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Keyword:随时会有人来的哟
搭档:鸫
字数:1585
*试了试用不同人称写文,我是SJB
*鸫鸫的性格其实不是这样x
*大概是恐怖故事(?)
*未完成,待补完。过于忙了抱歉…真的没有时间了…这次是最后的希望了,十分对不起我的搭档鸫鸫,就,暂时不响应了……等十二月中旬一过我马上补完,对不起对不起
——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电视发出了连绵不断的声响,灰蓝色调的新闻中报导着的跟踪事件也将房间中漆上了一小片昏暗,兴许是连灯光也无法驱散雾霭缓缓地缠上了他的脖颈。
这样的气氛让他止不住的叹了半口气,而剩下的一半则被咽回了肚子里。
他屹立在门口前正对着的玻璃橱柜旁,手中端着洗刷干净的白瓷碗碟向门口的猫眼望了望。起初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继续摆放盘子,但又马上便想到了什么,再次回过身盯着门口。
他再三确认了从猫眼那里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微弱的光——看起来楼道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应该是在今天被不知哪个时间来的钟点工修好了,不像昨天一样看上去一片漆黑。
他暗自在心里点了点头。
想不到这一次维修来的这么快,以往都是要至少半个星期的。来人慢这个刻板印象大概需要被扔掉了吧。不过听邻居说昨天的灯一直没有坏,难道是当时我看过去的时候灯恰好闪了闪吗?
应该是如此吧,不然没有其他解释了。
想到这里,他把正在报道安全隐患的新闻关掉了。
——
门口一盏叠得正好的球状螺旋纹纸灯正在透光的彩色玻璃下静待,花花绿绿的影子照得它五彩斑斓——你刚走出门便看到了这盏灯,而脚下那片从始至终不离不弃的阴影就那样歪了过去,挡在它身前。你不由得发了发呆,一时不想离去,好令它展现出独属它的那份光。不过你也仅仅是盯了那个散发着微光的纸质模型一会就移开视线,抬起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在上面回复着和朋友的聊天,半晌后,你叹了一口气。
原本约定好的事宜因为对方遭遇了突发事件而泡汤,但你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去看音乐会的想法,思考半天却除了正在出差的女朋友鸫以及刚刚同自己聊天的上月外没有任何合适人选,只好奢侈的决定用其中一张门票作为自己随身物品的入场券。
坐在半天才来一辆的巴士上晃晃悠悠,你抱紧了干瘪的背包。与外面寒冷彻骨的雪天不同,温暖的车内气温让你忍不住低头打瞌睡,但你在即将睡着时汽车的一个刹车让你的脑袋磕在了身前的座位上,疼痛令你顿时清醒了过来。揉了揉头上被磕到的地方,你边在心里叨念着自己的不走运,边从包里找出一瓶热水来喝上几小口。
那个包里只有一包草莓糖和一瓶水,但你依旧带上了它,不仅是因为这么明晃晃的拿东西进入音乐会会场有些不合适,还因为那个包上系着上一次和鸫一起去游玩时买的纪念品。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挂饰,你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浅笑,那次的故事如同挥毫泼墨般浮现在你眼前。
就在这时,你突然汗毛竖立,仿佛被什么人盯上了一般。但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去,其他的乘客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聊天,没有一个人看向你。
你回过神来,明白自己是多想了,但就在你一如既往的这么为自己解释时,你却突然意识到,最近这种错觉出现的频率好像越来越多了。
——
后台此时空无一人,站在冰箱前的我正在清点剩余的饮品,随后一抹身影突然出现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向那个走进后台的人,我的心中起初满是惊讶,但不久后全部转换成了惊喜,接着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鸫,你回来了。”
不过几天与她分离的时间便足以令我感到孤单,想来她也是因此而早些回来了吧——按照之前对我所说的行程安排,她本应是后天才能到家。
鸫走向我,对上了我的眼睛。我能看到她太阳镜下微微泛红的脸颊,因某个目的而张开的双臂,以及因此而飞舞起的墨绿色长发。
我以拥抱回应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在松开双手后然后缓声道。
“我很想你……可惜这里随时都可能会有人来,不然我真想多抱你一会。”
离开酒吧时我主动地提起了行李,鸫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看起来起初是想要阻拦,但因为我抢先一步而不再说什么了。她因为外出的原因肯定累了吧,这些小事我来做完全没问题。况且她的行李很轻,怎么会累到我呢?
