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时间的飞快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却也无可奈何,一切流逝的理所应当。转眼已是暑假,蝉鸣和着夏日的燥热,隐匿在大人们所发现不了的一排排行道树的深绿中,嘲笑起路人大汗淋漓的丑态。
现在是东京时间十三时二十分。
佐川举起手臂再次确认了一遍手表上的时间,另一只手麻木的扯了扯衣领,妄图让吹风流入,挥发去那些让人湿淋淋的汗珠。
太阳很大,很红,当然也很亮,直接用眼睛直视的话简直要瞎掉了一样难受,但就是因为难受所以才让人清楚的知道——
「啊,原来我还活着啊。」
如此意味不明的、讽刺的道理。
今年三年三班的诅咒曾经带不去一些人的生命,然后带去了一些人的生命,而现在正在威胁所有人的生命。谁也不曾也不能知道下一秒上帝为自己谱写的会是如何如何的命运。
佐川想,这一切真他妈的麻烦。
就好像还小的时候佐川冬日会限制他很多,代替他们不在身边的父母;就好像母亲回来了,也会用很奇怪的眼神限制他;就好像三年三班的诅咒,又得限制他无视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现在对策没有了,看喏,又被生与死限制了。
自由的前提总是要被规则所拘束的。
就算是球也需要在规则的范围投进,才能算三分球。
抬手。瞄准。手腕一个后弯随即猛然前推。弧线在放慢的游鱼的旋律下产生。边框平稳。完美的三分。
佐川靠在铁丝网木然地看着场内的人欢呼,呆了一会,终于也意识到自己浪费了多长时间,这才松了攥紧的生了锈的铁丝,抬脚往约好的附近咖啡厅踱去,顺便拿出手机瞪着一个号码拨通了过去。
反应不错,通信很快就通了。
「……喂?」
「嗯。是我。」
「……难得见你给我打电话……不!应该说这是第一次?!」
有一段时日没听到的佐川冬日的声音在对面放大的音量,些许机械音让人感到反胃。
「那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打了。」
「哎!别呀——给哥哥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很欢迎啊!」
哦,原来这是我哥啊。佐川毫无感想的内心如此吐槽着。然后深吸了两口气。
「哥啊你真是丑死了也不聪明。」
不由得勾起一个笑,不待对方反应就挂了电话。
感到心情好了一片蓝天。
一通发泄下来,已经离目的地剩个两百米,闭了手机翻盖,抬眼就看到佐贺森的身影,于是随性的朝来人挥了挥手,表示了招呼。
「哟,我来了。」
「那么就开始吧,关于那本小说的事情。」
—未完未完!—
章二
柴田班主任的母亲于十一日去世了。
恭佑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十四号,他的消息来源一向不怎么稳定,只是时而兴致一上就会听上一段别人的话题。
所以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班上的忽来的异样感是怎么一回事。
那应该就是人类埋藏在深处却又最为浅显的情感,导致异样的产生的是不安,是怀疑。
而这份不安与怀疑,终于也在二十三号成效了。
三年三班的现成员们,今天也在战栗的恐惧中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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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空的大脑被几声呼唤拉回,慢一拍的收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后,略带歉意地将视线转向身边的人。
「啊,抱歉、抱歉。刚才突然注意力抛锚了。」
「没关系的。」与佐川恭佑用差不多的步伐并肩行进着的佐贺森伸手调整了下包,用听不出太多情感起伏的声调回应道,「倒是佐川君,没关系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问话,但是由佐贺森来说的话却有种被看穿的挫败感。恭佑斜眼瞥了已经浅红带灰的天际,脑海浮现出明天的天气,口上自然出声道,「我是没什么大问题。」末了,似是担心这回话太过敷衍,连忙接着刚才的话,改口转移话题,「咱们不是还要去买文具来着?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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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见北附近是有一家便利店的,如果学生们需要什么东西那么内里可是不二之选,而且花山小姐
