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混混掏出刀的那刹那Leila迅速地在巷子口设置了一个结界隐藏他们,接着又把Francis拉到身后,与此同时对着混混们施了一个低级的攻击魔法。动作流畅迅速一气呵成,以至于Francis反应过来时只好对着对面倒下的一片小混混语噎。
“Leila老师……”
“嗯?”Leila应声回头,突然她注意到Francis袖口上醒目的红色。还是晚了一步,Francis的胳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在大量地流血。
看到Leila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Francis急忙说:“啊老师,这点小伤没什么的请不要在意。比起伤口用魔法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他脸上明显吃痛的表情,Leila从包里掏出一张手帕和一罐药,用身边的矿泉水浸湿了手帕,抓住Francis的胳膊边清理边说:“我有设下隐藏的结界所以不用担心,他们醒来也不会有什么印象。反倒是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你别动我给你擦药,这个是我从恕……阿恕那里拿来的,很管用。你伤口不深,明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Leila轻轻地抹着药,Francis的体温比她的要温暖一些,因为失血原本白皙的皮肤泛着青白色,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紧张手臂微微颤抖着。
“Leila老师和恕老师关系很好呢。”片刻的安静之后,Francis开了口。
Leila抬头看到他耳根发红,表情不安地看向她。这个反应让Leila觉得有些可爱,反问:“你很在意?”
“……嗯。”Francis耳根的红一直蔓延到脸颊。
“是闺蜜关系而已,没什么八卦可挖,阿恕他比较在意学生会长。”
“……”Francis觉得自己已经渐渐习惯老师的理解错误了。
教师宿舍门口。
“抱歉还让受伤的你送我回来。”Leila带着歉意地说,同时接过Francis手上的一些购物袋。
“没关系,恕老师的药很管用,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老师你也回去休息吧。”说着Francis准备离开。
“Fran同学,如果你以后遇到困难或是想要倾诉什么,都可以来找我。我觉得你人还蛮不错的。那么晚安,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在最后Leila对着Francis说完这句话给了他一个笑容就进去了。
在房间门口碰上了等候她的哈茜,哈茜问她:“怎么样Leila今天还开心吗?”
“虽然对于你的突然离开有些生气,不过Fran同学很尽责呢,久违地逛街的确很让人开心,谢谢你邀请我出去。”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你觉得Francis这个人怎么样?”
“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他已经算是个男人了吧。”哈茜好心地提醒Leila。
Leila顿了一下想到白天的事。“啊,确实。”
“除此之外呢?”
“他将来会成为厉害的魔法师吧。”
“你对他的评价真高啊。”
“哈茜你不也是很中意他吗?”
“这个和那个不一样,不一样。”哈茜笑得有些暧昧。
“?”Leila不太明白哈茜的意思。
“没事,你今天很累了吧快去休息吧。”哈茜打开Leila房间的门推她进去。
“哦哦,那么晚安。”
“晚安。”
确实感到疲劳的Leila没有继续问下去,与哈茜道了个晚安准备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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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文力已欠费,请充值。”
↑大概是我现在的情况【
没有公主抱觉得好遗憾啊,以及恭喜Fr的好感度上升到35.
