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闪烁着一堆堆篝火燃起的火焰,属于第二家族的精灵都互相挤在一起取暖。Elerriel裹着斗篷坐在供给卫队的篝火边,转头望向山洞外面,此时的风雪小了不少,刚刚Nolofinwe殿下已经派人前去探路。她轻叹了一口气,把目光移回到火焰前,出神地望着。这场茫茫的征途到底还要走多久?如今每过一天, 都会失去几位族人,队伍比起流亡开始的时候少了许多。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
或者说,这场流亡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Elerriel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头脑中纷乱的思绪理清楚似的。她盯着跳动的火焰,不知不觉中,她便疲惫地阖上双眼陷入沉睡。
“Elerriel,快醒醒!”有精灵在用力地摇晃着Elerriel的肩膀。她还不甚清醒的睁开眼,看到同伴满带喜悦的脸庞,这时周围的精灵已经骚动起来,纷纷交头接耳。“我的族人们,”Nolofinwe此时站起身,他稍微提高了音量,“刚刚派去探路的卫队成员来报,发现不远处便是冰峡的尽头。我认为我们该上路了。Findekano,你带领你的卫队与我走在前面。”
立在一旁的第二家族的长子点头,召集队员们集合。Elerriel起身把佩剑别回到腰上,跟在同伴后面率先离开山洞。她能看到族人们眼里重新焕发起了光彩——那是希望的光芒,自己也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和释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仿佛心中一条绷得很紧的弦如今松懈。
Atar,Amme,你们看到了吗?
过了一会儿,Elerriel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逐渐变得坚实,不像行走在雪地时那种松软,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行走在这样的土地上。她抬头仰望着夜空,星星在没有雾气的夜幕下格外的闪亮。突然,天边出现了一丝比星光更为明亮皎洁的银光。Elerriel不禁更好奇地去细看,
只见一个散发着银光的球体自西方缓缓升起,照亮了夜空,仿佛可以在它身上看到双圣树中泰尔佩瑞安的光芒。它比瓦尔妲的群星离得更近,犹如一盏明灯,黑暗也似乎没有那么浓重了。
“那是维拉给予我们的光明。”
在一片肃穆中忽然有人说道,此时大部分精灵都在为这个球体的升起而惊叹与欣喜。光明给大家带来了新的希望,鼓舞着前进的步伐。
“吹响号角,展开旗帜。”良久,Nolofinwe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Elerriel看见他从侍从手里接过银号,亲自吹响了它。紧接着,悠长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地响起。Elerriel则展开王旗,跟随自己的王踏上了中洲的土地。
银蓝色的旗帜第一次在中洲的大地上飘扬,银号声唤醒了沉睡的黑暗。
Laurelin的金光洒落在雪白的窗棂上,映出变幻莫测的光斑。微风轻轻掀动着窗帘,一只蓝色羽毛的鸟儿在窗外慵懒地滑翔。Elerriel的面前摊着一本书,旁边放着一卷空白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
父亲给她布置了一篇要写的文章,但是她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个上面。
Elerriel托腮望向外面,窗外的一切都是那么具有活力。她已经被闷在家里半天了,她可不想对着羊皮纸一直发呆到今天结束。Elerriel转头望向摆在房间一角的水钟。按照这个点,Atar应该还在自己的书房里忙碌,或许可以试着溜出去,动作轻快一点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想法值得一试。
几分钟之后,Elerriel便成功地从客厅里的窗户边翻到了屋外,虽然动作并不怎么干净利落,但好歹是出去了。出门后她拐上了一条平时很少走的路,这条路很清静,正好给了她一个散心的地方。
正当Elerriel轻声唱着歌走在路上的时候,她瞥到了路边一片银白色的微光,使她好奇地驻足停下——
那是一个花园,里面有一大丛花瓣雪白,花蕊亮银的花朵,微风拂过花丛便荡漾起一阵白中带银的涟漪,在Laurelin金光的映衬下闪烁着柔和的淡银色光辉。Elerriel不禁被吸引住了,她往前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但她忘了很重要的一点:花园在城市的下一层,与她的所在地有一个两三米落差。而她正站在靠近路边的地方。
因此,毫无悬念地,Elerriel一脚踩空,姿势十分不美观地摔在花园的灌木丛里。
“维拉在上!看来下次走路我得当心一些。”Elerriel正挣扎着从灌木丛里站起来,却忽略了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这位小姐,”先是一个清朗的男性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我扶你起来吧。”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Elerriel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地握着那位陌生精灵的手站起来:“谢谢你。”面前的陌生精灵很年轻,大概只比Elerriel年长些,拥有一双温和的琥珀色的眼眸。此刻他用略带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他应该是花园的主人吧,以这样奇怪的方式出现在别人的花园里可不是什么礼貌之举。“很抱歉,这样贸然地在你的家里,刚刚看得太入神了,连路也没看清楚。”Elerriel拂去白色斗篷上的枝叶,“嗯……你拥有一个美丽的花园。”她有些笨拙地把话说完。
这些话实在太蹩脚了。我果然不善于与陌生的精灵交谈。
“谢谢,”他大方地微笑起来,“很少有人这么说,也许是因为我家离城市的中心比较远,很少有人见到吧。”“可是你的花真的很美,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花。”Elerriel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株,花瓣在光照下如同半透明的水晶,“你一定很用心地在栽培它们。”
“其实我想当一个园艺师。”陌生精灵随手拿过一把剪刀,低头修剪花朵的枝叶,“Elenwe女士曾经邀请我去打理她的花园。”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骄傲与自豪,“如果你喜欢,我过些日子可以送给你一些。你应该住在附近吧?”他重新抬头,用琥珀色的眼睛迎视着她的目光。
“在大路分岔处往左拐,一直走到尽头就是我家了,离这里不远。”Elerriel礼貌地回答。
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直到Elerriel打破了沉默,她有些不自在地绞着斗篷的面料,“我想……我们还没有互相做自我介绍过。我叫Elerriel。”
“我是Nairon。很高兴能认识你。”
在这里,一切都褪去了色彩,只有灰色的天空和白色的冰雪。
然而在这个极寒之地,却绝不是表面上那么单调无奇。除了严寒,还有毫无预兆地在冰上裂开地缝,前面极有可能突然出现陡峭的悬崖,一不小心就会滑进冰海……当然,以及可怕的冰雪崩塌。每当Elerriel想到这个,心中便是如同万针攒刺般的疼痛。因为她的父母就是在前几天,被埋在白雪之下。当时她简直来不及反应,只在最后一瞬捕捉到了母亲的目光——悲伤中带着决绝,又饱含期望。Elerriel似乎能听到母亲坚定的声音穿透脑海:活下去!
