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这可真是的,你们直接睡觉了,一点也没意思嘛。”氷说道。
“闭嘴,睡觉。”贝丽卡不耐烦的说。“我可不想拿打火机烤化你。”
“你这是被小n——”氷没说完,房间里就传来了警笛声。
“诶?!”贝丽卡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一边换上衣服一边让氷叫醒米卡。
“...唔,什么事。”米卡揉了揉眼睛。
“你还睡?!警报声响了你还不去叫醒小雫,你这是要变成深海里最美的熊吗?!”氷差点没把这头熊冰冻住,然后米卡满脸黑线的把小雫叫醒。小雫二话不说立即给了米卡一拳,看着就疼。
氷给米卡点了根可燃冰蜡烛。
“来,小雫,我们要走了。”贝丽卡换好衣服,嘴角抽搐地把小雫的衣服递给了她。
“去哪儿?”小雫睡眼惺忪的穿上衣服,问贝丽卡。
“刚才警报响了,不是沉船就是被什么人给劫持了。”贝丽卡拿了一罐贡茶扔给小雫。“给你,提神用的,我喝咖啡就好了。”
“哦!”小雫接过贡茶。“咖啡和贡茶不都是提神用的吗,你为什么只喝咖啡?”
“不要在意那点细节......”贝丽卡一口气喝掉了那罐咖啡。“都能提神就行,我们走吧。”
......
...
.
“不是吧......”贝丽卡难以置信的听着广播。
“吼!!!!!!!”
“船......船员们都变成怪物了!!!......啊!!!”
伴随着杂讯的船员的惨叫声充满了这个短促的广播。
“这声音......侵染者?!”氷很快意识到,侵染者不知为何占领了诺亚号。
“侵染者?”米卡不解的问道。
“啊啊,那是被元素侵染的人类,分轻、中、重级。重级就是完全失去理智,直接开始杀人了。”贝丽卡解释道。“总之,我们得先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过氷,这么想的话,寝室不也很安全吗?”
“那里会很快被侵染者占领的。”氷叹了口气。“米卡,我们两个感受一下,哪里有庇护所吧。”
“啧,为何要去找庇护所啦。”米卡抽了抽嘴角。
“就是就是,我可不是小孩子!”小雫不满的说。
“我把你带来的,我当然不能让你和米卡领便当。”贝丽卡皱着眉头。“小雫你有父母为你担心,不像我。”
氷没说话,作为在她体内沉睡了5年,和她认识了2年的冰元素神,她已经看到了她完全不想看到的事情。
“比起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更喜欢别人把我当野生的熊啦噜!”小雫笑着说。“我父母可不管我。”
“哈哈,是嘛,我曾经也想那样啊。”贝丽卡也没什么可说的,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只要把握眼前的事就行。
“现在该怎么办呢......”小雫思考着。
“谁知道。”氷随口回答了一句。
“要不我们去找鸽组成员协助我们吧。”贝丽卡提议道。
“这下子目标有了。”米卡说。
“关键是,咱去哪里找鸽子啊。”氷吐槽道。“天上?!”
“我觉得应该哪里都有吧......”小雫说。“例如说,现在可能就有?”
然后一个男生就打了一个喷嚏。
雫:......
米卡:......
贝丽卡......
氷:......
“不是吧小雫,你的幸运真的是S?!”贝丽卡看了看这个男生,他拿着一把伞,手上还悬浮着一个类似显示屏的东西。
“看这装扮和手上戴的手套,应该就是鸽组的人类了。”氷说。“小雫给你点个赞。”
“是......元素使吗?”那个男生抬头看了看这些人。在他的视角里,那个冰蓝色头发的女生正在和一块蓝色晶体说话,红发的小个子手上还拿着一个泰迪熊。仔细看她们的衣服,他就知道他们是学院的元素使了。
贝丽卡和小雫点了点头。
“你是鸽组的对吧?”贝丽卡问道。看见那个男生点了点头,就介绍了自己和小雫。
“我是唐柯,虽说比你小但至少比神见桑大!”叫做唐柯的男生笑了笑。“等下要互相帮助哟!”
“你这是什么意思啦,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啦噜。”小雫皱了皱眉。
【TBC】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
"滚!!!!"
"砰!"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某个沉甸甸的物件被苏我祈恶狠狠的抓起来丢出去摔得粉碎。
现在祈正看着地上被直接打回零件原型的某电器,发了五分钟的呆。然后他仿佛懂了什么似的突然蹲下去把黑色的裂成两半的后盖拼在一起,拿起一个看起来很像电池的东西装在与后盖对应的另一半凹槽里。经过了大约十分钟,他捧着屏幕已经不需要恶搞碎屏壁纸来装饰的手机,嘴里喃喃道:
"原来是个手机啊...."
"好像是我的。"
"...怎么碎的?"
墙面适时候的掉下一块墙皮,申诉着他昨晚的罪行,不用说这肯定是昨天晚上他自己造的孽了。
"..."他看了一眼墙面,又看了一眼手机,攥紧了拳头:"我一定要让给我打电话的家伙血债血偿!"
–––
––
–
"千神,我出去买手机。"苏我祈拎着一塑料兜手机边说边往外走。
"哦好。你又去买手机啊。"千神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祈手里显眼的塑料兜,虽然大概猜到那是什么了,不过还是确认了一句,"那是什么?"
"旧手机,不知道哪个混蛋给我打电话,我一生气就摔碎了。"祈愤愤的说,仿佛那就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一个手机装一兜,不错嘛。哪个负心汉?"千神对于这种问答模式突然有种既视感,这是第几次了来着?
