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总字数3168
*打罐头的话还是蛛网+火+恐惧最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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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比计划中更早的时间离开了旅店。
战争的阴影袭来的同时,镇子里的旅客大都已经离开了,无利不起早的商贩们也可以睡个懒觉——虽然对于他们来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离开反而对我们有利。如果有人在附近监视我们的话,相对来说反而更容易被我们发现。
不过,那些王国军真的是在监视我们吗?按照蕾妮的说法,他们只有七个人……
想到这里,我拍拍艾沃尔的肩膀示意他凑过来,然后轻轻捏住他的耳朵让他去跟卡利亚确认从蕾妮那里获得的信息。
快要进山的时候,艾沃尔才匆匆忙忙从山上跑下来。随着奔跑,时不时有汗水滴落下来,脑袋上巨大的猫耳也有气无力的耷拉下来,估计是找了很久才找到卡利亚——不,说不定是卡利亚自己来找他的。
根据卡利亚的情报,他在营地里确实看到了七个人——不过不能确定没有其他人,但是他还没有掌握到营地里的人巡逻的规律。
可以确认的是,在目前了解到的情报里面,蕾妮小姐都没有说谎——如果卡利亚是值得信任的的话。
老实说,为什么要选择佣兵来作为送信人呢。还是这种重要情报。
不过,姑且还是根据蕾妮小姐提供的情报,小心地以避开敌人为目标前进吧。
这座的坡度确实有些巨大,除非是我们这样需要赶时间,一般都不会选择这条路——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一点也不想走这条路。
心中一边抱怨着这条路的艰难——其实现在队伍里的四个人里面,大概只有我和蕾妮觉得难走了。卓蕾子不必说,已经漂浮在半空中。艾沃尔则是以非常符合“野猫”这个称呼的动作在林间穿梭着,脚上稍稍用力把树枝压出一个弧度,接着树枝反弹的力量就把艾沃尔送到了另一颗树上。这棵树颤抖几下,发黄的树叶就落了下来,而这时即使艾沃尔的围巾,都已经远离了这一棵树——
欣赏着艾沃尔灵活身姿的我,在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们是要隐蔽行军啊!
赶紧把艾沃尔叫回来跟我们一起感受痛苦的地面行军——这时候艾沃尔不满地看了卓蕾子一眼,我摸了摸他的头表示我与他同甘共苦,才把他安抚下来——这之后,我们注意到了地面上草叶被踩踏的明显痕迹。
波鲁草——这种一年四季里有三季半都精神旺盛的野草——此时却是病怏怏地倒在那里,这个季节都应该是生机勃勃地把大地装点成绿色的叶片确确实实地枯黄皱缩。
敌人至少有两个铁罐头。
估测了一下波鲁草枯萎的宽度,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重装士兵……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呢。
一边思考着这样的问题,我们根据原本巡逻路线的空缺时间,准备从封锁线中穿过去。
可惜事情仿佛是注定了一般地不这么顺利。
铁甲哐锵哐锵的声音从不远的林子里传出来,宣告着遭遇发生的可能性。要不要赌敌人的正好注意不到我们呢?
看了看周围树林的茂密程度,我与艾沃尔相视摇了摇头。接着对所有人做出了隐蔽的手势。为了防止蕾妮做出什么泄露情报的举动,我把蕾妮拽到身边抱住并且捂住了她的嘴。
这里有所冒犯还请原谅啊,蕾妮小姐。
结果不一会她就挣扎起来。为了警告她,我转过头盯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白净的脸蛋已经通红,我这才意识到用力过猛妨碍了她的呼吸,才将手慢慢松开。蕾妮气愤地剜了我一眼,倒也意识到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没有大吵大闹。
回头看去,士兵已经走进我的视野之中。总数是两人,发出哐锵哐锵杂音给了我们准备时机的,正如预想中一样的是个巨大的铁皮罐头,厚重的铁甲把清晨给我们带来一丝暖意的朝阳以冰冷的姿态反射出来,脸部也笼罩在铁盔之中,从铁盔的小小T字型开口完全看不到是什么神情,手持的长枪也锋锐得令人发寒。而另一个是个长剑士,穿着一身我不能更加眼熟的皮甲,手一直搭在长剑剑柄上,似乎随时都可以斩出致命的一击。看来正如卡利亚所侦查到的情报一样,敌人持有的装备都是军队制式,而且战斗力大概也不俗。
这里就从那个看起来比较好解决的长剑士开始好了——说实话,我根本没有自信能够射穿那个看起来就很厚实的盔甲啦。
放开蕾妮,从背后取下长弓,拉开满弦瞄准那个剑士的头颅——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背后蕾妮的态度。
先不论她是否可信,她对于共和制度那么向往,但是她对于士兵的态度又是如何的呢?
这样心中满是浪漫主义的孩子,是不是会下意识地体谅士兵呢?
这样想着,我就改变了目标,将箭矢对准了剑士持剑的右手。
箭矢伴着细碎的破空声射出,并且射中了那个剑士。
然而下一刻我就开始后悔起了之前自己做出的愚蠢决定。
失去右手的剑士放开了剑柄,并且把什么东西向着高空抛出,接着左手拔出了长剑,做出迎击的动作——
——在半空中炸响的信号弹证明了我有多么愚蠢。
这时艾沃尔也从藏身之处猛地落下,用右手的利刃斩向剑士,左手的刀锋则是指向了剑士的心窝。异色的双眼充满了猎杀的冲动,宣誓要将眼前的敌人化作冰冷的尸体。
——士兵虽然是被征召的,却不会对敌人仁慈。
剑士不敢阻挡,连忙后退几步,去躲开这个危险的刺杀。重甲士兵刚想上前帮手,层层叠叠的蛛网却是束缚住了他的行动。
——怀抱着仁慈之心去战斗的话,只会给同伴带来死亡。
艾沃尔和卓蕾子迅捷的反应似乎都在嘲笑我的仁慈。
现在也并不是自责的好时机。
我从箭筒中抽出火箭,点燃,射向正试图用力量来突破束缚的重甲士兵。蛛网在接触到火种的那一刻就炽烈的燃烧起来。感受到热量的重甲士兵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开始燃烧的蛛网变得不再坚韧,然而火焰在被扯断的蛛网两边都燃烧着。一个火人猛地在地面上打起滚来。
而另一边,长剑士退后一步之后,也开始反击。艾沃尔用左手刀把长剑和其上的杀意一起卸开,接着右手再次发出死亡的邀请。长剑士再次试图后退,却踩在了不知道何时铺在地面上的油腻之上。
这次绝对不能再犯傻。
我如此警告着自己,用箭矢把长剑士钉死在地上。
这时重甲士兵已经熄灭身上的火焰再次爬起,不过身上厚重的甲胄已经布满了焦黑和尘土。见到同伴的死亡,士兵发出愤怒的吼声,提枪向着最近的艾沃尔刺去。
这时一支利箭从旁边的丛林里,随着重甲士兵的长枪指向了艾沃尔。艾沃尔慌慌张张地一个翻滚,滚到了重甲士兵的脚边。重甲士兵下意识提脚踩向艾沃尔,而艾沃尔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跟士兵捉起了迷藏。而我则是再次将箭矢射向了那个弓箭手藏身的树丛。接着抽出长剑试图去对那个弓手进行接近战。
目击到弓手之后,我才发现弓手身上有几处新鲜的伤口……是卡利亚吗?弓手见到我的到来,向后退出几步,将箭矢向我射来。轻轻歪头——对于箭矢的弹道的预测,在亲眼确认弓的情况下,还是能轻松做到的——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用毅力无视疼痛,将剑斩向对方,这边的攻击对方则只好用后退来堪堪躲开。
在持续的追击之中,不远处的金铁相交声也被我捕捉到——卡利亚看来也在跟敌人交战吧。不过,现在出现的敌人是三个……难不成剩下的四个敌人都是卡利亚在应付吗,这不太可能吧。
这时,一只蓝色的隼突然向着弓手的面部扑去——是零捌零——乘着弓手被突袭失去平衡的这个机会,我将长剑刺入了弓手的胸口。
这时,不远处也传来闷哼的声音。
那些还没有见过面的敌人,大概已经被卡利亚解决掉一个了吧。
不过,卡利亚的战斗技巧居然能够以一敌四吗?
