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OOC致歉。
孤身一人的浅羽夕颜END线开启。黑历史开启。
死亡END预定。
谢谢观看,世界再见。【躺倒】
正文
“你射杀多少蓝鸟都没问题,但要记住,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知更鸟唱歌给我们听,什么坏事都不做。它们不吃人们园子里的花果蔬菜,不在玉米仓里做窝,它们只衷心地为我们唱歌。这就是为什么谋杀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Harper Lee
第三周的浅羽夕颜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床被子。
她见到乌狸先生的时候,是星期一的下午,女孩子躺在床上变换着各种姿势玩电脑打游戏,几乎乐不思蜀。
和女孩子一样好看并且有着柔顺的浅亚麻色长发的乌狸先生敲了敲浅羽夕颜的房间的门并推开之后,看到的,是女孩子坐在床上按着手柄发出了奇怪的哀嚎的崩溃的脸。
她在打游戏,并且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搭档的事情。
浅羽夕颜觉得如果是她她都要生气了,可是乌狸先生——虽然一开始浅羽夕颜把他认成了温柔可亲的大姐姐,可是当乌狸先生一开口,浅羽夕颜就立刻明了了眼前的人的性别,不过她并没有询问这件事的缘由,她直觉上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谁都可以触及的。乌狸他看着浅羽夕颜,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头,露出了超级温柔的微笑问她要不要去看电影的时候,夕颜感到了无比的羞愧。
毕竟她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但是对方并没有为此而责怪她,真是太温柔了。浅羽夕颜庆幸着自己的幸运,一口答应了下来。
冬日里料峭的寒意已经渐渐消融在越来越温暖的风中,不过即使那样晚上依旧还是很冷的。整场电影浅羽夕颜都在咔嗤咔嗤地啃着爆米花宛如一只仓鼠连脸颊都鼓了起来,可是身旁的人连谴责都没有,只是无奈地拍着她的头。电影散场后两个人漫步在走廊里,浅羽夕颜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人,他的笑非常温柔,侧脸俊秀,然而深棕色的眼瞳中空空洞洞,无星无月亦没有任何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
浅羽夕颜忽然就想,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藏在心中无法说出口的过往吧。
谁的瞳孔里都映着一个无法得到的人的影子。
女孩子笑了起来,那是一声很短促而且轻的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笑声,可是她能感到自己身体的温度从指间渐渐流失,心都要揪痛起来,那种痛一瞬间炸裂开来,几欲昏厥过去。
可是浅羽夕颜只是脸色白了白,而后神色如常的与她的搭档告了别。
她是在半夜跑到爱川湖边的。
女孩子踮起脚尖轻轻地推开门,在月色下奔跑,她亚麻色的头发在夜风中飞扬起来,这个想到什么就会立刻去做的姑娘,在半夜痛的几乎睡不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爱川的七大不思议。
于是她悄悄爬了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头发都没有扎起来,就跑了出来。
她内心不知为何生出那么多的恐慌,仿佛这样奔跑就能逃离什么,可是她的体质过于娇弱,只是奔跑了并不很长的一段路就开始气喘吁吁,然而心脏的抽痛还是没法停止,而这时铃声忽然就响了起来。
浅羽夕颜慌忙取出兜里的手机,她苍白的指尖颤抖着,几乎要抓不住手机。
那首钢琴曲固执而反复地响着,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夕颜按下了接听键,对方的一声轻轻地呼唤几乎要让她落下泪来。
“姐姐。”她忽然就捂住了自己发出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的唇,任由自己落了泪,而后在对方染上了惊慌的担忧声线中,告诉她,“我想你了。”
感谢世界,你没事。
于是心脏那样的抽痛似乎也可以忍耐下来。
她在空无一人的月色中,坐上了船,她举着桨乱划一气,在湖面上转了两圈,才被温柔的波浪送到了湖面中心。
而湖中心的倒影中,空空荡荡。只有温柔的月光。
浅羽夕颜看着湖中心愣了良久,忽然就躺倒在船上大笑起来。
承认吧,你谁都没有爱过。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My father is eating me,
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
Picking up my bones,
And they bury them,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谁在大笑?谁在痛哭?又是谁,坐在一旁哑然无言。
能记得的是少女掌心的温度和坚定的表情,告诉自己别怕。
世界终究成了一片漆黑。
我的母亲要杀了我,我的父亲要丢弃我。
我的姐姐坐在了谈判桌前,与我的父亲对峙,终究据理力争,使我获得了活下去的权利。
拥抱最终救赎了谁啊,这苟活的人还是要将那偷走的岁月尽数还清。
浅羽夕颜咽下喉头的腥甜,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可阳光下,她仍然无知无觉的微笑着。
仿佛不知道自己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对不起这么晚才写完我切腹谢罪_(:зゝ∠)_OOC抱歉!
不知所措不知所云废话连篇我不是个好搭档qwq
最后的死亡赋格这个名字其实是借用_(:зゝ∠)_原作是首非常严肃深沉的诗,到了夕颜的手里却变成了奇怪的玄幻异能轻小说……
正文
上帝对人说道:“我医治你,所以要伤害你;我爱你,所以要惩罚你。”——泰戈尔
冬日里即使是晴天也带着些料峭的寒意。更不用说自周日起就开始转阴的天,空气湿度明显上升,那种冬天的寒意更是无孔不入能钻到关节各处把人都冻成冰雕,这导致了浅羽夕颜硬生生呆在有暖气的病房里拼了一下午的拼图。
一千块的那种牛奶拼图,如果不是背面的标记她觉得自己估计还要拼更久,即使这样她足足拼了一个下午也没拼完。她坐在地毯上,看着散了一地的纯白的拼图块被她翻了过来,按照背面的字母标记排列分类成几堆。
正在她拿起一块拼图思考着应该把这块安到哪里比较好的时候,忽然想起今天就是搭档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医院里的搭档关系又将重新洗牌,有点好奇明天自己会分到怎样的搭档的时候,忽然想起晚上食堂的菜单,果断把手里的拼图一丢,再一看时间,推开病房门,打了个哆嗦就想往食堂跑。虽说晚上吃点清淡的比较好,但是既然姐姐不在,浅羽夕颜把临来医院之前姐姐的叮嘱往后脑勺一丢,假装失忆。
冬天天黑的早,浅羽夕颜房间里开的灯还比较亮,加之刚刚在地毯上坐了太久,刚一站起来打开门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瞎了,眼前一片漆黑,她靠着打开的门熟门熟路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拆开玻璃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后,糖纸则又塞回了口袋,那股子眩晕感才稍稍减轻了……嗯,是葡萄味的啊。
她这么想着,扶了扶一旁的建筑物站稳了,感受外面与室内的温差,内心分外惆怅。
越来越冷了,再这样冷下去,她会彻彻底底变成一床被子的。
就算“哎呀我摔倒了要西尔姐姐亲亲才能起来”这种招数估计都没法把她从被窝里叫醒了。
第二日浅羽夕颜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揉了揉眼睛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意外才凌晨四点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渐渐适应了这样的黑暗,她听着室友睡觉时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最后悄悄坐了起来披着外套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声音来吵醒她可爱的室友,浅羽夕颜掀开了窗帘。黎明之前的天色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清,而由于室内的温差的缘故窗户的玻璃上蒙了一层水珠,她伸出手来擦了擦,发现外面在下雨。
明明情人节就要到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下雨啊。
而且由于没有到零下的程度,也没有雪可以下。真是让人失望啊。
由于开着暖气的缘故夕颜她也不敢开窗,害怕一开窗就被雨糊一脸,她看着窗户发了好一会的呆,才回到床上,打开平板连上蓝牙键盘开始写东西。
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了女孩子苍白的面容,她头顶的呆毛软软地耷拉着,她抿着唇,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还在她有意识的克制了没有发出太大声音。
这样的起因导致了,在广播时,这姑娘毫无疑问地躺在床上睡着了。好在拖了西尔维娅的福,她有注意听夕颜的搭档是谁。
“叶析洵?”浅羽夕颜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西尔姐姐知道是谁吗?”
