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字数20588
2.有ooc,对不住orz
3.全程尬打注意
00
那应该是很久之前,大概是在艾瑞和戴尔还待着斯勒弗星上还备受奴役的时候,洁洁安时常会带着几本有趣的书来看望他们。而这些书就成了他们在暗无天日的被驱使中唯一的慰藉。书中所描述的奇特内容对他们而言更像是另外一个光怪离奇的世界,所以他们就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好奇。他们曾共同翻阅过一篇,书中写到在这里遥远的东方星球上,人们会把捕捉来的大量的毒虫投放到一个容器里,让他们相互的厮杀,最后留下来的毒虫就成了“蛊王”,而这样的过程被称作“养蛊”。
当艾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接受获得“最终可以许下愿望”的条件时,和戴尔来到这里,短短一个月,她就明白了,他们就像是投放到这个名为“大赛”的容器里的毒虫,相互厮杀以成为最后的“蛊王”。大赛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彼此的对手,至交好友,家人……因为最后胜利的只能有一个人,当它展现出自身的残酷的时候又要懊悔命运的不公……
01
我站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就连仙人掌都嫌弃它的贫瘠,一株小苗都吝啬得不愿意施舍。干燥的风还带着附近火山弥漫而来的热意,铺卷着整片荒原,土黄色的沙粒被热风带动着翻滚着几圈。
厄希就站在我的不远的对面,她身着蓝白的小礼裙,华丽优美的小提琴被擦得一尘不染地握于手中。她玫色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瑰丽,蓝色的双眸,微微勾起的唇角,姣好的面容都不禁让人想到午后的玫瑰花枝,艳丽又高傲。
“没想得到最后会是我们对上了。”厄希率先开口,打破了陈静的气氛。
“确实没想到。”我笑着感慨一下,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和厄希成了第一轮的对手。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原本和盖还有一个小队吗?怎么?利益不均,散了?”厄希略带调侃问了一句。
我听到那个名字,不由得眉毛蹙了起来,嘴角的笑也收敛了起来:“对,我们利益不均,散了。”
厄希挑眉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情,也不再说什么了,空气中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我们慢慢沉下心来,闲聊到此结束,我们之间还有一场对决还要进行。
我们站在各自位置,谁都没有动,我们的双眸都默默凝视、打量着对方。 我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恰当的机会。当这场对决开始后,就要让它以我的极限范围内最快的速度结束,不然等待我的只有败落这一条路。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抢夺第一招的先机,小提琴的武装元力,必然是在它演奏的时候发动,所以这开头的一击至关重要。
碧蓝的天空中,雄鹰长啸掠过,那清脆肃杀的鹰唳,如同一声的号令,一闸的开关。打破了弥漫在荒原地上的诡异静谧,我们都一同都动了起来。
我脚下一踏,就向着厄希飞奔而去。翻飞的白纸像白鸽一样萦绕在我的身边,它们一张叠着一张,接连着彼此为我铸成最坚固的盔甲。当身后的纸尾落成在空中发出一声轻轻“哒”的一声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近在咫尺。我的利爪直接袭向她的面门 ,她轻巧的向后一仰,手中蓝白的小提琴顷刻之间就化作一把巨大的镰刀。
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只要厄希一动手就能瞬间伤到我,仓促之间,我迫使脚下纸片化成弹簧状,脚底一压,向后猛地急退,虽堪堪躲过贴面而来的利刃,但是在心神激荡下我还是失去躲避的最好时机,左肩被不幸砍中一刀。
鲜血如注,沿着手臂顺势而下,瞬间就把我的衣袖染了个鲜红,而附在手臂附近的纸盔甲也因为沾染些许而开始有疲软萎靡的势态,只要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在厄希的注视下和血水溶解在一起。我暗道一声糟糕,手捂着伤口,抬头看,果然看见厄希玩味地勾起一边嘴角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边。我后背一阵发凉冒出冷汗,一是因为伤口剧痛;二是才一开始对决就大意地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了对方的懊恼。
但厄希根本没有给我更多懊悔的时间,在看我一击躲避后,她的第二刀又迅速挥舞了过来,那巨大的镰刀霍霍向我横勾过来,它从身后袭击而来,想要将我揽住然后腰斩。
我后腰一软,双脚轻蹬,在镰刀袭来的一瞬间我双手撑在光洁的刀面上向后翻了几个跟头。那锋利的刀面几乎是贴着从我垂下的额发前划过,被擦得光洁如新的刀面,映照出我的面孔,紧蹙的眉头,一双眼眸像是盛着一捧盛火,我嘴巴紧抿着,神情紧绷。我从未见过我会露出这样糟糕的表情,难道这次对决我从一开始就要输了么?
我心中一阵古怪,竟然开始有了退意,但是转念一想,恨不得揍自己一拳,在戴尔被迫“退赛”之后,我的勇气和毅力难道也和让一同消失不见了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怎么能就萌生了退意,这样不就辜负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了吗?
我咬紧牙关,疾步后退,和厄希拉开距。白纸一张张在我身边冒出,翻飞着发出窣窣的声响,就像是狂乱飞舞的蜜蜂。当我的脚掌落地,我也冶炼好了武器,白纸们受我的意识而被折叠成刀,变成利剑,合成长矛.......
我抬手一挥,它们就如同脱离缰绳的野马群一样向直袭过来的厄希飞去。
厄希瞧着这些迎面飞驰而来的武器“阵雨”,如同仙女散花般,煞是好看。但是厄希却清楚的明白,这些“白花”却一点也不柔美,相反,只要片叶粘身,就能就让人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厄希握紧镰刀的长柄,手腕扭转就将镰刀舞的飞快,毫不客气的将飞袭而来的纸阵劈地七零八碎,毫无生气地如同正真的纸张一般的刀剑们飘落到地上。
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厄希这样纤细的躯体居然将这看起来分量就不轻的巨镰使用地如此轻松写意,就好似这巨镰已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般得心应手。我暗暗惊叹道,但是又仔细一想,却也不觉得奇怪,如果不能很好的运用自己的元力技能又怎么能从初赛存活下来?
我看着厄希切菜一般的将来势汹汹的纸阵切得七零八碎却也并不着急,我双脚一跃,再次向厄希攻袭过去,手掌微抬,还有好戏还没上演呢。
厄希看着攻势渐缓的纸阵,微微挑了一下眉,这纸阵来的看似凶猛但是要化解也不是什么难事。厄希却不觉的这就是艾瑞的全部实力,如果就凭这个无论如何都是活不到现在的,难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什么后招?
突然厄希脚下升起一阵寒风,厄希心中的警铃大做,连忙侧身而让却还是反应不及。原本被自己破坏得瘫躺在地纸张们,瞬间活了起来,这些纸片就像正真的刀剑一般锋利,它们从下而上,厄希猝然不及,没有防备,虽然在反应过来之后迅速避开,但是腿上全是被划出的伤口,鲜血瞬间就如珠线一样涌了出来。
她眼下一瞄,那些伤了她而染血色的纸片,正不对劲慢慢萎靡然后和血水融在了一起。
消失了?不能碰血,或者水也不行?难怪她要选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原来是怕水,但是纸的数量那么多,要想都破坏掉,耗尽我全身的血都不一定够。 厄希要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专心眼前的战斗。
厄希挥起镰刀想要再次打散纸阵,而我却借着纷飞的白纸作为掩护,已经来到她面前,我手中的利爪直击厄希的咽喉。她一抡镰刀,锋利的刀尖狠狠嵌入地面,被带起的沙石土块将本来射向她的利剑打偏了方向为她争取了一些时间。
厄希的双手顺势在镰刀的长柄上一撑,细腰一软,倒挂金钩似的对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击高弹踢。
我的攻势虽猛,但一直提防厄希,一看那狠戾的一脚向自己袭来,头一偏,抬手将它握住将那一脚扣牢牢在肩上。
厄希见一击失败,又无法收回,又是一脚,扣在了我另一侧的脖颈上,两脚相扣,双手位置一换,腰肢猛拧。
我的脖颈被勒得生疼,无奈只得随着厄希的动作像一侧翻去。我绝不能就被厄希摔落在地,一旦被绞摔落地我将会陷入被动之中。我将原来扣着厄希腿的手,用力一掐,尖锐是纸爪嵌入厄希被纸片割伤的伤口。
厄希被剧痛疼得一阵激灵,冷汗直冒,扣着我脖颈的双腿顿时放松了许多。我借机逃脱,握着厄希的腿向上甩起。
厄希强忍剧痛,握紧巨镰,在被飞至半空时,镰刀向下一扫,激起层层的尘土和土块,也令我被迫放手。
前面尘雾茫茫,而我却一刻也不能停歇,第一批的纸阵被厄希切了零碎,虽然还可伤人却是威力已经不大,刚才能一击打到厄希,已是出其不意的最佳效果,这时才用只怕没有什么效果了,只得用作打打掩护。
我能够使用的白纸并不是无穷无尽,当元力耗尽,再无一张纸张能够驱使之时,也意味道着我就成了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当这第二批的纸阵发出,就必须要求我在更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因为我所能使用的张数已经所剩不多了,而我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举拿下厄希.......
我内心忧心忡忡,但是手头功夫却不能有半点拖沓,在厄希与拉开距离,荡起阻碍视线的尘土之时,我就将所有能活动的纸阵们如狼似虎般的毫不留情地向那黄尘中攻去,即使看不到具体的位置,也不可以给她片刻的喘息。
然而这一步终究还是慢了,当飞舞的纸阵带着风吹散黄皑皑的尘雾时,我便看见,厄希面露微笑,好似一直等待我揭开这如戏剧幕帘的尘土一样。
她昂首屹立,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原本巨大的镰刀早已经再次变成了小提琴的模样安静的靠在她的脖颈边,她仅仅只是从容地站在那里,好似此刻只是站在辉煌堂皇的演奏大厅一样,而这些冲她而去的“利剑”只是普通的观众。
我心道一阵糟糕,又加快了纸阵的速度,想要在她演奏之前打断她,但是我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她手腕微动,那明亮圆润的靡靡之音就先一步地传到我的脑袋里。
厄希演奏的乐曲不得不说非常流畅和触动人心,但是乐曲却是十分的悲伤,像缓缓而落的阴雨,又像是深海一样诡静难测,每一个音符都好像敲到我的心尖上如歌如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竟然瞬间让我失去斗志,连纸阵也在顷刻间失去了力道,飘飘忽忽落到了地上。
我的脑袋里昏昏沉沉,如一坨浆糊,眼前一阵迷糊一双眼睛也好似快要闭上了,只要有人给一个枕头我就可以睡得昏天黑地。但是心里又是一阵没有来的酸楚和苦味,我知道我已经是中了厄希的元力技能,却分毫不想动弹和防抗,只想沉溺在酸楚苦味中一探究竟。
厄希见我已经中了招,满意一笑,随手又是一扬,华丽的小提琴又变成了镰刀,但是乐声却依旧还在,她一举巨镰,就向我劈砍过来,那催命的乐声萦绕在我耳边教我脑袋浑浑噩噩,虽然本能叫嚣着让我快点躲开,但是我的身体就像是进入暮年的老人,迟缓的要命。
镰刀来势汹汹,而我却像是受到惊吓的绵羊一样只知道呆立不发动弹,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在巨镰刨开我的脑袋之前狼狈地向后一躲,但是锐利的刀锋还是伤到了我的侧腰,血一下就喷涌而出,同时我却很庆幸,剧烈的痛感居然让我有了几分清醒。
我捂着伤口,一面趁机急剧后退,亏我躲得及时,那腰上的豁口虽然看着十分骇人但是没有伤到致命的要害。但是现在形势依旧不容乐观,我旧伤加新伤,失血过多和剧烈的疼痛让我不断冒着冷汗,而且还是伤在特别尴尬的地方,腰和肩,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只要我一动就要疼的嘶嘶,想要动作就会被疼一僵。
厄希的镰刀虽然很长,但是长度终究是有限的,只有和厄希拉开距离我才可以有反击的机会,只要我还在她范围内我就要受制与她。我的脑袋还不甚清醒,但厄希却不会等我。她飞身而来,巨镰侧劈,情急之下我举手召出来白纸变成盾牌一挡。我全身都是软绵绵的,仅靠一点疼痛来维持片刻的清醒,厄希镰刀一挑,就轻易把我的盾牌打飞,她长腿一踹正中我腰腹,剧烈的疼痛让我差点晕死过去,这却是个机会,我咬牙利用这冲力,脚下一蹬向后腾空而去。
厄希见我想要逃走,脚下一踏,跃到我身旁,高举镰刀想要用柄尾将我打落在地。我急急召出白纸,一只白鹰赫然出现,拉着我的手腕向前一带。厄希的一击落空,连忙间镰刀一伸,伴随着一阵凄厉的鹰鸣,白鹰被劈成两节。我没了白鹰的拖拽,一下就扑倒在地上,后背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喉头一甜,竟然一口鲜血从我嘴里流出。
“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厄希低低地笑声从我后背传来。
“呵,你是不会吃了你,你是要想我的命。”我冷笑。
我手指一勾,那本来被劈成两节的鹰,着地而起,从厄希的背后袭来。厄希为了躲避只得将踩在我背上的脚掌一挪,我借机而走,却不想厄希躲避鹰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下绊子,一记扫堂腿将我掀放在地,我不受力地翻滚了几圈,身体一空,竟然到了荒原边的悬崖。
情急之下,我四指一扣边上的岩石,指甲崩裂,鲜血丝丝缕缕涌了出来,都说十指连心,但是没想过会这么疼,疼到连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都有些清明了。
“亲爱的,我是想要你的命,你也别这么着急啊?,峡谷这么深,掉下去死的样子多难看啊。”厄希面上笑笑,语气平缓温和像是循循善诱,谆谆教诲的好好先生,但是她却抬起巨镰,斩向我苦苦支撑的四指。
我心中一骇,果断松手。那黑幽幽的峡谷就像个巨大黑洞,在我松手间就要将我吸附过去。
强劲的冷风刮得我脸颊生疼,我庆幸这个时候我已经被浑身的疼痛换回一些清醒,脚下巨大的纸鹤正驮着我向上飞去。
而那惑人的乐声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我细想,在厄希的武器在变成镰刀的时候让人丧失斗志的音乐效果就不那么强烈,但是依旧萦绕在我的耳边,或许在小提琴演奏之后变成镰刀的一段时间内也是对人有影响的,但是也是只有一段时间。
如果要制住厄希,首先要阻止她的武器演奏乐章,再是要近她的身而不被她牵制。我心中有了一番计较,但是再见到她时,她面带着一副狡黠的笑容,眼睛亮亮的像只是追求艺术表演的纯真孩子。
我心中暗道不妙,驱使纸鹤向她俯冲,但是那乐声到底是快了一步。那熟悉的混沌感瞬间侵袭而来,我想要捂住耳朵,那乐声却一丝一缕漏进我的脑内。
如果说第一次的乐声像是阴雨绵绵,那么这一次的就像是狂风大作,乌云压顶的倾盆大雨,直压地人喘不过起来。我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眼前的事物越来越迷糊,但是还是强撑起一点意志,叫纸鹤带我离厄希稍远一些,如果就在这里撒手,不用厄希动手我也会摔成一滩肉泥。
厄希的小提琴越奏越悲,仿佛哭泣着不断述说着悲伤,我支撑得辛苦,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就这样睡吧,一直挣扎不是很辛苦吗?最终我还是未能抵抗住,双眼慢慢合并,身体越来越沉,那无限的悲伤和苦涩也渐渐揭开了一角。
02
我浑身冰冷,抖得如筛子,好像身处冬日里矿场附近用来关押奴隶的小黑屋里,每年冬天那里都要冻死好多奴隶;但是我的周身又热的像锅炉,如同是投入烈火堆里的冰块,慢慢在融化。
我这是在哪里呢?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噢,这里是斯勒弗星上的奴隶区——弗利城,每年要上缴的能量矿石有百分之八十来着这里,所以这里的人们的受到的奴役更加严重,几乎是要没日没夜的工作,稍微有点反抗就要受到强烈的打骂,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般,只能求一点如同虚设的温饱。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又想,我不是在和.......和谁?噢,今天洁洁安姐姐被一个可怕的大叔抓走了,戴斯也被打的半死不活被拉走了。而这间属于我们的房子也在戴斯离开之后再次回归到我们的手里,我想我应该是要高兴的,而不是这样病歪歪的,神志不清的瘫在床上,但是令人难过是之后也许再也见不到洁洁安,没有人给我们讲故事,没有人给我们带好吃的糖果,但是洁洁安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也许她被她的父亲,才是更好的决定?
