个原灵都有不超过三个的固有战术。
【姿态】
原灵拥有的外观形态。包括原始的姿态、降临的姿态和约束的姿态。一些原灵在传说中具有庞大的体态,降临此世必然被缩减。而为了原灵在现世的行动不影响普通人的秩序,又被增加以约束拥有人形的姿态(在脱离智兽的情况下)。原灵可以在约束的姿态和降临的姿态下以自己的意志替换。无法使用原始的姿态必然导致原灵无法发挥全力,即使如此他们的力量也非凡尘能承受。
【神话特性】
原灵与生俱来的某种天赋般的能力,或者说天生的某种特性。大多作为神话流传而被人所知,算是人类赋予其的传说的力量。
【战术武装】:
跟随原灵来到此世武装他们的传说之物,包括武器、铠甲以及其他各种形态的装备,能为原灵提供各种形式的战力加持。平时可以被隐藏起来。
每个原灵所持有的武装都不超过三件。
【灵觉】
原灵在战役中被规则赋予的额外的战场技能,也可以称为天赋。和使徒必须依靠CARD才能察觉到其他使徒不同,原灵可以通过名为“灵觉”的战场天赋直接感受到对方原灵的存在。只不过他们只能感受到大致范围内的原灵存在(不论对方以什么形态出现),不能确定其真实身份,也不能感知到对方的使徒。
——地理篇——
【天选之城】
全球范围内被规则选中可以进行战役的城市。被特殊无形的立场所包围着,拥有随时可以因为力场波动而被“隔离”出去的特性,因此毫不惧怕拥有可怕力量的原灵和使徒们在此进行战斗和破坏。
目前被选中的城市有:英国伦敦、美国芝加哥、法国巴黎、德国慕尼黑、加拿大蒙特利尔、澳大利亚墨尔本、俄罗斯圣彼得堡、埃及开罗
【战场】
当原灵显现其真实的姿态(从约束姿态转变或者脱离智兽的躯壳时),他们的力量与选定的战役城市的立场相碰撞,形成的一个完全重叠于现世的“战场”。只有使徒能够感受到这个战场的开启。
完全复制现世,但是对于现世的破坏和杀戮不会被真实的保留下来。不过开启范围并不一定是整个战役城市(与原灵的实力和使徒的魔力也有点关系),所以超过范围的破坏就会变成真实的了。
——种族篇——
【人类】
“适格”的人类必然都是先天身具魔力的这点毋庸置疑。能召唤出什么存在其实与魔力量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原灵会拒绝那些魔力量太低的人,因为他们降临的话也会因为魔力不足而无法发挥全力。
通过后天学习能够掌握各种类型的魔法和法术。没有具体的属性,所以能够召唤所有类型的灵魂。
【吸血鬼】
人类的千年之敌。源起不明,伴随传说流言已经众说纷纭。长生而吸人血,畏光而行于夜。没有一只吸血鬼不怕光,他们只会在太阳下山之后出没。以血为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果腹手段。
天生都具有魔力,能够学习和使用一切神圣体系之外的法术。自然也只能召唤邪恶或立场不明的灵魂。但是因为自身身体素质的卓越优势所以即便天赋再好魔力使用的水平也永远一般,诞生不了以魔法为优势的存在。
害怕的是被神圣力量影响和加持过的银具(称为秘银),在与人类开战时有教会专门培养的“猎人”来追杀。随着圣堂战役的开幕职业猎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因此近期又有了泛滥的趋势。不过因为全是适格者所以反而成为了大部分人类使徒的目标。
【人造异种Chitose】
人鬼千年战争时代人类仿照吸血鬼的身体结构制造的用以捕杀吸血鬼的人形兵器。形态与特征完全仿制吸血鬼,甚至连畏光的特性都又仿制(不会严重到见光死,但是皮肤溃烂是不可避免的),不过不用吸血而是像机器人一样补充特殊的人造血液。显著特征是如同吸血鬼一般晶莹剔透却是湛蓝色的眼珠。
拥有人造的魔法核心,能够学习和使用魔法,属于适格者。但是魔力属于消耗品,寿命极短,战役开始前就已经作为废弃的项目而逐渐停产。现存的已经是最后的产品,型号(姓氏)为“Chitose(齐托斯,“千岁”之意)”,有比吸血鬼更好的愈合体质。
因为是适格者所以有成为使徒的资质,不过因为魔力的不可再生和伴随魔力消耗就会衰亡的肉体所以基本很难被选中。
——组织篇——
【调律者Tuner】
“万世皆有本律”。顾名思义这组织是一群表示要“调和这世界不合理秩序”而聚集在一起的人。前身据说是个民间反犯罪反战争反吸血鬼的组织结社。圣堂战役后变成了反邪灵反邪恶真灵反吸血鬼的组织。不过事实上这个组织内部也有很大两派的分歧。一部分人认为原灵包括圣堂以及这战役的存在都是不合理的,他们整体反对这场战役的存在,使徒对原灵的态度也更冷漠和工具化。
不光有使徒伪使徒等适格者,也有很多嫉恶如仇的普通人。
【世界鬼】
“人即本恶,凡尘地狱”。一群性恶论、恶魔创世说之人想要“纵容此世之恶”而成立的魔法结社,里面遍布黑魔法师、邪恶术士、亡灵法师、黑暗炼金术师、魔女等等被大众和其他正派法师所不齿的魔法研究者以及吸血鬼,曾经是搅乱千年之战的帮凶之一,现在是想要借助战役而继续让世界大乱的阴谋家。所有使徒和伪使徒都在为召唤邪灵和其他邪恶真灵而行动。
【时代魔法协会】
“世界即谜团”。据说是人类最古老的研究学会之一,其历史可以说是与人类文明一同出现。研究的方向实则为“超自然”而非所谓的“魔法”。在一开始只被认为是一个超自然研究组织,直到吸血鬼的出现和魔力的正式发觉而靠着积累的研究成果一跃成为标杆。认为超自然力量不分善恶只有合理利用才是正确,因此只是针对魔法研究的方向与黑暗的魔法研究者和使用者为敌。成为使徒大多也是为了研究这种神秘力量和传说的力量。
【神圣理事部】
罗马教廷辖下“圣事部”和“神礼部”的并称。
圣事部:被众所周知的是“宗教裁判所”之名,为了“维护主神圣的事业”而举剑的存在。人类与吸血鬼千年战争的人类牵头者,建立了“猎人”的制度,研究出了“人造吸血鬼”。对吸血鬼和对付吸血鬼了解最深的机构。现在继续为了“神圣的事业”而铲除邪灵与真灵。能在教皇的领导下保持着罕有的齐心和团结的一群信徒。然而虽然作为神职人员存在,但却不否定以邪灵和真灵来击溃邪灵与真灵的“以恶制恶”的理念,有不少本身也算是“异端”。
(守夜人:圣事部内的特殊机构,成员都是一些非人类或非正统身份的神职人员以及非圣灵的使徒)
神礼部:“为主的庭院献上歌喉”。与完全诉诸武力的圣事部相反,神礼部一直在想方设法将圣灵归结在一起,以构成教廷最大的力量。他们四处寻找圣灵的踪迹,乐意以任何手段来获得圣灵的归属。
——历史篇——
战役初期:以【圣灵】和【邪灵】为两大方阵而开始的战役的最初阶段。虽然人们都知晓最终的胜利者只有一人但在初期人们依然划分了彼此的阵营,主要以击败对方阵营为主要行动的在竞争着。
战役中期:“天枰”显著的发生了倾斜,以致于有适格者在召唤时念出了不同于天使和恶魔的名字时召唤阵也发生了回应,并将其传说之人带到了现世。在这之后一分为二的阵营格局被打破了,一些对天使和恶魔没兴趣的人开始试图召唤其他的存在降临,以致于【真灵】的阵营飞快的壮大了起来。但实际上这并不算是第三方阵营,因为【真灵】的使徒们目的和个性要比原来的两方复杂得多。
在这之后“天枰”再一次倾斜了,随之而来的是“伪使徒”的出现。所有魔法研究者召唤出的其他生物都可以加入战役阵营,在初期使徒和其他人之间的平衡彻底被打破了。
“人类与吸血鬼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千百年之久……”
“——等等。”
“我们这次要讲的是另一个故事。”
-
“大约在200年以前,人们发现了【圣堂】。顾名思义,那是‘最神圣所在之殿堂’,是‘神的大厅’、‘本源的馆所’。传说那之中集结着真神的恩赐,造物主的遗产,一切愿望与欲求现实的形态。”
“别问这个传言来自何处,反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全世界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切争斗都是可笑的,于是人类和吸血鬼破天荒的放下了武器,开始共同探寻前往【圣堂】的道路。”
“然而还不等他们发现对策,所谓‘门扉的意志’就向全世界宣布了到达【圣堂】的条件。”
“——【天梯】。”
“攀登【天梯】夺得排位,只有最后的那名胜利者拥有开启【圣堂】之门的资格。”
“这一规则颁布的同时,另一个规则也被告知了:”
“依靠【传说之证】,天梯的争夺者们可以召唤传说中的存在作为同伴共同进行排位的争夺,二者结盟的条件是获得最终胜利开启【圣堂】之门后要为对方达成目的。”