"我半夜摔的,我哪知道。"祈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千神问的是负心汉,立即还口,"负心汉是个什么鬼!"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缺钱找我要。"千神笑嘻嘻的看着祈有点感动的表情,心说都多少次了还上当,"要也不给你。"
"呵呵。今天就不给你中指了。"祈拿着手机走出了门。
不知是不是祈太久没出门不了解现在的热闹程度了,他觉得今天街上特别冷清也特别冷。
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不过总是有一种异常的感觉梗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特别难受。也许是因为有城管来管了?他跟自己开着玩笑。这里原本虽然不算太热闹,不过两旁的街道也有小摊贩摆摊,就算没人来买,那些摊主也会互相聊聊天开个玩笑。但是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连店铺开的都很少了。
"真是的,都死哪去了?"祈走向常去的那家手机维修店,24小时开门的店铺里居然没有人,但是门却大敞着,柜台都好好的,也不像被洗劫的样子。说是没有状况眼睁着店主在没锁门的情况下就走了,说是有状况一切又都好好的。这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和刚才看到街道的感觉一模一样,简直是大反常态。
这种情况下能自己拿个手机走吗?
他不快的吐槽,却没有付诸行动,反而打开柜台把一些错位和放歪的手机摆正了。
"真是的,就是有事好歹也记着锁门啊。"
他关好店铺的门,把"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个个,悻悻的拎着碎片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走来时候的小路,而是走了大路。因为刚刚店铺那股令人不快的感觉给了他不祥的预感。他匆匆忙忙跑出来,没带元素探测器,现在全身上下能防备的武器只有贴身的匕首,在知己知彼这一环首先就少了知彼,再加上己弱。如果这时候遇见任何一个复仇者或者元素使,他无疑是先死的那个。只要对方愿意置他死地的话。
突然一声尖厉的哀嚎,一个黑影朝他扑了过来,他暗叫一声不好向后跨步退去。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瘦如白骨的手一下掐住他的脖子,看起来瘦弱的手,却格外有力道,任他怎么掰也掰不开。
可恶。可恶。可恶。
祈已经开始耳鸣眼花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各种各样的念头和想法开始在他头脑里乱窜。他后悔了,他后悔没准备好就出门,他后悔出门来买手机,他后悔把手机摔碎,他后悔他有着如此糟糕的起床气。。。。他后悔着没见上那个把自己惯出坏脾气的哥。他还后悔着,他后悔着没能给真二一巴掌让他认错然后和好。
而这些,全部都做不到了。
眼泪溢出他的眼眶,他受过了那么多委屈,他都未曾哭得如此动情。
再见了,大家。
他正打算如此告别,却感到大股新鲜空气涌入喉咙,他捂住脖子一阵猛咳,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有一个人一直在为他格挡。同样黑色的身影,搅和在一起。
"千神?!"
"别愣神了快帮忙!"千神后退几步连着两枪精准命中侵染者头部。远方一个人影挥动着长刀向他们冲过来,千神连忙开枪,却被那个人用刀挡下了。
那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近,而千神已经没子弹了。
祈远远看见那个人腰间别的另一把刀,顺手拿过千神的匕首向她的脚丢去。
"喂!你丢我匕首干什么?"
"那个二刀流的家伙我们现在的状况绝对打不过,"刚刚被掐过的祈,嗓子还是哑的,"她的资料我想起来了,这个家伙的元素是【死】,她没锁定目标,应该不会追击的。"
"好吧,你刚刚是不是哭了?"千神被祈拽着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看错了。"
"真的?"千神跑快几步,往前伸头想看清祈的脸。
"没有。"
"那就是错觉吧。"千神感觉祈的脸有点红。
树塌了,松茸搂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萝莉。
猫山看着面前的情形感觉信息量有点过大他需要消化消化。
如果把松茸换成真二的话那这个场景无疑是需要报警的人贩拐卖现场。
但这是松茸。
后面这棵树是这个天降小姑娘砸断的?她体重多少……?
不过也有可能是坠落的高度太高。
说起来为什么天上会掉妹子,看背影应该还是个可爱的妹子,松茸什么时候多了“其实前世是后宫漫的男主”这样的设定?
为什么是松茸。
虽然写出来感觉很多,实际上都是一瞬间脑中蹦出的想法,猫山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那个妹子。
夜视力极好的他不怎么受昏暗光线的影响,所以在看到“女孩”手脚处异常的皮肤后猫山态度骤变。
“松茸!快离开他!”
