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的触感,空气的味道,心脏的跳动……
林木心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又醒了过来。
知道自己还活着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没有之一。
失去控制的泪腺又开始分泌讨厌的液体,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子避开阳光,假装自己没有醒来。然而房门口传来了声响,轻得几不可闻的敲门声显示着来者的小心翼翼。
“我醒着。”几秒的思考后,她说道。虽然很想继续当一具尸体,但昨天也没有见妈妈,不能让她太担心。
面容略显憔悴的女人托着饭盘走进卧室,看着依然躺死在床上的少女,叹了口气问道:“昨天睡得怎么样?想起来吃点东西吗?”
真是无聊的问题……林木心失礼地想着,然后该怎么回答来着?
“嗯……嗯,还不错,好啊,放在那里吧我过会儿就吃。”她含含糊糊地说着,不留痕迹地将脸在枕头上蹭了几下。
“那就好。”带着欣慰的话语传入少女的耳朵,对着她的心又狠狠刺了一下。
啊啊,真是对不起,一直以来都给你添麻烦了,我怎么还不去死呢。才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脱水而死的,她有些不合情境地想着。快走吧快走吧,然后我好好哭场再继续睡,真想永睡不醒啊。
然而女人没有如往常那样离开,“有你的一封信,还有包裹。”
信?竟然还会有人给她寄信吗。休学以来的一年与过去所有的熟人都断了联系,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记得她了……不过怎样都好啦。
女性想必也很疑惑吧,她等了一会儿,见少女没有反应,又试探着问道:“不看一下吗?或者我读给你听?”
“读给我听吧!”虽然怎样都好啦,但是还是尽可能不要让妈妈失望好了,林木心翻回身朝向母亲,用着俏皮的语气说道。
“好。”很久没听到女儿这样有活力的声音,女人也不禁露出笑容,小心地拆开信封读了起来。而后两人都愣住了。
“魔……法?”超越常识的设定让一直过着普通人生的女人有些接受无能,但林木心却有些兴致勃勃:“信中提到的那个魔法核,给我看看?”
随后,一颗本来单手就可包住的小石头在少女的手中变幻,形成一根长到有些过分的魔杖。
“真的有魔法吗……好像有点意思啊。”林木心敲了敲魔杖,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然后她抬起头,看到母亲眼中的神采。
她知道那神采是什么。过去的一年里,她没有对任何事物表现出任何的兴趣,也许就情感上而言,她早就已经死了。而现在,一个可能代表着希望的可能性摆在了她母亲的面前。
“想去看看吗?”
没有拒绝的必要,反正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只要没有死——没有到达那道光的话,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那就再最后尝试一次好了。
“好啊。”林木心露出开心的笑颜,“妈妈真好!”
“那当然啊。”女人笑着凑近木心,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念念叨叨着走向屋外,“得好好准备一下了,你到那里去后的生活用品之类的……可惜不能家人陪读,有些伤脑筋……啊对了还有联系医生给你多开几个月的药,这上面说非假期不能出校园,校园里有没有那种药的库存也说不准……”
“妈妈。”在她将关上房门的时候,木心久违地主动向其说道,“真的对不起,如果我好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你能幸福就够了。”女人温柔的声音。
“我会的。”少女雀跃的声音。
能幸福才有鬼咧,只是还有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在她脑中说道,如同往常的每日。
镜子前面。
繁复的法阵一点点地被刻画出来。点亮的蜡烛按照图纸上那样排成奇妙的阵型。
虽然看上去这幅场面很庄严但是实际上……因为镜子位于女厕所而且是固定的,所以事实上法阵被摆在了女厕所里而且那些被夺魂的人的身体也摆成一排躺在了厕所的地上。
“在厕所里举行的邪教仪式还真是闻所未闻……”raynor这样吐槽道。
“你觉得要是给这幅场景命名应该叫什么?”虽然脸色苍白非常虚弱还贴着一张道符神似中华僵尸但是志在给全队插遍flag的素女缘坚持观看仪式并且还在跟raynor聊天。
“呃……邪教都是臭狗屎?”
“……”一旁在布置仪式的siren决定当做没听见这两个人说话。
总之复活仪式进入了开始阶段。
siren念出图纸上记录的晦涩拗口而又奥妙的咒语。冗长的咒语终于吟唱近半之时,一阵高声的大笑从楼下传来:“你们以为可以就这样逃走吗!”
紧接着一个黑影携带着强大的气流破窗而入。
那是个异常漂亮的女人,女性的象征异常饱满,整体曲线也十分漂亮。身材甚至胜过队里最好的vice不少。眼角向上翘起,显得分外狡黠。睫毛纤长,顾盼生情,唇瓣鲜红而微翘。再结合刚才那珠圆玉润的声线,不得不让人称赞这是上帝的宠儿。
如果是在平时,那么raynor可能还会调戏一下这个近乎完美的女人——但是不是现在,这个女人恐怕便是这场恐怖片的boss之一,这个地方巫术的发源者witch,当然不是适合用来调戏的对象。不过——
“虽然是很漂亮,不过一个不知道活了几百岁的老婆婆在说什么呢。”
却是必须嘲讽的对象。
队里战斗力强大的都被封锁在了另一个空间,对于巫术有压制的siren正在念咒,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陈泽逸也没有什么战斗力,noki这个精神力者现在也是派不上用场,新人之中在这边的阮戎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用……
总之情况十分危急。好在年龄永远是女人的痛脚,特别是老、婆、婆。raynor的仇恨拉的非常稳。
不过这也带来了极端疯狂的攻击。witch强大的念动力带着隆隆的气爆声席卷而来。甚至厕所外走廊上那些装潢华美的家具也碎成了木片化作利刃向着raynor极速飞去。
(这女的开挂吧!no pitch no down!)
在心里吐槽着,raynor却也连忙躲进了边上的房间。念动力的洪流携着木刺轻松洞穿了走廊尽头的房门将它也化作木质利刃的一部分。紧接着利刃全部收回,在witch身边缓缓盘旋着。
“那么,年轻的小、弟、弟。你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鬼才会准备好!会瞬间爆炸的!)
不过raynor也不会愚蠢的喊出来暴露位置,但是很快他发现这是徒劳的。身边的影子全部蠕动起来,然后轻易的发现了他并且向他包围过去。此时witch也移动到了房间门口。不过木质护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影组成的护盾。
(……好像已经绝路了?还真是被秒杀啊。嗯?)
此时心灵链接感受到一个新的信号,raynor连忙通过链接向对方传达了目标。
witch脸上露出猫戏老鼠的玩味表情看着这个年轻的娃娃脸被阴影逐渐包围起来。
然而异变突生,阴影开始挣扎起来,witch对它们的统治不再绝对,甚至她的权柄正在快速的被一个强大的力量碾压过去。witch惊讶地回头看去,从厕所走出一个安静帅气的美男子,而那对于阴影绝对的操控权来源正是这个男子。
(不得不说那个什么主神……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光球但是还是挺靠谱的。)
这个能力是步叙安在主神空间通过借入不少支线才得到的,操控阴影的能力。居然轻松碾压了这个世界的boss级人物,这让raynor十分的惊讶。
witch看不透步叙安的深浅——这个人轻松从自己手上夺走了阴影的控制权,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可怕的力量,也许是自己走眼了……
witch详细思考着眼前人的实力,顺手却用念动力将raynor砸飞了出去。raynor像一颗炮弹直接砸穿了身后的墙进入了另一间房间,房间之中烟尘弥漫,甚至吊灯也坠落下来,然后其中便没了声息。步叙安却是奇怪的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做,像是要死守厕所。
“这位小哥,看你也是巫术的使用者,为何要和那些自诩正义的卫道士站在一起呢?不如和奴家一起征服世界如何?这具身体也可以随你使用哦?”
witch用魅惑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搔首弄姿,泄露春光——她误以为步叙安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而且她自信这样的诱惑正常男人难以拒绝。
但是她不可能知道主神这个bug一样的存在——更不知道在她被封印的这么长时间里人类男性出现了一个奇葩的分支——基佬。
所以她的诱惑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此时一道金红色身影直接破开了这栋别墅本应该结实的墙壁,极速飞射而出。伴随着“你们这群杂种竟敢随意使用本王的身体?!!!!”的怒吼,一拳轰在了witch因为异变慌忙张开的念动力护盾之上。那是一名龙化的少女,翅膀因为愤怒而不断地扇动着。紧接着一个转身,巨大的龙尾狠狠甩在了护盾上,整个护盾都摇摇欲坠起来。witch不得不把更多的精神集中在前方以面对这条怒龙的袭击。紧接着抓住mimcar甩尾产生的空隙,念动力顺势推出,猝不及防的mimcar瞬间被远远的推开。
“大意了……那就先干掉剩下的那些吧!”
