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How good memories
#警告,作者写这个的时候疑似嗑药
#随便写写啊我也不知道在写啥!!!对不起君焕亲妈!!!
#君焕真的很棒我下一章一定认真描写他!!!
“我们到底是由何而构成?”
“思想。”
“那么思想又是由什么构成的?大脑吗?”
“……是记忆,心理上的记忆。而只要还保留着记忆和传统,我们就依旧是二手货人类。而永远无法开始我们的革命。”
“革命于何时?”
“即刻。”
***
她觉得口渴。
一阵沉默后,一斥染才意识到这个口渴的躯壳是她自己。放空的大脑什么也没有思考,仅仅是接受着这一切,而后,她才想起进食和排泄等事宜。在处理这一切以后,她还得要为了解下一次任务的情报而去一趟情报部。她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让这具肉身过得好一些,这个念头升起又一闪而过,被其抛之脑后。
扣上扣子,整理衣着,镜子里的女性有被人称道的美丽金色双眸,如同黄金或者融化的蜜蜡。让人温暖却又不会过分炫目;乌黑的柔软长发披散在肩上,她在这一点不像是她母亲——母亲是灰发,于是她猜测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个黑发的男人。她突然有种温暖的感觉从腹中升腾,如同火焰。她静默又柔软的扭转身躯,发觉自己的肉体称得上是娇媚,又无比匀称。
情报部的空气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紧张的气氛,她在显示屏的荧光映照中感受着巨大的信息量,自助咖啡机和茶叶,毫无疑问是报社人民的明智选择。一斥染一下子就发觉在这个地方里没有在认真工作却也没有在摸鱼的人属于少数,而且其状态还在可以搭话的范畴……她自动忽略了一位眼睛盯着武侠小说发呆的朋友,转而看向了似乎是在侍弄花草的少年。
“你好,我是医疗组的一斥染,前来领取这一次任务的情报。”
少年抬起头,似乎是有点讶异的看她,尔后便开始调取界面。她这才注意到对方有蔚蓝色的眼睛——像是天空,而且长相也是十分干净的少年感。很帅气,如果长大了,一定是一位迷人的英俊青年。
“一斥染吗,你要找的资料是这样的,关于这一次任务……”
她专注的听着,不时点点头,少年的叙述简短率直,没有什么多余的赘述,在将情报分享给她后便友好的告别。她忽然意识到对方的声音非常美妙——她难得的发觉了这个事实,然后困惑于自己为什么会察觉这一点。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声音,清脆的沙哑的低沉或者高亢,但是唯有少年的干净的姿态使她印象深刻。
汇报结束后,一斥染也只是朝对方点头致意结束了这二人短暂的交流,她从未指望过能活到明天,对她来说即便是此刻死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难得的,她稍微的有一点点在意起了自己以外的活人的事情。
***
“究竟什么是记忆?”
“我们不需要再谈论这个……【 】”
“我需要答案,而你不想给我。”
“答案要靠你自己,我们现在更加需要为了服务这个会饥饿,悲伤和痛苦的肉身而活。”
“可——”
“……够了,闭嘴!”
***
她记得她和母亲的每一次对话,莫名其妙的哲理课程,她的母亲实际上是一位具有深度思想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是却不得不蜗居在这个小地方继续存活。她很困惑,非常困惑。她自打生来就没有见过父亲,每次提起都只是回避或者大声的呵斥。这个小姑娘,这个在她面前的人,是她自己。
分开来解析来被切开缝合,察觉到了什么转而又一次堕入深渊。
她只记得铃声——对,铃声,非常的富有节奏感,仿佛带着心脏一同鼓动,鸣响。她突然感受到舌尖的麻痹——像是吃了生土豆一样的那种。接着,她发现她“回了家”,回到那个小时候的地下人类聚居地。她的母亲在这里带着她苟且偷生,她有着莫名的自尊和羞耻心,这二者不冲突甚至还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痛苦,只是觉得压抑,母亲也是,拼命的活着最后什么也没剩下。如同试图留住手心沙子的人,她们一无所有。
母亲躺在一张床垫上背对着她,而她睡在床的另一侧,她深知自己的罪过,母亲只要还在她身边,她就是一份活着的罪过。她爱这孕育自己的容器胜于一切,因她不懂爱。所以她承受了母亲的所有苛责和依赖,她抚摸着脸颊上的淤青——来自于一个对她毛手毛脚的男人,母亲愤怒的对之挥刀相向。她明明恨她却又依赖她。
今晚月色太美了,她可以看见基地门口投入的光线。
她看见小小的自己坐了起来,沉默的坐在床垫边,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沉思,她早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再也无法回头,因此也无法揣测过去的自己的想法。她记得小小的自己什么也不喜欢想,母亲的脸色难以揣测,她习惯了承受母亲的一切——场景在扭曲,转而变成了燃烧似得年轻黄昏,她看见夕阳呕吐,热量扭曲了光线,大笑声刺破耳膜。
她转头看牵着自己手的母亲,望着那铁青的面色,对于魔物刚刚攻破聚居地这件事没有什么实感。
“我们去安全区吧。”
她很自然的吐露了心声,母亲则是脸色又白了几分,她记得母亲难听的斥责了几句,然后拉着她想要带她去另一个远一些的聚居地。
“可是我想去——妈妈,我想去!”
小小的她的声音大声了一些,瞳孔也微微缩小,她难得的固执了起来,坚持要去什么地方。她不想再陪母亲耍脾气了。而母亲在浑身发抖中,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闭嘴闭嘴闭嘴,明明都是因为你我才——”
她的记忆模糊了,她只记得一片混乱,夕阳的红色和母亲混淆在一起,她是有带刀的,她想了起来,然后她感受到刀刺入什么柔软组织的感觉,非常的好……像是棉花一样。一刀,两刀,三刀。母亲在尖叫,夕阳在尖叫,她又一次混乱到了极点,甚至无暇去确认对方的死活。她逃走了,带着凶器,然后被发现了。
梦境结束,而她发觉自己的腹部上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有什么茶杯直径的东西贯穿了她的腹部,温暖的血液和脏器搅乱了。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