只不过,她的行李好像有些过轻了。
▼丨2丨
——字数2088
九月入秋,天气稍微有些变凉,此时夜晚出行的温度已是需要戴着薄纱围巾的程度了。
这一晚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弹奏在屋檐与行人的雨伞上,那些断了线的透明珠子只是响了一刹,便趁势落了地上。但这一切并不吵闹,反而显得周围格外寂静了,唯有沥青路上的水滩时而出现的一抹金黄灯光,才会引来短暂喧嚣。
克里斯蒂安娜拉了拉围巾,如同玫瑰一般的身姿在夜晚中格外显眼。半随着步伐,那双高跟鞋的鞋跟敲在了地上,激起的一点点水花又在下一瞬间快速地落下了。
她的目的地是一间酒吧。
那座酒吧并没有坐落在很繁华的地点,所以来人也并不是很多,平常营业的时候偶尔会有几个穿着大衣,坐在吧台前不等看明酒单就点上好几瓶高浓度白酒的人借酒消愁。酒吧里的乐队弹奏的也从不是什么摇滚,而是衬托着温和与悠扬气息的中世纪慢节奏音乐。
比起酒吧来说,这里说不定更像是旅人的驿站。
安娜站在酒吧前,透过玻璃门以及那昏黄黯淡的灯光,清晰的看到了正站在吧台后面的那位调酒师——她便是为他专程到来。
那人将职业微笑好好的挂在了脸上,招待客人的话语也是训练过千百遍般的熟练,一如设定好步骤的程序,仿佛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任何波澜。
不过这只是看似毫无破绽。
安娜这么想着,抬手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门边的银铃应声响了起来,没有半点准备就干干脆脆的将调酒师的思绪打碎,又落下几点温暖的星辰在他的眼中。
你看,破绽就在这里。
安娜看着他的眼睛,嘴边扬起来一抹浅笑。
羽凜自然知道是她来了,在银铃作响时就明白了这点。
虽然光线原因让他无法看清门外,但只要那个特殊的铃响起他就会知道了——即使事实上那声铃声与平常对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或许是心灵感应?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提到这件事时安娜猜测道。
或许吧,又或许是我心中刻着你名字的铃铛在作响。
羽凜靠在椅背上点点头,没有否认。
更何况,谁会想要略过这一抹瑰丽的红呢?
他是最不会的那个。
安娜向羽凜打了招呼,她走到吧台前,选了一个正对着羽凜的座位,将手中的包在旁边空闲的座位上放了下来。
酒吧里的温度倒是恰到好处,在安娜想来,即使是在这里喝上一杯放入冰块的Somersby苹果啤也不会令人感到寒冷。
羽凜随后将一株橙色的小果子装饰在酒杯上,待到安娜坐好便将手中的酒杯递出,那着实是一杯透亮的酒。
透着粉的酒饮在灯光下波光粼粼——他总说这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度数很低所以不会让她喝醉,带着甜味却又不会感到腻,还有就是如同她那份温柔一般的颜色。
安娜稍微摇晃了一下酒杯,看着被分割成一段一段染的粉红的线条,然后一饮而尽。
这依旧是她熟悉的味道,与初识时被调酒师请客的那杯酒没有半分不同。
安娜带着一点点怀念放下杯子,她环视了四周,最后重新将目光转向羽凜。
她说,你的手法依旧没有变,我仍然很喜欢。不过我好像是来晚了一点,这里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
羽凜笑着摇摇头。
“你是我最后的客人——倒不如说,我一直在等在最后一位客人,也就是你的到来。”
¬——
羽凜将店门口闪烁着【营业中】的牌子翻了个面重新挂上,然后又拽了拽门确认了一下锁被牢固的锁上后,与克里斯蒂安娜一起走出店内。
伴随着毛毛雨的闲聊自离开酒吧那时就开始了,安娜和羽凜之间的话题基本都是工作上遇到的趣事或值得记住的小事,这些事虽然小,但偶尔几件也会带出令人心情变好的欢快笑声。
正如此时气氛所衬,存在于两人之中的从不是透出年轻激情的诗篇,也不是月光色盘中甜到眩晕的奶油。它更像是沿岸湖畔中落下的灯影——或淡或浓的颜色平静的落在那里,纵使被游乐的孩子用手拨了两下,短暂的分开后依旧会重新回到原貌。
无需多么强烈的表达方式,仅仅是这份宁静便已足够。
