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也是黑历史,2017年。
八年前啊啊啊……
怎么会有人在情人节礼物里写这种内容?!(是的,我会)
BGM:《黄色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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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柏军校 SA413.1.30
坏消息总是不胫自走传的疯快。
哪怕并无确凿的证据,谣言也会无风自起一传十十传百,更别提在学校的简报中能窥视到的片鳞半爪——惩戒、鲜血、火焰与死亡——这些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极大刺激着这群新生们的感官与头脑。
在他们的想象中,每一刻都可能有人死去。或死于傲人的名望,或死于炫目的财富,或死于逝去的情爱,或死于昔日的敌视,在这座已不复平静的古老城市中,那些盘根错节的纠葛怕是都被一一揪起,只是为了给诸多死亡配上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噱头。
种种谣言对一些人来说只是增加课余谈资,而对那些心系故乡的人来说却是压在胸口的重担。这段时间我总是看到L像游魂一样游荡在寝室、课堂及训练场之间,神情恍惚心不在焉,谣言给她造成的压力一望即可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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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和S、M都是我的舍友,我们是海柏军校崭新的一年级生。
入学那天,我初到寝室时只有M一人在房间内。
她倚在窗边,身披夕阳余晖,听到我报出名字就亲热地贴过来牵起我的手。
“我姐姐见过您的,海佩尼小姐,她在团长家做过临时帮佣。我看到您就认出来了,您和她讲的一模一样。”
我感到一股热气涌上面颊,试着抽动手指想脱离她的掌心,可她握的那么紧。
“团长……雷古勒斯?”
“您在说什么呀,当然是萝蔓·海佩尼团长。”M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咯咯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当其他人都收拾穿戴好准备去上课时,我还在和自己的长发搏斗,这在从前是女仆的职责,如今我只能自己动手。我的双手已经在半空举了好久,手臂又酸又累,可它们还是不停地从我手中滑出来。
“快要迟到了我的小姐,还是让我来吧。”正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M从我手里抽出发梳,开始帮忙梳理它们。
我的头发实在太长了,又舍不得剪去。在那些因为无忧无虑而幸福的日子里,尤朵拉充满爱意将它梳成复杂花式,萝蔓为它饰上缎带薄纱,雷古勒斯温柔地散开它让我一夜好眠。我想留着它们,作为那抹昔日美梦存在的证明。
“好了小姐,喜欢这个样式吗?”
“很漂亮,谢谢……还有,请不要再这样叫我了好吗?”
“您可用不着在意这个,我的好小姐。如果不是能来上学,我本来是要去像您这样的贵族人家里做仆从的。”M笑笑,“我习惯了。”
可我觉得L才更像是真正的贵族小姐。
L来自晓光,她的富商父亲原本打算把自己三位美貌的女儿统统拿来与权贵攀交,所以悉心养育她们,又花费重金请人教授她们举止礼仪。他错算一步,L瞒着他们去做了魔力检测,又擅自在海柏军校报了名。她的父亲气得要死,但面对巨额退学费用和女儿许诺的锦绣未来,他把利益得失在天枰上量了又量,最终默许了女儿的叛逆。
她头脑优秀,又兼备勤奋品质,自然能取得成绩出类拔群,令人不得不肃然起敬。她懂得并熟练运用直截了当的拒绝方式,和人交谈的时候只使用简短的单个音节作答,或者干脆就只是沉默地看过去,不消片刻对方就会败下阵来,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敢拿鸡毛蒜皮的杂事打扰她了。
她的空余时间总是用在训练场和图书馆里,每天踩着熄灯铃声回到寝室,隔天清晨又最早离开。如果她有再多一点时间呆在寝室的话,我恐怕早就被她吓坏了。她不需要对我皱眉头或是严厉地看着我,只是想象她的样子就足以让我整个人紧绷起来,胃里没来由地闹腾。
这段时间里我和S接触的次数同样屈指可数,不过我迅速地喜欢上了她。
她是位魅力四射的同伴,说话语速飞快,脑筋转得更快,无论说什么都带着一股不在乎的洒脱劲儿,损起人来嘴巴坏的要命。她从不缺友伴,永远处于焦点中心,有不少人讨厌她,更多人喜爱她。
她拥有惊人的美貌,令人一见就难以忘怀,倒不是说她有张人见人爱的完美脸蛋,恰恰相反,她像很多尼恩格兰姑娘那样,具备一种可以让人打心底里燃烧起来的、毫不讲理的美——假如你无法恨她,那就只剩下爱她一途,反之亦然。
有天晚上,我躺了许久还是没有睡意,就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倒了杯水喝,回到床边时才注意到床上多了个人。
S看到我回来了,往旁边的阴影里象征性地让了让,拍拍身边示意我也上来。
等我躺下后她凑近我,一股股呼吸的热气喷在我耳旁。
她压低声音说,“我睡不着,看你也是。听说你家里有钱,为什么到这里来?”
