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取材于真实语音但是写出来就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招人烦的小早川四叶了。
·因为愤怒一时想写,因为愤怒深夜写完了他,哇呀呀呀我要打架了!!!
·我的愤怒远不止这一点
小早川四叶又在尖叫了。
尖叫声响彻公寓,绕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整整一圈半还多。只是再高亢的声音经过真空玻璃和水泥墙壁的阻挡后破坏力都有所减小,传不到桥洞下面的小角落,能够直截了当地把这一波长收进耳底的只有她的舍友,以及无辜的倒霉邻居。他们一天之中平均要接收十次这样的音波攻击,理由千奇百怪,无论喜悦痛苦愤怒还是恐惧,哪一种情绪都能引燃名为小早川四叶的尖叫地雷,最后引发山洪海啸以及一团团的蘑菇云,导致他们的房间总是像战争后的废墟一样惨烈。
而现在他们站在对面,看着正处在癫狂期的小早川四叶,彼此心照不宣地传递一个眼神。
麦格斐勒咽了口唾沫,用磁性的男低音发出第一拨解释:“你听我……”
“你闭嘴你闭嘴,我不想听,你们蛇鼠一窝!!”小早川气势汹汹地冲他狂吼一同,又在这句话后面愤怒地加上以八个感叹号结尾的短句,“大麦,我看错你了,你怎么能听这种人的话,你看她这幅小人得意的嘴脸!!!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曾经的你是那么的天使,那么的可爱。而现在呢,你帮着这个人打我!!“
麦格斐勒被这句话的前后关系所震惊到不能发表言论,他不知道他的重点应该落在我哪可爱还是我没有打你上面,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不过用小人得意来形容现在的艾姽倒是一点没错,上翘的嘴角几乎把得意洋洋四个字写在脸上。在得到麦格斐勒的支持之后她无疑看上去显得更欠揍了,只见她故作优雅地翘起手来,“区别就是,我得到了麦老师的支持,而你没有。”仿佛一位指点江山的长者,又或是身披皮草头戴墨镜的名媛。
引得她们大肆争吵、撕破脸皮、红酒倒头、玫瑰砸脸的罪魁祸首此时窝在墙角,在三个人影的笼罩下委屈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在她又哭又闹的时候,艾姽正好挪出时间来阴阳怪气地帮腔,“她非要送走我的狗,现在又在我这哭,麦老师你做得很对,你现在就站在正义的一方,不要被她的鬼话欺骗了。”
“你明明知道我怕狗,还非要把这么个玩意抱进来,我罚你把我的人设纸再看一百遍!”小早川扯着脖子和她对吼,“再说它有我十分之一可爱吗!!黄不拉几的!!!巨土!!!你想看可爱的东西,每天多看几眼我不就好啦!“
“你他妈有病吧!!”
“你他妈才有病!!”
麦格斐勒:“……”
他意识到光是沉默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所在,于是他转过身来,试图以理服人。小早川愤怒的脸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下,而他缓缓开口:“这次你就别计较了,至少,狗又没错。你要是害怕,可以躲远点。”
以往他露出这种态度,小早川四叶是铁定要服软的。毕竟一米九七的身高极具威慑力,二是歌剧家的声线的确有让人放弃挣扎的本钱,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对于帅气男性毫无抵抗力的性格来讲杀伤力能够乘以几何数倍。
而这次她条件反射性地猛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凶光:“凭什么我躲远点?凭什么她不能把她的破狗打包带走?”对于一个看到刚出生一个月的幼崽都会吓到双手冰凉的人来说,狗真的是她的禁区。
“你敢叫它破狗小早川四叶你的头是真的不想要了是吧。”艾姽撸起袖管。
“大麦你看她这么凶,你还要替她说话!?!?!”小早川四叶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麦格斐勒,麦格斐勒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她:“……我觉得,还是你退一步比较好,实在做不到和谐共处,至少不要这样敌视它吧。”
叮咚,小早川四叶彻底放弃挣扎。
“好哇看来黑手党与侦探一定是不能共存了,我们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吧!!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从此你们侦探社,再没有什么两米壮汉!!!!”
“……你怎么知道侦探社私下都在交流些什么的。”
“呵,想不到吧,在社长那么英俊的前提下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社的帅哥!!”
“我送你玩具,”麦格斐勒缴械投降,他讨厌噪音也讨厌落入下风,但比起这些更讨厌无端的争斗,“别打了。”
小早川四叶的嘴角僵了僵,动作明显迟缓了很多。她的寝室看上去越来越接近一个花季少女的房间而不是什么邋遢死宅的垃圾场,都要归功于麦格斐勒一直不懈地用各种她角色的等身不等身玩偶填满她的房间。
“啊哈!”艾姽发现华点,“你动摇了。”
“我没有!!!”小早川四叶死倔,她今天就是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现出破绽,哪怕在三个小时前她还曾为她洗碗的壮举歌功颂德,并称她为我亲爱的父亲。女人的脸总是翻得比翻书还快,现在她拽住艾姽的衣角,气势汹汹地站到麦格斐勒面前,“我不管,现在我和她,你必须选一个!!!!!”