“于是,全世界的人类和吸血鬼们再度划明战线,以【传说之证】召唤到的【圣灵】与【邪灵】再一次开始了彼此的对抗。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彼此种群生存而进行的战役,而是一场无差别的、以最原始的力量——欲望、为牵引的世界大战。”
-
“因为这一切都是以围绕传说中的【圣堂】而展开的斗争,因此被人们称之为——”
“【圣堂战役】。”
【特别犯罪监察课】
课长(1):负责日本地区全部犬相关事件的监察课东京都总指挥。
指挥官(10):似水。执行官的对应指挥者。
执行官(∞):监察科的军犬。
巡查官(2):巡查和管理城市监控以及时发现犬的踪迹,及时上报以便处理野犬,同时监视其他势力的犬的活动。
通讯员(1):报警中心的特别通信员,负责筛选可能与犬有关的报警事件。及时反馈上层处理。
记者(1):监察课的特别记者,就职于东京电视台,专门负责跑重大社会新闻。实际上是通过这种方式及时发现命案以便监察课对死者进行监控。
-
【十方烈焰】
大家长/“巨蛇”(1):从十家家主中推选出的十方总领。
顾问(2):从除大家长家族之外的两个家族推选出的两名负责辅佐大家长的成员。不是家主。
家主(13):势力中各自家族的领导人。推选出大家长的家族会另推选一名代理家主。
蛇(∞):氏族成员。身负蛇纹的家族正统。
-
【八咫乌】
总长(1):核心领导人。帮派的指挥官和总舵手。
高级参谋/理事(1):组长的顾问,平时代组长处理组织明面上的产业和事物,使帮派保持“合法化”。
若头(1):二把手,负责帮派事物的执行官,辅助组长管理帮派和下面的小组。在组长不出面时代理组长职务。
参谋(2):若头的辅佐官和心腹。
干部(10):高级干事。一般担任小组的头目和辖区内的领导人。另一部分也指高层决策人员的护卫。
舍弟(∞):普通成员。跟随干部或者组织指挥进行活动。被干部青睐有可能升职。
-
【魔都】(此指游轮魔都号)
皇帝(1):普通人,并不是日本人。据说是游轮的主人,有众多负责不同事物的手下。
伊邪那美(1):女性,似水,LVD以上。主要负责游轮拍卖场、黑市交易所、情报交易等相关事务。
伊邪纳岐(1):男性,外国人。主要负责游轮赌场、派对等相关事务,也负责管理毒品流通和交易。
黑龙(1):男性。负责游轮的安保工作和负责人们的护卫工作,管理保镖和雇佣兵。
天狗(1):魔都日本陆上据点的负责人,也是游轮的传话人,“客人”的引路人。
-
【收容所】
看守人(2):普通人。收容所的看守者,犬的“狱警”们。普通人但是在一堆犬中却极有威慑力。或许是因为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所以性格也沾染了犬的疯狂和神经质。
番犬(1):犬,LVC以下。收容所的看门犬。危险等级低但是实力很强,不清楚谁是他的饲主。
医生(1):似水,LVC以下。收容所的医生兼收容犬的看护。因为不明原因的要求所以历届实力都不高。
-
【神的便利屋】
老板(1):华人,普通人。贩卖物品和情报。
手代(1):普通人。便利屋的售货员和理货员。只以为这里是奇物的杂货店,什么也不知道。
-
【Kennel】
店长(1):似水,LVD。
侍者(2):犬,LVC以下。在饲主的影响范围内意识较稳定。
Q:“犬”与“似水”的称呼有什么意义?
A:作为身死却再度复生的非人,犬是被整个正常社会所拒绝的异物,但是伴随“福岛事件”的发生,犬的出现已经变成不可抗拒的现实,但是他们依然无法被社会认可。就像是街头的流浪犬一样,凶猛残暴却也脆弱痛苦。但是却也有另一部分人能够将其接纳,这些特异者如同水一样可以接受和包容他们,理解他们的痛苦和恐惧,并指引他们在这个社会正确的生存。
-
Q:犬是死而复生的人,那么为何他们不会像《亚人》中那样引起社会恐慌?
A:因为政府有意识地对民众的引导和对死亡事件的处理。且犬并不是死亡之后即刻复活成犬,而是在一定时段内变化的,他们的其他伤口会愈合,除过致命伤身体恢复完好,这需要一个阶段。而其他势力和政府也始终在关注着都内的死亡事件和墓地,对于可能复活、已经复活的犬会及时采取措施收容。
-
Q:犬有专业的培训“基地”,那么似水有类似的培训设施吗?
A:并没有。似水方面的知识一般是通过前辈的言传身教来传承的,因为不经过检查确定是无法辨认出似水的,且每个似水的情况都不一样,他们需要不断地练习才能精准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这是系统宽泛的学习所无法传达到的。只要有前辈的指导,他们往往能很快掌握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
-
Q:十方烈焰内拥有新旧两个派系的家族之间关系如何?
A:新旧家族派系之间的关系与当任家主的态度有很大关系,并不是绝对互相敌视的。譬如NO10的十文字和十六夜家族之间的关系在明面上就显得较为和睦,但是私下如何并不为人所知;NO3的三重野和三千院家族之间的关系却极为恶劣,彼此成仇,NO3家族也一直在这两个家族争夺之间互相交替。新旧家族之间的关系会因为当主的态度而决定下面整体的态度。但是在整个十方烈焰势力的约束下,他们之间的矛盾也维持在小打小闹(至少明面如此)的状态,对于整个势力的利益是绝对放在第一位的。
-
Q:十方内部十个家族的关系又如何?
A:整体上呈现地区抱团的态势。北海道出身的家族必然与北海道的家族更亲近,其他的也是一样。为了将彼此联系的更紧密,家族内部的互相联姻也是存在的,但是家主和大家长们也都有意识地控制这种行为(尤其是同一地区的家族之间),并不希望一些家族与家族之间的距离太过亲近,所有的家族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能够让他们像兄弟一样并肩但是关键时刻也不会因为谁拉后腿。
【特别犯罪监察课】:日本政府在1983年之后成立的特别针对“犬”的社会犯罪、收容管理、培养教育等工作的功能部门,对外宣称是警视厅的新设部门,实际上在针对“犬”引发的事件上有超越警视厅的处理权限,并且有组建自卫队的权利,拥有自己的特别部队。辖下还有一个独立的“基地”来进行“军犬”的训练。他们的管辖范围不仅仅是东京都而是整个日本,各地的警察本部都为其特设了独立部门。但是他们的势力影响最大的还是在本州岛。
-
【十方烈焰】:由日本北海道、九州、四国三个大岛的十个古老家族建立起来的联合势力,是日本世家门阀中最大的集团。包括目前的十方家族中的人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来自天南海北的十个家族能够组成同一个势力。这个势力实际上并非只有十个家族,严苛而残酷的制度会让他们将不够资格和犯下大错的家族或者是家族的一支剔除出去,由新的带领。被剔除的家族依然附属于十方,但是地位却一落千丈。这也造成了十方内部的很多不和谐。
十个家族各有家主执政,但是在十家之中还会再选出一位大家长和顾问(二者不能是一个家族,顾问不可是家主)来带领整个十方。每一个家族都各有家徽,但是十方的象征则是一个由十条蛇尾部缠绕头部分散形成的一个类似太阳的标志。每一个十方家族的正统血脉身上都有蛇纹为印记。
十方烈焰各大家族涉及到的产业大部分都是正经的行业,但是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是绝对的守法公民。事实上里面相当一部分家族都曾是家族式的黑道势力逐渐洗白而成今天的模样的,他们至今与北海道、九州和四国的黑道组织还有着同源的关系。不过因为自身微妙的位置和超绝的手段,他们在政府和本岛黑道组织之间立于一个和谐的调和者的位置,能与双方都保持还不错的明面关系。现今,他们正逐渐将自己的势力向本岛和东京都地区深入,以扩大自己在本岛的话语权。
十方家族与其发源地:
北海道:一之濑
九州:二阶堂
北海道:三重野(旧:三千院)
北海道:四枫院
九州:五十岚
四国:六十里
四国:七木田
四国:八重垣(旧:八十岛)
北海道:九十九
九州:十文字(旧:十六夜)
-
【八咫乌】本州岛最大的黑道帮派。典型的黑帮,有很多明面上的产业但是私下依然进行着各种违法勾当。是曾经“1967计划”后期为研究院提供人体样本的违法组织,因此在“福岛事件”之后为了清除痕迹政府将其作为了重点铲除的对象,之间爆发了多次巨大的冲突。但是“魔都”的横插一手让他们至今能够依然活跃在政府的对立面上不过已经与政府完全撕破脸皮,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和魔都在之后建立了不错的合作关系,并为魔都势力进入日本提供了渠道和据点。
