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整整20个气球拽着飞上天空实在不是阿尔的本意——它本来真的只是好奇的收集起了绑在每户人家门口的气球而已,空空如也的大脑袋也并不理解什么量变引起质变的道理,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为时过晚——
现在的阿尔正非自愿的翱翔在碧蓝的天空之中,享受着足够把它吹傻的大风,一路东去。
城市慢慢变小,道路也成了细绳子,阿尔看着这些细绳子渐渐合成了一股,然后又分开很多支,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它觉得自己要下去,重新接触接触那令人感动又无比亲切的地面——也许再唱一支赞美诗——总之它已经不愿意再这样飘在半空中了,这种完全的新奇体验带给它的只有脑内无限滚动的四个字:放我下去!
但是正如前面所说,阿尔的脑袋空空如也(也许还有长期不使用积累的一堆灰尘),这导致它并不明白要怎么做才能下到地面。无谓的焦虑和紧张带来的只有疲惫,很快的,它体力不支了。
这些圆圆的东西是病毒吗?阿尔近乎翻着白眼才能勉强看到上方的气球。这堆色彩斑斓的病毒被系在了阿尔灵活的长尾巴上,缓慢却毫不迟疑的向发白到刺眼的上空飞去。
“早知道是病毒的话……我才不会收集呢……”阿尔沮丧的想着,“也许我早该发现了,拿的数量多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好轻好轻,慢慢的就飘起来了……”
就在这时,它少有的灵光一闪:如果是把之前的做法逆转呢?难得用一次脑袋的阿尔兴奋起来,把气球再一个一个解开不就可以了吗……?
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没头脑·少根筋·不考虑过后果·亚里亚思,开始辛苦的尝试用嘴巴咬断绳子。
阿尔的牙齿并不锋利这一点,救了它的命。好不容易咬断一根绳子之后,阿尔发现自己突然就开始下降了。兴奋之余,他开始咬第二根,正咬的起劲的时候,它看到下方的“绳子”(公路)已经比刚才粗了不少。但是愚蠢的阿尔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它把这认为是对自己的肯定),坚定又自信的咬断第二根,感觉自己全身都闪耀着智慧的光芒——还没闪够,突如其来的下坠感又一次让它当机了。
风开始向上刮了。
路标突然长高了。
摔到地上好痛。
阿尔发呆的时间过长,直到摔到长了很多黄绿杂草的松软土地上才反应过来。它歪歪斜斜的倒向一边,差点滚了起来,眼泪喷射——是的已经可以称之为喷射了——出来,尾巴抽筋一般的一甩一甩,带着气球也晃来晃去。
大概过了几分钟,阿尔终于不哭了。它眨着被泪水糊住视线的眼睛,呜咽的看着刚刚被它的眼泪滋润过的泥土,用尾巴拍了拍,然后突然看到气球还拴在尾巴上。它像发泄一样啃断了几乎所有的气球,在最后却还是留下了一个。
很快它的注意力又被软软的泥土吸引了。这种东西很黏很松软,里面含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还有着一股微妙的气味。
于是阿尔开始玩起了泥巴。
毕竟它也只是个刚出生五天的小孩子呢。
壹.
——像梦一样。
绯紫色的夜空里,各种颜色的烟火不断盛开着,像一朵朵妖艳的花,每有一朵燃烧殆尽后便会有新的烟火跳跃着绽开更大,更好看的图案。温安牵着琉烁的衣角温顺得像只绵羊,而前面那个金色的身影即使身处密集的人群中也依旧不改平日习惯不徐不缓地前行着。
温安低头看了眼摇摇晃晃的灯盏,心下一急便伸手护住了险些灭掉的烛火。仅仅是松开对方衣角的那么一瞬间,她与琉烁便被人流所冲散,本应伸手可触及的距离被延伸至放眼望不见的远方。
她站在原地东张西望地等了几分钟,便被从路边小摊钻进鼻腔里的食物香味吸引了过去。
“我想吃苹果糖~!”
糯软的声音冒冒失失地撞进她的耳朵。她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眼正向另一个稍大些的少年撒娇的头上戴着个尖犄角打扮成小魔鬼的孩子,两人看起来尚且都还年幼,正是对祭典与烟火一类感兴趣的年纪。
她几乎是毫不犹疑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手链,其上所串联着繁复的饰品,一时晃得人眼花起来。
“这个,换两个苹果糖可以吗?”温安不是很确定地问着,她对货币的概念并不是那么清楚,“不够我再加……?”
“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坐在摊子后面的老爷爷伸手将两个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的糖果递给我,被火光照耀成赤色的脸庞上露出的是——
毫无芥蒂的笑容。
就像是这街上来来往往的所有人脸上所流露出的一样,是幸福得令人心悸的神色。喉头一时有些发紧,她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她是装扮成人类的妖却还能以这种像是扯家常般的语气与她说话?