“是儿科新来的实习医生,听说是个很可靠的人。”
“哦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她不吝赞美,稍微清醒了些,开始八卦起来,“西尔姐姐这次的搭档呢?”
“yooooo”听了答案之后浅羽立刻内心飞过一长串这样子的弹幕,“真是缘分啊。”
真正见到她的搭档时,是周一的下午了,她把原稿发到编辑的邮箱,得到了编辑惊恐地发问她是否被什么附身了,夕颜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合上电脑,绕过还没拼完的拼图,找到爱川的地图,看了看直奔儿科的楼层。
找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不在,儿科因为最近闭院的原因出乎意料地清闲,大家趁着着难得的空闲整理着过往的资料和病历之类的东西,夕颜问了问,得知对方去了资料室,儿科的医生都非常亲切,听闻了她的来意后,硬把她按在了据说是属于叶医生的椅子上,还顺手塞给她一杯茶,浅羽夕颜简直是不知所措地承受着来自大家的好意,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小口地喝着茶。那茶是切碎的果干和似乎是花瓣之类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而后泡制而成的,味道酸甜,大概很受小孩子欢迎吧。
“前辈,我把资料拿回来了。”听见这声音,夕颜抬起头来,看见推开门进来的青年,她的第一印象是那青年的声音,清澈平缓,疏朗而温和,而后她才开始打量她的搭档,脸上没什么表情,头发漆黑柔软,由于还在下着雨的缘故天色很暗,房间里的日光灯开着,从夕颜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的搭档有一双非常漂亮的黑色眼睛,澄澈明亮,漆黑如墨,在灯光的映照下亮如点漆,虽然板着脸,可是夕颜却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
而且,很好看。
浅羽夕颜不承认这是作为颜控的偏见。
看到夕颜坐在他的椅子上叶析洵明显怔了怔,夕颜毫不在意,把手里的杯子一搁挥了挥手:“下午好叶医生!我是你这次的搭档浅羽夕颜!”
“啊,是你啊。”叶析洵恍然地点点头,他将手里的资料盒放下,走过来有些歉意地说,“本来想今天下班后去找你的,麻烦你特意过来了。”
夕颜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笑了笑表示毫不在意:“是我唐突啦,希望没有给医生你添麻烦才好,我只是有点好奇,不过现在见到了,就不打扰啦,晚上有空要一起吃饭吗?”
“啊,当然可以。”叶析洵答应下来,虽然有些诧异搭档这积极主动的态度,但是总比不合作要好得多。而这时浅羽夕颜站在了叶析洵的面前,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她掏了掏口袋,然后将一颗糖放在了叶析洵的手心。
“这是见面礼,叶医生,这一周请多多指教啦。”夕颜笑了起来,而后强调了务必把糖纸留给她之后,她离开了儿科的楼层。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傍晚时分雨渐渐停了,虽然还是冷的要命,结束了工作后叶析洵换了运动服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了,但还是看起来非常可靠的大人。不像她,虽然已经成年了,但还是总被人误认成国中生……
是因为要保护什么人吗?
浅羽夕颜咬着筷子,忽然就想起姐姐来。
无论如何,她真的被姐姐保护的很好。她一直都清楚地明白这点。
那一日谁指尖渐凉的温度,她怔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女一瞬间仿佛就变成了大人。
不肯长大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接过了叶析洵递过来的玻璃糖纸,低下头专注地看着那张闪耀着好看光泽的糖纸,指尖翻飞,不一会她的掌心就出现了一只好看的千纸鹤。夕颜看着这只纸鹤,几乎要陷入某种遥远的回忆里。
这种繁复精巧的折法,是姐姐教给她的,然而在那不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女孩子的小把戏了,大批的专业书籍涌进了她的书房,她专注地近乎疯狂地汲取着一切可以学习到的知识,将所有的笑容放在了回忆中。
浅羽夕颜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如果没有她,浅羽朝颜甚至都没有能够束缚着她还作为一个人而不是怪物的存在。
是悲哀的,无论是死去的人,还是苟活着的人。
记忆中浅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翻开沉重的书籍,黯绿如森的瞳孔在下午的阳光里盛满了温柔的光辉,给乖乖坐在一旁的她念一首不知名的诗,那样正确而优雅的发音,她再也没有在第二个人那里听到过。
她将那只千纸鹤重新放回叶析洵的手心,笑容无可挑剔:“送给叶医生你啦!”
而青年接过了那只千纸鹤,沉默地道谢后摸了摸她的头。
叶医生掌心的温度,真的,非常非常温柔。
这是那一瞬间,她唯一的感想。
所以啊,叶医生也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浅羽夕颜这样固执地想着。
第二日天放晴了的缘故,天气稍微回暖了些,上午按照编辑的要求改了稿子,并用“在奥斯维辛以后,写诗是野蛮”的这种理由回绝了给自己的新书写宣传语的羞耻paly,而后又和姐姐聊了会天,心情指数上升迅速。
这样兴奋过头的结果是下午她听闻了有焰火晚会,有什么活动都没打听清楚就换了衣服蹦蹦哒哒地拉着叶析洵的衣角就去参加了。
也是叶析洵好脾气,或者说,是浅羽夕颜运气好,才总能遇上这样温柔对待她的人。
结果两个人看着各种让人目瞪口呆的游戏,最终纠结了一下选择了性价比最高的——奖品实用还不会使人尴尬的“BOOM·BOOM”,嗯,踩气球这种活动,真的非常有益身心健康,而且减压。
浅羽夕颜几乎是玩的停不下来,依次拿到了据说是情侣款的鞋带【夕颜:为什么鞋带还有情侣的啊我不懂】还有一根棒棒糖和一副情侣手套,棒棒棒在拿到手之后直接被叶析洵送给了夕颜,夕颜也没有客气,直接拆开了包装塞进嘴里。
至于大头贴合拍,浅羽夕颜盯着叶析洵看了很久,最终遗憾地放弃了这一想法。
“所以说,叶医生要多笑笑啊。”丢失了得到苹果糖的机会,浅羽夕颜很是遗憾,义正言辞地控诉他,“叶医生笑起来的话一定很好看的。”
不然连鬼脸都不会做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啊叶医生。
浅羽·土豪·夕颜买了一大把线香花火,毫不吝啬地分给了遇到的好友,叶析洵手里都被塞了两根,璀璨的星火从手中持着的花火尽头炸开,映得所有人的眼中都满是明亮的光。
那时浅羽夕颜才发现,原来叶析洵的眼瞳其实是温柔的深棕色。
“半人马座流星雨吗?”浅羽夕颜眨了眨眼,分外惊喜,“要一起去看吗!我去!”