的笑容似乎是有着什么治愈效果,总是能让孩子们感到安心。如此一来这家不大的便利店,自然有着相当不得了的人气。
这种感觉让佐川忆念起家附近的某家小便利店,虽然简陋但是就像家一样的温馨,辛苦工作了的,亦或是经历不幸的人们总能聚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帮助,而老板娘的可丽饼虽然有点焦,但也有着母亲的味道。
即便这份温馨很早就被拆掉了。
「虽然是礼节,不过还真是温柔啊。」侧身躲过障碍物,望了正在跟一些女学生谈话的花山小姐,恭佑扭头对正在试笔的佐贺森感叹。
「嗯,我赞同佐川君的观点。」
将手里的笔放回原位,佐贺森用指尖点点货架,思索片刻后又拿起一根笔,在废纸上勾画试用。佐川看了他的行为半天,也不明白这些写字用的直杆间能有什么区别,于是环臂抱胸歪头,迟疑地问向对方:「手感不好?」
「不,也不是。」佐贺森否认,「硅胶笔杆我还是很中意的。」
「……吼?」
「只是这些笔下水太流畅了,渗墨会很麻烦。」
听完一席话,佐川在心底记上了佐贺森提到的几点。又不免暗下吐槽起佐贺森对这种冷知识的储存。
「听上去挺厉害的……那你看这个怎么样?」
「哪个?」
「啊啊,这个。」边说边把看中的笔握在手里,稍稍弯身想在废纸上试画上两笔,却发现首页已经画满了各种图案,莫名感到烦躁,便随手朝后翻了几页。
然而映现于视线之中的是让人愈加烦躁的东西。
「啧。」
「怎么了——」
就连佐贺森也微变了脸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心翼翼确定四周没有三班的成员后,便清了清嗓子,将那句话念了出来。
「死者是谁——」
语调平淡,却敲响二人心里的一口警钟。佐贺森抬眼看向佐川,佐川故作轻松地耸肩道:
「大概是班里的谁压力太大,试笔时就写上去了,吧。」
「目前来看这么解释是最合理的,毕竟……」
气氛一瞬间凝重起来。
十一日柴田老师的母亲离世;二十三日班里的山本美奈子的母亲与幼弟也因车祸身亡。
因为失职所以作为“不存在之人”的Aki备受其他人的指责。当然作用也已是失效。
而造成失职的原因,是另有他人吗,还是对策本身没成效果,又还是说……
「……我?」
烦躁感与不安猛然占据心头,强迫自身回忆当时意气用事的何处细节。不错,对策下来那天确是与Aki有过对话,但那只是单方面的不是吗?
……况且事已至此,再想哪些又有什么用?
「佐川君?」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那天Aki被指责的时候。真是差点就爆发了啊。」最后竟然因为对方一个阻止的眼神就忍下来了。也够不可思议的,「其实完全不用忍的不是吗。真是,受不了。」
「我想,秋本同学是不愿意连累佐川君吧。」
拍了拍佐川的肩,回应到一个「嗯」后,佐贺森垂下手,将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张了口努力组织起语言。
最后振动声带,让一个大胆的猜想传入对方耳中。
「佐川君,如果我们,能把死者找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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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爆用_(:з)∠)_每次该肝时都赶上考试我好方(。)
于是光让花山小姐侧面出场了下就响应了,希望没有介意(捂脸)一直对这样的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小便利店的存在好感满满,感觉那里就像第二个家,一样呢( ´艸`)能够微笑待人而且跟路经的学生打招呼,一定是相当治愈的人呢
希望赶时间没有把佐贺森写的太偏……无口的阿绿会不会被我写的崩了呢_(:з)∠)_
章一
那张空白如初的纸片被投进了集中箱,然后蝴蝶扇起了薄翅,其上突兀的细微分支让每条选择串连住每条选择,让一环紧扣住一环,互相脱离不了关系。
造成出任何局面的结果,还有造成出任何结果的人、事、物。
对的,互相脱离不了关系。
「那么根据投票结果,[不存在之人]由秋本秋同学担任,还希望秋本同学能遵守规定,完成自己的职责。」用着有些抱歉却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现三年三班的班长边说边转身示意出黑板上的结果。
人为控制的碾压让粉笔灰好好地保留在黑板上,雪白色的人名搁置在一片墨绿中,反差搭配竟刺得眼球发胀酸痛。
佐川恭佑对那该死黑板瞪了一会,又忍不住回头瞅了瞅离自己跨了近半个教室的秋本。远远望去,成为牺牲的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动作。是想保持沉默吗?就因为怕了那个什么可笑的诅咒?还是因为服从班级规定的要求?