到家的路程并没有花费他们多久的时间,在门口换下外套和鞋,此时一天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现在已经是一天内短暂又宝贵的休息时间。
按照羽凜的想法来说,此时洗个热水澡,再抱着一杯热姜茶缩在柔软的长沙发上稍作休息,是一趟足以消除所有疲乏的旅程。
安娜幻想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便和羽凜达成共识,按照想出的那几个步骤这样做了。在二人悠闲的靠在沙发背上小憩之后,不知是谁提出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于是一同快速地解决掉剩下未喝完的红糖姜汤,洗漱完毕后倒在床上。
或许是因为一天的劳累,再加上那杯热乎乎、暖洋洋的姜茶,安娜和羽凜只用了不多时即陷入梦乡。只是他们有些低估了夜晚降温的幅度,骤降的气温让羽凜久违的体验了一把冻醒的感觉。
带着些许不情愿地半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的景象映入眼帘。
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自己,羽凜反而更关心于眼前的人。
这么冷的天气,如果不赶紧盖好被子的话——
想到这里,羽凜将手从带着些许温度的被褥里探出,在即将要为对方盖好被子时却碰上了另一只手。
他不由得眨了眨眼,对视上了另一双火红的眼眸,随后轻声笑了一下。
心照不宣。
温暖自指尖蔓延,那份温暖,是无论多大风雨也无法影响到的。
那么就无须害怕惊醒,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今夜,我们将会有个好梦。”
那是带着月色微芒的祝福。
万圣节活动 KEYWORD无法打开锁的钥匙 IF向
——字数4036
将自己裹得严实的旅人来到名为默尔霍兰德的小镇,手中的硬质皮箱像是在踩钢丝的孩子那样被大风吹的有些晃晃悠悠,两缕紫发露在外面,却从未改变过发梢向后的朝向。
真是见鬼的天气。
他在心里念叨着,又紧了紧抓着皮箱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找个会卖咖啡的酒吧,喝上一杯热乎的咖啡再继续旅程。
但是且不说会不会有这样的酒吧,在他挣扎着从风中睁开眼睛观察周围后,他感觉现在找个住处都有些困难。
他有点儿希望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仔细查看过邮差给他寄过的所有邮报,好从那所小气报社出品的排版密集、字如蚊子一样大小的报纸上拿着放大镜找找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如果抛下周围建筑上的灰黑色烟熏痕迹来说,这里的确跟在地图上看着的地点照片一模一样。
他拉住围巾,任命地继续向前走,祈愿找到一个能让他暂时落脚的地方就好。
如果真的没有那种地方,他今天只能露宿街头或者冒犯某间屋子的主人了。
好在这件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在他身上,因为没过多久他便开始感叹每餐之前的礼仪并没有白做——向自然之神西凡那斯的祈祷似乎很有效,他看见了正亮着灯的一家店铺。
这是一家铸造装饰品的店铺,店名已经看不清楚,只有贴在窗户上的作品照片能认出来这里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遍看下来这里算得上是被火焰所焚烧的痕迹最重的房屋,但房子却奇迹般的屹立在了风中,没有一丝半点摧枯拉朽的意思。
他没有太过在乎这些,只是粗略打量了几眼就看向从窗户透出的昏黄光芒。即使现在他站在风里,也仿佛触到了壁炉中传来的热量,这么想着的他从皮肤底下的血液里暂时感受到了温暖。
旅人心想,只要对方不是那么苛刻,他怎样也要歇上几个时辰。
当然,如果对方太过苛刻的话他也不介意花点时间去找找对方的痛处。
这样想着他打开门,但入眼的场景让他感到有点意外。
除开对比起外观来说打理的十分干净的屋子外,他还以为这里住着的将会是一位行动不便利的老者,或者是位十分怀旧的女士或先生,要不然怎么会不离开这座小镇?要知道继续待在这里也是没有生意的。
但实际坐在桌前的是个年轻和他相仿的人,一个正无所事事、往嘴里塞着糖的年轻人。
“欢迎光临......?”
