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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琳娜表示,被告白了她有点慌。
ooc抱歉。半夜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出来,发一个我就跑【喂】
想攻略我家姑娘,还是挺有难度的。请尽快向她解释学长你不是个花花公子,不然前途堪忧。【严肃】这么花心下去,塞琳娜真的会黑化的【不】
一个肢体接触障碍、洁癖加偏执症怎么谈恋爱。
父母实力秀恩爱。这影响塞琳娜的恋爱观。
天啦撸我也好想秀恩爱,然而女儿的性格是个大问题_(:з」∠)_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正文字数5652。
正文:
塞琳娜愣住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他的手还捧着她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都僵硬了。
羞涩?不。
塞琳娜现在想做的事,大概是把白手套脱下来扔到对方身上好要求决斗。或者把魔杖变成西洋剑好好揍对方一顿。
这个肢体接触障碍症患者且完全没有恋爱细胞的姑娘完全没有在意雷温……哦对她而言或许还是安纳布尔学长的男生说了什么,她现在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条件反射地把这个学长拽到身后对着食尸鬼这种生物了。
哦,她的洁癖还没有痊愈,或者说,她觉得这个习惯挺好,完全没有改掉的必要。
她只是完全没有办法看着别人战斗,而自己躲在别人身后。
塞琳娜的自尊心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说她狂妄自大也好,这只是她的一点点偏执。
说了太久霍华德这个家族遗传的偏执与疯狂,可霍华德这个单词,在德语中原本的含义,是“保护者”。
塞琳娜在德国本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并不是为了把她变成一个高塔上或者需要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公主,她从一开始想要成为的就是骑士。
能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等待别人来救,那太愚蠢了。
最终,她先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把学长捧着她脸颊的手给拽开。
从记忆中勉强拼凑出刚刚脑子一片混乱时学长说了什么,不过她回想了了好几遍,每个单词她都明白,但连在一起她忽然就搞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安纳布尔学长……”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可以叫我雷温。”昏暗的阁楼里依稀能看出他的紫色头发有着漂亮的光泽,他的声音犹带笑意。
脸凑的太近了,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中忽然闪出了这样不合时宜的想法。
“哦,好吧,雷温学长。”塞琳娜面无表情,“我觉得我们还不太熟,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适当的。”
“我该走了,下次见。”
就这样,她逃走了。
哦,为了照顾塞琳娜那小小的自尊心,我们或许可以称之为战略性撤退。
塞琳娜跑掉了,她按着帽子,长发因为急速地奔跑飞扬了起来。塞琳娜觉得有点慌,她觉得有什么似乎超出了她的掌控,这让她觉得莫名的焦躁。
梅林保佑,她还记得走廊上不能随意奔跑的规定,不能说出来的原因也许更多是因为塞琳娜实在太慌了,霍格沃兹本来就大,而且各种会移动的楼梯之类的简直会把路痴逼疯,所以她……跑到了自己不太熟悉的地方。
这对塞琳娜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她干干脆脆找了个空教室,对着椅子清理一新后,她拢紧袍子坐下,理了理思绪。
她的人生规划里,本来是压根没有雷温这个人的。
塞琳娜想过,她未来的人生,大概是从顺利拿着全O的成绩从拉文克劳毕业,然后成为圣芒戈的一员,她从小就憧憬那里。
与寝室和同级的女孩子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尽量看完霍格沃兹的藏书,拉文克劳的图书馆如果有精力的话当然最好也可以攻克完,哦,当然这只是个设想,大概不会实现,毕竟这里的藏书实在是太丰富了,每天的事除了上课写论文看书练琴和西洋剑以外,最多能够加上的,也不过是与舍友一起出门散步,有游戏或者聊天的时候自己会加入,然后,平静地,低调的,尽量少与人交往地过完这七年。
她压根就没有规划过恋爱这件事会占用她人生的多少时间,或者说,也许她早就做好了孤独一生的打算。反正塞琳娜一直觉得,她只要有书和家人就够了。
说起来……她今天是为什么去那个废弃教室的来着?哦,对了,为了练习魔咒。今天的魔咒课她做的还不够好,她没想到居然还会在那里遇到人,啊,还有食尸鬼。
“梅林。”塞琳娜低声说,她有些头痛,因为刚刚的奔跑手心出了点汗,丝质的手套黏在了手心的感觉让她更加烦躁了一点,“或许我该写封信给妈妈。”
“亲爱的妈妈:
突然写信来真是抱歉,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有点想知道,喜欢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爸爸和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又是为什么会相爱呢?