门被轻轻的打开,像是怕打扰到谁,但是年久失修的大门却极其不配合,脆生生“咯吱”一声,一下打破了房间里静谧,也好似让这里一下活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看见陌生又熟悉的人——戴尔,我的哥哥。
为什么会是陌生呢?我疑惑道,我们明明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
“艾瑞!你,你醒了?!”欢喜又结巴的声音响起,戴尔捧着一碗不知道装了什么黑乎乎的汤,在这小小的房间我一下就闻到那苦涩到令人呕吐的古怪气味。
“你去哪里了?一个人在这么晚的天,要是被人抓住了可是要被狠狠打掉一层皮的。”我虚弱的责骂道, 其实我知道戴尔生性谨慎,在晚上他一个人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外出,也许他就是为了那碗黑乎乎的汤而铤而走险。
“你...你发烧...了,我去.....摘,摘点蒲.....公英。”戴尔献宝似的给我看看那碗被他护的好好汤,“你....你不要,不要担心.....我知....知道,他们.....他们的......巡,巡逻....规律。”
“你,快喝....喝了吧,生...生病,就,就好了。”他坐我的身边,把汤递给我,一脸的殷切。
我接过汤碗,心里一阵无言描述的悲伤,我看见戴尔身上蹩脚掩饰的伤口,他自以为被掩饰的很好,却忘了我们从小在这片泥潭里跌打滚爬而熟悉血液的腥味,还有我们彼此的了解,举手投足间就知道对方的异样。
这附近已经被挖掘矿石而破坏的寸草不生,要想摘到蒲公英就要到更远更高的地方去找,晚上只有微微月光,比起白天脚下的路就更加难找。但是戴尔却毫无怨言,也不屑述说其中的艰苦,而我只要默默的接受就好了,然后尽快的好起来。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但是我不知道是否生病也叫人的内心变得虚弱,这蒲公英的汤好苦好苦啊,苦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艾瑞!你,你怎么....哭了?”戴尔慌张的问道,手足无措为我抹了抹泪,“是,是不是....太,太苦啦....我去...拿,拿水给,给你....好,好不好啊?”
我们没有解苦的糖,因为都被人带走了,只有一瓢浑浊的污水,因为我们不被允许支配任何东西。
我一把抱住戴尔,蒙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戴尔无奈只得环抱着我,像是哄小孩睡觉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背,真不到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明明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20岁的小破孩。但是这样的轻拍却叫我安心无比,瘦小又温暖的怀抱居然令人无比的怀念.....
“走吧!我们逃走吧!!!这里就是地狱!我们再待下去会死的!”我闷闷的嘶吼着。
“可,可是,我们能...逃到...到,到哪里?”戴尔只是疑惑的问道,却没有一口否定我是否能够逃离这重重的障碍,也没觉得我是烧昏了头的胡言乱语,他只是问我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脑内一晃而过,翻滚生烫的火山口,不时有熔岩从火山口喷出,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发一样,一个高挑的人影好像架着一副小提琴在追着什么。但是下一刻我又想不起了,我疑惑地甩甩头:“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到你走的,戴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么斩钉截铁,就好像这就是既定的事实一样,我心中惴惴不安,其实话出口我就开始质疑自己,我和戴尔都是力不从愿的小破孩,要说逃出重重监关我们的地方更是天方夜谭,但是他的一个轻轻飘飘的“好”字砸下来,却将我心里的整片天撑了起来。
洁洁安的到来为我们打开不一样的世界,而我们自从知道了“天堂”的光明又如何还能“地狱”的泥潭的存活?我们所能走的路已经被斩断,唯有这一条,明暗难辨的“死路”让我们一头走到黑......
03
我猛的一睁眼,刚才我做了一个梦,但是在醒来的瞬间又迷糊的忘记了梦的内容,眼前一片幽暗,只有残月投下来的一点点晦暗的光亮。屁股底下坐着粗壮的大树树枝,隐约有不甘深夜寂寞的小虫发出了细细鸣叫。一切都安静而又祥和。但是我却心慌的厉害,我从树上跳了下来,尽力让自己脚下的声响不要太大,以免惊扰了别人,我慌张地四处查看着,大家都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安静休憩,但是却独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芙芙?!
我暗骂一声糟糕,抄起纸鹤就猛地向空中飞去,我已经无暇顾及是否会打扰到别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芙芙失踪,她怕是要去找盖!!
谁又能想到,当初看似融洽的六人小队,如今却只剩下四人。当初刚刚来到大赛,我们兄妹俩一路懵懵懂懂,并不十分的明白这场大赛的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磕磕绊绊却遇到许多有趣的人,而盖却是第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组队在了一起,虽然一开始大家只是相互利用,但是时间一长不免都带了真心。盖一副狡猾奸诈的坏人相,却是爱多管闲事的老好人。
他教会我们如何搞清楚大赛里的规章,教了戴尔使用魔方......种种看似平和的假象,却在盖最后一点感情也缺失不见之后化为了泡影。他自动退队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然后再是丘比,他也在不久离开了队伍。我们感到不解,我们追问着盖,最后却一场两队相抗的闹剧。
无奈之下我们又去找丘比,他和盖来自同一个星球,按理来说最了解盖应该就是他。但是我们得到的结果却不是如我们的所愿。他说,在他们的星球,几乎每个人都会得一种叫“感情缺失症”的疾病,无法治愈,但是可以依靠模拟器来制造情感,但盖却认为那终究是虚假的,拒绝了治疗。
“他一开始就在伪装情感欺骗你们,你们却还傻傻相信,真是愚蠢。”丘比的一声冷笑,一下将我们打入谷底。但是丘比这个一向令人捉摸不清,他的话我们也许只能信一半。我不相信盖一开始就欺骗我们,我们都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只是到最后他演的太真,当我们察觉到了异样,却已经无力阻拦。
我们的心中还是抱有一些许期望,但是一次次无情的交锋中,也慢慢明白,当初的盖已经和我们形同陌路,他已经“死了”。但是芙芙却还是存着那一丝一毫的期许,就在今天的白天她仿佛作出一个重大决定却又悄悄的隐瞒了下去,我们都没有发现,只觉的她和平常一样。在深夜我们睡下的时候她悄然而去,她决定一个人去和盖做最后的决断,她抱着必死的心态却拒绝了和我们道别。
我驾驶着纸鹤一路飞驰,我第一次觉得纸鹤慢得像是蜗牛。丘比或许所说并不虚假,我们未必比我们想象中更重情重义。就连身边近在咫尺的朋友的有些许异样都未能察觉出来。更或者是,即使知道了对方有所反常,还是让他放任自由,假装不知道?好让他更坚决的做出最后抉择?我不知道,人心真的太复杂了,比晦涩难懂的天书还要令人费解。
天边的残月,发着微弱的光芒,弯弯的挂着,像是无情的嘲笑。无尽的黑夜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淹没在自己的怀抱里,时间骤然停止一般,猎猎夜风 ,却无法驱散我内心的焦灼,反而让我更加心急如焚。
突然隐隐有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在我飞行的侧面不远处响起,我一扯纸鹤调头向打斗声中飞去,纸鹤似乎被我野蛮的拉扯疼了嘶鸣一声,哀怨地全力向前冲。此刻我已经无暇在顾及其他,心中念念得只求快一点找到芙芙,不要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就好,但是如果人们心中所求之事都可以实现,那么世上就没有那么的悲伤的事情发生了。
快点!快点!再快点!!!我心中催促着,我的创世神啊,如果你真的仁慈的话就不要再让悲伤的事情发生了。
真是可笑!如今我也会向创世神祈祷了?!我被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弄得一愣,在斯勒弗星上被残忍奴役的时候我和戴尔也没有学着那些大人们向创世神祈祷,因为这个是无用且愚蠢的行为,每次祈祷完,奴役的生活也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创世神创造了世界却安排了不同的命运,只有自己才是最靠着住的,而且创世神他才不会听到任何的祈祷声,这是我们兄妹共同的想法。
但是事情又是这样的捉弄人,在那一瞬间我向创世神祈祷了,我所曾经不屑的软弱做法,而且还强烈期望他能够听见。
在我临近传来打斗声的地方的时候,激烈的打斗声却悄然消失,只有一片诡异的静谧。不安的预感如同这寂静一样瞬间将我吞噬,我的心脏猛跳不止,随着我越靠近它就跳的更厉害,像是要从我的咽喉跳出,哽在了我的喉咙,扼制住了我的呼吸。
我从空中隐约看到两个小点,直觉告诉我一定就是他们,我促使纸鹤俯冲下去。模糊的小点渐渐清晰了起来,而当我看清楚整个场面的时候,浑身的血却仿佛瞬间冷却了下去,刚才还“梆梆”直跳的心脏此刻也骤然急停。
今夜的月光是如此的微弱,只因它是月末里的一轮残月,像死神的镰刀似的,残忍地将人间和地狱分割开来。
我要找的人和已经“死去”人都在我的面前,而我却不敢向前。芙芙一身狼狈的伏在盖的身上,披头散发的,浑身都是血迹,鲜血一直蔓延到地上而汇聚成了一池血潭,照着夜空的钩月,血月一样的带着生生寒气。芙芙无力垂着手臂,双脚也无力支撑,整个身体向下软去,却被盖一手架住才没有继续向下滑。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芙芙,紫色的上衣被雪染成了玫红色,披头散发,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像是没了气息的提线娃娃。
而盖却还是如同离开时的一样,面无表情、冷漠、没有情感的波动,行尸走肉一样,游蛇在他的身旁浮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这个意外的闯入者。
“芙芙........”我艰难的开口,浑身颤抖的不停,在这炙热的夏风里抖成一个筛子,“.......是你吗?盖。”
在比赛开始没多久,我们就明白这并不是一场愉快又可爱的交好朋友游戏,即使是队友在最后也免不了厮杀,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这样的前提还能找到交心的朋友吗?即使有,也是十分的有限吧?
我不信盖真的会手刃了我们,或者是我不愿意相信,或者是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是盖已经变了,最后在他不屑伪装的离开队伍的时候已经是他最后的感情抉择,多次的无情交锋也叫我慢慢认清了事实,但是现在我为什么看见这样的早就会预料的场面而冷的发抖?
“……”盖没有说活,他眼神冰冷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那些我们所遇到的记忆对如今的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别人拍摄的电影,主演是他,旁观者也是他。
“回答我。”这三字从我的齿间挤出来,在身侧的双手不知觉的握成了双拳,这个显然是个愚蠢而又一目了然的问题,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而且还要清晰明了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却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他只是慢慢的将芙芙仰面放在了地上,他浑身也沾染不少的血迹,唯有一双手还是干净的。他轻轻的将手附在芙芙的眼上,向下一抹,帮她合了眼。
他理了理芙芙的额发,好让她的脸露了出来,芙芙的神情十分发平和没有一丝的不甘,好像只是睡着了,他似乎满意了缓缓站了起来。
“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帮她收拾一下吧。女孩子还是要干干净净的才好看。”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说道,后面一句话让我晃了晃神,像是看到以前的影子,还没有等我出声他就转身离开,在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芙芙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头,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盖离开之后,我却没有追上去,我仿佛失去全身的力气缓缓地跪了下来,手抚着芙芙的手臂,那里因为主人的沉睡而开始慢慢流逝了所有的体温。我一脸麻木召唤出一张白纸,手指飞快得折着,一朵和平鸽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和平鸽”并不是动物还是一种花的名字,是芙芙星球上特有的一种花,以前她曾给我画过,还教了我在他们星球流行的折法。洁白、小巧和白鸽一样令人觉得圣洁又平和。我轻轻的安放在芙芙的胸前,将她的双手拢在上面,愿你能和白鸽一样,远离战火的纷扰,不再痛苦,不再悲伤。
流云转动,在暗夜下芙芙原先躺着的地方,只剩下一朵素白的平和鸽和一枚元力种子,此间在无芙芙这个人了……
难过?愤怒?不甘?我觉的我受到了背叛,但是可笑的是人家并没有答应我们什么,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只是拿了别人些许好意来填补了空缺。既然已经让我们生于地狱,又为何要让我们见识天堂?同一个地方还跌倒了两次,可谓是愚蠢之极,从六个人的队伍,变成了四个人,不久后就变成我和戴尔两个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也许我们就不该逃离斯勒弗的矿场,每天只要浑浑噩噩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过完每一天直到死亡让我们解脱才是最好的,不会受伤,不必想着勾心斗角,没有愿望,也没有自由......
03
月朗星疏的夜晚总是那么宁静而又祥和,就像小时候好几次冒着被打脱一层皮的风险跑到外面的空地去看,但是斯勒弗星的其他人却不爱这些为他们带来灾难的星空。我很疑惑,就像在做一个梦中梦一样,而现在或许又是一个梦?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呢?”戴尔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边传来,是熟悉的声音却带着点点违和,但是我没能细想这个违和到底是在哪里。
我们仰躺在草地上,就像小时候一样,但是又和小时候不同,现在我们不用怕看看看星星而被别人打的脱成皮,而且这里的夜空比斯勒弗要明朗许多,青草的香味混合着土腥味,熟悉的让人有些惊慌,我几近贪婪地猛吸几口。
“不太好.....”我呼出一口气,摇头说道。
“为什么?”他笑了笑,问道。
“这里不好,在我心里的人死了好多,他让我喘不过气来。”我顿了顿,“或许我们在斯勒弗会更轻松一点,不要想着别人,只要管好我和你就好了,每天就像木头人一样,走一走一生就过去了,麻木了就不会痛了。”
“因为这里是”自由的’,有了’自由’所以好多事是不能按照我们想象的那样进行的。洁洁安小姐也是一样的,她并不自由所以被她父亲带走了。”戴尔缓缓地说,“斯勒弗是被锁扣拷住了地方,即使有些许波动也不能改变它。”
“就像我们的逃跑,虽然丢了两个奴隶,但是却是无关紧要的,他们还有大批的奴隶,但是我们却获得了’自由’。”
“这或许很是重要的吧,我无法判断,因为我并不是创世神不能预测未来。但是如果再让你选,我想我们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毕竟后面不管多么的痛苦,那样的像故事一样的开头还是令人忘不了,不是吗?艾瑞。”
戴尔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颊,我却被刺痛一样,仿佛有火块烫到我的脸上,疼的我好像清醒了几分。突然我惊觉到了那浓浓的违和感什么了,戴尔说话完全不结巴,全程都是十分流畅地和我说话。
“你.....”这下结巴的人变成了我,我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戴尔看了看我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睛,像是看到有趣的小玩意儿一样又笑了起来,“居然也有艾瑞你说不出话的时候哈哈哈。”
我听了他的调侃,恼羞成怒地打了一下他手臂,他却笑了更欢了。我很少看见他这样的开怀大笑,即使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戴尔的笑都是一种适可而止的笑,带着一点点苦味。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就像是以前睡觉前的晚安吻,说道:“好了,快醒来吧,愿我们还能在天堂相见,但不是现在……”
我一下抓住他的手,但是触碰到之后就像被惊动的萤火虫群一样,“噗”地散开了,一直飘飘袅袅向上飞去,和月亮融在了一起......