-
【“魔都”】传说中的海外都市,繁华辉煌,斑斓迷炫,是一切欲望的收容之地,梦幻的销金窟,糜烂之花的温床。后来,一艘行驶在公海上不知主人是谁的神秘豪华巨轮也叫做“魔都”,二者之间似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常年漂泊于公海之上,为富豪和大组织的重要任务提供邀请函邀其享乐,通过这种方式进行地下交易、黑市拍卖、洗钱以及获取情报等工作。并为出价者提供雇佣兵。因为犬和似水这样非人力量的出现,魔都也有意识的想要深入日本来组建自己的势力,于是他们与八咫乌合作,共同对抗政府,并野心勃勃的试图开启惊天阴谋。
-
【神的便利屋】开设在横滨中华街内偏僻角落的一家杂货店,宣传口号是“什么都有”,事实上也确实贩卖着各种市面上难以找到渠道获得的东西,包括“核醇素”和珍贵情报。被怀疑其下有一个隐秘的情报组织存在。现在的店主是一位华人,据说和魔都可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直游离于各大势力之外,从不插手任何事情,只负责买卖交易。但是一些事件背后似乎也隐约有他们存在的影子。
-
【Kennel】一家开设在涩谷的西餐厅,仅招待犬与似水极其相关势力的客人。餐厅的侍者也都是犬,而店主和主厨则是一名似水,犬们的饲主。表面上这家餐厅的老板和投资人属于十方烈焰,但是实际上则与黑道组织八咫乌有关,但是因为十方烈焰的有意维护和掩盖,来这里的政府成员也并未意识到这个真相。店主也同样通过这一渠道获得了很多情报,但是大部分都属于八咫乌,只有其他一部分会与十方烈焰共享。
犬:原指KMSZ-1967计划的产物。非人之物。1967末期人体试验的幸存者,融合了“恶魔”的血液的人,但是除过外表之外已经完全不再是人了。“福岛事件”之后黑雾扩散到了全日本(也可能是全世界),在那之后出现了后天的犬。实际上,犬是在死亡之后因为“恶魔”的力量而“重生”的人。只有遭遇到致命伤的人类才有可能成为犬。成为犬之后,他们的伤口不再愈合,心化为“核”,除非“核”破碎离开身体否则不会死亡。但是犬在外观上和人类没有任何差别,也有心跳脉搏和温度。同时,他们保留了痛感,且比人类对痛更敏感。多数犬都因为持续的强烈的疼痛而遭受着折磨,因此大多精神状态不稳定,具有攻击性甚至反社会性。
犬在受伤之后也会流血,但是流出一部分血液之后就不会再流血。犬遭受的普通伤害会比普通人更快速地痊愈,但是危及生命的伤口则会始终存在,无法愈合,甚至“恶化”。
犬也拥有各自的等级,但是这些等级与他们的实力并无绝对关系,主要以他们的危险程度划分。
LevelA:一般威胁,监视级。如果不是遭遇刺激基本不会出现无法控制的情况,可以在监控范围内进行正常的生活。
LevelB:低级威胁,监视级。允许在监控范围内进行一部分可行的正常职业生活,需要定期对其进行精神状态进行维护。
LevelC:中度威胁,管控级。在申请许可的范围内可以自由进行活动,应当在似水可控制的范围内活动。
LevelD:重度威胁,控制级。禁止私人行动,在许可范围内必须由似水引导其行动。
LevelE:超高威胁,限制级。必须由似水控制其行动,在特别行动之外应当完全限制其活动范围,应当与普通社会进行隔离。
以及传说中必须要完全控制活动范围和行动力的LevelF:绝对威胁,禁止级。在似水的安抚下也随时可能存在暴走的危险。不应该与普通人处于同一环境中,不应参与任何群体性活动,应当绝对控制其行动力,绝对不要使其激动,一旦暴走应当场击毙。
家犬:被家族饲养的犬。也泛指所有有主的犬。
军犬:政府及军队饲养的犬。
恶犬:黑道组织饲养的犬。
野犬:没有饲主的犬。
弃犬:因为一些原因被饲主解除饲养关系的野犬。被双方同时拒绝着。因为曾经被饲养过,所以在被遗弃之后会更容易因为痛苦而提升威胁等级;且会因为有前科而更加难以找到饲主。
狂犬:泛指一切精神不稳定容易暴走或性格疯狂的、威胁性高的犬。
-
似水:在“福岛事件”黑雾之下受到影响的另一批人。一些机构认为,黑雾并不是对人类没有影响,而是对极少一部分特别的人有影响,这些人就是“似水”。在似水周围的一定范围内(一般<5米范围),犬的精神焦虑会得到明显的缓解。通过肢体接触,可以缓解犬伤口带来的痛苦。而似水可以吸收“核”,他们吸收的核的力量可以反馈给犬,缓解他们伤口恶化的症状,并补充他们的力量。除此之外,似水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因为吸收“核”的原因,似水的身体强度比普通人更高,有着更好的体力和精力。而似水的等级和犬的等级是对应的,他们的等级与对“核”的吸收率有关:
LevelA:吸收率<10%
LevelB:吸收率<25%
LevelC:吸收率<40%
LevelD:吸收率<60%
LevelE:吸收率<80%
此外还有处于传言中的LevelF:吸收率>80%
似水对于核的吸收率决定了他们可以饲养的犬的等级和数量,似水的等级越高,可以饲养的低级犬就越多,但是同等级的犬只能饲养一条且无法再支持他们饲养另外的犬。同等级的似水和犬之间的关系都是唯一相互的。
拥有了饲主的犬就只能接受他的似水的治疗,其他似水的能力将对其无效,但是无主的犬却可以被似水所治愈,因此野犬们对有主之犬的态度都不算友好。
-
骸:犬的武器。是一种有着各种冷兵器形态的、白骨般质地和触感的特殊武器。从犬的“致命伤”中诞生。只有犬可以使用。犬能够从自己的致命伤中抽取出质感如同骨骼一样的武器,但是它们比骨骼更加坚硬,只有同样的“骸”才能将其破坏。一条犬只有一种武器形态,不论他遭受了多少“致命伤”,伤口只会增加他们武器的数量。当骸解除战斗时会自动消失,但如果骸被破坏,就会像真实存在一般损毁,无法再被犬收回。被破坏的骸是无法再生的。
-
核:犬的心脏变成了“核”。这也是唯一可以让他们彻底死亡的弱点。核可以被破坏和取出,核的外形是一颗黑色的种子一般的结晶物。一般有蛋黄大小。对于犬来说这个东西离开了他们的身体就再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却可以被“似水”吸收成他们的力量。只有活着的犬和刚死的犬才能被夺取到核,已经死亡的犬没有核。死亡的犬会比普通尸体更快速的腐烂。
-
致命伤:如其直观的意思一样,是造成犬在身为人类之时丧命的伤口。但是这里仅仅指外伤。其他因为内伤、疾病或者另外什么原因而导致的死亡不会苏醒犬的基因。因为是造成了死亡的致命性伤口,因此这些留下来的伤痕会带给犬极度的痛苦,伴随恶化,还会进一步加深。犬的所有伤口会在造成之后流出一部分血液来掩饰他们非人的身份,但是之后就不会再流血,伤口内呈现一种漆黑的颜色,仿佛变成了一个黑洞。而犬的武器,就藏在这个伤口的黑洞之中。犬致命伤仅仅指那唯一的一个能造成人类死亡的伤口。如果一个人因为身中数刀而死,那么当他成为犬,只会保留那道会让他当场毙命的伤口,其余的伤口会被愈合。认真说来,这道伤口与造成人类死亡的真正死因并没有绝对关系。
-
基地:每个组织都有他们各自的基地,用以寻找和培训那些新的犬。基地也是一些组织管制等级较高的犬的地方。他们一般会让这些犬去训练和管教新的犬。所以对于从基地毕业的犬来说,这里并不是非常美好的地方。
-
收容所:位于冲绳地区的一个独立小岛上,由政府进行管制。主要用于收容捕获到的却没有空余似水给予安排的“野犬”们和难以管制的“狂犬”。一般“野犬”都会被及时认领,但是“狂犬”一旦进入此地几乎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近些年来,由于各方势力的混杂,收容所的权利已经不完全属于政府,各方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势力存在并彼此争斗着。
-
恶化:犬的伤口不同于人类,他们没有人类的皮下组织和肌肉群,伤口之内漆黑一片,甚至还能抽出武器,虽然无法愈合,但是并不会太影响他们的生活。但是疼痛却是犬难以承受的,那是人类不可想象的痛苦。在持续的疼痛之中,犬的伤口就会逐渐“恶化”。恶化会扩大犬的伤口,进一步增加他们的痛苦,如此恶性循环。直到最后,巨大的伤口会将犬整个“蚕食”,因为核的存在就意味着犬还活着,所以恶化相当于让犬一步步目睹自己的皮囊被摧毁,存在崩溃,在头脑被吞噬之前都会清醒的经历这一切。只有似水才能拯救伤口恶化的犬,他们通过吸收核的力量,反馈给犬,就能够让他们的伤口“愈合”到最初的状态。