我连忙赶往那边,地上却只有一具被抹喉的尸体。
……啊,原来只有一个敌人吗。
回身赶向艾沃尔那边的战场,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惨烈的嚎叫却已经传来。虽然听声音是敌人,不过我还是尽快赶了过去。
回到战场之后,熊熊燃烧的果然是那个巨大的铁罐头。
下一刻,铁罐头就已经伴随着巨大的哀嚎,咣的一下,重重倒在了地上。
……这场遭遇战,终于似乎是以胜利告终了。
我长出一口气,把弓重新背回背后。然后尽快和大家离开了这里。
远远离开了敌人的营地,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地方驻扎,然后开始处理伤口。
除了一直在远处施法的卓蕾子和根本就是在偷懒的蕾妮没有受伤之外,艾沃尔的伤势看起来是最凄惨的。除了剑伤和枪伤之外,还满身尘土。此外,卡利亚的伤势则是完全不明……不能亲手处理伤口的话,姑且还是拜托了零捌零把做好的午餐送去了。
……不过,说起来最后还是没有留下活口啊?
*正文总字数2443
*想了很久,第一人称描写的时候用仆实在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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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梅雨季节。
我很讨厌梅雨季节。
我非常讨厌梅雨季节。
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遍。
我一边用电吹风烘干完全发潮了的书本,一边在心里碎碎念。墨水的香味随着水汽一起蒸发出来,让我稍微有点担心上面的字迹会不会丢失掉。书页很快变得干燥,发出哗哗的响声。把看过的书放进真空袋里,接着用神力驱动抽气机……
说起来,能量的本质是共通的吗?居然可以用神力来驱动电器,还真是方便呢,可惜关于神力,书本里没有提到过……什么时候去问问安德烈大叔吗?
抽气机嗡嗡的噪音停下来之后,世界显得格外安静起来,就连外面本来嘈杂的雨声也听起来减弱了许多,此外好像还能听到沙沙的草叶声……
觉得稍微有点好奇,我便向窗外看去。
红色和黑色的……?
在一大片茂密的丛林里,我好像看到了这样的颜色。
好奇心鼓动起来,我把新的樟脑精放在书箱的四角,严严实实地关上它,接着拿起门边的雨伞走出门去。
在大的有些过分的降雨之下,树林看起来像是醉酒的不良年轻人团体,跟书本里描述的一样摇摇晃晃个不停。
因为黑色和红色在丛林里更为显眼,我很轻松地找到了颜色的拥有者——是echo。
虽然打着透明的雨伞,红色卷发的发梢上,透明的水珠将落未落。黑色的连衣裙也已经被斜斜落下的雨点和从树枝上落下的水珠弄得湿漉漉的,黑色的布料因为潮湿而紧紧贴在echo的皮肤上,白皙的肌肤在墨色的布料的遮掩下像是欲拒还迎的女子……
唔,看上去真是色情。
不过echo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正在找些什么的样子。
正打算走上去仔细看看的时候,她伸出手从草丛里摘下了什么,放到面前仔细观察着。那是一串黄色的花朵,如同金黄色的铃铛一样的花朵之中盛着一些雨水,看起来有点像是被人浅饮之后残余的琼浆。
那种植物好像在书里看到过……拿着那种植物到底是在干什么呢,赏花吗?问问看好了。
“echo?”
出乎我意料的是,听到我的呼唤之后,echo像是在温暖阳光下晒太阳的猫被人恐吓了一样跳了起来,然后一脸不善的盯着我。
……我做错什么了吗?
“那个,你在干什么?”
“这种事情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你这矮子。”
……总觉得遭到了极大的嘲讽呢,虽然我确实是比echo矮啦。
“是在赏花吗?”
“……当然不是啦,你的大脑跟胸部一样没有成长起来吗?我是在找下午茶的原料。”
咦……下午茶的原料是需要在丛林里找的吗?而且不能用来泡茶吧那个?稍作确认好了。
“……于是,那个就是所谓的原料吗?”
“啊啊,怎么了?”echo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看了看手里的花朵。
“那个植物,叫做Gelsemium elegans(钩吻)……”
“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嘛…挺符合我的品位……”
呜,在知情者的角度来看好丢脸啊……还是尽快阻止她吧。
“……是一种剧毒植物哦?在中文里有种别名叫做‘断肠草’,说是能让肠子也断掉的剧毒——虽然事实上毒性远没有那么强就是了。”
“呜欸……咳,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那么,什么植物比较好呢?”
一边试图转移话题,一边认真地盯着我,眸子里的银色似乎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反射着让人有点害怕的光芒……装作不知道比较好吧。
“要boku来说的话……”我稍微扫视了一下一下附近的灌木,勉强找到了一种最近在前几天看的图鉴里找到的植物,“这个的话,也许可以用来泡茶。”
我伸手去摘下一根枝条来,整棵灌木都因此晃动起来,晶莹的水珠四处飞舞,也溅到了我的裙子上……失策了。
“总之先去试试看好了。”无视echo变得越来越不善的目光,我捏着树枝跑进了帐篷里,并且拿了一块毛巾递给echo。
“不赶快擦一擦的话,你那即使是神明大人都会赞叹的美丽躯体就要被同僚们也赞美了哟?”
“咦……欸?”echo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飞快地把毛巾夺走了,顺便拿走了我刚才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电吹风。
奇怪,我的话有那么难懂吗?
稍微确认了一下保温壶里水的温度,我把树枝上的树叶一片片摘下,用茶碾磨碎以后,倒进壶里。
……到底会不会好喝呢,这可是相当没自信啊,要是我选的植物其实是有毒的话,那不是很丢脸吗。
深吸一口气,把滚烫的热水倒进茶壶里。翠绿的树叶因为水流的冲击在热水里翻滚起来,接着无色的茶水渐渐被树叶所染绿。
这种时候要是有小说里提到的侦测毒性这类的神术就好了啊。
不过,大概稍微有点烫呢。
抱着试毒的心态,我稍稍品了一口这个大概是茶水的东西。
……收回前言,不是稍微有些烫,是很烫。
我强作镇定,把茶杯放下,拿起一边盛着冷水的杯子猛灌一口,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刚泡出来的茶那么烫那些故事角色到底是怎么心平气和的喝下去的啊?
……总之,至少似乎是没有毒的样子。听到背后传来的电吹风的声音突然停止,我决定赶紧把茶水端上。
把茶壶和杯子放在桌子上并且提醒echo慢点喝之后,我就接过吹风机去吹头发了。
扫尽了身上的水汽之后,我坐回桌子边和echo一起喝起了茶。
虽然这个茶水没什么香味,但是有些酸酸的,意外的好喝。
“echo,你每天都喝下午茶吗?”
“喝啊,怎么了?”
“……那个,你真的没中过毒?你刚才就差点把毒草喝下去啦……”
“区区毒怎么可能伤害到被神庇护的我呢?”echo不屑地撩了一下头发。
是说有圣水吗?圣水不是拿来干这种事……等等,突然有点好奇圣水泡茶会不会好喝了。
“话说这个事情可要对andrea骑士保密哦?”
“……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吗?”
“他说过这是令人软弱饮料……恩,你懂了吧?”
“……boku,懂了。”
即使是在修炼身心的过程中,作为人类也是要休息的,这里就请原谅我们吧,神大人。
“不过,圣水还是不要经常喝比较好哦?”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圣典上看到过的记载,于是提起这件事,“因为圣水中有大量的圣力,你也知道大量得到圣力的坏处吧?”
“怪不得……我是说,我当然知道大量喝圣水的坏处啦,才不用你这矮子来提醒呢!”
