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芙湾,生活着很多可爱的海洋生物,是海鲜爱好者的天堂。
“图特图特,昨天我在白豆腐一号礁石上发现了荷包图特的壁画,然后在白豆腐二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沙拉的壁画,然后在白豆腐三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扒的壁画,然后在白豆腐四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蛋筒的壁画,然后在白豆腐五号礁石上发现了烤图特串的壁画,然后在白豆腐六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鱿鱼的壁画,然后,然后就没有其他的礁石了,但一定还有很多其他图特的壁画被画在各种各样的地方!”
白色的软体动物挥着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他的面前有一只巴掌大的眼球,黄澄澄的眼珠子就像蛋黄一样黄。
这只眼球就是软体动物口中的图特,而那个软体动物的名字叫白豆腐脑。他们虽然画风不太一样,但其实都是莉芙湾的海洋生物,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作人格。
“图特图特,你在听我说吗?我说——”
“你说你在白豆腐一号礁石上发现了荷包图特的壁画,在白豆腐二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沙拉的壁画,在白豆腐三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扒的壁画,在白豆腐四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蛋筒的壁画,在白豆腐五号礁石上发现了烤图特串的壁画,在白豆腐六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鱿鱼的壁画,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九十一遍,我早就背下来了。”
“啊,真是太好了,因为图特一直在写书,我还以为我的话图特一点都没有听到呢。”
“我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你也是,人生中有很多比骚扰别人更有意义的事,你不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消耗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听我的,你快找件更有意义的事情,别在我边上重复这些一样的话了。”
“但是现在,这就是对我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如果得不到答案,图特就会挤满我的脑子让我彻夜难眠!”
“抱歉神是不需要睡眠的,你想让我将心比心理解你是不可能的。”
“哇!图特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那当然,我是神!但我先告诉你,想借机奉承我也是没用的!”
“但是你是神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啊!真的好厉害啊!”
“你接下去就会问‘图特能不能造出一块连图特也吃不完的豆腐’吧!我说了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你快从我面前消失,不然我就吃掉你!”
说着图特从蛋黄眼里伸出了一条挂着粘液的紫色舌头,在白豆腐脑的脸上舔了一圈。
白豆腐脑的脸变得有点紫,但是他依旧没有回去的意思。
图特暗暗地啧了一声,其实在白豆腐脑念完第一遍在什么礁石上看到什么图特的画像的时候,图特就在暗地里操纵白豆腐脑的思维。他不搭理白豆腐脑,希望白豆腐脑觉得无趣自己离开;他教育白豆腐脑,希望白豆腐脑领会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哲理去做其他事情;他威胁白豆腐脑,希望白豆腐脑害怕然后逃离自己——但这些,全都没有奏效。
没有强烈的意念是不能抗拒自己到这个地步的。图特突然想研究这个白豆腐脑了,找到自己技能没有起效的原因后就能改良它,也更能接近完美,虽然自己已经是神了,但变得比神更加完美这点对神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你还不想回去吗?看在你那么坚持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听听你的问题吧。”
“啊,图特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不是想好怎么回答!问题呢,你要问我的问题呢!”
“唔,我说我在——”
“你说你在白豆腐一号礁石上发现了荷包图特的壁画,在白豆腐二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沙拉的壁画,在白豆腐三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扒的壁画,在白豆腐四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蛋筒的壁画,在白豆腐五号礁石上发现了烤图特串的壁画,在白豆腐六号礁石上发现了图特鱿鱼的壁画,这些我早就背下来了,你不会就和我说这些吧,你刚才也说过有问题要搞清楚,你要搞清楚的问题是啥?”
“唔,我就是想问,为什么有那么多图特的壁画……”
“就这个吗?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因为我是神,是被人信奉和尊敬的神,信徒为了膜拜而将我的神迹刻画在石柱上这有什么问题吗?”
“也就是说!石柱上的是图特以前的事迹,是图特以前做过的事吗?”
“这是神迹,不是事迹,不要搞错了。”
“唔,神迹的壁画,我也想要这样的壁画!”