-
项圈:分辨一条犬是否有主,归属什么组织,可以查看他们的项圈,也就是犬嘲讽的“狗链”。因为没有项圈的犬会被认为是“野犬”而被捕捉,所以所有的有主之犬都需要戴上项圈。同时,项圈也可以让犬和似水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似水可以通过项圈来召回他们的犬。每一个势力的项圈都是独特的并且特制的,不过黑市上偶尔也会流出未能及时被回收的死亡的家犬的项圈,以及仿制项圈。这些都是野犬们的抢手货。
-
指令:似水虽然拥有安抚和治愈犬的力量,但是与能力超绝且不畏死的犬相比,似水依然与常人一般。且犬的精神不稳定作为一种隐患也可能让他们伤害到似水。所以似水自身也进化出了一种针对犬的力量。在拥有了自己的犬之后似水可以选择一个口令作为限制犬行动的指令。不论是什么内容的指令,主要都用于限制犬对饲主出现的威胁动作以及强制他们安定下来。
-
核醇素:不知何时起流转在黑市上的药剂,使用特别的办法提取了“核”之中的能量,以达到让无主的野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伤口恶化的目的。但是这种技术始终无法变得更加完美,提取的“核”的能量非常不纯粹,野犬吸收了这种药剂虽然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够缓解恶化(当然效果并不怎么样),但是也会将“核”中存在的对犬有不良影响的的毒素积累在体内(核醇素中毒),时间一长就会对身体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让犬的体力下降,肌肉萎缩,甚至无法凝聚“骸”,最后只能虚弱的死亡。
-
“核中毒”:和不正当使用醇核素导致中毒一样,即便是依靠似水的能力,对犬来说也并不是绝对安全的。“核”的力量能够被犬所用,但也同时是危险的。犬并不是能够完全承受“核”转化后的力量,恰好的能量能够治愈他们、缓解他们的痛苦,但是过量之后就会造成中毒症状。这种症状和核醇素过量中毒一样,但是比核醇素的致死率更高。不过似水通过训练之后可以良好的控制自己对能量的输出。
-
-
-
比例:目前,全日本犬与似水的数量比例大概为8:1。因为严重的数量失衡,99%的似水都处于各个组织势力的保护和监控之中。除了拥有高等地位的似水,大部分的高等级似水都只能饲养低等级的犬,因为这样可以扩大有主之犬的数量。
而在犬与似水各自的范围之中,男女的比例大约为5:1。其中犬多数为男性,似水多数为女性。研究机构认为这可能与体质和抵抗能力有关。因为对“恶魔”力量的抵抗程度在肉体和精神方面更高,所以造成了犬多为男性;而女性的体质比男性更娇弱,在黑雾的辐射下更容易出现变异。因为数量的稀少,似水在这个群体中往往都被赋予了较高的社会地位。
而在整个日本社会,犬和似水约占全部总人口的10%。虽然每年的死亡人口很多,但是真正能转变为犬的依然是很小的一部分。
-
“恶魔”:在遗留的历史资料中,对于50年前“1967计划”的核心样本的称呼。也有一些资料里,以“神”称呼其存在。但是就之后造成的事件和影响来看,人们更乐意称呼其为前者。在“福岛事件”后,研究所被炸毁,但是除过当时遗留下来的“初代犬”,人们并没有发现他最后的踪迹。但是大部分人都赞同,那些最后涌出研究所并被雨水稀释挥发到整个日本天空上的黑雾,是这位“恶魔”最后的手笔。
-
“初代”:“福岛事件”政府在研究所废墟中发现的幸存实验体。与之后的犬相比,初代与人类的距离更远。他们呈现出完全死亡的特质,因此没有痛感;身体完好,但是造成的每一条伤口都会变成可以抽取“骸”的“致命伤”。是等级远超LevelF的可怕存在。但是可悲的是,这些初代犬并没有后来的犬那样拥有健全的精神,是极为容易暴走、难以控制的“狂犬”。且因为是最初的“犬”,之后出现的似水的力量对他们完全无用,因此时至今日,当初遗留下来的初代已经因为“恶化”的原因幸存无几,全部都被政府严格管控着,长眠在日本的某个神秘的地方。
-
福岛:日本东北地方的一个沿海城市。是曾经“1967计划”秘密研究所的所在地。因为1983年夏季的“雷暴意外”,这里的研究所被炸毁,奇诡的黑色雾气从这里蔓延到了整个日本。为了防止计划的秘密泄露,也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在废墟中找到线索,政府编造出了“核电站爆炸”的谎言,以此为理由废弃了整个福岛县。但是除过福岛之外,福岛周围的城市却并未受到政府干预。后来的一些人在这种掩人耳目的理由中找到端倪,并希望能够探查“福岛事件”真正的真相。
架空国度日本,虚拟都市东京。天空树高耸入云,光芒辐射整个东京都。
在“1967计划”的50年后,“福岛事件”的34年后,这个城市终于、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繁荣之中。
人类的生活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了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毕竟——五十年足够很多人逝去了。
通勤族学生族的日复一日,如同每天清晨路过家门口的垃圾收容车一样单调着重复着,把并没有太大差别的人生的残渣倾倒进黑暗的地域。
但在那里,流浪犬们却在以此为生存食粮般的拼命争夺着。
无法愈合的伤痕,无法停止的疼痛,每一天都更加疯狂的每一天。
无畏的内心,直至今日,依然有致命的伤口在黑暗中慢慢恶化着。
-
-
-
人们曾在过去捕捉到了“恶魔”。
传说之中的非人,真的存在吗?然而“恶魔”却说: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恶魔。
为了延续那非人的强大的力量,人们做出了决定。“KMSZ-1967计划”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人们试图解析恶魔的基因来获得遗传密码的秘密,但是失败了。
人们试图分析和仿造恶魔的肉体结构,但是失败了。
人们试图引导恶魔吐露关于他们这个群体的秘密,但是失败了。
人们做了很多尝试,但是都失败了。
最后,人们想到了最直接也是最危险的办法:将恶魔的血液与人体融合。
禁忌的人体试验是研究者们想到的最后的研究恶魔的方法。
没有人知道这个实验是否获得了成功。
1983年的一个夏季,大半个日本被暴雨占据。
那天,福岛县爆发了一场可怕的大爆炸。在之后的记载里,这场爆炸被作为“因为雷暴引起意外”而记录。在那之后,全县进行了紧急疏散,那天之后,福岛的人们再也不允许被踏入故乡。人们将这件事与位于福岛的核电站联系起来,认为爆炸可能导致了核泄漏。
但实际上,在那场爆炸里,有数十个研究所被炸毁了,其中包括“第1967号”。
事故之后救援队赶赴现场,在一片狼藉废墟中,呈现出的是令他们今生都无法理解和忘却的残酷与恐怖。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废墟,最坚硬的石材和合成材料也被炸成了碎片。但就在这些废墟里,苍白的、虚弱的,却完好无损的“人”,像是被随意扔在地上的人偶般,散落着。
而在他们身下,庞大的研究废墟的缝隙之中,漆黑的暗流在让人无法睁开眼睛的暴雨之中,如同恶魔的影子般蔓延,在雨水中蒸腾,化为黑色的雾霭上扬,逐渐遮蔽整个天空……
那些在研究所废墟上发现的“幸存者”们被秘密回收,离开福岛的人谁也没有再说过关于那里的事。
但事件并未就此结束。黑色的雾气从福岛开始逐渐向内陆和海外蔓延,完全没有散开和消失的趋势。可是除了阳光不再晴朗之外,似乎没有人因此受到不良影响。
1990年,笼罩在人们头顶上的黑雾开始逐渐散去。同时,名为“犬”与“似水”的神秘存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他们外表与人毫无差别,但是却已是非人。
而看似平凡的大都市之中,也开始伴随雾霭散去,光芒回笼而逐渐扬起新的喧嚣。
自九州、四国、北海道地区而来的笼罩着神秘面纱的古老家族试图获得关于曾经“福岛事件”,关于“KMSZ-1967计划”更多遗留的秘密;以东京都为核心的关东地方、日本政府则试图用军队的力量掩盖一切关于曾经历史的真相;曾经担任着计划后期人体试验样本提供者的黑道组织与传说中的“魔都”试图联手扩大影响,塑造他们无上的黑暗帝国……以“犬”和“似水”为中心的狂风海啸,正在向这个岛国不断逼近。