说完echo有些慌慌张张地喝了一口茶,然后被烫的直吐舌头。
都说了慢点喝啦……
“echo……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提出这个想法呢?
话到嘴边我又开始犹豫起来。
现在的话,应该还能把后半句话蒙混过去。
这时候echo已经认真的用银色的眸子看着我了。
“……以后可以一起喝下午茶吗?”
*总字数2706
*第一人称好难写(虽然卖萌很开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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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预料的那样,我们在傍晚时分来到了普勒镇,吃过晚饭之后,我选择了一个我比较熟悉的旅店住下——作为一名常常被当成信使的斥候,经常会在这个镇上住下。
……说起来到底为什么老是选我来送信啊?
卡利亚在晚饭过后就以侦查情况为名带着艾沃尔离开了……虽然我是觉得实际上是干什么去了还不好说,毕竟是雄性嘛——
我看了一眼卓蕾子(漂浮)手里厚重的法术书,只觉得头晕眼花……我觉得我还是出去溜达一下好了,反正侦查也是必要的嘛。出门的时候顺便买个铃铛吧…再买点小鱼干好了。
大概溜达到快要九点的时候,我确认了普勒镇最近的状况,除了普勒山上面出现了一伙流窜的山贼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大事。
不过这个时间点出现山贼……好像有点奇怪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卓蕾子还飘在半空中认真的阅读着手中的法术书。
……从以前就想说了,法师的集中力真的好可怕啊。而且精灵只睡四个小时真的不会猝死吗。
大概是因为盯着看的时间太长了?总之卓蕾子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还是早点睡觉好了,明天还要赶路。
就在我开始迷迷糊糊有些半梦半醒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过来,而我刚刚坐起来还在揉眼睛的时候,卓蕾子已经把门打开了。
……等一下啦?!我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不过来人已经走进了房间里。长长的、沾满了尘土的灰色斗篷包住了来人的全身。借助有点昏暗的烛光,我勉强看到一缕红色的头发从兜帽里探了出来。
欸,是谁?我还以为是艾沃尔或者卡利亚呢。
大概不是注意衣服的时候了,我坐起来询问来人的身份。
“我叫蕾妮·肖尔,”兜帽下传来的是有些迫切的、有些尖锐的女性的声音,“我有急事要告诉你们。”
我和卓蕾子对视了一眼,然后我让她继续说下去。
“普勒山山上的盗贼是王国军伪装的,他们想要阻止你们求援。”
“……这还真是相当急切的事情啊,那么,为了保证可信度,能先告诉我来源吗?”
“……可……”
对方看起来很犹豫的样子,这里就稍微进攻一下试试。
“如果你没办法给出可信的来源的话,我们没办法正确的判断信息的正确性,如果作出错误的判断,就会被拦截了哦?”
拿自己的失败去威胁别人,感觉上好奇怪啊。
“…………好吧。”对方把兜帽拿了下来,红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下来,隐藏在兜帽下的眸子中的碧蓝色在昏黄的烛光下看起来饱含着疲劳。
红发蓝眼吗……
“虽然听起来可能有点荒谬,我的真名是蕾妮·伊菲,”她报上了我有所耳闻的真名和让人没办法无视的姓,那么她的身份也可以猜测了,“是伊菲尔王国的二皇女,我这次自己申请来拦截求援信,还想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父皇派来的援军已经快要到了,希望共和国也能尽快做出对策。”
她的眉头皱起,在说完我迟迟没有作出答复的情况下,悄悄咬住了下唇,放在桌子上的手也稍微用上了一点力。
看起来相当迫切呢,不过这也是紧张的表现。
稍微观察了她斗篷下的衣服,倒确实是质地不错的样子,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那么,作为帝国的皇女,你为什么要做出损害帝国利益的事情呢?”
“因为我相信共和制度比专制制度更加优……”她皱起的眉毛在这个时候扬了起来,接下来开始说起了她的想法。
“……好吧。”我觉得脑袋快要变成一团巨蜂酿造的毫无甜份的蜂蜜,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了——一个向往共和制度的王国皇女,这怎么听都是一个危险分子啊?
“你爸怎么会让你跑出来的啊。”
“什么?”对方明显呆了一下。
“……那个,我是说啊。”我连忙改口,“我是说王国的皇帝陛下,为什么会允许身份尊贵的二皇女上前线呢?”
“因为我一直说赞同共和制度,所以我只是说‘想为帝国也做点事’,父亲就放我出来了。”
……怎么想怎么可疑啊,这个。那位皇帝陛下是脑子这么不好使的人么?
就在我准备调动我被冲击性的事实搞得有点难以运转的大脑进行思考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外有半个脑袋正贴在门上,头顶上还有一对耳朵在晃来晃去……这个身高的话,是艾沃尔吗?
请皇女小姐稍作休息,我回头拿了一身衣服,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并且猛地一推门,门外的艾沃尔却是凭借自己灵巧的身手躲开了这次突然袭击。
被突然袭击的艾沃尔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带着他很有个性的口癖质问:“干什么的喵!”
“咳,我还以为是敌人……”我试图糊弄过去,“那么,卡利亚呢?”
“他刚才突然说什么有事情要去普勒山调查一下,还不带我去!”艾沃尔看起来非常不满的样子,我赶紧从衣服里拿出刚才买的小鱼干。
“那么,知道是什么事吗?”一边把鱼干塞给艾沃尔,一般问起了详细的情况。
艾沃尔接过小鱼干,歪了歪头回答道:“在酒馆里听到好像说普勒山上有一伙山贼的样子,然后就说要去山上调查……他最后笑的好恐怖哦……”
揉了揉艾沃尔的头,让他在门口稍等一下,我前往艾沃尔他们房间换上衣服。
只有那点情报就产生了自己的想法吗……应该说,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盗贼吗。
甩开这些念头,我回到了房间里。
“久等了,伊菲……不,蕾妮阁下,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名队员艾沃尔。”
“欸……最后一名?”蕾妮小姐皱起眉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艾沃尔和卓蕾子也看了我一眼,“可是我记得……你们应该有四个人?”
“蕾妮小姐你对我们的队伍有多少认识呢?”我心中默念果然如此,悄悄拉住想要向我提问的围巾示意他不要多说,“消息的来源又是?”
“是队伍里的其他人告诉我的……是消息有错吗?”
“消息没错,”我摇摇头,“只不过卡利亚他之前觉得任务风险太大,退出了队伍。”
“……是这样么?我是前几天被软禁的时候听到你们队伍里有四个人……跟队里的其他人闲聊的时候,知道你们为了赶时间肯定会住在这个镇子,还有你们队伍的职业组成、大概外貌什么的,都是从看守我那位那里听到的。”
“……那位看守还真是话篓子……咦?你刚才说软禁?”
“那个……因为我知道消息之后就在想办法通知你们,结果被其他人发现了。”
……我觉得你的队友们大概在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呢?”
“我刚才问了楼下的柜台,描述了一下你们的样子,他就告诉我你们住哪了。”
好吧,看来话篓子还挺多的呢。
与剩下两人稍微讨论了一下,我们决定还是安排这位自称皇女的蕾妮小姐住下,保持原来的计划,但是在城里也保持守夜,同时提醒卡利亚不要回到队伍中。
而我则是负责第一轮的守夜。
因为稍微睡过一会,困意消去不少,我坐在床上一边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一边东想西想。
现在这个时候前线大概休战了吧?
今晚好像是罗斯的小队守夜?她大概正紧握着长剑在城墙上来回踱步,时不时眺望一下远处的王国军营。
王国今晚会不会突袭呢?
今天白天又有多少人死了呢?
午夜枭兽尖锐的鸣叫传来,刺激着我的耳膜。
故乡的传说里枭是灵魂的接引人,今晚又是哪些人的灵魂被它们带走了呢?
