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捞到了爷爷很高兴,那就肝一下吧。
鲜少离开松叶屋的鸨羽看着窗外。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她如此想到,还有几个月雪乃也要迎接她的初夜了……适合她的反物也已选好,就等着制成后送回了,初夜客人的人选也已心里有数,就待与枢商量了。接下来也是时候带她去见半月大人了。
唤来雪乃后,让她换上了与她相称的着物,鸨羽甚至亲自为她盘发插上发饰。
“长大了呢,雪乃。”
“鸨羽小姐……”
拍了拍她的后背,鸨羽笑了起来,“准备出门吧,今天带你去见半月大人。”
知道鸨羽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的雪乃同样扬起了笑容。
“好的,鸨羽小姐。”
对于鸨羽来说,雪乃是与白银枢同样重要的存在。她看着两人长大,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也是他们二人陪伴在身侧。在这花街生存本就是不幸的事,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她也希望自己能为少女做点什么。
一路上,路人的回头让鸨羽切实地感觉到雪乃是个漂亮的孩子,现在不过十六岁就能如此吸引他人目光,再长大一点恐怕会更让人沉溺其中。
说不自豪,是骗人的。
自己亲手养育大的孩子如今能够如此,她又怎会不自豪呢。
刚到店的附近,就看见坐在门口悠然的抽着烟注视着过往行人的半月,而对方也显然是注意到了自己,只见他侧过头,对着自己招了招手。
“下午好,半月大人。”
走近后鸨羽就笑着向他出声问候道:“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在这样的日子里您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当然是有的。”他笑着放下烟斗,牵起了鸨羽的手说道。
“能在天还亮着的时候就见到鸨羽小姐你可是一件幸运的事啊,要知道你可是很少外出的。”
“而且……”半月越过鸨羽,笑看着她身后的雪乃继续说道,“还能见到雪乃小姐这样漂亮的年轻姑娘,还能说是没有收获吗?”
尚未接客而缺乏经验的雪乃很少听到如此直白的称赞而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见她有些害羞的躲在了鸨羽的身后。鸨羽则笑盈盈地答道,“承蒙您的夸奖,半月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甜。”
“今日来寻您是想委托您给这孩子调制适合她的香。”就算将雪乃推到他的面前后,鸨羽的手也不曾离开过她的肩膀。
“哦?那你是希望我给她调制什么样的香呢?”
未等鸨羽回应,半月就已凑到雪乃颈边轻嗅起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雪乃不由得有些僵硬起来,但很快又放松了。
“你是希望能勾引人心的媚香还是……”
“自然是最适合这孩子的香。”鸨羽答道,“半月大人,若非熟知您最擅长的便是调制最适合本人的香,那妾身今日也不会来找您了。”
“鸨羽小姐此番话对我来说真是盛赞,没想到你会如此信任我的技术,让人有点意外呢。”
“妾身在您面前何曾说过违心之言?”
鸨羽笑盈盈的看着半月,从他的表情看来,要调制何种香似乎已心中有数。
“那我可不能辜负了鸨羽小姐你的期待呢。”
在回松叶屋的路上,雪乃对刚拿到手的香充满了新鲜感。这也不奇怪,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拿到专为她调制的,只适合她的香。而且她也才十六,也是对万物仍充满好奇的年纪。
“雪乃,现在还在外面,等回去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对不起,鸨羽小姐。”雪乃将香收好,垂下头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点失落。这让鸨羽觉得她真的很可爱。但是也要说清楚自己并非在责怪她,而且低头走路不是件好事。
“我没责怪你的意——雪乃!看前面!”
鸨羽的提醒赶不上雪乃与他人相撞的那一刻,相撞的力道有些猛烈,二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在拉起雪乃后,便立刻转身朝被撞到的人伸出了手。
“非常抱歉,您没事吧?”
此刻鸨羽才看清被撞到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背后的翅膀亦证明了她半妖的身份。但会在这个花街上出没的女性,几乎都是游女。这名少女若真只有十六、七岁,恐怕和雪乃一样是某间花楼的新造。
“没事,我没能避开也有责任。”
在拉起少女后,鸨羽注意到了少女的着物上被尘土弄脏了一部分。经由刚才那一幕而驻足围观的路人对少女指指点点,这让鸨羽甚感不快。于是她脱下了打褂披在了少女的身上,并瞪视了围观的路人。
“鸨羽小姐?!”
“诶?为什么……”
鸨羽歉意的看着有些不解的少女说道:“方才是妾身的新造失礼了。”
“妾身是松叶屋的鸨羽,请随妾身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不用了,不过是弄脏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这件打褂还给您。”见少女要脱下披在她身上的打褂,鸨羽便出手制止了她这一举动。
“不可以。”鸨羽牵起了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着物会弄脏都是我们的责任,请让我们赔偿你。”
看着她认真也有些强硬的态度,少女知晓似乎是推脱不了了,便答应随鸨羽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在少女跟着鸨羽回到了她的寝室后,鸨羽便吩咐雪乃去取自己年轻时穿过的着物,然后帮少女换上了虽有些旧,但依然保养的很好的着物。
“这是妾身年轻时穿过的,果然这纹样还是适合年轻的孩子啊……”鸨羽笑了起来。
“……”
看着少女沉默的样子,鸨羽轻叹了一口气。
“妾身无意为难你,妾身只是不希望你会因此遭到忘八的责备而已。”
听到她提到“忘八”二字后有些讶异的少女看着鸨羽,发现此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妾身是生于此,长于此的人。若还分辨不出‘外面’与‘这里’的不同,那妾身也是无用之人了。”
“虽妾身并不知晓你是何处的新造,但姑且还是能够猜到些许……”
毕竟花街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情报网,哪位客人曾犯过什么事,亦或者谁家买进了新人的消息,都传递的很快,只是看有没有心去获取消息而已。也正是因为自己生于花街,长于花街才更清楚的知晓这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所以自己才会心疼。
心疼生于花街的孩子们与被卖进来的女人们“无法决定自己的未来”这件事。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诉妾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