直到两个人坐在搭好的帐篷里,浅羽夕颜才眨眨眼,后知后觉的想起——啊,要是姐姐知道我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呆在双人帐篷里,绝对会炸吧。完全没意识到她把这句心声说出了口。
“浅羽有姐姐啊。”叶析洵端着两杯热饮打开帐篷走了进来,递给夕颜一杯后,失笑之余有些不适地眯起眼,“你看见我的眼镜了吗?”
“诶我没说过吗——所以说叶医生你的眼镜不就挂在衣服领子上吗,”夕颜伸手接过热饮放在一边,然后顺手将叶析洵的眼镜取了下来而后帮他戴上,叶析洵也不知怎么的就弯了弯腰好让夕颜更方便地把镜腿挂在他的耳朵上,夕颜恍然不觉她做了什么,极其自豪地接着刚刚的话题回答了,“——我姐姐世界第一好看!”
“我也有个弟弟。”
提起了这个话题两个人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姐控和一个弟控,两个人突然就有了无穷无尽的话题可以说。
直到流星雨的降临。
那样恢弘而盛大的星光坠落如雨的画面,几乎让人忘记呼吸。
两个人喝着热饮仰着头看着天空,有种寂静而温柔的气氛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星光落在女孩子冰蓝的眼瞳里,像是冰凌的花朵盛放在瞳孔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忽然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真美啊,你留下来吧。”浅羽夕颜没头没脑地感叹了一句,而后自顾自地解释了这句话的梗。
“浮士德这样说过,而后,一切就结束了。”
随着这句话消散在空气中,那场盛大的流星雨似乎也因为这样的话语渐渐进入了尾声。
浅羽夕颜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奇异的巧合,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这一周,我真的——”浅羽夕颜看着叶析洵,认真地强调了,“真的非常愉快,谢谢你,叶医生。”
“真美啊。”浅羽夕颜将头扭了回去,再次感叹了。
而后啊,一切就结束了。
《浮士德》的结尾里,这样终结了那场举世闻名的交易,关乎人世之美与灵魂的重量。
——永恒之女性,引我等向上。
那一晚浅羽夕颜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坐在地毯上,枕着浅羽朝颜的腿听她弹奏巴赫的赋格曲,少女在下午的阳光中闭上了眼睛,灰尘在阳光中漂浮舞动。
女孩子的面容像是花朵,而那花朵上露珠滑落。
而梦境中的她和作为旁观者的浅羽夕颜忽然就感到了疑惑。
为什么,那时的她会流泪呢。
那滴眼泪在遥远的未来终是被回想了起来,即使在那流畅华美的乐声中依旧能清晰地听到水珠滴落不知名的地方的声音,而后,安静地蒸发在空气中。
终是像是那些曾经一般无迹可寻。
“要活下去啊,夕颜,即使是背负着那个人的墓碑也好,拜托了,我……只有你了。”
那是十一岁的浅羽夕颜,在睡梦中,听见的姐姐唯一一次近乎软弱的恳求。
那也是那时的浅羽夕颜,最终拿起了笔来,成为如今的浅羽夕颜的原因。
即使是人间失格也没关系,我来给你资格好了。就算是借口也好,请……为我活下去吧。——《死亡赋格》文/浅羽夕颜
勉强糊了一篇ooc而且文笔喂狗_(:зゝ∠)_还拖这么晚对不起搭档对不起院长我切腹谢罪【喂】
虽然只写了一点但不要脸地响应了西尔姐姐【喂】最后那段不知道写啥就随便凑了点强行装逼【噫
第一周就写成这个样子我好方,还有好多互动想写但是年底了真是忙到飞起医院的大家都好可爱啊【倒地不起.jpg
正文:
时には流れを変えて
何も持たずに
与えられた名前とともに
全てを受け入れるなんて
しなくていいよ
潮风に向かい鸟たちが今飞び立った
有时浅羽夕颜甚至怀疑她所存在的世界的真实与否。
尝试着与某个人相处甚至恋爱,简直像是小说中戏剧般的桥段。
“可是,很有意思不是吗嘿。”浅羽夕颜看着电脑上编辑几乎要透出屏幕的怨念,眨了眨眼睛,非常无辜干脆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扑到一旁同宿舍的西尔维娅的床上,“西尔姐姐!不管那个院长怎么想的,不如我们私奔好啦。”
“别闹。”西尔维娅拍了拍她的头,薄荷绿的,仿佛被阳光被林间的绿叶染成了翠色光芒的眼瞳中透着无奈,水红色的柔软短发在阳光下氤氲出好看的光泽来,“院长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不管怎么说,先相处看看吧?”她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整齐,微笑着告诉夕颜,但说着说着却开始自我嫌弃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呢,希望不要被嫌弃才好啊,毕竟我可是个不太合适恋爱的对象啊。”
“才没这回事呢?!”浅羽夕颜愣了愣,立刻反驳,“西尔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男生绝对倒追你啊?噫,说起来如果西尔姐姐你不介意我是女生的话考虑考虑我?”
“夕颜你又说这种话……”西尔维娅合上手中的书,“说起来,夕颜下午要去见见你的搭档吗?”
“嗯!诶嘿有个护士姐姐当室友真方便啊。”说着夕颜伸手搂住了西尔维娅的脖子,毫无顾忌地凑过去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也祝西尔姐姐你好运哦。”
完全不顾西尔维娅一下子红起来的脸的浅羽夕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个熊孩子呢。
何度も姿を変えて
私の前に舞い降りたあなたを
今日は探してる
どこでも受け入れられようと
しないでいいよ
自分らしさというツルギを皆授かった
找到那个名叫“华”的男生的时候,那个人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发呆还是睡觉?
浅羽夕颜忍不住伸出手来在那个浅棕色头发的少年面前晃了晃:“嗨,要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吗?”
……没反应?
正当夕颜玩心大起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少年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而后……伸出了手,戳中了今天她的眼罩。
在痛觉还未通过神经末梢传达到脑海中时,身体先一步控制着手捂住了眼睛,而后尖锐的疼痛才炸裂开来,一瞬间连脚趾都要蜷起来几乎要窝成一团才有安全感。
“痛……”下一秒,她就跪在了地上,捂住眼睛几乎要泪流满面。
“好痛啊……”她喃喃自语着大概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超级痛……痛死了。”
朦胧中她听见了少年尴尬的解释:“那个……我以为里边是没有眼珠的。”
“万一有封印怎么办?”浅羽夕颜捂住右眼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满眼都是控诉,“万一戳破了封印你负责吗?”