——来吧,这也许是最后一天了。
晚饭时,丢下吃了一半的凉拌菜,女孩径直冲向楼上的卧室,砰地一声撞上了门,接着奔向以她的年龄显得有些奢侈的大型衣柜,用力拉开。
柜门内嵌着的穿衣镜里映出自己的影子。
无论是蜜糖色的柔软卷发,还是有着长长睫毛,如同夏日晴空一般清澈的蓝眼睛,抑或是柔弱纤细,但不乏年轻魅力的身体,凭借着这副外表总是受人喜爱并得到夸奖的家伙,现在脸色发青,眼里布满血丝,双手颤抖,以胃疼一般的姿势微微弓着背站着。入秋的天气逐渐转凉,早晚的空气也不再弥漫暑热,但还远远不到穿着高领毛衫的时节,而镜子里的女孩宁可满脸汗水,让平时引以为傲的额发十分不体面地贴在脑门上,也要把脖颈严严实实遮挡起来。
仿佛要抑制疯狂的心跳,镜中的手紧紧抓着胸口,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似乎看到了镜中那张脸变得苍白浮肿,碧绿的瞳仁成了死灰色,眼角的污血凝结成一块一块,让无数傻小子向往过,明艳润泽的双唇现在变得干枯皲裂,嘴角泛着白沫,而白皙的脖颈开始泛起红斑,红斑像滚水里的水泡一样逐渐肿胀、溃烂,流出鲜血和脓……
深吸一口气,女孩猛地拉开领口。
——什么也没有。
光滑的皮肤只是因为太热而稍微泛红,脖颈上出了点汗,仅此而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
她一跃而起,仰面倒在床上,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
屋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床在房间一角,旁边摆着吊输液瓶的钢架。床边有带一个小抽屉的床头柜,抽屉里是半截铅笔和一本便签,上面还潦草地画着九宫格,大概是上一位病人无聊时留下的。
床铺对面的墙壁上有台很小的闭路电视,这就是隔离病房的全部设备。
背靠走廊一侧的房间没有窗,屋里非常阴暗,白天也要开灯,日光灯嗡嗡作响,并排的灯管有两个暗着,那是用来消毒的紫外线灯。
——假如变成一具尸体被搬离这个地方,它们就会打开吧。
莉亚抬起头,死死盯着那两个灰蓝色的灯管。
——这鬼地方太像监狱了。
她想起上次酒后骑摩托在街上狂飙,被关在警察局过夜的经历,那个狭小、肮脏、墙壁上贴着满是黄色污渍的软垫的房间,和清洁的病房并没有共通之处,但对莉亚来说它们都是一样的,四周的墙壁不断向她挤压过来,压得她无法呼吸,周围的空气粘稠腥臭,她觉得自己在某只巨兽的肠胃里,一点一点被消化掉。
她涕泪横流地大哭大叫,使劲摇晃门把手,用力踢墙壁,用生平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但这只换来值班警察的嘲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良少女变成这副惨样,大概让警察们颇为得意。
第二天,莉亚被放出来的时候,一副大受打击的憔悴模样,丧家犬一般被扔到大街上。她不想就这么回去,当然也不想去学校,于是在街头露宿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被巡警强制送回家里。
“A市爆发流行疾病已数月有余,研究人员尚未找到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病症因何而起,市长承诺组织全部医疗资源投入疾病的预防和控制工作,并已向国家中心医疗研究机构请求支援。目前可以了解到的只有以下事实……”
“该病症最初出现在十八周岁以下的青少年身上,对儿童和婴儿感染力尤其强烈,疾病潜伏期症状类似普通流行性感冒,患者出现低烧、轻微头痛和咳嗽,同时颈部产生疱疹及炎症,五至七天后症状加重,患者开始呕吐、腹泻,严重者伴有肺水肿、喉头水肿,颈部皮肤局部溃疡,继而造成肌肉组织坏死……”
闭路电视里传来毫无感情起伏的语音,混杂在莉亚脑海中嗡嗡作响,打断了她的回忆。
——这次,他们终于满意了。
比起进监狱,死亡来得更直接,更方便,尤其是这种可以称得上意外事故的理由,简直不啻于给予他们的“福音”——那两个人恐怕正欣喜地认为,自己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吧——假如信奉天主教的父母会祈祷自己的女儿在某次交通事故中折断脖子、被水淹死、死于斗殴或者什么其他缘由的话。
