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字数20588
2.有ooc,对不住orz
3.全程尬打注意
00
那应该是很久之前,大概是在艾瑞和戴尔还待着斯勒弗星上还备受奴役的时候,洁洁安时常会带着几本有趣的书来看望他们。而这些书就成了他们在暗无天日的被驱使中唯一的慰藉。书中所描述的奇特内容对他们而言更像是另外一个光怪离奇的世界,所以他们就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好奇。他们曾共同翻阅过一篇,书中写到在这里遥远的东方星球上,人们会把捕捉来的大量的毒虫投放到一个容器里,让他们相互的厮杀,最后留下来的毒虫就成了“蛊王”,而这样的过程被称作“养蛊”。
当艾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接受获得“最终可以许下愿望”的条件时,和戴尔来到这里,短短一个月,她就明白了,他们就像是投放到这个名为“大赛”的容器里的毒虫,相互厮杀以成为最后的“蛊王”。大赛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彼此的对手,至交好友,家人……因为最后胜利的只能有一个人,当它展现出自身的残酷的时候又要懊悔命运的不公……
01
我站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就连仙人掌都嫌弃它的贫瘠,一株小苗都吝啬得不愿意施舍。干燥的风还带着附近火山弥漫而来的热意,铺卷着整片荒原,土黄色的沙粒被热风带动着翻滚着几圈。
厄希就站在我的不远的对面,她身着蓝白的小礼裙,华丽优美的小提琴被擦得一尘不染地握于手中。她玫色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瑰丽,蓝色的双眸,微微勾起的唇角,姣好的面容都不禁让人想到午后的玫瑰花枝,艳丽又高傲。
“没想得到最后会是我们对上了。”厄希率先开口,打破了陈静的气氛。
“确实没想到。”我笑着感慨一下,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和厄希成了第一轮的对手。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原本和盖还有一个小队吗?怎么?利益不均,散了?”厄希略带调侃问了一句。
我听到那个名字,不由得眉毛蹙了起来,嘴角的笑也收敛了起来:“对,我们利益不均,散了。”
厄希挑眉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情,也不再说什么了,空气中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我们慢慢沉下心来,闲聊到此结束,我们之间还有一场对决还要进行。
我们站在各自位置,谁都没有动,我们的双眸都默默凝视、打量着对方。 我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恰当的机会。当这场对决开始后,就要让它以我的极限范围内最快的速度结束,不然等待我的只有败落这一条路。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抢夺第一招的先机,小提琴的武装元力,必然是在它演奏的时候发动,所以这开头的一击至关重要。
碧蓝的天空中,雄鹰长啸掠过,那清脆肃杀的鹰唳,如同一声的号令,一闸的开关。打破了弥漫在荒原地上的诡异静谧,我们都一同都动了起来。
我脚下一踏,就向着厄希飞奔而去。翻飞的白纸像白鸽一样萦绕在我的身边,它们一张叠着一张,接连着彼此为我铸成最坚固的盔甲。当身后的纸尾落成在空中发出一声轻轻“哒”的一声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近在咫尺。我的利爪直接袭向她的面门 ,她轻巧的向后一仰,手中蓝白的小提琴顷刻之间就化作一把巨大的镰刀。
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只要厄希一动手就能瞬间伤到我,仓促之间,我迫使脚下纸片化成弹簧状,脚底一压,向后猛地急退,虽堪堪躲过贴面而来的利刃,但是在心神激荡下我还是失去躲避的最好时机,左肩被不幸砍中一刀。
鲜血如注,沿着手臂顺势而下,瞬间就把我的衣袖染了个鲜红,而附在手臂附近的纸盔甲也因为沾染些许而开始有疲软萎靡的势态,只要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在厄希的注视下和血水溶解在一起。我暗道一声糟糕,手捂着伤口,抬头看,果然看见厄希玩味地勾起一边嘴角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边。我后背一阵发凉冒出冷汗,一是因为伤口剧痛;二是才一开始对决就大意地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了对方的懊恼。
但厄希根本没有给我更多懊悔的时间,在看我一击躲避后,她的第二刀又迅速挥舞了过来,那巨大的镰刀霍霍向我横勾过来,它从身后袭击而来,想要将我揽住然后腰斩。
我后腰一软,双脚轻蹬,在镰刀袭来的一瞬间我双手撑在光洁的刀面上向后翻了几个跟头。那锋利的刀面几乎是贴着从我垂下的额发前划过,被擦得光洁如新的刀面,映照出我的面孔,紧蹙的眉头,一双眼眸像是盛着一捧盛火,我嘴巴紧抿着,神情紧绷。我从未见过我会露出这样糟糕的表情,难道这次对决我从一开始就要输了么?
我心中一阵古怪,竟然开始有了退意,但是转念一想,恨不得揍自己一拳,在戴尔被迫“退赛”之后,我的勇气和毅力难道也和让一同消失不见了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怎么能就萌生了退意,这样不就辜负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了吗?
我咬紧牙关,疾步后退,和厄希拉开距。白纸一张张在我身边冒出,翻飞着发出窣窣的声响,就像是狂乱飞舞的蜜蜂。当我的脚掌落地,我也冶炼好了武器,白纸们受我的意识而被折叠成刀,变成利剑,合成长矛.......
我抬手一挥,它们就如同脱离缰绳的野马群一样向直袭过来的厄希飞去。
厄希瞧着这些迎面飞驰而来的武器“阵雨”,如同仙女散花般,煞是好看。但是厄希却清楚的明白,这些“白花”却一点也不柔美,相反,只要片叶粘身,就能就让人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厄希握紧镰刀的长柄,手腕扭转就将镰刀舞的飞快,毫不客气的将飞袭而来的纸阵劈地七零八碎,毫无生气地如同正真的纸张一般的刀剑们飘落到地上。
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厄希这样纤细的躯体居然将这看起来分量就不轻的巨镰使用地如此轻松写意,就好似这巨镰已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般得心应手。我暗暗惊叹道,但是又仔细一想,却也不觉得奇怪,如果不能很好的运用自己的元力技能又怎么能从初赛存活下来?
我看着厄希切菜一般的将来势汹汹的纸阵切得七零八碎却也并不着急,我双脚一跃,再次向厄希攻袭过去,手掌微抬,还有好戏还没上演呢。
厄希看着攻势渐缓的纸阵,微微挑了一下眉,这纸阵来的看似凶猛但是要化解也不是什么难事。厄希却不觉的这就是艾瑞的全部实力,如果就凭这个无论如何都是活不到现在的,难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什么后招?
突然厄希脚下升起一阵寒风,厄希心中的警铃大做,连忙侧身而让却还是反应不及。原本被自己破坏得瘫躺在地纸张们,瞬间活了起来,这些纸片就像正真的刀剑一般锋利,它们从下而上,厄希猝然不及,没有防备,虽然在反应过来之后迅速避开,但是腿上全是被划出的伤口,鲜血瞬间就如珠线一样涌了出来。
她眼下一瞄,那些伤了她而染血色的纸片,正不对劲慢慢萎靡然后和血水融在了一起。
消失了?不能碰血,或者水也不行?难怪她要选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原来是怕水,但是纸的数量那么多,要想都破坏掉,耗尽我全身的血都不一定够。 厄希要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专心眼前的战斗。
厄希挥起镰刀想要再次打散纸阵,而我却借着纷飞的白纸作为掩护,已经来到她面前,我手中的利爪直击厄希的咽喉。她一抡镰刀,锋利的刀尖狠狠嵌入地面,被带起的沙石土块将本来射向她的利剑打偏了方向为她争取了一些时间。
厄希的双手顺势在镰刀的长柄上一撑,细腰一软,倒挂金钩似的对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击高弹踢。
我的攻势虽猛,但一直提防厄希,一看那狠戾的一脚向自己袭来,头一偏,抬手将它握住将那一脚扣牢牢在肩上。
厄希见一击失败,又无法收回,又是一脚,扣在了我另一侧的脖颈上,两脚相扣,双手位置一换,腰肢猛拧。
我的脖颈被勒得生疼,无奈只得随着厄希的动作像一侧翻去。我绝不能就被厄希摔落在地,一旦被绞摔落地我将会陷入被动之中。我将原来扣着厄希腿的手,用力一掐,尖锐是纸爪嵌入厄希被纸片割伤的伤口。
厄希被剧痛疼得一阵激灵,冷汗直冒,扣着我脖颈的双腿顿时放松了许多。我借机逃脱,握着厄希的腿向上甩起。
厄希强忍剧痛,握紧巨镰,在被飞至半空时,镰刀向下一扫,激起层层的尘土和土块,也令我被迫放手。
前面尘雾茫茫,而我却一刻也不能停歇,第一批的纸阵被厄希切了零碎,虽然还可伤人却是威力已经不大,刚才能一击打到厄希,已是出其不意的最佳效果,这时才用只怕没有什么效果了,只得用作打打掩护。
我能够使用的白纸并不是无穷无尽,当元力耗尽,再无一张纸张能够驱使之时,也意味道着我就成了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当这第二批的纸阵发出,就必须要求我在更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因为我所能使用的张数已经所剩不多了,而我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举拿下厄希.......
