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巴克一家故事整理+索引(上)】
全剧情MAD;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2293/
(里里做的!超棒!超赞!快去看!)
第一集
The darkness before dawn
31岁的柯菲·星巴克牵着差三天就满四岁的卡普漫步在卢塞恩闹市区的街道上。卡普的爸爸波特正在华西亚执行一项任务,但他从不会错过卡普的生日会。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兴奋的柯菲甚至买了一条缀满荷叶花边的小裙子给卡普穿上,想着给波特一个“惊喜”,卡普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能抵挡妈妈的请求。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958/)
卡普生日当天,柯菲烤好了蛋糕,做了一桌子的菜,波特却再也没有回来。一星协会情报猎人波特·星巴克,任务中失踪,推定死亡。最后一次被目击是四月中旬,华西亚腹地的一座小镇——澧镇。
在华西亚中部,7岁的里里背着书包回到家里,发现家门口有流浪汉穿着破破烂烂的斗篷昏倒在家门口。好心的里里父母得知之后将流浪汉带进家中,给他食物和暂时歇脚的地方。帮忙搀扶他的里里无意间摸到斗篷下面藏着一把长匕首。流浪汉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里里没有出声,她有种预感,这种平静的无聊生活似乎即将终结。
当夜,在喧闹中醒来的里里目睹了父母被流浪汉残杀的一幕。震惊和恐惧之后,流浪汉捏紧了刀子准备在少女发出第一声尖叫前将她的喉咙割断。但她始终没有出声,尽管泪流满面,嘴角却扭曲地翘了起来。流浪汉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的混合着悲伤和兴奋的眼神,向她伸出了沾满血的手。
-十年后-
华西亚的北部,里里站在老流浪汉的尸体旁,不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一摊死肉,拔下自己的小刀在那件脏污的斗篷上擦了擦。她清点了下流浪汉的财产,发现也没几个钱。于是里里买了张去天空竞技场的船票。
自从波特消失之后,每年柯菲都会做一桌一模一样的料理为卡普庆祝生日。生日当天作为“礼物”送给卡普的女装也成了固定节目。十岁之后,每年的这一天卡普都会借口去采购食物,拖到傍晚才回家。这天卡普抱着满怀的面包水果打开家门后,母亲递上的生日礼物竟然不是裙子,而是一个信封。柯菲告诉卡普,父亲在他出生时候两人就决定好要让卡普满14岁之后去参加猎人考试。这些年两人都没有工作,家中的存款已经用的差不多。柯菲用卖房子的钱买了前往巴托奇亚大陆天空竞技场的飞艇票。
几天后,柯菲把卡普扔在了会场门口,告诉他自己将会在12月中旬回到这里。到猎人考试开始前的半年,卡普必须靠自己的实力赚取生活费养活自己,同时攒够两人前往本届猎人考试会场布吉岛的交通费用。
(活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708/)
卡普在天空竞技场苦战了半年。实力平平的他好不容易升到80层,再打一场就能攒够路费的时候遭遇到刚来没多久一路顺利升级的里里,被揍到半残,花了大量积蓄治疗。降级之后巧遇同乡毕沙罗。卡普悄悄关注着里里的战绩,目睹了自己完全打不到的里里被希远一招秒到场外,深深地感受到了实力的差距。
第二集
Day is breaking
巴托奇亚东南角的契安郡,康斯塔家的葬礼。柯菲在父亲的棺木上摆上一束白百合。自从和波特私奔之后,柯菲就没有回到过这个家,能够伴随父亲度过最后的日子她已经非常满足。康斯塔的家产最终全都落到了两个妹妹手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破旧的皮箱,父亲临终前指定要留给柯菲的唯一遗产。她打开箱子,里面放满了两个人共同的回忆,年幼时父亲给她买的第一台相机,还有一封从华西亚发出,波特寄给柯菲父亲的信。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403/)
几日后,柯菲突然出现在天空竞技场,神态非常严肃。卡普来不及跟里里和毕沙罗告别,当夜两人购买飞艇票离开了巴托奇亚大陆前往布吉岛。卡普注意到母亲手中多出来的箱子,柯菲没有告诉卡普箱子的来历,只是表明了她也要参加猎人考试。来到布吉岛后,母子俩在森林边缘找到一家小民宿,每天去树林中一起训练,卡普这时候才发现一向温柔的妈妈身手竟然不错,尤其力量相当惊人。某日两人随手解救(打醒)了一个作死接近B级魔物的小明星,母亲一脚就踩碎了她手中那个看起来很结实的摄像机。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055/)
又过了一段时日,在山脚下森林中训练的母子二人捡到了饿到快晕倒的毕沙罗。三个人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半个月,圣诞节时,因为柯菲买了大量的相纸,资金再次见底。卡普和毕沙罗穿兔女郎装做侍应生补贴家用。
(活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725/)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165/)
考试前夕,几个借机行骗的恶棍连续被人发现暴尸在小巷子里。玛西亚得到蝴蝶的情报,见到“凶手”里里。里里并不是真凶,只是通过模仿犯罪的方式引出引路人。没有撒谎的里里通过了引路人测试,玛西亚将她带进考场。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262/)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090/)
圣诞节后,星巴克母子和毕沙罗暂别。在商业街采购时遇到几个壮汉拉扯一小男孩,卡普出手相助,柯菲用波特留下的一块名牌手表帮小男孩还上了父亲的债务。刚好目睹了这一幕的玛西亚带领两人进入考场。山洞中,和卡普再会的里里对柯菲一见如故。三个人结伴在临湖的一角落脚,一起度过了不见天日的一周。这一周中,卡普对里里的感情逐渐发酵。柯菲发觉了儿子的异样,偷偷鼓励他去向里里表白。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063/)
第三集
Good morning, Sir.