-
现今2017年,笼罩在人们头顶上的黑雾已经完全散去。
但是黑暗从不曾远离。
在普通人所看不到的影子和被有心之人所刻意隐瞒的现实之中,宛如光鲜亮丽的大都市摩天楼阴影之下永远阴暗潮湿的狭窄巷道中始终徘徊不去的流浪犬一般,黑暗之中的野犬也始终未曾离去。
无法愈合的伤痕,无法停止的疼痛,每一天都更加疯狂的每一天。
无畏的内心,直至今日,依然有致命的伤口在黑暗中慢慢恶化着。
她会在每周三下午前往主城商店街的一家糖果店,排十几分钟的队,买店家周三限量的琥珀硬糖和空气糖果。
时至今日她已经记不起来自故乡的最纯粹的糖浆制成的糖块的味道了,或许那和现在吃到的糖果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都只是甜的而已。只是那个时候糖果的甜是奢侈的味道,而现在它们时刻呆在她的口袋里,任何时候想起来都能立刻尝到。
最喜欢的东西已经可以被轻易获得,最珍惜的味道也已经变得越发平凡,长大之后很多曾经看似难以达成的愿望都轻而易举被实现,再度会想起那时的心情只觉得是那么的简单可笑。
用优质蜂蜜制成的琥珀糖满满一袋的价格也不过几个银币,就是想要新鲜的蜂蜜去环岛的蜂场十几个铜币就能买到一罐。衣食无忧金钱富裕之后曾经困苦的日子似乎都有些难以想象了,那个时候每周都在学院里做各种杂活赚取费用,那时看来专精导师的课业费简直就如同天价一般,让他们这些外来的没有什么资本的学生每天都生活在一块钱恨不得掰成十块钱来花的水深火热之中。那些年除了课业需要从不到商店街闲逛,除了学院内免费提供的三餐从不考虑那些去自费餐厅的人吃的又是什么。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幸福,因为学院一层的自助餐厅提供的餐点已经是她从不能想象的华丽了。还有每天都不一样的甜品点心,全都可以随随便便吃到饱,虽然再怎么都不可能比顶楼的自费餐厅更美味,但是她真的觉得很满足。
她曾经历过连树皮草叶都不能食用的绝望的饥荒,也遭遇过因为暴风雨渡船被毁漂流在海上连鱼都钓不到的困难日子,一度对于自己的需求只要维持在“死不了”就好,但是来到奥斯图之后的人生却让她再度有了实感,她不再是被丛林拒绝的存在,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了,她拥有了包括物质在内的,更多的东西。
她是个幸运儿。
-
糖果在她曾经的认知里是很高档的东西。过年的时候他们在丛林集市上才能看到专门兜售糖果的商贩,那些糖果比家里长辈自己用糖浆切块冷凝出来的糖块好看也好吃的多。至于甜味的点心蛋糕更是逢年过节才可能好好享受的东西,至于外观早都变得不重要了。
来到奥斯图之后这里的糖果商店、甜品店重新刷新了她的认知,让她轻而易举的就沉迷在糖类和甜食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了。
不过刚开始也仅仅是看看而已,毕竟用昂贵的价钱购买零食这种事那时的她还做不出来。偶尔外出去商店街采购材料时路过的糖果点心店都冒着甜甜的香味,那就是她曾经的慰藉。
那天,因为上午的实战课和魔法课排的太紧,为了抢靠前的座位她随便的解决了一下午餐就去公休室等候。不过实战课消耗的能量肯定不是两口饭就可以补回来的,魔法课上到一半她就再度饿的眼花,加上休息不足,脸色变得很差。
那个时候坐在她后面的温泽悄悄地递给了她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她路过糖果店经常看到的,一种很好看也很贵的球形糖果,奥斯图人管这叫做“Air candy”。
用脱色到完全没有任何杂质和杂色的透明晶糖做外壳,里面是巧克力、牛奶、奶酪等其他味道浓郁的材料制成的酱料,或者是腌渍的鲜花和果子。外面的糖壳是最单纯清甜的“糖”的味道,比冰糖的味道要淡。里面的酱料用低温塑成不同的花样,根据大小有不同的造型,覆着雪白的糖霜或者奶白的椰蓉。
吃的时候应该让其在嘴里自然的化开,口腔的热度会逐渐融化糖球里的酱料,当外面的糖壳逐渐变薄,里面浓香的酱料也慢慢融化渗透出来,原来尝到的淡甜味逐渐变得浓郁起来。低糖的酱料因为和糖汁混合也有了适宜的甜度,巧克力、咖啡的苦甜,牛奶、奶酪的奶香,酸味水果的酸甜,都融化在整个口腔和舌面上。真正的糖果好像就应该是这样,从外观到最终被放到嘴里品尝直到甜味消失的过程都是美好而享受的。
其实也不过是外形比较讨巧的普通糖果而已,但是或许是那个时候的时机刚好,又或许是贫穷的年纪里对于每一种稀罕的味道都会不自觉的将之放大美化到极致,反正直到现在,她依然对这种糖果情有独钟,愿意为了它每周都去排一次长队。
其实更多更好的糖果早都已经超越它了,可是每当她从售货员手里接过那个装着糖果的小纸袋的时候,依然能清晰地回想起那时她回眸看到的少年温泽的笑脸。
还没到可以称得上帅气逼人的地步,但是却足够温暖真诚,又格外单纯青涩。
美好的时光总是藏在记忆深处,回忆起时恍若隔世,竟然连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的经历过。
或许也就只有收在历史的盒子里,才会让人有想要好好珍惜的念头,一直端在手上看似如珠如宝的,总有一天要掉到地上。
-
雷佐……并不喜欢甜食。
被她强制性往嘴里塞糖果或是蛋糕的时候,总会皱皱眉头,再慢慢吞吞地咀嚼咽下去。
他不会像她那样让糖块在嘴里自然融化,而是会像吃坚果一样将它们全部咬碎吞掉。甜腻的味道和感觉好像大部分男生都不会喜欢,雷佐尤甚。他能面不改色的吃苦瓜,咀嚼苦的要死的草药,却会对着一块糖皱起眉头。
曾经她最喜欢的就是看他苦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因为他几乎从不拒绝她,不管是糖果还是其他什么任性的举动,她享受被他宠爱的感觉,喜欢他皱眉却依然全盘接受的纵容,沉溺于他无条件的疼爱,也放纵于他毫无怨言的姿态。
那是她没长大时的样子,她充满着糖果甜美和点心芬芳的少女时代。那个时候她并不嗜甜,因为零食太贵太奢侈。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看雷佐的反应,那是她的恶作剧和小游戏,枯燥辛苦的学习日常中的小小调剂而已。
因为有雷佐的存在,她可以在贫穷和艰苦之中依然活的自由自在,依然享受年轻的美好生机,像结界内的普通人一样去思考明日的油盐酱醋,而不是伤感于森林之外的黑暗冰冷。
因为每一天阳光都会照耀在她身上给予她温暖,每一天吹过密斯特瑞尔斯的风都温柔舒适,每一天诗院的乐声都悠扬安详。
拥有雷佐的每一天,她都真正的活着。
-
而现在,每次她远征回来医生都会戳着她的脑门说:“早晚有一天你的牙全坏掉”,然后不忘通知同宿舍的舍友监督她一天三遍的刷牙。其实他最想做的是没收她口袋里的所有糖果,不过却一次都没有那样实践过。
对于熟人朋友这种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有时候她也着实觉得有些没意思。
最常去的糖果店依然每年每年都在推出新产品,各种棒棒糖,太妃糖,巧克力,牛轧糖,凝胶软糖,棉花糖……基本上每一种她都尝过了,也有了新的喜好,不过琥珀硬糖和空气糖还是会雷打不动的去买。
只不过她也很少再去用舌头卷着糖块慢慢地感受它在嘴巴里融化的滋味了,她也开始咬碎糖果,让半透明的硬糖块在嘴里支离破碎的像一堆玻璃渣子一样,然后去体会它们滑过喉咙时带来的细微刺痛。
甜味不会停留太久就完全消失,只是牙根会隐隐作痛。喜欢吃糖的人会用一颗糖来打发时间,所以糖果越来越硬,要咬碎它的力气也要越来越大,有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和一颗糖较劲,但品尝一颗糖的时间好像真的越来越漫长,越来越让人觉得折磨。
她不再那样疯狂的喜欢吃糖了,但对甜食的需求却不减反增。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她身体里生产糖分和转化热量的器官也出了问题,没有甜食就难以支撑下去,没有糖分就失去力气。而这仅凭她本身是不够的,她需要借助更多的外力,需要更多的糖果,需要更多的养分。
一棵远离了故乡的树,会在异国他乡渐渐枯萎吗?
