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异能】是
【使用道具】放屁气垫【粉红色】C、渔网C、大容量充电宝C、TNT炸药包 A、一箱军用速食食品(英国产)C
【字数】1804
“诶……那个……”
神前天守揉着自己的紫色短发,左脚轻轻的踢着自己的右脚后跟,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这个……葬君……这已经是最后一块木炭了。”
被点名的白发少年顺着她的目光,一眼看到了地上黑乎乎一片烧烤用木炭。是的,一片。不仅包括固态的木炭本身,还包括浸过木炭的液态木炭浸出液。
他盯着地上脏兮兮的玩意儿愣了一会,眨了眨眼。半晌,才问道:“这是怎么……?”
“恩……”少女支支吾吾的,话语里似乎略带闪躲,“就是往米缸里倒水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点东西啦……”
“东西?”
“恩。”
葬再追问,天守就不肯说了。
他不过是去充当杂物间的民居卧室拿点火用的火柴,短短十分钟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平时一向老实的少女这么难以启齿的事?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尽管心存疑惑,深究起这件事的确既费时费力又毫无必要,还是尽早想些别的生火办法为好。
他是这么想的,可惜神前天守不仅在说谎方面毫不擅长,在隐藏一些重要事情的方面也毫无天赋。他只随便转移了下目光就看见了她藏在身后的粉红色放屁气垫以及她那很紧张很紧张的神情和很刻意很刻意的态度。天守显然是想装作不在意这个踩上去就会发出令人尴尬的噗噗声的玩意,却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不甘的表情,一边悄悄观察着葬的脸色一边担忧着身后的东西是否被发现。
葬不得不承认,要是全天下所有的暗杀者都像神前天守这样,这个世界就太平了。至此他完全可以推断出在这十分钟内发生的事情:
无非就是天守端着水过来时没有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放屁气垫,发出的声响吓到了她,让她把水全洒在了木炭上。
他看着慌张的少女刚想开口,一转眼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倒不是在意天守的感受,而是揭穿一个笨蛋的伪装实在没什么成就感,而且他根本懒得说话。
“没有木炭也没有关系,我们来试试其他办法吧!”少女见对方一副没有发现她的秘密的样子,立即打起精神来,好像无事发生过,“葬君,能不能把你那边的渔网递给我?”
葬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还想玩点什么新花样,干脆的捞起脚边的大网子,随便团了团递给她。
只见少女将一堆干木柴挪离了原定煮米的地方,搬到了一堆杂物附近,随后搬着米缸慢慢地放在了排成环形的木柴上。
“呦西!看我的!”
天守把那团大渔网围在木柴上,后退出好远,才对那团渔网伸出了左手,嘴里念叨起正常人难以理解的话来:
“雷神哟!在我面前献出你真正的力量吧!”
噼里啪啦叽里呱啦轰——
咔嚓——
渔网纹丝儿没动,反倒是远处天边忽然连续落下几道惊雷,惊动了葬。从方向上来看,正是深见他们要去的地方。
“呜哇!”少女显然也被惊到了,但等她回头看的时候,落雷像是怕她担心那样,早已消失了,“刚刚的是……深见姐姐?”
“大概。”葬难得的搭了腔,一边指着她面前的渔网。
被葬这么一提醒,天守才想起自己的“正业”还毫无进展。是的,刚刚只顾着看远方的落雷,谁都没注意到她咒语动作魔法材料全部齐全,可就是没使出什么“雷电魔法”来的事实。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法,也没有能帮你干这干那的servant,有的只是能在指尖放出静电程度的异能,和神前天守她一个无力的小女孩而已。
“啊……果然……”
用雷电加热以引燃柴火的愿望因此落空。但如果是深见那样的大落雷术的话,说不定连一个森林都劈着了。不,深见在的话,就可以干脆的点火了,干嘛非要蠢兮兮的用雷劈呢……
神前天守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靠着米缸绝望的想,看起来就像没电了一样。
看着这样的少女,葬竟然情不自禁的想递给她一块大容量充电宝。
然后他真的递了。
然后她真的接了,并且真的把手指放上去试了。
失败了。
“……”
“……难得想给神司哥哥他们做饭吃的。”少女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沮丧了,甚至连环状呆毛的光辉都暗淡下来,她抱着充电宝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该怎么办才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就只能……”
葬在一片颇有趣味的听着,想看她还能整出什么正常人干不出的事来。
“钻木取火了……”
大概是少女的哭腔打动了他,又或许是他终于想起了一开始离开煮米现场的原因,总而言之他直到现在才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我(刚才)拿了火柴。你(引燃渔网的话)可以用。”
“啊啊葬君!就是这个!!”天守慢慢地从怀里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里忽然充满了希望的光点,“由我来吧!这一次我一定要点燃这堆木头!”