由于太痛了她说话都带着哭腔,时不时还会抽噎,但仍然固执地瞪着他:“超痛的!”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剣と剣がぶつかり会う音を
知る为に托された剣じゃないよ
そんな矛盾で谁を守れるの
相识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一周前还素不相识的两人,如今却可以坐在一起打游戏。
“说起来……我记得好像如果两个搭档一天之内能走同样的步数,可以拿到什么奖品来着……如果我们俩在这坐一天一动不动你说也能拿到吗?”浅羽夕颜思考着奇奇怪怪的问题,同样得到了事不关己般的回答。
“那个奖品……我记得是免费体验劵吧吧,拿到了也没什么用啊……小心左边那个怪!”华按着手柄回答道。
“啊啊啊……诶嘿过去啦!”夕颜被这个提醒一惊,,也不再说话手速飞快,总算过了关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呼……”华按了暂停,扭过头来看着她,那双暗红的眼瞳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温和澄澈无比,他歪着头,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浅羽,你考虑过逃出这所医院吗?”
“诶,我知道啊。”夕颜想了想,把手柄一扔把放在一旁的水瓶拿出来喝了一口,回答道,“我记得胡桃姐姐有提过……医院里的超市,还有食堂什么的总是要定时补充物资的,就算再怎么严密,想逃的话总能逃出去的。”
“但是你不觉得食堂饭很好吃吗而且还是免费的为什么要出去啊?”
“对哦……”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いくつもの河を流れ
わけも闻かずに
与えられた名前とともに
全てを受け入れるなんて
しなくていいよ
私たちの痛みが今飞び立った
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浅羽夕颜坐在他旁边。
“你终于醒了……要一起看书吗?”浅羽夕颜见他醒了过来,毫不在意地把手上的书一合,将封面展示给他看,兴高采烈,“从上条先生那里借来的他的新作!我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上条先生!说起来感觉我写的游戏脚本你似乎不太感兴趣……果然还是推理比较适合男生吗?”
“所以说乙女游戏我为什么要感兴趣啊……”华揉了揉眼睛,吐槽她,还是接过了书,“而且还是那种百分之五六十都是百合结局的乙女游戏。”
“对了我觉得高濑比较像凶手!”
“喂浅羽你别剧透……”
“我只是猜测!”浅羽夕颜一脸无辜,“你往旁边挪挪,我还没看完呢。”
……
“你看,不管怎么样高濑都比较像凶手吧?诶……华?”
浅羽夕颜眨了眨眼睛,微微侧过脸,看见靠在她肩膀上的少年呼吸声均匀而细微,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真是的……书这么有趣你居然睡着了上条先生会哭的!”浅羽夕颜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而后顿了顿才说道。
“晚安,做个好梦。”
线と线を结ぶ二人
やがたみんな海に辿り着き
ひとつになるから怖くないけれど
人,为什么要睡觉呢?
人的一生中,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用于睡觉的。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每天要睡20个小时;即使成年后,每夭至少要睡 6~7小时。
浅羽夕颜想了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后来还是朝颜回答了她:“也许是因为……梦境太美好了吧?”
夕颜清楚地记得那时姐姐的脸上的笑意,嘲讽又哀伤。
然而啊,很多时候,梦境是比现实更可怕而悲哀的存在。
我已经不再做梦了。
我告诉自己,我已经不会痛了。
是了是了,我都要忘记了,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啊。
点と点をつなぐように
线を描き指がなぞるのは
私の来た道それとも行き先
OOC抱歉!文渣求别嫌弃qwq如果实在忍不了当做平行空间好了【喂】
写了奇怪的互动来告白_(:зゝ∠)_基本是夕颜黑历史的过去,没深扒但是也差不多了反正就是一盆狗血【喂】开头的梗是借用的神前医生人设纸上的23333
总之,赶在抽卡之前,告白一发!神前医生我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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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坐在桌子前的青年抬起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位——”
夕颜立刻欢快地接道:“夕颜,神前医生我的名字是浅羽夕颜。”
“浅羽小姐,我在工作。”神前明这般强调道,他取下耳机,镇定自若地回答。
“反正心理科也没什么人神前医生我们聊一聊嘛,而且医生你可以叫我名字的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浅羽夕颜死乞白赖地回答,这话要是个形容猥琐的人来说说不定旁人就该报警了,可说这话的是个小姑娘,而且这女孩子长得还不难看甚至可以称得上面容清丽,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头顶呆毛以外无可挑剔。
很少有人知道,她可以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那么,浅羽小姐是来做心理咨询的?”神前顿了顿,恐怕是被这个人的厚颜无耻震惊了,他脱下右手的手套,拿过一旁的笔打算做记录。
“唔……非要说的话,医生我每天早晨起来都被自己帅醒算病吗?!”浅羽夕颜兴致勃勃。
神前明打算写字的手一顿,他平静地回答:“如果是这样的话,浅羽小姐,麻烦推开门,出门左转,这种症状隶属精神科。”
“哇哦医生你有这——么无情!”女孩子震惊又认真地比划了一下。
“真抱歉。”神前冷静地看着她,眼角下的泪痣让他那没有笑意的冷清面容多了几分柔和。
也许是意识到和这个人说一些白烂话是没用的,浅羽夕颜眨了眨眼,告诉他:“其实非要说的话我也已经通过考试拿到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了,但是没有什么用啊我自己差不多是半个神经病了。”
Des phy Sallauphe syou chweegh
我予你深重的孤独
Defoe tin Sallauknoe phecheey yahh
我予你无上的幸福
我第一次意识到死亡这件事的时候,还很小,是真正的小孩子,连基本的数字都不会运用的那种时候。
我看着母亲紧紧握住我的手,老实说,让我记忆深刻直到现在的,是那种疼痛。
幼年时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若非那种疼痛,我大概会把这一切都忘却吧?直至今日,朝颜——我的姐姐都以为我不记得这件事情,所以我也装作不记得的样子。
因为朝颜已经快要坏掉了,如果我也坏掉的话,整个世界对我而言,大概就会完全腐烂不堪吧。
朝颜一直觉得是我救了他,也许她没错,不过她一定不知道,啊,我对我的演技还蛮有自信的。也许我救了她,但是从那一日起,我的脚尖也已经落入污泥中,而后越陷越深无法挣脱了。
世界崩坏是什么样子呢?
有个我不知其名的心理学家,发现产生非理性的一个重要原因源自一个奇特的现象,称为“自我本位偏见”——我们都有一个脆弱的自我,它会用不同的手段来保护自己不被外面残酷的现实所侵害。我们将成功归功于自己,将失败怪罪于他人的生疏技能。
但是非常可笑的是,我仿佛丢失了这种偏见的本能,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有人一直不停地在我耳边说着。
——你是不该存在的。
——你是不该活下来的。
没错,都是我的错。
我一直一直这么想。
直到后来我忽然明白过来,这大概也是……那个人的自我本位偏见吧?