麦格斐勒的脑海中涌出一行网络上的过气台词——我选择死亡,但是他没敢说出来,因为他猜到了小早川四叶会作出怎样的夸张反应。他只能折中选择一个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回答——“Stop it ,get some help.”
只可惜技能使用失败,小早川四叶又开始尖叫了。
这次的尖叫内容更深一层,如果被传到再远一点不明真相的邻居那,怕是会立刻演变成为劲爆火辣的坊间新闻。因为这次的内容翻来覆去基本只有,你不爱我了,你变得好陌生,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等一堆只有在午夜档烂俗言情电视剧,和小学女生的QQ空间才能看到的对白。
麦格斐勒非常苦恼,他不想两人的友谊因这些口无遮拦的屁话而被迫发生什么改变;而艾姽比他还苦恼,因为在那些烂话之间还夹杂着艾姽你好过分,你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才不会这么对我,把那个深爱着我的爸爸还给我……这他妈性向都要被突然篡改也就算了,搞不好叫别人听去还以为是什么禁断父女恋。她急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与麦格斐勒对视一眼,举起旁边搁置的木质球棒朝着喋喋不休的她狠狠一敲——
小早川四叶终于安静了,代价是头上的一个巨大肿块。
BTW,为了世界和平,最后那条狗还是被送到了楼下的宠物店。艾姽很不舍得,她甚至打算为此干脆在那家店铺工作,因为她平均每一小时就要下楼看一眼,刮风下雨风雪无阻。
深夜被气醒遂放飞,全是病句,不要在意。
大概是个舞会打卡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4640/manga/ 的2p,太好看了,我又睡不着,就起来瞎胡写了
bgm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1624347/ 太好听了,希望大家都去听(抱拳
她听见她的室友紧跟在她后面,沿着她的脚步大呼小叫,那些语句破碎成灌入她的耳朵,又再度消散于风里。在混杂了红酒与烤鸡的味道之后,就连晚风都变得沉重。
只是她的步伐格外轻快,几乎快令她不顾众人视线地跃上天花板,去拥抱那盏明晃晃的金色吊灯。她的裙摆比拖把还长,拖在身后像是乌鸦的尾羽。为了这场舞会她几乎翻箱倒柜地把自己所有能与名贵二字贴的上边的东西找了出来,其中包括从地摊上买的十五块一个的廉价胸针。也许听起来不那么靠谱,但当它缀上金丝线改于绽放在她耳侧时,她几乎对心灵手巧的邻居感激涕零。
而他的邻居此刻正站在人群中央,格外显眼,一身深蓝色的裙子更显气质。小早川四叶环顾四周,一下眼睛一亮。不顾旁人影响地拎着裙子直奔向前,似乎不止为他,还有他身后的芒果慕斯蛋糕。
我想和你跳舞,她说。目光诚恳,发音真诚,就差没把求你了三个大字贴脸上了。
麦格斐勒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确定?一个简洁有力的短句,她不知道其中含义是拒绝,还是疑惑,管他呢,这里是在舞会,所以做出什么样夸张的邀请都不为过。所以她干脆而简洁地把裹在身上的那件多余皮草甩到舞池旁边,我想和你跳舞,她又重复了一遍,她用余光瞥见有人因这件凭空浮出的障碍物而骂骂咧咧,是侦探社的家伙?还是黑手党的同僚?
而麦格斐勒望着她,眼中不止是无奈,还有怜悯:我有一米九七,加上高跟鞋或许更高。
她精神十足地回答到:那你锋利的高跟鞋是打算让谁的心肠破碎啊!
这首歌麦格斐勒没怎么听过,一时有点接不上来,于是只能从另一论点打破她的热情:你知道我讨厌和人近距离接触的。
于是小早川四叶那边也迅速对症下药,从字字珠玑改为苦苦央求:一支舞,三分钟,你裙子那么好看,我想看到它在舞池中盛开的样子!
下一回合开始,麦格斐勒再次发难:那么,男步女步怎么决定?
讨论的进度再往前挪了一小步,他在动摇了,于是她:我来跳男步,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跳舞根本不知道区别,你要做好我疯狂踩你脚的准备啦!