立即又燃起斗志了,真好哄。
葬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忍不住这么想。
“对了。”
天守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忽然出声的葬,手里还拿着刚划着没来得及点燃渔网的火柴。
“(杂物里有TNT,)小心点。”
这样简略的说明,天守自然是听不懂,不仅听不懂,在她听不懂的同时,已经按葬嘱咐不要做的那样做了。
滋啦滋啦滋啦——
不属于渔网燃烧的声音环绕在天守耳畔。
BOOM——————
得。
米饭吃不成,米缸也没了。
木炭都湿了,木柴也毁了。
整个据点靠近杂物堆的地方都被毁了,所幸葬及时出手救下了天守,没有人员伤亡。
————
——
—
“诶……那个……”
神前天守扯着自己的紫色发梢,右脚轻轻的踢着自己的左脚后跟,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这个……葬君……这已经是最后半个据点了……”
“但是但是,打起精神来嘛!”
“你看我们还有粮食的,英国产芬里尔佣兵团特制的……军用速食食品…什么……的……是吧?”
她拎着烧成一团焦黑的包装袋,抱歉地笑着说道。
他不记得自己红着眼睛以怎样一种心情从物部面前逃开。或许是用了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但连他自己的都觉得那样的借口不堪一击。好在物部没有多说什么或者追上来——那孩子相当地懂事和通情达理,他可以像个败家之犬,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像丧尸一样漫无目的地跌跌撞撞。
真是狼狈。他不甘于此,可内心的沉重让他无法喘息、无法思考,他第一次感受到面对事态的无力。此非往日单纯的境遇危机,而是更深层次的、难以把握的、让人束手无策的事情。“我是谁”这种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否则那群哲学家也不会从古希腊仰天长啸到当代。
或许只有广崎世也能给他确切的答案了,可对方绝对不会照做——或许他现在正紧锣密鼓安排着计划,考虑如何用好友这枚棋子的性命换回父亲。糟透了。大脑根本无法运转,更别提考虑出一个自保并击溃广崎的方案。现在他被困在牢笼中,像是被迷茫注入了麻醉,坐以待毙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或许还能再垂死挣扎一下,就算身为守卫者的他不能逃出牢笼,也要用最后的力气竭声嘶喊,告诉另一个人这里很危险,让他保护大家。
弗朗西斯?虽然对方是他的好友,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彼此也能够互相信任,但在台面上他们的关系太过明显,如果自己遭遇不测,恐怕弗朗将陷入麻烦之中。他信任的这个好友应该是被保护的对象,而不能再让他冒着危险成为守护者。
那么剩下的人选只有两个,去试试看吧。他稍稍让自己打起精神,小跑下到宿舍区。
他用拳头有些急促地砸着对方的门,里面的人应声不紧不慢地走来开门后,下一瞬间,狠狠把门摔了回去。
他想都没想,接着在门锁要扣上的前一瞬间,死死扒住门缝,上前一步,把半个身子塞进门里。
“等下,长居,我有话跟你说!!”