我只希望我的朋友们不是这个队列里面的一个。
想到逃离了前线的又是我,我不禁用力握起拳头。
——为什么要让我来送信呢。
*正文总字数1133
*练手意味,把握了一点性格之后,这个小团队还是挺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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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弓弦,利箭立刻呼啸着飞向了还在进食的兔子,后知后觉的兔子竖起的耳朵抖了抖,刚想跳开,就被箭矢射中了后腿。我快去走上去拎起兔子用随身的小刀轻轻一划,血液就从脖子处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喷射出来,把林地染成了一片血红。
把兔子尸体拎在手上,我便快步离开这个血腥味弥漫的地方,回到河边,渔网正以相当有力的气势震动着,于是我把渔网和兔子一起拿着返回了营地。
今天的午餐看来能吃顿好的。
“我回来啦!”远远地看到营地和里边晃动的三个人影,我挥了挥空着的左手,加快了脚步。
结果以同样的热情回应我的只有艾沃尔一个……恩,一只猫而已。我一边抬起左手把鱼高高拎起来,防止艾沃尔用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显得很多余的敏捷身手把大家份的鱼全部叼跑,并且用右手按住试图抱过来然后用什么奇怪的手段夺走鱼的艾沃尔的脑袋。
接着用力一推让她伴随着“喵”的哀鸣咕噜噜地滚成一个球溜到一边去。至于那金色和绿色的异色双瞳中流露出来的哀求的感情……唔,这里就无视无视。
好了好了,做饭。
熟练地搞定了午饭之后,把大家都叫回来吃午饭——
话是这么说,我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一直就在一边流口水的艾沃尔,意识到如果我离开的话怎么想鱼都会很危险,恩……还是让他出去叫人好了。
于是,以没有午饭作为威胁,成功的让艾沃尔“不要的喵——”这样跑出去叫人了。
……其实还挺好使唤的嘛。
在艾沃尔花了十几分钟去找卡利亚结果垂头丧气地回到营地却目瞪口呆地发现卡利亚已经坐在那里敲着碗等饭之后,午饭终于开始了。
今天的午饭时间依旧很和平……
卓蕾子的进餐动作完全合乎于我所知道的那些精灵礼仪,想必我不知道的那些也是挑不出一丝问题的执行着——除了她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老老实实解除魔法坐在已经铺上毯子的地上,甚至灿烂的金色长发都没有跟地面有一丝一毫的牵连之外。
在另一边,卡利亚的进餐则是可以说跟风度丝毫不搭边,看起来就像是那些老油条冒险者一样以松散的姿态吃些饭,并且从艾沃尔的碗里以非常盗贼的速度顺走了一大块鱼肉然后飞快的侧过身去飞快地撕下了很大一部分,而气的直跳脚的艾沃尔却注意到卡利亚的碗里已经几乎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报复的。而卡利亚把剩下不少鱼肉的鱼丢给了肩头上的鸟,鸟儿以非常敏捷的动作接住然后把鱼肉爽快地吞下了肚,接着衔着半截鱼骨头对着艾沃尔挑衅地扇了扇翅膀。
眼看着艾沃尔就要炸成一个喵米花,我把留下来准备最后吃的两块鱼肉……先吃掉一块,然后另一块放到了艾沃尔的碗里,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看到他的尾巴十分欢喜地晃悠起来之后,拿起放在一边的锅子准备去河边清洗。
……说实话,好想摸一下那个尾巴啊,不过猫尾巴好像不能随便摸的吧,不知道猫妖精是不是一样呢?还是找个机会试试看好了。
饭后,稍事休息,我们重新踏上了前往普勒镇的路,看这个样子,傍晚的时候就能到达了。
“赤拟,把头转过去。”赤拟坐在一个古朴的木桌前,而背后的flavia正举着一个凤冠一边左看右看一边对她发号施令,“这个东西怎么戴啊……这样子?”
她这么说着,把凤冠扣在了赤拟的头上,使得上面的珠子之类一阵乱颤,而赤拟也不满地大呼小叫起来:“fla你戴反了!不是这样!”
“冷静点,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大呼小叫的,”fla把凤冠重新给赤拟戴好,“中式婚礼不是就是要把眼睛遮起来的么?”
“不是用凤冠遮的啦,是用那边的盖头……”赤拟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所以你让化妆师来嘛,瞎凑什么热闹。”
“好玩啊,中式婚礼还真是相当的红灿灿呢。”flavia仔细看着赤拟嫁衣上绣着的展翅欲飞的凤凰,笑了起来,“从此以后你就被束缚住了,不能再做约约约的月扒鸡了。”
“说什么呢!第四学期我就学期我就没有再……”
“是是是……毕业的时候你就开始怂怂怂了。”
“……你!”
“别激动,当心妆花了。”
“…………哦。”已经站起来的赤拟又被这句话压了下去。
“行了。”婚礼公司的妆娘拍了拍手,“这样衣服就穿好了。新娘子,准备出发吧。”
她把一个苹果塞进了赤拟的手里,然后说着“可不许吃了哦?”用盖头遮住了赤拟的视线。这时候刚才被flavia的玩笑压下的紧张感突然从赤拟的内心冒出来。
……今天就要结婚了吗。
……还真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啊。
她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上那个被取了一个浪漫感十分微妙的名字的戒指——尽管如此,自从收到濯亲手炼制的这个戒指的那一天起,这个动作渐渐变成了习惯。
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但是、能够确实地感觉到那个位置的所在。
…………………………
“嫁给我吧!”
赤拟心血来潮回老家去住的第二天早上,赤拟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结果看到了一片巨大的花海,熟悉的黑发青年在楼下高声喊出了这样的宣言。
太突然了啦!
赤拟脑内只剩下这样的念头。
面前的场景在短短五秒内就把赤拟平时要缠斗至少十分钟的起床气杀得溃不成军——
“……好。”
在终于清醒了脑袋之后,赤拟选择了这个最后的,通向goodending的选择支。
…………………………
轿子被抬起的颤动让赤拟回过神来,抬着轿子的lancelot、eiffel几个人似乎是觉得很好玩,又似乎对抬轿子方法的理解出了些偏差,借着西方人的体格用力地晃荡着看起来颇有些沉重的轿子,让赤拟从自己中惊醒的同时不由得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盖头和凤冠,结果手里的苹果差点掉了下去。
“这帮人在干什么啊?!”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声说道。
…………………………
在遭了十几分钟的罪之后,赤拟终于忍无可忍,偷偷地用了个风属性魔法让自己舒服了一些。但是被遭罪感赶跑的紧张感再次从心底升起。
模模糊糊间不知过去了许久,轿子才终于停了下来。在来人的搀扶下,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的赤拟走出了轿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坚实大地带来的安心感,她的手被递到了另一只手上。
那只手的一切都仿佛是熟悉的——比自己的手明显大了一圈的大小,炽热的触感,和些许位置已经变得熟悉的茧子。
除了一些久违了的,黏黏的,令人想起七年前的时光的潮湿感。
“我的手会不会也出汗了啊……”七年前初次约会时候的想法从她口中微微地流淌出来,消散在周围敲锣打鼓的喧嚣环境里。
但是那只手这次坚定而没有丝毫犹豫地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春日的暖阳似乎穿过盖头,甚至照进她内心一样,把刚才的紧张感融化了。
向前走了两步,濯的声音传来:“前面是火盆,小心点。”
赤拟点了点头,抬起脚。纤维素烧焦的味道传来,热烈的气氛中,原本就炽热的火焰就显得更加热烈。
当赤拟把脚靠近火盆的时候,火势却突然弱了下去,赤拟从盖头和嫁衣之间的缝隙向下看去,阎姬躲在柴火下面向她眨了眨眼睛。
赤拟突然就觉得刚才还有些酸痛的肩膀舒服了不少。
赤拟跨过火盆之后,火势又再一次升腾起来,让还没完全跨过的濯的右脚被稍稍烫了一下。濯看了一眼把阎姬遮盖起来的一堆柴火,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一条大红色的绸带被塞到了两人的手里。
两人拎着颇有些沉重的绸带走进喜堂,然后濯再次握住赤拟的手,两人一起点燃了中央八仙桌上的香烛。
两人后腿几步,站定以后,一边穿着唐装的elias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这个中式婚礼上的外国人是不是多了点……虽然是我们拜托的就是了。”
什么都看不到的赤拟,空置出来的思维不由得开始到处乱跑。
…………………………
很是闹腾了一番之后,众人离开了洞房。
赤拟端坐在床上,嫁衣赤红如火,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三色尾羽的凤高鸣着向长长尾羽的凰求爱的场景,背脊不自然地挺直着,如葱尖般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传递着主人内心的不安。
濯在她身边坐下,像是安抚怕生的猫一般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熟悉的人来到身边让赤拟紧握的拳微微放松了些,濯从床边的桌子上拿起被看起来十分奢侈的金色秤杆,摊入盖头的内侧,轻轻挑起盖头。
赤色的帕子被挑起的同时,赤拟的面容也被展示在濯的眼前。赤拟羞怯地垂下眼帘,红烛的光彩倒映在她的眼中,使得她的眼中闪烁着绚丽的光彩。点缀着凤冠的珠玉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整个房间都好似灿烂了起来。
“我……”赤拟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濯长久的注视之下紧张起来。
濯轻轻拥住赤拟,让她安心下来,并且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曾经有很多重视的东西,现在,我向你发誓,在今后的人生中,我将是赤拟至上主义者。”
——————————
2112字。
应该是赤拟28岁,濯26岁这个时点……
一开始写的时候是濯刚毕业的时候,结果那段差点忘记改了……简直bug爆炸(
有几个孩子的使用没有事先跟家长说……唔,抱歉!