——然后维奥拉那个混蛋会一边掉眼泪,一边在心里狂笑不止。
想到“天使”一般的孪生姐姐,莉亚抱着头蹲在地上,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难捱。莉亚想大叫,撕她的头发,朝那张满是悲悯的脸狠狠揍上几拳——她不是没这么做过,但那最后也只能让自己徒增恶评,让更多人称赞维奥拉宽容隐忍的高尚情怀罢了。
两人的战斗似乎从母腹中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争夺奶水,争夺食物,争夺玩具,争夺新衣服,争夺长辈和朋友的好感——说是战斗并不贴切,因为从决定性的一击开始,一切便都以维奥拉单方面的胜利而告终了。
儿时的莉亚比较活泼好动,而维奥拉体型纤瘦,经常生病,但她似乎从小就懂得当人一面背后一面,会把打破东西、弄脏地毯、遛狗时因为和朋友聊天太兴奋让狗跑丢的责任都推到莉亚身上,再以十分同情的模样帮莉亚请求原谅。就这样,莉亚逐渐变成了满口谎言的坏孩子,而维奥拉则成了善良娴静的小淑女。
两人九岁生日的时候,父母为两人举办生日派对,维奥拉请莉亚去地下仓库帮她拿聚会上要演奏的儿童小提琴——莉亚本来十分厌恶这个理由,但禁不住维奥拉的一再恳求,还是沿着狭窄的梯子,走进那个空气稀薄、阴暗潮湿的地方。
然后维奥拉锁上了门。
从那时起,莉亚患上了幽闭恐惧症,但无论怎么解释,没有任何人肯相信这是一脸无辜的维奥拉做的,而“呆在封闭空间很恐怖,感到呼吸不畅,身后有什么在盯着自己”被彻底当成莉亚偷懒不想上学的借口。
之后,莉亚成了家里不受欢迎的一员。她也自暴自弃地多次离家出走、到处游荡、不断逃学——这反而让她觉得比关在房间和人群中间好受许多。而维奥拉却倍受宠爱地长大,继续扮演着好女儿和优秀学生的角色。
命运就是如此讽刺,现在维奥拉呆在温暖舒适的家里接受保护,而自己被关在隔离室等死。
休息时间到了。电视信号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只剩跳动的光点,同时播放着无意义的噪音。莉亚心烦意乱地关掉电视,屋里只剩一片寂静。
一瞬间,莉亚觉得非常孤单,非常沮丧,恐惧侵入了她的心,铁皮盒子一样的房间和紧闭的大门散发着恶意,她徒劳地睁大眼睛,不停变换着视线方向,试图搜索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就像呆在地窖里的时候一样,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正悄悄藏着,等她放松警惕的时候,从背后伸手扼住她的喉咙,把她拽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莉亚感到筋疲力尽,手臂和膝关节隐隐作痛,她紧靠着房间的一角蹲下,蜷起身体,轻轻抽泣起来。
……
维奥拉把身体沉在软绵绵的床垫里,百无聊赖地捻着书页,接着把书丢在地板上。
床头和地板都散落着这样的书本杂志,看得出主人没有耐心仔细看其中任何一本。维奥拉不停变换着姿势,毫不在意地搞乱发型,扯开领口,压皱精心熨烫的裙子,但怎么都不觉得舒适。
突然,她坐起来,踢开地上的一个小书堆,从里面抽出一个薄薄的硬皮本。接着嘴角露出冷笑。
——本子的主人,如今大概已经变成一具尸体躺在太平间里了。
戴着眼镜、身材发胖、说话结结巴巴,而且总是在流汗的家伙,当然不会是交换日记的朋友,这不过是维奥拉在匆忙收拾置物柜时,不小心碰到了相邻没上锁的柜子,里面拥塞的书本全掉在地上,其中有一本被她当作自己的带了回来。
成绩和运动都不在行的芮塔,唯独作文课能得到很高的分数,她不怎么和人说话,空闲时间总是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就是维奥拉手里的笔记本。
同一个楼层的低年级有人呈现感染症状之后,包括自己班级在内的六个班级,共二百多名学生都被隔离在了学校。维奥拉庆幸自己反应机敏,在流言四起时果断请假回了家,平时颇得老师喜欢的她这一行为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社区医院也没来找麻烦,只是行动受到了限制,吃饭睡觉几乎都在自己二楼的房间,对于外界的消息只能通过电视和报纸,以及父母隔着门的聊天才能知道。
——这和隔离没什么两样。都是因为这该死的……
“死神之扼”,芮塔给这该死的病起了个蠢名字,到了这种时候,还想渲染什么悲壮气氛?