她攥紧了手中的苹果糖发怔,一度翻滚到唇齿间的问题却一次次被她咬碎了咽回到肚里去。待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想将苹果糖送给两个少年的温安才恍然发现对方早就不知跑去了哪里。
也罢。不久前才遭受了与队友走散的可怕打击的温安自暴自弃般地将糖果举到嘴边,决定独自将它们吃掉以此祭奠这该死的,独自一人的祭典。
“……喂,温安!”
当温安正与糖浆和苹果搏斗时,身后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呛死在苹果糖浆的海洋里。
身后那人很无奈地追上来,看她的脸色从一片潮红恢复正常后才开口调侃道,“怎么,温安大小姐连吃个苹果糖都会呛到,你是三岁小孩吗?”
“那也是你害的好不好!”温安把头一扭,囧得连化为人类耳朵的耳根都稍微发红。几分钟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把另一根苹果糖递到对方面前,“不小心拿多了一个,你吃不吃?”
对方低笑一声,笑得让温安心里有些发毛——不过还好,她终究还是伸出手接了过去。
“琉烁呢?”
温安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咯蹦一声断掉了。她早就知道久念会这么问。今天来祭典以前她就信誓旦旦地跟对方保证过“即使是世界末日也一定会紧拉着烁烁的衣角要死一起死”,但是世界末日还没来,她们就注定不能死在一起了。
“走散了……啊痛痛痛别揪我耳朵!”虽说她化出了人类的耳朵,但是要把白狐的耳朵藏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她索性就招摇地把耳朵露在外面当作是饰品——也就给了久念伸手揪她耳朵的大好机会。
“你大意成这样还能活这么久简直是奇迹,”久念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嫌弃,“算了,毕竟是祭典之夜,跟我一起走吧。”
温安的眼睛里顿时放出了光。
“久念,那边有捞金鱼——”温安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又软又轻的声音让人难以拒绝。
“好好好陪你去玩……喂别拽我!”
刚从店中走出来的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换成了平素并不常见到的浴衣与木屐。换上这身装束后久念瞬时庄重了许多(也许是有不适应木屐这一因素在里面),而温安却仍旧活蹦乱跳得很,浴衣的束缚在她旺盛的玩心面前一败涂地。
温安看准了一条很漂亮的蝶尾金鱼,她又一次把手中的纸网悄悄放到了金鱼身下,这一回金鱼乖乖地躺在纸网之中。
“就这样,好,乖乖地不要动喔。”温安用幼儿的腔调说着哄孩子般的言语,用另一只手摸索着塑料纸袋——
噗!随着轻微的漏气般的声音,金鱼冲着温安吐出一股细细的水流,虽是夏夜浇在脸上亦凉得有点刺骨。她心有不甘地望着那金鱼在空气中沿着自己喷出的水流越游越远,下意识地一挥衣袖形成一道壁障挡住了它的去路。
“为了一条金鱼你连法术都用上了啊。”
她扭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久念的揶揄,自顾自地望着已被装进袋中逃脱不得的金鱼问道,“那么……接下来去哪里?”
没等到久念的回答,温安便率先再次抢过了话题,“呐呐,看那边!我们去吃章鱼烧吧?”
“大晚上吃这种东西你是想发胖吗?”久念稍带着不耐烦地说道,然而被那只精力过剩的蠢狐狸拉着跑向那个小摊的时候,心情忽然出现了非常奇妙的转变。
说不定去尝尝也不错?
怀抱着这种莫名期待着什么的心情,这个晚上仿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章鱼烧的气味。
贰.
“快到午夜了吧。”久念忽然这么说道。
“大概?不过现在既没有水晶鞋也没有南瓜车,午夜有什么关系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以后,温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燃放烟火的时间到了。
在烟火这码事上久念显然比温安要积极的多,她甚至没有留一点时间让温安反应过来,便已经寻了个无甚人烟的小山包,端端正正地坐好,像天真的孩童般仰望着比平日要热闹得多的天空。
温安第一次感觉到穿着木屐时走路的艰难,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在柔软的草上,索性只翻了个身,立好手中的灯盏后便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要开始了哦?”眼角余光瞥到久念手中的火光与静静立在那里的烟火,温安懒洋洋地扬起袖子,稍微表示了一下对于烟火的期待。
3秒,2秒,1秒——
嘭。
在一声脆响里,夜空中绽开又一朵妖艳的尚未凋零的花。
真好看,温安心说,仿佛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战争,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样,祥和而又幸福。
『要是每个人都能幸福,这个世界也就不需要什么愿望了。』
带着最后的念头,温安阖起沉重的眼帘。
不管附近有着人抑或是妖,是敌抑或是友,都不重要了。
END
一个魔性的番外第二篇,慎点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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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蘑菇是什么。」 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从安妮塔身后传来,我惊悚地打了一个颤,往忍冬大妈那边靠去。
「又见到你了,名前。」平时不会再这个时候说话的忍冬却率先朝青年打了一个招呼,什么啊,是为了安妮塔吗?安妮塔才不会感动!