对方也没意识到会有人来到这里,甚至话的尾末端还带上了疑问的上扬,但很快店主就反应过来,并扬起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你好。” 旅人同样回以微笑,“不过抱歉的是,我不是为了买东西来的,而是为了找个落脚点。”
“不,这并不需要道歉。您也知道,这个店铺不会有顾客的。”
年轻人倒是完全明晰这个事实,他把手边的那包糖递到旅人面前,一转凳子从旁边的锅炉里提出一壶热气腾腾的开水。
“您有自己的杯子吗?或者水壶——因为这里很久以前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所以没有备用的。”
“当然。” 旅人点点头,等待对方将占地的账本搁置一边后把皮箱放到台子上。
随着两声清脆的咔哒声,箱子被旅人打开,放在最上面的水壶被塑料纸包裹着,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待到旅人将水壶拿出,店主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为什么您将水壶放在箱子里,这个不是经常会用到的吗?”
“嗯......因为风太大了。” 而且我本以为这里会有能够让我居住的地方。
旅人在心里补充了后半句,把塑料纸揭开后递出水壶,却看见对方从柜台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才接过容器。
哦,自然之神在上。
旅人没由来的感叹了一句。
“感谢你的帮助,我大概会在这里呆上几个时辰——你可以叫我上月。”
喝上一口热水的上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直到现在,他才有空去打量这间屋子的布局。
除了挂在外面的只有一座镀银雕像,这里和上月预想中的店铺没什么区别。
但就是因为这点,上月只能毫无选择地看向那座雕像。
一只立在枝头的鸟儿正在鸣唱,路过的一辆拴着四匹马的战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坐在上面的人仿佛忘了自己将要驶去的方向,唯有那歌声能吸引他。
“它的名字是[太阳与不死鸟的歌声]。”
店长,那个自称羽凜的人注意到上月的举动后这么解释道。
“不死鸟的鸣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歌声哦。”
不知为何他轻声笑了出来,而因此眯起的红色眼睛却有些暗淡了。
上月点点头,他记得这个传说。
不过他更了解的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的那个不死鸟。
“那我能拜托你做一点东西吗?” 为了暂停现在的思路,上月看上去有点漫不经心地这样提出了疑问。
“......啊...当然没有问题。” 羽凜有些迟疑的回答对方,拿起一块木板垫到账单下面,“要做些什么呢?”
——做点什么,上月刚刚的确没有去思考这件事,他看看那座雕像,又想想海报上张贴的例子,最后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箱子上。
“一把锁。”
他说,“一把锁就够了,上面只需要刻上你最擅长的花纹。”
“喔,一把锁。”
羽凜低头在账本上写了几笔,却没有报出任何价格的说明,他只是重复了一遍上月的话语,仅此而已。
半晌,他抬起头。
“您来的不巧,我可能没法在你离开之前做完这些。如果您明天离开的话,以我现在的状态最多能完成钥匙的重铸部分……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
“约定?”
“嗯,约定的内容就是把钥匙带在身边,总会有一天我会把锁交给您。说实话,这个时间连我都不清楚,而您又是这几年里唯一的顾客,我自然就不收钱了。”
上月闻言有点疑惑于这个约定,盯着羽凜的脸看了一会,但最终依旧没有发问。
他索性转头注视窗外,此时夕阳正好。
——
上月是被剧烈的响声吵醒的。
因为睡意而意识有些朦胧的上月暂时没有分辨出那究竟是什么所发出的声音,但他也不能真的忽视掉这个突发事件。于是他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身,脱离困倦感对他带来的负面影响,披好外套向前台后面的大门走去。
那或是瓷烛台被打碎在地的声音,或是金属敲打到水晶挂饰上的声音,总之,那不可能是不死鸟的歌声。
带着一点点的胡思乱想,上月直接打开门看向里面,而门内的景象直接让他瞳孔一缩。
论谁看到一个人正跪在地上,用双手狠狠抓着破碎的玻璃碎片的场景,都不会觉得这一切没有丝毫问题。
不管是因为对方的举动还是身为客人的礼仪,上月没有轻举妄动,他静立在门口看向羽凜,看着从玻璃上顺着留下来的一滴滴血液。
羽凜自然注意到了门口的人,他咳嗽几声,又重重喘了几口气,这才抬起头看向他。
“晚上好。”
语闭,他又恢复成了之前接待对方的笑容,唯一不同的好似只有略显沙哑的声音。
“可这看上去完全不好。”
“所以说你来的不巧嘛。”他松开抓着玻璃的手,任其叮叮当当的敲打在地板上,再溅起少许的鲜血。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拿来那些糖?放在柜台的那些。”
上月二话没说,一转眼不见了踪影,又一转眼带着糖回到了羽凜面前。看着羽凜满手带着血就把糖狼吞虎咽的吃下去,上月询问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质疑。
“只是这样就够了吗?”