信手翻着深红色硬皮封面的笔记本,维奥拉审视着里面大段文字和奇妙复杂的图画。里面是芮塔天马行空的各种想象,还有从图书馆摘抄的笔记。维奥拉对此颇为不屑,现实生活中的失败者,交不到朋友的人才会沉浸在这种东西里吧。
但不久,其中的一段文字吸引了她的注意,维奥拉甚至在那杂乱无章的字迹上做了标记:
”病原体主要通过人体携带及接触传染,这与S国史上的流行病爆发非常相似,在医疗技术落后的时代,这种疾病的致死率是百分之九十,但由于交通不便和环境闭塞,疾病并没有大范围传播,而是无声无息地将S国变成一座空城。研究者们发现,S国的灾难中,产生了一部分病原携带者,他们自身不会发病,但会不断排出病原体造成传染,把灾难带到周围的人群里面。“
最后一次看到芮塔的时候,她的脸变得青紫,脖子上好像盘着一条蛇,如同离开水的鱼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周围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冲上去帮她,而自己装作去拨急救电话,及时躲开了。维奥拉从报纸上看到过,疾病晚期的水肿会让人窒息,即使那个时候没有丧命,颈部的溃烂也会让头颅整个掉下来。与其叫死神之扼,不如叫死神的断头台才对。
维奥拉合上眼睛,在脑海里勾勒出在学校关禁闭的各位的模样。
——那个装腔作势的凯瑟琳,摆出一副家境良好的大小姐样子,假如被隔离,大概半夜的咳嗽声都不愿意让人听见,要悄悄从寝室溜到洗手间去……如果她不幸感染,也会把胃里的东西吐个干净,干呕着黏糊糊的唾液,脏兮兮地死掉吧。
——红头发的啦啦队长露西亚,总喜欢找自己的碴,受男生欢迎就那么重要吗?假如被隔离,她搞不好会因为终于比自己占得先机而高兴一阵……这家伙就是这么蠢,然后,她那张脸会变成芮塔那样,那样所有人对她的看法就会归于一致了……
——对了,菲利普以及他的跟班们,无时无刻不在夸夸其谈大放厥词,对一切都持批评态度。到了拿出真家伙的时候了……他们恐怕连任何一个没读过书的流浪汉都比不上吧……会告诉大家不要在学校等死,还是老实等待医疗机构的检查和治疗呢?
——班主任,长着斗牛犬一般面孔的凶悍肥婆,现在会吓成什么样子……至少打起精神来,像平时一样呵斥他们吧,让所有人老老实实地呆在学校里,千万别跑到大街上来。
——还有,那个一直空着的座位。
——扫把星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维奥拉一直坚信,是自己的妹妹莉亚,把本该属于自己的健康和运气带走的。莉亚在阳光下自由奔跑的时候,她却不得不关在阁楼上望着野草刚冒出头的山坡,莉亚和邻居孩子一起打闹的时候,她却不得不坐在摇椅上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莉亚的无知会被当成可爱,粗鲁会被当成活泼,无所顾忌会被当成大胆无畏,而自己一度想要讨好妹妹,却被莉亚彻底无视。
妹妹似乎根本忘了她的存在,对于这个总是呆在房间里的姐姐,有时候根本连招呼都不会打。
维奥拉清楚地听到她和朋友的对话,“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站在窗边?我才不会那么打扮,你们看错啦!”
从那时开始,维奥拉对莉亚的唯一一点期待被打得粉碎,她讨厌,甚至可以说是憎恨这个挨着她出生的孩子。
——假如没有莉亚该多好,假如她不存在该多好,假如她从没出生……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她。
“唯一带来希望的是,这种疾病来的快去得也快,如果在爆发之后的两个星期内被严格隔离,确认自己没有感染症状,那么患病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甚至可以说进入了安全区——当然,也有成为免疫病原携带者的可能。”
“一个奇异的事实:未经证实,但很有趣!”