我内心忧心忡忡,但是手头功夫却不能有半点拖沓,在厄希与拉开距离,荡起阻碍视线的尘土之时,我就将所有能活动的纸阵们如狼似虎般的毫不留情地向那黄尘中攻去,即使看不到具体的位置,也不可以给她片刻的喘息。
然而这一步终究还是慢了,当飞舞的纸阵带着风吹散黄皑皑的尘雾时,我便看见,厄希面露微笑,好似一直等待我揭开这如戏剧幕帘的尘土一样。
她昂首屹立,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原本巨大的镰刀早已经再次变成了小提琴的模样安静的靠在她的脖颈边,她仅仅只是从容地站在那里,好似此刻只是站在辉煌堂皇的演奏大厅一样,而这些冲她而去的“利剑”只是普通的观众。
我心道一阵糟糕,又加快了纸阵的速度,想要在她演奏之前打断她,但是我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她手腕微动,那明亮圆润的靡靡之音就先一步地传到我的脑袋里。
厄希演奏的乐曲不得不说非常流畅和触动人心,但是乐曲却是十分的悲伤,像缓缓而落的阴雨,又像是深海一样诡静难测,每一个音符都好像敲到我的心尖上如歌如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竟然瞬间让我失去斗志,连纸阵也在顷刻间失去了力道,飘飘忽忽落到了地上。
我的脑袋里昏昏沉沉,如一坨浆糊,眼前一阵迷糊一双眼睛也好似快要闭上了,只要有人给一个枕头我就可以睡得昏天黑地。但是心里又是一阵没有来的酸楚和苦味,我知道我已经是中了厄希的元力技能,却分毫不想动弹和防抗,只想沉溺在酸楚苦味中一探究竟。
厄希见我已经中了招,满意一笑,随手又是一扬,华丽的小提琴又变成了镰刀,但是乐声却依旧还在,她一举巨镰,就向我劈砍过来,那催命的乐声萦绕在我耳边教我脑袋浑浑噩噩,虽然本能叫嚣着让我快点躲开,但是我的身体就像是进入暮年的老人,迟缓的要命。
镰刀来势汹汹,而我却像是受到惊吓的绵羊一样只知道呆立不发动弹,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在巨镰刨开我的脑袋之前狼狈地向后一躲,但是锐利的刀锋还是伤到了我的侧腰,血一下就喷涌而出,同时我却很庆幸,剧烈的痛感居然让我有了几分清醒。
我捂着伤口,一面趁机急剧后退,亏我躲得及时,那腰上的豁口虽然看着十分骇人但是没有伤到致命的要害。但是现在形势依旧不容乐观,我旧伤加新伤,失血过多和剧烈的疼痛让我不断冒着冷汗,而且还是伤在特别尴尬的地方,腰和肩,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只要我一动就要疼的嘶嘶,想要动作就会被疼一僵。
厄希的镰刀虽然很长,但是长度终究是有限的,只有和厄希拉开距离我才可以有反击的机会,只要我还在她范围内我就要受制与她。我的脑袋还不甚清醒,但厄希却不会等我。她飞身而来,巨镰侧劈,情急之下我举手召出来白纸变成盾牌一挡。我全身都是软绵绵的,仅靠一点疼痛来维持片刻的清醒,厄希镰刀一挑,就轻易把我的盾牌打飞,她长腿一踹正中我腰腹,剧烈的疼痛让我差点晕死过去,这却是个机会,我咬牙利用这冲力,脚下一蹬向后腾空而去。
厄希见我想要逃走,脚下一踏,跃到我身旁,高举镰刀想要用柄尾将我打落在地。我急急召出白纸,一只白鹰赫然出现,拉着我的手腕向前一带。厄希的一击落空,连忙间镰刀一伸,伴随着一阵凄厉的鹰鸣,白鹰被劈成两节。我没了白鹰的拖拽,一下就扑倒在地上,后背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喉头一甜,竟然一口鲜血从我嘴里流出。
“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厄希低低地笑声从我后背传来。
“呵,你是不会吃了你,你是要想我的命。”我冷笑。
我手指一勾,那本来被劈成两节的鹰,着地而起,从厄希的背后袭来。厄希为了躲避只得将踩在我背上的脚掌一挪,我借机而走,却不想厄希躲避鹰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下绊子,一记扫堂腿将我掀放在地,我不受力地翻滚了几圈,身体一空,竟然到了荒原边的悬崖。
情急之下,我四指一扣边上的岩石,指甲崩裂,鲜血丝丝缕缕涌了出来,都说十指连心,但是没想过会这么疼,疼到连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都有些清明了。
“亲爱的,我是想要你的命,你也别这么着急啊?,峡谷这么深,掉下去死的样子多难看啊。”厄希面上笑笑,语气平缓温和像是循循善诱,谆谆教诲的好好先生,但是她却抬起巨镰,斩向我苦苦支撑的四指。
我心中一骇,果断松手。那黑幽幽的峡谷就像个巨大黑洞,在我松手间就要将我吸附过去。
强劲的冷风刮得我脸颊生疼,我庆幸这个时候我已经被浑身的疼痛换回一些清醒,脚下巨大的纸鹤正驮着我向上飞去。
而那惑人的乐声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我细想,在厄希的武器在变成镰刀的时候让人丧失斗志的音乐效果就不那么强烈,但是依旧萦绕在我的耳边,或许在小提琴演奏之后变成镰刀的一段时间内也是对人有影响的,但是也是只有一段时间。
如果要制住厄希,首先要阻止她的武器演奏乐章,再是要近她的身而不被她牵制。我心中有了一番计较,但是再见到她时,她面带着一副狡黠的笑容,眼睛亮亮的像只是追求艺术表演的纯真孩子。
我心中暗道不妙,驱使纸鹤向她俯冲,但是那乐声到底是快了一步。那熟悉的混沌感瞬间侵袭而来,我想要捂住耳朵,那乐声却一丝一缕漏进我的脑内。
如果说第一次的乐声像是阴雨绵绵,那么这一次的就像是狂风大作,乌云压顶的倾盆大雨,直压地人喘不过起来。我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眼前的事物越来越迷糊,但是还是强撑起一点意志,叫纸鹤带我离厄希稍远一些,如果就在这里撒手,不用厄希动手我也会摔成一滩肉泥。
厄希的小提琴越奏越悲,仿佛哭泣着不断述说着悲伤,我支撑得辛苦,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就这样睡吧,一直挣扎不是很辛苦吗?最终我还是未能抵抗住,双眼慢慢合并,身体越来越沉,那无限的悲伤和苦涩也渐渐揭开了一角。
02
我浑身冰冷,抖得如筛子,好像身处冬日里矿场附近用来关押奴隶的小黑屋里,每年冬天那里都要冻死好多奴隶;但是我的周身又热的像锅炉,如同是投入烈火堆里的冰块,慢慢在融化。
我这是在哪里呢?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噢,这里是斯勒弗星上的奴隶区——弗利城,每年要上缴的能量矿石有百分之八十来着这里,所以这里的人们的受到的奴役更加严重,几乎是要没日没夜的工作,稍微有点反抗就要受到强烈的打骂,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般,只能求一点如同虚设的温饱。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又想,我不是在和.......和谁?噢,今天洁洁安姐姐被一个可怕的大叔抓走了,戴斯也被打的半死不活被拉走了。而这间属于我们的房子也在戴斯离开之后再次回归到我们的手里,我想我应该是要高兴的,而不是这样病歪歪的,神志不清的瘫在床上,但是令人难过是之后也许再也见不到洁洁安,没有人给我们讲故事,没有人给我们带好吃的糖果,但是洁洁安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也许她被她的父亲,才是更好的决定?
门被轻轻的打开,像是怕打扰到谁,但是年久失修的大门却极其不配合,脆生生“咯吱”一声,一下打破了房间里静谧,也好似让这里一下活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看见陌生又熟悉的人——戴尔,我的哥哥。
为什么会是陌生呢?我疑惑道,我们明明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
“艾瑞!你,你醒了?!”欢喜又结巴的声音响起,戴尔捧着一碗不知道装了什么黑乎乎的汤,在这小小的房间我一下就闻到那苦涩到令人呕吐的古怪气味。
“你去哪里了?一个人在这么晚的天,要是被人抓住了可是要被狠狠打掉一层皮的。”我虚弱的责骂道, 其实我知道戴尔生性谨慎,在晚上他一个人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外出,也许他就是为了那碗黑乎乎的汤而铤而走险。
“你...你发烧...了,我去.....摘,摘点蒲.....公英。”戴尔献宝似的给我看看那碗被他护的好好汤,“你....你不要,不要担心.....我知....知道,他们.....他们的......巡,巡逻....规律。”
“你,快喝....喝了吧,生...生病,就,就好了。”他坐我的身边,把汤递给我,一脸的殷切。
我接过汤碗,心里一阵无言描述的悲伤,我看见戴尔身上蹩脚掩饰的伤口,他自以为被掩饰的很好,却忘了我们从小在这片泥潭里跌打滚爬而熟悉血液的腥味,还有我们彼此的了解,举手投足间就知道对方的异样。
这附近已经被挖掘矿石而破坏的寸草不生,要想摘到蒲公英就要到更远更高的地方去找,晚上只有微微月光,比起白天脚下的路就更加难找。但是戴尔却毫无怨言,也不屑述说其中的艰苦,而我只要默默的接受就好了,然后尽快的好起来。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但是我不知道是否生病也叫人的内心变得虚弱,这蒲公英的汤好苦好苦啊,苦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艾瑞!你,你怎么....哭了?”戴尔慌张的问道,手足无措为我抹了抹泪,“是,是不是....太,太苦啦....我去...拿,拿水给,给你....好,好不好啊?”
我们没有解苦的糖,因为都被人带走了,只有一瓢浑浊的污水,因为我们不被允许支配任何东西。
我一把抱住戴尔,蒙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戴尔无奈只得环抱着我,像是哄小孩睡觉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背,真不到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明明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20岁的小破孩。但是这样的轻拍却叫我安心无比,瘦小又温暖的怀抱居然令人无比的怀念.....
“走吧!我们逃走吧!!!这里就是地狱!我们再待下去会死的!”我闷闷的嘶吼着。
“可,可是,我们能...逃到...到,到哪里?”戴尔只是疑惑的问道,却没有一口否定我是否能够逃离这重重的障碍,也没觉得我是烧昏了头的胡言乱语,他只是问我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脑内一晃而过,翻滚生烫的火山口,不时有熔岩从火山口喷出,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发一样,一个高挑的人影好像架着一副小提琴在追着什么。但是下一刻我又想不起了,我疑惑地甩甩头:“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到你走的,戴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么斩钉截铁,就好像这就是既定的事实一样,我心中惴惴不安,其实话出口我就开始质疑自己,我和戴尔都是力不从愿的小破孩,要说逃出重重监关我们的地方更是天方夜谭,但是他的一个轻轻飘飘的“好”字砸下来,却将我心里的整片天撑了起来。
洁洁安的到来为我们打开不一样的世界,而我们自从知道了“天堂”的光明又如何还能“地狱”的泥潭的存活?我们所能走的路已经被斩断,唯有这一条,明暗难辨的“死路”让我们一头走到黑......