“嗯,已经没问题了……不过真是的。”羽凜压下声音,“真是脏死了。”
他毫不掩饰嫌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比伤口起来说,血液和上面残留的玻璃渣更令他在意。
——
时钟上的白雀静静的拍打了几下翅膀,然后又转了个圈飞回巢穴。
“你说这里二十年前前就是这副样子了,那为什么没有人来修护,也没有人去改变地图上的那些图片和说明?”
上月再次缩回了沙发上,手里来回开合着自己那个刻着八芒星的怀表。
被吓了一下后他也的确睡不着了,好在现在已是凌晨五点,他就奢侈的将从现在到清晨的这段时间当成是自己昨天忘记的下午茶时间。
即使此时没有茶也没有甜点。
“因为制作地图的是特伊报社。”
羽凜从椅子上站起身,抬手在沙发上找到一副洗的发白的毛毯子递给对方,“他们不会花更多的钱去拍摄再改变那些图片的。而且说真的,像他们那样吝啬的字符位置,就像是出租鬓毛锃亮、肌肉结实的马儿的马商在收钱的时候总会来回数落的那几枚金币。不过导致成这个现状的是来自突然一举成名的图坎书邮的打击,现在经济处在低谷期,他们也的确只能这样做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仅仅是因为这个小镇实在是太小了,又没有重要的产出或者什么利用价值,所有的居民都离开了的话他们也没必要再花时间去做这些工作吧。”
“是这样吗。”
上月手指尖点了点八芒星,即使对方为他解答了他的疑问,但他仍觉得有哪里不对。
“喏。”
在上月正开始思考的时候,羽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弯下腰在恰当的时机将那把钥匙放在了对方面前。
上月的思绪不由得被打断了。
——那是一把一看就被好好锻造过了的钥匙,甚至上面有一部分还嵌了鎏金。
钥匙的边框被圈了一整圈,大卫之星被规规整整的刻在中间,六个角上分别被刻上了不同的名字,香草叶围绕着下半部分的六芒星,而在最上方则立着一只鸠。
上月对这个图案有些许不解,他接过钥匙用手指摩挲过表面,最后停在了六芒星上。
“和我预料中你擅长的有些不一样,但是费心了。”上月眯起眼睛笑了笑,“我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羽凜收回手,用袖子遮了遮绑在手上的绷带,语气中带着一点自豪,“这可是我为之骄傲的。”
上月点点头,的确,在这么小的面积上做出这些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他以为羽凜还会对此解释点什么的时候,羽凜却在下一秒说出了逐客令一样的话。
“我把早餐已经为您包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您可以继续旅程了,这段时间内有些招待不周的地方十分抱歉。”
随后他顿了顿,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在话尾补充了一句,“约定我不会忘记的,希望您也不会忘记……嗯对了,这个约定的有效期直至两百年后——当然,这句话是玩笑。”
说完他罕见的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但眼中却依旧带着深重的意味,似乎这个两百年是他一直以来都在重视的期限。
——
上月离开默尔霍兰德小镇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特伊报社。
没有人会想要错过这样一位铸造师,他想,即使最后羽凜的话语并没有让他开心,但这个人情还是要还的。
于是他找到离默尔霍兰德小镇最近的特伊报社的分部,将他所见的事情告诉了那些人。
“但是默尔霍兰德从未发生过火灾。”
工作人皱了眉头,似乎是因为上月所说的那些完全是无稽之谈而语气有些不耐烦。
“那里同样也完好无缺,甚至从小镇经过的每队商人都会夸赞夕阳的美丽令他们消了苦闷。”
上月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中,好在钥匙仍在告诉他那些非是自己的臆想。
那便把所有事情记在心中吧。
于是他这样在心中下了决定,向那人道了别,带着一把无法打开任何锁的钥匙继续了旅程。
他回想起店中的那座雕像,回想起店长为他所讲的不死鸟的传说,回想起了两百年的约定。
想来那对不死鸟的羽翼依旧圣洁。
▼1
站在后台再度和卡尔确认了剧本后,羽凜随意地抬手用手指向舞台上比划了一下之后的站位。
场景在脑海中构思过千百遍了,不知为何,真正在对着舞台比划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像是在扔下着什么。