“S国的N省是一个容易产生双胞胎的地方,不知是因为这里的名声吸引他们来这定居,还是水土中有什么特殊因素造成了婴儿非常容易成对出生,这里的同卵双胞胎占人口比例三成以上,而单卵双胞胎也超过百分之十五。这次疫情登记在案的患者中,几乎包括了所有N省的双胞胎,他们之中,无一例外地都有一人因病死亡,而另一个成为免疫病原携带者。而这两种情况通常先后发生。”
“在相同的成长环境下,双胞胎的身体素质本来很相似,按常理推论,应该更容易得到相同的结果,变成这样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内在的原因,还没有人得出具有说服力的答案。”
“题材,题材,题材!”
芮塔在援引的书目名称旁边标了三个大字。
维奥拉不知道其他双胞胎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也许他们或她们是相依为命,彼此不可缺少的灵魂伴侣,也可能个性截然不同,过着不一样的生活,但读完这一段后,她只感到热血上涌,感到莫名兴奋。她也想象过自己的死状,想象自己以丑陋可怖的样子倒地身亡,但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也感觉不到恐惧。只靠这种不知是不是想象的流言,就让她心里的什么东西熊熊燃烧起来。
——我会活下去,活下去的一定会是我。只要再坚持几天,一切都会变好,然后我会生活在正常、安静、美好、闪着光芒的世界里。
窗外传来隐隐雷声,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维奥拉有种感觉,莉亚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她走到窗边,像无数次做过的一样,拉开了窗帘。潮湿的空气卷着尘土和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维奥拉甚至开始有点同情那个不知身处何方,总之处境一定比自己恶劣得多的妹妹。
玻璃窗后的黑暗中,模糊地映出了她微笑的面影。
……
凌晨,夜班护士听见了楼道尽头传来的剧烈呛咳声,和几乎变成尖啸的拼命吸气声,但那声音非常短暂,她奔过去,看到浑身脏污的少女蜷缩在角落里,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双手紧紧抓住床沿,已经变得毫无声息。
……
“喂,爸,有时间能不能帮我问问,学校什么时候复课呢?”
女孩穿着软绵绵的睡衣打开卧室的门,父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决定她可以在家里自由走动。
“对不起,最初我们也是很害怕的,因为听说病原体有变异的可能性,还有成年人也开始感染了……真的,对不起啊,曾经有那种想法,真令人羞耻。”
前几天,妈妈含泪拥抱了她,女孩立刻觉得要哭出来了,她拼命忍住才没让眼眶里的泪珠滚落下来。
——也许哭一哭更好吧,那样更像自己。
对于很可能已经死亡的自己的“半身”,她也一度稍稍感到惋惜,但看到父母对自己的笑脸,那一丝愧疚感也烟消云散了。
父亲会坐在桌旁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啜饮咖啡,母亲在炉灶旁烤面包,切水果,这种平常的家庭景象,是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过的。
“爸?……妈?”
——不在吗?
女孩揉揉手腕,那上面有一块淤青,周围还有点擦伤。
——难道还没起床?
“到上班时间了!今天是五月七日没错吧?”
女孩俯身从楼梯上往下看,房间里没有动静,电视还开着。
啪咔一下,女孩踩到了什么东西。
——哎呀,真是不小心。
女孩快速蹲下,十分敏捷地把它捏在手里。
——待会儿还是把它扔掉好了。
那是半截随处可见的,尖端已经磨钝的木杆铅笔。
“据医疗中心的最新消息,目前已经出现了一批免疫病原体携带者,研究人员正在加快疫苗的研制过程,而抗体很可能就在这类人群的血液中,在此呼吁知悉此类患者的朋友立刻通知新闻机构……”
“爸,你听到没有?没准我应该去献个血。”
女孩笑着走下楼梯,接着呆住了。
父亲倒在餐桌上,咖啡洒得满桌都是,把报纸都浸湿了。
而母亲扭曲着身体躺在地板上,似乎试图抓住掉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的餐盘。
两人脖颈上布满可怖的伤痕。
门铃响起来,有人在外面拼命敲打,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莉亚的尖叫。
“又要走了吗?”