03
我猛的一睁眼,刚才我做了一个梦,但是在醒来的瞬间又迷糊的忘记了梦的内容,眼前一片幽暗,只有残月投下来的一点点晦暗的光亮。屁股底下坐着粗壮的大树树枝,隐约有不甘深夜寂寞的小虫发出了细细鸣叫。一切都安静而又祥和。但是我却心慌的厉害,我从树上跳了下来,尽力让自己脚下的声响不要太大,以免惊扰了别人,我慌张地四处查看着,大家都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安静休憩,但是却独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芙芙?!
我暗骂一声糟糕,抄起纸鹤就猛地向空中飞去,我已经无暇顾及是否会打扰到别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芙芙失踪,她怕是要去找盖!!
谁又能想到,当初看似融洽的六人小队,如今却只剩下四人。当初刚刚来到大赛,我们兄妹俩一路懵懵懂懂,并不十分的明白这场大赛的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磕磕绊绊却遇到许多有趣的人,而盖却是第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组队在了一起,虽然一开始大家只是相互利用,但是时间一长不免都带了真心。盖一副狡猾奸诈的坏人相,却是爱多管闲事的老好人。
他教会我们如何搞清楚大赛里的规章,教了戴尔使用魔方......种种看似平和的假象,却在盖最后一点感情也缺失不见之后化为了泡影。他自动退队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然后再是丘比,他也在不久离开了队伍。我们感到不解,我们追问着盖,最后却一场两队相抗的闹剧。
无奈之下我们又去找丘比,他和盖来自同一个星球,按理来说最了解盖应该就是他。但是我们得到的结果却不是如我们的所愿。他说,在他们的星球,几乎每个人都会得一种叫“感情缺失症”的疾病,无法治愈,但是可以依靠模拟器来制造情感,但盖却认为那终究是虚假的,拒绝了治疗。
“他一开始就在伪装情感欺骗你们,你们却还傻傻相信,真是愚蠢。”丘比的一声冷笑,一下将我们打入谷底。但是丘比这个一向令人捉摸不清,他的话我们也许只能信一半。我不相信盖一开始就欺骗我们,我们都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只是到最后他演的太真,当我们察觉到了异样,却已经无力阻拦。
我们的心中还是抱有一些许期望,但是一次次无情的交锋中,也慢慢明白,当初的盖已经和我们形同陌路,他已经“死了”。但是芙芙却还是存着那一丝一毫的期许,就在今天的白天她仿佛作出一个重大决定却又悄悄的隐瞒了下去,我们都没有发现,只觉的她和平常一样。在深夜我们睡下的时候她悄然而去,她决定一个人去和盖做最后的决断,她抱着必死的心态却拒绝了和我们道别。
我驾驶着纸鹤一路飞驰,我第一次觉得纸鹤慢得像是蜗牛。丘比或许所说并不虚假,我们未必比我们想象中更重情重义。就连身边近在咫尺的朋友的有些许异样都未能察觉出来。更或者是,即使知道了对方有所反常,还是让他放任自由,假装不知道?好让他更坚决的做出最后抉择?我不知道,人心真的太复杂了,比晦涩难懂的天书还要令人费解。
天边的残月,发着微弱的光芒,弯弯的挂着,像是无情的嘲笑。无尽的黑夜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淹没在自己的怀抱里,时间骤然停止一般,猎猎夜风 ,却无法驱散我内心的焦灼,反而让我更加心急如焚。
突然隐隐有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在我飞行的侧面不远处响起,我一扯纸鹤调头向打斗声中飞去,纸鹤似乎被我野蛮的拉扯疼了嘶鸣一声,哀怨地全力向前冲。此刻我已经无暇在顾及其他,心中念念得只求快一点找到芙芙,不要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就好,但是如果人们心中所求之事都可以实现,那么世上就没有那么的悲伤的事情发生了。
快点!快点!再快点!!!我心中催促着,我的创世神啊,如果你真的仁慈的话就不要再让悲伤的事情发生了。
真是可笑!如今我也会向创世神祈祷了?!我被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弄得一愣,在斯勒弗星上被残忍奴役的时候我和戴尔也没有学着那些大人们向创世神祈祷,因为这个是无用且愚蠢的行为,每次祈祷完,奴役的生活也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创世神创造了世界却安排了不同的命运,只有自己才是最靠着住的,而且创世神他才不会听到任何的祈祷声,这是我们兄妹共同的想法。
但是事情又是这样的捉弄人,在那一瞬间我向创世神祈祷了,我所曾经不屑的软弱做法,而且还强烈期望他能够听见。
在我临近传来打斗声的地方的时候,激烈的打斗声却悄然消失,只有一片诡异的静谧。不安的预感如同这寂静一样瞬间将我吞噬,我的心脏猛跳不止,随着我越靠近它就跳的更厉害,像是要从我的咽喉跳出,哽在了我的喉咙,扼制住了我的呼吸。
我从空中隐约看到两个小点,直觉告诉我一定就是他们,我促使纸鹤俯冲下去。模糊的小点渐渐清晰了起来,而当我看清楚整个场面的时候,浑身的血却仿佛瞬间冷却了下去,刚才还“梆梆”直跳的心脏此刻也骤然急停。
今夜的月光是如此的微弱,只因它是月末里的一轮残月,像死神的镰刀似的,残忍地将人间和地狱分割开来。
我要找的人和已经“死去”人都在我的面前,而我却不敢向前。芙芙一身狼狈的伏在盖的身上,披头散发的,浑身都是血迹,鲜血一直蔓延到地上而汇聚成了一池血潭,照着夜空的钩月,血月一样的带着生生寒气。芙芙无力垂着手臂,双脚也无力支撑,整个身体向下软去,却被盖一手架住才没有继续向下滑。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芙芙,紫色的上衣被雪染成了玫红色,披头散发,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像是没了气息的提线娃娃。
而盖却还是如同离开时的一样,面无表情、冷漠、没有情感的波动,行尸走肉一样,游蛇在他的身旁浮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这个意外的闯入者。
“芙芙........”我艰难的开口,浑身颤抖的不停,在这炙热的夏风里抖成一个筛子,“.......是你吗?盖。”
在比赛开始没多久,我们就明白这并不是一场愉快又可爱的交好朋友游戏,即使是队友在最后也免不了厮杀,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这样的前提还能找到交心的朋友吗?即使有,也是十分的有限吧?
我不信盖真的会手刃了我们,或者是我不愿意相信,或者是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是盖已经变了,最后在他不屑伪装的离开队伍的时候已经是他最后的感情抉择,多次的无情交锋也叫我慢慢认清了事实,但是现在我为什么看见这样的早就会预料的场面而冷的发抖?
“……”盖没有说活,他眼神冰冷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那些我们所遇到的记忆对如今的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别人拍摄的电影,主演是他,旁观者也是他。
“回答我。”这三字从我的齿间挤出来,在身侧的双手不知觉的握成了双拳,这个显然是个愚蠢而又一目了然的问题,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而且还要清晰明了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却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他只是慢慢的将芙芙仰面放在了地上,他浑身也沾染不少的血迹,唯有一双手还是干净的。他轻轻的将手附在芙芙的眼上,向下一抹,帮她合了眼。
他理了理芙芙的额发,好让她的脸露了出来,芙芙的神情十分发平和没有一丝的不甘,好像只是睡着了,他似乎满意了缓缓站了起来。
“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帮她收拾一下吧。女孩子还是要干干净净的才好看。”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说道,后面一句话让我晃了晃神,像是看到以前的影子,还没有等我出声他就转身离开,在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芙芙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头,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盖离开之后,我却没有追上去,我仿佛失去全身的力气缓缓地跪了下来,手抚着芙芙的手臂,那里因为主人的沉睡而开始慢慢流逝了所有的体温。我一脸麻木召唤出一张白纸,手指飞快得折着,一朵和平鸽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和平鸽”并不是动物还是一种花的名字,是芙芙星球上特有的一种花,以前她曾给我画过,还教了我在他们星球流行的折法。洁白、小巧和白鸽一样令人觉得圣洁又平和。我轻轻的安放在芙芙的胸前,将她的双手拢在上面,愿你能和白鸽一样,远离战火的纷扰,不再痛苦,不再悲伤。
流云转动,在暗夜下芙芙原先躺着的地方,只剩下一朵素白的平和鸽和一枚元力种子,此间在无芙芙这个人了……
难过?愤怒?不甘?我觉的我受到了背叛,但是可笑的是人家并没有答应我们什么,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只是拿了别人些许好意来填补了空缺。既然已经让我们生于地狱,又为何要让我们见识天堂?同一个地方还跌倒了两次,可谓是愚蠢之极,从六个人的队伍,变成了四个人,不久后就变成我和戴尔两个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也许我们就不该逃离斯勒弗的矿场,每天只要浑浑噩噩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过完每一天直到死亡让我们解脱才是最好的,不会受伤,不必想着勾心斗角,没有愿望,也没有自由......
03
月朗星疏的夜晚总是那么宁静而又祥和,就像小时候好几次冒着被打脱一层皮的风险跑到外面的空地去看,但是斯勒弗星的其他人却不爱这些为他们带来灾难的星空。我很疑惑,就像在做一个梦中梦一样,而现在或许又是一个梦?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呢?”戴尔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边传来,是熟悉的声音却带着点点违和,但是我没能细想这个违和到底是在哪里。
我们仰躺在草地上,就像小时候一样,但是又和小时候不同,现在我们不用怕看看看星星而被别人打的脱成皮,而且这里的夜空比斯勒弗要明朗许多,青草的香味混合着土腥味,熟悉的让人有些惊慌,我几近贪婪地猛吸几口。
“不太好.....”我呼出一口气,摇头说道。
“为什么?”他笑了笑,问道。
“这里不好,在我心里的人死了好多,他让我喘不过气来。”我顿了顿,“或许我们在斯勒弗会更轻松一点,不要想着别人,只要管好我和你就好了,每天就像木头人一样,走一走一生就过去了,麻木了就不会痛了。”
“因为这里是”自由的’,有了’自由’所以好多事是不能按照我们想象的那样进行的。洁洁安小姐也是一样的,她并不自由所以被她父亲带走了。”戴尔缓缓地说,“斯勒弗是被锁扣拷住了地方,即使有些许波动也不能改变它。”
“就像我们的逃跑,虽然丢了两个奴隶,但是却是无关紧要的,他们还有大批的奴隶,但是我们却获得了’自由’。”
“这或许很是重要的吧,我无法判断,因为我并不是创世神不能预测未来。但是如果再让你选,我想我们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毕竟后面不管多么的痛苦,那样的像故事一样的开头还是令人忘不了,不是吗?艾瑞。”
戴尔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颊,我却被刺痛一样,仿佛有火块烫到我的脸上,疼的我好像清醒了几分。突然我惊觉到了那浓浓的违和感什么了,戴尔说话完全不结巴,全程都是十分流畅地和我说话。
“你.....”这下结巴的人变成了我,我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戴尔看了看我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睛,像是看到有趣的小玩意儿一样又笑了起来,“居然也有艾瑞你说不出话的时候哈哈哈。”
我听了他的调侃,恼羞成怒地打了一下他手臂,他却笑了更欢了。我很少看见他这样的开怀大笑,即使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戴尔的笑都是一种适可而止的笑,带着一点点苦味。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就像是以前睡觉前的晚安吻,说道:“好了,快醒来吧,愿我们还能在天堂相见,但不是现在……”
我一下抓住他的手,但是触碰到之后就像被惊动的萤火虫群一样,“噗”地散开了,一直飘飘袅袅向上飞去,和月亮融在了一起......