呵斥的同时猫山毫不留情地将枪一挑刺向珊瑚。
珊瑚虽然有些惊慌,反应却十分迅速,仗着身高和距离优势将松茸当做盾牌向他身后躲去,迫使猫山将枪势中断后立刻跑进了树林。
猫山自然不会让目标就这么逃跑,紧随着跟进了树林,手伸向颈间项圈,拨开后方按钮开启了元素抑制力场。
珊瑚的动作灵活的犹如林间生活的野生动物一般,但却比野生动物难对付多了,毕竟动物并不会像他思考。珊瑚一直专挑狭窄低矮的枝杈间躲藏逃窜,但猫山占着夜视力和体能的优势并没有被他拖开多少距离。
后方挥动长枪划破空气的风声和断枝声在逐渐靠近,珊瑚紧张起来,竟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死路——
唯一的通口被盘虬的树根挡住,剩下的空间并不足够他从中钻过。
长枪从后方刺来,珊瑚急忙向后急退跌倒勉强躲过,但耳旁的头发还是被削掉一缕,红色的枪尖在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猫山将枪杆一转打在爬起准备逃跑的珊瑚肚子上,顾及对方年纪尚小稍稍放轻了力道,但还是把对方打的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
珊瑚跌坐在地上有些痛苦的干咳着,一把抓起地上的枯枝掷向猫山,枯枝在接触到珊瑚手的瞬间便燃烧起来。
猫山对火有些忌惮,后退几步挥枪削断飞来的燃枝。珊瑚见况趁机爬上身侧粗壮的树干从另一边跳下,而猫山也紧接几步跟着跃上树干。
之前飞溅的火星撒到四周和地上,林间最不缺少的枯枝枯叶成为了良好的助燃剂,火舌渐渐舔上野草和灌木,就连潮湿的空气也无法成为其阻碍。
珊瑚正从树上跃下,突然一支不同于猫山的长枪横刺里朝他扎来。
他反应迅速地向前扑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同时翻起身朝远处逃跑。他脚下踏过的干枯枝叶和手掌接触到的草木都瞬间开始了燃烧,逐渐形成火墙拦住了后方追来的敌人。
布伦一击未中,猫山也正好从树上方翻下。两人对视一眼,极具默契的合作开路,跟上正绕着弯弯扭扭的路线继续奔逃着的珊瑚。
正面突破火墙太过困难,猫山踏着一旁尚未燃起的树干垂直几步跃上了树顶,居高临下地隔开几棵树距离追踪着珊瑚,布伦在树下沿着猫山带出的路线疾驰,一边跑动一边干净利落地砍去火墙边缘伸出的碍事枝条,省去不少猫山动手的时间。
追逐一直僵持了几分钟。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中途猫山和布伦察觉到了珊瑚的目标是码头,明白一旦让珊瑚到达水边情况将会变得对己方不利,就由布伦变换位置去刻意阻拦逼迫珊瑚拉长路线,珊瑚则由猫山继续追击。
火墙突然在一处变得薄弱下来——那一块的树木在之前被利刃伐至一空,这也是在两人计划中的。
珊瑚察觉到上空有黑影遮蔽了眼前本就稀薄的月光,他没有抬头,向身侧就地一滚躲避开猫山自上而下的重击。
火焰夹杂着草木燃烧的灰烬瞬间腾空,珊瑚原本所待的位置被击出的深坑代替,而珊瑚自己也被冲击波及,脊背狠狠地撞上身后的树根,手臂和大腿也由于和地面的摩擦变得血肉模糊。
长发青年从火焰中走出,技能带起的热风将他穿着的外套扬起。
珊瑚有些困难地在满布灰烬与尘土的空气中睁开眼睛,疼痛令他一时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对自己举起长枪——
子弹与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突兀地响起。
珊瑚意想当中的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而眼前的男子则一脸讶异的望向子弹射出的方向,看清来人后露出了怒容。
“松茸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捅他两枪他又死不了!”
猫山本准备挑个非要害位置下手,珊瑚这么擅长逃跑,要想捉住他只能先让他暂时丧失战力。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好,就算受点伤带回去也不愁他死掉,还能完成任务。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松茸。
按照松茸的观念,大概就是没有必要对无反抗能力的人下重手吧。怒虽怒猫山并没有很在意很久,除了布伦人都来齐了,这无疑是己方绝大的优势。只要能完成任务领到报酬就好,他干脆准备先暂时制住珊瑚然后交给松茸处理算了,转回头却突然感受到热焰的接近——上方的树木已经被火势波及,燃烧着的枝干支撑不住,朝他头顶砸落下来。
因为方才的枪击右手被震麻,几乎都要握不住长枪,背后就是火场,枝干的长度又将左右都封死,猫山迅速地判断了目前的情况,立刻松开长枪,双手交叉在额前勉强挡下了砸下的粗枝。
树木燃烧时的温度基本在600摄氏度以上,这样的温度再加上树枝的重量砸到身上不可能平安无事。外套被树枝砸到的部分瞬间燃烧了起来,剧烈的烧灼感由小臂传向大脑,猫山咬紧了牙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下一瞬间身体突然受到强烈的冲撞,珊瑚几步冲上前抱住猫山,并将他撞进了身后的火墙,同时猫山被珊瑚接触到的皮肤骤然升温溃烂——他使用了元素能力。
猫山向后跌倒,灼热的火焰自背部向前包裹住全身,他撑住珊瑚猛的发力翻出火场。
枪声响起,珊瑚的手臂被子弹擦过,他惊叫一声慌张地离开猫山向旁逃跑。
猫山已经没有了继续追赶的余力,他勉强脱下正在燃烧的外套,背部和小臂的皮肉已经和布料粘连在了一起,撕下时的疼痛使他冷汗直流,牙齿甚至将下唇咬出了血,但他并没有注意到——烧伤带来的难以难受的疼痛和烧灼感让他无法行动几近晕厥,他勉强向前走了几步便跪倒在地。
“喂,还能动吗。”
地上的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并没有回应。
“啊……好麻烦啊。”
真二看着面前全身有近一半皮肤都泛出烧伤后的红紫斑块的猫山,这运气是得多差才会碰到这么天助敌方的事情。
“勉强背着你吧,必要的时候就扔掉。”
*
见珊瑚逃跑,松茸当机立断地追赶上去,同时示意真二帮忙去看下猫山的情况。
对于猫山的事情他觉得很愧疚,虽然让他再选一遍大概还是无法任他向那么小的孩子出重手,但珊瑚出手伤到猫山的事实更令他感到愤怒。战斗的欲望刺激着松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感官将任务目标抓住。
珊瑚体力消耗的很厉害,再加上之前受的伤,移动速度明显减慢了,夜视力并不出众的松茸也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由于珊瑚的能力很棘手,松茸在追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已开启了元素抑制力场。