可是,已经无法回头了。
朝颜一直以为我不明白这些事,所以,我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我就统统不知道不明白。
“你射杀多少蓝鸟都没问题,但要记住,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知更鸟唱歌给我们听,什么坏事都不做。它们不吃人们园子里的花果蔬菜,不在玉米仓里做窝,它们只衷心地为我们唱歌。这就是为什么谋杀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Harper Lee
疼痛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话语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变了方向的,那种尖锐的疼痛大概从深陷泥沼中的指尖开始一路蔓延,仿佛在最柔软的的地方剜开了血肉往其中塞进了不知名的种子,一天天,它们在伤口膨胀生长,那疼痛细微绵长,也尖锐如初,你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的根尖生长,穿过每一根神经末梢,根须缠绕,茎上的刺与绒毛擦过皮肤带起的颤栗与微痒,最后噗地绽放出漆黑的花朵。
即使它们生于黑暗,却在不顾一切地向往着光明。
够了……
我已经醒了……
真的,我已经不再做梦了……
村上春树说,哪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害怕失望。
“冷静点,浅羽。”
不知是第几次见面之后,神前明终于将那些令人沉默的真相一点点,抽丝剥茧,全部理清。而他也终于在渐渐熟识的过程中,将敬语取下表明了他们之间的不再过于疏离的关系。
他按住浅羽夕颜的肩膀,那个姑娘冰蓝色的眼睛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神前明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不受掌控了。
那个姑娘冰蓝色的眼睛空洞且暗如枯井,可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忽然一点点,亮了。
——知更鸟清白无害,所以我们杀死知更鸟是罪恶。
——可是,难道夺走其他的生命,就不是罪恶了吗?
——可是,如果知更鸟对某些人而言,就是不该存在的呢?
可是,是谁杀了知更鸟呢?
难道只是麻雀吗?难道看着它去死的苍蝇不是帮凶吗?难道取走它的血的鱼不是帮凶吗?难道每一个没有阻止它死去的人,都是清白无辜的吗?
为什么只有麻雀受到审判吗?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My father is eating me,
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
Picking up my bones,
And they bury them,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这双眼睛,是原罪。
——血管中流动的,是洗脱不掉的原罪。
——不该出生的,理应死去的。
変わらない空 変わり行く云
私はここで动けずにいた
“神前医生。”她笑了起来,可是面容毫无血色,浅羽夕颜的声音轻的几乎像是叹息,“今晚的月色,想必很好吧?”
“浅羽,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神前的指尖顿住,从窗帘的缝隙间挤进来的细小光线抚摸着他温暖的指尖,他的声音搅动了这一室凝固的空气,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你这种心理,自己明白吗?”
“我清楚你要说什么。”她歪着头,苍白的唇瓣流出的笑意带着奇异的弧度,“无非是由于心理辅导对医生产生的依赖效应,不是真正的喜欢,对吗?”
“你分的清这两者的区别吗?”神前松了口气,柔软的发梢顺着他的肩头滑落,琉璃般的瞳孔凝视着她的眼神专注。
“我分的清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表白呢?”
“没什么啊。”浅羽夕颜迅速打断了神前要说的话,“我之前,并不是没有接受过其他心理医生的治疗。但他们都不是神前医生你。”
“因为你是神前医生,所以我才喜欢上你的。不是神前医生的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这样说的话,会让您好受一点的话,那就太好了。”
“如果要说我还小这种理由的话,女孩子长大是很快的,时间可以证明的东西有很多。我愿意去等您,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让神前医生你知道而已。我才十八岁,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挥霍,可是,我也只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挥霍了。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是只要您转身,我总是在的。”
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的白色蔷薇,花瓣静静凋落了一瓣。
神前明在这样的气氛下,回答了她:“谢谢。”
君の笑颜も,赤い空も
冷たい冬も,锖びたポストも
私は全部,大好きだよ
ありがとう,ありがとう
ありがとう,ありがとう
文章名延续神乐坂的风格XD
大家都超可爱!胡桃姐姐超可爱!神前医生和秀一也超帅!
然而写不出万分之一_(:зゝ∠)_OOC抱歉!哪里不对请谴责我我会改掉的!
只能说是前置剧情,后面大概还有但是先发上来再说【喂】来自一个已经放弃了治疗的文渣。
正文
【被分子撞击的悬浮微粒做无规则运动的现象叫做布朗运动。】
【分子做着无规则的运动,而且永不停歇。】
壹、小池定律
【やっと君に会えたのに
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
剥がされるまで时が100倍速だ
在直到被拆开为止时间是100倍速流动——《离去之原》】
相遇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是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偶然之后,得到的必然。
“所以我遇到胡桃姐姐肯定是命运的指引!”浅羽夕颜信誓旦旦地趴在胡桃的办公室的桌子上,呆毛翘起来勉强能冒充身高的这一目的在被胡桃伸出手来把她的头发揉成了奇怪的形状之后破灭了,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子捧着胡桃倒给她的热水感动的热泪盈眶,温热的柔软白色水汽蒸腾间,她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些红晕,“这里简直是天堂啊。编辑找不到我没法催稿的日子真是太棒了。”
她也不知道她俩是如何发展成这种没事干就会在办公室漫天遍地闲聊但就算不说话也不会尴尬的关系。
淡金色长发像是流动阳光的女孩子……说是女孩子也许不太恰当,但是她的面容年轻美好的不像个已经进入社会的成年人,反倒换上制服就可以冒充高中生,她穿着白大褂,这样的制服让她身为女性的柔美中多了几分凌厉的线条,她的眼瞳是融化的蜜色,怎么看都是如同淋着蜂蜜的羊羹般甜美的女生。胡桃的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提到这点是因为下一刻她伸手拉开了窗帘,于是阳光洒落在她的面上,不知何处传来的钟声悠远,随之展翅的鸟儿在光的照耀下成了安静祥和的剪影。
“胡桃姐姐你真好看。”夕颜捧着脸,“我能潜规则你吗?”
换做她姐姐浅羽朝颜在这里,夕颜就该被敲头了,然而现在在这里的是胡桃,所以听到这话她只是扭过了头,一脸茫然不明所以:“诶?潜规则?”
浅羽夕颜秒速反应过来胡桃大概是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于是举起手来秒答:“不用在意这种细节!胡桃姐姐胡桃姐姐!我可以捏你的脸吗?”
“如果夕颜你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胡桃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
她的手很好看,虽然苍白但是在傍晚的阳光照耀下也看不出来,骨肉匀停,十指修长,连指甲都干净透亮,由于常年在键盘上打字甚至指尖都磨出了一层薄茧,夕颜放下水杯,蹦跶到胡桃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戳,而后揪了一下胡桃的软软的脸,她注视着胡桃的眼睛盛满了对方的倒影,冰蓝的眼瞳仿佛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后还未暗下来的天空,沉淀了许久的蓝色能够连云都染透。
“哇哦手感超棒!”夕颜揪了一下就收回手,不知为何自我陶醉了起来。
夕颜想起姐姐的朋友千夜小姐告知过她而她也曾数次在自己的文中提到过的,黄昏,是逢魔时刻的事情。云朵连绵不绝地铺陈于空中,被将落未落的暮色染成燃烧的火焰或是灼灼的鲜血。
越是沉醉,越抓住眼前的东西不放。
浅羽夕颜想,大概她永远也逃不出小池定律吧。
毕竟她是个那样渴求眼前的温暖的人。
那时风太过温柔,扬起了胡桃淡金色的长发,那发梢几乎要融化在夕阳的光辉中,恰逢逢魔时刻,于是神情难免恍惚。
贰、记忆偏差
【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比如,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年时光。】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人的记忆是会有差错的。
就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会不自觉美化与那个人的过往,然而当那种感情变淡时,记忆也会随之改变色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记忆是会和感情挂钩的。
夕颜至今记得朝颜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沉默着几乎要坏掉的表情。
然而除了拥抱她没有任何能够阻止姐姐的办法。
好在有些事,只是拥抱就足以被救赎。
同样的,浅羽夕颜一直觉得她和神前明医生相遇的那个下午阳光尤其好,明亮的光芒让人想起某一日她与姐姐去参观那著名的光之教堂中的光之十字的光辉,几乎让人相信神明还要存活于世。啊,这么说似乎过于夸张,但那的确是少有的好天气,天空湛蓝云朵纯白,浅色的头发氤氲着那样温柔的光,青年平静地看着浅羽夕颜,手中抱着记录板,透过镜片的眼睛澄澈而温润,他的面容没有笑意,然而神色平和,侧脸的线条在那一刻也有了柔和的弧度。
日光将呼吸与影子都拉长,光线里每一粒灰尘都在飞舞。
浅羽夕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一刻屏住了呼吸,她仰起头来看着那青年的胸牌,迟疑了片刻,歪着头喊了一声:“神前医生?”