最后我的眼前一黑,梦结束了……
04
厄希看着艾瑞果断的松手坠落峡谷底,却不敢舒出一口。只要不是死在了她的面前,确定艾瑞没有真的断气,都不可以掉以轻心。艾瑞的技能除了放出刀剑阵,还可以变化出可以活动的飞禽走兽。只要她胆子不要太小,让这个幽幽悬崖吓破了胆连拿不出来应急的招式都发出来,不过想来能走到这里的都不会是什么没用的废物。
厄希冷笑一声,手腕微动,长长的镰刀被耍了一个花式,变成了一副蓝白的小提琴,轻轻将它架在肩头。她收敛了神色,眼睛闭了闭,再次睁眼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是一变,像陈静的一湾水潭。她握住的弓摩与琴弦相擦发出的屡屡音符,如同在水潭上荡开的圈圈波纹。每一圈每一荡都有千言万语的哀怨般在靡靡述说,厄希一改第一次对艾瑞演奏的乐声,这次的乐声更是直击人心,一拨一动都直挑动人的心弦。
在厄希开始演奏的不久后,艾瑞果然并没有被深渊吓破了胆而忘了怎么发动技能。她驱使着巨大的纸鹤浮空而来。两人的照面一打,瞬间都有了各种的计较,艾瑞见一上来就是厄希的乐声,已经吃了一次的亏了,怎么会不知道这音乐的可怕之处,艾瑞拉扯纸鹤想要掉头和厄希拉开距离,从悬崖上来艾瑞已经失去的先机,现在只要尽快远离才能不受厄希的控制。
哼,怎么会让你顺利逃走!!!厄希心中冷哼,在看到艾瑞的举动,她一下就知道了艾瑞的想法,厄希脚下一跳也追在了艾瑞的后头,手里的小提琴也一心二用地越奏越悲。
厄希借助着凸起的岩石,一路紧跟在艾瑞的身后,只要小提琴的乐声响起,在变换武器之后还是能够将效果维持上一段时间。
艾瑞是吃过一次的亏,这次想让她再次落网就要花上更多的功夫,片刻不停的奏乐就等她内心一瞬的动摇。厄希最有的就是耐性,一首好的乐曲往往就是无数次耐性是练习才能出彩,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精心猎捕的猎物,一层一层地不厌其烦的布置陷阱就等着对方在某一刻神经松懈而落网。
厄希一转提琴,镰刀在手,往艾瑞身上腰伤的地方砍去,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厄希已经追地这么近,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艾瑞只得操控纸鹤猛的向下俯冲。
艾瑞还来不及为侥幸逃脱厄希的致命一招而庆幸,就要见自己马上就要撞上一块突兀而起的巨大岩石,艾瑞扭力一扯纸鹤,却已经迟了,连带纸鹤半个身体都撞进岩石,破碎的地石头从上而下打得她头晕眼花的,左眼一阵红暗,头上不知道砸破了哪里。
厄希见艾瑞不用自己动手就被撞破了脑袋,心中嗤笑一声,天赐良机。在她愣神之时,又是提刀而上。艾瑞弃了破败的纸鹤,纵身一跃瞬间又一头纸鹤接住了她,脚下还未站稳,厄希又来打乱她的步调,自从她从涯下起来厄希就再也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厄希招招致命,镰刀和提琴轮番上阵,艾瑞虽然占着纸鹤飞行能够躲过,但十分的狼狈,短短一段路就已经把自己搞着伤痕累累。
艾瑞见厄希在自己的后面,连绵不绝的乐声也心中一直萦绕自己的身后,艾瑞心中一阵烦躁,一心想要摆脱厄希的尾随还要提防厄希出其不意的攻击,一路疲于奔命,伤口还隐隐作痛,神经紧绷得扯着人头疼。
就这样睡吧,这样一直挣扎不是很累吗?艾瑞脑内突然冒出一句话,但是艾瑞瞬间就要否定它,这样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但是厄希的音弦步步紧逼,就等着艾瑞一瞬间的松懈,此刻就趁虚而入,艾瑞已经无法防抗了。
艾瑞被厄希的音乐声骚扰的整个脑袋都是浑浑噩噩,连手下的纸鹤都要控制不稳,开始变得跌跌撞撞,好几次都撞上附近的岩石块,只靠着一丝强撑的清醒才不让自己失去对纸鹤的控制把自己摔成肉泥,但是艾瑞已经清楚的感觉到意识已经渐渐离自己而去,和第一次的相比这次的乐声更为霸道,就像一把镰刀一样将人的理智和肉体一下子分开。
厄希看着艾瑞已经中招的模样,嘴角满意一笑,兴致高涨又是往艾瑞的身上加了一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着艾瑞在自己的强力一击下,顺利失去的斗志,沉迷在自己的悲伤的记忆中,连纸鹤都无力顾及,像一头失去羽翼的纸鸢一头栽了下去时,厄希心中顿时得意了起来,看你如何顽强抵抗,最后还不是被我的乐声所打败。
但只是一下,厄希就瞬间把心收紧了起来,越是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掉以轻心,只要再给她一击就可以结束这场决斗。
艾瑞沉溺在自己的悲伤记忆中,丧失了斗志,纸鹤自然不受控制,载着艾瑞一头跌落到地面,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艾瑞被音乐控制时浑浑噩噩,飞的却不高,这一头栽倒却没要了她的命。
一阵热风铺面而来,厄希才突然反应过来,艾瑞荒不泽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对她有利荒原,来到了赤焰山。不断喷浆而出的岩浆碎石,令人要时刻提防着,一块碎石溅到艾瑞身旁的纸鹤,一下就着了起来。厄希面露一晒:“呵呵,天都要亡你。”
厄希握紧镰刀长柄,一路疾跑助势,最后一跃而起,想要倾尽一力将艾瑞一举击杀,却不料艾瑞突然身体动了动,竟然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不可能??!”厄希难以置信,她明明已经看着艾瑞沉溺其中难以自拔,又怎么会醒来?她面色一沉,手上又猛的用力,不管她究竟是不是醒了,这一刀下去也就结束了。
艾瑞似乎还没有真的清醒过来,但是厄希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她抖着手扯过燃着火的纸鹤,往厄希面前一档,接着攻势稍缓,向旁边无力的一滚,直到背狠狠地砸到才停了下来然后又毫无动静了。
厄希的牙齿都要咬碎了,自己自信满满的元力居然还是不能完美的将她完全控制。厄希心中一阵恼火,手中的镰刀被握得咯吱作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该死!”厄希咒骂一声,再次向没了反应的艾瑞袭去,却忘了这里早就不是什么障碍物都没有的荒原,火山口一阵闷响,无数岩浆碎石喷涌而出。
厄希狼狈躲过数颗向她飞来的碎石,炙热的热浪从脸颊边划过,也瞬间浇灭了厄希心中的焦躁,叫她冷静了下来。
自己的元力一定是有效,不然她怎么会愚蠢得往对自己不利的赤焰山跑来,就像人的睡眠,前面睡眠较浅,到中间才是深睡。她现在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现在赤焰山对她不利,在这关头我可不能错失了机会……
但是这一瞬间的冷静却让死灰有了复燃的机会,带着火的碎石铺天盖地而下,艾瑞意识不清没有躲闪,一块星石带着火尾砸到艾瑞是脸上,隐隐有血肉被灼烧的焦糊味道传来,还有令人胜寒的“滋滋”声。
艾瑞眉毛拧皱,眼睛猛地一睁,却是完全醒了过来,眼神清明,没有一点迷茫。
厄希暗骂一声 糟糕,提刀想趁艾瑞没有完全搞清楚战况,一刀了结了她,但是为时已晚,乐声已经对她没有了效果。
05
脸上的剧痛,让我猛一睁开眼睛,我抬手一抹,就是一阵疼痛和灼热铺天盖地敲打我的神经,一手的血和白色的脓水。烫伤?我还未回过神就见厄希一刀向我砍来。我往身侧一翻,迅速起身。我召出白纸,迅速将它折成一副简易的耳机,戴在耳朵上,只要听不见她的琴声就不会受到控制。
厄希又是一脚横踢过来,我抬腿格挡,我抬手猛推她的肩膀,厄希镰刀一垂,生生将我们分割开。
我们各自向后一退,我借机环顾四周,竟然已经从荒原离开,一团燃烧的纸鹤就在我不远处。一定是在我被厄希控制的时候慌不择路,误入了赤焰山,这里不时有星火冒出,实在对我不利。
我折个长枪,握在手中,向厄希一刺,厄希后错了一步甩刀格挡住,我身边立刻冒出密密麻麻的刀剑阵,这已经是我全部的所能够使用的白纸,一旦用我将陷入手无寸铁的情况。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无论输赢,也都只有我一个人了。
厄希一看我又用上了纸阵不由一晒:“你就这会这一招吗?不来点新鲜的吗?”