就像不知缩在灯火哪个角落的远方酒馆,簇拥在一起的酒杯,伴随着凛冬的暴风雨将至前人心惶惶。
羽凜将手停在半空,从以延续现在的思路,半晌,他轻笑了起来。
明白了。
——是准备抛下一切,听天由命的味道。
不过想来是因为曾经就在哪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演奏过或大或小的歌会,他对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没有太大压力。
发生变化的只是不同的地点,换了个表演形式罢了。况且即使其中有再不想去做某些事,也总有一天要走出舒适区,至于走出这个区间的方法……强迫是最有效的。
至于自己的搭档嘛。
想到这里,羽凜抬头看向卡尔,对方眯起如同红酒中的琥珀般的眼睛轻皱眉头,抱着手臂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是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羽凜勾起嘴角,想起和卡尔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了解的那些事情,尝试去以他的角度去思考后选出了这个答案。
于是他在上台前对着卡尔说了一句。
以性命赌博的东西从来不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情。
来作为私底下的开幕词。
为了确保自己不会在表演时就因为低血糖就昏过去,羽凜从裤兜里拿出一块水果软糖嚼了起来。
一切自己能做到的都已就绪,唯一不在自己考虑当中的只有因事先没有仔细研究而贸然放入口中的糖的味道,柠檬尖锐的酸味让毫无准备的羽凜咧了下嘴。
酸就酸吧,提神。
————
他将笔尖点在白纸上,虽然是在询问,语气中却不曾出现因困难而烦闷的情绪,有的只是思索伴随着的雀跃的味道。
或许就是因为这份别样的情绪,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对着那人提出了一个不妙的问题。
“卡尔,我在尝试写新谱子,不过有个地方我实在觉得不满意。你觉得副歌切换的这里应该怎么表现才好?以及……”
边说,他边把自己手中的那个白色薄本呈现在卡尔有些疑惑的脸前。
满面笑容的征询意见,羽凜从未觉得自己对音乐这么上过心——毕竟自己只是个业余爱好者罢了,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编曲,从不会像这样吹毛求疵。
不管是升降调也好,还是副歌部分的切换也好,他就像是揪着用来让别人更加注意自己而买的人造羽毛在问——这根羽毛究竟该摆在帽檐的哪里更显眼一样。
如果,
羽凜不禁思考了一下。
如果真的以这种程度的询问对着全部的乐谱整理一遍,这些工作量都能够让卡尔开出一个音乐演讲来阐明自己的心路历程了。
卡尔听到问题的内容后面色一冷,语气也变得有些僵硬,手肘撑在桌子上,歪过头对于这个提问做出了一个回避的姿态。
“不要问我那种事,我没兴趣。”
即使是简短的回答也清楚明白的阐明了对方的观点,语调中的生疏更加的显而易见,令得人听到了就会意识到这是和陌生人之间交流的语气。
羽凜得到回复后愣了几秒,按照剧情来说这个时间正好是羽凜回想起对方厌恶讨论音乐这件事情的事实,不过就算不是剧情安排,他也会去花上几秒钟来过渡这条信息。
毕竟一边笑着一边戳别人痛点的感觉并不好。即使再清楚这件事,自己也只能忽略掉这些,假装对此毫无记忆。不管在多少次练习后都会这么觉得,[不想伤害对方]这个想法果然在自己脑海中根深蒂固。
以及身为情侣关系却忘掉对方讨厌的事情这件事……
羽凜没有去继续思考,他收回拿着本子的手,微微低下头让刘海稍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开始了倒计时。
“即使是我拜托也不行吗?”
“你去拜托别人别找我,你应该知道吧?”卡尔把托着脸庞的手放下,手指因焦躁而敲起了桌子,指尖和金属桌面的碰触发出了清脆的哒哒声。
像是扣动心弦一样有规律的敲击,伴随着声音的情绪也或多或少的传达到了某人的心中,“你应该知道我讨厌这种话题。”
来了。
心中的读数停止,是时候向着自己从未踏足过的区域迈出一步了。
羽凜苦笑了一下,将声音在不影响演出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放低——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声音低到连自己都无法听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在你心中的份量无法让你放下那些事吗?”