“别犯蠢了,这是神才有的待遇,而这个世界上的神,只有我一个。”
“但这个壁画真的好棒啊,就像有人在帮自己记日记一样,就算哪天失去了记忆,也有人帮自己记着自己做过些什么。”
“不要把日记这种东西和神迹相提并论。”
“嗯,不是日记,是神迹,我也要有人帮我记神迹。”
“不,这是不可能的,我说了,这个世界上的神只有我一个,你是不可能的。”
“唔,那这样好了,图特是神,我是女神,从现在起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女神了!”
“喂。”
“这个送给你做礼物,谢谢图特教了我这么多新知识。”
一尊白豆腐脑和图特手拉手形状的白色塑像浮现在了图特面前,仔细一看,塑像的材质不是石头也不是木头,而是,白豆腐?
之后图特就再也见不到白豆腐脑了,白豆腐脑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泡沫都没留下。只有一尊白豆腐做的神迹在向图特诉说,刚才的确有一个叫白豆腐脑的访客来拜访过,并浪费了图特一个宝贵的下午。
我的一只眼睛是绿色的,另一只眼睛是棕色的,绿色的眼睛能看到真实的东西,棕色的那只能看到更多。
我并不是生下来就这样的。曾经我也有一对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就和其他人一样,有一对一模一样,只能看到真实的东西的眼睛。
五年前,我卷入了一场交通事故。公车的车窗爆炸,飞溅的玻璃刮了我的眼睛。那时候我的眼睛不停地流血,红色和绿色混在一起,我的绿眼睛就这样被染成了棕色。
之后我过了一段缠着眼睛生活的日子。那时候用来看东西的眼睛是绿色的眼睛,所以我并不知道我已经有了看到其他东西的特殊能力——即使照镜子,那只变了异的眼睛也藏在绷带下面,我看不到它的任何变化。
“玛琳,你好好听我说,医生马上就要把你的绷带拆下来了,你的另一只眼睛会变得有点不一样,不过你不要慌,那只眼睛只是能看到更多东西了,比你原来能看到更多东西了,开始你肯定不会适应的,不过过会,过会拆了绷带以后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冷静,然后慢慢听我说,好吗?”
我点点头。妈妈说的我都懂。我知道那只眼睛流了多少血,要是拆了绷带以后和以前一模一样我才会觉得奇怪呢。
医生拆掉了我头上的扣子,一圈一圈地解绷带,我会看到什么呢?整个世界会像后街的围墙一样被各种凌乱的线条画得面目全非吗?
绷带全部解下来了,我慢慢地睁开那只许久不见光的眼睛,然后世界,什么变化都没有。
是不是眼睛的打开方式有问题呢?我把那只眼睛闭上,又打开,闭上,又打开,但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玛琳,现在你还没发现,那些东西不是你张开那只眼睛就能看到的,你不只要张开那只眼睛,还要把你好的眼睛闭上。”
我妈妈的话,闭上了双眼,然后再把坏了的那只眼睛睁开。
什么都看不到。
“你什么都看不到是不是?”
我点点头。
“不,不是你什么都看不到,是你看到的太多,太多东西重叠在一起了。你再仔细看看,你眼前并不是全黑的,是不是?”
是的,我眼前并不是全黑的,除了黑暗,我还能看到别的东西,是有点发红的光,但光里有什么我还是一点都看不清。
“好了,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我睁开了好的眼睛,世界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妈妈的手里多了红色、黄色、蓝色,三种颜色的圆盘——我知道这是三原色,以前上美术课的时候老师给我们看过。
“红色加黄色是什么颜色?”
“橙色。”
“黄色加蓝色呢?”
“绿色。”
“那红加蓝呢?”
“紫色。”
妈妈把三个圆盘两个两个交叉起来,这些我都懂,红色黄色和蓝色三种颜色相互配合,能调出白色以外所有的颜色。
“中间的这个地方,是什么颜色?”