1月4日,火山内部的大门打开,里里踩着人头飞快地穿越人群,卡普护着柯菲一路跌跌撞撞地通过了熔岩桥。第一场考试温泉混战,里里和卡普护着柯菲脱离最核心的乱斗群。可是考试却没那么容易,尽管考官白野偷袭柯菲的大部分水花被里里挡下,柯菲还是被温泉水沾到了裙摆的一角,被淘汰出局。考试结束后,玛西亚接到萨凯的联系,萨凯问及考生中是否有一名姓星巴克的女士,得到她已经淘汰的消息后萨凯托玛西亚想办法带柯菲来第二场考试的地点,不要让其他考生得知是萨凯的请求。切断通讯后,萨凯在澧镇的客栈中抚摸着一枚别针若有所思。
-十年前·澧镇-
波特·星巴克追随着手中的线索来到澧镇,夜幕降临,他进入了一家客栈投宿。不远处,一名银发的少年的身影一闪而过。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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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玛西亚的邀请,柯菲留在了考生间跟着温泉别庄的大厨学起了大和料 理。考间休息的几天寒流来袭,布吉岛的天气比往年都要冷一些,甚至下起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雪。早起锻炼的卡普被刚泡完温泉的里里扑了个正着,里里为他暖手,牵着他回房间。卡普隐隐觉得里里可能只把自己当成了个不懂事的小男孩,他决定还是找机会说清楚。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544/)
1月8日,考生们来到澧镇。开始了第二关的考试。卡普里里和第一场考试后就跟大家汇合的毕沙罗坐在了一张桌子前,同坐的还有一个黑皮肤的小卷毛,长得也很像个女孩子的安塔西亚少年卡兹拉。四个人抽到的任务是夫诸,按照里里的提议,大家打扮成了不同风格的青楼女去街上招客,趁机拔了根夫诸的尾巴毛交差。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303/)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168)
当考生们都去上街完成任务的时候,萨凯去见了柯菲,交给她一枚别针。柯菲马上就认出别针属于波特,当年波特出门前斗篷的扣子松脱时她亲手为他别上的。萨凯告诉她当年波特为猎人协会追查一个信息,却不知为何被华西亚某个极强大的势力追杀。萨凯本是那家势力的一份子,因为自身的一些情况想要脱离华西亚的这家组织,他在一次围捕中偷偷放水救了波特。两人约好几日后在这家客栈见面,萨凯帮他摆脱追兵,离开华西亚后波特会为萨凯寻找庇护。为防有人冒充波特将念能力附在别针上赠予他作为信物。但约定当天,萨凯被不知名的人士攻击失去知觉,醒来后发现自己一切安然无恙,似乎不是追兵所为,身边一切如常,只是前一刻还同他在一起的波特不见踪影。萨凯之后还是辗转离开了华西亚,这两年回到故地,买下了这个已经闲置的客栈,同时也在调查着当年那场莫名其妙的袭击。谈话过程中,柯菲发现萨凯对很多事情有所隐瞒,但似乎并没有恶意。
两人的谈话被突然出现的饕餮打断,萨凯同他一道离开厨房,第二场考试即将结束,考生们也陆续带着猎物回来。当他看到盛装打扮的毕沙罗时突然表情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
第四集
Ante meridiem Blues.
休息期间,卡普在后山发现一片风景很好的小山坡,开满了鲜花。他带里里来了这片山坡,把采好的花藏在背后,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里里不表态,静静地看着他,依然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迷之微笑。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435/、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990/)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145/)
直到来迎接考生去第三场考试的飞艇前来,里里没也有明确回应,对待卡普的态度和以往并无区别。柯菲决定留下来继续追查波特失踪之谜,与通过了第二场考试的孩子们告别。见柯菲还要在澧镇呆一阵子,萨凯托柯菲在他外出期间帮忙等一个要来拿酒的朋友。
众人走后不久,两个人和一只兔子一样的魔兽造访了客栈。来人是萨凯的酒友弗兰克和他所属光明兵团的两位队友,阿诺和族属不明的兔型魔兽乌萨。兔子当着她的面拿袖子装走了数量惊人的酒,这是柯菲第一次见识到念能力。她敏感地发觉这和波特身上经常感觉到的威压感很相似。娃娃脸的大龄青年阿诺对柯菲一见钟情,频频表达爱意,随便一套话就滔滔不绝地给她普及了关于念能力的知识。柯菲认为想要找到失踪的波特学习念力是必须的。于是提议为几人做饭为交换,拜托阿诺教她念能力。
萨凯带领考生们前往下一处考试场所,飞艇上所有被尼娜能力笼罩进入梦境世界,里里和毕沙罗进入酒店后都没有困意,便拖着卡普和卡兹拉一起聚众打扑克。凌晨,公告声响起,毕沙罗指出味道有古怪,带领大家找到803房间内的的滑竿进入第四场考试的主考场。面对“自相残杀”的考试形式,四个在成为猎人就要对同伴出手的两难困境中无法抉择,一时有些尴尬,于是又打起了牌,玩笑称赢了的人出去,输了的自愿留下。卡兹拉自愿退出比赛,吃着零食围观。牌局上,三人被尼娜的能力影响,渐渐地失去了互相之间的伙伴之情,卡普也忘记了自己对里里的感情。对众人失去兴趣的里里暴露了本性,随手杀掉卡普,和恢复了谨慎的毕沙罗互相攻击,杀死毕沙罗的同时自己身中剧毒动弹不得。结果让旁观的卡兹拉走出了房间。从梦境中脱出的卡普有些不清楚状况,他在梦中死得太快没有看到里里的表情。见身边的大家陆续浮现出伤口,他开始帮忙治疗。随后醒来的毕沙罗因目睹了里里杀人时的样子戒心大盛,没跟卡普多说什么就悄悄离开了几人身边,被一直站在门后旁观的萨凯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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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Forenoon prelude.