体格差异使珊瑚渐渐处于下风,松茸盯准时机擒住对方的胳膊,珊瑚挣脱不开反身向松茸踢去,松茸伸手抓住踢来的脚腕,一扭一送将珊瑚压伏与地面,随口一记手刃击在他后颈,珊瑚顿时安静了下来。
松茸等待了两秒,松开了压制珊瑚的手,伏下身准备将昏迷的珊瑚抱起带走,本应该安静的人却挣扎着伸出手烫伤了松茸的脖间,突如其来的烧灼的刺痛让松茸倒吸了一口冷气。
其实珊瑚差一点就昏迷了,但懵了一时又反应了回来,惊慌间便伤到了松茸。少年与成年人的骨骼经络都有些微妙的区别,松茸的手刃并没有击中要害。
珊瑚趁机从松茸的怀间滑落脱出,此时离码头已经很近了,杂密的树木间也渐渐的增加了一些平坦的水泥路,珊瑚对于甩丢敌人似乎有特别的技巧,利用视觉遮挡的限制,他的身形突然从林间、从松茸面前消失了。
松茸停下脚步戒备地四顾一周,还有对方潜伏的气息,珊瑚并没有离开。
寂静的密林,树叶摇动的轻响,划开空气的风声——松茸察觉到了异样,一转头便看见珊瑚翻下藏身的树杈迎面踩来。
松茸迅速侧过头避开,珊瑚趁这个机会从松茸身后跃至地面,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那是通往码头的最后一段距离。
但在他看到码头的同时,一支长枪一提一绞将珊瑚的去路挡了个严实。
“奉吾王之命,元素使均当肃清。”
布伦面无表情地开口。猜测到猫山有拦不住珊瑚的可能性,她在这里守株待兔很久了。
身后松茸也在逐渐靠近,珊瑚只得蹿向右边的树林,将身后的树木点燃阻拦住两人。
松茸从另一边绕道追了上去,布伦则是直接奔向了码头。
年久失修的废弃码头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柜和集装箱,为藏匿身形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珊瑚逃进码头就犹如一条小鱼跳进了大海一般,好几次刚刚捕捉到他的身影又瞬间失去了他的踪迹。
布伦追着珊瑚来到了码头东侧就丢失了他的行踪,再次发现珊瑚时他已经踏上了水面——
珊瑚如履平地,水面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在他足下冻结成一片冰面,而珊瑚踩过后的冰面并没有消失。
布伦翻过集装箱,执着地追上了冰面。
*
松茸正在布伦的不远处,被落水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布伦不见了踪迹,而此刻珊瑚已经跑出了相当远的距离。不论是游泳还是追上冰面,无疑都已经无法再追赶上珊瑚。
即使再心有不甘,但看来现在只能接受任务初次追捕失败的事实了。
松茸等了一会儿水面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虽然还不能确定布伦是掉进了水里,但不详的预感让他有些焦躁不安。
他跳下水,根据之前听到声音的大致方位搜寻着布伦。水下光线极差,松茸出水换了好几次气后终于找到了她,施力将她拖上了码头。
布伦嘴唇煞白,看起来情况并不是很好。哪怕是溺水她也紧紧攥着她的长枪,松茸把她平放在码头的地面上。
溺水的时间不算很短,布伦已经陷入了昏迷。
“喂!布伦!”松茸拍拍布伦,但后者毫无回应,松茸没有学过急救术,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队友,他用终端将现在的坐标发给真二,并简单的说明了现在的状况。
*
真二觉得这次任务他简直快成这队人的保姆了。
猫山和松茸他都不想多说了,他本来觉得布伦是队伍里最不需要担心的人,但是不加思考就踏上冰面最后竟然还溺水昏迷了这种事情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
真二观察了一下布伦的瞳孔,用拳头有节奏地扣击了几下布伦的心脏,随即摸向布伦的颈动脉,但脉博并没有恢复的迹象。
反正布伦是个美人,做人工呼吸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一定要说起来自己大概还是占便宜了。
真二这么想着,毫无负担地对布伦做人工呼吸,配合胸外心脏按压,按照心肺复苏术的标准交替进行着。
进行了数次后布伦咳出了水,脉搏和脸色逐渐回复,但人却迟迟没有醒来。
真二将做心肺复苏术时让松茸扶着的猫山接过重新背起,同时喊松茸背起地上的布伦。
只是抓个元素使还昏迷了两个也是服气,总之他们现在大概需要跑一趟急诊。
“呼……”
刚刚洗澡澡的绘依从浴室走了出来。
换掉了一身刻板的制度,穿上了充满少女气味的睡衣。
【可爱就是正义!】。一向说话不着调的父亲在商场里这样对她说道。本想拒绝那一身超大蝴蝶结的粉红色服装的,但看到自己的父亲眼泪汪汪的模样,也不再好意思,只能带着犹豫接受了这件衣服。
绘依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金色的头发上还附着着几滴水珠,沿着发梢滴到了锁骨,再沿着天生雪白的肌肤流进了衣服与胸膛的缝隙中。
“绘依,头发还没擦干,会感冒的。”自家的元素神看他没有把头发擦干的意思,才提醒道。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绘依这才惊觉头发还在滴水,背后的衣服早已湿了一大片,就连地上也有几滴。
手忙脚乱拿起毛巾,将头发合在毛巾里头,轻轻地吸附走发丝上的水珠。
“刚才发什么呆呢!?”注意到绘依神态茫然的兔子先生,带这略显责备的口气问道。
平时的绘依虽然冒失,但也算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小姐,礼仪教养方面还做的算优秀,不至于洗完澡后连头发都不擦,任由水珠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不可能忘记的话,那就是再想心事了。
“抱歉,刚才再想一点事。”绘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出新的抹布擦干了地上的水。
“我说你啊,明明知道太过深入的想问题可是会头疼的,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兔子先生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飞到绘依的面前。举起了毛茸茸的手,狠狠地敲在了绘依的脑门上。
“多给我注意点!”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轻轻揉着刚被“重击”的额头,却像傻瓜一样笑了出声。
元素神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死命地咽下一口怨气。
“喂,刚才再想什么呢你,呢么入神?”