恭佑看不清,看不清那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家伙,无论是对方的神情还是对方的内心想法,都看不清。于是不爽感油然升起,暗地发泄般地小声怒骂,烦躁地挠动起头发。
这种负面情绪却不能得以喧嚣。对策是在一切安排好后即时开始的,即便大多数人对这种行为有着心理与生理上的不适应,但还都为了自身与家人的安全,努力维持住与秋本的背向关系,往大脑内灌输着名为透明的概念。
恭佑并不在意这些,不过他还不想这么快为这个新而特殊的班级惹出个惊天大麻烦,便也忍住了。即便这中间,他已经在几次与秋本的擦肩而过时不忍回头。
掐指一算,两个人认识倒有一个月了。还记得三月的时候,樱花还只是鼓囊囊的花苞;如今四月,它们倒是如约绽放回了绚丽的身姿。桃粉点缀枝头,宛如天大的嘲讽一般,被诗人与教育家比喻成开学季的一份生的鼓励。
想着这样的事情,恭佑让视线跟随在秋本的面容左右。或许没他想的那么好,秋本的面色比往常愈加晦暗,气场也凝重了许多。
「说实话」双手插兜,散漫的跨着步子,恭佑让“自言自语”声大到那人也能听到的地步,「…真的好吗?」
然而秋本只是抬眼望了一下佐川,并没有回复什么。
又是一个擦肩而过。
佐川恭佑背对着秋本走掉的单薄背影抿了抿唇,却还是没再回头叫出声。他在心底作出了一个决定无视的选择后,愤懑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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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爆用【抹泪】不管是成绩还是写的东西都乱七八糟的……慢慢修文
拖稿有风险,考试需谨慎
序章
夜见山的三月初,樱花还没有迎来开放的最佳时日,却在去年晚秋呼来的冷空气的作用下有了苏醒的意味。新生平滑的枝丫上早已挤满了鼓胀的花苞,粉色的,朝上的尖尖头又过渡了些白,张了小口,像是为过几日能如期接力到「樱前线」一般的在蓄力。
与此同时,夜见北的春假也开始了。
佐川恭佑一向不怎么注重生活细节,放了假更是如此。他随手抓了抓因为刚睡醒还略显凌乱的头发,面无表情地盯着站在面前的青年。而青年看着初中生的无礼的样子也不恼,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回望过去。
两个人在佐川宅门口相互盯了一刻,早春的冷毫不在意的袭了过来,还穿着睡衣的人便打个冷颤,气馁地用手掌擦了擦自己的脸,侧身让出条通道,颇不耐烦的张口道:“你回来干啥。”
“我难道还不能回家吗?”青年在玄关换了鞋,抬起墨绿色的行李箱朝里面走,随口回道,“还有说了多少遍……是哥哥啊,哥哥。怎么可以用‘你’来称呼长辈呢,嗯?”