将mimcar甩了出去,女巫操控着念动力杀了个回马枪,极速攻向守在厕所门口的步叙安——这时候她来不及考虑对方的实力了。
步叙安连忙召集身边的阴影组成护盾,守住自身。而强大的念动力却是摧枯拉朽一般破坏着阴影的盾牌,被击溃的阴影像是融化的雪水一般流进地面回到了原位。好在临近黄昏,屋内的阴影相当充足,浓厚的阴影翻滚着组成防御试图抵御强敌,又很快被冲散。但总算是拖慢了对方进攻的速度。
当步叙安被念动力甩出去并且在空中优雅美丽地吐了一口血之时,下一个阻挡者也已经准备好了。
刚刚复活的sieben顺手拆下了厕所的钢水管猛击向来势汹汹的念动力,物理学圣剑在他手中成为了奇妙的宝具,硬生生拦住了念动力的来势,强大的反震使得他虎口崩裂钢管也慢慢开始有一些扭曲——就在这时念动力却如退潮一般离去。龙化带来的强大肉体使得mimcar即使以极快的速度撞在墙上也没有受很重的伤害,反而是墙更惨烈一些。紧接着她就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再次冲向了站在走廊中全力驱使念动力的witch。
强烈的危机感迫使witch连忙收回念动力,念动力以极快的速度跟在了mimcar的身后,同时她也驱使就在自己身边的自卫的念动力迎击——她很清楚这名龙女的强大,所以她使出全力想要一举击溃mimcar。
mimcar顿时陷入了维谷之境,她不得不停下来阻拦身后袭来的那部分,而原本的前方那部分却乘机给了她重击。接连的打击之下,即使是肉体强大如龙也会受到伤害,何况只是拥有血统的mimcar——她背部的龙鳞有一部分已经碎裂甚至脱落,暴露出来的肌肤更是血肉模糊。
看到如此大好局势,witch嘴角勾起一丝没人欣赏的摄人心魄的笑容。
然而她已经被瞄准镜牢牢锁住。
之前raynor被击飞之时步叙安没有任何动作不是他不关心队友,相反他利用之前witch聚拢的影子保护了raynor。这使得raynor受攻击看上去很恐怖,实际上没有受多大的伤。
而raynor轻轻地换上了灵类子弹,就等着witch露出破绽的这一刻。
心跳早已控制到完美,整个人像是钢铁灌注一般纹丝不动,将witch得意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然后——
将准星锁在了witch太阳穴上,
扣下板机,
子弹被激发并且以可怕的速度射出枪膛。
然而。
一切突然失去失去色彩停了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黑白灰,又渐渐变亮,被白色所占据。
(这家伙还有底牌?不,不对……)
raynor很快否定了这个判断。因为白茫茫的空间之中,他只能看到一个逆着光的高大背影——而那明显不是witch,
当raynor还陷在迷惑中时,对方已经自顾自的开始了说明:“你通过了我们初步的测验,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队长。”
稍有停顿,对方紧接着说道:“详细的队长权限你应该清楚的吧,我就不多说了。到时候就会知道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作为一名队长,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对方突然转过了身。当raynor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在的他身侧,并拍了拍他的肩。
这把raynor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对方有心的话,自己恐怕已经尸首分家。
“如果你不想失去所有的伙伴的话,就好好的努力吧!”
raynor转过头去之时,对方已经化作一团光芒,紧接着破碎,化成光的碎片,缓缓落到地上。然后世界又恢复到了彩色。
仿佛被按下了“播放”键的录影带,子弹继续飞行,并且按照raynor预定的轨迹,顺利击穿了witch的太阳穴,将对方的头部都轰成了残渣。
紧接着siren的十字架也如预定中一般回旋谢飞来,击碎了witch剩下的无头尸体,并且给予了那还未来得及逃脱的灵魂创伤。随着凄厉的鬼啸,那灵魂慌忙逃走。
“看来短时间不会回来了……”raynor用瞄准镜观察到那灵魂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通过心灵链接向队友汇报道,“啊,真可惜,还想趁热来一发呢,都碎了啊。”
然后他就收到了来自mimcar和素女缘的鄙视情绪。
“话说,你们刚才……”玩笑开过,raynor询问起其他人关于刚才遇到的奇妙情景,但是其他人都表示没有遇到,只有看过原作的素女缘推测,这可能是队长的认证过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主神你抄袭没问题吗?虽然脑中有一瞬间出现了这样的吐槽,但是下一个瞬间脑中就不由得出现了下面的那句话。
“如果你不想失去所有的伙伴的话。”
中二病的金发少女、蓝瞳的面瘫牧师、黑发的插旗狂魔军师、幼小的精神力者、沉默的小偷先生……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开始当成同伴的人。
(当然、不想失去啊。)
这样想着,raynor从废墟里站起身来。
枪响,人倒。
本应是这样的。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发射,就算是敏捷如mim也不能轻易地躲开。但一切就这么发生了,ray和素女惊讶地看着射出的子弹突然静止在了半空,而后向着他们的藏身之处射去。
“出来吧,早就发现你们了。”Mim转过身来,脸上的是不可能属于这个人的,妖艳又残酷的微笑,“本来还想和你们多玩几天,不过既然来妨碍我的话……也好久没体验过杀人的感觉了。”说着,缓步向他们走来。
两人转身就向外逃去,在远程武器失去效用又无一人近战胜得过mim的现在,逃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那***的是念动力!?mim有换过这种技能!?”
“看来不光是人被替换了,连技能也替换了。”
“哦不……怪力还在……”ray边跑边向后看了一眼,表情复杂地说道。
凭借狙击手优秀的视力,可以清晰地看到向他们急冲而来的女性每一步都在地上嵌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强大的力量和速度让人咂舌。也许光凭ray一人还能逃得出去,但因身边还带着一个累赘而变成了不可能。
“打掉灯!”素女急忙说道,然后在脑内呼唤起noki,让她把建筑物的扫描图送至两人脑内。
Ray了然地转身,几个点射打烂了视野范围内所有的照明设施,也亏天公作美,今夜雾色皑皑,星光也无法透出,黑暗瞬间包围了三人。
“你怎么看?”素女和ray趁着黑暗躲进了一个过道,为逃过“mim”的搜索凝神屏气,通过心灵锁链交流着。
“虽然继承了mim的记忆和能力,却无法熟练的运用,从步法能看出她根本没有战斗素养。另外念动力是主动技能,在她还没意识到攻击之前打败就好,但这里不是适合狙击的环境。”
“……干脆让siren用十字架抡一下好了,那样大的十字架应该不能轻易防住吧。”素女自暴自弃地这么一提议,正准备提醒siren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突然听到整个城堡都回荡起了“mim”的声音:“同伴们,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不做不休,打败,杀死他们,为我们的身体而战吧。”
“糟了!siren你快带着noki离开那个房间,在不威胁到noki安全的情况下尽力打倒几人!”素女急急在脑中叫到,然后一张脸蓦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找到你们了。”女性这么说着,扯出一个冷酷的笑容,“精神动摇的这么厉害,想不发现都难啊。”
还带精神力扫描的?这还怎么打啊。
身体腾空而起的时候,素女只如此想到。
“mim”的那句话就像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索,步叙安,林北辰和sieben一跃而起,各自用着自己的技能朝着siren攻去,哦新人林北辰不知道该用什么,随手抄起张折凳就上了。
阮戎仍然躺在地上,一副雷打也吵不醒的架势,而交战的双方似乎都无视了这个至今没显示出什么存在感的新人。不太明白状况的他现在在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是该继续打酱油,还是加入战斗,如果加入战斗,该帮哪一方?
他身旁的一位女性在听到那句话后并没有直接冲向siren两人,而是整理起了一旁的武器,眯着眼看她在那儿一会儿装一会儿拆,隔一会儿还不小心把枪摔到地上,阮戎突然失去了身于战斗中心的实感。
这其实是什么搞笑作品来着?
哦等等,这明明是她自己的武器,用起来却这么不熟悉。按照之前的种种细节,这个队伍里相互防备的奇妙气氛以及万能钥匙的剧情来看,这个人是被换了灵魂吧。等她摸清怎么打枪,自己也应该是要被剿灭的一员。
这么想着,阮戎爬了起来,悄悄潜向了对方身后,一手刀劈了下去,然后女性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咦这么容易?
阮戎微妙地看着远处打的正欢的两拨人,noki的表情迅速变化着,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看来先前出去的两人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怎么就他这儿画风不太一样?
难道是主角命吗。
当力量大到一个程度的时候,技巧的存在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Ray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mim”的每一拳每一脚,哪怕是无比随意地挥出,都带着惊人的气势,让他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才能躲过,无暇考虑如何才能制服她。
然后也,不想伤害她。
虽然知道这个人不是mim,但是她顶着mim的面孔,用着mim的声音,ray的手几次握紧了口袋中的沙漠之鹰,又放了下去,选择了徒手搏斗。
只有这个人,他不想伤害,包括一开始射出的子弹,也不过是没有杀伤力的麻醉弹而已。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ray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力在流逝,而“mim”仍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又一次进攻后,“mim”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地动了动身体,而后露出了一贯冷酷的微笑:“这孩子的身体里还潜藏着这样的力量啊。”这样说着,她的脸上慢慢爬上了鳞片一样的物质,身形一动,朝ray冲去,挥出的一拳带着尖利的破空声,被后者险险躲过。
连龙化都学到了手吗?!ray心下一惊,刚才一拳的力量和速度比起原来又是提高了几分,自己差点就要躲不过去,而被打到就免不了重伤。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说到底这个mim也不过是冒牌货,他如果在这里死去而无法保护真正的mim的话不是太讽刺了吗?
