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刘家锐与威尔·霍克
o圣诞烤地瓜爱情故事
锁起箱子咔嗒一声,威尔·霍克直起身来长出一口气,撑着腰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环视了一圈,宿舍里的其余都四张床铺也都收拾好了摆的整整齐齐,没有一点使用的痕迹。她最后一个离开宿舍。拿上自己的全部行李,负责任地把宿舍门锁好,穿过没人的休息室,离开了拉文克劳塔楼。
冬日寒冷的空气让所有声音都显得比其他时候更清晰。她的鞋底敲击石头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冷风掠过撞击在玻璃上发出的震动声,大雪落在树上压弯了枝头发出不堪负重的嘎吱声——在这无人的空旷走廊里,一切都被放大。威尔错觉自己的五感都灵敏了起来,有些汗毛倒竖,不由得缩起身体来,把脖子往围巾里埋地深了点,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布袋。
没有往校门外走,她的脚步停在胖夫人的肖像画面前。那位妇人露出有些惊讶的面孔,但依然缓缓说了:“口令?”
“Pere Noel.*”
沉默了一下,夫人还是渐渐露出了她身后的别有洞天处。
“非常感谢您,夫人。”深深地弯下腰,威尔郑重地道了谢。
现在还是清晨时分,圣诞节期间虽然学生们大半都回家去了,但她颇有把握, 寻找的人应该还在这里。
“早上好,家锐。”
绛红橙黄的格兰芬多休息室,在这灰色的冬天里尤其让人感到温暖。果然看到想找的人蹲坐在壁炉旁边,侧面映出跃动的火光照亮了他的黑发黑眸子,以及穿着的黑白相间的睡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棍子,插着放进火里烤着的东西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甜。
“威尔学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噢不,早上好……”
刘家锐被这意外来访惊地措手不及。赶紧想要站起来,但也没忘了手中的地瓜,尴尬地半蹲着。又看看自己还穿着的睡衣,恨不得赶紧回到宿舍房间里换掉。
“不是学姐,是圣诞老人!”威尔打趣地说,呵呵笑起来,“我来给你送圣诞礼物了~”她脱掉外套和围巾,放下手里的行李箱,走到刘家锐旁边坐下。壁炉火的热度舒适极了,让直到刚才都紧绷着的每一个毛孔都缓缓舒张。呼出一口气,威尔把怀中的布包塞给刘家锐,又夺过他手里的烧烤棍:“接着,顺便地瓜让我吃一口——”
“不不不还不能吃,还得等个一两分钟才行!”刘家锐连忙阻止,按着她的手把地瓜放回去,“唉,学姐你……”挠挠头,少年被这随意成性噎得都不知怎么抱怨好。
“好好~”装模作样地把地瓜在火中转了转面儿,“礼物!拆了看看吧!我觉得是对你来说很实用的东西!”
“哦……”
狐疑地看看手里的东西,礼物没有被很精心地包装,不过至少布包开口处好好扎着红色的丝带蝴蝶结。刘家锐犹豫地解开了布包,里面……看起来是一件,袍子?
“用我妈送来的新型布料做的,百分百防水!版型参考了迪奥秋冬的新款,为了全面的防护还特意加了帽子——这样下次你去赫奇帕奇的时候就可以避免被泼一身醋了~”抬起烤的差不多的地瓜,呼——呼吹了两下,“本来是白色的料子,我用了一点小魔法染成了红黄配色——怎么样,喜欢吗!”
“呃,哈哈哈哈!喜欢!”刘家锐讪讪地笑,“学姐,这才过了三十秒,别急着吃……”
“没关系吧!闻着香味应该差不多了。”
掏出腰间的魔杖,威尔轻轻一挥念了漂浮咒,地瓜便从叉子上飘起来,悬空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接着念了个刘家锐没听过的咒语,地瓜皮竟然被干净地剥去……
“这样不会烫着手~”开心地眯起眼,面前的小学弟看呆了这精巧的魔法,“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威尔学姐的小灶就在格兰芬多的壁炉旁边开始了。没有其他人,只是这两人,以及壁炉生动的火焰,伴着柴木发出些碎的噼啪声附和着。在无数次失败后,刘家锐终于成功削下薄薄一小片地瓜。
“魔力的流向操控还需要多加练习。不过我差不多该走了,你没事的时候可以自己练习练习——”
“等等!!我送你!!”