这个观点显然不能博得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的同意与好感。佐川恭佑顿时涨红了脸,嘴里嘟囔出骂人的话,关了防盗门后冲着对方的背影就是一个中指过去。
“呸,什么哥哥,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还哥哥……哼。”
青年——现在可以叫他佐川冬日了——面露一丝无奈,默默把箱子放置回自己原来的房间里,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家里出现意外的沉默。恭佑倒是卡壳了,心里某个地方不是个滋味。面上难堪,嘟囔更是彻底停了调,于是便干咳两声,细等这个跟自己算亲的亲人还会说些什么。
但可惜的是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整理起带回来的东西,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随后他也就开始说服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小事。慢慢地竟有点乐意对方的沉默。看吧,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大活物天知道自己多想揍人,不过不愿意多管他的事的话,那便让他随意住吧。
这么想着,恭佑的眼前还是浮现出了好好的假期要被束缚的未来。哆嗦出一身鸡皮疙瘩后,恭佑做了个鬼脸,准备跑回自己的房间。
“站住。”
步子已经迈了一跨,也是被这威严的一声给喊回来了。脚底踏在榻榻米上的“咯噔”一声倒是配合了他的心。
“……什么?”
“你该初三了吧?”
问这话时,冬日终于将面朝向了恭佑,那脸蹦得紧紧的,嘴唇也抿了起来,严肃十分不似伪装。而恭佑被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惊讶地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也一时想不起来,样子难得有些傻气。
这表情终是让冬日没能维持住气氛,轻笑了出来。恭佑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耍了,竟然着了如此小儿科的道,便闭了口,闷闷的“嗯”了一声,末了报复的回了一句:“难道你傻了吗,我不该是初三还能是跳到你们大学吗。”
“哦……抱歉抱歉,只是确认一下我可爱的弟弟已经成长到这么一个重要阶段了。顺便其实我倒觉得,你更适合留级。”
终于还是气的倒吸了口气的恭佑,细眯起眼露出危险的表情盯向冬日。
“你就想说这些破事才叫住我吗,啊?”
“哎呀,才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冬日摆了摆手,“……我只是稍微有点担心你啊,升上初三的班级。”
面上冷哼了一声,恭佑心底却不免打起了鼓,“你什么意思?”恍惚间他似乎想起来学校里疯传的怪谈,其中有一个就与升入初三班级有关,“别告诉你想说那个被诅咒的班级。”
虽然有预备对方知道这个事情的可能性,但是话题的一发入魂着实让冬日吃了一惊。他同意的点了点头,指腹摩挲起干净的下巴,接着讲了起来。
“那可是从很久以前就传下来的啊,被诅咒的、离死最近的三年三班。
至于是多久以前开始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夜见北的三年三班一直不怎么被待见,甚至经常性出现学生意外事故身亡,我在夜见北时还有种说法是提到三班的诅咒就会被沾染上不好的东西……大概因为这样才被叫做‘被诅咒’吧。”
恭佑思索了一番,刚要开口却被冬日爽朗两声声盖了过去,紧接着对方力劲不小的拍打落在肩膀上,“不过不要被这种事情影响到了,你小子可生龙活虎的很呐。”
暗嘲了冬日的安慰技术,恭佑支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笑一声,一语戳破。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挺担心的吧。”将冬日尴尬的神情收进眼底,继续道,“如果你不担心的话,还会想起这事然后一脸严肃地说起来吗?”
冬日在心底感叹了自家弟弟的不留情面,叹口气默认了对方说的话。
“哼……这种事就不用劳烦你伤神了,先不说能不能进三班。”他顿了顿,进而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就算进了三班,那种被诅咒要死的地方,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不是吗。”
这句话说的过分了,愤怒在冬日脑海中燃起火苗,但接下来又被名为习惯的水泼得连烧痕都没了。他实在太了解面前这个男孩的性子,如果不说出这种胆大妄为的话,倒也不能是叫佐川恭佑了。
也不知道这种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冬日摇头,挥手示意对方可以去干自己的事情。但恭佑离开前又回头瞧了瞧冬日盘坐在榻榻米上整理行李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哥哥的存在是有点暖心,竟然还能惯着他说出这么任性的话,于是他轻笑了一声,趁冬日没有再叫住他前真走了。准备收拾下依然乱着的发,出门厮混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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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后面的话TVT本来因为点不了上传想16号中午交的结果刷新了一下成了(๑•̀ㅂ•́)و✧
咳咳……文章总数1709然而并没有写出能入眼东西TVT
大半夜的,还没入睡的人们晚安好梦(*/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