虽然在自己的构想中此时应该包含了或是生气或是悲伤的情绪,可最后只是出现了不带上任何感情的,单纯的疑问话语。语闭,羽凜回想起了上台前那颗糖的酸味。
卡尔用手指敲桌子的动作突然停止,一瞬间的寂静后他猛然站起身,椅子因此将支柱的尖锐划过地板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响声,衬的他橙红色的眼睛中充斥着的愤怒更加浓郁了。
“不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呢?!我不同意不是因为……”
话音未落,卡尔因激动而挥出的手臂碰触到了桌上的玻璃花瓶。毫无疑问的,花瓶并不是什么不倒翁一样的神奇物件,它毫无疑问的向地面落了下去。在花瓶接触到地面的下一刻,无法数清的透明碎片如同盛开的花朵一样绽开花瓣。
是所谓玻璃花的昙花一现。
这一声碎裂的脆响也打断了卡尔的话语,两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方向,又同样因事件的份量并不能和当前的话题比肩而移开了目光。
静静的对视了几秒,自从之前他们从未如此细致的观察对方的双眼。现在,他们仿佛能看清对方眼中的星辰——这种事当然是假的,有的只是硝烟四起的战场罢了。
卡尔深呼了一口气去让自己冷静下来,将目光从羽凜身上离开,低头看向那堆玻璃碎片。
就像是现在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似的。
他赌气一般直接蹲下来去拣带着锋利棱角的碎片,羽澟甚至来不及阻止。
冲击力造成的碎片比之前锋利百倍。
卡尔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
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流淌下来,卡尔有些吃痛的甩了甩手,试图以这个动作来减轻受伤的疼痛。
只是这个做法的影响只是一瞬的。
羽澟同样没料到卡尔的做法,即使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无法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他明白蹲下和甩手这两个动作在这种情况下意味着什么。
仅仅是思考了一瞬,他便快速跑到旁边的橱柜里翻找起来。好在酒精和绷带都备着放在柜子里,这让羽澟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去寻找。
在卡尔的面前蹲下,他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强人所难,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件事办成这样。
————
要不要不戴手套就去触碰他?
——这是从定下剧本后羽凜一直在暗自纠结的事情,他可从未告诉过卡尔自己有着这方面的心理疾病,也就是洁癖。
况且手套现在可是就在自己的口袋里,戴上也只是会占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不过以拆酒精和纱布为伪装,在脑海中询问了自己几遍后的羽凜能够确认的是,如果是情侣的话,在对方受伤的前提下谁还要管这点小事呢?即使自己也不。
羽澟决定把这句话刻在脑海中。
仅仅是花了几秒的时间在内心思索,他将手向着卡尔的方向伸了过去。
碰触到对方肌肤的手有些颤抖,但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比起这种事,果然清理伤口最重要。
卡尔有意想要撤回自己的手,但羽澟并没有让他的想法得逞。手指扣紧了对方的手腕,虽说是为了处理伤势,却更像是为之前一切的挽回。
将酒精涂在伤口之上,想着转移注意力让对方不会感受到酒精剃除细菌时产生的疼痛,羽澟开口唱起了歌。
卡尔并不讨厌这个。
羽澟明白这一点,至少这次,他不会再错了。
没有吉他伴奏的轻吟徘徊在了二人之间,即使卡尔只是看了几眼乐谱也能回想起,记住的那部分旋律和现在所唱出的一模一样。
“——这是为你写的歌曲。”
羽凜顿了顿,目光紧盯着自己与对方指尖的交界处。
“世间独属于你的歌,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一星半点关于这首歌的内容……。”
即使剩下的半句话没有说完,他想要表达的内容也早已明晰。
无非是想要将这首歌真的只属于二人的意思。
“不过我办砸了,因为想要和你一起完成这个曲子而变得过于冲动了。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请将对这首歌的记忆仅仅保留我所唱的部分吧。“
“……如果你喜欢的话。“
————
羽澟站在台下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原本是想要仔细想想自己这次能获得的经验之处之类,但每每都无法顺利的思考下去。
真的是无法令人平静的过程。
一如自己在柜台里存放至最容易拿到的地方非是预计放入咖啡里的白糖,而是百分百纯度的黑巧克力。
没有检查x如果有语法错误对不起()
奥莉奥
I am from the debris of the sky edge,
Broken into stars,
Connected by life line of creatures,
Within various snacks.
