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去年不一样,今年的结局写的时候不像去年那么xx,没有什么狂气也不掉san值啦,请大家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来看这个反杀结局,信我信我,轻松愉快(比哈特
————————
刀尖沿着食指的侧边小心翼翼的划过。
带一些生疏,带一些笨拙,最初的一刀力道小了些,只优柔的挑起了一层皮肉。黑发女生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伸手抹了抹顺着刀锋流淌的血液。
她换了个手势,将男人的手执了起来。
最先是指甲。
不算大的一小片,从一边顺着硬处划下,待到根处,试探着向内挑上一跳——那点点艳红色的血肉就跟着小小的鼓动。真琴兴致盎然的将其扯动,像是小心的撕下粘在墙壁上的小贴纸,只是需要更加用力一些,也更容易——不完美。
女生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将没能干净的剔除两边皮肉的指甲丢到了一边。
她执着那人的手,面带笑意,动作柔和。从指间,到手掌,沿凸起的腕骨向下——小臂、手肘、上臂、肩甲、胸腔——
真琴忽地一顿。
她抬起头,在那人胸前点了点,指甲陷入外翻的血肉、在带着黏腻滑膜的骨头上磨动,这似乎让她感到十分有趣,不禁哼笑起来。
“真糟糕。”
她微微颦起眉,假作苦恼,笑容却还挂在面上,双眼中闪烁着真实的愉悦。
“真糟糕呀。”
女生又重复了一遍,慢条斯理的抬起男人的手臂,恶作剧般拨动那些颤抖着细小脉络,甚至满是好奇的捏了捏埋在肉块中的可怜筋脉,“永海老板。”她唤了一声,“老实说,老板的拜托真是叫人为难。毕竟我可没有这样的经验,这种趣事,倒真的还是头一次……”
真琴笑盈盈的对上男人的视线。
“……”
永海一生并不说话。
他面上沾着已干涸的血块,唇上缺失了小半,是拿到匕首的女孩满脸雀跃着整块挖去的——真是过分的人啊,竟说对他的唇环不顺眼许久,不容分说就动了刀子。
金发青年面有笑容。他甚至想要抬手摸一摸自己同样缺失一块的耳廓,滋味并不太美妙,黏腻的血浆灌入耳中,让他的听力稍稍有些模糊。这实在是太过可惜、可惜了……
他的手臂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尚连结在骨肉上的神经带动着已成为无规律的碎肉的手臂向上弹跳,隔过一会,青年才反应过来,于是不再动弹,只入迷般紧盯住眼前那人,一瞬不瞬,笑容越发扩大开来。
猫宫真琴笑容透着愉快的爽朗。
她一贯是这样的。像是没有怎样的阴霾,也无有怎样的心思。平日里做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这无疑叫人愉快而又合时宜,但换做此刻——她身上套着一件看得出被精心保养过的和服,浅素色的底料上染着不自然的暗红色,真琴并不太会对付这类服装,她身上的腰带,还是永海替她系上的。
当然。是在他的双手还尚且完好时。永海环住女孩的腰身,替她结好腰带,任由对方双手托起他的面颊,动作同他自己一般温柔甜蜜,然后轻巧的剜去了他的一边眼球。
那已化作年轻艺术家的新作的肢体再度抽动。浓重的殷红中泛出细细的白,那肉块扭动着发出畅快的声音,那非是疼痛、更非恐惧,而是一种动情的愉悦、混合着传入人脑少有人能理解的美,最终化为向外张扬的蓬勃,叫永海不禁溢出无处盛装的喜悦来,那东西从眼中流出、是温热的、是腥甜的、是无可抑制的,那可爱的东西自腹部向上,艰难挤过胸腔、撞碎气管、自喉管的深处破出。
那东西在低鸣:
“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求你、求你、求你求你、让我感受——”
似是祈求、仿若欢喜、好像疯狂——
女孩眯着眼睛笑了。
“这样期待真叫人困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呀。”