你的,塞琳娜。”
匆匆写完了与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便笺的东西,塞琳娜把羊皮纸卷起来,隔着手套的纤细手指轻柔地顺了顺雪白的鹰的羽毛:“克拉丽贝尔,拜托了,把这个交给妈妈。”
趁着室友还没回来,塞琳娜去浴室洗了个澡,她脱下手套,看了看左手上的伤疤,心想即使没有用消去疤痕的魔药,这疤痕也快要消失了呢。对她这种没有手套会死的洁癖,除了会沾到水的时刻和练琴的时候,她基本上不会脱手套,所以苍白的可怕。
她看着手心纠缠的曲线,又想起了雷温,想起他漂亮的深紫色头发,那种紫色是菖蒲的颜色,深邃好看,微长的刘海遮盖住了他的另外一只眼睛,其实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塞琳娜那该死的强迫症其实是犯了的,她那个时候特别想把对方的刘海拨开,不过好在理智还在,提醒她这种行为的失礼。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干了件很恶趣味的事,告诉学长想看他哭泣的样子。但是她一开始设想中的未来,并没有这个只能算认识的比较熟的学长存在。拒绝他的话,能不能看到他的眼泪呢?想必很美吧?
塞琳娜并不明白也无法理解喜欢这种情感的存在。但只是一瞬间,她恶狠狠地唾弃了刚刚闪过的堪称恶意的想法。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即使她不理解,也明白是不能随意玩弄的。
想不通就不再想,反正又不是魔药课的作业,塞琳娜换了双黑色的半截手套,用干燥咒烘干了头发后,她随手拿了条发带把头发束了起来。
趁着室友都不在,她取出了小提琴,想用这种方式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架起琴,调弦试音之后,闭上了眼睛。弓落在弦上,流泻出优美圆润的声音,她拉的是德尔德拉的纪念曲,却放慢了节奏。塞琳娜知道自己分心了,可她不太在意这个,寝室的隔音挺好,没人听得见,本来就是练习,不过是为了平复心情,可是她的脑子还是很乱,不停地回想着下午雷温靠近时的面容。快弓处理的地方她全用压弦的手段混了过去,她放空了思维,像是闻到了正在熬煮的迷情剂,脑海中闪过的渐渐变成了温柔美丽的事物。
被阳光晒过的织物的气息,书籍的味道,还有她常用的墨水所散发的清浅的味道,一点点的香气,那是房间里的独活草盆栽散发出的味道,而后……
音乐声戛然而止。
“为什么又出现了……”
塞琳娜把小提琴装进了琴盒里,深呼吸了一下。
为什么她美好的回忆中会突然冒出学长的脸啊。
她取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而后走到了桌前坐下。塞琳娜想,果然还是魔法史的作业比较重要吧。
“Aky,你知道雷温·安纳布尔吗?”晚上算是寝室的小小卧谈会里,塞琳娜忽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四年级的那个学长?”阿克巴学姐打了个哈欠,不过声音拔高了两分,“塞琳娜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今天在一个空教室里遇到了。有点好奇吧。”
“他是个花花公子。前一阵子还在追獾院的艾比,找过我帮忙,那一阵子他倒是挺专一的,”阿克巴这样说,“不过我听说他被艾比拒绝了。”
“哦,这样啊。”塞琳娜面无表情地应道,反正是夜里,也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
“如果是那个紫色头发的学长……我记得看见他的时候,身边经常是不同的女生。”琳恩也接了一句,声音细细软软。
哦,这样啊。
那么她大概不是特殊的吧……虽然雷温学长似乎还说是要以成为安纳布尔家的女主人为前提?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挺认真,好像她很想要这个似的。
塞琳娜的焦躁意外地被这样的话语安抚了。既然她不是特别的,那么也就不用担心需要怎样认真地回应,为这个困扰的自己真是有点蠢。
纯血的贵族圈子也就那么大,安纳布尔家的人,估计妈妈也认识吧?