最后我的眼前一黑,梦结束了……
04
厄希看着艾瑞果断的松手坠落峡谷底,却不敢舒出一口。只要不是死在了她的面前,确定艾瑞没有真的断气,都不可以掉以轻心。艾瑞的技能除了放出刀剑阵,还可以变化出可以活动的飞禽走兽。只要她胆子不要太小,让这个幽幽悬崖吓破了胆连拿不出来应急的招式都发出来,不过想来能走到这里的都不会是什么没用的废物。
厄希冷笑一声,手腕微动,长长的镰刀被耍了一个花式,变成了一副蓝白的小提琴,轻轻将它架在肩头。她收敛了神色,眼睛闭了闭,再次睁眼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是一变,像陈静的一湾水潭。她握住的弓摩与琴弦相擦发出的屡屡音符,如同在水潭上荡开的圈圈波纹。每一圈每一荡都有千言万语的哀怨般在靡靡述说,厄希一改第一次对艾瑞演奏的乐声,这次的乐声更是直击人心,一拨一动都直挑动人的心弦。
在厄希开始演奏的不久后,艾瑞果然并没有被深渊吓破了胆而忘了怎么发动技能。她驱使着巨大的纸鹤浮空而来。两人的照面一打,瞬间都有了各种的计较,艾瑞见一上来就是厄希的乐声,已经吃了一次的亏了,怎么会不知道这音乐的可怕之处,艾瑞拉扯纸鹤想要掉头和厄希拉开距离,从悬崖上来艾瑞已经失去的先机,现在只要尽快远离才能不受厄希的控制。
哼,怎么会让你顺利逃走!!!厄希心中冷哼,在看到艾瑞的举动,她一下就知道了艾瑞的想法,厄希脚下一跳也追在了艾瑞的后头,手里的小提琴也一心二用地越奏越悲。
厄希借助着凸起的岩石,一路紧跟在艾瑞的身后,只要小提琴的乐声响起,在变换武器之后还是能够将效果维持上一段时间。
艾瑞是吃过一次的亏,这次想让她再次落网就要花上更多的功夫,片刻不停的奏乐就等她内心一瞬的动摇。厄希最有的就是耐性,一首好的乐曲往往就是无数次耐性是练习才能出彩,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精心猎捕的猎物,一层一层地不厌其烦的布置陷阱就等着对方在某一刻神经松懈而落网。
厄希一转提琴,镰刀在手,往艾瑞身上腰伤的地方砍去,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厄希已经追地这么近,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艾瑞只得操控纸鹤猛的向下俯冲。
艾瑞还来不及为侥幸逃脱厄希的致命一招而庆幸,就要见自己马上就要撞上一块突兀而起的巨大岩石,艾瑞扭力一扯纸鹤,却已经迟了,连带纸鹤半个身体都撞进岩石,破碎的地石头从上而下打得她头晕眼花的,左眼一阵红暗,头上不知道砸破了哪里。
厄希见艾瑞不用自己动手就被撞破了脑袋,心中嗤笑一声,天赐良机。在她愣神之时,又是提刀而上。艾瑞弃了破败的纸鹤,纵身一跃瞬间又一头纸鹤接住了她,脚下还未站稳,厄希又来打乱她的步调,自从她从涯下起来厄希就再也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厄希招招致命,镰刀和提琴轮番上阵,艾瑞虽然占着纸鹤飞行能够躲过,但十分的狼狈,短短一段路就已经把自己搞着伤痕累累。
艾瑞见厄希在自己的后面,连绵不绝的乐声也心中一直萦绕自己的身后,艾瑞心中一阵烦躁,一心想要摆脱厄希的尾随还要提防厄希出其不意的攻击,一路疲于奔命,伤口还隐隐作痛,神经紧绷得扯着人头疼。
就这样睡吧,这样一直挣扎不是很累吗?艾瑞脑内突然冒出一句话,但是艾瑞瞬间就要否定它,这样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但是厄希的音弦步步紧逼,就等着艾瑞一瞬间的松懈,此刻就趁虚而入,艾瑞已经无法防抗了。
艾瑞被厄希的音乐声骚扰的整个脑袋都是浑浑噩噩,连手下的纸鹤都要控制不稳,开始变得跌跌撞撞,好几次都撞上附近的岩石块,只靠着一丝强撑的清醒才不让自己失去对纸鹤的控制把自己摔成肉泥,但是艾瑞已经清楚的感觉到意识已经渐渐离自己而去,和第一次的相比这次的乐声更为霸道,就像一把镰刀一样将人的理智和肉体一下子分开。
厄希看着艾瑞已经中招的模样,嘴角满意一笑,兴致高涨又是往艾瑞的身上加了一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着艾瑞在自己的强力一击下,顺利失去的斗志,沉迷在自己的悲伤的记忆中,连纸鹤都无力顾及,像一头失去羽翼的纸鸢一头栽了下去时,厄希心中顿时得意了起来,看你如何顽强抵抗,最后还不是被我的乐声所打败。
但只是一下,厄希就瞬间把心收紧了起来,越是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掉以轻心,只要再给她一击就可以结束这场决斗。
艾瑞沉溺在自己的悲伤记忆中,丧失了斗志,纸鹤自然不受控制,载着艾瑞一头跌落到地面,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艾瑞被音乐控制时浑浑噩噩,飞的却不高,这一头栽倒却没要了她的命。
一阵热风铺面而来,厄希才突然反应过来,艾瑞荒不泽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对她有利荒原,来到了赤焰山。不断喷浆而出的岩浆碎石,令人要时刻提防着,一块碎石溅到艾瑞身旁的纸鹤,一下就着了起来。厄希面露一晒:“呵呵,天都要亡你。”
厄希握紧镰刀长柄,一路疾跑助势,最后一跃而起,想要倾尽一力将艾瑞一举击杀,却不料艾瑞突然身体动了动,竟然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不可能??!”厄希难以置信,她明明已经看着艾瑞沉溺其中难以自拔,又怎么会醒来?她面色一沉,手上又猛的用力,不管她究竟是不是醒了,这一刀下去也就结束了。
艾瑞似乎还没有真的清醒过来,但是厄希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她抖着手扯过燃着火的纸鹤,往厄希面前一档,接着攻势稍缓,向旁边无力的一滚,直到背狠狠地砸到才停了下来然后又毫无动静了。
厄希的牙齿都要咬碎了,自己自信满满的元力居然还是不能完美的将她完全控制。厄希心中一阵恼火,手中的镰刀被握得咯吱作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该死!”厄希咒骂一声,再次向没了反应的艾瑞袭去,却忘了这里早就不是什么障碍物都没有的荒原,火山口一阵闷响,无数岩浆碎石喷涌而出。
厄希狼狈躲过数颗向她飞来的碎石,炙热的热浪从脸颊边划过,也瞬间浇灭了厄希心中的焦躁,叫她冷静了下来。
自己的元力一定是有效,不然她怎么会愚蠢得往对自己不利的赤焰山跑来,就像人的睡眠,前面睡眠较浅,到中间才是深睡。她现在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现在赤焰山对她不利,在这关头我可不能错失了机会……
但是这一瞬间的冷静却让死灰有了复燃的机会,带着火的碎石铺天盖地而下,艾瑞意识不清没有躲闪,一块星石带着火尾砸到艾瑞是脸上,隐隐有血肉被灼烧的焦糊味道传来,还有令人胜寒的“滋滋”声。
艾瑞眉毛拧皱,眼睛猛地一睁,却是完全醒了过来,眼神清明,没有一点迷茫。
厄希暗骂一声 糟糕,提刀想趁艾瑞没有完全搞清楚战况,一刀了结了她,但是为时已晚,乐声已经对她没有了效果。
05
脸上的剧痛,让我猛一睁开眼睛,我抬手一抹,就是一阵疼痛和灼热铺天盖地敲打我的神经,一手的血和白色的脓水。烫伤?我还未回过神就见厄希一刀向我砍来。我往身侧一翻,迅速起身。我召出白纸,迅速将它折成一副简易的耳机,戴在耳朵上,只要听不见她的琴声就不会受到控制。
厄希又是一脚横踢过来,我抬腿格挡,我抬手猛推她的肩膀,厄希镰刀一垂,生生将我们分割开。
我们各自向后一退,我借机环顾四周,竟然已经从荒原离开,一团燃烧的纸鹤就在我不远处。一定是在我被厄希控制的时候慌不择路,误入了赤焰山,这里不时有星火冒出,实在对我不利。
我折个长枪,握在手中,向厄希一刺,厄希后错了一步甩刀格挡住,我身边立刻冒出密密麻麻的刀剑阵,这已经是我全部的所能够使用的白纸,一旦用我将陷入手无寸铁的情况。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无论输赢,也都只有我一个人了。
厄希一看我又用上了纸阵不由一晒:“你就这会这一招吗?不来点新鲜的吗?”
她虽然嘴上说着毫无新意却还是谨慎地迅速推掉我的长枪想要撤退,我却一勾她的镰刀压住,想要把她留在原地不让她逃跑,她手腕一扭,镰刀回勾作势要撅断我的长枪,我心中一念,梆直的长枪立刻变成柔软的灵蛇缠到了厄希的镰刀柄上,蛇头冲着厄希威胁吐着蛇信。
“这就是你要的新玩意儿,还是请你留下仔细看看吧。”我挑衅道,又折了一枪向厄希打去,纸阵也瞬间飞扑而上。
厄希脸色变幻,镰刀一缩变成小提琴的模样,骤然缩短的距离,让纸蛇一下了没了盘踞的地方掉落在地,厄希又是一抖,提琴变成镰刀。
她先劈开了率先到达她面前的利刃,她劈的极有技巧,细长的刀剑让她劈成了数根,利用这数量变多的刀剑,抵挡住一部分后面跟上的刀剑们,让她多了不少躲避的时间。
我届时长枪一探,她的巨镰往地上一撑,就顺势踩在我的枪上,下身猛地下沉想要压住长枪不能继续动弹。我故技重施,长枪变成软蛇,往地上一垂,厄希像是早就料到,在长枪软下去的同时纵身一跃,跳到我的头顶。
我急召纸阵急速掉头,她跃如空中已经没有了着力点,想要不被纸阵扑杀就是强行扭转身体,虽然可以成功却要失去对下一步的掌控。
厄希看见瞬间飞扑而来的纸阵,只是皱了皱眉头,镰刀立于身前,扑进满是尖刀利刃的纸阵,不管不顾的姿态像是要飞蛾扑火。但是厄希却又了自己的考量,镰刀巨大,只能可以防守住面前的的一部分的攻击,但是纸阵里的刀剑实在太多,身上的伤只会更多。
我看见厄希一点都没有躲避的念头直扑到纸阵里,我们两人本就离得近,她一穿过纸阵就到我的面前,我伸手一抓,只听见纸阵内“噗噗”而响,末尾的的刀剑瞬间化为了两头雄鹰,它们嘶鸣一身,利爪抓住厄希的双脚,将她倒掉着向外扯去。
厄希眼看就要得手,却被两头畜生破坏了,面色不善,目光狠厉。她一起身,手上发力,一刀就将两头纸鹰斩落在地。她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了地上,我片刻都不想耽误,举着长枪就向冲去,我以脚掌在地面为中心,一转身体,接着旋转的力道,一枪打在厄希的身上,厄希急忙接招,只是力道太强震她虎口发麻。
一同随行的,还有我的纸阵,剑势如雨,厄希猛地一推,身体向后下弯,夺过了一次剑势,却没能躲过,旁边来势汹汹的豺狼的袭击。
“啊!”厄希惨叫一身,豺狼张口就咬着厄希握着镰刀的手臂,豺狼咬合力惊人,一口咬下就见了血。厄希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有这一出,脸上惊怒交加,还有揪心的疼痛,让一张素白的小脸,脸色难看的不行。
厄希猛踢豺狼的下腹,豺狼唔咽一声被迫张了口摔倒了地上,有了一只又怎么会没有第二只,第三只?群狼一啸,不断的扑到厄希的身上,像是堆砌起了一座小山包。
不到片刻就听见豺狼一声声唔咽然后一只接着一只被踢飞了出去,厄希虽然解决的痛快却十分的狼狈,头发散乱,身上累累伤痕,已经不复赛前的从容淡定。
我又驱使着其余的纸阵先刚刚解困的厄希飞去,而厄希已经被我刚才的狼袭所激怒。见到我纸阵烦不胜烦的飞来,无奈向身侧一翻,刀刀插在厄希躲过的地方,自从我醒来,厄希已经再也没有演奏起来小提琴,似乎已经知道这个已经对我无效,放弃了使用,仅凭借着镰刀和对决,但是镰刀长度有限,就要一定程度近我的身,但是纸阵范围远,正好扼制住了她的落点。
厄希突然用镰刀长柄一撑,用跳高似的跳了起来,纸阵虽然密集,但是和在厄希的打斗之中已经渐渐损失了许多,而且厄希这一跳,跳的极高,一下越过纸阵上头,我匆忙一转纸阵的方向,厄希以手心为轴,半转身体,一脚踢向我的脸上,我抬手用长枪格挡,向外一侧长枪,厄希另一脚再一踩长枪,身体向外和我拉开了距离,她扯过镰刀,锋利的刀面从我头而下。我迅速向后面连连急退。我手的长枪一转,换成了一副弓弩,根根利箭如同脱缰的野马向厄希奔腾而去,厄希拖着镰刀一路躲闪,我唤着全部的纸阵也统统一鼓作气向厄希袭去,扰乱她的视线。
纸阵箭雨,厄希疲于应付,却没发现我的靠近。等我绕到她的身后,举爪向她的后颈抓去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如果她要想躲过我这一招,就会让俩把利剑刺穿她的大腿和手臂,但是如果她不躲,就会被抓住,无论那个都会让她趋于被动。
“你!!”厄希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我的全套,她侧身一走,两把利剑顿时就插进了她的大腿和手臂,我的一爪也就只能落在她的背上。不想她又是细腰一拧,拼着剧痛也要把镰刀回击到我身上。
眼见镰刀向我迫近,我后腰一软,镰刀蹭过我的额发险险而过,厄希一刀没有得手,趁我中心不稳,下堂腿一扫,我下身不稳,一下就厄希撩倒在地。倒地的时候我手肘撑住,凹凸不平的地面嗑的我手臂发麻,我不敢耽搁向旁边一滚,就见锐利的镰尖就狠狠砸在了刚才躺的地方。
我虽然躲过,脸颊上却一疼,凝出一条血线。我深呼出一口气,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现在我们差不多了,你伤得重,我也伤的重。”厄希笑意盈盈的朗声说到,突然脸色一变“所以你还是快点认输了吧,垂死挣扎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可不一定。”我应声否定道。厄希举起镰刀,平地横扫地,激起层层岩石尘土。我掠地而起,抓住被召唤过来的纸鹰的脚爪,让他带我向前飞去。厄希敲起两块被激起的石块,打到雄鹰的身上,纸鹰凄惨地嘶鸣一声,身子一矮,我果断放手正好在厄希上方降落。
我抬腿,后跟袭向厄希的脑袋,鞋跟厚硬,脚后跟又是一块骨头,一脚踢下,不死也要懵晕过去。
厄希看见我用之前的她攻击我点招式反击她,脸上的神色又是一暗,像乌云遍布,还有声声闷雷躲在云里。
“如何?”我挑衅道,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就跟不应该和她多费口舌,但是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报复她,之前被她吊打的郁气也也舒缓了不少。
“哼,幼稚。”厄希冷笑一声,身体一闪,一手握住我的脚踝,我另外一脚抬起锁住她的脖颈,腰身一扭,两个人旋转而起,厄希面朝地下,我向前一翻,双腿松了对厄希的钳制,膝盖对着厄希的腰窝狠狠一砸。
厄希吃痛闷闷哼了一声,只觉的身上剧痛,人已经朝地面摔落,砸出一个巨坑来,尘土飞扬,石块激起。
“怎么会.....”我惊异地囔囔道,厄希猛地一起身,把我掀翻,我心中惊疑不定,这么狠的一击居然没有把厄希砸昏过去,让她还有行动的能力。镰刀从尘雾里袭来,带动的风划开了尘土向我袭来,我迅速向后退走。
只见厄希慢慢从坑中站起来,她的左手无力垂着,上面血液倾注,还有些怪异的扭曲着,我一看就明了,原来厄希在落下的时候,用手护住了脑袋,不惜为了自己不被砸到地面而昏厥而落落下风,宁愿废掉一条手臂也在所不惜。
“你....”都是在以命向在搏,谁也没比谁要占便宜,只有正真掉以轻心的人才会被击败毁灭。我的表情一凌,即使有手臂作为减震,也不可能保证大部分的激荡,我已经下来死手,她的腰部必然也受到了伤害,腰部上下都有肌肉相连,一举一动都会拉扯到,这样也算是把厄希的行动限制住了一些。
我召起已经零碎不堪的纸阵还有豺狼猎鹰,一齐向厄希攻去其中还包括了我自己,这次一定将她控制住,不管是她还是我都已经是负伤过重,已经不能再耽搁太久了。
厄希缓缓抬头看冲她飞驰的利剑,却慢慢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心中警铃大作,预感道不妙,想要撤回一部分纸阵防御,却只听见赤焰山的山口一阵抖动发出不妙“咕噜”和“噗噗”声,然后顷刻间,地面抖动了几下,火山口里喷涌出无数带着火星子的岩石,这里离山口最近,还有一些岩浆被激荡出来,瞬间就把溅到的石块熔化了。
喷涌范围巨大,饶是我反应快速,扯了一些纸阵,却是还有部分难于幸免。纸张燃烧的“噼啪”声,让我脸上被岩石烫伤的还有不断流血的伤口更加剧痛,就像是别人在我的脸上又扇了一巴掌。
我以为这山口喷出的带火星子的岩石没有规律可循,一天偶尔才有动静,却不想厄希已经知道了喷发的规律,一路和缠斗到了离这火山口最近地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我冷笑一声,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的元力技能【纸上生花】虽然遇水会溶解,遇到火会燃烧,但是还是有一定的抵抗力,期间还是可以被我操控,虽然难度增加,也不能小觑它的威力,特别是火。
我捻指一动,那些被火石头击落在地的纸阵们瞬间活了起来,我额头冷汗直冒,果然不听话了许多,而且我还能感受到那些元力正在渐渐的消失,就像灵魂在慢慢抽离。
“什么?!”见我居然还能操控起被燃烧的纸张,厄希不由一阵大惊,而且那些“火团”还不断的向他袭去。厄希像是震住了,任由这“火团”朝他身上招呼,剧烈的烫痛才让她唤回一点神志。
厄希狼狈闪躲着,身上的伤口还是在不断的增加,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想来厄希也是知道这道理,她果断放弃了全部的防守,擎着镰刀全速向我直线飞来。
“火球”紧跟厄希身后,厄希却只是一心一意的向我攻来,我迎面而上,未燃烧的纸阵也一齐上了,此刻火山的喷涌还没有停下,只要一用就免不了被燃烧,我所能用的已经所剩无几,不如刚才一鼓作气使用了,还能有更大的作用。天边就像下起了红色的流星雨,美则美矣,却太灼热,烫的人浑身发痛。
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是肾上腺素飙升,身上的疼痛也似乎感受不到了。我和厄希正面对上,纸阵和“火球”相碰,一个连一个的都燃烧了起来,我一脚踹到厄希的下腹,她的一镰刀也将我的脸上划去了一道,一边的头饰也被波及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抬手一会,燃烧的纸阵,瞬间被网成一面巨大的火网。我手掌一压,就让那巨大火网向厄希逼近。厄希看着不断炙热的风向自己的飞扑而来,她不但不躲反而又向我发动了攻击。
难道她疯了不成?连命都不要了吗?我不由得被她疯狂的行径骇了一下,但是我却惊悟道,呵,这比赛不就是要我们以死相搏,横的怕不要命的,谁要是先怂了谁就先输了。
好吧,那就看看谁更不要命。我咬牙。
在她不断靠近我的时候也没有降低火网的速度,到时候她近了我的身,火网不但网住了她,也会波及到我。
她见了我的举动,不由一笑:“哈哈哈,这才有点意思。”
她把镰刀舞蹈的密不透风,我立足而起,绕到她的身后,她也极速转身却还是受了我一脚,那一脚正好踢在了她的旧伤上,她闷声一狠,一甩镰刀,给我肩上伤了个对称。火网“噗”的一下,蒙头向厄希盖下,厄希举镰刀抵抗,想要将它搅碎,却反而弄巧成拙蒙住了厄希镰刀上。