它为何无力伸展根系和枝条抓紧土地和天空,仅仅是因为这片土地天空和那片土地天空有所不同?
她不知道,不想知道,她只是需要一颗糖。
不会融化,不会破碎,纯粹的没有颜色,冰冷的没有味道。
一颗装在口袋里,一颗被扔到地上。
-
后来她用攒下的钱买了一小包空气糖果还给了温泽。
“唉,我给你的不是这个味道的吧?”少年温泽抱着手臂看了眼她手里的糖,坏坏地说,“不是原来那个味道我可不要。”
她早就忘记温泽给她的糖是什么味道的了,不是很多种味道吗?
“我忘了,那等我想起来再还你。”她没好气地就要收回手。
对方却突然伸出手嗖的一下把她手里的纸包抢走了,“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不行,这个先给我,剩下的等你想起来了再还~”
“你想得美!”她气鼓鼓地,伸手就要抢回那个纸包,“你给我的还没有这一包多呢!”
“这个我先给你收着,你什么时候还完了什么时候我给你~”拔个子的少年仗着自己身高手长把手臂举得高高的,嬉皮笑脸地逗弄她。
她跳了几下都没够着,气得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扭头就走。“我才没那么傻!”
少年在她背后一边抱着腿跳脚一边笑,嘴上还是不忘招呼:“记着,你还欠我一包糖哦!”
她气得差点拿挂在腰上的魔导石砸他的脸。“你怎么这么无赖!”
-
那时她或许真的没有欠他一小包几颗的糖果,只是后来从他那里得到的糖也越来越多。无法拒绝的时候她就说:“下次还你”,但是他总是笑着说“欠着吧欠着吧。”
后来她亏欠的越来越多,已经不是一大包糖果的分量能够衡量的了。
再后来她也知道了他其实也并不怎么吃糖,随身携带糖果的习惯也是出自其他的原因。
可她仍旧感激那颗空气糖果。玻璃一样晶莹透明的糖制外壳里是一朵花形状的巧克力,就像是饰品商店贩卖的封存在玻璃球体的永生花一样有着脆弱精致的美好。不过所谓永生花最后也是会枯萎的,一朵巧克力花更是稍微灼热一点的温度就融化的一无所有。
糖果吃掉了,糖纸扔到了垃圾桶里,甜味慢慢地从舌尖散去,好像再也没有什么痕迹为它留了下来。
她、他们,他们的人生都脆弱的就像这玻璃一样漂亮又单薄的糖果一样,放置在低温橱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融化,不知道最后还有什么留存,不知道还会有谁再在记忆中去回味。
-
许久不见的朋友在街上碰面,看到她手里的纸袋,笑着说“你还是这么喜欢吃糖啊,迈雅。”
她晃晃手里的袋子,随意地笑了笑,点头应了。
“有时间一起喝茶吧,我知道一家点心做得很好的店,你一定会喜欢的。”
“一定去。”
其实她已经没有那么喜欢糖和甜食了。可是事实好像比她自己的辩解更有说服力。失去了对于甜蜜的感知所以变得更加嗜甜,沉溺的也并非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味道,而是它曾经所代表的一种过去的滋味而已。
她伸手在袋子里装糖的纸包边上扯开小口,拿出了一颗糖,琥珀色的硬糖散发着蜂蜜独有的香气,从她的鼻尖飘散,最终融进了商店街熙来攘往的人流里。
蜜蜂知道人们用这种方法把它们的蜂蜜更好的保存起来了吗?
它们不知道。
它们当然不知道。
假使我们梦到的都真实发生过。
穿过树叶的阳光、歌唱的鸟、水晶般透明的河流、随风飞去的蒲公英种子、安静咀嚼树叶的羊羔、走在马群之间的妈妈、爬向高树枝头的小男孩、天鹰长鸣着飞过碧绿的岛。
有天鹰长鸣着飞过碧绿的岛。
黄昏时刻天空橙红烟紫,远方的树叶变成酱红色,出猎的人们策马回程,妇女们背着篮子从树林之间走回,带着彩色的头巾,牛羊被赶回圈里,壁炉里的柴火燃烧起来了,厨房顶上冒起了带着饭香的烟,小女孩踮起脚抹平桌布的褶皱,笑眯眯地坐在了椅子上。
于是她也微微笑了。
树枝尖锐的棱角戳刺在斗篷上,雨后的泥土湿润的散发着腐尸气,马蹄踏过凹凸不平的石块和裸露的树根,行进的队伍像沉默的蚂蚁穿过死寂的丛林,叶片上残存的露水凝结到极限,轻轻落在了她的肩头。
最终坠落在马蹄印上。
-
“今晚就在这里扎营吧。”
夏琳让马停了下来,在还算得上宽敞平坦的草地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队伍前面。
人群之间的气氛随着这句话慢慢松懈开来,嬉闹声渐渐响亮,一些人长长地呼了口气,抱着马脖子像是累极了一样从马背上软绵绵地滑了下来。
“男生去准备柴火。”夏琳指挥着头马带领其他的马匹聚拢到一处,剩下的女生将卸下的包裹打开,拿出干粮和过夜用的毯子。
天色已经很暗了,基本已经无法单凭视觉行进,夏琳让几个女生点亮火把插在营地周围,向丛林之中看去,隐约在黑蒙蒙的雾气中能看到一些萤火一样暗淡的火光漂浮着。
一些男生抱着柴火走了回来,熟练地在营地中央架起火堆,女生们立刻支起锅子,很快就随着热气飘散开谷物的香味。
“尼罗和凯特拉守上夜,安东尼奥和白莱尔守中夜,我和迈雅守后夜。没什么问题吧?”
“OK。”
“服从老大决定~”
“无异议。”
被点到名字的人稀稀拉拉地应声,夏琳点点头,又说了一句“吃完东西赶紧休息”就不再出声了。
菈莱搅动着锅里的汤汁,然后一勺一勺地分到大家的碗里,轮到迈雅的时候,她抬起头微微笑了笑。
“今天辛苦啦。”
“还好。”她点头示意感谢,然后端着碗在火堆边上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盯着跳动的火苗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慢慢地喝起汤来。
其他人都在小声的交谈,像是不愿打扰到这被黑暗笼罩的丛林之夜,远处的夜幕寂静无声,穿过他们之间的风湿润而冰冷。
行军整整一日,还和恶魔发生了遭遇战,众人早已疲惫不堪,吃过东西就纷纷抱着毯子躺下,不一会儿就有男生的鼾声响了起来。
“尼罗凯特拉辛苦了。”夏琳冲火堆边上的守夜人打了个招呼,抱着毯子爬到了一边的树上。树枝短暂地摇晃了几下,恢复了沉寂。
迈雅把头枕在一截树干上,盯着昏沉的呈现出一种怪异污黑颜色的天空,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柔软的草地。
像是每年的新棉花被堆放在一起,他们这些调皮的小孩从仓库的缝隙偷偷溜进去,然后在上面打滚的感觉。
又比那个时候的触感少了些温暖,多了些青草香气的清新。
她睁开眼睛,蓝汪汪的天际之上,塔的魔光像是一个朦胧在遥远的云层之后的紫色太阳,向周围的天空辐射着逐渐变成蓝色的、充满奇异质感的光。
柔和的风轻轻吹拂丘陵,远处随风摇曳的树林像是海洋,缓慢地、悠长的涌浪声一层一层彼此追逐,在无比安详宁静的这样的午后,如同一首母亲低低哼唱的温柔歌谣。
她眯着眼睛静心聆听,昏昏欲睡间,雷佐的声音像是自然插入的和声一般,低沉而专注的伴随着风和叶浪拂过平原。
“……
树叶之下没有阴影,阴影早已被抛弃,
在光的温暖和叶子的清冷味道里,
我们在此生长、不朽,树木常青……”
“Where we grow and decay no longer,our trees ever green…”她伴随着少年的声音轻轻喃语,微微侧脸将额头靠在了他的腿边。
头顶被温热的手掌抚摸,她仰起头,少年垂下的眼眸在天光的影子里如同摇曳的灯火,他凝视她,轻轻地呼唤了她的名字。
“迈雅。”
“……”
原来只要他开口呼唤,她那空洞的内心就能够被充满,就能像春季被雨水浸透的沃土一样萌发出无尽蓬勃的喜悦。
只要他能再度温柔地,念出她的名字。
-
夏琳明显察觉到了她的些许异样。
“做噩梦?”她坐在树枝的分叉处,躬下上半身俯视着她被篝火照亮的脸。
“……不算吧。”迈雅顿了顿。“树叶之下没有阴影……”她小声地念了一句诗,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摇摇头笑了。
夏琳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又无奈地直起身子靠在了树枝上。
寂静的只能听到人们呼吸声的夜晚。实际上丛林的夜晚大多都是这样死寂一片的,并没有很多人以为的那种鬼哭狼嚎、阴风阵阵,只是安静,安静的像个坟墓,而他们就是坐在棺材里的人。
畏光的夜兽偶尔在最边缘的阴影里路过,投来冰冷阴森的一撇。它们只会悄悄拖走那些远离火堆的落单者,很少与人正面接触。即便是它们,也畏惧着伴随黑暗而强大的“祂”的力量,不愿去倾听“祂”昏沉的喃语。
它们,未尝不也同样恐惧。
迈雅用木棒挑松火堆。被热焰咀嚼的木头发出噼啪爆裂声,火焰有一种特别的滚烫的味道,被烧灼的木头闪闪发光,灰屑飘飘摇摇上升到天上。
她感觉到一种久违的饥饿感,来自胃里,也来自灵魂深处,来自距今数年前的过去,大概也可能来自不会被迎接到的某个未来。
于是她翻动口袋,掏出了一颗硬糖,半透明的糖果被火光照耀的同样鲜红,她把糖块凑到眼前,看到那些细小的缝隙里闪动的红色光彩,就像是被烧透的木头上那些亮红色的伤痕,它们最终会变成黑色、灰色、灰白色,最终变成烟尘、灰烬、无机质的炭化物,而糖果则融化成水。
“吃吗?”她冲夏琳举起手,被对方摆手拒绝了。“我不喜欢糖类。”
“可你喜欢蜂蜜。”
“蜂蜜的味道很好闻。”
“所以你的喜欢是用嗅觉来判断的?”