刘家锐说罢,蹬蹬跑上楼里的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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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吧,外面冷。不用送我到车站了。”虽然比起刚才,雪已经没有在下了,不过12月的早上的英国,寒冷依然浓厚得能看到实体,化为口中呼出的水雾。威尔一把接过刘家锐手中自己的行李箱,赶紧赶他回去。
“在那之前……”
匆忙拉住了学姐的袖子,刘家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圆怀表。
“圣诞礼物。”
接过来握在手里的金属,残留着一点刘家锐的体温。
“打开看看?”
打开的盖子的瞬间,齿轮和指针弹了出来,悬浮着,互相之间没有碰触,却分毫不差地按照设计好的机关正确地运行着。时分针摇摇晃晃地指向正确的方向,秒针有条不紊的一格一顿。
“轻轻敲一下盖子试试。”刘家锐轻声说。
威尔照做,指甲撞击金属的清脆声一响起,几个齿轮迅速的改变了位置,三根指针也并为一根,转了几圈以后,坚定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指南针模式。万一迷路了,可以用到……”
“这可真是……”
抿了抿嘴,威尔的眼睛里亮晶晶。她太喜欢这种有点浪漫的小玩意儿了。
“谢谢你!”
威尔稍微踮脚上前,好环住比她高一点的少年的脖子。
“Merry Christmas.”
猛地用力一抱,随后轻轻退开。云层上的太阳融开了几片阴霾,投下几束暖阳。这下她是真的要去赶火车了。
“See you next year!”
开心地抛出一个飞吻,威尔雀跃的心情随着雀跃的脚步一起,轻飘飘旋转跳跃在白雪地上……
*Pere Noel是法国的圣诞老人的一种叫法,来自百度百科……【装逼失败
o宇多田妹妹第一人称
o好多姐姐,傻傻分不清楚
o喜欢上胡桃姐姐的契机……或许?
o自己给自己发糖【眼神死
像漫画和小说一样奇异有趣,医院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进入了封闭状态,在院中的我们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强制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共同生活。似乎有好些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仅对我来说,失去的只是行动上的自由。我甚至感谢这特殊的状况,失去一点换来的是更多的自由。
比如说,这里没有人再看管着我。妈觉得我太闹腾,也许是被我四岁那一下摔出了心理阴影,她不许我做剧烈动作,不许我跳舞超过一个小时,不许我去乐队活动,希望我能一直静坐在家里,所有事由她一手包办。大约只有圈养着我,才能使她感到安慰。父母结婚时,都对自己的家族病史有所隐瞒。因此她对生出我们带有遗传病的姐妹俩怀有着强烈的愧疚心理,并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赎罪。
不过这些麻烦事现在这些统统没有,我在那个有镜子的房间里畅快地练了舞,把动作尽量做的很足。一段时间没有好好锻炼的缘故,感受到全身四处传来骨头之间碰擦的咔咔声。这是危险的声音,但我没有停下。比起让身体逐渐变弱生锈,流血和疼痛并不算什么。
血友病既麻烦又危险,但我从未想过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来妥协于它。我想姐姐一定也是一样。或是以一种怜悯的心态,或是以一种害怕节外生枝的心态,周围所有人都在试图让我们背上蜗牛一样的壳,好让自己有个保护。但蜗牛的壳也是沉重的包袱。如果用相似的比喻来说,我更想变成蒲公英的种子,虽然脆弱又渺小,但可以乘风到很远的地方去探险。
话虽如此,乱来是要付出代价的。中午去食堂吃饭,找到位置坐下的那一瞬间,膝盖和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我没能站稳,一下跪坐到地上,手中端着的饭菜也打翻在地。早知就先放下吃的再坐下去了,白白浪费了粮食。总之,我试着去收拾一地狼藉,但跌下去的时候,手臂也撞到了椅子。淤血迅速地聚集起来,在皮肤上开始形成红色的凸起。
这一下动静有点大,一瞬就招来四处的目光。我影影约约地听见议论声,大约是一些惊讶和担心的话。这四周一定有医生之类的吧——恍惚间,那些过多的关心和保护从记忆中闪过。
——因为偶然才得来的自由,我不愿就这么失去。
——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这病,不需要任何人关心。
这样的想法充斥了脑海,疼痛什么的一下就变得无关紧要了。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气,我跑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谁都没有。午饭时间一般都是大家进行交流活动的高峰——当然,这其中一定不包括姐姐。她又去什么地方转悠了?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病,在这医院里,知道我病情的人也就是她了。脱力地瘫倒在床上,疼痛的后劲这才渐渐涨上来。积血一定已经积得很多了,四肢像灌入了沉重的水银,我几乎动弹不得。
活该。等着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救你吧。如此嘲讽着自己。在她回来之前,别被疼死就好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蜜柑或者绛枝先回来……她们看到我身上肿大的红块一定会被吓到吧……
毫无作为地胡思乱想着,门就突然开了。看到进来的人,我才想起来这个医院除了姐姐以外还有一个知道我的病的人。
“啊!宇多田酱你果然……还好我追出来!真是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说?!”