卧谈会的声音渐渐地小了,然后,所有人都慢慢沉入了梦中。
第二日的清晨,吃完了早餐,她上午没课,塞琳娜回到寝室,发现了被放在书桌上来自母亲的回信。
“亲爱的塞琳娜:
永远不用对我说抱歉的,事实上,我很高兴,请再多依赖我一点也没有关系。
你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还真是让我有点惊讶,毕竟我一直以为你对这种事并不关心。
虽然我非常想回答,我和你父亲相爱,是为了遇到你。但是,我得说实话。当年我和艾尔默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把未来规划到孩子这一部分。
不过我也要告诉你,我非常非常庆幸,我能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是我的骄傲,塞琳娜。
那时我在拉文克劳,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研究狂,连你祖父都早早断绝了我将来能够继承家业的想法。在他看来,也许我可能会和坩埚过一辈子。哦,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多绝望。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父亲的话。
虽然在大家看来你父亲并不是与我相配的那个类型,他们一直觉得要追到我,一定会是那种乐观开朗又性子外向成绩优秀的男生,这样才能跟我多说上几句话,可你也知道,你父亲除了成绩优秀以外,就没有能上面几条相符合的了。
可是他会陪我做一下午的实验,熬一天的魔药或是陪我在图书馆呆上一整天,即使不说什么话,我想我爱上他的契机,大概是某天下午,我呆在教室里熬一锅缓和剂,一抬眼望见艾尔默坐在那里看着我,阳光打在他黑色的头发上,他的侧脸有着好看的弧度,意识到了我看他,一下子手足无措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可是我那时忽然就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他把喜欢交付到了我的手里,他把选择权交付给我,为了不给我造成困扰,他什么都不说。
可是我能察觉到啊,他看我的时候我知道,他的心意我都清楚,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到我的脚边,却不问我要一丝一毫。
要我怎么无动于衷呢?
不过……我想也许在我发现之前,我就喜欢上了艾尔默吧?不然这样的喜欢只会让我困扰也说不定呢。
亲爱的,每个人所理解的喜欢都是不同的,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理解的喜欢……哦,我想那大概是爱,那样的感情对我而言,是一个会让你想起‘永远’这样不切实际又美好的词汇的人,你看到他,想起未来的时候,你会想要和他过完一生,直到白发苍苍的时候,都还握着彼此的手不肯放开。
另:我问了你父亲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你父亲表示可以写给你看,但是不能告诉我,作为报复,我的信也没有给他看。这个家伙,我迟早会灌他吐真剂把这个答案问出来的。
不过你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喜欢上了什么人吗?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你父亲的。
你的,莉莲。”
塞琳娜眨了眨眼,发现了信封里的第二张纸,那上面的字体与母亲的截然不同。
“给我亲爱的塞琳娜:
很意外你会对这件事感到好奇。我不给莉莲看这封信的原因,是因为直接给她看的话,简直与情书无异了,那太尴尬了。
不过如果你母亲问起来的话,告诉她也没有关系。哦,梅林,希望她没有规划着要在我的晚餐里放吐真剂。
我想对我而言,喜欢是克制。是想要伸出,却藏的更紧的手指。
你会想要为对方付出一切,但并不是不求回报,你会期待对方用同样的东西来回报你,但如果对方不愿意,你仍会心甘情愿地付出。
对我而言,这才是爱。
如果你喜欢上什么人,那是非常美好的事,你会有很棒的回忆,哪怕对方不喜欢你……哦,这只是个假设,但愿它不会发生,我的意思是,喜欢是一个人的事,你可以期待,但不能要求对方也回应你,可是你喜欢上了一个人,每天都会变得美好,遇到他你就会开心,看到他高兴你也会为此而欣喜,看到他悲伤你也会觉得难过,你会想要为他变的更好,却不会想让他困扰,哦,也说不定,如果对方在意你,那么困扰有时候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我想我大概是霍华德家的异类,毕竟我们家的传统里,是得不到也要强行占有的恶劣血统。
我是你母亲的学长,老实说,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新生里的她。我喜欢她,也许是因为某天图书馆里她借走了我要用的参考书的最后一本,也许是因为我感冒的时候她直接伸手灌了我一瓶魔药,哦,想起来那瓶魔药的味道可真怪,究竟是为什么梅林才知道,等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她并且没法后悔了。我想喜欢是很奇怪的事情,你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它毫无征兆且没有道理。
你在看这封信的时候,想起了谁吗?