打定主意,ray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茫然,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mim”,而“mim”似乎没料到眼前的男性还藏有一手,虽然最后一刻回过神来想要躲开,但开启基因锁状态下的ray战斗直觉何等敏锐,从对方肌肉的每一丝颤动就能判断出她下一步的行动,提前就改变了前进方向,利用体型优势将其狠狠撞到墙上。
既然力量上没有优势,那就靠速度取胜好了。
在“mim”还没回过气前,ray抓住她的脖子,用力向地板抡去,然后一膝盖顶住了对方的腹部,将自己的所有体重压于之上,同时掏出手枪,抵住她的额头。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射击,就算有念动力也回天无力。
但对方虽然是受了重创,却恍若无事般露出笑容:“这个身体如果毁坏了话,原来的灵魂可无处可回了哦。”
Ray一怔,已接近扣下的扳机又颤抖着回到了原位,然后抓住了这个破绽的“mim”单手撑地,猛一发力,将自己和压于身上的ray一起弹起,而后趁着对方身形尚未稳定,一拳轰向了他的腹部,将其打飞了出去。因为这可怕的力量,ray即使是撞上玻璃也没有降低去势,整个人就这样飞出了建筑物,再没了动静。
“咳……真是缠人……害得我新得来的身体都磨损了。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呢。”“mim”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露出好像很遗憾的表情,但在看到不远处的素女时又轻轻笑了出来,向其冲去。
素女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还未从先前受到的重击缓过气来,而且就算是无伤状态,也不可能跑得过mim。
怎么办,怎么办,她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袋子,向地上撒去。
让每个无异常的队员随身带一些砖土真是做对了啊……
虽然因为恐惧双手颤抖地厉害,幸好走廊也不甚宽敞,洒满砖土并没费上多长时间,然后如同她期望的那样,“mim”在将接触到砖土的瞬间生生停了下来。在急速运动中突然停止想必滋味不是太好,“mim”脸色发白,喘息了几下才缓过劲,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几步之外的少女。
“真是遗憾,你觉得仅靠这个就能挡住我吗。”
然后素女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虽全力抵抗,但身体仿佛被什么控制,不由自主地被拖向了“mim”。
距离那救命的砖土,只有几步。
素女的口袋中还有着一把粒子切割匕首,那把削铁如泥,任何障碍在其面前都恍如无物的匕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在对方看来自己没有一点威胁,如果能想办法摆脱这禁锢,出其不意地进攻,也并不是没有一点胜算。
但是她却连向手指注力,掏出它的念头都没有。
如果如眼前女性所说,毁坏了这个身体,mim就再也无法回来的话。
虽然那句话也许只是诱骗ray露出破绽,不过万一,万一mim真的无法回来的话。
如果mim真的死在自己手中
如果mim真的死在自己手中……
那还不如就这样死去好了,她还没有冷酷到杀掉别人,杀掉自己重视的人来求生存的程度。
她的手,至今还没有粘上【自己】以外的鲜血。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在哪儿?”距离砖土只剩短短几寸了,素女做出了最后的挣扎,虽然对方不一定会回答她这个问题。
“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你们呢,感谢我让你们开开心心地团聚哦~”也许是因为胜券在握吧,女性并没有着急地将素女一把拖过来,调笑着说出了残忍的话,而后审视了遍自己的身体,露出满意的神情,“这么优秀的身体素质,还真是上天赐予我的宝藏啊。虽然慢的跟龟爬一样,但能控制生物体这还是第一次,哦对了,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女孩精神力也是高的惊人,如果占据了她的身体,我会变成这岛上最厉害的巫师吧,还真是令人兴奋。”说完,发出悚然的笑声,重锤一般敲在少女心里。
啊,noki……还有大家……对啊,怎么会忘记了这点?
Ray现在生死不知,如果她也毫无作为地死在这里,那身后的三人该怎么活下去?
她不想伤害mim,但更不想让仍活着的三人死去。
素女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相当冷血的人。
生命无价,生命不可用任何尺度来衡量,这是学校,社会一直教予人们的,但是她从没这么觉得过。
两条火车道上各有不同数量的孩子在玩耍,因为火车失控而必须撞死其中一道上的孩子。
——撞死人数少的那道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这点还会有人质疑呢?
多名大学生为救一位溺水儿童而死。
——太不值得了,“多名”只换来了“一名”。
一壮年男性为救老人牺牲。
——不值得啊不值得。那壮年还能再为社会做几十年贡献呢。
或者说,不划算?
虽然她自认为重视着每个生命,但真遇到生死抉择,她只会这样势利地比较着两边的人数,如果数目一样,就判断他们的价值,哦,判断标准还是听起来让人觉得挺可笑的,所谓社会效益。
少数人为多数人牺牲,无能者为有能者铺路,这是最有效率的,对大部分人来说更好的选择不是吗。甚至与被判断者的个人感情都排除在外,甚至说,自己是那少数人之一也无所谓。
就像是目前的状况。
三大于一。
——尽管那个“一”,是自己很喜欢的人。
素女的身体终于有一部分被拖出了砖土的保护范围,而后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身体迅速进入了基因锁状态,少女用尽全身气力试图从控制她身体的力量中逃脱,但无济于事。
“死吧。”对方对于她无力的挣扎不屑一顾,冷笑着手指施力。
不,还不能,虽然之前数次于生死徘徊的时候,她都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解脱,但那种解脱,绝对不能是现在。
大脑因缺氧缺血涨疼的厉害,身体软软地使不上力,但少女仍死犟着不肯失去意识,压榨着每一个细胞,玩命般地向手中注入力量。
和在cube遇到猛兽,遇到镜像人时不一样,那时候,她的死不会有任何影响,但现在,她的身后还有着三个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轻易地倒下。
动啊,动啊。
身体已经发出了悲鸣,但那又如何?三大于一,也大于二,就算之后立刻死去,也必须在这里阻止mim。
动啊,动啊!
仿佛什么解开的感觉在身体中炸开,素女突然觉得她仿佛能控制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其凭自己的意志发挥所有的潜力。
增强……力量?
尝试性的这么做了后,少女原本纤细的手臂突然涨到了原先的两倍大小,略微使力后,束缚她的无形之网轻易地坍塌破碎。
之后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拔刀,抖动,以之前无法想象的速度和速度向“mim”劈去。
然后,被挡了下来。
“……还真是有趣。”女性若无其事地捏住了她的手腕,玩味地笑了笑,“和刚才那小伙子一样,突然就大幅度增强了能力,你们也会什么巫术吗?不过,真以为这样自己就有胜算了啊?”语毕,手上猛地发力,素女清晰地听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而后匕首从无力的手中落下。
“这次真的结束了哦,拜拜~”脖颈上又传来了压力,这次,再没有什么办法了。
这次真的结束了吗?
正这样绝望地想着的时候,突然有什么在眼前炸开,急速的暴风将两人卷起,狠狠地撞到了墙上。而后,才传来什么的破空声。
素女还好,只是眼前黑了几秒,但身处“爆炸”中心的“mim”就没那么幸运了,右半身几乎都失去了踪影,整个人在血泊中无力的挣扎。然后一道黑影从窗户窜进,狠狠地一拳砸在女性的后颈,切断了她的意识。
“抱歉来晚了,得等到她最得意最放松的时候狙击才能避免被发现。”检查了一遍“mim”的伤势,男性将一张三清贴在其身上,转身向素女解释。
一把巨大的一看上去就狂拽酷霸屌的不得了的枪支正背在他的身后。
“你你你你在这种距离用高斯狙击枪!!????等等等等说起来为什么她她她她他都没有碎成渣渣渣渣?????”被ray的乱来吓呆,素女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中间还打错了一个字。
“怎么可能真杀了她啊。”ray给了她一个白眼,“我没瞄准身体射击,本来只是打算靠射击的气流破坏她的平衡而已,只是因为距离太近,就算偏离身体那么多,还是打了个窟窿。”语毕,男性犹豫了一下,然后朝跌坐在地上的少女伸出手,“你还好吗?”
