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汶醒的时候宿舍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空出的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被抚平,让人感觉不到这张床被使用过的痕迹。
以为自己迟到了的司徒汶迅速的坐了起来,又因为宿醉带来的头痛躺了回去。
“昨晚喝太多了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忆起昨晚自己在同学生日会上到底被灌了多少杯酒。“明明已经躲到角落里了还是被拉出来了。”
等到头痛稍微缓解了一点之后伸手拿到手机打开屏幕看了下时间,发现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自己并没有迟到,不仅摇了摇头感叹学霸的可怕。
因为已经睡不着了,所以汶打算下床洗漱然后去食堂看看有什么早餐。大概是因为离上课还早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原因,洗漱时只有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今早他们洗漱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听到声音…”
收拾好自己之后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拿起自己的包确定锁好宿舍的门后转身往楼梯口走。汶这时才注意到走廊上的灯没有开,这层楼的宿舍没有一间是开着灯的,黑漆漆的走道让人不禁想起了恐怖片,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窜出来。
吞了口口水,汶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照明,虽然学校规定不能带手机还装了屏蔽器,但有些人就是没手机会死,比如司徒汶。
下到楼下之后看到宿舍的大门开着,但是旁边房间里一直都在的舍管现在却不见了人影。强压下心里升起的异样感,汶走出宿舍门开始往饭堂走去。
去饭堂的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等到走进饭堂里时想象中的卖包子的地方大排长龙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负责早点的大叔大妈也没见到,整个食堂静的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司徒汶感觉有一股冷气从地上一直窜到了他的脖子,转过身开始朝教学楼的方向跑去,也不管早餐这个问题了。
路上同样没碰到人,上楼时平时能听到的晨读的声音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楼道里回荡着司徒汶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之前走过无数次的路在这个时候显得无比漫长,到了教室门口时后背已经湿透了。
司徒汶站在后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伸手推开了门。教室里还留着昨晚狂欢过的痕迹,丝带还挂在墙上,饮料瓶在地上东倒西歪,地板上有奶油的痕迹,零食的包装袋和彩带混杂在一起散落在各处等着人来打扫。
看来是没有人的样子。
随手拉了个凳子坐下来后拿出手机看看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班里的人看看,说不定只是临时有事所以大家都去哪集合了只是自己不知道。但是在看到手机右上角显示的信号后汶忍不住骂娘了,该死的屏蔽器。
把手机塞回包里接着起身走到窗边,平时都能看到的校园外的街道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被雾遮住了。汶皱了皱眉头“现在这个季节会有雾吗?”脑内突然就脑补起了“高二学生在学校突然穿越,来到未知世界未见一人”的头条标题。
被自己的想法恶心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后汶从窗边走回了凳子旁,思考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先去找人的话大概宿舍找到人的几率比较大,但是想想今早宿舍里那渗人的场景还是方。出校园找人的话如果校门出不去大概就只能翻墙了,但是那诡异的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寂静岭…
走道上很是时候的响起了脚步声,汶被吓了一跳之后慌忙躲到了门后打算看清来人是人是鬼后再做打算。
脚步声越来越近,之后冲进来了一个人。看清来人之后汶松了口气,从门后面走了出来。
来人弯正腰喘着气,明显一副剧烈运动过的样子,看得出来是急急忙忙跑上来的。脸上着急的神色在看到教室里乱成一片没有一个人的样子后明显放松下来了,之后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大概是奇怪为什么现在教室里会没有人。
“林辞”汶从他身后叫了一声显然吓到他了,林辞转身看到叫他的人是自己的同桌之后拍了拍胸口松口气抱怨道:“不要突然说话吓人好不好。”
汶笑了笑:“谁让你昨晚拼命给我灌酒的,害我今早宿醉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说完往讲台边走去,随手拿起讲台上还没开过的罐装啤酒抛了抛,回头看向林辞,“不过今早从起来到现在我只见过你一个人,其他人去哪了?”
“不知道,我起来的时候宿舍已经没人了,我以为自己迟到了匆匆收拾一下后就来教室了,一路上也没见有什么人,和上课时挺像的。”
“我去了一趟饭堂,但是没有看见人,连饭堂的大叔大妈都没看到。”
“所以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意思了?”