而青年只是语气疏淡地回答:“请让一让。”
而浅羽夕颜这个家伙在让开之后,脑海中开始刷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弹幕。
[maya天使]
[眼镜泪痣耳机白手套面瘫禁欲系白大褂啊啊啊我是谁我在哪???]
[姐姐,我的萌点要烂了_(:зゝ∠)_]
[如果是游戏这就该出CG蹦选项了啊]
[不管了反正心理科应该人不多没事我去骚扰啊呸探望他好了]
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开始,又将如何结局呢?
一个函数,当自变量只是微小的改动,可能造成因变量上的巨大差异。
而以此刻的时间轴为坐标,命运以光速偏折了。
叁、自由意志
【于是,聪子在清显心灵的杯子的清水里滴入一滴墨汁。清显实在防不胜防。
那一滴墨汁在他的心里逐渐扩散开来,整杯水都将变成深灰色。——三岛由纪夫《春雪》】
那个下午其实夕颜是要去爱川湖边,她垂涎湖边的船很久了。
她在爱川湖的凉亭边看见了一个发呆的少年。而那是浅羽夕颜和保田秀一的第一次见面。
浅羽夕颜踌躇了一下,还是在一旁的自动售货机那里投下了硬币拿出了两罐热牛奶并拿出了其中一瓶作为见面礼,而这时她忽的就想起了荞麦面的梗①,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就只有千夜小姐那样的人还会遵循那样的习俗了吧?
哎呀第一次搭讪还真有点紧张。
“这里的风还是挺大的,你不冷吗?”浅羽夕颜把其中一罐热牛奶递了过去,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有着柔软墨发的少年竟有一双和千夜小姐一样的红色眼眸。不过比她的要暗一点,更偏向血液的颜色,可是却极为澄澈,是鸽血红的颜色,通透而耀眼。
“啊……谢谢。”那少年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表情后,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温和地道了谢。
糟糕,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
交换了名字后夕颜热情地夸赞了自称保田秀一的名字帅气无比,一听就让人想起江湖上有名的狐妖或者神秘的银色子弹②,徒留保田秀一一脸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情形,浅羽夕颜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保田秀一的肩膀:“保田君,如果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的话,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闻言保田秀一居然真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完蛋了超可爱姐姐我可以潜规则他吗不行这个想法太糟糕了姐姐我错了_(:зゝ∠)_]
这样的弹幕在脑海中刷过去后浅羽夕颜捂住脸秒速道歉:“真是对不起保田君我不该这么说的我好怕之后你会被奇怪的阿姨拐走。”
可是保田秀一面对这样也很奇怪可疑的浅羽夕颜歪了歪头,而后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浅羽夕颜的头。
虽然长着一张冷硬派的脸,可是保田君掌心的温度,真的,非常温柔啊。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
①:以前日本人搬家的时候都要给邻居送荞麦面吃的。据说是因为荞麦面日语叫“そば”和“旁”这个字同音,意思是我搬到你旁边住了,请多多关照。
②:@南野秀一 @赤井秀一
Chapter 7 我属于那个属于我的你
总字数2380。
魔法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到处都是人,每隔几秒钟,左边的壁炉会燃烧起再熟悉不过的绿色火焰,各种穿着正装的巫师从炉火里走出来。右边的壁炉里排着很长的等待离开的巫师队伍。雷温不耐烦地咋舌,他再次瞥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离和塞琳娜约好的时间就差半小时了,该死的,他还没换上适合约会的衣服,英俊的男人嫌恶地打量身上阴沉沉的黑色袍子,上面似乎还染着同事们廉价的古龙香水味。
雷温身边是不断喷涌泉水的美人鱼雕像,澄澈的水里有不少漂亮的小鱼欢快游动着。假使他没有亲眼目睹刚才雕像龇牙叼起跳跃出水面的锦鲤,他会觉得这是美丽的景象。这里本来是魔法兄弟喷泉,听说很久远的时候一场席卷整个魔法世界的战争就是在这里爆发的,损失很严重,这里也换上了不知那个纯血家族资助的美人鱼喷泉。
“嗨,雷温,你手上这个是什么东西?”李突然从后面箍住雷温的脖颈,在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好奇地发问。
“不清楚,在和中国做贸易回来的时候,一个神神叨叨的女巫塞进我手里的。”雷温平静地说,他晃荡了几下手上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镶嵌在蓝色金属表面的青铜色花纹在火光中闪烁着诡异的色彩。
“你就这么随便收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李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同事多年的好友,众所周知的,雷温是个特别警惕,有着些微被害妄想的偏执狂,在遇到塞琳娜相关的事情会显示出极端的保护欲和独占欲,更不用说对待潜在情敌的手段有多阴狠。或许这也是两人可以携手走过十余载春秋的原因,李听说雷温在塞琳娜一年级的时候就展开了攻势。
“不用担心,我已经在上面用过一打探测咒了,不是什么黑魔法物件。”雷温若无其事地说,“况且你觉得我会出事么?”他拨动了一下右耳的挂坠,细长的蓝色麦穗上方是白金的扣结,镌刻着漂亮的曼陀罗花纹。霍华德的家徽。
“我都快忘了那个耳坠上有她放的探测咒。你们两个太闪了,单身狗受到成吨暴击。”李捂住眼睛做出被闪瞎的表情,雷温的心情突然轻快了很多。
“而且,我觉得这个铃铛挺漂亮的,拉文克劳的风格。”雷温微笑,“或许塞琳娜会喜欢也拿不准,虽然是个麻瓜制品。”
“哦,我想到一个更有趣的用法。”雷温歪着脑袋,嘴角的笑意让李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等到雷温出现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家里时候,塞琳娜刚巧从厨房出来,对着男人露出明媚的笑容。
“我猜圣芒戈的工作没有太糟糕?”雷温帮恋人轻轻掸去沾在头发上的面粉,拉着塞琳娜走到客厅坐下,“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我一直都想带你去那里。”
塞琳娜点点头。雷温环住女巫的腰肢,下一刻,两人就出现在无边的草原上。这里各色的鲜花开得分外灿烂,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着。一条小河割裂了斑斓的图画,曲曲折折汇聚到中心的水泊,汩汩暗流从底部冒出来,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阳光下,似乎整个草甸都闪闪发光起来。
塞琳娜微微收紧的手掌让雷温忍不住扬起嘴角。
“五花草甸,我去出差时候看到的,希望你也会喜欢。”雷温开口解释道,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这真漂亮。”塞琳娜感叹,那双让雷温迷醉的眼睛比身边摇曳的薰衣草还要美丽。
雷温能感受到自己的魔力是怎样雀跃着延展开到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骼,每一个神经末梢。魔力在血液中哼着喜悦的歌曲争先恐后穿透皮肤表层向塞琳娜涌过去,深沉浓厚如同巨大的帷幕包裹住两个人。
它想要塞琳娜。
塞琳娜怔了一下,她羞红脸看着雷温,后者从怀里掏出铃铛放在她掌心。