我一招手,交叠在一起的火网,纷纷解开,燃着火焰的长纸条就像火红的细蛇,开始在镰刀和长柄上游走,火焰的灼热一下导到镰刀上,厄希被痛的嘶嘶抽气,双手发抖。她一甩,把“纸蛇”甩开,在空中纸条们“噗”的一声成了黑色灰烬被风卷走。
至此我能使用的白纸已经全部付之一炬,身上的武装,在和厄希对打和被血液浸湿溶解掉还有一部分和火葬送在一起之后,只剩下左右手手四个纸爪和一条只剩下半截的纸尾,简陋的就像才刚刚进入比赛的懵懵懂懂的毛头小子一样,想起当初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地狱,现在想来只怕是又入了一个更大的葬身火场。
我看着那半半截细长的纸尾,想起另外一个也一同进入淘汰赛的前队友,心中不由嘲讽一笑,当真是阴魂不散。
我呼吸一沉,收敛多余的心思。隐蔽地让那半截纸尾潜入土地里,脚下一走,向我的对敌冲去。我仰面一拳就冲着她的脸上挥了过去,她双手被烫的发抖,一时忘了用镰刀回击我,只是后身一仰躲过我拳头,我脚下向前一踩,身体一侧,另一只反而伸得到更长了,我向她镰刀一伸手要夺。
厄希见我出其不意的要夺得一时武器震惊不已,镰刀现在炙热非常,烫的手心生疼,还隐隐闻到点点焦糊味,一层没有被烫脱也要撩了片的泡来。但是厄希却不敢脱手,只要一丢武器那么她的优势就真的不复存在。
我一握住镰刀的长柄,就疼的冒出了冷汗,我却不敢有半点退缩,我另一手打下厄希握镰刀的手臂,这一下打的既快又狠,厄希手上一下脱力,我握着炙热的镰刀向后一抽。
手心皮肤的撕扯却不断刺激着厄希的神经,在关头又握住自己的武器想要夺回去,此刻我和厄希靠着实在太近,许多招式不方便施展,厄希脚下一抬,鞋跟对着我的鞋面一戳,厄希的长靴鞋跟是细长的鞋跟,一脚下去可想而知。
我吃痛一口牙齿都要被痛的咬断了,但是我却还是不肯松手。我突然身体一矮,现在镰刀大部分的掌控权都在我的手里,我拉着镰刀猛力一转,刀锋从我头上划过向着厄希的脑袋砍去,厄希见着自己的武器向自己打来,一时愣住,本能的一低头连踩着我的脚也松了不少,躲过镰刀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一低头,自己的手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我一夺得武器就向远处一扔,我本就不擅长使用镰刀,虽然有武器在手却不趁手反而是个累赘,还会有让厄希夺回去的风险,在我们都够不着的地方才是最佳的选择。
厄希看着被扔远的武器顿时恼羞成怒,抬膝就向我的下颚撞击而来,我和她实在靠的太近,连躲闪都没有了机会,只是一瞬膝盖就打到我的下颚,下颌骨和膝盖猛烈的撞击,剧痛巨大冲力将我向身后掀了出去。厄希一闪身过来在我腾空的瞬间,又是补了一膝在我的腰上,手肘在我柔软的腹部上一锤,在三重夹击下,我“嗬”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整个人几乎要痛得昏厥过去。
“该死。”我不住痛苦地呻吟道,我肚子痛的痉挛,却还是强撑起来,我决不能在这里倒下,我一抹嘴角的血沫,爬了起来举拳向厄希打去。我们双双都没了武器,只能拼着都不健全的四肢,扭打到了一起,几乎拳拳到肉,打的十分的难看。
我一拳从她脸颊一侧而过,她也出拳回击,我另外一手,连忙上来牵制住,我锁着她手腕,脚下一错,勾到她的身后,她却迅速反应过来,回身一掌从我面前扇过,我面朝后仰。突然她手腕一翻,向我的胳膊袭去,一拉一侧,骨头错位的瞬间,激烈的疼痛逼得我发出一阵惨叫。
厄希的这一招用力生猛,直接把我的左手扯的脱臼,我狠狠用整个身体向她一撞,自己侧身出去。此刻厄希已经红了眼,紧追着我不放,却无暇顾及到别的地方,在厄希的脚边,突然冒出一节白纸,像长蛇似的,“唰”的一下就勾住厄希飞掠的两条腿让她失去了平衡,我趁机上前猛的把她一推摔倒地上去,厄希想要挣扎起身,但下一瞬间,只听见伴随着厄希的惨叫声,她的四肢腕上都各自扎进一节纸爪,将她钉在地上。
“那些该死的纸片不都是被火烧没了吗?!!!怎么还有?”厄希惊怒交加,大声质问道。
我一手托起脱臼的手,给厄希看看了,上面本来带着的纸爪已经消失不见,我不再和厄希多说废话,纸融了水很快就会消失。我抬手,在厄希不甘的眼神下,并指,完全刺入厄希的心脏,温热的鲜血一下喷了出来溅在了我的脸上。只听见厄希“嗬”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没了声音,眼神慢慢溃散最后没了焦距,也没了呼吸。胸前的血液还在不断的喷涌而出,在厄希的蓝白的小礼服上慢慢蔓延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到是和她十分的相配,但是血色玫瑰没有在继续蔓延,厄希已经如银光散去,只有一枚玫瑰状的元力种子落到了地上。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我到现在的模样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白纸已经和血水融化在了一起,现在我是真的没有任何武器了,表面上看我是面目狰狞,但是我的内里已经腐朽的空空如也,只要随便哪个人再给我来一刀我也无力反抗,浑身的疼痛突然一股脑的向我袭来,我翻身瘫躺在地上,一脸的木然。
一切.....都结束了...
00
悠扬欢快的钢琴声就像是旋转木马一样高高低低的弹奏得不停,是个穿白裙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用灵动的双手在弹奏钢琴;午后的阳光从飘窗外照射进来,如金纱一样的披盖在窗前捧着书睡着的金发少年,少年神情平和,嘴角微勾,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房间里还有一阵,水果茶的清香和甜点的甜蜜,这些统统融合在了一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恬静感。
钢琴骤然停止,少女转过身来向门外的艾瑞招手,示意她进来。艾瑞觉得她十分的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她是谁,拼命的想要看清的她的脸却始终是模糊不清。艾瑞有一丝的疑惑,却抵不住好奇,向前踏进了一步,突然身后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艾瑞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只透出一点光亮的门,一个门从里面发出难听的呵斥声,有的门蔓延出鲜红的血液;有的门荡出层层沙土……
艾瑞又看眼前一片温馨的房间,疑惑道:到底哪里是真正的天堂呢?
END
improvise队参上!
与其中两位队友的初遇。字数:12097
1.
“哈啊……哈…啊……”
喘息变得越来越粗重,双腿变得越来越沉重,就连大脑也开始变得无法思考……
过去几小时间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只是回过神来就和伦斯走散了。不管是两人决定分头跑还是自己单纯被抛下,莉莉卡都不想去思考也无暇去想,那些事情统统没有摆脱身后的地龙重要。
莉莉卡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才能让这只地龙对她如此穷追不舍,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地龙愤怒的眼神,简直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但如果不是那样恐怖的眼神,她恐怕无法坚持到现在。意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涣散,身体随时都可能脱力——由于逃跑的时间太长,甚至用掉的元力都已经恢复至满!只有在感受到身后生物的怒火后,才能激发她的双腿动起来。
要在平地上跟地龙赛跑是一件不明智甚至愚蠢的事,因此莉莉卡一直在峡谷间跳跃,并沿途利用藤蔓对地龙进行阻挠。这样的小把戏的确让地龙一直无法追上莉莉卡,但她的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
眼看着前面又到了要跳跃的地方——莉莉卡机械的反身朝地面打出一炮,借着后坐力飞向对面;同时控制藤蔓缠住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地龙。一连串动作十分连贯,接下来只要攀住对面凸起的岩石就可以安全爬上崖面了…
看准了对面凸起岩石的位置,莉莉卡在即将撞上崖面之前稳稳抓住看起来十分结实的岩石。双臂用力使身体荡起,缓冲了冲击力,慢慢贴在了山体上。
脚下找稳了可以踩踏的石块双手上的负担就减轻了许多。小臂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依次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小臂——即使一路上已经多次感受那强大的后坐力,双臂还是会因此发麻。
四下张望,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的路线。地龙在对面张牙舞爪,完全没有疲惫的痕迹。要不是考虑到这边的岩壁过于平坦,它随时都可能跳过来把莉莉卡撕成碎片。还不能够爬到平坦的地面,不然会被轻易赶上。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她望向水平方向陡峭的岩壁——这种地方是地龙无法追击的。
几乎垂直屹立的山体看起来无比光滑,几块棱角分明的岩石向外凸起,看起来安全又充满危险。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莉莉卡也认为峡谷间总该是要有条河流的。现在勉强的站在石块上,体力飞速流失的感觉无比清晰。必须赶快下决定了……是选择险路还是愚蠢的与地龙进行地面赛跑…一想到对面蠢蠢欲动,试图跳上这边崖顶的地龙答案就毋庸置疑。
“那还用说吗……”
她看似无力的双手飞快的动了起来,用力的抓住了前方的岩石。几乎是同一时间,地龙高高跃起,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同一边的崖顶。
莉莉卡在陡峭的悬崖上像进行攀岩运动一样艰难前行,没有安全措施让这项极限运动的危险程度更上了几层楼。而那只地龙十分聪明的在同一侧的崖顶悠闲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它知道,她总归是要爬到崖顶的,而那时她体力耗尽,它则以逸待劳。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光,像是地龙露出的狡黠的笑容。那样的表情让莉莉卡不寒而栗,简直是被耍的团团转!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前进。
她专心致志的思考手脚应该触碰那一块岩石才算安全,没有心思去想那只该死的龙。可地龙却不甘让她如此“轻易”的攀爬,粗大的尾巴轻松的甩起,“一个不小心”就用力砸到了岩体上。被击打成碎屑的岩石瞬如雨下,莉莉卡只能低下头用手臂抵挡。
“唔……”
锋利的石块或敲或砸、划过她的身体,留下不同程度的伤痕。但这仅仅是开始——地龙探下身试图用前爪将渺小的人类掸落悬崖峭壁。莉莉卡一边承受着“流星雨”的洗礼,一边加快速度向前移动着。她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葱绿的景象了——那是森林,马上就可以离开峡谷了!
为此需要给地龙制造一些麻烦,才能够获得逃离的机会。
莉莉卡的位置开始向下,离崖顶越来越远,她像是在引诱地龙般行走着。地龙也被这个不听话的玩具惹恼了,它的身体愈发下探,愤怒的将厚重的前肢拍打在山体上。它这一下力量极大,山体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一整块的巨石从地龙抬起的前肢上缓缓坠落。此时地龙的前身几乎已经踢开了顶部的地面,贴服在侧面的山体上,靠着后肢勉强保持平衡。
“就是这个!”
莉莉卡提着花炮瞄准着缓慢落下的巨石毫不犹豫的射击,一颗种子牢牢嵌进石块,藤蔓蜂拥而出伸向了距离最近的地龙的前爪。地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前爪就被牢牢捆住。巨石带来的力量拉拽着重心本就不稳的它极速下滑——在它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就几乎被拽下了平坦的崖顶!
“吼——”
巨龙庞大的身躯摩擦在山体上轻松刮掉了一片稀松的岩石,它也第一次变得如此狼狈不堪。它的四肢胡乱的动着,试图在光滑的岩壁上用锋利的爪子稳住身形;一条尾巴此时也没了用处。真是反攻的最佳时机。莉莉卡将花炮收回,手上握着的赫然是看似软弱无力的花铳。她向后助跑跳了起来,脚尖稳稳的点在了前方的落石上,一个借力,身体便与石头各自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加速前进,朝着地龙与落石迎头而上。
从踏出第一步的开始,每一次的动作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一切的举动都为了最后的结果——地龙此刻最为脆弱的突破点。
“请你…留在峡谷里吧。”渺小的人类与地龙庞大的身体完全不成正比,但此时她却前所未有的具有威胁力。她轻轻抬手调整角度,小心翼翼的瞄准着从一开始就想好的目标。
枪口下是被重型花炮用力砸下而泛红的地龙的眼睛,莉莉卡居高临下的对着朝下方垂落的它射出无情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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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不会追来了吧。”
换回花炮后迅速射出子弹,再控制藤蔓将自己固定在山体上。莉莉卡静静的看着因眼睛被打中而疼痛着与落石一起跌落的地龙,终于将内心提起的石头放下。双手双脚都已经到了极限,她只得任由结实的藤蔓把自己吊在千米高的地方,时而被猛烈的谷风吹得摇摇晃晃。摸到满头的冷汗她才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疯狂,竟然胆敢跳跃到空中去寻找自己与地龙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莉莉卡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命不久矣。
略作修整后她终于爬上了崖顶,一下子瘫坐在平坦的地面上。虽然只是几个小时的逃亡时间,但却度秒如年,脚下这么安稳的感觉久违的舒适。她缓慢的前行着,疲倦让她无法去思考被其他参赛者发现的可能性,一心只想早点抵达峡谷的边缘进入森林。
比起在这里停下,不如早点进入等级更高人更少而且易于躲藏的森林……
她蹒跚着,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每一次挪动都绷紧了神经,咬紧牙关。太阳在头顶不知疲倦的散发着光芒,殊不知无情的光线和热度带走了她尚存不多的理智。
峡谷的边缘越来越近,她的步伐也越来越小,她甚至抬不起头,只能看着脚下的光景。终于,视线之内出现了成片的绿色,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看着下方葱绿茂盛的树木,莉莉卡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接下来只要寻找盘旋的山路,一点一点走下去就可以了——大地突然震动,将她的规划拍成了碎片。
曾经有人说过,恶魔是残忍又聪慧的,它们总是在希望面前将人一掌拍进绝望。
那究竟是谁说的呢?那一定是一个经历过很多的智者总结的名言吧……莉莉卡在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以天空为背景落向绿色的海洋时只能思考着这样的问题。看着自己上一刻所在的位置上那只狡猾的正在嗤笑着的地龙,她一下子明白发生了甚么。。
“原来如此,是复仇吗?”
她嗫嚅着,想要闭上眼睛。累了,乏了,困了,倦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酸涩的眼睛想要流出眼泪。我奋斗过了,可以了吗?可以了吗……
完全不去理会已经成为败者的莉莉卡,地龙仰天长啸着。下一刻它竟也腾空而起,扑向了空中的莉莉卡。它浑身上下充满着伤痕,一只眼睛成为了血洞不停地咕噜咕噜冒着血泡,身体上的伤痕累累诉说着莉莉卡那一击给他造成的痛苦。但是它所传达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兴奋,一张血盆大口不停地张张合合,蛇信一样的舌头疯狂的扭动……
看到那样的举动莉莉卡明白了,地龙也到了临界点了,它不过是想在死之前拉上自己垫背而已。
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如愿……
“那就来看看吧,究竟是谁先疯掉!”
“吼——”
沉重的火炮再次架起,它会在落地前进行疯狂的反击——
2.
洛兰德与尤里安在森林里穿行着,他们不过刚刚进入森林,却走的相当深入,几乎从中间霸气的横穿了整个森林。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正贴近森林峡谷一侧的出口。
洛兰德的带队方式绝对是最速度的。一路上不管是碰到参赛者还是野怪,不躲也不闪,不怂就是干。托他的福,二人升级的速度也是火箭一样,已经到了适应森林野怪的等级,甚至马上就可以超越。但洛兰德似乎并不满意,他总是关注着参赛者排行榜,每次看到前面的几位总是会露出要杀人的表情。
“轰——”
大地突然颤抖,两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一丝惊惶与意外,像是习以为常。
“从刚才开始,声音就越来越大了呢……”尤里安仰起头看着远处由于未知原因的轰鸣声而惊起的鸟群,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洛兰德说着。“喂喂洛兰德,你的方向真的没问题吗?”
“我觉得声音越来越大了呢!”
“真的不是因为我们离响声越来越近了吗?”
“你听啊,轰——的一声巨——”
“够了!”
“好……”
尤里安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随后又办了个鬼脸,继续毫不畏惧的说着。
“果然我们是在朝着响声走吧……不会很危险吗?”