“还好,只是好像又开了一阶基因锁,现在有些脱力。”说完,素女不留痕迹地拨开那只手,“你先去支援siren他们吧,我休息会儿就来。”
“别随便立flag啊真是。”ray露出一脸没办法的表情,弯下身,将少女扶了起来,撑住她的身体,另一只肩膀抗住mim,有些跌跌撞撞地向前方走去。
素女愣了愣,这个原来对自己抱有杀意,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实际却很危险的男性,原来也会这样关心队友啊?她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憋出一句:“谢谢……”
“不用谢。”大概是扯到了伤口吧,ray的声音有些发闷。
“等这场战打完,我们回去聚餐吧。”
“都叫你别立flag了!”
“其实在现实世界我是个宅来着。”
“谁管你啊!”
也许,真的有可能和这些人成为同伴吧。
她这样想着。
也许。
纯属有病地一篇文,就是拿来黑【划掉】爱队长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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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这个厕所的时候,饶是经历过无数艰苦环境的ray和vice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而剩下的人中有好几个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吐出来。
臭,实在是太臭了,这气味太过浓郁,甚至在它扑面而来的时候人的大脑都无法第一时间正确判断这代表着臭。
“如果这里藏着什么重要道具就是神作。”ray嘟哝了一声,然后下一秒他就恨不得掐死立了flag的自己。
那棕色浑浊的不知道混了什么的也许是吃了发酵了八百年的老陈醋加臭鸡蛋的人拉出来的稀在马桶高喊着我还想再陪你五百年的情话中倒戈又与其缠缠绵绵到现在啊到底稀的存在是因为马桶的追求还是括约肌的不挽留写到这里笔者不由得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明明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写到此处竟垂死病中惊坐起想到厕所来一发啊总之就是那恶心的马桶水里很明显有着截金色的东西,然后当它被无风自起浪翻腾而上的时候,眼尖的人喊道“那是钥匙!”
然后——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ray嘴角抽搐着向后退去。
“谁竖的旗谁收。”
素女有点想说什么的样子,但又咽了下去。
“你是特种兵,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队里是特种兵的男性可只有你一个。”
“而且你可是队里唯一的直男。”
陈泽逸有点想说什么的样子,被素女捂着嘴拖到了一边。
“唯一的直男那是谁说的!?这有关系吗!”ray有点崩溃。
“比如说可以在喜欢的妹子前表现一下男子气概啊kira☆”素女朝ray比了个拇指,然后被后者瞪了回去。
“啊算了算了,就我来掏吧……”反正这里的mim也可能是假的……现在倒真的希望她是假的就是。
Ray放弃挣扎,接受了现实,而后皱着眉头走进了卫生间,途中踩死了多少花花草草小蛆小虫以及其中有只小蛆虫临死前似乎发出了妈妈这样的迷之声音也许是触发了什么flag也亏队里没有话唠不然大概要烦死随便杀生的ray总之这些暂且不提。
Ray感觉他的脚底软绵绵的,应该是因为沾上了太多的肉糊糊吧,这种柔软滑腻的触感恶心地令人作呕。←这是重点。
☆没错这篇文就是拿来恶心队长的现在都凌晨四点半了笔者还在孜孜不倦地写着厕所爱你爱的如此深沉感不感动呀队长☆
总之,现在ray经过长征一般艰难的旅程,终于站在了,象征着胜利的马桶的前方,他表情复杂地看着那潭以下省略142字没错就是之前那描述性的一大段文字的142字笔者竟没有无耻地复制粘贴凑字数实在是业界良心你们表扬我啊表扬我啊总之ray表情复杂地看着那潭浑水却迟迟不敢下手。
☆毕竟里面有着142字的内容物呐不够(恶心)的话笔者还能再编点,吸吸。☆
“加油啊!队里唯一的异性恋!”队伍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叫。
陈泽逸还是有点想说什么的样子,素女随手往其嘴里塞了个油瓶。
“这到底谁说的啊!”ray有些急躁地转身,然后不出所料地固定展开地,脚底一个打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友情提示:身后是马桶充满爱意的怀抱哦。Ray的跌倒到底是因为马桶的追求还是地板的不挽留?
稀:马桶你个小浪蹄子!☆
“哦!”群内齐齐一声惊叫——惊喜地大叫。有免费的戏看总是好的,反正跌的又不是自己。
但Ray毕竟是练过的,于千钧一发之际还是稳定了身形,拒绝了马桶的怀抱,毕竟他的心是属于mim的。
“哦——”众人的心情请由标点符号自行体会。
“我说你们啊!”ray握紧了拳头,脑袋上简直能看到具象化的井字。如此的共通一气,其实那些异常的人也还都是本体吧!这样想着,他不禁在脑海中呼唤着noki,然后通过她连接上了素女的意识,想跟她说明自己的看法。
(哇耶,看到了!活的井字!)
素女你已经死了,ray暗自下了决心。
下决心归下决心,马桶还是要掏的,毕竟这么多双眼睛在背后看着呢,现在退缩还算什么男人!还有什么脸见mim!……啊啊不管了!ray心一横,眼一闭,抄起手就往142字里掏去。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入手之物是那么的滑腻柔软,带有让人情不自禁去贴近的绝妙温度;先前的臭气因为习惯而失去了原有的威力,像是一直对你怒目而视的猛兽突然转变成温柔舔舐你手掌的乖巧宠物,形成让人怜爱的反差萌;因为视觉被剥夺而更加敏锐的五感无时无刻不在向ray传达着这些信息。
中略。
总之就是这么掏到钥匙啦。
哦,之后又经过一系列探索,细节暂且不提,总之众人在办公室的隐藏房间里发现了把钥匙。←嗯就是写的这么随便,反正这篇的重点只是在厕所,队长你不爽的话来打我啊,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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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素女想说的是“全西海的旗都被我承包了。”
泽想说的是“我也是直男/异性恋啊。”
“你特地和我分为一组,不会就这样单纯地搜索到最后吧?”
进入某个房间已经过了几分钟,素女只是沉默着搜索着,ray忍不住打破了这寂静,然后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继续说道,“在这种恐怖片中单独行动等于自杀,我不觉得你冒险将大家分队只是为了所谓的‘提高搜索效率’。而且——你之前似乎一直都想避开我,这次却主动说要和我一队。怎么,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然后ray看到对方嘴唇无声的动了几下,之后略有些无神的眼睛又恢复了光彩。
“抱歉,还是不太习惯一心几用,扫描图像显示在脑海中后就没什么精力和眼前的人对话了。”
原来是在分享noki的视野吗?
“关于你刚才说的,其实我有一半真是这么想的啦。”素女耸了耸肩,说道,“总时长三十天的恐怖片不可能第一天就出杀招,这几天我们应该还是安全的,最好是趁现在尽快把城堡搜索完毕再定策略。还有我之前避开你只是觉得……你对我有敌意,也许可以称之为杀意。”
“没有。”ray断然否定。
“你喜欢mim吧。”
突然转换了话题,而且对方用着十足肯定的口吻,ray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果然。”
“……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对方了然于心的表情,ray果断放弃了挣扎。
“女性的直觉。”
“……”
“骗你的啦,你做的太明显了好吗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ray失意体前屈中。
“而且你对我的敌意也是因为mim吧。”看来对方什么都知道了,ray也不再否定。
“这次真的是女性的直觉。”看着对方如鲠在喉的表情,素女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ray说道,“安心啦,我直的,大概。”
“别加上大概啊!”
“好啦说正经的,其实一开始就该跟你说了,只是和noki联系花费了时间,加上后来被转移话题……”
“话题是你转移的吧!”
“还是来说正经的……你有没有觉得有些队员和平时不太一样?比如说mim……”
“像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在尽力地在扮演mim,但是一点也不像,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扮演好中二病的。”面对这样的提问,ray并没感到惊讶,只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不愧是喜欢mim的人。”
“你到底还说不说正经的?”
“啊抱歉,感觉你长着一副很好欺负的脸就不自觉的。”
“长着这样的脸还真是对不起啊。”
“不谢。”
ray觉得有些头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智者役少女其实这么脱线?这么想着,就不禁问了出来:“比起mim,我突然觉得你更不正常一点。”
“你是指脱线吗?其实这是我的本性啦。之前的片子节奏都太快,每一秒都跟踩在钢丝上一样,没时间让我说些有的没的,但这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偶尔耍个宝轻松一下也不错啊。”
其实是因为觉得展现了自己能力的现在,不会被队友贸然抛弃而有些放下心来。而后亲和又有些脱线的性格较易赢取人的好感。展现自己的价值,和大家打好关系,可能的话好好地团结这个队伍,才能让活下来的几率更高。
——当然这些话她永远也不可能说出来。
“这次真的说正经的了……之后我悄悄地让noki检查了一下大家的精神,除mim外还有三人——sieben,vice和步叙安,他们的精神都很奇怪。不能说是和往常的不是一个人……就是很奇怪,但是noki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奇怪”……吗?倒真是个微妙的形容词,不过竟然不止mim一人如此,看来情况还是挺棘手的啊,如果再像cube里一样出现镜像人……
“并不一定和上次状况一样。”素女似乎看穿了ray的想法,摇摇头说道,“目前只知道他们行为奇怪,精神异常,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这是灵异类恐怖片,也许那四人——包括新人可能是五人,在进入时被主神特殊对待了,比如受到什么状态异常的诅咒也未可知,我们不能现在就把他们当敌人看。但是……”
“如果他们真的已经不是本人了,对于我们相当不利,毕竟这里有战力的只有我和siren,打一个mim都会非常吃力,还要花费精力去找本体在哪里。”ray接着对方的话头说了下去。“对,但是看目前状况,他们并没有撕破脸的打算,反而在尽可能的伪装……一是他们真是本人,二是他们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对我们出手。刚才我在所有人面前对noki说要监视整个房子,有什么不对立刻通知我,那些人如果还想继续隐藏的话想必不会轻举妄动。为了防止他们不好好搜索或者掩藏什么重要线索,每组也安排了‘正常’人监视。”
“原来如此,不错的安排。”ray点点头,问道,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将陈泽逸——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和几名异常的队员分为一组,万一他想对我们不利怎么办,你就这么信任他?”