“黑色。”
“对,所有的颜色重合,就变成了黑色。玛琳,你的另一只眼睛比原来那只能看到更多东西,但它能看到的东西太多,各种颜色交叠在一起,最后变成了黑色。你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这样,变不回去了,如果你只用那只眼睛看东西的话,就只能看到黑色的一片。不过如果你不想看那些东西的话,只要把另外一只眼睛睁开就行了。”
妈妈给我配了隐形眼镜。就像我开始说的,我那只能看到其他东西的眼睛因为流血,被染成了棕色,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的话,就会被人发现我另一只眼睛的秘密。有特殊能力的人会被邪恶组织抓去做很可怕的人体实验,这个我在漫画书上看到过——隐藏自己的身份很重要,妈妈想得十分周到。
在隐形眼镜的帮助下,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奇怪的组织来找过我的麻烦,我的中学生活可以说是风平浪静,风平浪静得连一点小波浪都没有。
因为担心邪恶组织,我没有交朋友,社团活动只是挂名,就连平时和同学老师的交往也仅仅维持在最低的限度。虽然妈妈说有隐形眼镜的话就没关系,但我还是怕穿着黑大衣的坏人突然从直升机上挂下来把我朋友绑走,然后留下一封写着“想救她就交出眼睛”的信。
因为孤身一人,我拥有了大量的时间。这些时间我没有虚度,我把它们拿来读书,学外语——我还是很在意我那只眼睛,为了解开眼睛的谜,我必须拥有渊博的知识,最好能够通晓八国语言,饱读国内外文献。
在往巨人的肩膀上攀爬的时候,我也没有荒废自己的思考。
用妈妈的话来说,那只眼睛是因为看到的东西太多,各种颜色重复堆叠,最后变成了黑色。也就是说,原本我看到的应该是有各种颜色,能分得清什么是什么的东西,它们只是因为堆在一起,所以混成了黑色。我知道,如果把三原色的色盘一个盘子一个盘子地分开,那中间的黑色圆三角、还有交界处的橙绿紫都会被分离,变回最初的红色黄色和蓝色。
如果我的眼睛和三原色有一样的原理,那只要好好地把重叠的颜色分离,我就能一睹异世界的神奇风貌。
之后我开始思考如何分离棕色眼睛里的颜色。
在化学实验里,我们可以往混合了各种离子的试剂里倒入另一种试剂,把有颜色的离子沉淀,得到颜色干净的溶液。但我的眼睛毕竟不是试管,不能往里面滴眼药水以外的东西。而且我总共只有两只眼睛,要是试剂把我的一只眼睛弄瞎了可不好,而且,就算不会瞎,眼睛受伤的感觉真的不好,我一点也不想再来第二次。
用化学反应分离世界的方法被我否决了,我最后还是使用了分离三原色色盘的方法,因为那是一个非常安全的方法。
如果三张大小一样的色盘完全重叠在一起,就会变成一个黑色的色盘。这和我现在的状况是一样的。要分解这样的一个黑色的色盘非常简单,用指面在色盘的圆上轻轻一拨,摸出色盘的缝隙,然后把缝隙扩大到能伸进手指的宽度,就能轻松分离色盘了。
这个方法的重点在于缝隙——没有缝隙,黑色的圆盘就没有三个圆盘重叠一说,只能说是一整个黑色的圆盘,也没有分解一说了;有了缝隙才可以说它是三个圆盘重叠而成的,才有分解的可能性。
要分离我眼中的世界,必须找到世界的缝隙。
这很难。因为我看到的就是一块无限大的黑色,没有缝,连一条线都没有。
黑色的圆盘从正面看,也就是一个黑色的圆。如果不从侧面看的话,是看不到缝的。我就对着异世界和现实世界重叠面的正面,至于它的侧面,在我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地方。
我没有因此放弃寻找异世界。
我每天晚上都扭着头,在黑暗中寻找世界的缝隙。
选择晚上,归功于我的灵光一闪。
我无论什么时候使用棕色眼睛,看到的都是以黑色为主。这很奇怪。拿我绿色眼睛看到的现实世界来说,所有的东西都是运动着的,绿色眼睛里的颜色无时不刻都在变化。就算看到的东西再多,如果所有的色彩都在变化,那总会有光和光叠在一起呈现出亮色的几率。但几年来,我都没有看到过亮的异世界。棕色眼睛里的世界偶尔会有点红光,但那点红光不能打破黑暗,顶多算是“有点昏暗”——在现实世界的晚上,也会有这种情况,我想这是因为有光亮世界存在的结果。
在我们这边的晚上,异世界有光,就像地球的这面和那面,一面是白天,一面是黑夜。
“妈妈妈妈!我想去留学!去世界的另一边留学!”