麦格斐勒盯着她的脸,像是审讯犯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
小早川四叶用力地拍了下胸脯,麦格斐勒甚至能听到手掌与骨头的猛烈撞击声,听上去怪疼的。她似乎也这么觉得,装腔作势地哭爹喊娘一通后,再抬起头来,眼睛格外澄澈:因为我觉得你最好看,所以想约你跳舞!就是这么简单,来吧美丽的小姐!让我做你三分钟的骑士!来环游我的童话王国!
结束了一大长串冗长又枯燥的问题,麦格斐勒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个回答很有你的风格。
是吧!她嘻嘻地笑了,神态看上去有那么点厚颜无耻,承认得更是恬不知耻,我也这么觉得。
每个骑士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铠甲,她发自肺腑地感激自己拥有一个心灵手巧的邻居。麦格斐勒没有消耗太多时间便把她漆黑的礼裙改成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剩下的时间足够她穿着这套礼服去耀武扬威地搭讪其他女孩外加跳上一支舞,或者更久。
不难看出她的满意,从刚刚开始“我真帅”之类的语句便不绝于耳,麦格斐勒在她去祸害更多人的耳朵之前及时地拉住了她。舞池里聚集了不少人,穿裙装的男人也有,穿西装的女人也不少。小早川四叶歪歪头,说你好厉害,能把裙子穿得毫无色情意味,这么优雅。
麦格斐勒看着她,说公共场合,不要说这种话。
小早川四叶据理力争:是真的呀!男人穿女装,一般不都会被人评价可爱想日之类的吗!比如你看你们那的猛男记者,有了男朋友了就是不一样了哦!
麦格斐勒意识到言语阻挠根本没用,只会让她更加变本加厉,于是只能礼节性地夸赞一下,希望能够转移话题:“其实你也很帅。”
“哇呀~~~~真的吗!!!!!!!”
不如没说。
于是麦格斐勒决定用跳舞来代替言语沟通,沉默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哪想到他们的脚才刚动了三下,小早川四叶猛地抬头,突然提出了一个本世纪最难回答的问题。她说,我能唱歌吗?
麦格斐勒的脚步明显有所停滞,这使得他们和周围旋转着的人群产生了时间上的偏差。他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算了,舞都跳了,他有点自暴自弃的想。反正平时耳朵也没少接受音波风暴,当事人都不觉得尴尬,他也不差这一次,于是说:你唱吧。
她笑了:就等你这句话了!装模作样地清嗓,再张开嘴直接迎来一个把全世界都灭掉的高音,汪——涵——!!!
三天呀三夜三更半夜!比起唱,更像是嘶吼,远处暗自欣赏着这一切的艾姽突然一个踉跄,心有余悸地摸摸光滑的酒杯杯沿。
不停歇,不停歇,跳舞不要停歇!头顶上的吊灯晃动两下,远处正牵着手气氛恰好的小永山和三瓶氢被这一声吓得毛骨悚然。
三更呀半夜呀不呀不停歇~!本来眼看就要在舞池当中扭打起来的石崎和不知夜听到自觉地收起了拳头,与这一行为相比,相互踩脚简直算得上温柔。
用心跳舞感动比一切~!一切!一直在各种充当背景板的集和铃木默默地放下了二人的,玩偶鸟头和布偶熊头都无法掩盖他们内心此时的恐惧,等一下,他们为什么又在这里?
……
再次睁开眼睛时,身处的世界仿佛和之前掉了个个儿。
麦格斐勒看着她:唱完了吗?
小早川四叶眨巴眨巴眼睛:人呢?
麦格斐勒默默地把头扭开了,不忍心告诉她这一残忍的事实,毕竟能在这种场合放声高歌鬼畜金曲的壮举实在太过震撼人心,大家被吓跑也都是出于情理之中,更何况在刚才还突然出现了那种意外状况。太好了,他心想,要是社长惨死的那一幕恰好被她收入眼底,尖叫声怕是要绕梁三日不绝。
他们目前所处的大厅过于空旷,方才喧哗吵闹的人影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四根华丽的墙柱和悬挂于房梁之上的丝绸彩旗,瓷砖明亮得能将两人的倒影尽收眼底。于是小早川四叶望着地板又笑了,她说,也没都跑光,这不还剩下两个人嘛!
再次恢复一片光明的世界同样也给予了音乐回归的权利,黑胶唱片在老式留声机上规律地转动着。没了人声伴唱的背景音乐听起来沉静而用力,小早川四叶灵机一动,呆毛脱离引力控制不规矩地翘起:我们来跳探戈吧!探戈我知道,探戈就是趟呀趟着走!两步一转三步一回头!
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跳,但幸好他知道某种阿根廷探戈的跳法,能够在这场演出演变得更加荒诞之前及时地悬崖勒马。麦格斐勒不忍纠正她由异国春晚小品塑造得来的三观,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他说,好吧,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