“可能……我想学些什么。”我的声音有点迟疑,“比如魔法,比如战斗。”
“我明白。”她点点头,“但你也可以选择另外一个地方。都青府,贵族专属,更适合像你这样的家伙。”
“我知道,可是那里没有我想要的。”我揉捏着毯子的一角,“再说了,我也不想要什么‘适合’。”
S轻声笑了,“在这里有什么是你会想要的?‘小姐’。”
“不知道……”我没来由地生气,突地掀开毯子坐了起来。“但是请你不要叫我小姐。”
“没问题,那你以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必须告诉我。”S也撑起身体,“别对我说‘请’,把文化课的作业给我看,因为我不擅长这个。”
“没问题。”我模仿着她的语气回答,又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对此S似乎很满意,她快速地轻击了一下我的掌心,才翻身下床回到自己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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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节快到了,我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就趁着午休时间像往常那样去找负责信件的教员拿信。他看到又是我,挥挥手示意让我自己进去找。大部分的信是白色的,我很快在一堆书信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绿色信封(注1),另外还发现另外一封属于L的绿色信封,登记之后,我把两封信一起带了出来。
猜出L的所在很容易,我把信递给她。
她盯着信封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用很轻的声音对我说,“谢谢。”
“不必客气。”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匆匆离开。
那天晚上L很早回到寝室。S不在,只有M和我在房间里摆弄着我带来的小玩意。
“它们可真漂亮啊。”M满心欢喜地说。
我帮她把缎带扎在头上,又戴上足以乱真的绸花,花蕊中装饰着碎钻,在昏暗的烛火下折射出小小的光辉。
“真漂亮……”L回来后M的声音就自动降低了几分,但还是不住口地赞叹。
“喜欢的话,送给你。”
“真的吗?”M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发出满足的叹息,“您真是太好心了我的小姐。”
“你……你喜欢就好了。”我忧心忡忡地往L那边扫了一眼,她只是斜靠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向天花板,手边还放着那封拆开的信。
我想了又想,在众多饰品中选出一根月白色的丝带,那颜色和L浅色的眼睛会很配,而且它不像其他丝带那样有着复杂的蕾丝花边,我猜她更喜欢简洁的样式。
“呃,请你收下……这个。”我鼓起勇气对L开口讲话,依然不敢直视她的脸。
“这是做什么?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贵族小姐的游戏。”片刻沉默后,她的声音沙哑着响起。
“你怎能这么说?”M在我背后表示抗议。
L压根儿就没打算和M讲话,她只是凑近我,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小蠢货。你还真是以为她是喜欢你,才成天和你腻在一起?”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抬不起头,直到听见M推开门跑了出去。
我感到又生气,又难过。
我想我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居然敢瞪着她,还紧紧地扯着她的衣领。
L也同样瞪着我,我们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你就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吧。”
她用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结束了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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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雨不断的恶劣气候中新年就这么过去了,一月份也到了尽头。我在图书室找了个空位,把软垫放在椅面上,摊开书本纸张,把夹在书里面的信件小心翼翼地展开,再次准备回信。距离应该回信的日子已经过了太久,但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
“亲爱的雷古勒斯”才刚写下这几个字,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手指也抖个不停。
那天之后,L再也没对我说过一句话。
和M的关系变得相当古怪,我躲着她,因为也能感觉到她在躲着我。
或许S也听说了这件事情,我猜,因为她再没找我借过作业了。
我摩挲着胸口的校徽,海柏校徽上饰有星与剑的纹样。
星辰闪耀,长剑霜刃,大滴泪水滚过我的面颊簌簌滑下,落在上面。这太丢人了,我想。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亡,我却纠结着自己微不足道的烦恼。
这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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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寄出了信。
信里空无一字,只有一张大大的纸上面画满了花。
另外还有一则未能送出的留言,我把它夹在了书本里,和那封来信一起。
亲爱的雷古勒斯:
我很好,你好吗?想念你们及时茵。
这段时间里,每当我感到烦恼时就会拿出纸在上面画一朵花。
我得到了一座花园,现在把它送给你。
缇可·海佩尼
注1:
UAL=Urgent Air/Land 快速件
民用信件,以绿色信封标识。
此分类不接受物品运输。
比SAL快,收费更高。
N1-N5按路程3-5日内达。
这是什么?