“这是什么?”塞琳娜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铃铛,她柔顺的黑发从肩膀滑落,几乎掉进花丛里。雷温迅速伸手挽住,挥动魔杖把长发完美地盘绕在女巫的耳边,留下两撮耷拉在外边,看上去轻松闲适点。
“不知道,某些有特殊功效的魔法物品,可能是从佐科笑话商店弄来的。”雷温顺口撒了小谎,反正塞琳娜对这些东西没多少兴趣,也不像是会去求证的样子。
雷温也想要塞琳娜。
它是自己的魔力,雷温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有什么功效?”塞琳娜拿起铃铛摇晃了两下,皱起眉头,“什么事情都没——”
女巫没说完的话被雷温封缄在这个甜蜜的吻里。雷温的心脏急速地蹦跳着,塞琳娜的嘴唇贴在自己嘴唇上带来的爆炸般的幸福感让他几乎醉了。火光在相触的皮肤表层炸裂,两人都能感受到酥麻的刺痒雷温把怀里的塞琳娜坚定地按向自己,调整姿势加深了这个漫长的亲吻,他后仰着跌倒在美丽的草甸中,散落的花瓣和草屑飞舞在空中。
“就像是一场美妙的梦境。”雷温小心摘去缠绕在发圈里的花瓣,对着喘息的塞琳娜露出狡黠的笑容,他俯下身子轻轻咬了对方小巧的鼻尖一下。塞琳娜发出可爱的痛呼声。
巫师慢慢伸出手触碰恋人紫得异常的眼睛,后者细密的睫毛像是蝴蝶振翅亲吻着他的指尖。
“现在还是一场梦么,安纳布尔先生?”塞琳娜把脑袋埋在雷温紫色长发里低声呢喃,后者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女巫细长的手指顺着恋人的眉心滑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微张开的嘴唇里面,雷温发出压抑的喉音,自然而然含住始作俑者,舌尖缠绕着温热的物体慢慢吸吮。
“对我来说有点太多了。”雷温换用牙齿轻咬着塞琳娜的手指,满意于对方羞红的脸颊和不断战栗的身体,他很自豪自己能让塞琳娜露出这样的反应,“面对我的时候,玩过头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太多了。是的,太多了。
雷温再次吻上塞琳娜的嘴唇细细碾磨啃咬。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铃铛的作用。”塞琳娜闷闷地说。
“亲吻铃铛,都是你的错。”雷温把脑袋埋在塞琳娜脖颈处,不断跳动的脉搏和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他加重了呼吸的力度,让整个胸腔里溢满着恋人甜美的气息,“据说会让所有可爱的生物不自觉亲近使用铃铛的人。”
塞琳娜发出含糊的应和声:“你知道自己很可爱么?”
雷温几乎要溺死在塞琳娜充满爱意的嗓音里,他抬起头,两双紫色的瞳仁锁在一起。雷温伸手捧住塞琳娜的脸蛋,轻轻地开口:“就像是找到了迷失的那块拼图,只有你能让我的人生变得完整。塞琳娜——”他拉下恋人的脑袋,温柔地轻吻对方的嘴唇,“从十一年前你就是我的世界了。”
“还是和告白时候一样的话。塞琳娜,你愿意成为安纳布尔夫人么?”
Chapter 5 福灵剂
总字数3533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69850/
雷温怔怔地看着面前化作灰烬的羊皮纸,脑子突然就转不过弯来。
从没有在短短两天内心情就这样大起大落过,最后雷温勉强拼凑出塞琳娜的意思,反正就是还不能交往。至于原因,这让他皱起眉头,互相了解虽说是必要的,但是达到什么深度?真正认识一个人或许会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如果不是以结婚为前提,他绝没有浪费时间的打算。
另外,比起慢慢培养感情,他更倾向于一见钟情带来的化学作用,别傻了,如果你没有绝对理性的头脑,谁知道在相处过程中产生的究竟是什么?友情亲情爱情都是容易混淆的概念,你能准确说出潜意识付出的感情?没有人能保证,雷温自己也不能。
但现在他很确定自己喜欢塞琳娜,想起女孩时挂在嘴边的笑容是真实的,即使带着苦涩。
至少现在看来,他们两人对于爱情理解的分歧还是很大的。
雷温仰头靠着椅背后倾身体,凳脚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滋啦声,旁边的几个拉文克劳朝他投来不赞同的目光。好像他会在乎一样,雷温冷笑着抽出羊皮纸想写点回信,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滑稽的念头。他是安纳布尔,从来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态度,接受或者不接受,一直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哦,别看错雷温,塞琳娜字里行间透出的不确定感让他坚信对方很迷惑于自身的感情,这也算是进步。他有种被装满金加隆的蛇皮口袋砸中的惊喜。但这不是最让他愉悦的,事实上,他很惊讶自己过激的举动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塞琳娜是需要被逼迫的类型,不然就会缩在仓鼠球里。她讨厌和人打交道,那不是什么病症,雷温年幼时期也有过类似的感受,他现在对肌肤的渴求很大程度上或许是闭塞的后遗症——通过触碰感受到的温度来确认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
但是他需要确定对方的底线,雷温把书盖在脸上,他不会逼迫塞琳娜从球里出来,分享从来不是他喜欢的词汇,他只想打开仅自己通过的缺口。
塞琳娜不需要别人,雷温一个就足够了。
雷温喜欢调情,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梅林在上,寻找伴侣过程中这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就像是把散乱的拼图重新组合起来,在未知整体印象前,你总会选择最边角的部分,高超的调情艺术也是打开女孩心扉的一种方式。
塞琳娜对他有好感,说明最初的外表障碍已经度过,接下来的功课是展现魅力。人类的求爱行为都是惯性的符号组成的,女人最着墨于自己的外貌,再是智慧和梦想,男人则更注重于展示自己的经济实力,他们需要保障伴侣安稳的生存环境。作为一个仅仅四年级的学生,雷温不觉得自己需要通过炫耀家财来博得塞琳娜的好感,那太蠢了,考虑到所有的纯血家族都是差不多的背景。
“目光的游戏”是现阶段雷温会采用的手段,塞琳娜讨厌身体接触,那么在舞会之前他都没有触碰对方的打算。他需要确认女孩的感情是不是爱情,或许他该避开那双漂亮的紫罗兰眼眸,未交往前男性凝视的目光通常被视为霸道、独占欲和侵略性,而求爱过程的主导是女性那方。如果塞琳娜确实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感情,她的一个眼神就能披露所有的答案。至于随之而来的体态征兆,那些该有的紧张不安、心跳加快、手脚冰凉,雷温会找适当的机会弄清楚。
是的,没有比这听上去更符合实际的方法了,如果你想追求的是个别扭的姑娘。
雷温拢起散乱的长发整齐扎好,起身穿过整个休息室,在通往女生寝室的阶梯旁停下。他耐心等了一会儿,阿克巴蹦蹦跳跳地跑下来,注意力迅速集中在雷温身上,她警惕的视线从头到脚扫过男孩。那种审视的目光他已经接受太多了,或许女孩都有点安全意识,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做什么冒犯淑女们的行为。
“日安,阿克巴。”雷温若无其事地说,长得像个花花公子从某种程度也说明自己的确有花心的资本,在对待每段感情他都还是专一的,或许听上去很矛盾,但却是事实。
“日安,雷温学长。”
“或许你会愿意帮我带个口信给塞琳娜?上次的魔咒学练习我想要点儿补偿。”雷温微笑,他能清楚看见阿克巴眼里的怀疑,“当然是她有空的情况,塞琳娜是个很棒的陪伴,魔药不是我最擅长的科目,有些地方我想要请教她。”
“四年级请教一年级?”阿克巴眯起眼睛,“学长是拉文克劳。”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问题,很确定这是蓝色而不是黄色。”雷温的笑意没有减少半分,“但是塞琳娜可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你不这么认为吗?”