考试结束,四位考官和考生们再次回到了布吉岛。在飞艇场的宴会厅公布了考试结果。里里,毕沙罗和卡兹拉都拿到了执照。卡普在第四场考试中基本没有出彩的表现,考试失败。卡普心想还好柯菲没有跟着队伍来第三场试验,接下来的一年里他打算继续训练,争取第二年获取猎人资格后再去见母亲。正好里里考试后也没什么安排,两人相约一起回到天空竞技场。卡普不知道毕沙罗对里里的防备,本打算邀请他同行。毕沙罗正想找理由回绝,此时萨凯前来,声称是毕沙罗的师父直接将他带走。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089/、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091/)
两个月后,里里率先踏入了200层,此时的卡普又输了一场,从160层再次跌回150层。裹着绷带的卡普陪里里前去200层注册时。某个新人狩猎者前来挑衅,里里有些不爽,没有用90天的准备期就直接登记了一周后的战斗。一周后,里里认真地想要杀死对方,却被对方的念能力耍的团团转,迅速地输掉了第一场比赛。不服输地里里入夜时趁其不备潜入房间拿刀抵着他的脖子逼他说出关于念的秘密。此人为了拖延时间胡说八道了一番,然后使用能力逃走。90天的准备期将到,卡普也打到了200层。经里里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日已经过了一个月,没有母亲一起过的生日还是第一次。卡普有些好奇,柯菲到底在干什么呢。
此时的柯菲和兵团三人在澧镇不远处的一处荒废的民房里暂住。她已经初步地掌握了缠和练,她用瓷碗和菜叶做水见式,菜叶在水面轻微地颤动起来,阿诺拿起菜叶发现背面沾着稍许的白色结晶。柯菲得知自己的念力属于操作系,但也有些具现化系的特征。阿诺表示他的放出和柯菲的操作系很配,声称结晶应该是叶子上自带的。和具现化合拍的特质系弗兰克和具现化系的乌萨则坚持叶子的晃动是风吹的,柯菲应该是具现化系。三人各执一词,吵吵闹闹。柯菲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在一旁擦拭着父亲留下的相机,思考着为了找到波特,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能力。
里里知道没有念力两人一定打不过接下来的对手,但是暂时得不到其他情报来源于是就开始向卡普灌输新人猎手之前说的理论。正巧被前来寻人的罗莎琳德·斯特林听到,好心的罗莎赶紧阻止了里里的误人子弟。对话中她得知里里是这一届的新猎人,下一场比试还有不到两周,对手是一个出名残暴,经常致对手伤残的强化系战士。为了让里里能够活过这场战斗,她向协会申请成为里里的导师,带着两人开始了念的基础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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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亲家那么甜!MAD那么好看!!大家快去看!!
看完之后就燃起了想把里杯和柯菲相关剧情都补完的冲动……但是背后的故事太多了实在木有肝写Q-Q(想必大家也没有耐心看……
于是~搞个剧情梗概凑合一下吧,详细情节请自行脑补orz
目前更新过的部分五集就讲完了……后面6-12集的内容都是脑了还没产出的诶嘿。这部分MAD已经剧透了大半(不过大概是看不出来啥的,总之还是等我慢慢填……
里杯HE没跑了,至于妈妈是什么E,哦呵呵。
写完了之后发现还是适合投第二章……真是进度缓慢。
因为涉及教官部分的内幕所以不要脸地圈一下教官>w<
还有几张插图没放,之后有机会排版重发吧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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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时雨 -
“♪鐘がぁ~ ゴンとなりゃぁ
上げ潮ぉ、 南さ
カラスがパッと出りゃ コラサノサ
骨がある、サーイサイ
そら、スチャラカチャンたらスチャラカチャン”
混着沙沙的电波杂音,古典落语连珠炮般快速的对话声中突然响起一阵荒腔走板的民间小调。年轻的噺家迷亭信乐用他略带粗哑的嗓音,生动地诠释着农夫八五郎妄想着钓上美人骨头时色迷心窍的可笑模样。虽没有寄席中表演这一段时观众例行的应合声,多少失了些乐趣,但这段小调还是被他唱得有滋有味,连音量都不由得大了几分。
但正是这声量些微的提高,让本已有些睡意朦胧的心又忽然睁开了眼睛。压下惊醒时心脏那阵不自然地悸动,她深呼吸了几次,在床边摸索了一下,翻出半压在枕头下边的便携式的收音机。