夏琳笑了一声,“说不定是。”
“点心的味道也很好闻。”迈雅用木棒在地上随意地拨划着无意义的线条,绛红色的眼睛被近处的篝火照耀的呈现出近乎失真般的红橙色。
“果酱的味道也很好闻,蛋糕的味道也很好闻……”
“即便是同样甜蜜的东西,一些人也无法品尝到它的美好来。”夏琳轻声打断了她。
“你说的没错。”她把木棒扔进火堆,手肘搭在膝盖上,眼睛盯着火苗不再说话了。
夏琳无声地叹了口气。
-
她就快要睡着的时候,雷佐走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她伸手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叹息。“你的手很冷。”
青年人俯下身,安静而虚无的眼眸映照着她倦怠的面容。“迈雅。”他的呼吸像是海上的风吹上陆地,潮湿而带着陌生的韵律,当他不断向她靠近的时候,那温度也在渐渐失却,直到他的嘴唇贴上她的颈项,留在她脉动之上的只余无尽冰冷。
她抬起手臂,手指穿过他的短发,目光越过他的脊背上跃至天空。云像沉默在海面上的船,被风掀起的浪悄悄打翻,破碎在一片晶莹剔透的蔚蓝之中,融化的桅杆和白帆变成潜水的鱼,晃动了几下尾巴,随着波浪飞快的游向了海的深处。
它们不会再回来了。他们不会再跨越过相同的海域,他们的海船已经不再是带着他们来到此地的那一艘,他们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已经长出了与曾经完全不同的花。
他也不会再回来了。他的手心不再带着丛林的气息,他的眼瞳之中不再飘落秋季的枯叶,他的声音无法再跨过时间和记忆将她唤醒,他们将越走越远,最终分散。
可眼下,他犹在她身旁,如蝴蝶亲吻花朵一样的亲吻可将她一击致命的地方。
“就这样。永远,一起,迈雅?”
她颤抖着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笑了。
“雷佐……”
掌心轻轻抚过那个人的后脑和颈项,她张开手臂用力地想要将他完全拥入怀中。天空好像在不断后退,她拥抱的曾经是她的全世界,而如今,是一片无法再被照亮的黑暗。
于是她温柔地、缱绻万分地、不舍地、将尖刀刺入了他的后背。
“可你再也不可能,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
她睁开眼的时候,邪魔死去化为的黑色颗粒还在随着灰色的烟雾慢慢上升飘散。
夜晚的完全黑暗正在慢慢退去,光线已经稍微有了轮廓,队伍里的同伴们还在梦境之中,夏琳不知去哪儿了,眼前的火堆已经灭掉,正幽幽地冒着灰烟。
无暇多想,她立刻用魔力凝聚出火苗,让将将熄灭的火堆再度燃烧起来。
直到热意重新漫上她冰冷的身体,她那几乎停摆的思绪才逐渐恢复运转,仔细检查了营地和还没睡醒的同伴,确定没有魔化物在篝火熄灭时出动,也没有其他的邪魔出现,她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夏琳抱着木柴姗姗来迟。“木柴快烧完了,离真正‘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有点紧张啊。”
只是她出去捡柴火的这么一小段时间,她就又睡了过去吗……迈雅起身接过她怀里的树枝,又往火堆里添了些,看着火苗又拔高了几分,才转身问夏琳:“你走的时候,我醒着吗?”
“不是醒着吗?”夏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不记得?”
“刚才打了个盹,有点晕……”
夏琳还想说什么,目光却钉在她的脖子上不动了,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凝重。
“刚才火灭掉了?”
“时间不长。”看到她的样子她也不甚惊讶,伸手摸了摸脖子,颈动脉处还残留着湿冷的余温未散。
“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睡着所以没有多想,”夏琳伸手碰了碰她脖子上的痕迹,轻轻皱了皱眉头。“是吃人的东西。”
“杀伤力比梦魔小多了。”她不甚在意地摆手,扯起领子随意地挡了挡。
“下次我会小心。”夏琳却有些自责。
“行了,别想了。”
她不想再提这件事。
-
“前面就是会合地点了。”夏琳放下地图,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加速跃过她,朝着汇合处跑了过去。
“夏琳!你们终于到了。”早已等候在会合地点格林姆叫了一声,带着自己的队伍迎了上来。
“出了点小意外。”夏琳策马上前和他击了下掌,一直绷紧的脊背终于松懈了下来。
“辛苦了。”格林姆理解的点点头,和夏琳的坐骑交接了领导权,带着合并的队伍开始回返。
“迈雅,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呀?”温泽驱马从一群人马之间挤过来,硬是和她的马靠在了一起。
“没有。”她懒洋洋地回答。
“真伤心,自分别之后我可是每天都在担心你有没有吃好睡好呢。”温泽用力地对她眨了几下眼睛,希望能让她感受到他眼中的真切情意。
“是吗。”不过她明显对他眼睛里有没有担忧不感兴趣,对于对方的话也仅是敷衍。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糖分不足?回去之后我请你吃点心啊。”
“多谢。回去之后我想睡觉。”她摆了下手,然后抖了下缰绳,加速跑到了前面。
“唉等等我呀迈雅!”身后的青年犹紧追不舍,“我包里还有糖哦!”
“我也有。”眼看前面就是夏琳和格林姆,她不可能跑出队伍,只好放慢速度,任凭温泽再度跟了上来。
“你的脸色很差,回去还有一段时间,把缰绳给我,你睡一会儿吧。”青年敛起笑脸,换上了一副温和沉静的表情,眼中满是充满关怀的真诚。
这幅样子让迈雅实在是无法拒绝,只好将马缰交到了他手上,自己拉起斗篷的罩帽在阴影中闭上了眼。
马背颠簸摇摆,让她好像又回到了那片大丛林的深处,也是这样有人替她牵着马缰,带着她走向前方。
梦和现实交错在马蹄之间,风景和人像被风带着到处走动,他们穿过枝叶掩映的林间,前往有着更宽广天空的平原,飞鸟叼着云片冲入天海,飘飞的种子还没有找到落脚之地,歌声从远方飘忽地传来,听不清具体的歌词,心灵却已经为旋律而感到安详。
她悄然入睡。
那一切发生了的是梦或是不是,此刻似乎也都不甚重要了。
“艾森赫加,在古语中是‘大丛林’的意思。”
“也是母亲的意思。”
-
我们的故乡在一片树海之中。
参天巨木组成的庞大丛林绵延千万里,顺着地势高低起伏,沿着河流蜿蜒排列。
飞得最高的天鹰在一望无际的绿海上方盘旋,我们策马踏过落满树叶的小道,在交错的树林之中追逐跳跃闪烁的光线,风吹过林间发出潮水般的回响,偶尔惊起的鸟鸣探寻不到方向。
那场景仿佛亘久不变,是我们永远无法超越的单调风景,在我们急奔的身影旁飞驰着褪色。
是梦一样。
-
马匹跨过横在地面上的枯木,背脊颠簸,她醒了过来。
队伍还在继续奔跑,丛林中暗淡的光线下,前方的每个人的轮廓都蒙着一层黑蒙蒙的雾。、
她扭了扭僵硬疼痛的脖子,看向自己的左侧,雷佐的马与她并肩而行,贴的很近。他用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马缰。
她伸出手,哑着嗓子发声:“给我吧。”
少年没有转头,只右眼眼珠朝她的方向转了转,抬手将缰绳放在了她摊开的掌心上。
她立刻握紧,半秒钟没有停顿地抖动手臂让缰绳甩出脆响,同时口中呼哨一声,夹紧了马腹猛地向前窜出了几米。
“阿爹——还有多久?”