「名无呢?」在名前朝忍冬颔了一个首之后,柚问道。
「在队伍里和大家在一起,我听到了巨响所以过来看看。」名前推了推眼镜「你们遇见了麻烦?」
「也不算是吧……」Ginn嘟囔道。
「对了,我刚才看到了那个蘑菇……其实那个蘑菇的话,我之前也捡到了。」 名无掏了掏二次元空间,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长着翅膀的五颜六色的蘑菇。
「那那那个不是,之前那个!」Ginn诧异地张了张嘴。
「嗯,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反正我研究了很久也不觉得这对我们作死队有什么用途。」名前瞄了一眼蘑菇,抬手要把蘑菇丢给濑海。
但是!蘑菇它!长着翅膀的蘑菇它!飞了起来!
安妮塔觉得这一二三……四个叹号,要用四个叹号才能表达出安妮塔捧读技术的高超!
「!!!」这次大家都没有愣神,但是柚仍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与先前不同的是柚几步冲了上去,圣光洒在了她的身边,柚一跃而起,将蘑菇打落在了地上……
蘑菇凭借着惊为天人的弹性从地面上弹了起来,拔走了濑海头上的呆毛跑走了……
全场静默一秒,两秒,三秒……
「你们队长的头上,会长蘑菇啊。」名前学术样地推了推眼镜。
嗯,这次推眼镜的人没有错,安妮塔很满意。
挥手告别了不明觉厉地走远的名·隔壁的队伍似乎很厉害,我们真的要加油了·前,柚从地上拔了一根草插在濑海的头上,濑海这才从OTAKU模式转换过来。
「我们越过这个藤蔓继续走吧。」柚叹了口气。
「抓紧了。」我看着忍冬几步跨上了藤蔓,然后冲我伸出了手。
这个大妈,身体倒是没有进入更年期啊。
Ginn是被濑海拉上去的,在我们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转头想要跳下去的时候,却看到柚有些发愣地看着一棵树下。
我眯了眯眼睛,能看到似乎是一名少年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苦恼。
「那个是……」濑海和柚对望了一眼。
「西门晏。」濑海很确定地答道。
「他也是跟同伴走散的?」柚有些疑惑「但是他手里那一锅……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于是濑海跳了下去,我们站在藤蔓上,看到濑海冲西门晏走了过去,被搭话的少年似乎看起来有些受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看我们,冲濑海鞠了一个躬,把那一锅不知道什么东西交给了濑海就走掉了。
濑海一脸复杂地走了回来。
「他说是一个……蘑菇煲,似乎就是我们之前打的……中BOSS。」
哦,中BOSS煲,安妮塔第一次见到。
「那我们一起来吃吧。」忍冬提议道……真的要吃?老师明明告诉过安妮塔七彩的蘑菇是有毒的啊。
「好啊好啊」Ginn很开心地冒起了粉红色泡泡。
「……」难道是老师骗了安妮塔?我咽了咽口水。
「我已经好久没吃过中BOSS煲了。」柚幸福地笑了起来。
「中BOSS煲啊……」濑海面瘫的表情有些松动。
「不!中BOSS煲是不会交给你们的!」一个声音愤怒地喊道,我们纷纷抬起头,目之所见是灰珉正激动地瞪着我们,眼神还时不时瞄向蘑菇煲。
「呵,我还在想你们在玩什么猫腻,原来是中BOSS煲,你们想吃独食吗?!」不知何时名前出现在了我们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身后还站着作死队的各位。
「只有蘑菇煲——不能交给你们!!!」濑海的语气激动无比。
「那没办法了,只能用男人的方式来决胜负了。」名前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冲着灰珉和濑海说道。
「没错。」灰珉还有些激动。
「话别多说。」
「剪子包袱锤——!」
我只感受到了一股眩晕感。
***
安妮塔嗖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坐在她旁边忍冬惊异地看着安妮塔。
「蘑菇,蘑菇呢?」安妮塔左看看右看看, 没有找到想象中的东西的她抓起忍冬的衣袖大声说道。
「什么蘑菇?」柚皱了皱眉毛。
「安妮塔是做了什么和蘑菇有关的噩梦了吧。」濑海无奈地看着安妮塔,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来商量一下作战计划吧……」
安妮塔的身子抖了抖。
安妮塔不想听怎么破(′;ω;`)
安妮塔欲哭无泪地看着濑海,濑海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
是错觉吗。
坑爹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