“泽值得信任……他……值得信任。”
“但是你却说不出他为什么值得信任吗。”ray耸耸肩,“也许你有你的理由,但是对我来说他还不是同伴,我去和泽换组。”
说着他走向房门,在将转开之前回头看了看素女,说道:“让noki把扫描图也给我一份。并且精神时时与你们相连。”
“特种部队的人都这么敏感多疑的吗。”
“我希望你能称之为谨慎周全。”
“从你那娃娃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是个谨慎周全的人就是了。”
“我原来也没发现你这么嘴贫。”
“……”
“……”
两人这样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素女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贫也挺好的不是嘛,在活跃气氛上。”
“也许吧。”ray笑了笑,转动了把手。
然后那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我说……”他僵硬的转过头来,问道,“你确定这几天不会有危险吗……”
原来什么都没有的门把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黑发,而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加中,仅是两人一愣神的功夫就快要把整个房门铺满,ray立刻掏出粒子切割匕首向门划去,但原来削铁如泥的匕首在碰到头发时却无法再前进一步。同时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白色墙壁上浮现出了奇妙的图案,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那竟是由鲜血画成的。两人的一次性恶意护符都燃烧了起来。
Ray掏出填满了灵类子弹的手枪,打开保险,紧张地扫视着四周,而素女在脑海中呼唤起了noki,当终于连上对方的意识时才松了口气。
“noki,二层左转第四个房间有敌情,我们被困住了!敌人似乎没有实体,快带着siren来!”
“啊啊好……不过缘姐姐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好像……嘶嘶……是谁……嘶……在……笑……”
什么在笑?不可能啊,这是直接接连两人精神的交流,noki如果听到什么在笑的话,说明那笑声其实是 响在她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笑着?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阴冷瞬间席卷了全身,这是比什么怪物立于眼前更深的恐怖。而这一动摇,原本就有些杂音的精神链接就这么断了,再怎么呼唤也接不回去。
“与noki的链接断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已经说明了现在的处境和位置,救援很快就会来的。”叹了口气,素女抬眼向ray望去,然后就像被定住一样呆在了原地。
“?”ray顺着她的视线向身后望去。
那鲜血画成的迷之图案,弯曲扭动着,慢慢形成了另一个图案。那是个……女人的形状,甚至连充满怨毒的表情都清晰地刻画了出来,生动得似乎下一秒就能从墙上走出来,将无辜的两人生吞活剥。那张嘴张张合合,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女人的尖笑声。
Ray扫视了一遍除门所在地的另外两面墙以及天花板,都是同样的情况,只是出现的形状分别是一位男性,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但他们脸上怨毒的表情如出一辙。房间里的笑声也不再是只有一位女性了,四人的笑声交杂着,此起彼伏。
构成人形的鲜血慢慢地流到了地板上,向两人包围而来,只是一接近到一定的范围,就因为一次性恶意护符的效果而不得不退去,而后那笑声就更加刺耳,墙上的图案也更加扭曲。
“……看来是因为无法真正伤害我们所以只能在精神上刺激了。”
“不过离能真正伤害我们也不远了,你看这护符还能烧多久?为什么救援还不……”
正说着,房门突然被大力踢开,同时传来了同伴们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来的正好。”ray松了一口气,指着墙壁说道,“目前来说还没事,只是有够精神污染的。你们感受一下这个……”
“……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ray转身朝墙壁望去,然后愣住了,墙上如同字面意思般,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墙上都是如此,甚至连门上缠着的发丝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先前浓重的血腥味,尖利的笑声仿佛都是幻觉,只有一次性恶意护符的灰烬提醒着他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毕竟是灵异类恐怖片呢……刚才的,就当是宝贵的人生阅历好了。”素女拍了拍ray,继续说道,“之前是我判断失误了,看来就算是刚进片场也不能保证没有危险,过后大家还是一起行动吧。”
(反正通过noki也能绕过那些异常者交流。)
这句未说出口的话借由心灵锁链传达给了ray。
“同意。”
“这这是什么!?”
经历了两部恐怖片的洗礼,素女自认为相比起常人神经已坚韧得不只一点,但看到眼前的迷之物 体还是手一抖,差点打翻了盘子。
“如你所见,月饼啊?”娃娃脸青年并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的样子,如此介绍。
不不不不虽然她没吃过月饼,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月饼这玩意一定不是长成这样的。而且这种狂拽酷霸屌的造型……这死不瞑目的眼神……英国人不管做什么都能做成仰望星空ver吗!?但是但是原材料里并没有鱼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种族天赋吗!?
“所以这是……什么惩罚游戏吗?”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素女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惩罚游戏?比起这个不尝尝味道吗?”
素女缘,卒,享年十八岁。
——不过在主神空间哪卒得了啦!
“咳……对这种人间凶器抱有一丝期待我也真是太天真了……”分分钟被主神修复过来的素女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真有那么难吃?”
“难吃到我宁愿再去cube被小怪兽打个洞也不想再吃一口……”
“那么难吃啊……真是可惜,本来还想和大家一起吃来着。”面前的青年像是真心地感到遗憾,叹了口气。
“一起?是想交流感情吗?”
“是啊。”ray温和地点了点头。
“如果是因为难吃死了大家手拉手和和美美一起下地狱那倒是很好的交流感情方式呢……”素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这场恐怖片结束后大家情绪是有些低落……是得做些什么活跃气氛才行啊。”
“比如说惩罚游戏?”
“……惩罚游戏吧。”
于是主神广场上出现了这样一副奇妙的景象——
Ray,mim,素女,泽围坐一圈,旁边放着一叠超大个的仰望星空,哦不,月饼。而四人中间则放着一盘……飞行棋。
“我说……为啥我也得参与进来,你们俩是英国人有抗体不怕,我要是运气不好吃到了还得花奖励点修复啊!”素女凑近ray的耳侧小声问道。
“毕竟你是发起人之一嘛,而且只有两个人愿意来一发,三缺一啊。”一句话将仍面有不甘的素女堵回去后,ray向大家说道,“再重申一遍规则,输的人吃下这里所有的月饼,不允许反悔,好,现在开始。”说着掷下了骰子,扔出了一个5。
“呵,区区人类的游戏也想难住我吗?来吧骰子,依据我的意志而行动,将这个世界的真实展现在这群可怜人的眼前。”mim像是咏唱一样说出这般有病的话后,随意地一投,然后素女听见自己和身旁两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是一个,锃光瓦亮的,6。
“并不是胜利女神垂青于我,而是我本身就代表着胜利。”mim不屑地瞥了一眼三人,将棋子移出基地。
之后轮到了泽,值得一提的是泽自从莫名其妙出现在主神空间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而因为担心(和好奇)而去敲门的素女进入房间后看到的却是——摆放一地的游戏手柄。
合着这人就是个死宅是吗……
然后素女就坐下来和他打了好几盘。
……
……
……
大家继续有条不紊地扔着骰子,一切都非常的正常……如果忽略掉一直投出6的mim和一直投出5的ray的话。
在不知第几次三人齐齐倒吸凉气后,素女实在忍不住悄悄向ray问道:“你说该不会我们一直都误会mim了吧,其实她真有着特殊能力,愚蠢的是我们!?”
“……也许是这样也未可知。”被连续的6砸的有些头晕的ray虽然还保有一丝理智,但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样子了。
“来吧骰子,依据我的意志而行动,将这个世界的真实展现在这群可怜人的眼前。”然后在两人讨论的时候,泽像是想到了什么,将之前mim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掷出了骰子, 然后三人在刺目的6之前噤了声。
虽然想着应该不会这样吧,素女姑且也重复了一遍这台词,投出骰子,然后闪闪发光的6险些刺瞎了众人的狗眼。不相信地又掷了一次,还是6,再掷,仍是6。
原来这是言灵一样的东西吗!?或者说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的真实”吗!?那他们过去的人生到底算是什么啊!这么多年的飞行棋都白玩了吗!理智之弦,崩断。
“言灵?不,只是吾说的话,做的事,都会成为真实,如此而已。”mim仍是不屑地看着大家,露出一个狂霸酷拽屌的笑容,但见识过神迹的三人都不敢再嘲讽,毕竟有6就是娘。
Ray目前为止还没有投出一个6,四架飞机还可怜巴巴地在停机坪里等着。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咒语”身上,仿佛对着心爱女子告白那样(也许就是如此)深情地念完,投出了骰子,然后又一个5狠狠地打破了他的希望。
“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也许骰子被这语气恶心到了?话说ray你原来有这种嗜好啊?”