“……以上,是由迷亭信乐为您带来的骨つり,下面是由真打春风亭八云先生的死神……”没等主持人讲完,心就按掉了收音机的电源,坐起身将它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身旁龙姬的床铺上被铺整齐地透不出一丝曾有人居住的痕迹。四月对民间部分开放了消息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龙姬都会去安昙野家小住几日。开始心还会跟着一起,渐渐地她便不再陪同。俊臣先生目不能视,她又口不能言,龙姬又是个看不懂人情世故的,在一起时总不免交流困难,种种尴尬。现在的龙姬早就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自己跟随的不安定因子。说来可笑,龙姬不在的时候,石野心骤然发现自己竟是有些依赖上了龙姬的陪伴。就比如入夏以来,没有她在身边的晚上,不知怎的就是无法入睡。
即使隔着玻璃窗,外面的蝉声依然透过缝隙挤进耳畔,彻夜不宁。夏天闷热的空气混着暧昧不明的蝉声,在莫名空荡的房间中酝酿成了沉甸甸的烦躁感。屋内的老式台钟咔哒咔哒的跳动声都显得吵耳起来。
心放弃般地长呼了一口气,起身打开了窗。蝉鸣的浪潮同泥土味的晚风一起涌进屋内,总算是稍稍打破了些闷热。看着窗外不远处那个小公园,突然想起前几日听到的琴声和那位话语间都是荒诞胡言的高个子落语家。
信乐先生转交的“仙人花束”还放在写字台上,虽然他还特地平分了两半送给她们,却不知最终还是打乱了插在了一个花瓶里面。过去常常去后山的花海看花,但是鲜少有将其带回装饰在房间中的时候。她总觉得离开了土壤和枝干的时刻,就是花朵死亡的时刻。就算将其矫饰成诱人的模样放置于精美瓶中,也无法掩盖它们已经失去生命的事实。不过别人赠予的花束总不好轻易丢弃,那日将花束带回后特地找月岛借来花瓶,将看起来已经有些萎靡干瘪的花束摆了进去。谁知第二天再看的时候,几个已经垂下去了的花茎竟然挺直了腰杆,还未盛开的花苞竟也有了些绽放的趋势。
*
—— 哪怕是如此弱小的生命,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有着莫名地倔强。
她走到桌前又端详了一下那朵已经完全绽放开的波斯菊。拿起笔,接着昨天写下的句子继续写着。
—— 闲话少叙,这次来信除了归还之前的发饰还有一事想拜托秋叶先生。
前几日店门前挂着的那串火箸风铃不知您是否记得?当日没有与您详说,其实我与那样的风铃也有几分缘分。
记得初进道场寄宿时年纪尚幼,夜不成眠。老师便从自己的书房摘了别人赠与的铁箸风铃悬于我卧房窗前。听着它的清响,不知不觉就能入梦。哪怕是没有风的夜晚,等候着它响起的时刻也会让人心情平静。直到现在,想起那个声音似乎闭上眼还能看到那开着大片蓟草的道场后院。手心中仿佛还握着那柄因汗水湿滑需要紧紧握住才不会脱手的沉重竹刀。都有些怀念起练习过后冰水镇过的撒着盐的红色瓜壤的清香来了。———
不知不觉间,纸张上的字迹已经排列到了边缘。心简单收了下尾,表达了下想要邮购那组风铃的意愿。又草草读过一遍之后,她将信纸折叠了起来放进装了一枚樱花发饰而显得有些鼓囊囊的信封中。
万川阁 秋叶苍海 敬启。
这是大正七十五年这一年,二人频繁的信件往来中的第一封,也是无关龙姬的唯一一封。
那个时候石野心和秋叶苍海还都不知道龙姬对于对方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但心隐约有种预感,这个男人的再次出现意味着终将到来的改变。对于龙姬来说,这改变或许会是机会,但也或许,会是灾难。
- 墓菊 -
怀中那捧白菊正散发着微苦的香,混合着冬日清晨刺凉的雾气冲进山犬半妖过度敏感的鼻腔。她皱了皱鼻子,将捧着花束的手放低了一些。花期将过,这家花店的秋菊却盛开得格外灿烂。它们肆无忌惮地朝四面八方伸展着细弱的花瓣。明明是献给逝者的花,却活的如此顽强。
“为什么扫墓时候要用菊花呢?”
年幼的心曾这样问起。正在往墓碑上洒水的东山老师放下水舀,拿起一支盛放的白菊递给心。
“这是因为菊花不会凋零,它象征着亲人对逝者长久的思念。”
那年秋天,十一岁的石野心偷偷地把那支白菊养在了自己的小房间里,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不会凋零。白菊一日日地失去了水分,变得干枯消瘦。曾经白嫩的花瓣蜷缩成枯黄的一团乱絮,似乎稍稍碰触就会碎裂一地。虽然确实没有像樱花或者海棠那样散落一地花瓣。
但无疑也是谢了。
所以,我们对逝者的思念也是如此吧。不会消失,不会凋落,只会不断地缩小,干涩,最后变成心里一团模糊的惆怅吧。
*
杂草在墓碑间肆意生长,七年的时间褪去了碑文的颜色,藤田家利人和井源家有介的两个窄小墓碑并立在一起,石台的中间还摆着去年的几朵残菊。
心还记得利人喜欢抽洋烟,却没有钱买,总是去找人打赌,把津贴输得精光之后还四处借钱。也记得和他一个寮出身的井源总是一脸嫌弃地拒绝他层出不穷的借钱理由。可不抽烟的他身上却经常装着一包香烟。在利人又在他耳边聒噪起来的时候,偷偷摸出一根塞到他那张跑起火车来无边无际的嘴里。
记得他们两个进值班室时带起的那股焦糊的烟草味,还有利人嘴里似乎总不会重样的荤腔笑话。但那两张脸已经模糊,她甚至想不起记忆里模糊的那副圆形的铜框眼镜到底戴在他们中哪一个的脸上,是他们,还是那个笨嘴拙舌的好人田中呢?