也不顾上管前几天的恩怨,用近乎是请求的语调,消磨锐气,向对手低头。
论气力,长居和他不相上下。但拥有特定才能的他自有方法应对这种情况。抵在门板上的两股力量仅仅僵持了几秒钟,很快便压倒性地向内涌去。虽然手段有些强硬,他总算看见长居平静之中带了些厌恶的脸。
“是关于你心上人的事情。”他在对方第二次下逐客令之前,抢先一步解释道。看着长居放下防备的架势,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些,他乘机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反锁,自顾自坐在对方的床边,一边放缓方才奔跑而变得紊乱的呼吸,一边有些急切地把自己的愿望传达出去:
“我知道你和广崎世也纠缠在一起只是想和我作对,保护弗朗,姑且再确认一下,你的目的确是只是如此吧?”
“我只是想保护弗朗西斯先生。如果你是来给我说这些的,那么请回吧。”
长居蹙眉,面前少年如此随便的举动让他感觉很不自在。或许等他走了之后,自己该去换个床单了。
“不,我还没有说完。”他摇了摇头,放在背后的手掌攥紧床单。“之后事态或许会想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我和弗朗都会有危险。这是我的直觉,不会有错,在暗地里待久了,对厄运的感知会很灵敏。”
“我不会让弗朗西斯先生遇到危险的,但是你就……”
“没必要管我。”他抢先一句断言道。手臂有些发颤,他向后移动,把手臂放在长居看不见的死角,外表继续维持着衣服泰然自若的样子。“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出现那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或许是下次杀人事件发生的时候,或许是学级裁判……总之,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靠近弗朗西斯;作为代替,我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替他化解那些迫胁。”
顿了顿,他用长居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不知是说给自己下定决心,抑或是说给在他心中已经支离破碎的亲友的残片:“……至于我,无所谓了,我也不会再相信救赎。”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起身,缄默着走向门边。路过长居时,他迟疑一瞬,停下脚步,释然地向大衣口袋中插着手,笑了笑,淡淡说道:“抛开那些偏执的爱,你这家伙还是蛮好说话的嘛。”
“谢谢。”长居没怎么领情,礼貌性的回了一句,“不过我可不觉得和黑道少爷牵扯过多是件好事。”
“不会再有更多了,保护好你的心上人就够了。”
他摆摆手,留给对方落寞的背影,轻轻关上门。手依然留在门把上,似乎还带着断不掉的眷念,他依靠在门边,抬头望着炫目的白炽灯光,视线变得模糊。如果有烟的话,说不定能派遣掉这变成一团乱麻的心情吧。许久,他长长叹气,转头瞥过写着“长居累”的门牌,像是播放电影慢动作一般,僵硬地移开了手。
——弗朗就拜托你了。
放下了心里的一半挂念,他继续沿着走廊,来到尽头。
——“杰克”,这是他要找的另一个人。除了弗朗西斯之外,也只有他明确表示信任自己了。另外,这家伙的头脑和身体素质都相当出色,如果是他的话,或许能带给大家希望吧。
主线补档太沉重了让我摸个鱼【……………
*幻想工作搭档的if线
*091609,为了不被任何一方的群众打死我选择不表明立场xxxxxx
*很没质量的小鱼,随便看看就好【。
弗朗西斯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皱眉。作为一名优秀的商人,不管对面坐着的客户身份高低,性格如何,笑脸迎客都是基本的礼仪。更何况,从容淡然才是弗朗惯用的武器;在他行走的江湖里,不论是面对权贵人士或是市井小卒,一个自信的卖家形象是弗朗博取信任,确保交易顺利进行的第一步。双目失明带来两面的效果:在一场场见不得人的交易中,虽然能以不可能暴露买家长相为由,让买家安心,但同时也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带来了不便。即便弗朗依靠听觉也能基本自保,但总是有个健全的人跟在自己身边会安心些——
明明这才是自己当时默许这个叫长居累的家伙缠着自己的理由。
弗朗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坐在一桌佳肴美酒前,对面是来自当地黑帮的一位新晋干部和他手下的几个稍有些地位的喽啰。这并不是一笔大生意,但基于和该黑帮长时间以来的交情,弗朗找不到理由拒绝这次交易。原本只是抱着走过场的心理准备好了货物,打算速战速决的弗朗,听着身边传来的并不是投向自己的邀请,努力压着想绞到一起去的眉头。他在心里偷偷抱怨了几句,便一手举起手边的高脚杯,一手抓住坐在自己右边的人的肩膀,还没等对方开口就抢先站了起来,扯着一脸微笑道:“抱歉,这位长居先生只是我的护卫。”
此言一出,餐桌边的所有人登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其中包括被他按住的,举着盛满了红酒的玻璃杯的“护卫”,长居累。
“先生不如直接和我喝几杯吧。”弗朗将他混沌的目光投向邀酒人的方向,控制着面部肌肉不慌不忙道,“作为坏了先生兴致的补偿……我可以把这两杯都干了,怎么样?”