“轰——”
又是一声巨响,二人听得更为清晰,大地颤抖的也愈发厉害。洛兰德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辨认着声音的方向,向东稍微转了转身迈开脚步。
“啊没错。”终于他回答了尤里安的问题,希望借此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是尤里安不出意料的让他失望了:“诶?为什么啊?洛兰德你也不像会凑热闹的人啊。”
“这还用说吗……”洛兰德回头瞥了尤里安一眼,“当然是为了击败更厉害的野怪,比起四处追赶那些小喽啰,直接打到头目不是性价比更高吗……”
“这样才能更快的变强……”
他最后喃喃自语着,尤里安没有听清,但他完全明白洛兰德的想法。
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获得最棒的效率变得比谁都强大,这就是他的目的。为此所有挡在路上的无论强弱都要狠狠踢开,甚至要去找最强的当路牌。那么此时弄出巨大动静的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一台迷你ATM。经验丰富又富有野心的渔夫怎么可能错过巨浪里的大鱼。
“好了好了了解了!总之我们会干掉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大家伙的,呐,对吧!”尤里安富有活力的挥动着拳头,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洛兰德不用回头都能想到他是怎样一副傻样,脚步微顿,黑着脸叹了口气。
突然阳光黯淡了下来,周围变得出奇的安静,衬托着不远处的动静完完全全传进了两人的耳中。是风声,是鸟鸣,是鳞甲剐蹭的声音,是枪炮射击的声音,还有……是什么东西快速飞行的声音!
“来了!”洛兰德高喊一声,但不用他提醒尤里安就进入了戒备状态。他的模拟佩剑刚刚出现,一个身影就从身边极速掠过,砸到了身后的草丛!
“是刚才那个吗!”尤里安回头看向一闪而过就异常安静的草丛,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眼前这个。”洛兰德则听到了更加沉重的声响,正在飞速靠近,下一秒眼前粗壮的树干被深色鳞甲覆盖的巨爪无情蹂躏,一只血色的眼睛在绿色的树丛中晔晔发光,它的血盆大口张着,浓郁的血腥味与臭味迎面扑来,让两人感到不快。
“吼——”那未知的生物发出了嘶吼,劲风把二人向后退去!
不能等它吼完,不然会被抢先攻击!两人深知这个道理,洛兰德于是迎风而上,手中的佩剑挽了一个剑花就击在了它的前肢上。尖锐的剑尖快速的舞动着,只一瞬就在鳞甲接合的薄弱点击中,翘下了一块鳞甲!
那是怎样钻心的疼痛!它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抬起前肢就要将洛兰德狠狠拍下——刚刚抬起,一连串的箭矢又密集的迎上。它的爪慢了一拍,洛兰德赶忙退后。
“呜哇好厉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尤里安一只手在腰带的兜里摸着,却抓出来一把糖果,他手忙脚乱的塞了回去拿出真正的箭矢,这才终于填补好了刚刚射出的。
“应该是龙类的生物,鳞甲很厚很硬,不适合强硬对抗。”洛兰德看着自己略微有些发痛的手,沉吟片刻,简单明了:“迂回。”
“了解!”
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战斗,无需多言,一左一右已经各自朝着野怪的方向前进。野怪也终于在茂密的丛林中露出了真面目,两人终于能看清那是一只三人高的地龙。一只眼睛受了伤,身上也狼狈的有着泥泞与树叶,看起来经历了一番苦战。突然它像挣脱了什么一般,速度猛然加快!
尤里安看准了它已经受伤的眼睛,当机立断的攻击,对方却像是预见他的攻击一般不急不忙的闭上了眼睛,用糙厚的眼皮轻松挡下攻击。另一边洛兰德绕道身后,发现它的后肢上竟然缠有些藤蔓,虽然感到奇怪却丝毫没有让他的攻击迟缓。他奔跑着,用余光瞥到了扫荡而来的尾巴,一个前滚翻又立刻站起转身一个横扫就把剑刃挥到了它粗大的尾上。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个翻身站上了地龙的后背,抓着鳞甲来保持身形。
在前方牵制地龙的尤里安看到洛兰德大胆的战斗方式稍微有些心惊,一下分了神,地龙却看准了机会抬掌拍下,大地拼命的抖动,甚至一下子把站在地面上的尤里安震到了空中!
“小心!”
看到尤里安腾空的那一刻,两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同时地龙的另外一爪尽在咫尺,而他在空中,无法躲避——
一枚绿色的种子形状的炮弹呼啸而来,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它瞄准的却不是庞大的地龙,却刚好向不好对准的尤里安飞去。
“咦????????”
尤里安一下子被两面夹击,不知所措。眨眼间那枚炮弹已经沾到了尤里安面前的土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它向巨龙的利爪推去!
“混蛋!”洛兰德踩在地龙的背上,向尤里安的方向疯狂跑去,一脚踏在了地龙高大的头颅上。想象中尤里安被利爪所伤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虽然他的确离地龙更近了,但是地龙尖锐的爪子却被种子里长出的藤蔓紧紧包裹着,动弹不得。尤里安甚至还趁机退后,开始聚能。
“喂,你没事吧!”
“没事!但是吓了一跳呢……”
“太卑鄙了,竟然在这种时候偷袭!”洛兰德愤愤道。
“诶!”尤里安则是一脸惊讶:“是偷袭吗?唔我还以为是来帮忙的呢……”
“你个笨蛋!唔……”洛兰德才骂了一句,下方的地龙就忍受不了他们无视它在这唠家常,开始摇晃自己的头部试图把洛兰德甩掉。鳞甲让地龙全身光滑无比,刚才关心尤里安的安慰他来的慌忙又没在意重心,一下子就被甩到了一边树丛。
地龙没有理会尤里安,而是眯起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树丛,身体蠢蠢欲动的想要前进。尤里安紧张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他认为地龙已经盯着上了。他试图往后退去,拉开距离,但是地龙步步紧跟,别无选择,他只能选择在如此危险的近距离释放聚能炮。
没有时间等最强度的聚能了,他谨慎的瞄准着,与地龙满是狡黠的眸子对视着。终于,捕捉到了他认为完美的机会,松开了弓弦——
“沙沙——”
“沙沙——”
身后的树丛突然传来了响动,他不由自主的转身向后看去,在那里赫然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她脸上挂了彩,面色疲惫不堪,唯独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她看到尤里安没有丝毫惊讶,张口朝着他的方向呼喊着甚么。但是聚能炮发动的声响完全盖过了她的话语,尤里安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他所看到的只是女孩提起形状好看的花炮,毅然决然的奔跑向远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花朵形状的是炮?难道是洛兰德所说的偷袭着吗?
伴随着一连串的问题,聚能炮打在了地龙身上,尤里安被冲击狠狠打在了地上,连着几个翻滚才停下来。
“疼疼疼疼……”他咧着嘴揉了揉疼痛的屁股,抬起头看向烟雾弥漫的前方。地龙的身影在里面疯狂扭动,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人影在与之奋力搏斗。
“啊洛兰德!撑住!”他赶忙爬起,奋力冲进烟雾里去支援独自苦战的洛兰德。
3.
就算是莉莉卡也没能在醒来的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和地龙一起从峡谷掉到了森林,但是对方依然穷追不舍,因此只好在森林里一边躲藏一边反击。虽然说是反击,但其实根本没有伤到它分毫,那些伤痕全都是托地形的福留下的。一想到这里莉莉卡对自己能力的埋怨又多了几分。
因击飞而晕倒过去时她本以为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谁想到醒来后竟发现两个不认识的人在和地龙战斗。
是他们救了我吗?莉莉卡在一片混乱中思考着。不、不是……他们根本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不小心撞上了这只疯狂的地龙,被攻击后进行反攻而已。一想到这里她连忙爬了起来,取出花炮,想要在一旁支援两人。她深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继续在正面战斗,于是决定发挥自己的优势。
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无辜的路人因此负伤,莉莉卡是不会允许自己干出这样的事情的。她没有立刻出草丛,而是谨慎的从树丛中关注着二人的战斗,选择合适的时候再出手。虽然单打独斗自己的元力技能不值一提,但现在地龙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如果能出其不意,想必能取到完美的牵制作用。
她顶住了疲惫,睁大了眼睛注意着地龙的一举一动。长时间的对战成果,让莉莉卡甚至可以通过轻微的举动预测它接下来的行动模式。
比如现在它在轻微挪动着后肢,那是为了站稳身体,同时为了下一步抬起前肢进行攻击,这个时刻选择攻击它的前肢无疑最为明智。
思考的一瞬间莉莉卡毫不犹豫的瞄准了前肢,但过劳的身体让她的反应慢了一拍,下一秒,发射出去的炮弹就从协助者变成了威胁者。
“该死!”莉莉卡暗叫一声不好,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在炮弹落地的一瞬间尽量控制它们去牵制地龙而不是伤害那个一头金发的参赛者。
“喂……没事吧!”
“没……吓……一跳……”
“……卑鄙……在…时……偷袭!”
由于离得较远,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听到“偷袭”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居然被误会成了偷袭者……她倒吸一口气,咬紧本就发白的嘴唇。这样一来不就成为敌人了吗?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那失误的一击足够让自己被任何人怀疑。她在心底做着挣扎,但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前方的战场。
不能再失误了,但是也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状态给他们添麻烦了。她握紧拳头,思考着方法。
前方的两人正在贴身与巨龙搏斗,之前由于出其不意翘下鳞甲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地龙的速度反而还有所加快。两个人虽然身形略有些狼狈,但终究是二对一,地龙没能伤到他们一分一毫。但那不过是最后的疯狂罢了,莉莉卡知道,只要熬过去或者将它的精力耗费殆尽,甚至不用亲手击杀就可以得到那庞大的积分。事实上她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所以才任由自己掉下断崖来到森林,这里的地势适合游击与躲藏,本来她是想拖延更久的。
但是体力的消耗与精神的憔悴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中途就大意的晕了过去。她张开嘴用力的咬在自己的臂上,直到留下牙印渗出鲜血才肯罢休,疼痛让她又精神了几分,大脑飞速转动。
自己的办法显然不适用于眼前的两个人,他们在进行高速度的战斗,元力缩减的飞快,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而地龙高强度的防御又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束手无策。是的,在三番五次的被针对弱点下手后地龙更加聪明了,它用眼皮保护眼睛,收缩鳞甲来保护本来暴露出来的软肉。需要一个机会,让地龙放松警惕——或者说不得不松开一切防护才行。
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她连忙向身后张望着,焦急的寻找自己需要的地形。
“就是那里。”
她选好了伏击的位置,不敢有丝毫停顿,因为每在这里耽误一秒,就是在浪费前方战斗的两人的元力。她几乎抽筋的小腿发力,让身体站了起来,终于从树丛的阴影中突破,重见天日。
她的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转过去的,却意外的与回过头的男生四目相对。
是刚刚被自己误伤的人!她的胸口一闷,莫名的心情让她几乎移动不了。
“坚持住!我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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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不止一次想过,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跑这么长的行程了。但是记录在同一天不断因显示所突破。
她在走着上坡路,一边跑一边回头确认着距离。
走之前她在地龙的周围打下了炮弹,并且竭力控制着藤蔓不生长。但马上就要离开那个范围了,因此她停下了脚步。重要的一击与埋伏的突然性是分不开关系的,因此她要一直分神去控制那些藤蔓才行。因为精神高度击中,莉莉卡的眉头皱的很深,额头上汗如雨下。
她选择了一颗粗壮的树爬了上去,把叉开的枝干当做火炮的固定架,对准了远处的地龙。现在唯有等待。期待着所谓的人和,最重要的最后一个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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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德,我有个发现!”
洛兰德和尤里安两人,此刻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高密度的战斗让他们略感疲惫,但无论怎么攻击都无法伤到它分毫更让人焦虑。
“废话少说。”
“呃……你看,它下巴那里,有块没有鳞甲覆盖的地方。”尤里安一个后桥侃侃躲过地龙的尾巴,抹了抹额头的汗。“如果用必杀技的话,可以直接穿透大脑吧。”
洛兰德闻言超前跑去想要确认尤里安所说。他挑衅似的来到地龙眼前,挥舞着佩剑挽一个剑花,露出轻蔑的笑容。地龙低吼一声,猛的探下头来想要将他一口吞食!
洛兰德不慌不忙的一个滑铲,躲到了地龙颈部与身体的死角。在那里他看到的是一片簇在一起的鳞甲,显得颇不自然,中间露出的粉肉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确认了,但是平时处于高度保护。”他向尤里安打着手势。
“把鳞甲弄下来不行吗?”
洛兰德一怔,刚想出口反驳,却又认为有几分可行性。地龙现在的保护措施其实是将皮肉紧缩,才能让附近的鳞甲包围过来,但是只要光秃的地方足够大,它就无法再用这个办法了。
“可行。”
“那就拜托你了!”
洛兰德点了点头,一个健步踏上了地龙的前肢,竭力在光滑的鳞甲上保持平衡,他开始向肩部“攀爬”。地龙眯着眼睛斜瞥着这只附在他身上的蚂蚁,却被另外一边的能量炮打了个正着。
“嘿,看这边!”
它立刻顾不上理会洛兰德,而是朝着尤里安去了。尤里安奔跑着,用尽浑身解数在躲避地龙攻击的同时还上一两下,他有意带着地龙在原地绕圈子,莫名的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跑走的姑娘不是逃跑。
很快洛兰德就来到了地龙的肩部,虽然它没有刻意针对他的攻击,但光滑的鳞片本身就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他不敢停留,生怕地龙忙里抽闲用前肢拍下来,赶忙向着攻击死角冲去。
是的,地龙庞大的身躯让它的身体上产生了显而易见的攻击死角,那就是后颈的部位。尾巴无法够到,四肢也不能弯曲到那个程度,只能利用身体甩动。但洛兰德已经吃过一次亏,哪里肯有第二次。他故技重施,短剑敲打在第龙鳞甲的薄弱点,努力寻找着一个可以让自己的细剑插入的地方。终于,一条渺小的缝隙在他的努力下出现了,洛兰德毫不犹豫将细长的佩剑扎进。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它刺中筋骨了。
地龙因为从没体会过的筋骨的疼痛疯狂的扬起头,混乱的张着嘴唾液横飞,就连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抖动!这是计划之外的惊喜,洛兰德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削鳞甲,现在那边软肉一定暴露在了空气中。
就是现在!
几乎是同时,远处的莉莉卡释放了藤蔓瞄准发射了炮弹,近处的尤里安一个翻滚架起弓弩,开始最终的聚能。橙色的能量蜂拥而入,填满看起来渴求无尽的武器;种子形状的炮弹像一道流星从树丛间穿越,能量在内部悄悄聚集。
地龙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洛兰德开始担心他能否坚持到尤里安的技能充能完毕。正当烦恼之际,地龙四肢附近的土地突然炸裂!绿色的植物像蛇一样灵活缠上,死死的把它们捆回地面。一枚炮弹正呼啸而来,对准的正是它因疼痛而疏忽大意的致命弱点!
“轰——”
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龙的脖子像折断一样夸张的仰着,绿色的种子静悄悄的埋在肉里,下一秒竟然开出了粉嫩的花朵。眨眼间从花骨朵到盛开,多层次的花瓣和美丽的颜色让它看上去是那么美丽,柔弱的花瓣占据了整个无鳞地带,与地龙丑陋的身躯格格不入。在正面目睹一切的尤里安惊讶的张着嘴。更让人震惊的是地龙动作的变化,扭动的幅度变小,身体竟然慢慢僵硬。它的眼睛里流露出杀意与不甘,甚至连眼皮也动弹不得——这让洛兰德知道,那不是它的本意。是远处的攻击造成的?不管怎样,现在是最后的处决时刻。
尤里安的充能已经完毕,他仔细的瞄准着代表弱点的那朵花。
洛兰德不急不缓的走向地龙的眼睛,高举起佩剑。
箭与剑同时,贯穿地龙的大脑。
==========
在射出蓄谋已久的一击后,莉莉卡看到远处的动静越来越小,她知道,他们大概是成功了。她连忙翻身想要下树,却眼前一黑直接滚了下来。顾不上疼痛,她顽强的爬起,朝着战斗的方向跑去。
要解释清楚才行,不、不对,应该先道歉。希望他们没有受伤,但如果为时已晚,见面会进行新的战斗吧……
一路上她胡思乱想着,眼前的光景已经开始模糊,树与树重合又分开,喘息也变得愈发艰难。
千万…不能因为我的疏忽大意……
拜托了……千万不要受伤…
森林里寂静的只能听到鞋跟踏在地上的“咯哒”声与猛烈的心跳着。她几乎无法喘气,大脑缺氧也快要到了极限。
终于,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略感熟悉的对话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不敢放缓速度,反而加速从树丛中冲了过去。
拨开树丛,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战斗后留下的满地狼藉和正在对话的二人。他们看到莉莉卡的出现也感到惊讶,但还不待他们说话,莉莉卡就倒在了他们面前。
“太好了……”
看到他们没有受伤,最后一个保持清醒的理由也消失不见。进本的线瞬间断裂,她双腿一软,向前跪倒在地,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最后的最后她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虚弱着暴露在别的参赛者面前,在凹凸大赛中。
啊……也许这次,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4.