清水洒在整理一新的墓碑上,字迹从尘沙中再次浮现出来。脑海中模糊了昔人容貌的灰幕却没有被洗去半分,只有那几个横躺在血泊中的背影格外清晰。手腕的伤将将愈合,还使不上力气。她有些吃力地双手拎起木桶,向墓地更深处走去。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了故人。
只比他大上几天,却一直坚持要她喊师兄的比良野健次。竹刀被他打落时笑眯眯地说再来一次的样子,离开道场去军校报道的那天,偷偷抹泪的样子。还有七年前的那天,双臂颤抖着也要冲到老师前面,却被锋利前肢贯穿的样子。这段回忆几乎每次来这里时都会重复一遍,只是随着立场的变化,那一日心中对spst和龙姬愤怒已经和其他的那些面孔们一同褪去了颜色,只剩下一种无所适从,无法言喻的悲哀。
然而这次却不尽相同,脑中比良野和常世妖狐幻境中被刺穿的龙姬重叠到了一起。
心楞住了,她突然发现自己那时看到这般幻觉或许不仅仅是出于恐惧,她心底的某个角落,似乎期待着这样的情景发生。心脏猛地一颤,手上不由地多用了几分力气。腕上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楚,臂间夹着的几支白菊顿时散落一地,回过神蹲下身捡拾的时候她才发现手心已然一片通红。
正当她伸手探向最后一支花时,一双锃亮的军靴在此时不期然地进入了她的视野。
*
“原来之前花是你放的。”留着胡子的男性军人皱了下眉头,捡起地上那支白菊后随手扔到一旁。他转身整理健次墓前新换上的一捧明黄色的花束。
“还以为你脑子里只有那无情无义的实验品,早就不记得他们这些没有价值的牺牲者了。”
心咬了下嘴唇,垂着眼帘慢慢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哪一部分,无情无义,不记得,还是没有价值。
比良野健太没有回头,他擦拭完墓碑上的字迹,将脏污的抹布随手扔进一只水桶里,又舀出另一桶清水淋在上面。都做完之后他也没有回身,而是席地而坐,对着墓地中沉睡着的弟弟回忆起了当年在道场时的日子,权当身边的石野心不存在一般。但她清楚这些昔日旧事,多少也是说给她听的。
比良野兄弟是心在东山的道场时最亲近的人。兄弟两人父母是道场师范东山年轻时的战友。夫妇二人牺牲的早,留下年幼的兄弟俩无人照顾便由东山接回了道场,视如己出。健太比心大七岁,健次和她的年龄差不多。刚来道场时,几乎只有他们两个小孩子。心的父母那时还在世,不过也已经被派去了海外战场做后方的铁道营建工作,家书都随着战况断断续续地,经常三五个月也没有一封。每逢年节的时候,道场里的弟子们纷纷回家与家人相聚,总是只留下他们四个。中秋的一起看着月亮吃月见团子,大晦日东山老师亲自下厨做的手打荞麦面,还有正月的年糕和端午的柏饼,年年岁岁皆是如此。
直到健太上了前线,心和健次一起进了士官学校。
当他升为中佐,从前线调回帝都的陆军参谋部调查厅时。这间曾被称为家的东山道场中,只剩下从研究所告老退役的东山老师一人带着几个捡来的孤儿。健次死了,凶手不但没有得到惩罚反成了新设部队的王牌,一路春风得意。而一直被他当作妹妹看待的心竟然选择站在凶手的一边,成为了‘它们’中的一个。
他始终不能理解心的选择,也从未打算原谅她的背叛。可是,一想到再过不久,她也将被派往前线最危险的地方冲杀,多半葬身他乡,终不能再相见,比良野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东山老师近些日子身体不大好,说要把手打荞麦面的秘诀传给我,以后就由我来做给大家吃。他也真是老糊涂了,道场里那些年轻人多半都上了战场,战事还在扩大,现在才十四岁的凉太和小光马上也要去服兵役。到了明年,哪里还会有什么大家……”说到这里,比良野沉默了半晌,重新戴上了捏在手中的军帽,站起身来。
“今年过年也回来吧,趁还见得到。”
说罢径直离开了墓园,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 大晦日 -
时近半夜,年近六十的东山老师进来染了些寒症,身体不适需要先一步回房休息,久违的家宴结束地比往年都要仓促。两个小孩发出了抗议,似乎是先生说好了新年钟声响起时陪二人一起放烟火。心听着远处房间中传过来老师一阵阵地咳嗽声,还没等她做点什么劝阻孩子们,比良野已经一手拎着一个的衣领直接扔进了二人的房间。
心也笑笑,跟着回了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
屋里充满着令人怀念的熟悉味道。看到铺好的床铺,忙碌了一天久违的家事,却比训练了一天还要疲累。心连腰带都懒得除下,孩子气地一下扑倒在被褥上。榻榻米的竹香混着沁入了中那股木造屋特有的陈年松木香包裹着心,久违地将所有的不安和警惕都抛诸脑后,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岁时一般,带着幸福的满腹感,闭上眼睛脑子里面竟然空空荡荡,下一秒就已经睡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朦胧间被隔壁的少年们透过薄薄的樟子门传出的细细碎碎的嬉笑声弄醒。看来是还没有压下玩心,决定一会儿等大人们都睡了,去仓库偷了烟火带出去玩,两人聊得开心,音量不觉稍稍大了些。果不其然,一声男性威严的轻咳直接在二人门口响起。
一时间,整个宅子都安静了,只能听到后院盈满的响竹的敲击声。
似乎有些太安静了,她睁开眼睛,盯着天井。片刻后,她听到门外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此人走得极为小心,仔细分辨似乎是军队中常见的潜行步法。心顿时脑内警铃大作,第一反应是有人暗中潜入宅邸。她迅速取下腿上绑着的军用短刀,小心地蹲伏在门口观察着走廊中的异动。
脚步声经过她门前时,一阵轻微的香气被她异常灵敏的嗅觉捕捉到,竟是荞麦面的味道。
比良野?