“好啊好啊,你要去哪个国家呢?”
“呃……”
为了决定我留学的方向,我必须更加了解那个异世界才行。那个世界和真实的世界有时差。我们这边是晚上的时候,那边有光,很可能是白天。
我躺在床上,闭上绿色的眼睛。棕色的眼睛里,只有一点蒙蒙的红——这边和那边并不是12个小时满打满的时差,眼前全黑的时候,就是两边都是晚上的时候。我静静地等待真夜的降临,那个世界变成黑暗的时候就是那个世界的黄昏,只要记下那个时间,就能靠日落时间推算出那个世界的时区,推算出时区,国家也就能确定下来了。
我等啊等,等啊等,因为看不见钟,我也不知道我等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眼前的已经不是“有点昏暗”的光,而是——一条缝隙!
缝隙里伸出一根指头。
指头截面的圆嵌在被戳开的缝隙里,就像蚌壳里的珍珠,眼睑里的眼球。
我拨开缝隙,伸进了一条腿。
我掉了进去。
我在一片红光之中。
周围什么也没有。
“你的眼睛很好看。”
我的眼睛好看吗?
“一只红一只蓝很好看。”
“不是一只红一只蓝,是一只棕一只绿!”
我抗议着,但她并没有听我的。
“我有些蛋糕你要吃吗?”
她拿出一只白色的盒子,里面有一些咖啡色的蛋糕碎屑。
我拿指头蘸了一点,吃了一口。
是巧克力的,还有樱桃果酱。
“我在里面加了毒药,你没什么舒服吧?”
“没有。”
我又蘸了一点,我喜欢蛋糕。
然后我就倒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自己的卧室了。天已经大亮,我拨开闹钟上的便签,看了看时间——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然就死定了。
“早饭在碗柜里,记得加热。爱你,别忘了关灯。”
家里没有人,我热了妈妈留下的鸡蛋火腿三明治,一边吃,一边回想昨天另一个世界的光景。一片红的,看不到房子也看不到其他景物,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只记得自己在一片红雾里。给我蛋糕的人我也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也不记得她穿什么衣服,话我听得懂,但我一点也不记得他用的什么语言了——到头来我只记得我在一片红雾里吃了两口加了毒的巧克力樱桃果酱蛋糕,根本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我脑子里一整天都是加了毒的巧克力樱桃蛋糕,结果作业写得很慢,写到很晚。躺到床上后,我闭上绿色的眼睛,世界立刻黑了下来,只剩下一点红光——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红雾,这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眼前的是这个蛋糕世界的红雾、别的世界的黑暗,还有这个世界的灯光。
“爱你,别忘了关灯。”
我想起了妈妈早上贴在我闹钟上的留言,起身关掉了房间的灯——昨天在异世界被毒倒了,也忘记了在睡前关灯,浪费了很多电,我很惭愧,今天不能再重蹈覆辙。
刚关灯的时候还没感觉,四周都暗下来以后,我再单开棕色的眼睛的时候,原本能看到的红光都不见了!
我眨了下棕色的眼睛,又眨了下绿色的眼睛,一点变化也没有,眼前一片漆黑。
真是个大发现!