她轻快的这样说。
永海以笑容回应。真琴越发靠近,亲昵的碰着肩头挨着呼吸,眼对上眼,都是同样的愉悦昂扬,同样的……
“等到这次结束。”
腹部传来尖锐的痛。
“我可是还要。”
有某种异物探进了胸腔。
“回到学校去呢。”
不知是更冷还是更热的手搅动着肠胃。
“不管怎么说。”
脾脏、结肠、肺叶、心脏——
“不能叫家人担心呀。”
顺着肋骨的弧度抚过、寻找着脊椎的那条线。
“我可真是挺喜欢你的……再见啦,永海老板。”
那满溢笑容的人已经听不见了。
那是如同臌胀的气球被毫无预料的戳破般的奇妙观感。
将手中的匕首向前推入,顺着刀锋流下的赤红色沾了满手,有人在耳边发出愉快的笑声,有趣有趣,夹杂着咳嗽和喘息的笑声挥之不去。
同样沾血的手从她的后脑抚过落在背上。
远坂结菜猛地睁大双眼,用力拔出插在伊织朝阳胸口的匕首,毫不留情的狠狠向下捅去——
一次两次三次。
少女双目赤红,终于颤抖着停了下来。
自己背上的那只手无声无息的滑落,躺在地上的人面上还带着扭曲的笑容,但、确实,已经不会再动了。
结束了。
她赢了。
……她……
远坂结菜维持着压制对方的姿势愣了片刻,浑身骨血皮肉逐渐松懈,神色却一点点呆滞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僵硬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被粘稠的血液染遍,同那个人一般无二。
她垂头看了片刻,一点点咬紧牙关,突然触电似的抖了抖,猛地扑上去伸手绞住了伊织朝阳的脖子。
这暴行的对象自然毫无抵抗,结菜却像是丝毫未注意到一般,目眦欲裂面若恶鬼、双手骨节苍白青筋暴起、十指嵌入皮肉,她盯着尸体惨白甚至微微变形的扭曲面容,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嘻嘻、哼哼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有些喘不上气,身子前倾,半伏在了对方身上。
最终连那笑声都渐渐低了下去,如露水般消失了。
黑发少女悄无声息的蜷起身子,两手不知何时已松开了对方变形的脖颈,她紧紧的贴着尸体的胸口,面颊触及已微微凝固的血液,感到尚且还有一丝余温。
她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哽咽,比先前更加用力的拥住名叫伊织朝阳的青年。
“…………”
“…………………………な…………”
“ゆ………………な………………”
“………………………………………………ゆいな!!”
耳畔传来呼喊的声音。这声音似远似近、朦胧不清,似乎有一道壁障隔断了联系,只因太过强烈,而从薄弱处透出一线来。
这呐喊呼唤的人是谁?……被呼唤的又是谁?
结菜模模糊糊的思考了片刻,随着呼声越来越强烈,胸中也有某种感情重新复苏,越发活跃的跳动起来。
除了伊织朝阳、除了伊织朝阳、除了杀死伊织朝阳——
她还有……对了……
还有阳菜啊……
黑发少女缓慢的直起身子,一点一点拖起沉重的四肢,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愣了片刻,又低下头去看脚边金发青年。
“…………はる、な……”
她似是无意识的念了一句,终于收回了视线,缓慢的朝扔在呼唤着她的那个方向走去。
“はるな……”
越是走、声音就越是清晰,结菜甚至能听出对方语调中的着急,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可视的阻挡在她周身碎裂,阳光一瞬间照遍全身,她同阳菜之间从出生起便共有的某种联系,终于再次搭建起来。
看着猛然出现在面前,满脸错愕旋即变为惊喜的阳菜,结菜勾起唇角,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阳菜,我回来了。”
已经哭着冲上去抱住了她的阳菜却没能看到,任由她抱住的结菜的面容上,那抹笑容渐渐扭曲变质扩大开来,变成了某种她们都熟悉的东西。