她虽然嘴上说着毫无新意却还是谨慎地迅速推掉我的长枪想要撤退,我却一勾她的镰刀压住,想要把她留在原地不让她逃跑,她手腕一扭,镰刀回勾作势要撅断我的长枪,我心中一念,梆直的长枪立刻变成柔软的灵蛇缠到了厄希的镰刀柄上,蛇头冲着厄希威胁吐着蛇信。
“这就是你要的新玩意儿,还是请你留下仔细看看吧。”我挑衅道,又折了一枪向厄希打去,纸阵也瞬间飞扑而上。
厄希脸色变幻,镰刀一缩变成小提琴的模样,骤然缩短的距离,让纸蛇一下了没了盘踞的地方掉落在地,厄希又是一抖,提琴变成镰刀。
她先劈开了率先到达她面前的利刃,她劈的极有技巧,细长的刀剑让她劈成了数根,利用这数量变多的刀剑,抵挡住一部分后面跟上的刀剑们,让她多了不少躲避的时间。
我届时长枪一探,她的巨镰往地上一撑,就顺势踩在我的枪上,下身猛地下沉想要压住长枪不能继续动弹。我故技重施,长枪变成软蛇,往地上一垂,厄希像是早就料到,在长枪软下去的同时纵身一跃,跳到我的头顶。
我急召纸阵急速掉头,她跃如空中已经没有了着力点,想要不被纸阵扑杀就是强行扭转身体,虽然可以成功却要失去对下一步的掌控。
厄希看见瞬间飞扑而来的纸阵,只是皱了皱眉头,镰刀立于身前,扑进满是尖刀利刃的纸阵,不管不顾的姿态像是要飞蛾扑火。但是厄希却又了自己的考量,镰刀巨大,只能可以防守住面前的的一部分的攻击,但是纸阵里的刀剑实在太多,身上的伤只会更多。
我看见厄希一点都没有躲避的念头直扑到纸阵里,我们两人本就离得近,她一穿过纸阵就到我的面前,我伸手一抓,只听见纸阵内“噗噗”而响,末尾的的刀剑瞬间化为了两头雄鹰,它们嘶鸣一身,利爪抓住厄希的双脚,将她倒掉着向外扯去。
厄希眼看就要得手,却被两头畜生破坏了,面色不善,目光狠厉。她一起身,手上发力,一刀就将两头纸鹰斩落在地。她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了地上,我片刻都不想耽误,举着长枪就向冲去,我以脚掌在地面为中心,一转身体,接着旋转的力道,一枪打在厄希的身上,厄希急忙接招,只是力道太强震她虎口发麻。
一同随行的,还有我的纸阵,剑势如雨,厄希猛地一推,身体向后下弯,夺过了一次剑势,却没能躲过,旁边来势汹汹的豺狼的袭击。
“啊!”厄希惨叫一身,豺狼张口就咬着厄希握着镰刀的手臂,豺狼咬合力惊人,一口咬下就见了血。厄希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有这一出,脸上惊怒交加,还有揪心的疼痛,让一张素白的小脸,脸色难看的不行。
厄希猛踢豺狼的下腹,豺狼唔咽一声被迫张了口摔倒了地上,有了一只又怎么会没有第二只,第三只?群狼一啸,不断的扑到厄希的身上,像是堆砌起了一座小山包。
不到片刻就听见豺狼一声声唔咽然后一只接着一只被踢飞了出去,厄希虽然解决的痛快却十分的狼狈,头发散乱,身上累累伤痕,已经不复赛前的从容淡定。
我又驱使着其余的纸阵先刚刚解困的厄希飞去,而厄希已经被我刚才的狼袭所激怒。见到我纸阵烦不胜烦的飞来,无奈向身侧一翻,刀刀插在厄希躲过的地方,自从我醒来,厄希已经再也没有演奏起来小提琴,似乎已经知道这个已经对我无效,放弃了使用,仅凭借着镰刀和对决,但是镰刀长度有限,就要一定程度近我的身,但是纸阵范围远,正好扼制住了她的落点。
厄希突然用镰刀长柄一撑,用跳高似的跳了起来,纸阵虽然密集,但是和在厄希的打斗之中已经渐渐损失了许多,而且厄希这一跳,跳的极高,一下越过纸阵上头,我匆忙一转纸阵的方向,厄希以手心为轴,半转身体,一脚踢向我的脸上,我抬手用长枪格挡,向外一侧长枪,厄希另一脚再一踩长枪,身体向外和我拉开了距离,她扯过镰刀,锋利的刀面从我头而下。我迅速向后面连连急退。我手的长枪一转,换成了一副弓弩,根根利箭如同脱缰的野马向厄希奔腾而去,厄希拖着镰刀一路躲闪,我唤着全部的纸阵也统统一鼓作气向厄希袭去,扰乱她的视线。
纸阵箭雨,厄希疲于应付,却没发现我的靠近。等我绕到她的身后,举爪向她的后颈抓去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如果她要想躲过我这一招,就会让俩把利剑刺穿她的大腿和手臂,但是如果她不躲,就会被抓住,无论那个都会让她趋于被动。
“你!!”厄希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我的全套,她侧身一走,两把利剑顿时就插进了她的大腿和手臂,我的一爪也就只能落在她的背上。不想她又是细腰一拧,拼着剧痛也要把镰刀回击到我身上。
眼见镰刀向我迫近,我后腰一软,镰刀蹭过我的额发险险而过,厄希一刀没有得手,趁我中心不稳,下堂腿一扫,我下身不稳,一下就厄希撩倒在地。倒地的时候我手肘撑住,凹凸不平的地面嗑的我手臂发麻,我不敢耽搁向旁边一滚,就见锐利的镰尖就狠狠砸在了刚才躺的地方。
我虽然躲过,脸颊上却一疼,凝出一条血线。我深呼出一口气,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现在我们差不多了,你伤得重,我也伤的重。”厄希笑意盈盈的朗声说到,突然脸色一变“所以你还是快点认输了吧,垂死挣扎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可不一定。”我应声否定道。厄希举起镰刀,平地横扫地,激起层层岩石尘土。我掠地而起,抓住被召唤过来的纸鹰的脚爪,让他带我向前飞去。厄希敲起两块被激起的石块,打到雄鹰的身上,纸鹰凄惨地嘶鸣一声,身子一矮,我果断放手正好在厄希上方降落。
我抬腿,后跟袭向厄希的脑袋,鞋跟厚硬,脚后跟又是一块骨头,一脚踢下,不死也要懵晕过去。
厄希看见我用之前的她攻击我点招式反击她,脸上的神色又是一暗,像乌云遍布,还有声声闷雷躲在云里。
“如何?”我挑衅道,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就跟不应该和她多费口舌,但是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报复她,之前被她吊打的郁气也也舒缓了不少。
“哼,幼稚。”厄希冷笑一声,身体一闪,一手握住我的脚踝,我另外一脚抬起锁住她的脖颈,腰身一扭,两个人旋转而起,厄希面朝地下,我向前一翻,双腿松了对厄希的钳制,膝盖对着厄希的腰窝狠狠一砸。
厄希吃痛闷闷哼了一声,只觉的身上剧痛,人已经朝地面摔落,砸出一个巨坑来,尘土飞扬,石块激起。
“怎么会.....”我惊异地囔囔道,厄希猛地一起身,把我掀翻,我心中惊疑不定,这么狠的一击居然没有把厄希砸昏过去,让她还有行动的能力。镰刀从尘雾里袭来,带动的风划开了尘土向我袭来,我迅速向后退走。
只见厄希慢慢从坑中站起来,她的左手无力垂着,上面血液倾注,还有些怪异的扭曲着,我一看就明了,原来厄希在落下的时候,用手护住了脑袋,不惜为了自己不被砸到地面而昏厥而落落下风,宁愿废掉一条手臂也在所不惜。
“你....”都是在以命向在搏,谁也没比谁要占便宜,只有正真掉以轻心的人才会被击败毁灭。我的表情一凌,即使有手臂作为减震,也不可能保证大部分的激荡,我已经下来死手,她的腰部必然也受到了伤害,腰部上下都有肌肉相连,一举一动都会拉扯到,这样也算是把厄希的行动限制住了一些。
我召起已经零碎不堪的纸阵还有豺狼猎鹰,一齐向厄希攻去其中还包括了我自己,这次一定将她控制住,不管是她还是我都已经是负伤过重,已经不能再耽搁太久了。
厄希缓缓抬头看冲她飞驰的利剑,却慢慢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心中警铃大作,预感道不妙,想要撤回一部分纸阵防御,却只听见赤焰山的山口一阵抖动发出不妙“咕噜”和“噗噗”声,然后顷刻间,地面抖动了几下,火山口里喷涌出无数带着火星子的岩石,这里离山口最近,还有一些岩浆被激荡出来,瞬间就把溅到的石块熔化了。
喷涌范围巨大,饶是我反应快速,扯了一些纸阵,却是还有部分难于幸免。纸张燃烧的“噼啪”声,让我脸上被岩石烫伤的还有不断流血的伤口更加剧痛,就像是别人在我的脸上又扇了一巴掌。
我以为这山口喷出的带火星子的岩石没有规律可循,一天偶尔才有动静,却不想厄希已经知道了喷发的规律,一路和缠斗到了离这火山口最近地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我冷笑一声,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的元力技能【纸上生花】虽然遇水会溶解,遇到火会燃烧,但是还是有一定的抵抗力,期间还是可以被我操控,虽然难度增加,也不能小觑它的威力,特别是火。
我捻指一动,那些被火石头击落在地的纸阵们瞬间活了起来,我额头冷汗直冒,果然不听话了许多,而且我还能感受到那些元力正在渐渐的消失,就像灵魂在慢慢抽离。
“什么?!”见我居然还能操控起被燃烧的纸张,厄希不由一阵大惊,而且那些“火团”还不断的向他袭去。厄希像是震住了,任由这“火团”朝他身上招呼,剧烈的烫痛才让她唤回一点神志。
厄希狼狈闪躲着,身上的伤口还是在不断的增加,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想来厄希也是知道这道理,她果断放弃了全部的防守,擎着镰刀全速向我直线飞来。
“火球”紧跟厄希身后,厄希却只是一心一意的向我攻来,我迎面而上,未燃烧的纸阵也一齐上了,此刻火山的喷涌还没有停下,只要一用就免不了被燃烧,我所能用的已经所剩无几,不如刚才一鼓作气使用了,还能有更大的作用。天边就像下起了红色的流星雨,美则美矣,却太灼热,烫的人浑身发痛。