“天要黑了——”
夜幕很轻,只是层叠交错的叶片太沉重,它顺着树干向下慢慢吞吞地蔓延,贴着地面滑行,还没出声,树的影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绊住了他们。
“到开阔的地方我们就休息。”母亲以为她累了,便送来一个怜爱的眼神,她眨了眨刚刚睡醒有些酸涩的眼睛,轻轻点头。
奔马的速度变慢,雷佐又到了她身边。
“喝。”他解下水囊扔到她怀里。
但她并不渴。梦里她好像路过一条水波舒缓的河,她下马在河边饮水,河水是温暖的,像蜂蜜一样甜甜的。
她突然很想吃蜂蜜。
-
高高架起的篝火堆很亮,火光刺目。
这火堆并不是为了取暖还是其他的什么,只是单纯地为了把这片空地照的更亮一些。
然后又燃起小火堆,架起锅子煮水。
火堆必须燃到天亮,不能熄灭。她整理好帐篷钻出头,看到雷佐正举着火把往暗林中走。
“等我!”她赶紧喊了一声手脚并用的地爬出帐篷追过去。
雷佐回头,用火把晃了她一下。
她挤着眼睛侧头避开,用手砸了他手臂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你煮饭。”少年面无表情,拦在她面前的身躯笔直地像棵树。
她气得踢他。“我不会!”
“学。”
“我不,我就要跟你一起去!”她抱住他手臂瞪着他在火光照耀中明亮闪动的眼睛,鼓起脸颊。
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火把凑到她面前。“拿着。”
她便高高兴兴地给他举着火把跟着他进了林子。
夜晚的风声变得凄厉起来,刮过树梢和草叶的响动宛如鬼哭,伴随着林间更深处黑暗里发出的窸窣响动,串联成令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冷的交响。
多少夜里她已经习惯这样的声音,但雷佐依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把手里的火把举高,离得少年远了些,他的面容却更加清晰柔和了起来。
他用刀劈断过长的枯枝,整整齐齐地在地上码放成一小堆,等到合适的数量,再用绳子扎起捆好,背到背上。
她什么都不干,只单纯的举着火把在他周围乱转,给他指哪里还有漏掉的树枝。
过夜用的柴火捡够了,她又举着火把踢踢踏踏地在前面走,时不时回头看他在微弱光线下时明时暗的身影。
瘦削挺拔地像一株白衫。
她突然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他,直到他跟了上来,给她一个眼神又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她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雷佐!”她把手塞进他垂在身旁的手掌里,他自然而然地握起,自然而然地应了一声。“嗯?”
“我想吃蜂蜜。”她晃着两个人的手臂,一边踢石子一边说。
少年目不斜视:“做梦。”
“!!!”
-
沉沉的夜雾散去,他们又将启程。
浸了夜露的帐篷变得有些沉重,她艰难地将之卷起束好,扛到马背上。整理位置的时候,后背被人轻轻地敲了敲。
她回眸,雷佐手里捧着昨夜埋在火堆下的土豆,见她看过来,轻轻扬了扬下巴。
她便笑嘻嘻地拿了两个,吹了吹上面的灰,从中间开始撕扯,绕着圈就直接撕掉半块土豆皮,露出热气腾腾的黄糯糯的内里,伴着一股并不是很诱人却让人感到很安心的淀粉香气。
她呼呼地吹了两下,张开嘴大大的咬了一口。
少年看着她的目光就温和起来。
其实他们都知晓这样的食物并不是什么值得被如此对待的美味,没有盐,没有调味料,只是苍白的淀粉的味道,挤在喉咙口甚至都难以咽下。
可是再过不久,或许连这样廉价的饱腹之物或许都没有了。
曾经养育了他们祖祖辈辈的大丛林,已经拒绝了他们。
他们只好启程。
长时间的骑马前行磨破了她的腿,她只好暂时放弃独自骑马,挤到雷佐的马背上。
她侧坐在前,少年一只手护着她,一只手驭马,一样跑的飞快。
距离目的地还有很远的距离,丛林每一刻都在变化,他们已不能再悠闲停歇。
即便夜幕再临,也只能在火把照亮的马队中颠簸着入睡。
不过他们早已练就了坐在马上一边走一边睡的绝活,有头领带队就不用担心马匹会走散,他们就轮着互相牵马然后休息。
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是极度危险的,在熊熊火光中,她遥遥看着前方黑黢黢的道路,下巴一点一点,慢慢地沉入了梦境。
-
阳光穿过干枯的枝桠,在树腰上照出一片明晃发白的斑迹,虫蚁沿着树纹向上爬行,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爬到了很高的地方。
她不怕高,也敢爬树,却总得把自己缠地严严实实,总是在为可能掉下去做准备。雷佐他们却不,赤脚光手就能爬到几十米高的大树上面去。
密林的蜂巢,总会结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大部分时间都被浓密的树叶遮挡着寻找不见,但若是能寻到,又会是非常大的惊喜。
她追着一群蜂跑了大半个月,终于找到了蜂巢的位置,本着一点私心只偷偷告诉了雷佐。
“好——大好大——的蜂巢!”她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一边吸溜口水。
少年无奈地看着她,从屋檐下拿起镰刀。
她就心满意足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完全做好了饱餐一顿的准备。
少年小青杉一样细瘦笔直的手臂和腿,赤裸在大丛林闷热的初夏,浑不在意的挥开灌木丛、满挂的藤蔓,踏过潮湿的腐土,在裸露生长的庞大树根上跳跃,轻盈修长的身姿像一只小豹子,美丽又充满了力量。
他拽了拽垂落的藤条,然后攀着长藤跳起来,身体弯折,踩着粗糙的树干,灵活又稳健地爬上树,落到一节树枝上,再依次一节一节的往高处爬去。
她站在树下仰头看他越爬越高越离越远,很快树枝叶片掩映她就看不见他的身影,胸口立刻轰鸣着撞击起来,又等了几秒,听不见声音,就不安地大叫他的名字。
“雷——佐——”
回答她的是扑通扑通从高处突然落下来的蜂巢。
“呀——”她吓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扑赶乱飞的蜜蜂,一边被蛰的哇哇乱叫一边还不忘偷偷舔手指上的蜜。
雷佐腰上缠着藤蔓,一蹬一跳地从高处落下来,解开身上的藤条,又去一边找缓解蜂蛰的药草。
她把散落在周围的蜂巢一块一块搬到一起,完全顾不上红彤彤的手臂和脸,笑眯眯地盘算这顿可以吃多久,看到雷佐走回来,就兴冲冲地拉着他的手开始絮絮叨叨之后的打算。
“咱们先用叶子把它盖起来,等晚上再过来搬……不要让夏罗他们看见了,否则又吧啦吧啦吧啦……”
她说的没完,少年面上不动声色,只伸手掰了一块蜂巢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唔。”她瞬间忘了要继续说什么,只沉迷在口舌甜蜜缠绵的触感里。
“好好吃哦!雷佐给你——”她掰下一块大的凑到少年嘴边,笑的开心又满足。
她的脸和手臂还肿着,都完全顾不得了,少年眼中闪烁着笑意,张开嘴咬住她塞过来的蜂蜜。
这样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母亲一样祥和包容的大丛林,藏在树叶枝桠后面的甜蜜惊喜,还有雷佐——
-
她又往少年的怀里蹭了蹭。
“……迈雅?”
她还没醒。
他们一同度过的时光柔和温暖带着蜂蜜的香气,天鹰的长鸣在丛林上空随着风飘远,茂密翠绿的树海翻涌轻波。那场景仿佛亘久不变,是他们策马踏不完的安详风景,悠久美好的宛如一场梦境一样。
-
真的,是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