如果你想说的话,我很乐意听。我会为你保密的。
你的,艾尔默。”
我……想起了谁吗?塞琳娜摇了摇头,似乎想用这样的动作把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什么画面晃走,她摊开羊皮纸,拿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有点迟疑地写了起来。
“亲爱的爸爸妈妈:
老实说,我不觉得我在看信时想起什么人就是喜欢上了他,因为我想起的算是我比较熟识的学长,昨天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交往,我觉得有点慌,才写信问出了那样的问题,现在我得知了我之于对方,也许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所以已经没关系了。
不知道妈妈你认不认识安纳布尔家的人,我在学校里遇到了不少曾经在纯血系谱表中看见过的家族。
我暂时还没有恋爱的打算,这件事并不在我的规划之内。
哦,我明白,按爸爸说的,恋爱这种事不在任何人的规划之内,因为它会打破人的所有规划。
但是我想我对于恋爱的认知可能与那些纯血家族的那些潜规则不同吧,我能明白这些规则,但我永远无法认同,说我天真也好,我觉得恋爱应该是,嗯……我想恋爱应该是非常专一的才对,除了彼此眼里不可能容得下别的人,别说那些婚后陌路的契约婚姻了,我觉得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连逢场作戏都不该,我完全无法接受这样子的婚姻,幸好你们没有要求我必须把什么所谓的血统传承下来,也没有要求我必须嫁给什么纯血。
感谢梅林,我的父母是这样子的相爱。
大概是我偏激了?不过或许我才是标准的霍华德吧,因为我想如果我会爱上什么人,我说不定可以为得到他而不择手段。
哦,梅林,幸好我没有爱上什么人,我真是无法想象有一天我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这样的人,果然还是和书过一辈子比较好吧?”
……塞琳娜的羽毛笔顿住了,笔尖在羊皮纸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而后渐渐地晕染开来。她沉默了一会,把这张羊皮纸折了折,起身将它扔进了壁炉里。
“火焰熊熊。”她将魔杖对准了羊皮纸,轻声念道。火焰窜了出来,塞琳娜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了整张纸,而后化为灰烬,她回到了书桌前,重新写下了一封信。
“亲爱的爸爸妈妈:
请别为我担心,我并没有喜欢上什么人,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单纯的有点好奇。
听说学校可能要举办舞会,真期待啊。
今年的冬天很冷,还请注意身体。
你的,塞琳娜。”
塞琳娜觉得自己一定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状态。
她把信递给克拉丽贝尔,安抚了自己宠物的不满后,她戴上巫师帽,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
还很充裕。
足够她找到安纳布尔……不,雷温学长。
然后,把她的想法告诉他。
“我想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学长,您不觉得您的话语太突兀了吗?”塞琳娜仰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里一片平静。
让我看看吧,你的真心有多少?
“不过在那之前,介意陪我练习一下魔咒课的课程吗?”
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
也许只是因为睡前,塞琳娜想起了她跑掉之前,雷温一瞬间伸出的,想要抓住她,却又顿在了半空中慢慢收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