莉莉卡做着一个梦,梦见那只恐怖的地龙长出了翅膀在追击自己。她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对方抓到,没有任何防御的身体被尖牙咬碎被利爪刺穿,最后被扔下了万丈悬崖。坠落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地面的样子从一片模糊到最后甚至能看到地上爬行的蚂蚁,当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地面相撞的一瞬间,她醒了。
“啊!哈啊……”
莉莉卡的猛的坐起,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跳却久久无法平静。她低头确认自己没有全身粉碎性骨折,才终于敢相信那不过是一场梦。
是的,是一场梦而已。她拼命地逃跑拼命地抵抗,后来幸运的遇到了两个人,三人合力一起把地龙成功击杀,没错,它已经死了——但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她的头突然一阵剧痛,不敢相信凹凸大赛中竟然有人会去救倒在面前的疑似偷袭者。莉莉卡连忙向周围张望:太阳已经落山,黑漆漆的天空中数以百计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夜晚的森林静谧的可怕,身旁的篝火静静的燃烧,木头不断裂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才刚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啊!”
蓝发的男生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神情冷漠的盯着她。看样子从莉莉卡醒来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但是她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慢慢的调整坐姿,方便随时跑路。
“你们救了我吗?”沉吟片刻,她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我可没想救你。”对方眯起眼睛,话语中仿佛带着一丝不快。
“那为什么……”
“那个家伙坚持,我也没办法。要谢就去谢他吧。”对方似乎不想再对话下去,站起身来朝着黑漆漆的森林走去。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朝这边挥着手。
“啊,你终于醒了!”
一头金发的男生,满脸笑容的朝莉莉卡打着招呼。
=========
“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莉莉卡坐在篝火边上,看着身旁金发的小男生正在处理从森林里找到的食材。她感觉头有些疼,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
“唔……在准备晚饭?”对方挠了挠头发,继续剥着不知名的果实。
“不是指这个…你们是凹凸大赛的参赛者没错吧?”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不可思议的问题。
“当然。我叫尤里安,那边那个是洛兰德。”自称叫做尤里安的男孩指着被自己软磨硬泡拉回来的蓝发男子,他此时正板着脸一个人坐在树下。“你呢?”尤里安看着莉莉卡问道。
“莉莉卡•斯尔嘉……啊…”似乎是被对方所感染,她听到问话后竟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右手轻捂着嘴,她有一秒的诧异。
“是你救了我吗?”
她看着尤里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不上吧?”尤里安思考了一会道:“只是在你昏倒的时候稍微帮了下忙,不用在意的!”
“不,的确是你们救了我。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你们与那只地龙战斗,我大概已经死了……”她低下头,看着几乎无法用力的双手,逃跑时的恐惧依旧没有消散。真是没用,一天之内竟然昏过去两次,还被同样的人所救……对尤里安和洛兰德抱有感激之情的同时却又开始怀疑,对方是否存在何种目的?她不能不去怀疑,因为正身处凹凸大赛,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学会怀疑——她甚至在刚才都已经规划好了逃跑用的路线。
听闻莉莉卡的话尤里安也终于想起,惊道:“啊!难道说你是那个时候掉到草丛里的?”
被尤里安这么一说莉莉卡有些脸红,脸低的更深,头发垂下把脸完全遮住。虽然丢人,但她还是点头肯定。“嗯……不要再说了。”
“呜哇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对方连忙道歉不迭。
“不……你不用道歉,明明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莉莉卡用只有自己才能挺到的声音小声嗫嚅着。对方天真的笑脸和蓬勃的朝气,一切都让她的怀疑显得可笑与卑鄙,更何况客观来讲先出手对别人造成威胁的人是自己才对。
“为什么要道歉呢?”尤里安的声音突然从极近的地方传来,她一抬头才发现他早就贴了过来把自己的呢喃听了个一清二楚,正摆着无邪的笑脸提问。莉莉卡吓得向一边挪去,又急又气。
“……毕…毕竟那个时候……不小心攻击到了你。”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却没感到轻松,胸口扔被沉重的压着。
说到此事,就连一旁闭目养神的洛兰德也睁开了眼。尤里安却颇不在意的道:“果然是不小心呐!洛兰德,都说是你想太多了。”说完他就跑回刚才的位置,继续摆弄奇怪的食物。
莉莉卡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相信我的话?”
尤里安一手拿着像土豆一样的棕色硬质果实,一手熟练的把玩着自己的箭矢,没有太多工具只好委屈自己的武器了。他熟练的把尖部放在果实的顶端,然后开始旋转,棕色的外皮就旋转着被削了下来。他一边削着果皮,一边回答着莉莉卡:“嗯!说起来那时你说了什么?啊…因为太吵了我没能听到来着!”
我说了什么?莉莉卡被问到奇怪的问题,突然一怔,在回忆里思索着那句几乎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
“坚持住……我…会帮忙的……”
“如果当时能听到就好了!我吸引地龙的时候,差点就要往别的方向跑了,如果是那样就糟糕了吧?”
“怎么说,当时就有种预感……要待在原地才可以!”
他转过头来,火光温暖的颜色打在脸上,与他纯真的脸庞相得益彰。
“总之,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呵呵的笑着。
真是不可思议,莉莉卡感觉胸口的沉闷感慢慢的消散了,头也可以抬起来,变得可以与他对视了。她开始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羞愧——受助于人后竟然不懂得感激而是怀疑对方的企图,这是他的父亲才会做的事情。
如此思考的自己不就变得和那个人一样了吗?怀疑着一切,否定着一切,无论是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家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摇晃着头,拼命把那些黑暗的想法甩出。的确,她想变得强大变成能配得上姓氏能被家里人看得起的人,但绝不是用那种做法,那种冷酷到对家人也不例外的做法。曾经没有与外界过多的接触,被锁在狭小的囚笼,因此她从未思考过自己要走的道路究竟如何。但如今,她第一次如此接近温暖的光芒。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成长?只是一个人势必无法自己探索出绝境中的的道路吧……
不知名的事物在心中慢慢融化,她缓缓起身,走到尤里安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不知名果实。
“请让我也一起吧。”
写不下去了,书写体检极差,估计观看体验也是……之后可能会删或者拿去通篇修改ojz总之就这样了。这一篇是谋划了很久很久的初遇,写咋了的话真的非常对不起两位队友。以及就是希望没有ooc,有的话说出来我立刻跑去改!
虽然improvise队还没有完全汇合,但是大家都非常努力。有了糟心的事情就很心疼队友。今后的打算是小队补完他们的剧情,企划主线就放一放吧。
1.总算是慢悠悠的肝完了Orz
真是多谢基友的督促和帮助了(笔芯
2.感觉这个BGM有点适合,大家有空可以听听:http://www.kuwo.cn/yinyue/473794/
3.希望兄妹俩在比赛能够吃好喝好(笑
4.字数9037
01
新生,毁灭
富饶,奴役
凡人皆有宿命,除非......
我们的创世神是一个很肆意随性的神明,他总是十分随意的安排着他的子民的宿命,有的生而高贵,生活在优越而美丽的星球,而有的却是在“泥潭”之中挣扎求生........
显然,贫瘠而落后的斯勒弗星也是其中不幸的一员。贫瘠的土地让星球上的子民苦于生存,他们科技落后,闭塞而愚昧。但是星球上一种花哨又毫无作用的石头,却成了斯勒弗被其他星球窥探和侵略的源头。斯勒弗的子民无知又落后,最后他们成那些“上等人”的奴隶,被驱使,被迫害.......
02
弗利城内一整天都弥漫着莫名躁动,闷热的天气似乎加重了人们内心的骚动,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精神紧绷的模样。看守奴隶的监工都是十分的刻薄的,即使是小声的窃窃私语都能引得他们挥舞手里的鞭子大声呵斥。这些监工未必就是高人一等,因为那些“上等人”从来都不屑来这个地方。
艾瑞抱着一筐满满的矿石小跑着,她的双胞胎哥哥——戴尔尾随在自己身侧,为她遮掩一些目光。艾瑞乘着监工正在呵斥别人的时候,摸了一小块石头偷偷溜进自己的袖子里。但是显然那些无聊又刻薄的监工的毒辣眼睛并没有放过他们,监工那细长的鞭子自上而下狠狠地抽到了艾瑞的背上,将艾瑞抽跪在地上,矿石被撒了一地。他面露出狰狞的笑容,大声呵斥道:“小畜生,人贱手也贱,这东西也是你能拿的吗!!!”
他手持鞭落,郁结一天的闷气好像终于有了抒发口,今天的奴隶实在有些乖得过头,让他们都无从下手。戴尔想要上前,却被艾瑞警告的眼神制止。他神情紧绷,不甘的咬着下嘴唇,最终只是搂紧箩筐小跑的离去。
一阵谩骂之后,监工总算是肯放过艾瑞的一条小命把她关进“小黑屋”里。小黑屋其实就是一个关押奴隶的监狱,每日一换的电子密码锁,没有窗户,惩罚期间没有食物没有疗伤的药,暗无天日。时常被关押的奴隶会被遗忘这里,即使幸运的被放出的奴隶也活不过几天。所有的奴隶为了保命都会努力避免来到这里,而且艾瑞是奴隶中算是过的不那么辛苦的,她懂得如何说话,知道怎么让那些毫无人性的看管者对她和她的哥哥好一点。她应该是最懂得避免来到这个“死亡之地”的人。但是她今天来到了这里,应该说这是她故意来到这里的。
艾瑞知道奴隶里面那些“最聪明”的领头羊们的计划,他们想要反抗这些奴役他们的异乡人。他们已经被奴役够久了,所以他们要推翻他们的霸权夺回自己的土地。而且行动的时间就是在今天,这是她在晚上和哥哥偷偷觅食的时候无意听见的。但是这个计划无疑是要失败的,那些“高等人”为了能够永远的指使奴役他们,从不给他们接受教育,也尽力让他们避免接触高科技产品。“手无寸铁”的愚民如何能打败全副武装的敌人呢?
艾瑞对于他们看似“伟大”的计划嗤之以鼻,说到底只不过是以命搏命罢了,那些“领头羊’’未必会亲自上阵。他们煽动其他的奴隶,让他们送命,而自己却躲在这些蠢货的背后。她才不会脑子犯浑,但是如果不加入他们,就会被视作叛徒。因此她在心中打了别的算盘,而这次的暴动计划正好是为他们的真正行动吸引全部的目光。
艾瑞躺在窄小的硬床上,这样让她可以好受一些,今天她特意多穿了一层衣服但是依旧如同虚设,身上的鞭伤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道现在哥哥怎么样了?艾瑞决定想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哈,他现在一定是一副马上要哭来又不甘心的模样。我不在的时候别被人欺负了好,快来吧哥哥,这里真是太糟糕了......
03
凡人皆有宿命,在出生之前,在成人之前,在走向死亡之前都是无从知晓的。
戴尔一直觉得这就是宿命,他出生在这个贫穷和奴役支配的星球,从出生开始就在挣扎,然后卑微的结束掉这可悲的一生。但是他又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他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就像看着镜子里另一个自己,一样的样貌,完全相反的性格,他们既定的宿命从来就不是一样的。
从来没有人能愿意听戴尔说话,因为他总是口吃,所以他不爱说话,但这样的沉默和阴郁又成了别人时常欺辱和无视他的理由。能够听他慢慢说完话就只有艾瑞,而且很多时候自己只是说了一个简短的词语她就能够明白。
艾瑞总是经常迷路,即使在这个他们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弗利城,她也能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然后迷茫的站一个死胡同里,但是戴尔总能找到她,他记得每一条路,他总能知道艾瑞迷路前的线索然后找到她。他们这样在一起磕磕绊绊的挣扎了整整16年,现在他们有了一个逃离的契机,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即使只能逃走一个也不能放弃......
剧烈的摇晃和爆鸣声将刚刚有一些迷糊的艾瑞一下惊醒,“天啊,要知道我才刚睡着,就不能再让我多眯一会儿吗?!我身上痛的要死欸!”艾瑞有些恼怒的抱怨道,但是她立马反应过来,奴隶的反抗行动已经开始了!!!
她兴奋从床上一跃而起,被扯到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但是她不在乎。她趴在门上,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以此来推测事情进行到哪一步。
只要戴尔趁乱过来将她放出,到时候为了镇压反抗的奴隶,增员的飞船的就会降落,只要他们将飞船夺走就有机会离开这个破地方,然后就可以找一个够他们容身之所的地方过着只属于他们的自由生活。艾瑞不无雀跃的想着,计划是粗糙和危险的,但是存在着成功的可能,是十分值得冒险一试的。
小黑屋几乎没有人愿意来往,即使监管者也不愿意来这,所以这也是最让忽视的地方,在他们忙着反抗和镇压的时候,谁又有空闲注意被关着的奴隶呢。虽然小黑屋的密码是一天一换,但是却是有规律的,戴尔的记忆力很好,他已经把这个密码锁的规律摸清了。这也是选择艾瑞被关进小黑屋的缘故,艾瑞的路痴属性显然也是完成解救任务的一大障碍。
“艾瑞?!”低低的呼喊伴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电子音从外传来,接着黑漆漆的牢门缓缓的打开,光亮一丝一缕的慢慢从外面渗透进来。外头的日光沉沉,已然是到了傍晚。
“你来的太慢了,戴尔!”艾瑞嘴里嘟囔得抱怨却兴奋地熊抱住戴尔。
“嗯,对,对不起...艾瑞。”戴尔也抱紧她,“你的...伤,伤口是不是...很很疼啊?我给你拿了一些药。”
“对呀,我快要被疼死了啦。那个大叔一定来了大姨夫!下手那么重。我们赶紧走吧,以后就再也不会挨打了,这是最后一次。药什么的等上了飞船再说吧,我们要抓紧时间!”艾瑞已经急不可待拉着戴尔往前小跑着。
所经过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片混乱,突然暴起反抗的奴隶确实打着这些日渐嚣张和松懈的自卫军措手不及。即使自备军机械武器充足,奈何暴起的奴隶人多势众,隐隐有被强压一头的趋势。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上面”的人派来救援的援兵,一却反动势力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自卫军虽然被打的狼狈却是有恃无恐。
艾瑞和戴尔俩人穿梭在火拼的混乱之中,他们从小巷逃走,尽力隐蔽自己的身形,像两只灰扑扑却足够灵活的老鼠。人们杀得眼睛的发红,一两只小小老鼠也确实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迅速的穿过矿场,子弹或激光有时会无意扫过他们所在之处,但是他们足够冷静或者说必须冷静,只要他们发出一点惊恐的尖叫,就会将他们暴露。
空旷的弗利城门口是最好的飞行器最佳的停放位置,虽然是一览无遗的空地,但是在城根里还是有几个阴暗的小角落,再加上已经快要临近夜晚,只要不是十分严厉的搜查就很难察觉有两个偷溜进来的小老鼠。
艾瑞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只期望一切都能够按照自己预期的一模一样,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艾,艾瑞,一定...可,可以的”,即使只有你一个上了飞船。戴尔突然轻轻的说道。
艾瑞微微一怔,脚下不知觉慢了下来,有点不敢相信看着他的哥哥。戴尔很少会说这样肯定的话语,他总是不停的迁就别人而发出问句,但是只要是他说的肯定的话那无疑是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当然了,我们一定可以上飞船的,这可真是废话啊,哥哥。”艾瑞微弱却坚定回答道。从出生起他们就失去了一切了,自由,快乐,尊严......还有什么是他们可以失去的?没有了,他们本来就一无所有,除了彼此的依靠和这条被宿命驱使的性命......
你是利剑,使我坚韧而强大:你是盔甲,使我无畏而向前。既定的宿命开始就有了变化,璀璨之星,唯有暗夜之下才能熟知。
04
轰鸣声越来越近,洁白的船体如流星坠落一般从夜空而落,一列列排码在城门前沙地上。在末头一架与之比较更加小巧的飞船,像一只格格不入的无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落在后头。
“嘿快看,我们有软柿子可以捏了。”艾瑞盯着那个小型飞船,眼睛发亮,只是距离有些远看来得多费点心绕过守卫了。一阵夜风刮来,默默打算的艾瑞不禁抖了抖。
“艾瑞,你,你有点不...不太...对劲。”戴尔一把握住艾瑞的手腕,手里的皮肤滚烫的吓人。戴尔一脸担忧的看着艾瑞,她的脸浮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却是清亮的诡异。
从艾瑞被监工惩罚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大半天,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上过药还一直在寻思了逃跑的事,再加上夜晚的温度骤低。炎症而引起的发烧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依旧不期而遇,但是这不是艾瑞所希望的,明明离离开只有一步之遥,决不能发生任何偏离轨道的事发生。
“我没事的,哥哥。只是有些发热而已,飞船里肯定有医疗用品,等我们安全启程之后,再上药还是来得及的,你就放心好了。”艾瑞安慰道。
“可是,不行。你,你必须...”戴尔蹙着眉,从口袋拿出伤药,想要给艾瑞上药。药是戴尔在几天前从奴隶里的弄来的,代价是代替别人干了好几天的活才换来的,并不是什么上乘的药,而且还是别人用剩下的。但是在下贱而贫穷的奴隶里,谁又会关心他们是否有药疗伤呢?这已经是戴尔能够弄来最好的伤药,但是他的妹妹现在却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艾瑞想要再次拒绝,但是戴尔的态度却是不同寻常的坚决,无奈之下艾瑞这得暂缓行动让戴尔为自己涂抹伤药。艾瑞感觉有些微妙,今天的戴尔有些反常的不安。
劣质的伤药里面,更多是酒精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草药混合而成,虽然可以治愈一些小病痛,但是副作用未使用前都是不从而知的。艾瑞觉得安息下来的后背又开始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但是时间并未等她,现在已经是半夜,是人们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只要趁着守卫迷糊的片刻,他们就能够得手。
每个机体之间都是等距的,因此每个缝隙间的阴影就是他们最好的藏身之处。
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是战战兢兢的,几次之后就已经熟练而又迅速的穿过那一排排一列列的白色飞船。
“还没到吗?哥哥”艾瑞轻声问到,她的额上不断冒出汗水,她从不知道弗利城门前的空地有这么大,跑得她都要觉的腿要马上断掉了,明明平时上工一下子就走完了。她觉得力气和汗水一样被源源不断的排除体外。
“马上,就...到了。”戴尔拉了她一把。
艾瑞咬牙点头,又跑了起来,戴尔没有说谎,果然马上就到,只要再穿过几个飞行器,就能抵达他们最末尾的飞船。
戴尔在前面带路,本来跟在他身后艾瑞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片片白斑,脚下便失了力道。接着是坚硬的地面,她‘咚’的一声倒下了。守卫被声响惊动的开始团团围了过来,戴尔一个激灵,回过头来,明白过来这就是药的副作用。
天啊,他都自以为是的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戴尔双眼通红地捞起艾瑞向小飞船跑去,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像是要飞起来一样,但是那紧闭的银白铁门立刻浇熄了他心头的火热。这个飞行器没有像其他一样为了方便供应补给而打开舱门。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们即将被抓住,然后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而这一切都将是他自己造成的....