“没有,只是有点犹豫……”绘依说着,望向了书桌上放着的一张通知单。醒目的黑体大字有点触目惊心。
“学生召集”。
在今天最后一堂课结束后,迷子老师突然发下了这张通知单。清晰明朗的文章配上老师简短利索的说明,绘依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和谈,接着就是是避免不了的战争。
短短的日常生活将在这之后画上句号。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并不是犹豫,而是真的不知所措。
从小被保护在父母羽翼下的绘依,即使再坦白了元素能力之后也没有被非人的对待,这算是在整个学院中少见的了。不明白斗争为何物的她,更不要说拿起武器个别人拼个你死我活。
或许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是乖乖待在学校里,而不是跟着迷子老师的队伍踏上“和谈”的旅程。
只要听从父亲的警告【离是非远点】,就能保全自己平安无事,更能让父母不用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但是,这样的选择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绘依,你想要做什么?”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元素神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我想做什么?”
“就是你的愿望。”害怕绘依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兔子又重新问了一遍。
“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吗?
人总是在渴求自己没有的东西,那便是愿望。但人一旦能够心想事成,那还需要愿望吗?
绘依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能“心想事成”的人,她没有渴求,因为父母会帮她完成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不对啊,明明是有的,那个渺小到不值一提的愿望还埋藏在绘依的心灵深处。
那就是——
“保护大家,用我自己的能力。”像是被质问的绘依反而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感觉。自己一直再追求的不就是平静地生活吗?
能笑,能哭。能和朋友逛街,买上几包衣服,能和父母聚餐,在餐厅里大吃大喝。那渺小的幸福感就是绘依一直都再追求的愿望。
“那不就是啦!”兔子先生差点笑出声来,双手捂住嘴巴,想要掩盖住似笑非笑的表情。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赐予你的能力就是你自己力量中的一部分。大胆,放手,不要回头。”
元素神抬起一个手臂,指着绘依的脸大声说道。
“可是兔子先生说……我会被利用吗?”
“切,你被利用关我什么事?反正我都把能力分给你了,你想怎么用都是你自己的事。”听到绘依这样的问话,元素神马上将表情翻了一页,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只不过,别给我死了,再去找一个元素使也挺麻烦的。”
绘依笑了,她明白这是自家元素神独有的关心方式。即使言语中没有体谅和关照,甚至恶劣残忍,但绘依知道这是兔子先生无法说出口的担忧。
“对不起,让你麻烦了。”她鞠了个躬,像是在感谢导师对她的人生开导一般。
“这就对了嘛,赶快给家里打个电话就睡吧。”兔子玩偶样的元素神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切,一副困乏的样子,给她下了最后的指令。
“唔,好的,不过和谈这件事可要和爸爸保密啊。”绘依眨了眨眼镜,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要是被伍承知道这种事的话,估计要把学校炸了。”
绘依听到元素神这样的形容方式,自禁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才拿起放在桌上的移动电话,拨打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嘟嘟嘟——”等待的音只响了三次,电话就接通了。
“喂,妈……”
之一面具
和风的古屋里,住着一个热衷于剑道的家族。
这个家族里,每个人都擅长剑道,热爱剑道。竹剑,是这个家族最重要的物件,进行剑道比试之前甚至要好好的祭拜竹剑,然后才能开始比试。他们是如此尊重剑道,尊重生命。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一直供奉着的竹剑生出了利刃。
他们妖魔化了。对于剑和战斗的追求高于了一切,甚至开始碾压道德,碾压思考,碾压生命。
"感情是一种会阻碍你进步的没用的东西。"
晴子自打出生起,所接受的就是这样冷酷的话语,周围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所有的人,都带着面具。她无法猜透花花绿绿的面具下面家人藏着的是一幅怎样的脸。有的人笑着,却舔舐着刀,所以她不能笑;有的人拧着眉头,举起了到,所以她不能怒;有的人时时哭着,却暗地里放起烟火,所以她不能哀;恐惧是懦弱的表现,所以她不能惧。
啊啊,这世界上,究竟哪一种表情才是适合她的面具呢?
她逃避着被同化的命运。
她触碰着青色的瓷瓶,据说这个普通的东西是先祖传下来的。然而它却带着先祖的心情,并不普通。浅浅的柔和的凉意从指尖传来,既不刺骨也不刺心,她抚摸着这个外形普通的瓷瓶,抚摸着这个宅子里最温暖的东西,忍不住笑了。
然而劲风掠过她的头皮将瓷瓶一分为二。
身后是笑着的叔叔:"哎呀,失手失手,改天叫下仆再买一个吧。"
她看见了!笑眯眯的叔叔面具下藏匿着的狼的心。她不会看错的!
话都涌到嘴边,她却说不出来。
说了又怎样?
他是长辈。
就算说了什么闹了什么瓶子能复原吗?
就是个瓶子嘛,小题大做。
这样的人不会有出息的。
抛弃好啦。
"...为什么?"
她蹲下用小小的双手聚拢碎片,锋利的边沿把她的手刺出点点血珠,连她身体里唯一的温暖都带走了。
"为什么?"