对面的人似乎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虽是语气里透着不满,也还是没有刻意为难,到是起了兴致似的打量了弗朗一番,悠悠地道:“哦?弗朗西斯先生看来是酒量了得?”
“不敢当。只是这点度数的红酒,还是能陪先生喝几杯的。”他说完,直接将自己的酒杯举到面前,抬头一饮而尽,接着将空杯往桌上一搁,从长居手里拿过另一杯斟满了的,朝着对面举起示意了一下,“这样先生应该就没有意见了吧。”
他微微眯着的双眼里闪着的精光如铁钉般将对方突然钉在了空气里——那人原本悠闲的表情在一瞬间里像石膏像凝固,然后被风沙迅速腐蚀,双眼微微瞪着,嘴角的弧度也禁不住降了下来。下一秒,他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堪堪抬高语调答应了声:“弗朗西斯先生真是爽快……”
“呵,既然先生喜欢爽快些……”他的话音刚落,弗朗便笑了笑立刻接道,“那喝完这杯,我们就谈正事吧。”
对面的男人看着他干净的脸,突然有这么一刻怀疑起了面前这位有名的毒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双目失明。
长居累看着自己刚刚想去搀扶弗朗西斯却被拨开了的手。如果是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也许他会有点心伤;但是现在,他只是平静地将手收回了身侧而已:如果弗朗真的让他扶了,那就该醉得快不省人事了吧。
“别以为我酒量像你那样啊,长居。”果不其然,这位刚刚在饭桌上还满脸堆笑的商人此刻眉头紧皱,语气刻薄,“两瓶而已,又不是什么烈酒……”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却又高高吊起,那双蒙着雾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到是那些家伙,这么不能喝也能在道上混?真是笑死我了。”然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接着将虚无的目光投向长居,听起来却是愉快地说道:“像你,就只能做个混混嘛。”
“混混?我不是你的‘护卫’吗,弗朗西斯君。”长居不慌不忙地,重重地念道。
“哈,我正要说呢,有你这么个麻烦的护卫,真是给我增加工作量。”弗朗毫不掩饰地一甩手,大肆表达着憋了一晚上的不满,“这么不能喝,给你挡也麻烦,不给你挡更麻烦……我看你还是最近别跟我出来,自己去好好练练酒量吧。”
长居闻言,却也还是轻松得很。自和他相处以来,弗朗早已把“不带你出来”作为口头禅挂在嘴边不少时日了。他微笑着跟在弗朗身后——这条狭窄的胡同,连月光都照不到些许,却确实是回弗朗家的近路。比起臭名昭著的毒贩的身份,弗朗住的地方到是普通得很,不过是出租公寓楼里的一间罢了。话虽如此,夜晚在这样的小路里穿梭,就算是良民也该有些危机感;明明清楚道上套路的弗朗却毫不避讳,大摇大摆地走在这里,实在是不能让长居安心——
“谁?”
随着弗朗一声尖锐的发问,长居反射性地跳起,贴到弗朗身边摆开了架势。
黑暗中没有传来任何长居能听到的动静。但这样的安宁只持续了几秒;嗒嗒的脚步声像是突然放弃了隐藏自己一般肆意响起,伴着一个毫无波动的音色:“还是这么敏锐啊……”
弗朗西斯闻声一呆,然后大声笑了出来:“什么啊,太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他拍了拍长居的肩膀,拨开他想向来者的方向走去,却被长居一反手拦住:“等一下弗朗西斯君,他是谁?”