玛塔甩甩尾巴,足有孩童一臂粗的双尾打在地上,印下一道痕迹。在两米多高的巨型黑色猫妖旁边的青年就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了,面具后除了那双蓝色的眼睛便都遮得严严实实,若是有心去对比一下大概还能发现这面具绘出来的猫脸还与这只大黑猫有几分神似。
“听说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准备去一段时间。”
黑猫兴致缺缺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需要我一起吗?”
“据说是个巫师学校,我准备去哪里做厨师,。玛塔来的话每天都有好吃的鱼哦。”
“……知道了,我去。”
如果有鱼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叫玛塔的黑猫这么想到。
玛塔是一只猫,是一只猫又。猫有九命,九年增一命,再九年可化人型。按理说应该是出生在日本的妖怪,不过玛塔没见过她不靠谱的妖怪爹妈,从记事起就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哥哥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怪人,也是一只猫又,不过是早比他修成人型。他说他叫招妹,因为父母和他都想要一个妹妹,然后他就真的有了一个妹妹——玛塔。
由此可见哥哥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妹控。
小时候玛塔和哥哥一起旅行,时间不定,有时在一个地方只停留几天若是喜欢说不定会停留几年,就好比它们在威尼斯留了六年,每天等待日出日落,直到玛塔看腻了这座闲适水城的多拉贡,他们又去了俄罗斯的边境。
哥哥不愿意摘面具,因为他一看到自己人类的脸就觉得羞耻。但实际上玛塔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不过是普通有些帅气的面孔,基本不打眼。
再长大一点她更喜欢待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修炼,那里还有不少有趣的妖怪,从来不会少让玛塔切磋尽兴的强者。猫又本不是什么逆天的妖怪,打了败仗也是常有的事,但森林里伤天害理的妖怪是不会有的,倒无性命之忧。招妹如果有觉得有趣的地方也会问她愿不愿意同行,她基本没拒绝过。
傲娇是每一只猫的本能反应,但口里中二叛逆期的玛塔实际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哥哥,从不会拒绝对方的邀请。
就像这次招妹口里的茨格姆学校她从未听说过,但是哥哥想去那么待一阵子也可以,离她化形还有三四年时间。
等到了学校她还觉得确实新鲜,能看出这是一座新建的建筑,正沉睡与百慕大海底。她变成普通黑猫的大小听那个长相不过十多岁的少年校长瑞尔斯先生与哥哥交谈着,据说实际年龄相当高龄。其余的几位导师无疑也是人类,但基本上比自己岁数都还要大些。
恕老师甚至饶有兴致地摸了摸玛塔的皮毛,这行为让猫又不习惯地抖了抖却没有躲开。
这里强者很多(她打赌自己从koi身上闻到了吸血鬼的味道),自由度也还不错她完全可以待在校内的森林不管外界安心修炼+睡觉。况且招妹说得不错,这里确实不会愁没有新鲜海鲜吃。
没有犹豫,玛塔按下自己的爪印定下不得伤害学生的契约。
字数:1055字
*为什么没有户口本的艾尔能够环球旅行,这是个问题,所以我们要忽略它。
*弗朗哥说随便写,我就随便写了(×
*真不是拐带未成年人吗,弗朗西斯。就这么跟着陌生人走掉好吗,艾尔。
青年的名字是弗朗西斯,现在正在进行名为“环球旅行”的壮举。他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睛发着光,像蓝宝石一样流动着吸引人的波纹。而这时艾尔才发现,青年与自己是如此地相似。青年在她问出那样幼稚又可笑的话之后非常理所当然地笑了起来,然后揉着她杂乱的发顶微笑着用那和煦的声线询问,“要当我的妹妹吗?”现在想来或许和这有关吧,同样的发色和瞳色,甚至面部都有些许的相似,如果是不熟识的人的话,没准真的会认错成亲兄妹。
“……哥哥。”她也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乖孩子。”
之后,他就领着步伐轻盈而小心的小姑娘在城镇的繁华区买了几件适时又可爱的裙装、又将她带到了下榻的旅店清洗换上新衣服。
整个过程她都有些恍惚,仿佛做梦一般地遇到了自己的王子殿下、过上了公主的生活。
现在,弗朗西斯给她梳理着还未彻底干的头发,讲述着关于他的故事。
他与一般的贵族子弟无误,过着优越而奢华的生活,其间有着大大小小的惊奇和冒险。后来他喜欢上了赌博,并且玩得非常好。现在他在环球旅行,并且通过自己神奇的双手获得了大量的金钱来供他旅行。
简单一个词来说的话,就是奇迹。
而艾尔遇见弗朗西斯,也毫无疑问是个奇迹。
(接下来的对话如果你们将艾尔说的话转换成非常清亮甜美的萝莉音在说俄语,就会和笔者一样失血过多。)
“难道你不觉得我可能会是骗子吗?”她问。
“艾尔觉得自己是骗子吗?”