眼泪滴在碎瓷片的棱角上,被刺得出了血。她的眼泪也变成了红色。
"感情是一种会阻碍你进步的没用的东西。"
傍晚,她的父亲把她叫到书房再次重申这句话。
"你的天赋不错,我不想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纠纷就抛弃你。希望你能改正。明白了吗。"
"是。"渐渐的,她失去了抗争的力气。
在诸多面具中,她选择了最为朴素的一顶。朴实无华,像是小时候那只瓷瓶。直到最后,她也没注意也无力注意瓷瓶是否换了新的,是否和原来一样。那不重要了,她的灵魂已经随着清脆的响声消失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被同化。
和他人一样带着面具,就不会被歧视;和他人一样挥舞着刀,就不会痛苦;和他人一样––––
将自己的一切,全部献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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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元素神的告别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你十岁的时候。在那个古宅里充斥着【死】的气息,而我被那种气息中一丝纯净所吸引,那就是你。我看见你和同龄的孩子一同挥刀,你却没有戾气。我相信,你就是我要选定的人,如果是你,一定不会走上歧途。
但是,我低估了其他人,高估了你。你完美的压制了【死】元素的初次爆发,却也没再思考对于人类的态度。只是依旧和同龄甚至比你年长的人一起挥刀。
"无所谓。"
当我问及你是否要元素觉醒来消灭你的同族时,你给了我这样的回答。
整个屋子,一片死寂,只余一人。
那一年,你14岁。
我猜这是你最后的思考了吧?决定走上这条道路开始的那一天,你就蒙上了眼睛,任它而去。
"想要复仇。"
这个想法对你而言是那么顺理成章又理所应当。如果这是你要选择的道路,我无权反对,但是我希望你能解下布条,看看眼前的路。开始思考吧。能拯救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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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前行
"在想什么?"亓天用手在晴子的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走吧。"晴子把知悟和义理分别挂在左右腰间,和亓天一起走向码头
“洛基君,我们这里遭到攻击了!”
“嗯嗯,我知道,从这边可以看到那艘船上冒出了烟跟火焰……哇,刚刚好像还有哪里爆炸了……”
“明亚,我找不到明亚了!”
“十、十夜,你冷静一点……”
“好耶好耶!吃饱了之后再来战斗!”
“大家……在哪里……”
“所有人都不要急,可以的话先汇合吧。徐然,你主要帮助一下船上那边的人,我这边没什么事。”
“遵命,队长!”
我从通讯器里得知了黑组所在的诺亚号正遭受攻击的消息。
其他人我不清楚,但如果是我队里的那六个人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洛基,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回头一看,出现在我身后并出声叫我的人是穆欣,她旁边还跟着时域。
我跟着白组的各位来到了这座岛上的某个废弃码头上,现在我正坐在岸边,看着海面。
“我是来找看看有没有翻车鱼的。”
“那种东西会到水面上来吗?”
“是的,有时候翻车鱼会侧过来把自己身体的一侧暴露在水面上,让海鸟飞过来吃掉身上的寄生虫。”
“这类冷知识你还懂得挺多的嘛。”
“哪有,这些是常识啦……”
顺带一提,现在的我已经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因为我穿着女装会妨碍到行动。
“说起来,穆欣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过来找你的。”
“哦哦?你找我?”
“别误会,只是因为答应了你的队员看管你,我必须负起责任来。”
“我的话是跟着穆欣过来的,因为我不知道她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
在一旁的时域插嘴道。
还是搞不懂他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总之,这边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换个地方吧。”
我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洛基。”
穆欣叫住我。
“?”
“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诺亚号上——”
“所以说啊!”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打断了穆欣的话。
“谁啊?”
自然,我们三人都对那个声音产生了疑问和兴趣。
“怎么想都是你的问题吧?明明还能动为什么不跑过去追珊瑚呢?”
那声音似乎是从离岸边不远的某个集装箱后面传来的。
“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另一个声音从同一个地方传来,那里似乎不止一个人。
为了确认这声音的确切来源,我们三人朝那集装箱的后方走了过去。
不过,总觉着这两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是我的错觉吗?
如此想着的我,马上就确信了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是指“这两个声音我以前听到过”。
让我做出确信这个想法的判断的依据有二。
其一,声源处马上响起了第三个声音:
“你们好吵啊!有这功夫不如担心一下布伦,都大半天了她还没醒过来。”
“真二,你再给她做一次人工呼吸吧。”
“喂喂你这家伙不会是要回去之后跟松鼠告状吧?”
那第三个声音中提到了“布伦”。
这个名字我很熟悉,是以前某个认识的人名字。
我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市内的街道上,跟元素猎人爆发战斗的时候。
其二,当第三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们三人也刚好绕过了那个集装箱,看到了藏在那之后的几个人。
事实上这才是我确信自己的想法没错的最大依据。
在那边的有四个人,其中就有我之前在街上遭遇过的兜帽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跟立绘不一样没有戴兜帽,而且别说是兜帽了,现在的他上半身根本什么都没穿,但他身上缠着绷带所以露出度也没那么高。
不管怎样,再叫兜帽男已经不切实际了,现在就改叫他绷带男吧。
四人中还有一个是当时也在街上遇到的眼镜男。而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一头红毛,正叼着盒牛奶的狂野系男子,另一个则是……
“布伦?!”
我看到那人的时候,不禁叫出声来。
那个躺在睡袋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我在老家的研究所认识的人。
可她现在好像完全没有意识的样子,不然她肯定能一下子就认出我,并非常“热情”地冲来上“打招呼”。
“?”
“?!”
“!!!”
我的惊叫声引来了另外三人的注意。
在短暂的反应时间后,他们同时叫出声来:
“黑龙二!”
“黑魔兽!”
“红眼魔!”
“你们能至少把绰号统一一下吗?!”
至于绰号本身我觉得也有很多值得吐槽的地方。
那个红毛男一下子起身,同时“呸”地一声吐掉了原本叼在嘴上的牛奶盒,并马上从腰间拔出双枪朝我冲了过来。
认出我后就不由分说地打上来的,这些人是元素猎人。
“耶梦加得!”