2019年的黑历史,发一下。
记得狗似乎是2016年诞生的角色。
早做狗,早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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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房间内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下壁炉中的火焰跳跃着噼啪作响,在查理·托伦德皇子身边投下深深的阴影。皇子脱下上衣,随手甩到一旁,健实的胸膛裸露了出来,那是属于年轻人的身体,强壮结实、充满生命力并且被人所爱。
但如今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他把自己整个人舒舒服服地安置在松软的床褥中后,看向蹲在门口的狗,狗安静地回看着他,只是歪了歪头,皇子拍拍身侧,它才小步跑到床前纵身跳上。
“那么,晚安?”他冲狗点点头。
狗以它特有的方式回以皇子晚安。
它先是把自己湿润的鼻头拱进皇子的手掌下,再一用力,整个毛茸茸的脑袋就都在他手下了,自然地仿佛是他自己主动伸手抚摸上它的脑袋似的。
“狗东西。”皇子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这动作让他回想起之前养过的那些宠物狗,它们似乎都很擅长这种讨人开心的傻呼呼的把戏。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他轻轻抚摸着狗脖子上的项圈,据说在项圈内侧就刻着这句话。他有点好奇想看异世界的文字,不过狗断然拒绝了他,这是它为数不多的拒绝,所以皇子倒也尊重了它的意见。
狗靠在他身边,闭着眼睛,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它的体温比人类要高,抱在怀里十分舒服,皇子试着让自己的思想变成空白,随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狗突然一个激灵醒来。它撑起上半身,机警地竖直了耳朵听着四周,眼睛转来转去看个不停。它用余光扫见那仿佛是由阴影分裂而来的威胁,一匹梦魇兽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了房间里。狗全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它一跃而起,翻露着森白的利齿,从喉咙深处对梦魇兽发出阵阵低吼。而几乎是同时,皇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狗紧紧地盯着那团黑影,更加伏低了身躯,发出加倍愤怒的吼声。但它只是停住了接近的脚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样不行,狗想,这还不足够。
狗并不是第一次和这种玩意儿打交道。
它的小主人去世后,梦魇兽初次出现在他们家中,男主人赶走了它。
而男主人去世后,它陪着女主人把他埋葬在他们女儿的身边。此后几乎夜夜,家中都会有梦魇兽到访。
狗一次次地驱赶着它们,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但狗需要休息,梦魇兽却不知疲倦。在它不得不歇口气的时候,它们就缠着女主人不放,甚至在白天它们也肆意地穿梭于他们可爱的小小庭院之间,巨大的马蹄践踏着盛放的鲜花。
最终它们赢了。
这样不行,狗想。它并不确定一名廷克会不会这么轻易死去,但它必须把梦魇兽视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威胁。狗大声叫了起来,向着它扑了过去。
皇子双眼紧闭,眉头纠结。如果此刻莫比娜博士或是杰森在身旁,他们可以用仪器测量出他体温升高、心率加快、脑电波频率变快振幅变低、眼球还在不停地摆动,但他们却叫不醒他。
谁也不行,除非梦魇兽消失。狗十分清楚这一点,但狗无法赶走它,梦魇兽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大。
它们被痛苦呼唤而来,狗没有想到皇子心中竟还藏着这么深这么多的痛苦。
在皇子杀死他的众多好友后,狗一度以为他要不行了,但当公主自杀后,他似乎反而获得了解脱。他手中的剑更加坚定,也再度展露了笑容。
这样很好,狗想,总是叹息的话幸福也会离你远去哦。
一切结束后,皇子加入了他们。
皇子呻吟着喊出好友们的名字,从列昂尼德到阿蒂娜,从库库迪卡到厄尔摩多,无一错过,最终他喊出了希卡尼娅维拉斯这个名字。那名字属于坎特卢多拉的公主,一个意气用事的女人,狗想,你一死了之,却留下爱你的人们受罪。
狗就从未想过要死,狗可以被杀死,但决不会主动寻求死亡。
狗突然有了个想法,这想法如此美妙,就像是希卡尼娅维拉斯亲手放入它的脑袋一样,狗有点不喜欢这个念头,但它看起来如此有效,以至于它不得不试一下。狗变成了希卡尼娅维拉斯的样子,这对它来说十分简单。它轻抚着皇子的额头,为他拭去汗水,它呼唤着他,用她的声音对他说不要紧,有我在你身边。
几乎是立竿见影地,梦魇兽颤抖了,它慢慢滑入阴影之中消失了气息。
狗知道,这次是自己的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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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睡的不错。”
皇子懒洋洋地说着。他斜靠在床上,边翻着一本大书,边漫不经心地揉着狗的脑袋。
嘿那是当然,狗想,你以为是谁的功劳。我每天熬到深夜守着你,如果不是因为毛太长,你们早就能看到我的黑眼圈了。
它晃晃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尾巴把床铺抽打的啪啪作响。
“你困了是吗,那么晚安?”