“单纯的因为脸不好吧。”
“毕竟是看脸的游戏嘛。”
“……”
已经被连续的不幸逼到崩溃边缘的ray成功地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手边的两个仰望星空ver月饼,拍到了泽和素女的脸上。泽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而素女好歹经过两部片子的强化,于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稳定身形时,双眼竟变得一片茫然。这月饼竟危险到让其进入了基因锁状态。
Ray也没就这样放弃,低头闻了闻手中的月饼,也是进入了开锁状态,冲着素女追了过去,两人在广场上展开了追逐战。
“你们不是在下棋吗,现在是什么情况?”siren缓步走来,有些搞不懂眼前混乱的场景,只是他面前的两只活物,一只说不了话(也许永远也说不了了),一只不会说人话,个中缘由也只能由他自己推测了。
“……也是挺拼的,下着棋都想着要锻炼战斗能力。”最后siren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今天的西海,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于是西海唯二一名正常人也转为了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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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那少女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也只有那傻逼双头狮那么迟钝,光长脑袋数量不长脑子,猎物在面前都没反应。但我就是没动,啥你问我为什么不动?懒呗,而且又不饿,之前死人吃的可够多了,这理由足够充分不?”我正打算用看傻子的眼光扫视眼前乖乖坐着等我讲故事的小兔几们,突然想起来它们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于是临时又改成了充满母爱和同情的目光。
同样是怪物,差别可真够大的,像我们每天都能吃香肉喝辣肉,这些可怜的小东西却只能啃藤蔓,也是有点心疼。
心疼归心疼,我可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不然丫们火了一拥而上要啃我,那心疼的对象可要变了。
“言归正传,总之我可没想到那妹子还有勇气再进入一次,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可忍不住要鼓掌来着,虽然鼓起掌来整房间都会掉毛来着啊哈哈哈哈哈。讲个冷笑话而已……不过咋没人笑呢?不好笑吗!?你们觉得不好笑吗!?”
眼前的兔几们叽叽喳喳地吵嚷起来,还有几只作势就要离场。是谁教育的这些小混蛋们,不知道要尊重长辈吗!我气得简直要炸毛,不对,掉毛!不过身为长辈不能和它们一般见识,姑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羽毛,我憋着怒气继续讲着故事
“……还有那可是真是件奇怪的事。那妹子本来都要死不死的状态了,然后看了我一眼她竟然就爆了种子,我长得有那么嘲讽吗?!亏我还每天仔细照镜子整理仪表,只求给人们留下一个好回忆好开心上路,那些研究员们简直该给我颁个‘感动心塞方’的奖!顺便说一句,我不是为了那个傻逼双头狮打扮的,不是!”
离场的小兔几们越来越多了,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了,强者注定孤独,这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对,我是最强的,没抓到那妹子只是因为我懒而已。
我继续慷慨陈词,然后当回过神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唯一一只小兔几。“那些可恶的小婊砸!”我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满面笑容地朝它飞去,“看你为我留到最后,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啊。”
均匀舒缓的呼吸显示着面前的小兔几正在做一个美梦。我气的几近发颤,翅膀上又掉了一根羽毛下来,可恶,这样下去就要面对中年危机啦!
“秃鹫先生……”
哦?这孩子竟然在梦话里提到我?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可以考虑给它一本我的签名故事集。我开心地伸出翅膀准备推醒它,告诉这幸运的小家伙这一好消息。”
“好想吃肉……”
“日你丫的!!”我一巴掌打翻了这小婊砸,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回了屋顶上,对着光亮的墙壁准备梳妆。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现实——
双头狮你对发际线高的人有啥看法吗!!!!!!!!
房间里回荡起了我绝望的叫喊。
身体中仿佛有什么解开,从未看到过的世界在眼前展现,眼前猛兽的行动模式和弱点,自己的身体状况,包括该怎样才能以最少损伤战胜它,此般信息如泉水源源不断涌入脑海。然后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跟随本能行动起来,以之前完全无法想象的速度和灵巧避开了狮子的扑杀。先前的两颗子弹完美地嵌入了猛兽的要害部位,但它太过庞大,两颗小小的子弹并没有减少它的生命力,反而令其暴怒,令人胆颤的吼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奇怪的是一向软弱的我却丝毫不觉得害怕,只是如同旁观者一般冷静的观察着它的行动。
这就是基因锁状态吗,真是神奇的感觉……虽然拜其所赐得救了,但如果不在副作用显现出来之前找到一个安全地点休息结果还是死。而凭目前的身体素质和武器,无法在短时间击杀它,还是撤退吧。
打定主意,我转身就向稍微偏离安全出口一点的方向跑去,而身后传来了狮子沉重的脚步声,短短几米的距离以生死丈量后变得如此漫长,空气变得粘稠,脚步声如雷鸣般轰响,虽然没有回头,但身后猛兽的行动却借由声音和空气的震动传达给我的每个细胞。然后终于,我感受到它一个加速,同时右爪猛地向我扇来。
就是现在!
我猛然低下身,避过这次攻击,然后顺势滚向出口方向,本没有那么灵巧的身体因为基因锁使这次行动成为了可能。而那狮子一掌打空,因为巨大的惯性一个踉跄,没能立刻追来,给了我宝贵的时间。
双手攀住门的上侧,双腿伸直,手臂一个用力,在它们发动下一步攻击前,我迅速地滑进另一个房间,虽然穿过房门的一瞬间有一股异样感,不过并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了。关上门后,我这才有余裕观察起这个新房间。
在我面前,是,一群,可爱的,小兔几。如果不是它们正在朝自己呲牙的话,想必会更加可爱。
主神我日你!!!这是我仅剩的念头。
不过骂娘归骂娘,跑路还是要继续跑的,幸好身体还维持在基因锁状态,光是逃跑并没有多难,两分钟后,我瘫坐在好不容易到达的安全房间中喘息着。小兔几的数量太多,不管再怎么小心回避,身上还是添了多处伤口,因为兔几惊人的咬力几乎处处深可见骨。加上之前狮子造成的伤口,整个人简直像是从血海中爬出来一样凄惨。
距离开启基因锁已经过了四分钟,我将外套撕成布条,简单包扎了各处的伤口,深呼吸了几下,换了一个不至于在无意识抽搐时让自己机械性窒息的姿势,静候副作用的到来。
在痛苦真正到来之前,我从未想到过会是如此的痛苦。
如同脖颈被开了一个洞,无论怎么拼命的呼吸都无法将空气传达至肺部;如同肺部被人狠狠的揉搓,直到挤出最后一丝空气;如同腹部被狠殴无数拳,甚至连呼吸的气力都消逝。
呼吸……想要呼吸……
我在地板上翻滚挣扎着,无力地寻求帮助,但是不可能有帮助,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人,一直以来,也只有我一人。
比面对猛兽时更深的恐惧向我袭来,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吗?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复活妈妈是件不可能的事,不如说,像我这样的人,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其实在妈妈逝去后,我就该跟随她而去的不是吗,我本来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那么为什么还不去死呢,像这样饱含着痛苦活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以前曾经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痛苦是活着的证明。但是啊,但是啊,活着这件事,真的有必要到需要忍受如此的痛苦还要坚持下去吗?像这样心惊胆战地度过每一场恐怖片,如同在千万米高空走钢丝一般于生死之境跳跃,真的好累,无法坚持住了啊。
我无意识地张合着嘴,却没有空气能通过喉管进入肺部,意识在渐渐远去。魔鬼在我耳边低喃,让那根弦断掉吧,断掉吧,然后你就将登入极乐净土,永世不受烦扰。
但是那根弦却不肯断掉,为什么不肯断掉呢,明明连这个意识本体都将近放弃了不是吗?
“我一直都很喜欢素女这个姓,もとめ。何かを求める这样的感觉。其实人生存着就是在寻求于某物啊。”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这个场景。
“那妈妈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一直寻求着……缘分?什么意思啊这是?”
然后我看到面前的人温柔地笑了起来。
“缘也不只可以当成缘分理解呀。人与人,人与事物,与世界的联系都可以看成是缘的一种。”
当时的我还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简单的来说就是……希望你能一直善待这个世界,也被这个世界善待这样的意愿吧。”
那时的对话应该是到此就终结了,但不知为何,脑海中的影像却在持续地说下去。
“比如说,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啊,因缘之线是不会断灭的,不管现在有多痛苦,你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还在,寻求着这份联系,然后活下去吧。”
也许只是我的意志希望那影像如此诉说而已,那只是我的希望而已。
“我很喜欢这个姓,这个名字,我将其给予了你,因为你是我的宝物。”
即使如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没能忍住,泪水扑簌而下。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狂吼着我不想死,每一处神经都抽搐着妄图使肺部扩张,然后终于,一口新鲜的空气进入了肺部,唤醒了即将沉睡的意识。
活下来了吗……?