我唤出耶梦加得缠在手臂上准备应战,对方也一边奔跑一边举起了双枪,看来他有着在运动状态下也能准确射中目标的自信。
就在这时——
“(3,3,0)……到(3,51,1)。”
——跟着我过来的时域发动了能力。
和平时相比,他这次发动的时候看上去有些迟疑,可能是绷带男或者眼镜男在意识到战斗即将发生的时候启动了反元素力场,因为我现在也感受到了处在力场中的那种压迫感。
“?!————————————”
原本正打算进行移动射击的红毛男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百米之外的另一个集装箱内发出了响彻天际的钝重碰撞声。
但时域的攻击似乎还没有就此结束。
“(1,1,0)……到(3,1,0),接着是(3,1,0)……到(3,51,10)。”
随着时域念出坐标,站在我身边的穆欣也消失了。
在经过两次瞬移后的下一个瞬间,她就出现在了刚才发出声响的集装箱上面,在现出身形的同时,她把随身携带的振动刀插在集装箱的表面上。
“共振!”
随着她的声音发生的,是那个集装箱开始以极快的频率高速振动,穆欣在则是一边抓着振动刀防止自己被振下来,一边启用能力维持着振动。
百米之外刚好是反元素力场的作用范围之外,那个红毛男恐怕是被时域送进了集装箱内,现在正在里面享受全方位无死角的高品质重金属音乐会。
在废弃码头这种场地要打赢时域,很难想象要怎样才能做到。
“所以说,先干掉你就是了!”
“!”
绷带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时域的右边,是看准了他右眼失明的这个弱点吗?
即使身上有伤,但他的动作还是一样迅猛、准确,这真是让身为他的敌人的我不寒而栗。
“本是同人画,相煎何太急?!”
我大喊了一句这里估计没有人听得懂什么意思的话,接着马上挥出耶梦加得缠住了绷带男朝着时域的头部刺出的长枪,再用力一拨将其支开,让时域免于在反应过来之前头部就被贯穿的命运。
但对方似乎已经看穿了时域的能力在这个场地的优势,所以必定会在一开始就把火力集中在他身上。
在我帮时域防下绷带男的刺击时,另一个人则是和绷带男同样突然地出现在了时域背后。
那是拿着兜割的眼镜男,等我看清他的时候,他正对着时域的后脑勺击出手上的兜割。
“(0,0,0)……到(0,25,0)。”
但是时域在兜割打到自己之前就将自己传送走,让眼镜男扑了个空。
“这……难道说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能力去‘看’的吗?”
真不愧是看上去头脑很好的家伙,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哐——!
远处突然传来金属爆裂的声音。
绷带男用高超的舞枪手法让自己的武器脱离了耶梦加得抓取,同时我也朝着他的腹部挥出第二条蛇,让他为了防御而不得不拉开距离,我趁机得以确认金属声的来源。
是穆欣那边的集装箱不知为何整个散了架,或许是在里面享受音乐会的那家伙拼了命启用了反元素力场,导致穆欣在一瞬间对能力的操控出现了偏差,共振因此过度使得集装箱的金属框架破裂散架。
在跌落一地的金属板跟飞扬的尘土中,红毛男的身影艰难地爬了起来。
“耳朵……还在响……”
他用手掌揉了揉耳朵,视线却紧盯着刚刚把自己传送到离集装箱不远处的时域。
“把我装进去的……是你吧?”
现在的红毛男不但衣冠凌乱,就连衣服本身都有些破烂了,上面还沾满了由自己的血跟扬起的尘土混在一起所形成的污垢。
看样子他在箱子里过得很不好受。
红毛男——不对,现在他的头发上沾满了黄土,早已认不出原来的颜色,那现在就叫他狂野男——握紧了手上的双枪,瞄准了时域。
“住手!”
穆欣知道枪这类能使杀伤部分高速移动的武器是【域】最大的弱点,她立刻从金属废墟中爬起,似乎是要通过振动加速从背后攻击狂野男那样摆出了架势。
“不会让你得逞的哦,帅气的小伙。”
如果要我给这些元素猎人起绰号的话,那眼镜男的绰号一定是“狐狸”,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崩塌的集装箱所吸引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移动到了金属废墟处,朝着穆欣挥出兜割,让对方为了回避攻击而破坏了原本的架势。
顺带一提,因为现在穆欣穿着男装,所以眼镜男把她误认成男人了,他还依旧是个肤浅的人。
“来吧!”
狂野男朝着时域奔去,一路大喊,一路还举着双枪不停开枪射击。
时域无法移动快速飞行的子弹,只能勉强地移动自己以免被击中要害——原本他的传送速度就跟不上枪的射击速度,在反元素力场的妨碍下更是如此。
我是很想过去帮他,可是……
“你现在应该没有空去担心别人了吧!”
绷带男举着长枪自上而下朝我挥来,我意识到自己无法回避,于是将双手上的两条蛇交叉成十字挡在头顶接下了这一击。
“真是……麻烦死了。”
原本3对3的两组人马,现在演变成了3组1对1的阵势。
(待续)
*时间在二章前,真二与神父相遇后
真二尝试着轻抿一口摩卡,微妙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的把杯子放回桌上。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来自西方黑乎乎的饮品,作为一个传统的日本人他更喜欢喝茶。但在对方的“盛情”下他也只能随意的点了摩卡——因为与抹茶的拼写一样。
反正是请的,就算浪费了也不会心疼,真二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那么琳波小姐,你想找我谈什么呢?”
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一个鸽派的人相遇——路上被人叫住,自报家门,然后邀请他喝一杯,说要和他聊聊。
这算什么?搭讪吗?
真二有点佩服她的勇气——写作愚蠢——独自一人就敢去找鹰派的人,从她的装扮上来看大概是个研究人员,倒也符合真二对鸽派的印象——神父那种战斗力爆表的除外。
听她所说是通过神父得知他的——看来神父对他的评价真不错。
“即使是复仇者,那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半晌,琳波低声说到。
真二差点要乐得笑趴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下手轻点,别吓着那些‘可怜的孩子’,然后等他们哭的稀里哗啦来道歉改过重新重新做人?”