“嗯……我没有当骗子的理由,但是陌生人的话…”
“非要说骗子的话,我才是啊。”
弗朗西斯边说着,边把她的头发扎成了高马尾,端详了一阵又换成麻花辫。在谈话中间已经陆陆续续换了许多个发型。感觉他完全是在享受设计的乐趣,而对聊天完全不热衷。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着的时候,那双手终于停了下来。他摸着下巴感叹:“嗯,果然还是这个比较合适。”
粉发的少女对着镜子摸了摸头发,它被扎成了两束低马尾,垂在耳后。虽然刘海有些长让她显得没什么精神,但这个发型使她看起来文静又腼腆。
从小一直散着头发的她很好奇地盯着镜子左右晃着那两束可怜的头发,蓝色的眼眸眨巴眨巴溢满了激动。
“谢谢…”
“嘿嘿。”
弗朗西斯抓了抓头发,将小姑娘圈在怀里,头抵着她的发顶,像是抱着什么小型动物一样。
“艾尔真可爱啊。”
“哥哥也很可爱。”
“形容男性不应该用可爱啊。”
“……诶,原来不是赞美的意思吗。”
“不,它只是对于女性、尤其是年龄较小的女性的赞美。”弗朗蹭了蹭顺滑的头发,语气带上了些许的满足,“艾尔没有上过学吗?”
“嗯…。”她垂着头、双手专注纠结着裙子上的蝴蝶结,“还没有。”
“多大了?”
“十……十二?”
“识字吗?”
“嗯,会一些。”还是沙罗教给她的,对于读童话书来说是非常足够的词汇量,但是这些词对于日常生活来说或许完全不够,她突然想到一点,头稍稍上扬,“哥哥…俄语很好呢。明明不是俄罗斯人。”
弗朗西斯则骄傲地:“因为哥哥我很厉害啊。”
“嗯,哥哥很厉害。”艾尔点着头。
或许也算是雏鸟情结吧,在她印象中第一个拯救她的人就是弗朗西斯。而对于童话来说,拯救了公主的英俊勇武的王子,会和公主在一起。(但事实上这也是一个Flag也说不定。)
“哥哥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啊……大概是,”他翻出了世界地图,拿出笔在上面画着线,“中国…吧,从这里到托木斯克再去中国,转一圈后从上海在去日本…嗯,是这么安排的……”
“……嗯,嗯嗯。”这是对于世界几乎一无所知的艾尔发出的迷茫的应答的声音。
“啊,明天去书店买一些小学课本好了…。”弗朗西斯盘算着,仿佛是在玩什么养成类的游戏一样规划好了之后的安排。
艾尔愣了愣,不由得插嘴道,“……还有童话。”
“你刚才说什么,艾尔?”弗朗西斯没有听清,复述了一遍,“童话?当然没问题。原来喜欢童话啊…嗯嗯。”在心中的规划里又添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