活下去。这差不多成为了Elerriel唯一的精神支柱。
这段时间,连续有族人掉落悬崖,倒在冰雪之中。死亡像一只贪婪的秃鹫,在流亡者们的头顶盘旋不去。在我们到达中洲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在这场漫漫征途中牺牲?出得阿门洲,汝等将笼罩于死亡的阴影之下……每当有人倒下,这句诅咒便回荡在耳边。
Elerriel扯了扯护卫队制服上的风帽,吃力地扬起因为寒冷而冻得有些僵硬的脖颈,想往前看看。她看到的也只是灰暗的天,和半隐在灰色浓雾之中的队伍。在队列前端,是两个见惯的背影——Nolofinwe殿下和他的长子,他们深蓝色的斗篷落满了雪花。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Elerriel转过身,迎着扑面而来的风雪,眨了眨眼睛以便看得更清楚些。她看到一个半倒在雪地里的身影。她与护卫队的另一位成员赶上前,把那个精灵搀扶到了避风的一边。Elerriel半蹲下来,面前精灵的风帽已经滑落,露出一张瘦削而苍白的脸。他的嘴唇被冻得淤紫,那双诺多标志性的灰眼睛半睁着,目光黯淡无神,像是快要熄灭的烛火。他的呼吸也很浅。
Elerriel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只是摘掉手套轻轻握着那位精灵冰冷的手。直到刚才和她一起过来的同伴,轻声地唱起了一首维林诺的歌谣。于是Elerriel跟着唱起来,他便在歌声中渐渐阖上了眼睛。愿星光照亮你前行的路。Elerriel在心中默念,一边抽开了手。“去告诉队长吧。”同伴的声音有些哽咽,别过头在阴影中拭了拭眼泪。Elerriel则费劲地站起身,逆风走向后面的队伍。
……汝等所行不义,令亲族见血,玷污阿门洲之地。汝等将以血还血。那诅咒再次回荡在耳边。
刚刚阖上眼睛的那位精灵,是和Elerriel同一天加入卫队的。加入卫队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她还记得那一天他那鲜活的笑颜。Elerriel此时觉得鼻中愈发窒塞,不禁抬手揉了揉鼻子,另一只手裹紧了斗篷。
她疾步穿过人群,路过一张张瘦削的脸和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在Elerriel喘息着到达队长身边时,队长只看了一眼 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等到他抬头,眼里依然是如水一样的平静,但声音却轻微颤抖着:“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诉他们准备找地方扎营休息。”
往回走的时候,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前方仍是白茫茫的冰原,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名字及其含义:埃兰瑞尔(Elerriel)头戴星光为冕的少女。
种族:诺多
所属:希斯隆→冈多林→巴拉尔岛
效忠者:Fingon→Turgon(Ecthelion)→Gil-gald
武器: 双剑
身份:战士
结局:第一纪元末追随吉尔加拉德,第二纪元末同盟之战后失踪。
外貌:黑色及腰长发,战斗的时候会编成辫子。灰蓝色眼睛,五官端正。中等身高,身材偏瘦但比较灵活。
补充说明:
会弹竖琴,喜欢看书。
性格本来是特别活泼开朗的类型,在父母过冰峡的时候去世之后性格发生很大转变,变得越来越安静,也越来越沉稳。
由于跟随Fingon的先锋部队参与天鹅港的残杀,在日后一直为此事愧疚和悲伤。
对Feanor众子没有任何好感但谈不上厌恶与仇恨,甚至在内心深处有些同情他们。
有点固执和逞强,这一点在父母去世后变得很明显。
原本效忠于芬巩,泪雨之战后跟随Turgon的部队去到冈多林,加入涌泉家族。
在西瑞安河口的战斗中受重伤,被住在海边的精灵所救。
后来加入吉尔加拉德的队伍,直到最后同盟之战结束后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