走廊另一端只有东山老师的卧房。若是找先生有事何必半夜三更如此鬼鬼祟祟。心皱起眉头决定跟上去看看。
“……她们出发了?”东山的声音有些轻微的沙哑,但比起晚餐时明显多了几分底气,丝毫不见方才苍老衰弱的迹象。
“刚接到密报,‘龙’带着一个实验品小队已经出发前往三条巷。‘那边’已经准备好收网,她这回一定逃不掉。”男人压低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很久没有听到龙姬被如此称呼,比良野的语气阴冷,‘那边’指的会是什么她已经猜到。眼前似乎闪过高大犬妖扬起的利爪,被士兵搀扶着的三千元司中尉血迹斑斑的上衣,狐妖劈斩下的妖刀和龙姬被刺穿的惨状。
*
“死伤不论,回收实验体‘龙’。”五年前的冬天,东山老师转达任务时的表情冷峻,似乎笃定龙姬不会活着回来。之后二人重伤归队,老师竟一次都未来探视,痊愈之后心才得到东山告病辞职回家养老的消息。现在想来,恐怕那次围捕命令从一开始就不是下给龙姬一个人的。东山老师擅自更改了任务细节,他希望龙姬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一个人去送死。失败后称病辞职,龙姬神智不若常人,便一直没有人质疑任务下达时的细节。
三千院被疑叛军押往调查厅进行审问前恰巧有妖异将其劫走,以心对三千院中尉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出卖军队情报的人。那时得知三千院押送时间的除零式赤见中佐,高河少佐之外便只有调查厅的相关人士。如果信息泄露方需要一个替罪羊,那么将三千院的信息透露给祸津鬼无疑是最便捷的方式。若比良野归来后就和东山老师联手想要向龙姬和spst复仇,那么研究员和改造实验的消息,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由内部泄露。调查组没有着手过这个方向,很容易怀疑到他人身上。那之后比良野只需要顺水推舟。
这次新年若不是比良野邀请回道场一起过节,按章程本该轮到心和龙姬一起驻守部队。五年前的误传任务,让心迟些出发多半也是为了保她安全。比良野虽怪罪她过度袒护龙姬,老师也无法理解她自愿改造的决定,却从未有过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牵连心的想法。
但那又如何呢,为了报复spst,为了向杀死健次的凶手复仇,竟不惜将整个部队置于危险的境地。报社事件之后,很多士兵接连遇袭,鸠身负重伤至今不能行动,久远和茉莉也生死不明。他们进入零式不过一年,和七年前的事件没有半点关系。这样的复仇,即使达成目的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结局,难道健次就会心安吗。
手中军刀,本为护国卫道的利器。东山老师交给她的那天,质疑无法担此重任的人是自己。而今,却是将刀交给她的恩师成了悖道叛军之人。
老师和健太的做法心无法认同,却也没有立场去阻止。龙姬面临危险,可如今负伤无法持枪的自己连助她战斗的能力都所剩无几。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劝龙姬迅速脱离战斗,逃过这次合围再做打算。心捏紧了手中的字条和短刀,手腕处未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寒风卷着零星的雪花,灌进她单薄的衣衫。为久违的节庆特地选择的白底红梅绘羽沾染着奔跑间飞溅起的泥雪,整洁清隽的纹色荡然无存。相似的风雪,相似的无力感,心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东山道场和三条巷之间不足千米的距离。
却漫长得比这冰雪还令人心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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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事件篇完结
前置: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821/
引子: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040/
事件篇(上):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446/
事件篇(中):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491/
角色列表:
石野当间,叙事人。异言杂志社编辑,24岁,山犬半妖。
铃原让治,侦探。Gleiphir侦探社社长,55岁,人类。
白川透,助手。Gleiphir侦探社老板娘(误),57岁,山犬半妖(目前隐藏)。
砂九良(sakuryo)=有栖川景纪,作家。自由撰稿人,????岁,猫又(隐藏)。
雾隐藏之介=秋叶苍海,作家。古董店老板,28岁,人类。
雨生鹭千代,作家。《吉祥寺少女侦探事件簿》作者,22岁,天狗半妖(隐藏)。
樱井梨华,媒体。帝都报社记者,25岁,猫又半妖(隐藏)。
翼=永藤心辉,读者代表。学生,15岁,猫又半妖。
小松壬三郎(NPC),研讨会组织者。出版商,44岁。
真由美(NPC),小松的管家,47岁。
室井谦人(NPC),小松的秘书,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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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让我觉得可怕的并不是真由美小姐的惨状,而是雾隐老师紧咬着牙根,眉眼怒立着犹如修罗一般的表情。”
“哦?看到小松的死那么淡定的雾隐,终于也激动起来了吗。这点吉祥寺可没有说,有意思,说说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觉得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大家应该都有过类似的体验吧,一个简单的选择,影响了整个事件的走向。不过这种一念之间错失了拯救他人性命之良机的情况,换做是我肯定会更加懊恼,恨不得死的是自己吧。