欸?拉灯?你在说什么呢?【远目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的故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我们二期再见(你是哪里的谐星
最后,祝你身体健康(
濯正用坐在半球形玻璃罩的上面,用马克笔勾勒着奇妙的图案。海风吹过,使得濯脑后翘起的头发微微摇摆起来。可能因为微痒,他伸出左手去挠了挠头发,然后继续全神贯注地描绘魔法阵。
站在球罩下方的赤拟长久地注视着男性认真工作的面孔,而此时濯把头抬了起来,墨色的瞳孔也注视着赤拟这边。
“赤?把刻刀递给我。”
“啊?”赤拟这才从注视中回过神来,“刻刀是吧?”
赤拟把手伸进身边的工具箱里,却发现有十来把大小不一的刻刀,想了想干脆直接拎起整个箱子,从球罩边上冰块塑型而成的楼梯走了上去。
“小心点有点滑……”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但赤拟已经走到了球罩上,把工具箱放下,然后也坐了下来。
“这种程度而已,”赤拟带着点不屑的表情回答道,“你以为我有多蠢啊?”
“非常……”濯下意识地回答,却在赤拟恶狠狠地眼神下渐渐降低了音量,最后像是放弃了一般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刻刀,低头开始刻魔法阵。
而赤拟则是坐在一边,沉默地看着濯工作。
“好像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
“很多次啦。”濯像是也想着同一件事一样立刻接口道,“不过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是在CGM24的活动室里。”
“我也记得很清楚啊,而且这个正好也是魔力吸收法阵呢。”赤拟伸手指向濯正在雕刻的法阵,表示自己的记忆还很清晰。
“亏你认得出来呢……”
“你什么意思,当我是笨蛋吗!”
“不,只是这个阵比起之前的魔改了很多地方而已……这个并不是用土属性魔纹作为基调,而是用风属性和水属性,因为这里最为充沛的能量是这两种,根据弦能理论,能量熵总是在增大…”
“……呃嗯?”
“……没什么,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魔力吸收法阵而已。”濯考虑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赤拟的头,发丝的柔软触感让他的手迟迟没有拿开。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可比你大!”头顶传来的热量让赤拟的脸庞有点发热,于是用力甩了甩头来摆脱这种感觉。
“……好好……”濯又在赤拟头上揉了一把然后飞快地把手收了回去,把注意力重新投入了手上的工作。而赤拟从裙底拿出了一条绿色的披肩和一包针线,开始在上面缝着什么。
刻完一个魔纹的濯抬起头,注意到赤拟坐在自己身边,低头缝着什么的样子,下意识歪过身子凑过去看了看。
而赤拟正在缝的是一个分外眼熟的魔法阵。也不知是因为有些腥味的海风被濯挡住了一部分,还是感受到了濯带着些玩味看着自己的眼神,赤拟偏过头,却对上了濯的眼神,她顿了一下开口道:“……你想干嘛。”
“我只是觉得这个魔法阵……”濯又看了一眼赤拟在缝的魔法阵, “ 嗯,有点眼熟。”
“……不用拐弯抹角的,就是你设计的,怎么样了吧?”
“……不打算付点专利使用费……”濯刚刚伸出去想要作怪的手就被赤拟拍来,只好讪讪笑了笑,“好啦好啦,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亲爱的公主。”
“……”赤拟只觉面孔有些发烫,白了濯一眼,“你这人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油腔滑调,怎么这么讨厌。还没结婚呢你乱叫什么?”
“欸,我看你书架上放了那么多的少女漫画——虽然已经不是少……”濯话说了一半,就在赤拟如极北之地而来的朔风一样冰冷的视线中住了口,“至于结婚,别急嘛,这不是还在装修么,马上装修好了就可以结婚啦——”
“你以为不是少女是因为谁啊!”
“就算我没走也已经……咳……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濯轻咳一声,在赤拟和善的眼神中试图转移话题,“话说,这条披肩是……?你觉得那条裙子里的空间不够用么?”
“不啊,我不是说了江絮收到学校的信了吗。”
“江絮……?哦,你侄女来着。”濯悄悄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那对令人印象深刻的母女——
身为赤拟姐姐的江酒九问一些恋爱ABC甚至更甚一步的即将导致年龄分级上升的问题也就算了,那个还不到13岁的孩子居然也在一边听得兴趣盎然甚至时不时提出一些有些微妙的问题——要不然那孩子还是未成年而且是女孩子,濯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报警比较好……总觉得一定是那孩子被这对姐妹耳濡目染——更正,那孩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的原因。
这么想着,濯瞟了一眼身边还在缝纫的赤拟,然后在对方投来带着“什么事?”这样询问意味的眼神之前低下了头继续雕刻着魔纹。
这时他却听到了细微的“呼呼”的笑声,于是转过头去——
却看见赤拟捂着嘴轻轻笑着。注意到濯好奇的眼神,她回答道:“有点眼熟的感觉呢,这幅场景。”
“……这么一说,确实是呢。”记忆被赤拟的话语勾起,那夕阳下的活动室再次浮现眼前,然后消散在有些喧嚣的海风之中,“不过这次你没在偷懒了呢。”
“你这家伙说谁在偷懒啊?!”
“那你当时在做什么来着……哎呀,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呢?”濯笑眯眯地,毫无认真回忆打算地追击道。
“我……我也不记得了!”赤拟努力使用着理直气壮的语气,但是更加表现出了她的心虚,“……呜……”
听到声音的濯低头看去,赤拟纤长白皙的手指上,一颗浑圆鲜红的珍珠正在缓缓地膨胀……
“噗,你说你是不是傻……”这么说着,濯放下刻刀,抓住赤拟伸向自己嘴唇的手,微微俯下身子,把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三价铁的铁丝味在嘴里扩散开来,为了止血消毒,濯用舌头舔了舔赤拟的指尖,却感觉到了一丝湿润的咸味。
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却又如同那场庙会中赤红色的赤拟一样存在感浓烈的,异性的味道扩散开来。
濯悄悄瞄了一眼赤拟因为羞耻和害羞变得通红的脸色,心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稍微再让我这样含一会……”
“……你要含到什么时候啦!”
然而这个念头下一秒就被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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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0字。
可恶你们都秀恩爱,我也要秀恩爱【
“啊,露西……”电梯门随着“叮”的一声打开,艾莉安娜就看到了现在电梯前的露西娅,“那个……你现在很忙吗?”