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是肾上腺素飙升,身上的疼痛也似乎感受不到了。我和厄希正面对上,纸阵和“火球”相碰,一个连一个的都燃烧了起来,我一脚踹到厄希的下腹,她的一镰刀也将我的脸上划去了一道,一边的头饰也被波及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抬手一会,燃烧的纸阵,瞬间被网成一面巨大的火网。我手掌一压,就让那巨大火网向厄希逼近。厄希看着不断炙热的风向自己的飞扑而来,她不但不躲反而又向我发动了攻击。
难道她疯了不成?连命都不要了吗?我不由得被她疯狂的行径骇了一下,但是我却惊悟道,呵,这比赛不就是要我们以死相搏,横的怕不要命的,谁要是先怂了谁就先输了。
好吧,那就看看谁更不要命。我咬牙。
在她不断靠近我的时候也没有降低火网的速度,到时候她近了我的身,火网不但网住了她,也会波及到我。
她见了我的举动,不由一笑:“哈哈哈,这才有点意思。”
她把镰刀舞蹈的密不透风,我立足而起,绕到她的身后,她也极速转身却还是受了我一脚,那一脚正好踢在了她的旧伤上,她闷声一狠,一甩镰刀,给我肩上伤了个对称。火网“噗”的一下,蒙头向厄希盖下,厄希举镰刀抵抗,想要将它搅碎,却反而弄巧成拙蒙住了厄希镰刀上。
我一招手,交叠在一起的火网,纷纷解开,燃着火焰的长纸条就像火红的细蛇,开始在镰刀和长柄上游走,火焰的灼热一下导到镰刀上,厄希被痛的嘶嘶抽气,双手发抖。她一甩,把“纸蛇”甩开,在空中纸条们“噗”的一声成了黑色灰烬被风卷走。
至此我能使用的白纸已经全部付之一炬,身上的武装,在和厄希对打和被血液浸湿溶解掉还有一部分和火葬送在一起之后,只剩下左右手手四个纸爪和一条只剩下半截的纸尾,简陋的就像才刚刚进入比赛的懵懵懂懂的毛头小子一样,想起当初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地狱,现在想来只怕是又入了一个更大的葬身火场。
我看着那半半截细长的纸尾,想起另外一个也一同进入淘汰赛的前队友,心中不由嘲讽一笑,当真是阴魂不散。
我呼吸一沉,收敛多余的心思。隐蔽地让那半截纸尾潜入土地里,脚下一走,向我的对敌冲去。我仰面一拳就冲着她的脸上挥了过去,她双手被烫的发抖,一时忘了用镰刀回击我,只是后身一仰躲过我拳头,我脚下向前一踩,身体一侧,另一只反而伸得到更长了,我向她镰刀一伸手要夺。
厄希见我出其不意的要夺得一时武器震惊不已,镰刀现在炙热非常,烫的手心生疼,还隐隐闻到点点焦糊味,一层没有被烫脱也要撩了片的泡来。但是厄希却不敢脱手,只要一丢武器那么她的优势就真的不复存在。
我一握住镰刀的长柄,就疼的冒出了冷汗,我却不敢有半点退缩,我另一手打下厄希握镰刀的手臂,这一下打的既快又狠,厄希手上一下脱力,我握着炙热的镰刀向后一抽。
手心皮肤的撕扯却不断刺激着厄希的神经,在关头又握住自己的武器想要夺回去,此刻我和厄希靠着实在太近,许多招式不方便施展,厄希脚下一抬,鞋跟对着我的鞋面一戳,厄希的长靴鞋跟是细长的鞋跟,一脚下去可想而知。
我吃痛一口牙齿都要被痛的咬断了,但是我却还是不肯松手。我突然身体一矮,现在镰刀大部分的掌控权都在我的手里,我拉着镰刀猛力一转,刀锋从我头上划过向着厄希的脑袋砍去,厄希见着自己的武器向自己打来,一时愣住,本能的一低头连踩着我的脚也松了不少,躲过镰刀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一低头,自己的手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我一夺得武器就向远处一扔,我本就不擅长使用镰刀,虽然有武器在手却不趁手反而是个累赘,还会有让厄希夺回去的风险,在我们都够不着的地方才是最佳的选择。
厄希看着被扔远的武器顿时恼羞成怒,抬膝就向我的下颚撞击而来,我和她实在靠的太近,连躲闪都没有了机会,只是一瞬膝盖就打到我的下颚,下颌骨和膝盖猛烈的撞击,剧痛巨大冲力将我向身后掀了出去。厄希一闪身过来在我腾空的瞬间,又是补了一膝在我的腰上,手肘在我柔软的腹部上一锤,在三重夹击下,我“嗬”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整个人几乎要痛得昏厥过去。
“该死。”我不住痛苦地呻吟道,我肚子痛的痉挛,却还是强撑起来,我决不能在这里倒下,我一抹嘴角的血沫,爬了起来举拳向厄希打去。我们双双都没了武器,只能拼着都不健全的四肢,扭打到了一起,几乎拳拳到肉,打的十分的难看。
我一拳从她脸颊一侧而过,她也出拳回击,我另外一手,连忙上来牵制住,我锁着她手腕,脚下一错,勾到她的身后,她却迅速反应过来,回身一掌从我面前扇过,我面朝后仰。突然她手腕一翻,向我的胳膊袭去,一拉一侧,骨头错位的瞬间,激烈的疼痛逼得我发出一阵惨叫。
厄希的这一招用力生猛,直接把我的左手扯的脱臼,我狠狠用整个身体向她一撞,自己侧身出去。此刻厄希已经红了眼,紧追着我不放,却无暇顾及到别的地方,在厄希的脚边,突然冒出一节白纸,像长蛇似的,“唰”的一下就勾住厄希飞掠的两条腿让她失去了平衡,我趁机上前猛的把她一推摔倒地上去,厄希想要挣扎起身,但下一瞬间,只听见伴随着厄希的惨叫声,她的四肢腕上都各自扎进一节纸爪,将她钉在地上。
“那些该死的纸片不都是被火烧没了吗?!!!怎么还有?”厄希惊怒交加,大声质问道。
我一手托起脱臼的手,给厄希看看了,上面本来带着的纸爪已经消失不见,我不再和厄希多说废话,纸融了水很快就会消失。我抬手,在厄希不甘的眼神下,并指,完全刺入厄希的心脏,温热的鲜血一下喷了出来溅在了我的脸上。只听见厄希“嗬”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没了声音,眼神慢慢溃散最后没了焦距,也没了呼吸。胸前的血液还在不断的喷涌而出,在厄希的蓝白的小礼服上慢慢蔓延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到是和她十分的相配,但是血色玫瑰没有在继续蔓延,厄希已经如银光散去,只有一枚玫瑰状的元力种子落到了地上。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我到现在的模样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白纸已经和血水融化在了一起,现在我是真的没有任何武器了,表面上看我是面目狰狞,但是我的内里已经腐朽的空空如也,只要随便哪个人再给我来一刀我也无力反抗,浑身的疼痛突然一股脑的向我袭来,我翻身瘫躺在地上,一脸的木然。
一切.....都结束了...
00
悠扬欢快的钢琴声就像是旋转木马一样高高低低的弹奏得不停,是个穿白裙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用灵动的双手在弹奏钢琴;午后的阳光从飘窗外照射进来,如金纱一样的披盖在窗前捧着书睡着的金发少年,少年神情平和,嘴角微勾,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房间里还有一阵,水果茶的清香和甜点的甜蜜,这些统统融合在了一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恬静感。
钢琴骤然停止,少女转过身来向门外的艾瑞招手,示意她进来。艾瑞觉得她十分的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她是谁,拼命的想要看清的她的脸却始终是模糊不清。艾瑞有一丝的疑惑,却抵不住好奇,向前踏进了一步,突然身后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艾瑞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只透出一点光亮的门,一个门从里面发出难听的呵斥声,有的门蔓延出鲜红的血液;有的门荡出层层沙土……
艾瑞又看眼前一片温馨的房间,疑惑道:到底哪里是真正的天堂呢?
END
1.来一班末班车233
2.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和队友汇合了我这边Orz
3.字数6954
蔚蓝的天空一览无遗,洁白的云朵像是成群结队的羊群被风轻轻驱赶着悠悠向前;草浪被风吹得像海浪似地一波一波荡漾开去,偶尔飞快掠过的小动物打破这规律的波动,但是又很快恢复了浅草悠扬的悠闲模样。
艾瑞踌蹴地用脚踢踏着一簇小草,明明已经是如此宽阔的地方,为什么还能一眨眼间就和哥哥走散了呢?艾瑞郁闷非常,如果还在凹凸大厅的话,哥哥就能够很轻易的找到她。但是她着实没有勇气和信心能够顺利抵达大厅。因为就连她生活16年的弗利城,她都能一天迷路好几次,更别提这个刚来不久的陌生星球了。
她在这里已经站了许久,只有风声的流动和小动物偶尔窜过的窸窸窣窣声,今天远处的森林里不知为何总是隐隐有轻微的震动声传来,组队狩猎的人?艾瑞决定再向前走几步,或许就能碰见来寻找自己的戴尔了。
当她那向前迈进的一脚踏下。突然有个长条的黑影破土而出!它直冲艾瑞的门面而来。艾瑞先是手疾眼快的避身而让,可是没想到那黑影十分灵活,见一击不成立即扭身再次撞向艾瑞。艾瑞这次无处可躲,条件反射一般的抬手一把掐住了黑影,眼前却突然一片黑暗......
盖匆匆拨开杂草往突然被触动陷阱蛇的地方赶去,早在先前他就预感到有人踏进了他布置陷进区。以为是有猎物上钩了,对方却又迟迟没有动静。当他以为陷阱已经被人处理掉的时候,蛇又传来抓住了目标的讯息,着实是叫他摸不着头脑。
于是当他赶到的时候,见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一个娇小的少女,两只手掐着蛇的身体,而自己的蛇咬着对方的头。
等等!!那是个活人!不能……不,等等,这也是参赛者!我要做的是消灭她!