“大概。”
“那么教室应该没有人来过了,脏乱程度和昨晚走的时候差不多。”林辞伸手拿起课桌上的空罐子后将它投到了教室角落的垃圾筐了。
“你昨晚是最后走的?”
“算是,其实还有几个人,走的时间都差不多,只不过我要把你背回去所以先走一步了。”
“这样啊…等等你说背我回去!?”
“是啊,不然你以为你昨晚是怎么在醉的不省人事的情况下回去的?”
汶这回语塞了,昨晚因为喝太多有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被人背回去的。
“现在教室里和昨晚差不多,但是黑板很奇怪,昨晚走的时候上面还都是涂鸦,但是现在已经干净了,像是被人擦过了一样。”
“会不会是昨晚你后面那几个人擦的?”
“后面那几个都是我们隔壁宿舍的糟汉子,你觉得他们会干这种事吗?”林辞走到黑板前用手在上面滑了一下,“手指上没有粉笔灰,应该是擦了之后又用水再擦了一遍,一般女孩子才会这么细心。你来的时候黑板已经是干净的了吗?”
“没注意,但是应该是干净的,毕竟我来之后就没出去过了,不会有个人在我面前擦黑板我还没注意的。而且我来的时间不算长,黑板上的水渍已经没了,那么黑板应该已经擦了挺久了。”
“会不会是有人上来过了?”
“…….我们教室在几楼?”
“六楼啊。”
“谁那么无聊爬六楼擦个黑板又下去。”司徒汶走到黑板旁也用手滑了一下版面,“好干净啊,老师一定很开心。”
“可能是有事又下楼了也说不定。”林辞走下讲台将身旁的桌子重新摆好后坐到了桌子上。“比如突然想吃个早餐什么的。”
“你看一下现在的时间。”司徒汶指指黑板上方的时钟。
“离早读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你上来多久了?”
“十多分钟吧大概。”
“这个天气黑板上的水大概五分钟就能干,你进来的时候黑板是干的吗?”
“其实也不一定是五分钟,搞不好回潮呢?”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假设有点蠢?”
“不会啊,你往窗外看一下,起雾了。”
“什么鬼!?最近一个星期都干燥的要死空气中哪来那么多水气。”林辞从桌子上下来走到窗边往外忘了一下“好吧确实起雾了,而且堪比寂O岭。”
“林辞你有没有想过黑板不是人擦的?”
林辞回头望向司徒汶,无语道“……司徒汶同学,你我身为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社会未来的栋梁,应该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好吧我错了。”司徒汶撇撇嘴,走到自己的课桌旁把它拉回原位后抽出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让我写题冷静一下。”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把教室恢复原样吗?”
“咳咳,我体弱多病,拿不了比笔重的东西。”捂胸口做病弱状。
“……”盯。
“咳咳”继续病弱。
“……”继续盯。
“…….好啦整就整啦。”把笔摔到书上后把书合上,司徒汶站了起来开始整身边的桌子。
“真乖。”林辞笑了笑然后把手伸向一旁的桌子。
然后桌子自己挪回原位了。
“……………汶。”
“干嘛?”没注意到桌子自己动了,司徒汶抬头看向林辞。
“…你相信桌子会自己动吗?”
“卧槽刚才说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不能迷信的人不是你吗!”然后他附近的桌子就自己动了。“……我信了。”
“我觉得我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比起三观现在是不是应该先考虑跑路。”
“我有点好奇桌子会不会飞起来。”
“好奇心害死猫啊同桌。”
“只是桌子动一下又不是飞起来应该没事的,大概。”
“我到门口等你。”司徒汶努力控制住僵硬的四肢,同手同脚的往后门挪过去。途中也有自己动的桌子从他的身边经过,有一张桌子还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然而等他走到门口时,桌子已经不动了。
“我希望我刚才看到的是错觉…”
“我也希望,你现在打算从后门回到作为了吗?”
“不太想。”
“你总不能一直不进教室吧。”
“等到人都回来了我可能会进去。”
“都已经没事了,别那么矫情嘛。”林辞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从司徒汶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包薯片。“啧,老鼠怎么没来翻你的抽屉啊。”
“你嫌弃你就别吃啊!!卧槽不要动我的储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