雾隐老师说,他发现真由美小姐的时候她还有些微弱的呼吸,离被砍应当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但那关键的几分钟他却根本没有守在二层。那时他听到楼下有些轻微的响动,多少犹豫了一下,见二层这边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决定下去稍稍查看一下情况,特别是检查了一下第一案发现场附近。大概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回到楼上之后,起初也没感觉到异常,直到过了一阵子,他才注意到走廊间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寻找之下看到真由美小姐门下淌出的血液,赶忙推门进去。当时门没有锁,那些罩着镜子的帷幕床单大半被拉下,满屋的镜子映着他的身影,真由美小姐面朝下趴在门口不远处的榻榻米上,像是在逃走的路上被镜中的黑影拉住,夺去了生命一般。
他跟我说,如果那时没有下楼,说不定就能听见凶手行凶时候的动静,从而阻止事情的发生,又或者他能早点意识到血腥味的来源,说不定真由美小姐不会留那么多的血,就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真是惭愧,说实话在那种情况下,我满脑子都在想谁是凶手,完全没想到还有救人的可能性。”
“这位雾隐先生听起来真是位大好人啊,我都想认识一下了。”
“为了复述案情,我已经透露了很多他的信息了。以侦探先生的头脑,找到他必定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唉,希望他不要责怪我才好。”
“线索太多,反倒一点挑战都没有。我现在倒是不想知道他是谁了,该遇到的早晚会遇到。先不管他,我们继续说案子。按照剧情,樱井和雨生案发前在樱井房里洗照片,听到石野君的叫喊声很快出现,然后是半睡半醒听到声音出来确认情况的翼。其他两个人这里只说了被叫醒,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当时我和雾隐先生去敲室井先生的门,前辈负责叫醒砂先生。室井先生先开的房门,他戴着个看起来有些可笑的尖顶睡帽,穿着浴袍款式的睡衣,开门时候一脸被突然吵醒很不爽的表情。砂先生则是过了一阵子才来开门,我听到里面有隐约的铃铛声,和之前听到那个一样。可能是身上带着铃铛吧,跟之间的声音倒是也匹配。
那两人也看过现场之后,雨生提议说大家可以分组调查一下别墅,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本来说室井和雾隐老师一组,我和砂老师一组。结果室井先生相当不情愿,一副完全不相信雾隐老师的样子。若不是我相信老师的人品,说不定也会这么想吧,感觉雨生那时候看着雾隐的表情就有点怀疑了,唉,毕竟是唯一一个在房间外的人,按理说确实最有可能作案。最后还是砂老师主动提出和室井一起,他们负责调查一层的房间,我和雾隐老师则是负责查看别墅外面的部分。樱井前辈负责调查现场,拍摄照片。翼君说她还有些惊魂未定,拉着雨生陪她回房间。
后来雨生跟我说,翼君当时是想告诉她让她不要怀疑雾隐先生,因为雾隐不可能是杀害真由美的凶手。”
“呵呵,他当然不可能是凶手,死的可是个半妖啊。”
“啊?真由美也是半妖?……等等,为什么雾隐不可能杀半妖。”
“哎呀真是抱歉,我刚才似乎一直忘记说明她的情况。真由美小姐的确是半妖,看耳朵的特征应当是野干,尽管已经47岁,但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快到五十的样子,是个温柔美丽的中年女性。她也算是我对壬三郎先生产生好感的起因吧,能够让身边的人自在地以半妖本来的形态堂堂正正地生活,果然是相当与众不同的华族。如果这样的人多些的话,世道也不会这么混乱的吧。
至于翼君认为雾隐先生不可能杀害半妖的原因,还得从她第一次见到雾隐先生说起。翼君刚刚半妖化不久,就遇到了相当凶险的境况,当时她被半妖猎杀者砍倒在雪地里,若不是雾隐老师搭救,说不定早就殒命山野了。以那件事为契机,她加入了老师所属的一个专门帮助处境困难的半妖的秘密结社。除了她以外,老师还救助过不少遇难的半妖。这样的人,的确没有任何道理用那样的手段去残害柔弱的半妖女性。
其实,当时我们都隐隐觉得会不会是室井先生所为。虽然也有别的犯人潜藏在这个别墅里面的可能性,但是就我们之间的人而言,能够用那种手法杀人的应该不会是女性。砂先生话说的不多,看起来也神神秘秘的,但是室井先生的态度实在是不讨喜,感觉的确更可疑一些。查看状况时我还特地留意了他的房间外面,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反倒是砂老师窗下的灌木丛中,找到了一件袖口沾着血迹的灰色条纹的男士长着。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没有特别怀疑他,毕竟这些人中,我算是和他接触最多的,他的文字和言谈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怎么看也和杀人犯沾不上边。
我们回到室内的时候,砂先生和室井先生也刚好检查完了楼下的房间,没有特别的异常。一开始砂老师还以为在楼下盥洗室里有血迹,结果仔细看过竟然是干掉的莓子果酱。
全部检查完之后已经快要四点了,天色都开始泛白。由我和雾隐老师两个人在走廊继续巡视,雨生提议带翼去她的火车房间一起住,正好有两个床铺。其他人则是回自己的房间。之前一直没有说明,翼君的房间气氛确实有点恐怖,是我挑房间时候第一个排除的地方。整个像个地牢一样。灯都是枝型烛台的形状,哪怕全部开着光线也很灰暗,床铺还是个船型,墙上也有面大尺寸的穿衣镜,那个时刻,总让人不由得联想到镜屋的惨状。
那几个小时,我一直担心着还会不会有第三场命案,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动静。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三场命案最后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是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
“该不会室井也死了吧?”
“没错白川先生,第三个受害人正是室井秘书。”
“不会是自杀吗?”