我疲累地睁开眼睛,眼泪使眼前的景物影影绰绰,但还是依稀可见有一个人形站在面前,手上的是……枪!?
本能地感到危险,我迅速站起准备脱离她的攻击范围——本来是如此打算的,但是刚从死亡边缘回复的身体明显不打算再乱来,最后我也只是象征性地往旁边挣扎地挪了几步而已。
而眼前的人……那是……我?
“该死!”似乎是被敌人从自己手上抢走了人感到屈辱,约曼冈德低声咒骂一句,随即追了过去,而格里芬正欲追上帮忙,却在半路被什么东西撞飞了出去。电光火石间只能注意到那是长着一副酷似龙头,有着庞大翅膀的怪物。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格里芬已被那会飞的巨物带出了视线范围,只远远的传来一声:“塞壬你先——”
意思是让我先去追戴娜他们吗?塞壬看着眼前几十米处突然出现的一片僵尸和巨型蜘蛛,有些犹豫,怪物群不算密集,自己要突破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要带着一群累赘就很花时间,而寇特他们却已要逃出视线范围,怎么办?
“按你对你哥哥们的了解,解决那两个怪物大概要花多长时间?如果他们能解决的话。”耳边突然传来素女的声音, “树妖看上去十分坚固,可能要15分钟或更久,那飞龙一般的东西就不清楚了。”
“了解,你去追吧,保护戴娜是最优先事项,不然我们都得死。抓到戴娜后,如果条件允许,请等我们15分钟来汇合。如果能保住寇特,尽可能保住他,这可能是一个单人支线剧情,你的实力对我们的计划也很重要。”
“好。”塞壬没有时间多犹豫,拔脚就向密林外追去,正前方一只蜘蛛正欲向塞壬动手,同侧的两只脚却突然各自受到一记枪击,之后剩余的两只又是一次枪击,庞大的身躯不由失去了平衡,朝一边倒去,塞壬抓住机会从那空隙跑了出去,而身后传来了似乎是生物悲惨嘶鸣的声音。
“干的好,mimcar,死音,打死这只有奖励点吗。”素女边问边向蜘蛛死尸这儿走来,死音甩了甩匕首上黏稠的汁液,说道:“没有。”“这样啊,那你快去追塞壬吧,如果寇特和戴娜同时遇到危险,我怕他顾不过来——现在只有你的脚力能赶上他。”
“在此之前,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知道我有此战力吗。刚才只因情况紧急没有细问你。”死音握紧了匕首,向前一步逼问道,这女人,难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素女朝远处望了一下,僵尸在攻击之前的行动也是相当迟缓,这段时间也没前推进几步,看来还留有说话的余裕,于是朝死音解释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地道出口处你们的战斗我有留意,你的匕首相当锋利,切过僵尸的肢体却完全没有卡刀的情况,如果说我们中谁有能刺破这蜘蛛硬壳的武器,就只有你的匕首了。”顿了顿,似是组织了下语言,素女再次开口,“拥有这种武器的你,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吧,虽然你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真实实力——我并没有对你不利的意愿,以及能力,只是为了大家能活下去,希望能够借用你的力量,好了可以去追塞壬了吗,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死音离开后,素女马上跑回大部队所在地,快速说道:“没什么时间了,虽然僵尸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它们毕竟是有投掷武器的。具体的以后再说,总之我和塞壬先生达成了协议,他会尽可能地替我们掩藏取得的奖励点。我建议大家两人一队合作,lucas和noki,sieben和valentine,mimcar和我——并不是分散开来单队行动,只是分配能加强合作效率也避免局势混乱,大家还是要尽可能地呆在所有人的视野里。然后强者尽可能地保护同伴并让他们杀掉足够多的僵尸——打的半死的时候让同伴补个刀就是。这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团队整体实力,也是为了不让资深者们怀疑——刚才在地道出口处的战斗资深者们也应该注意到了,我们中有些人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最后也不会向他们索要超出范围的奖励……”
“这里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素女话音还未落,就被人打断了,然后看到valentine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果然会有人表示不服啊……不如说没有人提出异议才是奇怪,他们一定在想这人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突然就发号施令起来了。大家都才认识彼此,还远远谈不上伙伴,去听从一个陌生人的指挥也确实让人难以接受。这里只能立刻强硬的回复过去以期望能服众……
念及此处,素女缘尽量冷着脸着说道:“那这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我的决定能保证大多数人活下去,包括你。而你能做到什么?”其实并不能保证大家都能活下去……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啊。但这里万不能让人感受到自己的动摇,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一副情势尽在掌握的样子。在这里要活下去,就一定得表明自己有价值才行。
“我?”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valentine低低的笑了起来,右手轻轻抚上素女的脸颊,“我能杀了你啊。”顺着脸颊滑至颈间的手慢慢加重力道,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人放大的瞳孔。“呵呵,很害怕吧,这么脆弱的你,是抱着什么心态来到这里的呢?明明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看,浑身都在颤抖呢,从一开始就很恐惧吧,却偏偏做出一副冷静的样子,努力让自己成为团队的中心,让别人来保护你,啊啊,我是不是该为你鼓掌?嗯?”
这人是怎么回事……?素女呼吸一滞,险些瘫软下来,从颈间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大,和面对前辈们的压迫不一样,和在树妖下洗的鲜血澡不一样,这次是面对面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伪装摇摇欲坠。
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如此的害怕,不想死,还不想现在就死去,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尽力证明自己的有价值,或者说,有被保护的价值。那么现在该说什么才好……承认吧……就算承认自己的懦弱,如果能换取对方的信任……
“对……我是……害怕,咳咳……但是……想和你们……一起……”
“哦?真是了不起,了不起。”valentine笑了笑,正想继续说下去,手上却感到另一股力量,抬头望去,看到了lucas带着些焦躁愤怒的脸:“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吧,还是valentine你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困境?”
“嘁。”valentine松开手,一脸无所谓道,“无聊,别跟过来哦。”随后女子径自离开了众人的视野范围。
“咳咳……谢谢……”素女感激地对lucas点点头,继续快速说道,“那么sieben不用照顾valentine了,与我和mimcar分为一队。格里芬大概10分钟后会回来,约曼冈德就不确定了,以防万一大家只能在8分钟内解决尽可能多的僵尸,然后朝刚才塞壬离开地方前进,不要恋战。砍僵尸的时候尽可能将他们的肢体砍烂以掩藏数目,有时间多余的话最好将其藏起来,回去后有战力者上交自己所得点的四分之一,无战力者六分之一,如果运气不好让资深者们看到你们在刷怪……上交三分之一,其余的都算到塞壬头上去。还有不用担心僵尸打的过多会提升难度,任务里既然写有所得点数上限,说明打死僵尸的数目和难度并不挂钩,才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防止我们刷分。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大家开始战斗,还有一定注意合作,培养各自的默契,最后——希望我们能成为生死与共的同伴。”
最后这句是否是真心话呢,还是只是希望能得到保护的托词?素女暗暗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跟着mimcar向前跑去。总之现在的最优事项是赚取尽可能多的点数,这是她仅剩的念头。
素女缘坐在沙发上,努力的回想这部电影的情节,但因为时间久远,对细节已没了什么印象。Mimcar好像也看过这部电影,但是那女人中二病病入膏肓,虽然也能正常交流,但一段话里没多少有效信息,现在没有时间看她耍宝。而且迫于资深者们的气势,大家都噤了声,没有优秀的心理素质也是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开口。
丧尸来袭理应在寇特逃回之后,但现在寇特已被资深者们控制,丧尸什么时候进攻根本无法预测。等等,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细节……电影里……好像是有……监视监听器这种东西存在的啊。凭此幕后者们才能监视虐杀剧情人物。刚才资深者们似乎没有毁掉那些监视器,而且还这样明日张胆的控制剧情人物……
素女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门外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她站起来往大门看去,却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惊觉小木屋又在原基础上扩大了数倍,本来众人为了逃生方便都聚集在离大门仅数尺之遥的地方,现在却生生隔开了数十米。更可怕的是每一处都传来了撞击声,吱吱呀呀的破裂声,看来小木屋已撑不了多久。
又改变难度!?素女心中一惊,观察一下四周后果断向众人喊道:“小木屋撑不了多久了,大家准备离开这儿!前辈们你们有带炸弹之类的群体伤害武器吗?”得到否定回答后,素女略一沉吟,又叫道:“放弃正门突破!我们从屋内看不出屋外僵尸的数量,但能团团围住这么大的木屋数量一定不会少到哪里去,贸然开门太过危险,尤其是还带着行动不能的剧情人物。大家从刚才拿武器的地下室走!体力跟得上的人扛上剧情人物!”刚说完,素女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竟对资深者们用了命令性语气。会听我的话吗……不如说,我这样大胆地指挥他们,不会触雷吗?她有些心惊胆战地朝资深者望去,却见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约曼冈德投来一个似有深意的眼神,然后一人扛起两个剧情人物就往地下室跑去。
往地下室所在房间的道路也变得异常长,当跑步速度不怎么样的素女缘到达那里时,看到约曼冈德和格里芬已经下到了地下室,塞壬正站着地板边缘准备跳下去,而其他人跟在他身后。
塞壬……有个假设值得验证一下。素女心念一动,装着一副慌乱的样子叫住了塞壬:“我刚才跑进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有僵尸破门而入了,必须得有资深者断后,不然对新人太过危险——新人损失太多的话你们也拿不到多少奖励点吧。”依稀听到地下室传来商量声,然后塞壬点了点头,退到了最后。身后的新人们依次跳进了地下室狂奔起来,而素女和塞壬最后一批进入了地道。
“塞壬先生你,对于约曼冈德和格里芬的做法其实不是很赞同吧?”组织了一下语言,素女开口道,同时和塞壬一起向出口跑去。
“为什么这么说?”塞壬眉头一皱,扔出问题。
“不管是在valentine被打,还是那名男性被杀的时候,塞壬先生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看上去也有想出手阻止的意思,而且……”素女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我认同你们的决定,我在主观上——’醒过来时我听到了这句话,这是塞壬先生说的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塞壬先生是在反对哥哥们的团队策略?”