“不……”露西娅摇了摇头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拿,“只是打算去晒晒太阳。”
“那……露西,可以占用一点时间吗?”艾莉安娜抬起头用绯红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露西娅。
露西娅闻言弯下腰伸手摸了摸艾莉安娜小小的头顶:“可以哦,收到像你这样如幼兔一样可爱的孩子的邀请是我的荣幸。”
“呜……?”
…………………………
“……这个,”艾莉安娜在露西娅摆放在天台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双手递出一直拿在手上的金灿灿的花朵。
“小艾莉是要向我求婚吗?”露西娅接过花仔细打量起来的同时,随口调侃了一句。
而艾莉安娜却对这句话有了过激的反应:“欸……没、才没有那个意思?!”
“啊呀呀……被这么拒绝的话,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哟?”
“啊……那个、对不起!”艾莉安娜立刻仿佛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缩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用诚恳地语气认认真真地道了歉。
“不不不……我只是开玩笑啦。”艾莉安娜的过激反应却让露西娅也变得做了坏事一般不安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地去揉了揉艾莉安娜的头,“小艾莉没什么错啦,我不该开这种玩笑的……啊,对了,这是棣棠对吧?我很喜欢喔。”
“真的吗!”艾莉安娜立刻抬起头,脸上笑容好像沙漠玫瑰吸足了水一样盛放,让露西娅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欸?露西,为什么要拿手机?”
“没什么没什么……”露西娅立刻放下已经打开相机功能的手机,“棣棠的花语是高贵吧?小艾莉觉得很适合这个吗?”
“对呀,而且颜色也是一样的。”艾莉安娜拿起露西娅手机的棣棠花,放在了露西娅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闪闪发光的金发边,然后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啊,好像露西的头发还要更亮一点……”
“不过‘高贵’这个词好像有点高冷,”露西娅也干脆摸起了艾莉安娜的头发,吸收了阳光的黑色长发把热量传递到了露西娅的手心里,“我不太喜欢这种高岭之花的感觉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花园里的百合……咳咳,我是说,花圃里跟大家开在一起的花呢,那样要热闹得多。”
“欸……是这样……”艾莉安娜眼睑低敛,露出有些丧气的表情。
“不许道歉哦?”露西娅抢在艾莉安娜继续开口之前打断了她,“不管怎么样,我很喜欢小艾莉给我做的花喔?”
说着她把那朵艾莉安娜亲手做的棣棠花插到头发里:“你看,融为一体了哦?我能感觉到小艾莉的爱意从花里面直接传到我的脑海里呢。”
“露西你又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说了一半的艾莉安娜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尴尬再次开口,“那个……露西,小简芒就在你后面,她看上去非常火。”
“欸?!”
疼痛,灼热而剧烈的疼痛。
正在修片的露西娅不得不放下了手里的鼠标伏在了桌子上。
“唔……”几秒之后,终于缓过来的露西娅终于起身,“都是第四次了,还是不习惯这种被地狱之火灼烧一样的疼痛啊…不,习惯了反而境地很糟糕了吧。”
露西娅一边这样吐槽着自己,一边转过身去看背后墙上的血字——
于10月10日午12点手持一面镜子进入花园大饭店的客房,每人单独一个客房。
“原来这个城市还有名字这么俗气的酒店啊……”露西娅念念有词地在搜索引擎打上了“s市”和“花园大饭店”两个关键词,同时注意到公寓的企鹅群开始热闹起来。
“我也是这次血字的执行者。”
她在群里敲上这样一句话,就准备再次把视线转回网页之上。而此时她放在手边的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责编吗?”她这样想着翻开了手机。
“你要去执行血字?”
收到的是这样一条只有短短七个字的短信,而露西娅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因为短信的发送者是简芒。
露西娅很快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然后把玩着手机上那个圆圆的有点蠢的小黄鸟的挂件等待着对方的回信。几秒之后才意识到什么又发送了一条“上课好好听讲-(-”的短信过去。
然而对方显然没有搭理露西娅的说教,接连不断地发着分析这个血字的短信过来。
脑中想着百无聊赖的玩着跟自己型号一样并且被自己强行挂上一样的小黄鸡挂件的手机的简芒注意到公寓QQ群有消息之后立刻发短信给自己并且开始分析这个血字的场景,露西娅露出了让单身狗看了觉得反胃并且内心会有熊熊烈火燃起的笑容。
…………………………
露西娅把房卡插进门锁上的卡槽里,于是门锁发出“唧”的一声,同时指示灯发出幽绿色的光芒,似乎是无底深渊的一丝气息邀请着露西娅踏入地狱的大门。
露西娅摇了摇头,心下暗自安慰了自己一句不可能,然后用力地按下了门把手。
踏入房间之后,露西娅身后的门被自动锁门器“砰”地一声关上,门好像不是敲在门框上而是正欲细细打量房间陈设的露西娅心上,把无数恐怖片段从露西娅的内心敲了出来,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她欲要把身体转过去开门。
“不对……这里的常见桥段是转过去发现门打不开,然后觉得背后阴冷……”露西娅被内心冒出来的奇怪念头所慑,下意识停住了转了一半的身体,“或者去摸门把手发现是什么别的东西……”
她把视线偏向房间内,确认了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之后,飞快地瞟了一眼确认门把手还是门把手,在伸手去摸门把手的同时把视线转回房间的方向去观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靠近。
当摸到金属的门把手的时候,她微微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摸到什么奇怪的软体或者僵硬的尸体之类,然后试着按下了把手——
不出意料地毫无动静。
她夹杂着失望和庆幸叹了口气。
虽然门打不开是预料之内的事情——或者说觉得门要是能打开反而会是更加严重的事情事情,但是失望之情还有不由得浮现出来。
“说起来,我完全没必要这么害怕嘛。明明生路提示还没给出鬼还不能杀……”
不敢随便迈步进入房间的露西娅背靠着门思考着,突然觉得原本应该是一片平静的视野中好像有什么在移动——于是她仔细看向那个移动之物。
"看错了?"露西娅不由得冒出这样的念头,只因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极端诡异——
在移动的不是什么老鼠壁虎之类的活物,而是镜子里自己的虚影!
镜子里的“自己”如同犯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她平日自傲的金色的长发遮住了面容,手却死死地抵在镜面上,似乎像是想要挣脱这镜面的束缚。而这时那虚影似乎是注意到露西娅的目光,猛地抬起了头!
露西娅那姣好的面容却是带着一丝渗人的笑容,嘴角超出常人限度地裂开,用择人而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露西娅。
露西娅觉得心跳都因为这诡异的表情漏了一拍,心中却是反应过来,这早已不是什么自己的镜像,而是这个旅馆之中盘踞已久的恶鬼!
她下意识再去用力按了按手中的门把,在确认依旧毫无反应之后拔腿跑进了房间之中。
不管怎么样先远离这面镜子!
露西娅抱着这样的念头跑进了房间之中,背靠床边的墙利用它挡住那个恶鬼的视线。“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露西娅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把气呛了出去。
一个和刚才一样的恶鬼带着同样邪异和饥渴的表情通过窗玻璃死死地盯着她!
两个鬼?
她立刻从墙后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个落地镜,却和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不偏不倚地对上了,再次转头,还是一样的邪异眼神眼睛!
露西娅倒抽一口冷气,心中却考虑起来。
有两个鬼?还是说更多?一般卫生间也有一面镜子这样就是三个?
她下意识看向手中的血字中要求的手镜,而这次并没有对上那恐怖的眼神。
不是每个镜子一个?还是只有这个房间内原有的镜子有?
她把镜子平举在面前,一边看着落地镜一边看着手镜里折射出来的窗户。
只看到了一个鬼影的她用“果然血字不可能不给生路”这样的话安慰起了自己,使得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紧接着,注意到一个细节的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
落地窗之中,恶鬼的指尖已经探出了镜子之外,并且直直地对着她的所在的方向!