戴尔握紧拳头,牙齿紧绷得咯吱作响,他开始捶打舱门大喊:“开门!开门!快开门啊!!!”犹如一头困兽一般。
飞船骤然抖动一下,像受惊一般突然腾空而起,戴尔呆愣了一瞬立马扒住飞船的边缘凸起,无论如何,这将是最后的希望。
守卫开始射击,擦过戴尔的脸,腿,手,还有更多打到飞船上,因为这个飞船并不听他们命令。
不知道子弹打中那几个部位,船上的舱门突然打开。戴尔就看见,里面的驾驶员不是人而是白色的短腿机器人,还带了一个黑色的小帽子。他正手忙脚乱的按着按钮,当他发现舱门被打开想再次合上时却被戴尔死命压住,他惊恐的转着四肢,显然被吓得不清。
艾瑞被戴尔甩了进去,但是当戴尔想要爬上去时却发现已经是极限了,他爬不上去了,带着一个人单手挂在飞船上摇晃已经将他的力气全部耗去,他的手臂已经抖成了筛子。
他想他的使命可能已经完成了,现在他可以放手了......
他紧闭着双眼,突然想到有人说过,当人死亡之前会有回顾一生的走马灯出现,但是现在他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快睁睁眼!!”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戴尔不可置信看着艾瑞,艾瑞趴在地上正死命揪着他衣襟,那个短小的机器人也一同帮忙拉扯着他。
三人共同努力之下,戴尔终于不在是悬空的而是踏上了船舱的地板。
“戴尔,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艾瑞怒不可遏地质问道。当她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的直呼其名。
“对,对不起,不是我,我........”戴尔慌乱的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想要说出口的词语就像被锁在喉头,一个也说不出来。
“咳咳,那个。虽然很抱歉,但是还是要打扰一下......”
兄妹一同看向突然发声的机器人,嘿,真是稀奇,会说话的机器。他们可从没见过呢。
机器人被他们好奇的目光又是吓了抖了抖,说:“呃.....那个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被人攻击啊?”
沉默。
机器人决定换个问题。
“呃,你们是参赛选手吗?凹凸大赛。每年都说可以实现愿望的那个。”
实现愿望?!
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
“是的。”
05
星空璀璨,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下更加耀眼夺目,但是斯勒弗星上的人们却不喜欢这些星星。因为这其中就有将斯勒弗星人作为奴役驱使的“高等星”,所以他们憎恨又畏惧这些“星星”。将它们视为邪恶的存在。
但是我和哥哥却并不讨厌它们,它们就像矿场里挖出的水矿一样闪亮亮的,可爱极了。不知道上面的每个星星是不是都像勒弗星一样有连绵大山还有绿茵草地呢,但是他们一定没有斯勒弗星的漂亮矿石,不然他们也不会侵略我们的星球。这样想想又觉得他们有些可怜和可笑,从没见过漂亮的矿石,所以就像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要抢走。
我从草地上爬起来,用小小的手拍去身上的草屑,我感觉我现在不应该在这里,而是要在一艘白色的飞船上。我有些疑惑,但是哥哥——戴尔断断续续的催促声将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之到脑后,也是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我们的母亲在生下我们几个月后就去世了,父亲因为不忍抛下我们。他用每天的艰苦工作换来的微薄食物来喂养着我们,奴隶的食物从来不多。成年人尚且不足,更何况还要照顾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所以在我们三岁的时候,父亲也不堪重负的离我们而去。
然后一个叫戴斯的小年轻人将我和哥哥从这个破败的屋子赶了出去,他将房子占为己有。在这里,就算是再破败的房子,也是弥足珍贵的。好歹也是能够挡风避雨的地方,比露宿街头要好上百倍。再加上两个刚死了爹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将房子夺走更是毫不费力,所以我知道我们保不住这个避风港。但是他又很“胆小”,每天他都会发分到的食物留一半给我和哥哥。他怕我们饿死,却从不允许我们进屋。
我想他应该心肠应该再坏点,不然我们一定会报复他的。但是四五岁的小孩连性别都分不清,又懂什么是报复呢?我们在旁边搭了一个小破棚子住下,夏天还好,但是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可是我们还是努力的活下来了。
等我们再大一点时候,就可以去矿产附近捡些碎矿来换点东西吃了,尽管着这些东西难吃的像皮皮兽吃的,虽然我没有吃过皮皮兽食就是了,但是大人经常这么说,那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不管怎么说大人总比我们这些小屁孩要知道的多?
当我一直以为日子就会像一潭死水一样平静的时候却起了一阵波澜。
有一次我们想趁戴斯不在回到“家”里,但是本该没有人的屋子却反常的亮着,我只好偷偷趴在门上朝里看。一个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女人坐在里面,她样貌普通,但是气质和举止却和这里的奴隶女人完全不同,像是清晨里带着朝露的白百合一样。她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是她就是这样安静坐在那里就着昏暗的灯光下看书,戴尔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不禁呆愣住,我有些恼怒的推了他一下,再看她也不会开出花来的!
她被我们的推搡所惊动,抬头看向我们,露出一个恬静的笑,问:“嗨,小家伙们。你们是戴斯的弟弟妹妹吗?怎么不进来?”
噢,谁是他的妹妹!我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我们才不会有那种小气(不允许我们进屋子)又无赖(抢了我们的屋子)的哥哥好吗?她说了戴斯,好吧,除了他还有谁,这个“高等人”的女性估计是戴斯从哪里捡的。希望不要惹出什么大麻烦才好。
“不是。我们不是他的家人。但是房子是我们的。”我拉着戴尔从善如流的走进屋子,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夜晚已经变凉了很多,有个温暖的避风港总是好的。
她听到我的解释有些难以理解蹙起眉,这时我们看见摊在她膝头上的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我们看不懂的文字。戴尔感兴趣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突然书本直接移动到他的面前,吓了的他后退了一步。“书,想看吗?”她说。戴尔怯怯地摇了摇头,又拉了拉我的衣角。戴尔向来不善言辞,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陌生人。
“我们不识字。”我说道。
“噢,我从来不知道.....”她诧异地喃喃道,我又忍不住的想翻个白眼。大小姐在你们高等人里当然不会有不认识字的人啊,但这里是奴隶区。
“那我讲故事给你们听怎么样?你们应该还没有到睡觉的时候吧?”她从桌上抽出一门花花绿绿的绘本摆在我们面前开始绘声绘色的读了起来。
故事其实十分的套路,但是对于当时我们来说却是十分的新奇了。讲的是一个美丽的公主遭人迫害,被森林里的小矮人帮助,最后和俊美的王子在一起的故事。我觉得十分奇怪明明是小矮人帮助了公主,最后却是和王子在了一起,这让我很不解。但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或许是在预示着什么。
当我们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戴斯终于回来了,手里带着我们从没见过的白色面包,看起来松软极了,肯定是给这位大小姐的。噢,奢侈的金丝雀。我酸酸的想着。
“嘿,小鬼头。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的窝应该在外面,快出去!!”戴斯看见了我们,呵斥道。
真是扫兴的家伙,这故事我还没听到结局呢。但是我们打不过他,只能乖乖听话披上脏兮兮的斗篷往外走。
“等等,这俩孩子说这里是他们的房子,为什么反而要将他门赶走?”她一把扯住我们,把我们拉到怀里圈住。我很诧异她这样出手相助,我以为高等人都是高高在上漠不关心的。然后我就闻到一股股淡淡的温暖香味,恬静又安心。
“洁洁安小姐,你听我说他们这俩个小鬼.......”
原来她叫洁洁安,真是可爱的名字。
戴斯焦急的想要解释,但是又立马被洁洁安打断,这可真不贵族。
“现在已经快到秋天了,夜里风大,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应该待在外面受冻,今天他们就睡在这里和我一起。”洁洁安坚定的看着戴斯,语气不容置疑。
戴斯毫无抵抗力的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小鬼们欢呼吧!今晚你们算是有了安乐窝了。”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有一只癞蛤蟆看了白天鹅。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叫洁洁安的大小姐了,因为她让我们重新回到了这个暂且温暖的地方,而且还让戴斯这个小气鬼吃瘪,着实出了口恶气。
之后洁洁安虽然没有在这里过夜了,但是时常会跑过来与我们一起,有时候教我们看书,有时给我们送一些从没吃过的新奇零食。而戴斯也对洁洁安越来越殷勤,洁洁安虽然接受了他的好意,但是也只是礼貌的道谢。
洁洁安除了看书还喜欢折纸。她的手很巧,几乎什么都会折,而且都十分的惟妙惟肖。但是她教过我们那么多的折纸,我就只记住了怎么折千纸鹤。“明明只需要用到一张纸,为什么却叫千纸鹤?”我问她。
她说,是以前的人认为只要折一千只纸鹤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但这只是迷信。
一千只折鹤那就是要一千张纸,但是我并没那么多的白纸,所以也不能许下我们的愿望。
洁洁安来的次数越多,待的时间也越长,越来越多奴隶都认识了这个亲切又随和的贵族小姐。她也不再只单独和我们兄妹在一起,因为总有太多太多好奇的小鬼去围在她的身边。
有一天,洁洁安突然对我们说她想在这里办个小学堂教大家认识字。大家并没有反对,但是在开始教课的第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了。
如果选择去洁洁安的课堂就意味着放弃了一天的劳动,没有食物就只能饿肚子。大人每天分配的食物就只有一小点,孩子必须依靠自己才有东西吃。认字反而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用处,因为我们只是奴隶,这个身份让我们注定无法离开这里矿场。
但是洁洁安还是每天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坚持,这些的一切对她其实更像是平淡而又安逸的生活中突然出现的波澜,是她生命中增加的不同阅历,同时这也不能将她永远留下,当她腻味到时候自然就会离我们而去。
但是我没想到她离去的日子却是来的如此的快,那天我看见许多洁白的铁皮盒子簇拥着另一个更大的铁皮箱子像流星一样降落在弗利城门口的空地上。
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从飞船里走下来,他来到了洁洁安的小学堂前。
洁洁安似乎很吃惊,她说道:“父亲。”
“洁洁安,你原来每天都来的这个肮脏的地方,真是不成体统,快跟我回去!”
他拉着洁洁安手腕想要强行带离,但是洁洁安却是十分的抗拒。
她看起来像是被这个大个子欺负了,我们想要上前去解救她,但是更快的是戴斯,他奋不顾身的冲到前面,但是立马被无数个大个子带来的仆从抓住。
“天啊!戴斯!父亲您放了他吧,他只是个无辜的路人。我愿意和您回去,只求您放过他!”洁洁安哀求道。
洁洁安的父亲却只是冰冷的扫了戴斯一眼,一言不发的强行将洁洁安带到飞船,戴斯也被粗暴的带走了。
那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洁洁安和戴斯,被戴斯占有的房子又回到了我们的手里,我们较为温暖的度过了这个一个冬天。除了矿产场变得更加苛刻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年龄在7岁以上的小孩也被迫加入无尽的劳役之中。
在无意之中我听见那些监工们的闲聊,洁洁安小姐在被抓回去之后的的三个月里就被订下了亲事,婚约者是另一个有钱有权的年轻男子,身份地位都十分登对。最后就像洁洁安说给我们的故事一样,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丑陋的赖蛤蟆”却如同人间蒸发一样被人永远的遗忘。
洁洁安就像是误入炼狱的天使,她翘开了我们暗无天日的世界的一道裂缝,让微弱的光投射进来,当我们好奇又懵懂的去触碰之后又砰然关闭,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但是已经知晓光的温暖的我们又如何甘心,从一个炼狱推向更深的深渊呢……既然已经让我们生于地狱,又为何要让我们见识天堂?所有人都扒着那条缝,而弱小的我们只能在一旁等待时机,只待它再次开启的时候,而这个机会就一等7年……
06
“艾瑞,艾瑞…醒醒!我…我们到了!”戴尔轻轻摇晃着艾瑞,催促她快点醒过来。
艾瑞嘟囔几声才揉着眼睛醒来,药效在飞行的几天充分发挥,虽然伤口没有完全治愈,但是已经不再发炎,充足的睡眠也让艾瑞的精神头更好了。他们从飞船走下,当舱门打开一瞬间,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阳光从头顶的透明天花板直接照射进来,像流动的璀璨金子。点亮了整个宽阔的大厅,有许多服装各异的人游走在大厅里。这些人对于他们的到来也是见怪不怪的轻轻一瞥,然后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其中的一个地方最为热闹,长长的队伍都快排到他们这里了。
好多人啊,怎么可以排的这么长,在奴隶区领食物的地方也不会这么长。难道?!这里也是分发食物的地方?!艾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地方,出神地想着。
“好了,我就送这里,剩下就可靠你们自己了。祝你们好运!再见。”搬运人先生飞快的说完,转身就溜进飞船里,生怕他们反悔一样快速关上舱门。这小子一路上几乎一直都用可怖的眼神盯着它,看得它都快散架了,。这事完了之后还是辞职吧,搬运人无限哀怨道。
“哥哥快排那个队,肯定有好吃的东西。”艾瑞兴奋的拉着戴尔排了过去。
“吃的?可,可是....”
“哎呀你好啰嗦啊,先排排看吧。”
戴尔一向是说不过她的,这个大厅有好多东西都是他们不曾了解过的,从这里开始知晓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开头。
当漫长的队伍终于排到了艾瑞,她就走进了那个小空间。空间被封闭起来,一个声音响起,语气欢快愉悦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明晃晃的电子文书一下子铺满这个界面,上面都是一些艾瑞看得不甚明白的东西。
“为什么吃东西还要看这些啊?”艾瑞不满抱怨了一句,她飞速划过电子文书,并没有什么耐性去研究它们。
“噢什么什么?!吃的?”那个声音惊讶的喊道,“这里可不是吃饭的地方,这里是领取元力技能的地方!!呃......不过变相的说这也可以让你有东西吃?哈,这个说法可真怪。”
“不过这个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嗨呀!!真是急性子的小姑娘,我都还没说完呢!”不等那个声音絮絮叨叨完,艾瑞就点下了眼前跳出的确认方框。
空间内有一阵夸张的动静,在那个声音高昂的祝福声中,艾瑞她得到了一张白色的纸张然后又回到大厅。
艾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跟在后面的戴尔看见她有些呆滞的样子本想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却被后面人催促前进只好叫艾瑞坐在附近等着他。
一张纸?这能做什么?!写字吗?她能看得懂一些字,但是写就很困难了,涂鸦吗?我只会画火柴人啊。艾瑞一边胡思乱想着,手里却开始无意识地翻折着那张纸。不出一会儿一只洁白小巧的纸鹤赫然出现。
艾瑞想起这里在她和哥哥还小的时候一个叫洁洁安的小姐姐教他们的,其实她教了很多东西,但是只有这个艾瑞还记得清清楚楚,后来这个贵族小姐在某一天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纸鹤的一只翅膀突然被晕湿了,然后更多地方因为水的沾染而颜色变得更深。艾瑞摸了摸脸颊,满脸的湿漉。
真的像是做梦一样,逃离了那个炼狱一样的地方,如果真的是在梦中请永远的进行下去,不要醒来......
艾瑞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一个炼狱又到了另外一个地狱,但是她都不会后悔,即使这就是她和戴尔终将走向凋亡的宿命......