“如果您目睹了他死前的样子的话,肯定不会认为他是自杀的。要是一早起来在他房间发现了尸体的话,估计大家都会认为是他杀害了小松先生和真由美小姐然后畏罪自杀的吧。但是看到他死前那混合着诧异,愤怒和不甘的眼神,还有他拼命挣扎着拉着砂老师的裤脚说着救命的样子。我个人无法相信他会是个自杀者。
第二天早上,不,应该说是中午,毕竟所有人都聚集到起居室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尽管才认识了没多久,但是少了照顾着大家的真由美小姐,我们在这个庞大的别墅里都有点不知所措起来。这时雾隐老师打破了尴尬,他说见大家精神都有些萎靡,想去准备些简单的餐茶。刚刚死了两个人,大家都有点没胃口,不过热茶的话倒是人人都想来一杯的心情。室井先生表示要自己去跑红茶,问有没有人想喝,雨生提了下牛奶和糖分都有安神的作用,然后樱井前辈也跟着选了红茶。不过我看室井先生不是不信任雾隐先生的泡茶手法,估计还是担心他会做手脚吧。
茶泡好以后,他们两个一人端了一个托盘回来,还拿了些白面包和饼干。翼君接茶杯的时候手滑了一下,杯子没有拿稳。眼看着滚烫的茶要落到她腿上,幸好旁边的樱井前辈眼疾手快地拦了一下才没有烫到。翼这边只是被打湿了裤脚和袜子,樱井前辈的相机却是被泼了个正着。那时候大家都在看着她们那边,一开始谁也没注意到室井先生咳了一声,大家看向他的时候,他不间断的咳嗽已经变成了干呕,眼睛和口鼻也都渗出了血。他开始拼命抓着身边的砂老师,喊救命也喊不出的样子。也就一两分钟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谁也没想到会突然这个时候死第三个人。樱井前辈下意识地想要拍照,都没注意相机淋了水以后不能随便启动,一下子相机冒出了些火花,还能闻到些焦糊的味道。”
“有现场照片的胶片烧掉了吗?”
“没有,似乎是别的东西烧了,胶卷还是抢救出来了的,不过见相机暂时不能用了前辈就去把胶卷和相机放回了房间。”
“这个时候你和雾隐去调查了他的房间吧,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提到的么。”
“有的,那时候雨生带着翼去她房间换衣服了所以没有看到。雾隐老师从室井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像面罩一样的东西,当时他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凝重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过他没回答我的询问,而是说要带回去调查一下。”
“就是这个面具是吧。”
“啊没错!原来是拜托了侦探先生进行调查。这到底是什么的面具,您一定已经知道了吧,可以告诉我吗?我试着去查了资料,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算是吧,真是个晦气的东西。你先说完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一会儿告诉你这是什么。”
“好的好的,马上就说完了。
雾隐先生收起了面具的时候,樱井前辈刚好从对面她的房间出来,不过她应该没看到什么。她跟我们一起检查了房间剩下的部分,书柜,床下,甚至门后面和衣柜里面,都没有什么发现。这个房间似乎很少使用的样子,应该只是偶尔和小松先生一起过来吧。毕竟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适合办公。都检查完以后我们出了房间,看到雨生一个人在走廊里面,她说翼不太想让别人看所以在外面等她。没多久翼君也换好了衣服出来,这时候我们才注意到,砂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有在场。
他的门锁着,我们担心他也遇害,雾隐老师就直接撞开门冲了进去,那时候我才第一次看到这个房间的全貌。四叠半的榻榻米房间,看起来令人联想到温泉旅馆的布置,正中间是一个窄窄的有蓝色波纹的蚊帐。掀开蚊帐一看里面空空的,这时候我听到窗外有铃铛的声音,赶紧到窗前去看,刚好看到一个有着两条尾巴,背着一个褐色布包的黑猫一下跃过了屋后面的围墙,白色的后爪上还绑着一个一个小小的铃铛。
房间里有轻微的苦杏仁味道,在矮桌底下还发现了装氰化物的小玻璃罐,床褥上也找到一些黑色的猫毛。稍后我们跟樱井前辈回到房间想要重新梳理下线索的时候,就发现相机还好好地放在桌上没有动,那堆放在一起的胶片还有其他的照片、证物统统不见了。
事件的部分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根据这样的情况,雨生推测砂九良是猫又妖异,可能是和这三个人有什么仇怨吧,杀了人之后就带着可能拍有自己样貌的照片和底片逃走了。”
“嗯……这么看这个砂九良确实可疑啊,但是前面又说过他不是凶手。那凶手到底是谁啊完全不明白。”
“还不明白吗?我倒是觉得清清楚楚了呢。石野君,其实相对于找到砂九良,你更想知道的是案件的真相吧。”
“那是当然,侦探先生果然已经知道了吗?”
“是啊,听完你的描述,就像拼图拼上了最后一块一样,这个案件的情况已经清楚地不能再清楚,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不过对你来说,觉得一片迷茫云里雾里也无可厚非,毕竟有些事情以你很难接触得到。其实雾隐那个家伙应该早就猜到了什么吧,还非得借我的口来告诉你,真是个不爽快的人,不过我也没什么立场说他就是了。”
“侦探先生,请务必将真相告诉我!拜托了!”
“———————事件篇·完———————”
接下来将召开相关人员内部推理会议,不确定会由哪位选手来揭露事实的真相,请期待剧中角色的后续更新。事件篇到此结束,所有需要的线索已经在文中揭示,有兴趣的可以一起猜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