平静点!至少只有一个鬼!
她这样安慰自己,然后仔细观察着鬼的动静。鬼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露西娅,手指也像是在挣扎着一般用力,手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的用力而突显出来。
“看起来爬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用这段时间调查一下房间吧……”这样想着,露西娅才终于有空仔细观察起房间来。
看起来很普通的房间。也没有可以藏身的柜子之类……
有点奇怪?
露西娅注意到这个房间的物品少的有些异常,明明水、泡面之类的物品都好好地放在门口的架子上,被子毯子窗帘之类的东西却……
露西娅打开浴室门,尽力无视出现在浴室镜子里脑袋都已经钻出来的鬼,确认了一下也确实没有浴巾和毛巾之后迅速关上了门——眼不见心不烦。
也就是说,如果可以有什么用来遮挡住自己的话……
露西娅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东西,还是没找到可以用来遮住镜子的东西。
这也许是生路之一……要找吗?
翻找了一会抽屉,露西娅注意到手里有些碍事的镜子,于是把它正面向上放在了抽屉里。
然而镜子所显现出来的东西却是相当不妙——
苍白色塞满了整个镜子的影像,露西娅疑惑地取出镜子再通过镜子观察抽屉的时候,发现一张怨毒的面孔直直地盯着镜子的方向。露西娅差点把手镜扔了出去,重新抓稳了镜子之后,她才注意到鬼的视线没有焦点,也一动不动,看起来反而异常地恐怖。
不过好像没什么威胁……总不会是用来震我一下的吧?
露西娅脑内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接着在其他的抽屉里露西娅也找到了几个类似的鬼魂,但是都是一动不动,触摸也没有发生什么。
然而这时镜子里的鬼怪已经伸出了半条手臂。
所以说……这些鬼是什么情况?
露西娅看着张牙舞爪地在镜面上挣扎的鬼,催促着自己思考关于抽屉里的鬼的事情。
……这种时候,拜托脑子比较好的人比较好吧。
露西娅拿出手机,长按2想要快速播出,手机却发出了“嘟——”的错误警示。
没有信号?露西娅下意识地按下关机键去重启,脑中却尽可能地去思考可能性。
为什么信号被屏蔽了?
为什么这些鬼好像看不到我又伤害不到我?
看着眼前在镜子里挣扎的狰狞恶鬼,一个想法在露西娅脑内闪过。
镜中空间?
虽然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不过还是验证一下吧。
看了一眼重新开机之后还是没有信号的手机,露西娅把它砸向了窗玻璃。
手机仿佛穿过了一层水面,没有砸破镜面,而是造成了一圈涟漪,从中穿了过去,到了未知的地方。
有戏!
露西娅心中小小雀跃了一下。
不过还需要谨慎一点……
露西娅试着靠近窗玻璃,那鬼瞬间移动到了她面前,做出了进攻的姿态。
“果然……”
露西娅在心里多少确认了这条生路。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摆脱这个鬼?
………………………………
露西娅努力压制着心里的不安站在房间和玄关的交界处,看着已经只有脚还在窗外的鬼。鬼的表情显得不再那么狰狞,而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露西娅无比熟悉——是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的笑容。
我猜错了?
这样的念头不可遏制的在露西娅心里升起。
还有什么别的生路吗……
不,不能分心。现在再去想别的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露西娅压制住自己去找其他出路的念头,还是死死盯着眼前的恶鬼。
恶鬼的嘴角松动了一下,旋即露出了更加盛大的笑容——
物理意味上,恶鬼的嘴角再次裂开到了耳根。
不知精神意味上是否也感受到了捕猎的愉悦呢……
露西娅心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不过作为猎物的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很不好受啊……
而自己好像是一只被猎人逼到悬崖上的麋鹿一般。而猎人正拿着享受着收网的愉悦向着自己走来……会被一套气刃斩还是一发属性解放呢?
不过不管哪个都不想要就是了!
露西娅看着恶鬼的脚跟脱离了玻璃的那一瞬间,转身跑向了玄关处的镜子!
我才不想死在这里呢!要活着回去见到简芒啊!
内心这样咆哮着,露西娅把重心一斜,摔进了身边的落地镜里。
………………………………
这群家伙怎么还在跟着!
露西娅开着车在深夜的公路上飞驰着,好在这里比较偏僻,10点多的路上就没有多少车辆了,露西娅才能够以这样明显违章的速度行驶而不至于发生什么惨烈的连环车祸——虽然后来的罚单大概是免不了了。
露西娅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几只鬼依旧牢牢地跟在她的车后面。
这群家伙怎么回事?
这样的疑问久久环绕不去。
刚才没上车的时候这几个从抽屉里钻出来的幽灵就穷追不舍,本想上车之后能甩开,没想它们好像是变快了一样追了上来。即使露西娅踩油门把车速提到接近100迈,也似乎没有甩开一丝距离,反而因为猛踩油门过于用力使得刚才被鬼抓开的伤口作痛起来。
“真是讨厌啊,这群家伙难道会加速吗……”
踩下刹车把车停下,露西娅立刻打开车门冲进了巷子里,跑了一段向后望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鬼的身影。
“被公寓吓退了吗?不对,公寓没有表现出过这种能力。莫非……”
露西娅加快了步子——如果她的想法正确,那不快一点就会变得很危险!
露西娅在巷子口的时候猛地附身一加速,而此时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她的眼角划过,露西娅生出的一丝不妙感觉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感让路西娅的脑中仿佛炸过一道闪电——
是那些鬼!
再快一点!
死亡的阴影驱使着露西娅的身体继续向前奔跑。
而此时露西娅已经可以通过玻璃门看见门内面色焦急的众人。
看到飞奔着靠近公寓的露西娅,简芒上前拉开了大门——
……距离差不多了,那么——跳!
露西娅脚下发力,向前一扑,重重地摔在了公寓大厅的地板上。
然而大概是逃离镜中空间时被恶鬼抓裂的伤口造成了发力不足,她的小腿还在公寓的庇护之外。只是瞬间,之前的冰冷感觉再次出现,接着热量从体内开始流失——
她那截小腿就那么莫名地消失在了门外,鲜血大量的喷出。
“露西娅!”简芒立刻跑了过来。
“啊…简芒,”露西娅因为失血而开始开始有些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笑容,“我对你的思念……”
“……你是白痴吗!那种事情之后再说啦!”
“露西娅。”
参加这次血字的住户们在大厅里集合并且讨论了一阵准备暂时解散的时候,一个很有精神的刚刚听到过几次的声音叫住了露西娅。
露西娅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棕色头发,用闪亮的眸子看着自己,抬起右手露出笑容在示意是自己在打招呼的孩子。
“是那个名字有些奇怪的孩子呢。”露西娅脑中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
“所以说,有什么事呢?”露西娅重新在大厅的沙发坐下之后,开口问道。
“嗯……我有一些不是很确定的感觉,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栗子稍微想了想,然后继续开口,“因为刚才讨论的过程中,露西娅你看起来很有主意的样子。”
“啊哈哈……”露西娅听了这话却是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虽然你这样和星光一样可爱的孩子,我会尽力去帮助,但是其实我自己的脑子不算很好啦。”
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收件箱里全是简芒短信的手机:“我刚才说的大多数都是别人的想法啦,我自己的想法只有很少一部分啦。”
“欸……是这样么?”栗子闻言愣了一下,“莫非是简芒吗?”
“嗯?”这次轮到露西娅下意识坐正了,“你们原来很熟悉么?”
“也不能算很熟悉……算是感觉吧。”栗子简单说了之前跑步时和简芒偶遇的经历,“感觉上她经常会说你的事呢。”
“原来是这样吗!”露西娅的语气给人一种要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感觉,嘴角也带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是这样啊……”
“那个……”栗子伸手在心思马上要飞到613去的露西娅面前挥了挥,总算能够扯回话题,“这次的血字我感觉可能会需要尽快返回公寓的工具,露西娅你会开车吗?”