“挺敏锐的啊。”塞壬轻笑了一声,蓝瞳若有所思地斜瞥着,同时扬起了声调,“看来你似乎是专门挑我下手的样子?我确实不太认同他们两个的想法,可以说是我所谓的正义在作祟吧。但这不代表我不会遵从他们的意愿行动。你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呢,小姑娘?”说着微眯了眼睛带上了些压迫感。
素女一楞,的确,就算是看不惯其余资深者们的做法,塞壬也不一定会帮助外人违抗自己的兄长,自己这一步算是走错了吗,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口,不继续说下去的话……素女艰涩地开了口:“就是说,想让塞壬先生帮……”“帮你们推翻兄长们吗?我可以接受。”
咦!?这么简单,素女不可置信地望向身边的男人,无法抑制惊讶:“这么……轻易地就接受,我反而无法相信你了……”“怎么了?害怕我玩双面间谍这一招吗,掌握住所有反抗者的然后一网打尽?”塞壬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
“到不是那样……比起那个,塞壬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哈……可以抓着你的衣角跑吗……我的体力实在……”然后在得到答复之前,素女就无法忍耐似得抓住了身边人的衣服。而塞壬只是望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哈……”素女深呼吸了几次,尽可能平稳住呼吸,继续开口,“塞壬先生应该不会对我们出手,刚才下地道之前那段话……可以说是我最后的一次测试吧。塞壬先生在听到‘对新人太过危险’的时候就条件反射一样转过身打算往后走,你担心着新人本身的安危,而并不是奖励点的。虽然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关心着新人的塞壬先生不会做那种事……呼……我只是奇怪为何会这么轻易的同意而已。”
“真是相当敏锐啊。”塞壬仿佛赞叹一样说道,“所以说只是我个人所谓的正义而已,也许你们无法理解。”说罢看着素女一副很辛苦地跑着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其抱了起来。
“咦!?啊……谢谢……”还是第一次和男性这样接触,素女手足无措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了自己还有要问的问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问道:“塞壬先生能帮我们做到何种程度呢?比如说……杀掉……”斟酌了好久,素女还是艰难地吐出“杀掉”这个词。
“可以啊。”塞壬若无其事地扔出这句话,让素女又是一惊。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过追问为什么也无甚价值,现在还是问些重要的事情更好,毕竟之后可能就没有独处的机会了,素女望了望已经可以隐隐看到的洞口想到。
“帮我们隐藏奖励点好吗,之后我会让大家尽可能的杀僵尸赚取点数,然后把大部分的死亡数目算到你的头上。”
“可以。”塞壬毫不犹豫地回答。
“还有,前辈们也会听人发号施令?之前我让大家从地道走的时候还捏了一把汗,怕遭到和那被踢出门的可怜鬼一样的下场呢。”素女想了想,还是问出这个让她十分在意的问题。
“如果兄长们觉得那是对团队有利的事也会暂时同意的,然后……”塞壬沉吟了会,继续说道,“之后再算账。”
“诶诶诶再算账!?”那自己不还是踩了雷?!还是松发雷!
“放心不会太狠的。而且若是智力型角色,兄长们也会好好保护她的。”说完,塞壬深深地看了素女一眼,“比如你的话应该可以。”
“咦?我……吗?我这样的普通人也算智力型?”
“普通吗?普通人来到这里早就陷入混乱了,能维持这样冷静的思考已是十分困难,而且你的观察能力也很不错,刚才的指挥不也相当的干脆利落吗?”
冷静……吗?那到底是装出来的冷静,素女内心苦笑了下,天知道她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是有多不容易才忍住尖叫的冲动。不过刚才的指挥……自己从前明明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真做起来的时候却……得心应手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身为一个普通人,遇到那么多的僵尸理应是害怕的,但当时自己竟完全没觉得恐惧,只是想着怎么才能逃脱,什么才是最优选项,仿佛站在上帝视角一样看着所有人。不过这样的感觉……倒是不坏。
正想着,两人已来到了地道出口处,而先跑出来的队员已经开始了战斗。素女立刻从塞壬怀中跳了下来,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观察起来。两名资深者正拿着似是无限弹药的枪支狂扫着;noki躲在一旁,看上去无丝毫战力;valentine……虽然受了伤但是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攻击着敌人;死音拿着把有着异常光泽的匕首游离在僵尸群间;其余人也多是拿着把匕首朝着僵尸招呼。地上已经零零散散堆着些僵尸的肢体,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僵尸却是宣告了脱出无望,众人只能边打边退到了密林里。
一进入密林,僵尸的数量骤然少了许多,但这种异样的静谧却更让人觉得不安,仿佛孕育着更恐怖的存在。众人似乎都是感觉到了危险,都一言不发的尽快向前赶去,但这份不详的宁静突然被打破了。
“呜哇!”
“这是什么鬼东西?!”
“新人们!连个人都看不好吗!你们搞什么鬼!”不满的格里芬吼了一声并回头看去,而看到的景色却给了这对兄弟极大的意外。路边的丛林里伸出了苍劲粗大的枝条,捅穿了朱莉斯的腹部,鲜红的血液顺着树枝不断地流出。
“切,‘荡妇’还是死了吗。本来如果前面这几个人不死,‘愚者’和‘处女’就可能不会死呢。”凭借强化过的能力清楚地看到这一幕的约曼冈德低声抱怨了一句,“格里芬,快去阻止那该死的……树枝!”
“没问题。这点小小的怪物……看我灭了他们。”
那么主神果然调整了难度吧,这个玩意应该是……后面出现的树妖?那么还可能有别的东西,要小心了。
约曼冈德脑中迅速分析着现在的情况,眼前的杀戮却没有停止下来。
粗大的树枝突然分裂开来,硬生生把朱莉斯撕开,她的内脏也洒落开来。那分开的成熟肉体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最后的能量,不再动弹。
而树枝却没有停止行动。
还挂着朱莉斯小肠和血液的树枝死死地捆住住了黑人霍登的身体,将他往高处带去,剩下的树枝则挡住了前去阻拦的格里芬,迫得他不得不抽出腰间的刀来与树枝交战。至于那些新人,似乎还没有从眼前的地狱景象回过神来,只有mimcar不知从哪里迅速地掏出一把枪,朝着疯狂舞动的树枝开了几枪。正站在她身边的素女缘这才似乎是被震耳的枪声惊回神,深深地看了mimcar一眼。
好在怪物们的主要目标是那些‘祭品’,不然奖励点就要少上不少了。不管怎么说,先解决这只树妖。
这样想着,约曼冈德举起手中的无限子弹沙漠之鹰,向着捆住霍登的枝条开了几枪。但是树枝的坚固超出了约曼冈德的预计。虽然枝条被打得木屑四溅,霍登也在拼命挣扎,但是仍将霍登拖进了树冠之中。
紧接着,树冠之中传出一阵令人牙疼的绞紧和咀嚼声,血肉组成的雨从中滴落下来,落在了在树下的众人头上,就连心理素质出众的资深者们都不由得愣了。而寇特不知何时已解开了绳子,趁着众人没回过神之际拉着戴娜朝着密林外跑去。
约曼冈德立刻想朝他们追去,但树枝的行动却扔在继续,它们指向了马丁,并一下敲晕了马丁并将他向着树冠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