皇子伸手弹着狗的鼻尖,力度不大不小正好够它皱起眉头。狗哼唧了一声作为抗议,它看向皇子,带着水气的眼瞳里仿佛有闪烁的星。人类基本上无法抗拒这种眼神,狗深谙此道,因此做起来得心应手。
皇子收回了落在鼻尖上的手指,改为拉扯它柔软厚实的耳朵。依然有点粗鲁,但这是一个受欢迎的动作,狗微微偏过头,亲吻了皇子的手心。
“哇……”
感受到手心温暖潮湿的触感,皇子笑了起来。他用力地揉着狗的脑袋,顺便把口水擦回它自己头顶。自从上个任务结束之后,他们两个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像这样的爱抚也明显增多,但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绝口不提当时的事情。
这样也好,狗想,我猜你不会说出我想要听的话。虽然你确实救了我的命。
他们闹了一会儿后渐渐安静下来。狗被皇子抱在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狗对于这样的姿势感到满意,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房间内只剩下壁炉中摇曳渐弱的火光。
估摸着接近午夜时,狗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现在起身刚好,它鼓励自己,再睡下去恐怕真的会迟了。可梦中时间飞快,它感觉似乎也只是闭上眼不久而已,昏暗的火光,躺在身边的皇子,这一切似乎都具有奇妙的催眠效用,再睡一会儿就好……在迷迷糊糊之间,狗决定先变成希卡尼娅维拉斯的模样,这样当它醒来时就可以立刻将身陷噩梦的皇子抱在怀中。
啊,真是个好主意。狗安心地打了个哈欠,把头更深地埋进皇子手臂里。
熟悉的气味和来自身体的温度,全都让它那么喜欢。
查理·托伦德皇子做了个梦。
这是那个夜夜萦绕、使他难以心安的梦。
大地撕裂,战火纷飞,瘟疫每一天都收割走更多的生命,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人们身上……换来的不是任何一方的胜利,而是整个世界的存活。
又有谁能相信这种事情呢。
“当初我没有加入你们,你们都觉得我疯了。现在看看,疯的到底是谁?”
曾经的好友对他刺出雷霆长枪。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你的故乡啊——”
他的母亲,艾芙琳皇后在绝望中砸碎了身边的一切,将自己放逐于疯狂之中。
还有希卡……希卡尼娅维拉斯,极寒之国的公主,他金发的爱人。
他无法面对那双结着薄冰的双眼,他不能对她解释这事情的来由,他不想连她也认为自己疯了。
他原以为时间能解决一切,迟早她会理解他的苦衷,但她死了。
不给他解释的空间,不给他回转的余地。
活下去吧。
坎特卢多拉,赫奴鲁鲁,伊尼斯菲尔。
不管未来会变成怎样。
死亡滋养生命,伤痛成就爱,活下去吧。
NO.778216。
皇子在呻吟中告别了这个梦境。刚睁开双眼,立刻跳入他眼帘的是散落一床的金色长发和熟悉的面孔。
壁炉内只残余隐约的星火,深重的阴影落在她脸上,几乎半边脸颊都藏在黑暗中。但皇子发誓就算化成灰烬他也能认得出来,是希卡尼娅维拉斯,他金发的爱人。她的秀发,她的嘴唇,还有她在睡梦中微微颤抖的睫毛……皇子生怕还在做梦,急匆匆搂住了她——有一瞬间他几乎要后悔,怕她像一个轻巧的水泡那样消失在梦境醒来的时刻,但他欣喜地发现她不仅没有消失,还在他的怀中睁开了眼睛。
他热切地看着公主,公主迷茫地回看着他,温顺地眨着紫罗兰色的双眼,带着水气的眼瞳里仿佛有闪烁的星。似乎有什么不详的念头击中了他,但他摇摇头,决定不去理会。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公主的脸颊,决定在上面留下一个吻。但公主的动作比他更快,她将自己的手覆上他的,并微微偏过头,亲吻了他的手心。
感受到手心温暖潮湿的触感,堪比坎特卢多拉的寒风吹透了皇子的心。
狗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它从睡梦中醒来,看到面前的皇子,像往常一样亲吻了他,被他拖到门口一脚踹了出去。
门在它身后紧紧关闭了,狗用力地敲着门,回应它的是一声重响——和皇子的怒骂。
“给我滚!!”
门的密封性很好,狗几乎没有听清皇子在吼什么。正因如此,它也没有听到皇子哽咽着、几乎泯灭在喉间的低语。
“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