“会啊,我爸在夏威夷……不,我是说,我还特意在中国重新考了一次驾照呢。”露西娅阻止了大脑内不知从哪来的玩梗欲望,认真地回答了栗子的问题,“我理解你的意思了,我如果能完成血字的话,尽可能会等你的——当然,是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我也有重要的存在哦?”
“我能理解……”虽然根据简芒的描述,栗子早已有了这个提案会成功的预感,但是亲耳听到,她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么,还有什么其他事么?”
即使直觉敏锐如栗子,也没有想到露西娅突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只好有些疑惑地“啊?”了一声。
“我是说,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不……暂时没有了。”
“你明天还要上课吧,那早点休息哦?”露西娅一下子站了起来,俯下身子把手指竖在面前用知心姐姐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了电梯。
“我就去找我的公主殿下啦~”
栗子被露西娅突如其来的行动力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才明白这次她是直接本人跑去了613。
明明你的公主殿下明天也要上学吧?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早。”濯推开玻璃门,一边打招呼一边在签到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哦,拙仓你来了啊。”老板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嗯?我还以为老板你今天有事,所以才让我调班的呢。”
“咳……只是那里两天有事要关店所以才让你调班的啦。”
濯回想了一下自己那天出门时的状况,确定了那两天店都是开着的。随后他摇了摇头,老板说是就是是了,自己管这么多干什么。
抛开这个问题,濯也拿起工具开始了工作。
…………………………
伴随着老旧的窗户与窗沿摩擦的“吱呀——”声,一个红色的身影轻轻落在了这个小小房间的榻榻米上。
“睡熟了吗……”月光照亮了轻松入侵房间的人的面孔,正是濯在庙会上见到的那个色彩浓烈的女孩。当然此时她没有穿着那身红色的和服,而是穿着行动方便的深色T恤和牛仔裤。赤色角状发饰之下,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发梢末端的红色也因而展露出来。
“还是没有想起来吗……或者是拒绝想起来呢。”月光映照出她忧郁的神色,而她在熟睡的濯身边坐下。
她注视着因为疲劳而熟睡的濯的面孔,月光之下,由墨而转白的那几根头发由于强于同类的反光而显得尤为刺眼——刺得女孩眼中泛出了晶莹的光芒。
“辛苦了……”她轻轻抚上濯的面庞。而不知是因为感受到了异样,或者是别的原因,濯小幅度的动了一下,吓得她收回了手。
迟疑了好一会,赤拟才再次伸出手去扶正濯的脸。
月光照亮的这个房间之中,赤拟仔细地看着眼前人。比起在学院安逸而浪漫的生活,这个社会的生活显得太过残酷,深沉的睡眠显现出熟睡之人的疲劳,原本因为8年安逸生活而有些肉感的脸庞也早已回到了刚入学那样的瘦弱——甚至更有甚之。参杂着几根白发的长却毫无章法的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有好好理过,下巴上的胡渣也显得有些杂乱,看起来没有认真理过。锁骨也有了明显的突出,甚至在背向月光的一侧有了明显的阴影。
唯一看起来不算瘦弱的是因为工作一直在使用的手臂和手,因为没有脂肪,肌肉显得相当地违和。似乎进食所摄取的全部能量都被用来工作了——展示着这双手臂的主人的生活就是这般卑微而忙碌如同一只工蚁,整个生命就是为了工作。
赤拟突然觉得眼眶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打转。如此残酷的落差,好似鹰隼的幼崽努力拍打翅膀克服痛苦终于飞上高空之时被猎人射中赖以翱翔的翅膀而只能在泥淖中痛苦的挣扎一般。
“对不起……”她擦去开始划下而破坏了眼睛附近妆面的泪水,“……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
然后俯下身,像是为了拯救将濯从沉睡的诅咒中唤醒一般吻了下去。
…………………………
“呼……”远远看到自己住的那幢铁皮小屋的濯叹了口气,发出了听起来就很累人的叹气声。
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般,以超出平时的速度在流动着,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不是血液。所以一熬到下班,他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回收站。
……尽管平日里他也是直接回家。这么想着的濯自己都感觉有些悲哀。
不过与他身体里的感觉相对应的,今天注定不会是平静度过的一天。
当他看到自己房间的门时,也注意到了自己门前那个小小的包裹。
“嗯……?”他俯身去看那个包裹,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包上写着自己的名字,才伸出手去拿起那个包裹,“谁会给我寄东西……”
知道他的住址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他可以如此断言——倒不是他有做什么保密工作,只是没有人去在意他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即使是回收站的老板,大概也只会在需要找他的时候才会在登记表上找出来吧。
他拿着包裹进了房间,然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包裹。里面摆放着一根魔杖、一条衣服和一个戒指。
“……这是什么啊?”濯的表情古怪起来,“莫非是那个……cosplay?但是为什么会寄到我这……”
他拿起那根看起来最值钱的魔杖。魔杖看起来很普通,只是交缠的枝条和一块透明的水晶。然而濯没由来地在某个地方按了一下,魔杖的末尾却突然弹出了锋刃,接着濯下意识地把魔杖一转,变成握着刀刃一般的姿势。
然后濯一愣,悻悻地把刀刃收回,然后放下了魔杖。
“怎么回事……这就是所谓的中二病么?”濯觉得脑袋有点发疼,就像是之前在寻回自己利息的时候的那样。“或者说这些东西跟我的过去有关?”
于是他拿起那个戒指。
戒指主体是由银打造,花纹为青铜镶嵌,顶端着一颗赤色的宝石。鲜红的颜色给人带来炽烈的存在感,一个有些模模糊糊的身影浮现出来。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戒指翻过来,注视着被戒指内部繁复的纹路包裹着的那个“赤”字。
那个身影随着突如其来剧烈的疼痛变得清晰起来。
夕阳下的温润嘴唇。
高塔边的长久对视。
枝丫上的随口闲谈。
钟楼内的故作路人。
以及——
庙会中的深情凝望。
因为头疼而躺倒在地上的濯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眼中却闪烁着许久不见的光彩:“是吗……原来是你啊。”
…………………………
还是有些褶皱的衬衫和牛仔裤,濯再次来到了那家透着一丝微妙气氛的古董店。
“欢迎…哦,你来了啊。”刚刚把赤拟送回魔法界没几天的海勒看到变了不少的濯,依旧是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那么……”当濯轻车熟路地跟着海勒进入有魔法阵的那个房间时,他用跟十一年前濯初入学校时一样的语气说道,“欢迎回到魔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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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看了看三年不见而有些陌生的魔法界,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走向了记忆中的那条海岸线。
逆着参杂着浓厚大海味道的风走到海岸线的边界,濯才确确实实地踩在了非自然的造物上,于是对于这栋房子有没有被拆掉这个问题松了口气。
他现在所在的是一个透明的半圆形的建筑物之内——当然这里只能算是他和赤拟三年前合力建造的那个家的外围,他把手按在一个面板之上,暗刻在透明墙壁中的魔法阵立刻运行起来,接着随着气压变化的“呲——”的声音,他面前一条向下的楼梯随着金属板的移开而展露出来。
他踏上与最外层的金属风格并不相符的漆木楼梯,楼梯便发出啪嗒啪嗒的敲击声。才下降了不过两三米,楼梯就到了末端,他推开红漆雕花的木质门扉,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就出现在眼前。
红木的书柜和桌椅上一尘不染,看上去一直有人仔细认真的打扫。随着海风从半开的窗子传入屋内的还有海水拍打礁石发出的声音。
正当濯观察着屋子的时候,“吱呀”的门声传来,从一侧的门内出现的是听见门声而跑出来的那个他曾经承诺要守护的人——
她满心喜悦地跑到濯身边并且一把抱住,把头埋在衣服里掩盖自己溢出的泪水:“你终于……回来了。”
于是濯也俯下身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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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剧情扯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怪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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