END
磨磨唧唧写完了,想看互动可以直接拉后面,前面是情感铺垫。
字数:6594 方便裁判球计分
仔细看可以看到不想暴露姓名的某某君客串hhhh
如果有错别字请自己翻译。如果有ooc请通知我,会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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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莉莉卡,站起来。
莉莉卡,收起你的眼泪。
莉莉卡,你出生的目的就是变得强大。
莉莉卡,你要成为家族的荣光。
莉莉卡,做不到就请死在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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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揉了揉眼睛,猛地从那个长远而又现实的可怕梦境里苏醒过来。直到发现自己真的坐在飞行仓里正逐渐远离家,她才慢慢镇定下来。前几天时,她还处于那个梦的水深火热中;而现在,那个可怕的现实成为了遥远的梦境。
她才16岁,但是却要度过漫长的星际旅行离开家乡、家人、朋友去参加凹凸大赛。但是这事放在她身上却让人兴奋——她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了。哪里有甚么家人,朋友;在他的生命里,父母教导她:在哪里都只有对手罢了。
这是斯尔嘉家族从小教给她的东西。虽然她还不太能吸收,却也印进了骨头和血液。她深深的讨厌家族的这一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她在操纵面板上看着地图。她已经进入了凹凸大赛所在的星球,而前方不远处,就是她的最终目的地——凹凸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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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不许哭,斯尔嘉式没有懦夫。”
莉莉卡趴在粗糙的岩石地上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父亲。她的视线被眼泪所覆盖而变得模糊,但父亲那张愤怒的脸却异常清晰。她连忙用同样脏兮兮的手拼命抹掉眼泪,然后艰难的把瘦弱的身躯从地上撑起。
她的膝盖摔破了,脸上也满是被岩石划破的伤痕。看到那些伤,莉莉卡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有甚么好哭的,你连你哥哥姐姐在这个年龄段的平均值都没有达到,真是没用。”看到那样的她,斯尔嘉家主对她的愤怒涌上心头,手中握着的鞭子狠狠甩在莉莉卡身边,溅起的砂砾在她的皮肤上摩擦而过。
“对…对不起…父亲……”她低下头,只能道歉。
“真是没用。你以后可别这样在凹凸大赛上对别人低声下气给我们家丢脸。”他狠狠的一抽鞭子,收回手中。他厌恶的瞪了莉莉卡一眼,转过身快速离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千万别告诉别人你姓斯尔嘉。”
斯尔嘉是萨那鲁斯星球上首屈一指的贵族,而且是新贵族。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各方面的精英,在军队、战场、政治上,都有着他们的势力。在凹凸大赛出现后,更是成为了凹凸大赛中的佼佼者。因此,每一个新出生的孩子都意味着给斯尔嘉式带来更强大的人员补充。
然而莉莉卡始终是个意外。
她从小就没有展现出在某一方面特别出色的表现,更甚者,在体力战斗方面连家族中的平均值都没有达到。她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的怕疼爱哭,让斯尔嘉现任家主家母,也就是她的父母,最为厌恶讨厌。
从她在因为摔倒磕破而流下眼泪时,她的父母就再也没有对她有任何的期待。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千万别说你姓斯尔嘉。”
那是莉莉卡永远不能忘怀的一天,那是她永远不能忘记的一句话……
她不能理解,却也不得不理解。为什么同龄的同学哭了,摔倒了,碰伤了,他们的家长会悉心安慰,为什么自己却不能。为什么要用那样愤怒的眼神看着她?啊,是的,因为自己是父母的孩子,因为自己顶着斯尔嘉这姓氏,因为自己流淌着并不喜欢的血液——所以必须要强大——即便那是虚假的,是装出来的。
莉莉卡真的抹掉了眼泪,战胜了身体上的疼痛。稚嫩的脸庞被假装出的坚毅占满,娇小又没有力量的身躯慢慢挺直,看上去像不曾经历跌倒。
2、
“喂,莉莉卡,出来玩啊!”
莉莉卡坐在屋内翻看着家中规定的必读书目,突然从窗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不用去看,莉莉卡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那是她讨厌又憧憬的伙伴。
“你从早上就开始吵了,可以安静一会吗。”虽然说着商量的话语,但是莉莉卡的语气却强硬的不容别人让步。她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书页上离开,但是心却还是被扰乱了。
“陶德林你烦不烦!”她猛的一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在楼下撒泼打滚一样的女孩。看到她探出的头,陶德林微微一笑。
“你终于肯出来了!”
看着那样的笑脸,莉莉卡说不出话。
“烦死了……”
“所以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不大一会莉莉卡就走到了楼下。她双手警戒的环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比她几乎要高出一头的陶德林。——真是太让人不爽了,连身高都相差这么多。
陶德林是莉莉卡从小就认识的玩伴,对于陶德林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莉莉卡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当成朋友。
陶德林在莉莉卡的童年里永远都是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尽管莉莉卡知道她真的比不上她,但还是不能停止讨厌她。不管是战斗课的成绩,还是体育课的成绩,或者是人际交往,全部全部都无法超越的人,而且会被父母拿来训斥。
“你居然连一个平民的小孩都比不过。”
“对不起……我会超过她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明白,自己大概是超不过她了。由于一些原因两人走的很近,按理说年龄有差距那么实力有差距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对于参加过凹凸大赛这个不限制年龄的比赛的斯尔嘉父母来说,年龄不是实力差劲的原因。对于莉莉卡的哥哥姐姐要求严格,甚至希望他们超越自己。而对于莉莉卡,尽管她只是比不过一个大自己三岁的人,但是却足以让斯尔嘉父母对她的失望与厌恶更上一层。
“她这个年纪这个实力肯定也是要参加这届凹凸大赛的,你要是输给她这样的人,就不要回来了。”
“死在外面对家里来说还比较好。”
父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铁锥扎进心里。从小听着这样恶毒的话语长大,但是还是不能免疫。莉莉卡总是低着头,用刘海挡住氤氲的双眼。她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没有陶德林,没有一个可以被这样比较的对象,或许会更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莉莉卡讨厌陶德林——尽管她十分清楚,那不是陶德林的错。
每次都轻而易举的获得好成绩,然后大大咧咧的朝她大笑,甚至还三番五次找上家门邀请她出去玩……每一个举动都让莉莉卡羞愧的无处可躲。
她讨厌这样的人,更是讨厌这样的陶德林。
“什么吗,没事就不要叫我!”她烦躁的吵她叫着,打心底里希望陶德林能放弃她,离他远去。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把本来的“朋友”,当成必须要超越打败的“对手”。
“谁说的没事就不能叫你啊,”她爽朗的笑着,三步并两步靠近莉莉卡:“走吧,去老地方。”说着像是习惯一样一把抓住莉莉卡的手。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拉我……”
“不行啊,你那么矮,会跟不上我的。”
“啰嗦……”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两人才来到口中的老地方。那是一处荒凉的地界,四周有着像是陨石坠落或是大爆炸留下的痕迹。断壁残垣,看上去就像是整个萨那鲁斯星球的边界,跳起来就可以进入无穷无尽的宇宙。
这里是整个萨那鲁斯星球最早迎接太阳的地方,也是最早日落的地方(并不是太阳系的太阳但是反正也叫太阳哎呀我也不是学天文的再说了这个星球也不存在我就瞎编了你们瞎看看就行),是莉莉卡和陶德林小的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
不如说,是莉莉卡每次都会躲藏起来的秘密基地。好几年前陶德林偶然发现了哭着跑到这里的莉莉卡,之后就经常来这边找她。
但是最近莉莉卡很少来这里了,她不希望被陶德林找到,也不希望那样脆弱的自己再被别人看到。
“为什么来这里……”莉莉卡努力的从陶德林的手里挣脱开来,停下脚步询问面前的人。
看到莉莉卡停下,陶德林也顺势停住。双手毫不在意的搭在后脑勺,轻松的答到:“就是看你好久没来了!我倒是经常来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这样人少的地方吗?”
“呀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喜欢人少的地方,”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主要是这里景色真的很好啊,你很会找地方。”
“我想在走之前最后来一趟!就这么简单。”她大跨步的走到断崖的边缘,双臂展开,像一只即将起飞的大鹏鸟。
“你要……哦对了,你是该走了,”莉莉卡张口刚要问为什么,却突然想起来,距离凹凸大赛没有多久了,所以她才要走了。“我也该走了。”
她抬起头看着正徐徐落下的太阳,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与期待。终于可以离开这颗充满了伤心回忆的星球了,终于可以到只有自己的地方去了,终于可以逃走了……
“唔嗯你也要参加吗?明明这么不擅长战斗和运动?没问题吧……”
“而且会不会太小了,你还没有成年吧,真的没问题吗?”
陶德林发自真心的,询问着莉莉卡。但是对方却完全不买账,她只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可以让自己超越这个人的机会。而且她相信,参加凹凸大赛,自己一定会变得坚强吧。
“这一次,一定要超过你……”她低下头,小声的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身边的人听还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你说甚么?”
莉莉卡瞥了瞥嘴,真讨厌,这个人脑子不好偏偏耳朵这么好使。
“我说!”她用力的转过头,马尾辫也打在了陶德林的肩膀上。“我说!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这一次是宣战,是向一直以来自己无法超越的,自己心存愧疚的人的宣战。即使不知道会获得怎样的能力,会有怎样的机遇,她都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我………我…一定会…成为坚强的人的……”
因为最讨厌莉莉卡的人,就是自己啊。
陶德林眨了眨眼,看着满面通红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莉莉卡。她扬了扬嘴角:“好啊。一言为定,碰到的时候谁都不要手下留情呐。”
关系对等,这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太阳终于落下,洒下余晖在两人以及周围的坑洼地上,映照出一片绮丽的颜色。
3、
再次醒来时已经能看到凹凸大厅的外轮廓了,莉莉卡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把因为长途旅行造成的疲倦与不适压抑下去强打起精神来。照了照镜子,脸上写满了憔悴。她连忙拍打着自己的双颊振作起来。莉莉卡知道自己必须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从迈入凹凸大厅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要面对竞争敌人了。
大约两个小时候飞船安稳的降落在了凹凸大厅外的的停机台上,莉莉卡左顾右盼了一会才走下了飞船。凹凸大厅里热闹非凡,无数的人在领取自己的技能,在试验自己的技能,甚至有的好战者已经展开了战斗。她站在凹凸大厅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竟然一时间不能移动。
“嗨,这位小姐,你是迷路了吗?”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她心中一吓,面上却不为所动。还未等她转过头,说话的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黑色头发的男子在发尾和自己一样有着挑染,这是莉莉卡最先注意到的地方。紧接着就是他那看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笑脸。乍一看仿佛天真无害,但是只多看一眼又仿佛要被黑洞吸进去一般深邃。
真是个,可怕的人……
莉莉卡本能的想往后退去,尽量远离他。在身体移动之前大脑理智的制止了这次示弱行动——她要表现的强大,不能输在起点。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她沉默了一会,故意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对方,并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我?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对方笑盈盈的用手指着自己,然后摆了摆手:“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啊,看你在这里站了许久以为你是迷路罢了。”
“谢谢关心,我没有迷路。”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请问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吗?”黑发的男子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出了真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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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卡瞥了瞥嘴,双手环抱在胸前,俨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戒备。
“去那边的终端机排队,完成手续,之后会给你你的元力。剩下的自然就没有疑问了。”
听父母讲过流程的她对于凹凸大厅的熟悉程度完全不像是第一天刚到的人,不过几眼瞥过去她就找到了被队伍掩盖的参赛者终端机。
“太好了,因为人太多刚刚完全不知道该做些甚么。”对方摸着自己的头发微微一笑,继续道:“还以为能帮助迷茫的人,结果却被帮助了,让你见笑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莉莉卡微微一怔,他居然真的是打算帮助自己的。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凹凸大赛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吗?
这跟混蛋父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想到这,她居然有些得意,对面前这个笑起来很诡异的人也多了几分好感。
“谢谢你……”
“喂喂不要这样吧,我可什么都没做?”
“倒也是。”
“这样也答的太干脆了吧……”
真是个奇怪的人。莉莉卡再一次这样想着,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向了人最少的终端机队伍。
即使是人数最少的终端机前也依旧有着不能短时间内消失的长队。排队是自古以来就让人感到厌烦的事情,终端机前的排队亦是如此。一想到自己可以检测并获得最适合自己的能力,谁还有心情在机器前排大队。每个人脸上几乎都写着不耐烦,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不知道为什么,莉莉卡和黑发男子选择的这一队虽然人少,但是半天都没有向前移动。前面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似乎是最前面的人上去了快有十几分钟还没有结束。想要换队已经是不可能,无奈,两人只好继续执着的排着。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黑发的男子脸上有些尴尬,像是为沉默的气氛所困扰。排在前面的莉莉卡却毫无察觉。
“那个……说起来,还没有问你的名字。”终于他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嗯?”莉莉卡转过头道:“莉莉卡……”她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没说出自己的姓氏。
那样的家族,那样的姓氏,就在这里丢掉吧。她想,我是为自己,为了要变得真正坚强而战,绝不是为了劳什子的家族荣誉……
“很可爱的名字。”
“谢谢。”
“你呢?”
幸好接话了!黑发的男子几乎是要长舒一口气,回答道:“盖,我叫盖。”说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盖……”莉莉卡喃喃自语着,这算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人吧,除了陶德林以外。“很高兴认识你……”说出的是普通的客套话,但是语气却绝不客套。她犹豫着,缓慢的,移动着自己的手……
“啊,我也是。”
看着满脸笑容的盖,莉莉卡开始思考,或许他的笑脸没有那么多可怕的深意。
4、
终于,莉莉卡来到了参赛者终端机的面前。她走上了平台,轻轻触摸着屏幕。
“欢迎来到凹凸大赛,这里是追梦者的舞台。”
“检测到您是初次登入的参赛者,我们为您准备了简单易懂的参赛者说明指南,请在使用系统终端前仔细阅读——”
统一的说明话语过后,莉莉卡终于明白为何之前那位参赛者会耗费如此多的时间……
一条有一条的大段说明文字以文字框的形式出现在莉莉卡的面前,让她眼花缭乱。她随意的拉过一个文字框阅读起来。
“根本不简单易懂好吗……”
像是故意恶心参赛者一样,所有的说明文字即冗长又复杂,根本无法让人在短时间内看懂。即使有漏洞,不利于参赛者的地方也没有人会发现。
就算发现了也没有用,莉莉卡心想,投诉是不可能,也不能因此不参加凹凸大赛。
她简易的看了关键的几条规则,就把剩下的全部划走了。
“你已经阅读了相关资料——开始录入您的个人信息!”
终于,最期待的时刻来了。
得到什么样的元力基本上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未来,同时也是对现在的自己的检测。没有人不想知道适合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技能。
同时她又感到害怕。
如此不坚定,懦弱的自己来参加凹凸大赛已经是勉强了,如果……如果被看出真面目,被赋予了相当差劲的元力,又要怎么走下去呢。凹凸大赛是不允许逃离赛场的,也就是说直到被击败——甚至有可能是死路一条——为止,都要继续参赛。
那是不可能的吧,那是苟延残喘吧……想到这里莉莉卡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她之前从未认真想过自己会“死”。逃走吧,逃走吧,现在逃走是不是还来的及呢?但是不行啊,明明自己是为了变强才来到这里的,在还没开始就想要逃走……这算什么?
系统没能再给她逃走的时间,机械音就这样宣告着她的能力已经被确认——
“这就是…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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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几乎是神游着走出圆形平台的,刚一出来盖就迎了上来。
“你还好吧?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真是个细心的人,也是个可怕的人……
莉莉卡皱了皱眉头,压下了疑惑与不快。她超盖摆了摆手道:“没事,你赶快去吧。你不是也很期待自己的能力吗?”
“啊,是啊……而且后面的人也都在等。”
盖讪笑着,走进了平台。
莉莉卡目送着他进入,然后站在了一旁,整理着自己获得的元力的信息。
刚才只出现一瞬的元力武器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出于害怕被别人看到而被掌握能力,她在一瞬之间就把武器收缩了回去。
那是巨大的却又漂亮的花朵形的火炮,看起来柔弱的花瓣内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无论怎么看都是强大的元力,但是莉莉卡却完全开心不起来。因为那样的武器代表着远距离,躲藏……简直是在嘲讽她一直以来懦弱的个性只适合在远处畏畏缩缩的伏击。
真是讨厌的系统……她腹诽着,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样很适合自己,但是依旧为自己还没能改变的胆怯而愧疚。这样的莉莉卡连自己都无法承认,怎么还能指望家族的认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呢,她痛苦的低着头。
“还好吧?”
抬起头,看到的是刚刚领取完元力的不久前还完全不认识的男子。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了出去。“没事,谢谢关心。”
“意外的很快呢,你。”
“啊,是啊,被那庞大的文字量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已经全部划掉了。”
“应该获得了很棒的元力吧。”
“还不赖,要看吗?”
莉莉卡疲倦的笑着,道:“不要了吧。毕竟我们可是竞争者啊。”
一直带着笑脸的盖突然一怔,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下一次,再给我看吧。”
希望不是以敌人的身份。但如果是无可奈何的情形下——
那么我也会拼尽全力吧,为了活下去,为了改变,为了能够变得接受自己,变得喜欢自己。
“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莉莉卡。莉莉卡•斯尔嘉。”
变得能够被家族所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