弗朗没料到长居会有此行动,不禁愣了愣,接着哈哈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刚好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老朋友。”
“我可没兴趣做你的老朋友。”黑暗中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狭路相逢而已。让路。”脚步越来越近,此言一出,从混沌中浮现的人影终于开始渐渐清晰。长居盯着黑暗里一双血红的眼眸,实在是无法对他有任何正面的印象;更何况他说出的话里,满是锋芒毕露的恶意。
“弗朗西斯君,这个人很危险,你让开。”他固执地杵在原地。
对方的脚步片刻不停,嘴上不耐烦地说:“……我对你们没兴趣。让路。”
“这位先生……”长居回以礼貌地一笑,“您走您的便是。”
只听那人切了一声,嗒嗒的脚步声突然加快了节奏。长居终于慢慢看清了他的脸:西方人的脸型,细长的双眼,紧抿的嘴唇,一头杂乱的金色长发,和长发下的额头上,若隐若现的伤疤。一件只扣了三颗扣子的素色衬衫,一条颜色相配西装裤,一双手插在裤袋里,腰间的手枪别得肆无忌惮,展露无遗。长居看着他朝这边瞪了一眼,接着满脸冷漠地靠近,自己便得以在很近的距离内直视那双凶狠的眼睛,用镇定的凝视回应,然后盯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另一端的黑暗里,也确实再没有其他任何行动了。
突然有些许月光卡着那人离开的时点投射到小巷里。大概是月亮的高度变了,长居这么想着松了憋着的一口气,顺势就想说——
“咔。”
他的后心突然被堵上了一口冰凉的枪。
呆愣了一阵,长居累才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大脑一片空白,只得怔在原地。待金属的温度让他稍微清新过来理解了状况,他立刻开口:“……弗朗西斯君?”
“转过来。”
枪口突然被挪开。长居疑惑着,还是听话地迅速转过身——
于是那枪这次便正正贴上了心口。
冰冷的压迫下,长居的大脑中回荡起自己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他的表情呆滞了,但在转为惊讶前被定格,终于什么明显的变化,甚至在片刻挠人的沉默后舒展开来,恢复了以往的微笑。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长居。”弗朗便在此刻开口。他的手很稳,手里的枪身没有丝毫抖动,结结实实地抵在长居胸前。然后他像是享受这番沉默地笑出了声,带着些许怒气些许得意:“就算看不见……我也知道心脏在哪里。”
长居打量着弗朗狡黠的笑脸。
“是。”
“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直说。”弗朗又将枪往前递了递。
长居便一动不动地站着,许久没有回答——直到终于灌满小巷的月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就当你是明白了。”
胸口的压力消失了。长居眼见着弗朗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背影——
“平时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然后他跟了上去。
假设世也也是黑道的paro。还是上个月写的,今天拿出来发。啊我上个月怎么这么勤奋。
本来还想搞点什么的结果没来得及起来就要去上课了!!土下座,反正之后狗粮想发就发拿这个意思意思先。
写这个的时候,毽毽还不吃真世,所以是世真
34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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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这是命令。”
少爷下令道。听罢,他乖乖立定,仰头用迷茫的目光望着高他半头的帮会少主。他不敢多说一句,更没有资格向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的少主问“为什么”。在更高权势者面前,他不得已磨掉了素日为组织奔波、叱咤风云的锐气,变成一只温顺的羊,等待少主发落。
他现在依附的帮会中,等级和权势是绝对的。在这样森严的制度下,下级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违逆者格杀勿论。而不管一个人在帮会中多么有能力,领导的喽啰的数量多么庞大,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两人的差遣:帮会会长,以及他的儿子——也就是在他面前站着的那位先生。
「先生」是对他的敬称,实际上,少主才刚刚成年不久。但他的威严和能力绝对与年龄无关,在他接管事务之后,帮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至于可以与原本独霸天下的黑帮「独慎会」分庭抗礼。
而他,也是组织中的新星。年仅十六岁,背景无人知晓,加入帮会后,帮助组织击溃许多觊觎新秀帮会这块肥肉的渣滓。仅仅半年,地位攀升直上,同时也引起了少主的注意,把他拉到身边来,当做心腹,形影不离。
只是,最近空穴来风,流言四起,或许是谁嫉妒他年少得宠,他便成了众矢之的——终于,几个干部联合上书,谗言道他是对手组织「独慎会」派来的卧底。
或许是因为那件事情,少主把他叫了过来,并把他逼到墙角,有力地发令道:不许动。
少主脸上依然挂着素日令人安心的笑容,有的时候,他不禁会想入非非,如果他不是■■■■■■,他甘愿追随他,守护这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少主一辈子。
但是少主很少这样生硬地对别人讲话,怕是真的生气了,认为事态很严重。可他也百口莫辩,没有少主的命令,他不能解释。这是帮会刻板得要死、但最能保持秩序的一条戒律。
他表面镇定自若,心里却发了慌。少主要怎么对他?逼问?用刑?还是说,下一刻,拔出手枪对上他的太阳穴?