这笑话不错,把他彻彻底底逗乐了。
他还以为这女人只是脑子不太好使,没想到都可以拿来糊墙了。也许还太稀了,都是水。
对于真二的揶揄,琳波神情淡然,十分自然的从白大褂的上口袋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推向真二,“我想交给你一样东西。”丝毫没有受到真二话语的影响。
那是未有巴掌大,造型朴素的银色方牌,光滑的表面上唯一的痕迹是所镌刻着的小小文字——我妻真二。
“这是在咒我早点死的名牌?”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也可以有这用途,不过我无法附上【诅咒】相关的元素,没有诅咒的功能。”
琳波十分认真的回答。
“这是元素抑制装置,最大功率甚至可以完全阻断元素使与元素间的联系。可惜材料问题还有携带便捷方面考虑,阻断时间较短,这东西就会直接爆炸。”琳波皱眉,似乎在对这限制感到不满,“如果当做普通的反元素力场效果倒是有很大提升,使用多次才会因负荷过重损坏。”
收起一贯虚假的温和笑容,真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应该没有记错,你是以鸽派的身份来和我‘聊聊’的吧?”
“身为鸽派我无法频繁接触到对元素武器,这是以我手上的资源所能完成的了。”
不是在质问这武器的效果!真二发现自己好像没法和琳波好好交流。
“……我就直说了吧,作为‘和平’代表的鸽派,交给我这个鹰派的人对元素武器……你想干什么?”
最后一句说的就像没水准的小boss在立旗,可真二觉得自己再装一下的话得到的回答只会越来越偏离他预想的轨道。
“如果你是问我为何会制造的话,只因我原本隶属政府时负责这方面的研发。”琳波直视真二猜疑的视线,“至于我为何交给你,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孩子。”
真二这次不再对“可怜”这一词嗤之以鼻,他安静的听着琳波诉说着她的同情,“倘若受伤的野兽不愿接受治疗,那只能磨平它们致命的爪,拔掉尖锐的牙,如果不这样我们人类怎么能帮助它们呢?这是为了它们好,不是吗?它们太可怜了,这都是我的错。”
琳波原本漠然的双目竟泛了泪花,她对一言不发的真二恳求道,“你愿听一听我那可怜的孩子的故事吗?”
= = = =
男孩今年五岁了,自他出生以来就没离开家去远处玩过,他求大叔大伯带他出去玩,每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答,“现在外面不太平,等你再长大一点外面安定了就带你们一群小家伙玩去。”
他都要听腻了。
他扳着指头数日子,终于等到长大一点的日子了——有陌生人进来了。
他觉得那些叔叔看起来好恐怖,他们都穿着一样脏兮兮的衣服,踹开了他的家门,他也记的不太清了,比如妈妈满脸泪水想要冲过来抱住他,肚子穿出了一把刀子,最后变成两半倒在地上,肠子被人毫不留情的踩过,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比如爸爸怒吼着把妹妹推到他怀里,然后头发整块就不见了,倒是有不少白花花的东西飞的到处都是,味道不好闻。
他记的不太清,白色的地板铺了层红色的地毯,不过凹凸不平还很臭。
他记得十几个比他大一点的哥哥姐姐,小一点的弟弟妹妹都待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后来还下了雪,很大,他记得有几个他一起玩的弟弟妹妹没了
声息,不哭不闹的被带出去后就不见了,哥哥姐姐都在小声的哭。
他饿了好几天,他听见外面的叔叔说没吃的了,怪不得吃不到东西。
他听大伯讲过,冬天没吃的可以去打猎,不过要弄几个活蹦乱跳的诱饵那些大家伙才会出来。
叔叔每天都会打开地窖的门带几个哥哥姐姐出去,后来就有吃的了。
哥哥姐姐哪去了呢?吃饭了还不回来活该饿肚子。
哥哥姐姐都出去了,叔叔打开门左看右看,过来看看他的胳膊,摇摇头又把他放下了。叔叔看见他的妹妹,捏捏她胖胖的小手点点头。
他其实有点讨厌妹妹,什么东西都要分给她,他抓着妹妹的手不放,也不是很用力。
结果是妹妹还是被带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天的晚餐特别美味,他大概是这样想的。
有一天他也被带出了地窖,期间他不记得了,他记的有个很大很大的爪子按着他,一口咬下来疼得他哭出了声。
然后他被放开了,他看到那几只东西相互咬了起来,咬住喉咙不放吮吸着,爪子相互撕扯着划出了好多红红的东西。
他一直跑,一直跑,就晕倒了。
= = = =
把玩着手上的名牌,真二看看桌上的食物有没了胃口。
琳波讲故事的技能太差了,真二无聊到打算点几样东西吃,撑过她自顾自开始的“听阿姨讲故事” 时间——因为是请的,讲客气就太不给面子了。
结果听的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不是因为故事中的某些东西而感到反胃,而是他对面的那个人。
过着像他这样生活的人能活到现在,要学会跟从自己的直觉,有时就是靠这玄乎的东西让他在某条河边徘徊还是回来了。
这次的感觉是如此猛烈,都让他吃不下东西了。
管她口口声声说什么要“赎罪”,想怎么干爱怎么干都不关他事,所谓的故事又隐瞒了什么,真二只知道他多了条“命”也算不错的收获。
讲完故事心满意足的琳波留下所有的费用就离开了,这点真二倒挺喜欢。
“再也不见啦。”
真二对着早一空无一人的座位摆摆手。
= = = =
终于赶出来了orzzzzz
真二没有ooc吧?没有ooc吧?严不严重??_(:з」∠)_
至于http://elfartworld.com/works/26169/琳波表现出的性格的差异,只是【人】前【人】后的不同而已,感谢明曦让我可以偷懒了ε-(´∀`;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