经过一阵考量,盖做出了决定。他手一抬,几条小蛇凭空出现在他的周围,听从命令的潜伏到地下,等待这些蛇进阶,就可以将那个参赛者一举拿下。
都说掐蛇掐七寸,艾瑞在和这个黑影一阵纠缠之后,好像是找到了所谓的“七寸”,一个用力就将蛇从头上掀翻到地上,被强行撕开的蛇嘴大张,撅成两节的身体静静躺在地上,失去了动静。
盖完全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所震惊,徒手撕巨蛇?这个女孩也未免太“强壮”了吧?
艾瑞看着又恢复光明的世界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少年,他的身边还有从地下刚冒出的几个蛇头。
艾瑞看着地上的蛇尸体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盖,隐隐有些猜测,问道:“这蛇,你的?”
“呃…是的。”盖迟疑的回答道,他看见这个女孩除了头发有些凌乱之外毫发无损。
“哎呀,这蛇已经有主人了不能吃了......”艾瑞嘟囔着,略带歉意地将蛇尸体捡起递给盖,“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蛇,把他弄死了。”
“噢…谢谢……”盖鬼使神差的接过蛇的尸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震惊她说要吃了自己的元力技能,还是该感慨她徒手撕蛇的怪力。盖已经打消掉再继续攻击她的想法了,在他接过蛇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去继续攻击的机会了,而且手撕巨蛇的诡异场面他也着实不想再看了。
“你还好吗?没受伤吧?我一时没看住它,它就溜了。”盖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顺带随口扯了一个谎。
哎呦,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怎么笑得这么恐怖,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坏人,要来欺负我吧?艾瑞看见盖这一脸的“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抑制住了自己想要退后的恐惧。不能露怯,不能给对方有可乘之机!艾瑞在心里告诫自己。
“我没事的,只是很抱歉把它弄死了。下次要小心看住它不要到处乱跑,不然有人可能会受伤的。”艾瑞的话里有话让盖微微挑起眉毛,两个人初次见面,毫无干系,刚才自己攻击她还说了谎,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就此揭过不再计较。
盖又是一笑,“你好,我叫盖。”
“我叫艾瑞。”两人伸手一握,算是认识了对方。艾瑞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少年的等级一栏是两个问号。
艾瑞和哥哥戴尔来到凹凸星球的时日尚短,但是也不妨碍他们发现有趣的小细节。比如只有对方等级比他们低或者差不多的,他们才能知道对方的具体等级,等级比他们高的一概都是问号。艾瑞发现眼前的这个养蛇少年的等级就是问号,虽然不知道他比自己高多少,但是她却得出了一个结论:
等级问号=比我等级高=来的时间比我久=熟悉这里的路=可以帮我找哥哥!!
艾瑞四处张望了一下,反正现在这里只有她和盖两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等级比自己的高的盖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为了能够达成寻找哥哥的目的大概只有求助于他了,即使这家伙看着十分像个坏人,但是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没有问题的?
盖看着突然眼神晶亮的艾瑞,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想要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艾瑞抢过了话题。
“不管怎么说,我都杀死了你的蛇。我请你吃东西吧!我知道这里有种猎物特别好吃,只是要抓到它有一点小麻烦,但是我和哥哥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很有经验的,很快就会抓到它啦。”艾瑞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
盖被艾瑞的不按套路出牌又是弄得一愣,但是很快又回过神来。突然热情的邀约,显然是有什么算盘要打,但是刚和别人一笑名恩仇之后又果断拒绝对方的示好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自己不妨先答应下来,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意图也不迟。
“那就麻烦你了。”
艾瑞似乎很满意盖的回答,“那你在这等等,我马上回来。”
说着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向前走了几米,突然动作迅猛地往前一扑,一个白色的团影就从草丛里跃了出来。那个猎物大概有小腿那么高,身形不小但是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但是艾瑞还是在它挣脱之后立马就赶了上去。
盖看着艾瑞极快的身手和敏锐的洞察力,深感对方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或许留下来也是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刚才错失一个杀死她的机会,不如就留下多多观察一下她的技能,对于以后的大赛晋级或许会有帮助。
盖打定了主意,顿时就有了兴致,跟随在艾瑞的身后。
只见艾瑞从小口袋里掏出五个白色的指套,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折纸指套,一点杀伤力也无的模样,艾瑞却认认真真将它们一个一个的套在自己右手手指上。
那个猎物浑圆雪白,就像个会动的大团子。它速度极快,斌且有着锋利的獠牙,再被抓到的瞬间它会咬下你的手臂然后依靠油润水滑的皮毛溜走。艾瑞好多次都错失了抓住它的机会,但是随着狩猎的次数增多,艾瑞的经验也渐渐增长,它要逃离的功夫越来越费劲。
一场追逐下来,盖算是摸到一点头绪,这个看似软弱无用的玩具折纸才是艾瑞身上最锋利的武器。猎物在盖的围堵,和艾瑞的“利爪”下失去了行动力,被老老实实的捆在一旁待人宰割。
被血液沾染的指套像是被腐蚀一样迅速软烂了下去,被艾瑞丢弃在一旁,不一会就被太阳蒸发似的萎靡成了一小团,最后被风一吹就如粉尘一般飘散而去。
盖看着艾瑞凭空召唤出一张洁白的纸张,手指翻飞着,一把同样可爱柔软毫无杀伤力的菜刀就出现在眼前。
“这是就你的元力技能吗?真是神奇。”盖夸赞了一句。
“嘿嘿。”被夸赞的艾瑞难道有点小害羞的得意笑了笑,又取了一张纸飞快地叠着,一个小巧纸鹤就赫然出现,只是猥琐的多了两条大长腿。
那个纸鹤像是活了过来,扑泠泠的爬到盖的头顶,好似找到一个居家好去处一样的毫不客气的窝在上面。
那把纸折的刀,在艾瑞熟练的操作下迅速把猎物处理好,使用完毕后一如刚才的指套一样萎靡成了一个小纸团最后被风化。
盖琢磨出了一点味来,如此迅速的处理是为了避免在中途报废,这个元力技能不是有时间的限制就是有明显的缺陷,比如血液一类的液体。盖更倾向于后者,一同叠出来的小纸鹤现在还在自己的脑袋上不时的蹦跶两下呢。
等到他们总算是将烤好的猎物送进嘴里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了,太阳悬挂在中空,慷慨的将温热撒在草原上,为草儿们披上一层金纱。
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很临近于附近的森林,但是等级太低,艾瑞不敢穿过森林,这条路无疑是抵达大厅的一条最快捷径。艾瑞看了一眼远处隐隐有些轮廓的大厅,又偷偷瞄了对面的盖,觉得是时候向他发出帮忙的请求。
“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盖看着对面的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开口,其实从刚才开始他就发现艾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频频回头看着远处,又看似漫不经心的偷瞄自己,再加上之前只言片语说到的“哥哥”,明明一起参加了比赛,却没有一同行动很是叫人在意。
“!!!”艾瑞被人戳破了心事,震惊之余又是一阵尴尬。
盖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又搭了一句:“你请我吃的猎物很美味,作为报答我可以帮上你什么忙吗?”
“呃,真的可以吗?可能会花你一点点时间....”艾瑞用手指比了比。
“当然,你可以先说说看。”盖笑着点头。
“啊啊啊!谢谢~你人可真好。”艾瑞听到准确的答案,一下又明媚了起来。“凹凸大厅! 你带我去凹凸大厅找我的哥哥可以吗?我不太记得路。”
好人卡,盖默默的收下了这张好人卡,可真是有生之年,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收到了好人卡,盖一时哭笑不得。
“没问题,我正好要去一趟。但是我比较疑惑的是,你既然和你的哥哥一起参赛的为什么不组队,组队之后就可以知道对方的位置了。”盖点了点了手腕上分发的参赛手表,“当然如果你不方便说也没有关系的。”明明兄妹一起来参赛了却没有绑定队伍,难道他们直接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恩怨情仇?盖一时间脑洞大开,浮想联翩。
“组队?”艾瑞看着统一分发的腕表,一脸不明所以的震惊。什么?这玩意儿,不是用来看时间的吗?
盖看着艾瑞的一脸懵懂,脸上一阵古怪,突然好奇起她的来历,凹凸大赛举办了很多届,虽然参赛者不被允许离开凹凸星,但是关于凹凸大赛的信息还是多多少少传出来。
比赛专用的腕表的功能齐全,刚参赛的选手都会摆弄一下,以便了解功能,而她却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样,就连刚才说要请吃东西,也是用最原始的打猎的方式。很可能这不是为了节省积分而是根本不会使用积分!
“对的,可以组队。”盖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表。
艾瑞眼前出现一个方框,“参赛者盖,向你发出了组队邀请,请问是否同意?”
艾瑞欢快的点了确定。盖又点了几下,一个地图出现在艾瑞的面前,两个小点紧紧靠在一起。
“用这个就可以查看队友在哪里了,这个腕表还有好多功能,你有空可以多研究一下的。”盖耐心地说。
“哇,盖你懂好多啊!你比哥哥还要聪明呀。”艾瑞崇拜的欢呼道,亮晶晶的眼睛像是要掉多出许多星星一样。
盖看着艾瑞像得到新奇玩具的小孩一样的洋溢笑脸,突然想到那位有着劣根性的创世神,他任性妄为,将每个人的一生都安排的截然不同,或许这个女孩和她的哥哥正好被分到了“不幸”的那一边。
盖带着艾瑞决定绕过森林,虽然这是目前前往凹凸大厅的最快捷径,但是今天的森林似乎并不太平,稍远一点距离的一条更为轻松安全的小路是更好的选择。
两人慢慢悠悠地走着,艾瑞十分的健谈也十分的开朗。有什么不懂的立马就问,一点也不胆怯,盖也十分耐心的解答,一路上倒也不无聊。
突然不远处的森林里一阵骚动,受惊的鸟雀林间飞入空中惊叫着各自散去,但是森林里动静反而愈演愈烈。就连艾瑞和盖所在的地方又一阵一阵的震动传来,许多奇奇怪怪的动物从森林大批的惊慌地逃窜出来。
或许是有哪个小队进入森林里正猎杀怪物,但是今天也太热闹了吧!盖默默推测道,但是现实却不像盖所推测的那样只是小队的猎杀,震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野兽发出咆哮也逐渐向他们接近。
有人把野兽引出了森林!!!