我马上按下闹钟的夜光灯,已经十二点了,这就是那边天黑的时间!日落的时间不管是哪个时区,都是当地的下午五点到六点,我们这里和那里应该有五到七小时的时差,那个地方应该是亚洲,接近上海或者东京。
上海,也就是中国那边,因为工业发展长期伴有毒雾,就和十九世纪的伦敦一样;东京,日本那边,因为地震导致核泄漏,曾经也一度被标成红色的辐射气体笼罩。两个地方的人都可能因为长期生活在在毒气里对毒产生抗性,就算拿加了毒药的蛋糕当饭吃都不会有事。
我想再去一次那个世界,之后我也的确去了好多次。
我看到一张张亚洲脸孔,他们都不在地上走路,总在屋顶上飞来飞去。
我看到商店里穿成串的球形面包,被不同的毒素染得五颜六色。
我看到长得和人一样大的兔子,看到我大喊了一声“要被吃啦”后就逃之夭夭。
人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使用方形文字,穿着浴袍上街……
异世界在我的视界里越发清晰,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分清那里是中国还是日本——中国人会轻功,会做绿色的点心,四只脚的除了桌子什么都吃;日本有忍者,会做粉色的点心,受辐射变异的动物到处都是——虽说中国和日本的语言和服装风格有差异,但这差异实在太小,一觉醒来后我根本不记得这些语言服装的细节,根本不能分辨那些方块是汉语还是日语,是汉服还是和服。
最后我没有办法,只能通过丢硬币来决定留学的方向了。
反正日本和中国都在亚洲,离得也近,去哪里都一样。
我硬币丢了个日本,所以我就到日本来了。
(完)
宇佐见莲子翻完了长长一摞入社申请。写得不错,使用了这么多成语,在留学生里已经算出类拔萃的了。就是一股子中二气,让人不忍直视,不过莲子本人也没有资格去说别人中二什么的就是了。
“嗯?怎么样?可以吗?”
“呃……怎么说呢……呃……这个……这个……”
“尽管说吧,我听得懂。”
“日本没有什么染红的核辐射烟,也没有什么变异的动物,现在也没有忍者了,大家都是在地上走路的……”
“我看到了,所以我刚到这个国家的时候,说实话很失望……”
“还有明明是异世界,为什么要用地球的时差来推算它在哪啊?如果是你看见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有交叉,那你看到的东西应该和你处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如果那个世界是平行世界,那我们这个世界的时差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过……”
“而且就算是时差啊!日本的时差是早你们那里七小时吧!你们半夜的时候我们应该是天亮不是天黑!你该去的地方是米国!米国才对啊!”
“啊……你发现了啊哈哈哈哈……”
“切……”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我这只眼睛也看不到什么东西。”被戳穿了的少女干笑着取下了一只眼睛上的隐形眼镜,“不过‘一只眼睛因为车祸变成了棕色’是事实啦。其实这只眼睛是瞎掉了,虽然不是全盲,但最多只能分辨光照,具体的东西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啦。”
“我就知道……”
“三原色的色盘也是真的。我妈妈不想我因为失去一只眼睛而难过,特地编了那样的谎言。我那个时候,那个年龄,就是五年前左右,你懂的,就是那种年龄,把它当真的,真的去找异世界了,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眼睛是瞎了,直到我高中时得了点小病,看到了自己的病历,不过那时我已经习惯了一只眼睛的生活了,就算知道了也就是小小地失望了一下,虽然说起失望,还是知道日本没有哥斯拉那会要失望多了……”
“你多大了还信哥斯拉……”
“幻想并不是坏事,这些年来我做的那些梦都是我今生宝贵的回忆。”
“我就说,怎么在异世界会有人看得到你两只眼睛不一样。如果你在异世界的话,绿色的眼睛应该闭着,根本不会有人看得出你另一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不过如果你都是做梦的话,这就好解释了。之后的飞来飞去是你看了太多杂书或者玩了太多游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哈哈哈,就是这样!全部被看穿了呢!这些事情我一直想找个人说的,但我已经这个年龄了,和别人说这些怪不好意思的,正巧这个时候看到你们的纳新广告,嗯,你应该也是和我一样脑洞大开的人,所以……”
“我不要你。”
“哈哈哈哈!要不要无所谓啦,让我把这些说出来就好啦。我有一个超酷的好妈妈,我就是想说这些。”
“的确是个好妈妈。”
“那我先走啦,接下去还有科幻协会、电影协会、漫画协会、现代视觉研究协会……你也要加油啊!”
送走了奇怪的留学生,莲子一口气干完了桌上已经凉掉的红茶。刚看到申请里“能看到更多”的时候莲子还小兴奋了一下,最后知道这只是个谎以后,虽然对不起那位母亲,但莲子真的很失望,比那个留学生知道日本没有哥斯拉的时候失望多了。
活动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又是一位留学生。
又是啊……
“我叫玛艾露贝莉·哈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