如果是最坏的情况,那么自己也要……
他伸手去摸藏在腰间的小手枪,却突然被少主抓住手腕。
“背过身去。”
他犹豫片刻,想到那几个干部正全副武装等在外面,一旦发生什么必然会冲进来给自己一个痛快,最后还是乖乖服从了少主的命令。少主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顺势将他的手臂折过来,抵在后背上。随后,少主又握住另一只手掌,像刚才一样,让他的双手在背后交叠,像制伏犯人一般压制住他。
他被少主推了一把,胸口抵在墙上,额头也是一样,那力道让颧骨和被眼镜压迫的鼻梁隐隐作痛。
“……世也先生?!”
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一方面,少主控制着他的双手,根本无法反抗;再者,少主空闲的那只手伸进他的衬衫下方,紧紧贴着他腰部有些敏感的皮肤,一番摸索后,将他私藏的武器取出来,随手一抛。
手枪落在屋子的另一端,金属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同时,他也感觉自己心里的某根弦断掉了——恐惧如同决堤之水席卷而来,他忍不住开始轻轻颤抖。
“帮会里的规矩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被会长或我传唤的时候,不允许携带武器,这不该是你犯的错误,除非……”
少主俯身贴上去,把他牢实压在墙上,扣住他手腕的力道更重了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心里有鬼。”
他不禁一颤,生理上和心理上皆是。少主的呼吸打在他耳边,麻酥酥和瘙痒的触感激起了他奇怪的感觉。另外,少主显然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了,他现在着实难以保全。
“……对不起……我忘记了……”
他用从未有过的软踏踏的音调道歉说,声音配合着因为慌张和忧虑不断加速的心跳和呼吸一颤一颤的。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低头,还是以这样一副姿态。
平日里那个敢和少主说话平起平坐、如同亲友般交流的少年,现在成了刀下瑟瑟发抖的羔羊。
少主眨眨眼睛,浅浅地笑了。或许是这家伙前后反差太大,让人有了想继续欺负的欲望,他继续贴着对方发红的耳根,说:
“你忘记事情的不止这一件吧……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欺骗上司,我们还有这样一条规定。”
“……我没有说谎。”他立刻澄清道,却能听出明显的心虚。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主突然说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句话。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午后,他躺在据点外小花园的草坪上休憩。室外的温度不算高,阳光也少有地柔和起来,清风刚好能吹干额上晶莹的水珠。在他差不多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了朝自己方向的脚步声。警觉地睁开眼睛,他想起身,视野却被俯身作出“嘘”动作的少主占尽。
少主依然围着不合时宜的围巾——后来他才知道这位先生总是很怕冷,爽朗地笑了笑:
“抱歉,打扰你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或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一样的话语,一样的声线,面对的还是那个一样的他,此时此刻,他却难以开口。半晌,他用越来越小的声音,支支吾吾地说:
“学西…信…知…(まなにし のぶち)”
“还是一样的回答呢。”少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遗憾和失望。“听了那些干部的话我才意识到,把你的名字换一种读法的话,がさいしんじ……”
少主伸手钳住他的喉咙,悲伤的语气像是医生在下达自己亲人的死亡通告:
“……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独慎会」的小少爷?”