阿克巴无所谓地耸耸肩:“在我面前夸奖塞琳娜没有用处,我不会为你说好话的,学长。”
“只是情不自禁想要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而已,我就当你答应我的请求了。”雷温微微鞠躬,他最后回了阿克巴一个明亮笑容便扬长而去,接下来就是准备魔药了。
窗上轻叩玻璃的声音把雷温从沉思中拉回现实,这是个美妙的周末,他磨蹭着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选了最喜欢的酒红色丝绸衬衫,确定一切都很完美后才把愤怒的灰色猫头鹰放进来,阿曼达的脾气在他轻轻抚摸后颈羽毛的时候才缓和了些。
“给我带来了需要的魔药材料,美丽的姑娘?”
猫头鹰发出一阵得意的咕咕声。他真是该死地喜欢阿曼达,她是个极有效率的女孩。
太阳慢悠悠地沉了下去,雷温坐在窗沿哼着小曲,他第一次让自己完全放松开来,像个孩子似的摇摆悬在空中的双脚。他有种莫名其妙解脱感,喜欢或不喜欢,这都没法影响到他的心情。雷温的哼唱在教室门打开发出咔嚓声的那刻戛然而止,他歪着头打量着逆光走来的塞琳娜,阳光舞蹈般跳跃在女孩的黑发上。其实雷温并不能太看清对方的表情,但是应该是微笑着的,就像是对待所有人露出的那个模式化的笑容。
“我很高兴你接受了邀请。”雷温轻巧地跳下窗台,他慢慢走到冒泡的大坩埚面前,里面的药剂欢快地飞溅着,如同炽热的岩浆一样。
“我觉得学长你已经熬制结束了,这是福灵剂。”塞琳娜静静观察着金色的魔药,肯定地说。
雷温没有从那迷人的液体上离开视线,更准确的说,自从门合上那刻起他就没看塞琳娜一眼,他能感受到女巫时不时落在身上的视线。
“幸运药水,或许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雷温扭头瞥了眼塞琳娜后迅速转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用魔杖指引着液体流进杯身,“但是熬制起来非常复杂,一旦步骤错误,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雷温把装满药水的玻璃瓶递到塞琳娜面前:“介意帮我检查看看它是否成功么?”
塞琳娜皱眉接过魔药嗅了嗅,她的表情犹疑不定,事实上,魔药的效果多半得依靠实验才能得出来,光是观察外表和气味,这剂福灵剂似乎没有问题。
“我希望服用一小勺。”雷温突然开口,他借着打量魔药的机会把目光若无其事地落在塞琳娜脸上,仔细端详了女孩五秒钟,后者眼神闪了闪。
雷温再次移开视线,他余光看见塞琳娜低下脑袋。在几分钟舒服的沉默后,他们再次对视上。这回,雷温松了松领带,他有点紧张,但是对方僵硬的身体告诉自己相同的答案。
——紧张不安,达成——
“没有问题?”雷温友好一笑。
“看上去没有,但是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实验,我觉得让帕西诺教授检查下会更安全。”塞琳娜小心翼翼地说,她语气中的不确定都让雷温觉得很愉快。
“福灵剂可不是会让教授愉快的东西,”雷温把下巴抵在魔杖尖上,“我渴望它能给我带来一整天的好运气,因为有特别想要见到的女孩。”他平静地补充,“顺利的话,还可以邀请对方成为我的舞伴。”
“那你应该靠着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依靠这个。”塞琳娜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她的语气带着不满。
“她如果知道,大概也会说和你一样的话。”雷温装出一副沮丧的表情,“或许比你更生气也说不准。”
“我不知道学长你居然会用这种手段来追求女孩子。”塞琳娜皱起鼻子,看上去其实很可爱,雷温心想,但他的表情完全没有泄露半分情绪,女巫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谣言或许是假的,但是学长的表现太糟糕了。”
雷温眯起眼睛,他微微前倾看着塞琳娜的眼睛,对方眼里复杂的情绪让他忍不住轻笑出来,仿佛所有的负担都卸下了似的。他试探着向女孩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在接过福灵剂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擦过塞琳娜的手背。
——手脚冰凉,达成——
塞琳娜疑惑地看着雷温,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挑着这个时间点露出笑容。
“迷人的女士,愿意在即将到来的晚会赏我一支舞么?”雷温风淡云轻地笑着,他漂亮的紫罗兰眼睛跳跃着愉快的光芒,“那我就不需要试探福灵剂的效果了。”
塞琳娜显然没想到对方嘴里的女孩是指自己,她短暂愣怔了片刻。
“被猫吃了舌头,塞琳娜?”雷温欢快地说,他喜欢塞琳娜呼吸滞住的样子,浓密的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颤动在美丽的紫水晶上,她苍白的皮肤带上微红的色彩,看上去整个人都鲜活起来。这让她平易近人多了。
女孩嘴角上扬起来,即使细微也足够让他雀跃。
雷温后退一步,把目光从塞琳娜漂亮精致的唇形上挪开,梅林知道他有多想亲吻女孩,还不是时候,他可以逼近猎物但没有吓跑的打算。
雷温用可以清楚看见的速度慢慢把手伸到塞琳娜面前,后者犹豫片刻后把自己的手叠在男孩稍大的手掌上,雷温把女孩的手轻轻提到唇边,就像是对着易碎的宝物一样,隔着柔滑的布料在无名指上落下轻吻,他能感受到指尖贴合的地方塞琳娜的脉搏在蹦跳着。
——心跳加快,达成——
“Gute nacht。”
从这一刻起,塞琳娜就是雷温的福灵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