“艾瑞,快走,此地不能久留!!”盖撒开腿跑路,还不忘好心提醒一下艾瑞,却发现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前面。
“我已经在跑了,盖。”艾瑞一窜就是好几米,还抽空回了盖一句话,气不喘心不跳的。
这姑娘可能是喝能量剂长大的吧,体能怎么这么好?盖还有闲心地怀疑一下人生,突然一个精瘦的身影从他身边窜了过去,盖一阵迷糊,艾瑞不是早跑到前头了,怎么又回来,总不会是良心发现的参赛者吧。
等他再仔细一看,虽然有八分相似,但是对方却是个男孩子,神情也比艾瑞木讷了不少,连发色也略有些不同。
难道这就是艾瑞所说的走散的哥哥?!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哥哥!!”跑到前头的艾瑞嚎了一嗓子,突然停下不再跑了。
“艾瑞!!!”
“不要停下,快跑!!”
少年和盖被互相的诡异默契吓了一跳,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全力向前冲去,那个精瘦的少年再经过艾瑞的时候还拉了了对方一把,叫她赶紧动起来,现在可不是什么认亲的好时候。
但是他们再快却也比不上野怪的大长腿,刚才还在身后嘶吼的怪物终于在众多惊慌逃窜的动物的“围拥”下露出了原形,大概有两层楼高,全身漆黑,面目狰狞,龇着似乎几百年都没洗过的獠牙。不知道是谁将其激怒到失控,追着这个少年跑出了栖息的森林。
难道是这个少年把这个庞然大物激怒的?他是偷了人家的蛋了还揪了人家的逆鳞了?这样的怪物一般在森林深处,也不是一个人就能撼动得了的。盖飞奔着,脑子也转个不停,现在他和这兄妹两个被迫一条船,不得不考虑一下生路。
“朋友,他是怎么跟着你出来了的?”盖大声的问道,疾跑的风直接灌进咽喉里让他不适的想要咳嗽。
而那个少年却只是摇头,盖微微皱眉还想要问的仔细一些,艾瑞突然开腔说道:“哥哥说,不是他引出来的。”
“看来这怪物应该生活在森林深处,等级很高。我们几个是应付不来的!”盖十分疑惑到底是谁这么闲,大清早就去森林里找别人的晦气。
“有.....有很,很多。”戴尔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但是这句不需要艾瑞的翻译盖也听懂, 有很多人在攻击这个野兽,但是却跟着这个少年跑出了森林。真是欺负人专挑软柿子捏,估计是那边人多势众,这个怪物也欺软怕硬了。
但是这些前因已经不太重要,现在到底是战是逃?那个怪物却帮他们作出了决定。怪物利爪扫下,将三人所经过的地方砸出了巨大的深坑。
已经没有路可以再跑了,只有一战。三人相互看看,各自都下定决心心里有了数。
无数的三段贪吃蛇从盖周围冒出,它们齐齐钻入地下又冒土而出,它们义无反顾的冲向怪物。所过之境的活物都是它们的猎物,它们张着大口将那些活物吞吃入腹,节身不断的拉长。
艾瑞的双手翻飞,不断冒出的纸片在她的手指不断变换着模样,戴尔护在她的身旁,为她清扫飞奔而来的惊慌失措的动物。
巴掌大的折纸动物在落地之后变大,豺狼,虎豹,战象...它们嘶吼地向怪物扑咬过去,却被怪物的一个扫尾而撕裂,它们在怪物面前是如此的渺小,看似骇人的利爪挠在怪物厚实的黑甲上却如同挠痒痒一般轻描淡写,空中飘落的碎纸片中似乎还能听见它们毫无意识的咆哮。
艾瑞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手上不敢放松得叠着纸,她不停地冒着冷汗,几乎染湿了她的整个后背,不断翻折的让她的手指开始变得僵硬,而且翻折和操控已经耗去了她大量的精力,艾瑞现在的等级很低,领到技能也不过几天时间,她不能快速而有效的分配她的技能,但是现在却不能有一丝的放松。
盖看着自己的蛇屡屡被怪物无情碾碎,和艾瑞一同进攻的折纸分毫未能将怪物的脚步阻挡一二,反而因为接连不断的“骚扰”,怪物变得更加狂躁。
他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艾瑞已经不能支撑多久了,那个少年在她的旁边一边为艾瑞驱赶干扰的动物,一边手里还摆弄着什么,似乎是个魔方,他的技能?不明作用,不明方法,不明时间。盖思量一会儿果断决定放弃询问艾瑞的哥哥是否能提供有效的帮助,因为他并不了解少年真正的技能是什么,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试验。现在他们已经无法阻止怪物的袭击,只能想办法给怪物一个牵制之时,他们或许还能有逃走的机会。
“艾瑞,坚持住!!!用你的折纸动物将它吸引住!!”盖冲着艾瑞大喊到,他决定孤掷一注。
“可是,我快要到达极限了,我的手指快动不了了!!!”
“在坚持一下!!什么东西都可以,骚扰它,然后其他的交给我,相信我!”盖大声的安慰道,他必须安抚艾瑞然后得到她的帮助,只凭借他一个人是无法抗衡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怪物,他抬手将已经进阶的两条蛇又潜入了地底,而其他的蛇疯狂的向怪物冲击。
“好吧!”艾瑞咬牙强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能够想起的方法统统都上了,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乱七八糟的折纸们一股脑围在大怪物的身边,看起来像是童话书里的怪诞光景。它已经没有再理会毛毛虫一样的小蛇们了,这些白惨惨的怪东西,扰得它不胜其烦,奋力的破坏也不能将它们驱赶走,就像烦人的苍蝇。
被盖潜下去的两头蛇浮出地面将游离的同类吞吃,在怪物的无差别攻击下又灵巧的潜下地面。
还差一点儿,马上就可以.....
盖的一口气还未稍稍舒完,就听见艾瑞惊叫声,艾瑞已经抵达了极限,她手指抽筋已经疼痛的动弹不得。折纸们失去了元力的提供,纷纷失去了行动力,像正真的脆弱纸张一样,被怪物撕裂。
在纷纷扬扬飘落的碎纸片中怪物看见了行单只影的盖,即使是愤怒之中也不忘了要欺软怕硬。
宽厚的利爪抬起向前拍去,带着刮着脸颊生疼的劲风冲着盖袭来。
“盖!!!”他恍惚间听到艾瑞的呐喊声,临近的利爪,还未完成下一段进阶的蛇,盖已经别无选择。他抬手,已经吞吃无数同伴的两条长蛇在怪物的脚下破土而出,它们缠绕上怪物庞大的身躯,死死绞着怪物,但是有限的长度却不能完全将它制服。
巨大阴影铺盖而下,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挪动自己,他微垂着眼睛等待着碾碎的痛感....这么快就结束,还真是丢人。
一阵白光突然出现,和怪兽的利爪相撞,在盖还没有反应过来,巨大的力道将他撞飞出去。在半空中的时候,后领一勒。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只巨大粉色纸鹤上飞在空中。
下空中被放倒的怪物瘫倒在地上,已经无力站起。完成使命的贪吃蛇也在主人离开后失去行动能力,破碎在地上逐渐消失。
“你....你还...好吗?”怯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盖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少年,盖现在才发现这个少年身上可谓是红旗飘飘,大片的血迹沾染他的头发、脸还有衣服上,几乎没有能看的地方,。
难道是他的技能?盖突然想到刚才为他挡了一下的白光。
“嗯,我没事。刚才那个是你的技能吗?谢谢替我挡了一下。”盖突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微笑,但是对方却往后挪了一下,显然是吓到了人家。
“恩....不用...客,客气。”少年低垂着不敢直视盖的脸,眼睛不安的乱瞟着,手不知觉得拉扯自己的衣领。“而...而,而且,你...你,也帮...帮了我们,谢,谢谢!”
我有这么吓人吗?都把人家吓到结巴了?!盖十分怀疑人生的想着。
“戴尔说话有些结巴,你不用在意。”艾瑞解释道,她的双手依旧是抽筋的状态,不自然的曲张且微微颤抖。
“没事,也有你们的功劳。”盖拍拍载着他们的纸鹤问道:“这个是哪来的,你不是手抽筋没办法折了吗?”
“你忘了吗,之前你头上还有一只呢!”艾瑞俏皮地指了指脑袋,盖才恍然大悟。
“你怎么从森林里出来啊,那里不是很危险吗?”艾瑞抖着手扯出一段不知哪来的绷带为戴尔包扎伤口。
“大厅,你...不在。着,着急....森林,快。”零碎的词语从戴尔的嘴里蹦出,简洁的单词让人似懂非懂。但是艾瑞却好像完全听懂一样点点头。
颤抖的手会不时不受控制控制的戳破到伤口,但是戴尔却是一声都不吭,默默端坐着让艾瑞磕磕碰碰的为他包扎。
“对不起。”艾瑞闷闷的说了一句,“下次我一定不会迷路了.....”
戴尔轻轻“嗯”一声,摸了摸艾瑞的脑袋,接下了艾瑞的承诺,其实每一次艾瑞在被他找到之后都会这么,但是下一次依旧会继续迷路。但是戴尔知道艾瑞绝不是故意的,她也好好好努力去记,但都是做了无用功。
“我是说真的!下一次一定不会!”艾瑞一下就听出了戴似有似无的虚假应声,争辩道:“你要相信我!盖他教了我怎么组队,只要我们组队就可以找到你了!!”
说着艾瑞开始摆动戴尔的腕表,想要一股脑的将今天盖教给她的都交给戴尔。
在一旁已经开始默默酝酿离开言辞的盖突然被提起,仿佛无辜中了一枪。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方框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申请者变成了戴尔。
兄妹两人齐齐看着他,眼睛发光,隐隐有一种期待的目光,就想是刚出生的雏鸟,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教养者一样的嗷嗷待哺。
盖浑身一抖,被自己的比喻吓一跳。想起刚才的战斗……想要点击拒绝的手突然溜向了确定。
另一名参赛选手的技能他还没有参透清楚,或许再迟一点也无所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