她这么责怪着我,赶忙跑过来把我斜斜歪歪的身体摆正在床上。
“这么躺岂不是要压到里面的伤口!出血了你不疼的吗!?…………不可能不疼的吧。”
那股存在于她身上略显奇妙的气势汹汹,在说到一半时就消失无踪。胡桃姐姐静静跪坐在我床边,那伤心和心疼的表情过于真实,以至于让我自己都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胡桃姐姐……没事啦,我没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什么死掉不死掉的!”她突然又生起气来,“死不死什么的怎么能乱说!”
“……姐姐你说死这个字的次数比较多。”
“是⋯是这样吗?我说的比较多吗……”她掰起手指,“一次,两次……不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虽然觉得姐姐那种程度的抖s趣味有点恶劣,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热衷于此的原因,就比如,捉弄胡桃姐姐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她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我床头柜里的东西:“有止痛药吗?总之先吃两片缓一缓……”
“在左边第三个抽屉里。”
“好!哪儿有水吗!?”
“桌上有热水壶,我的杯子是棕色的那个。”
她踩着高跟鞋鞋发出噔噔的急促的声音。“啊!…好烫。”似乎是倒水的时候一不小心倒出来了,“纸巾纸巾……”
“纸巾桌上有哦。”
忙活半天,胡桃姐姐终于端来了水,不过,虽然我早已知道……
“姐姐,开水太烫了,没法直接喝……”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去接点凉水……”
“角落里有饮水机哦。”
又是一阵忙活,预备好了温度适中的水,不过,虽然我早已知道……
“姐姐,我现在躺着,没法喝……”
“啊!这,这怎么办……”
看到她真的很着急却急得想不出办法的样子,疼痛都似乎缓解了不少。
“哈哈哈…”我苦笑道,“电视剧和小说里,这个时候常常出现嘴对嘴喂水的桥段吧…”
“对哦!我也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宇多田酱,你不要动哦——”
嗯?
温热的唇灌进来温热的水,她真的亲上来了。
“咳咳咳——”
“怎么了?!呛到了吗!快坐起来。”胡桃姐姐一手扶着我的背,一手轻轻捶着,让我坐起来。
我确实呛到了。本来只是想暗示性地随口一说,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直起了身,我观察起胡桃姐姐的表情——精心修剪过的眉头略微皱起,细细的眉尾下垂,淡色却鲜艳的唇浅浅抿起,金色的眼睛直盯着我的脸看——很普通地在担心。刚刚的亲密行为对她来说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喂水动作。顿时有种强烈的败北感,我不好意思再与她对视,慌忙移开视线,看向手边落着的药盒。
“药。”
“恩?”
“……药还没吃。”
唉,都在干什么啊。
“啊,忘记了…我再喂你一次!来,把药含住……”
“不,不用喂了!!!坐起来了我可以自己喝!!!”
赶紧阻止了她。这个人,究竟是有多天然啊,太危险了吧。吞着止痛片,我有点走神地想起与胡桃姐姐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一眼便确定了我是个女孩子。胡桃姐姐总是在这些地方非常敏锐,但在其他地方却迟钝的不行,比如那之后夜实姐姐跟我说起过的化验的事情……再一次认识到这个事实,我不由得担心起她——这个人,很可能哪天被人贩子骗走都不知道。
“呐,宇多田酱。”
胡桃姐姐将我从深思中唤回来,她依旧是蹲着,抬头认真无比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得我有些心虚。
“受伤了一定要找人帮忙!身体只有一个!要是一不小心……失血过多,组织坏死,落下了残废,岂不是舞也不能跳了,想做的事情都做不到了嘛!”
“……”
“从医院里出去以后,我还想去看看你的舞台表演呢!如果因为受伤了而不能登台,就太可惜了⋯⋯在皮肤下那样血流不止……我也好疼的呀。”
“……”
“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问栗原医生配些第八因子给你!”
她站了起来,走出去以后带上了门。
突然感觉嘴唇和眼眶都热起来。抑制住眼泪,现在才想起来害羞的我在心里杀死了十分钟前的那个自己。第一次有人这样鼓励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想去看我的演出,第一次有人……比起关注我的病,更关注我自己。
“比起担心我,姐姐你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在她已听不见的时候,我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