“……”
他一时间保持沉默。
少主抓着他的脖子,他并不能顺利发声。再加上长时间与同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被对方刻意调戏一般地作出亲昵的动作——更重要的是,身份被识破的第一反应,竟然只是悲伤——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往喉咙上涌。恶心的感觉并不是针对少主,而是自己。
没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深。
最初,只是觉得他人很好,很让人憧憬罢了。没错,帮会所有成员都很尊敬他,同样,他对待大家也像朋友家人一样。他会主动出手调解成员之间的矛盾,安慰任务失误的新人,常常对大家嘘寒问暖,有时还会买来些啤酒,大家一起喝得通宵达旦。
虽然组织里有很多刻板的条条框框在,他也从不觉得他离自己很远。和少主在一起,他总是很安心。
这是他的人格魅力,这是在自己的组织中拥有同样地位的他,可望不可即的光。
可现在,那样的生活似乎不得不画上休止符。混他们这行的,总是沉溺在理想中,总有一天,会被“梦想”、“信念”这类东西夺去性命。哪怕人再有情,在黑手党的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沙尘。
“真是太遗憾了。”
他突然换了一个语调,冷冷说道。
“这种年纪轻轻、身体羸弱却精明强干的成员设定,我已经玩腻了。刚才的戏嘛,我也懒得继续演下去了。”
说罢,他轻松挣脱对方的禁锢,趁他对这从未有过的突发情况发愣的时候,踢开对方,踩着墙砖的凸起,在空中翻越,落在对方身后。
也难怪少主会没有料到这一切。投靠组织的时候,他自称孤儿,身体不适合打打杀杀,却能为组织运筹帷幄出谋划策。审核的干部姑且派过几个人来,身手笨拙的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没能反击成功,加之他说话声音柔柔诺诺,外貌又一副瘦弱文青的样子,没有人对他「不会打架」这件事起过疑心。就连少主也不例外。
“这样啊……这才是真正的你……”
“呵,那你觉得和你地位平起平坐的我,真的是那样一个怂包吗?”
他真正的声音要比乔装的硬朗很多,透着热血少年勇猛的气概和高傲的自尊。
“我并不觉得他是怂包。明明比谁都细心,比谁都会关照我,就算「不会打架」,也要硬撑着保护别人。「他」真的不是你藏起来的另一个自己吗?!”
“……世也先生……”
他低着头,用「学西」的语气轻轻唤了一声。
他的心中有一股悸动,这股悸动让他不知所措,让他想忘掉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逃离这里回到「独慎会」,让他想永远留在这,做少主身边的那个贴身“朋友”。
不,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他竟产生了想保护别人,依靠别人的想法。面前这个人像是拥有不可思议的魔法,让稻草人拥有心脏,让狮子获得勇气,让他——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拽过少主的围巾,将他的身子拉向自己,随后,勇敢地、不计后果地咬上少主的嘴唇。他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拒绝,似乎把这当成了末日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这次,换他把高自己半头的少主抵在墙上,自己稍微踮起脚,生涩地撬开对方的唇,深入舌尖,欲求着对方的缠绵。
他绝对是疯了。
管他呢,反正他马上就要逃之夭夭,下一次再和他相见,必定是针锋相对的时刻了。
完成了这个庄重的仪式,他恋恋不舍地别过头,小声道别道:
“再见了,世也先生。”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便潇洒地转身,踱步走向窗边,轻盈地一跃,逃离这个以孤儿身份生活了半年的“家”。
——他原本是这样计划的。
转身的一刹那,他感到有一股力道将他拉了回去——这股力道来自手腕周围冰凉的触感。
他抬起手,感觉需要的力气变多了——一只手不知何时竟被少主和他自己铐在一起。
始作俑者则是调皮地笑了笑,看着对方被暗算不知所措的吃瘪劲儿,他感到更加愉悦了。
“学西君……不……真二,这就是你的心意吗?”
他把对方拉入怀中,回以更加贪婪的吻,如同狮子尽情享用着送上门的猎物,心满意足。
“不过,会演戏的可不止你一个。别想着回去了,我可不想放走如此坦诚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