木村
I am from ash of the fire,
Rekindled by catch new woodes,
Renew the spirit of enthusiasm,
Restart the procedure of living.
结衣
I am from my sister’s soul,
To giving help when she need,
From the postcard beneath her pillow,
Travel to anywhere she want.
真鱼
I am from lemonade with some ice cube,
From Iittala glass,
Little bit sour to refreshing,
Permeate the heart when dawn appears.
白英
I am from the revelation light,
Outwell medicines dropped on the floor.
I am from the wings of butterfly,
Flowers withered up soon after they were cut.
绘里
I am from strawberry cream cake,
Cut by the knife of work-time.
From sweet feeling of sugar,
To fight with the mid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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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FOR WATCHING
II
不管那些恶意究竟有多少,至少现在为止还在被自己拦住不宣泄出来,即使迟早有一天会无法承受,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因为现在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抛去那些扰乱思路的麻烦事,结衣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话题上面。从刚刚诗织提到的洁白无瑕的灵魂,再仔细想想正符合天真烂漫的领,以及他那些平常就会戴的玫瑰花...
"突然感觉...领仿佛就是故事里的小王子那样..."
因为思考到而下意识的这么说了,但回想起小王子经历的那些事后结衣又有些担忧的开始先进行道歉。
"啊,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诗织笑着摇摇头否定结衣的想法,用她那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回答。
"没说错呢,领就像故事里的小王子一样。"
"这样的话..."
结衣用手指轻点了一下下巴,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低头从挎包里专门收入纸张的那个防水夹层翻找起纸来。清点了一下页数,确认好还能支持画一次绘本的量后,结衣将纸放在了桌面上。
笔袋里作为平常用来标出推理题各种线索的彩色铅笔在这时派上了用场——结衣甚至有些庆幸于这些年来自己平时保留下来的习惯。
专门挑出了几种红色的彩铅放在一旁,黑色铅笔的笔尖轻触光滑的纸面,结衣以目前能做到最集中的注意力开始在纸上绘画。
首先是一个带着帽子,玫瑰花,以及小领结的领,旁边是用红色发带细心束好长发的白裙诗织。
两人笑着手牵着手。
画到最后才在脸上添加好笑容,结衣顿了下笔,回想起在第一天的分组探索时诗织为领买下的小鹿零食罐,又从旁边挑了两种有深浅区别的棕色出来,继续在纸面上补充。
在两人的身边画上一些诗织喜欢的小兔子,几簇领喜欢的玫瑰花,一头两人看到都会提高兴趣的小鹿。
"不如用这个做封面吧...?"
停下笔,结衣将画上了诗织和领,以及她所认为两人会喜欢的事物的纸举起,放到诗织的面前询问。
"小津姐姐果然很擅长画画呢!"诗织看着那张画鼓起掌,然后有些小心的征询结衣的意见,"我也可以…和小津姐姐一起画吗?"
被夸奖——这不管怎样对于结衣来说都是件令她很不好意思的事,尤其在对方是自己单方面认为的,朋友身份的诗织。
结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那一枝黑色铅笔递给她。
"谢谢诗织的夸奖...一起画的话当然可以...!如果诗织和我共同完成这个绘本,我会非常开心的...!"
诗织点点头从她手中接过笔,在封面上打量了几下,找到剩余的一处空白上歪歪扭扭地画下一个带着白色发带的短发少女。
[是我呢。]
结衣这么想着,望向那个五官已经完全变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诅咒娃娃的自己。
"我…没想到自己会画成这样…真是太对不起了!!!"
诗织看着自己新添上去的小人,着急地快要哭出来,慌乱的朝结衣鞠了一躬。
"不,完全没关系...!诗织已经做的很好了!"
结衣被诗织鞠躬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拉起她的手让她直起身,随后抬手摸上她的头揉了揉她的发丝。
虽然不算非常好看,但这是诗织画的。
而且就算缺点有星星那么多,优点则像是太阳那样只有一个,看到诗织的画的结衣都会觉得很开心。
因为只要太阳出来了,星星全都会消失不见。
只要是诗织画的,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