——那是属于伊织朝阳的笑容。
伊织朝阳时常想,那个时候远坂结菜的面容,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更加让他止不住心动。
那双眼睛如同宝石般闪闪发光,从中投射出的正是比黑色的烈焰还要更加灼热的怒火与憎恶,这宝石中印出自己贪婪迷醉的模样,也许他就在那时被这双眼睛抓住了也不一定。
少女的挣扎、反抗、惶恐、愤怒……他精心搭建了舞台,让对方在其上演绎出了一幕又一幕。
一不小心折断了骨头,太过兴奋割开了血管,被那强烈的憎恨感染,被身上对方赋予的疼痛打动,伊织朝阳低下头亲吻少女带着血腥味的唇,一只手破开胸腹,直接触及了那颗滚热跳动着的心脏。
一直到现在,他都时常感到自己的手上留有那时的灼热感。
少女已经无力再挣扎,眼睛却还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瞪视着他,手臂艰难而微弱的抽搐着。
伊织朝阳一手轻抚上她的面颊,他的动作既轻且柔,满怀与他在对方面上留下的血痕不符的爱意,他的视线始终定格在远坂结菜面上,专注而疯狂。
“喜欢吗……高兴吗……满足吗……哈哈、哈哈哈……”
他虚握住跳动的心脏,感受其在自己的手中跃动,正如同对方本身,在他手中翩然旋转,在濒死的那一刻,还能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一定是被这双眼睛抓住了。
伊织朝阳猛然握紧了手中的心脏。
黑发少女咳出一口血来,四肢微微颤动,就如同发条转停的玩具一般,旋即不再动弹。
这样的场景就算事后无数次回想,也依旧使他感到心脏加速跳动,身上泛起热度,手脚因兴奋的余韵而颤抖,在高昂的同时,不禁感到了窒息程度的愉悦。
没有办法再一次看到那蓝宝石中闪烁的光芒,就算是伊织,有时也会感到有些许的遗憾。
凝津市在上一批到访者努力逃脱后约一年,终于再度迎来了新的住民。
金发青年看上去同上次到访时分毫未变,纱萝对于他的到来深感厌恶却又无可奈何,在仅有的一次交谈不欢而散之前,她想起曾经的那对双子,深深皱起眉头。
“那之后……你把结菜小姐怎么了?”
“杀掉了哟w”
这个问题立刻就得到了回答。这是一个纱萝毫不意外却深深感到悲伤的答案,她突然握紧拳头,毫无预兆的一拳砸在伊织朝阳的脸上。
对方并未躲闪,而是实实在在的收下了这一拳。
“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红发的女性不禁更加厌恶的抿紧了唇。
“因为猜到小纱萝可能会很不痛快,我可是相当体贴的……”
金发青年抹了抹被揍的一边面颊,低声笑起来,“不要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虽然的确亲手、愉快、满足的杀掉了结菜没错,不过这次搬回来住,她可是有和我一起来哟w”
“……什么……”
纱萝错愕的睁大了双眼。
伊织却不肯说更多,笑着扬长而去。
在外表普通的民宅最深处的某个房间内,厚重的窗帘被死死拉起,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从门外照射进来的一束光线落在某个黑影之上。
那似乎是一只女性的手,肌肤是病态的惨白,身下是一把冰冷的钢铁座椅,光斑从手臂扩大至胸口,随着门被打开,黑暗中的人影终于完全暴露在来者眼前。
半身倚靠在座椅之上,双手规整的搭在扶手上的少女一头黑发松散的披下,似乎是熟睡般闭着双眼,秀丽姣好的面上异样的惨白,她穿着一条单薄的长裙,手臂突然从扶手上滑了下去,砸在椅面上。
就算如此也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再度回复了一动不动的少女整个人都透出了强烈的违和感。
伊织朝阳对这诡异的一幕习以为常,他像是每天做的那样走上前,将少女抱起搂进怀里,自己在铁椅上坐了下来。
怀中一片冰冷,他却对此毫不在意。
“被小纱萝揍得稍微有点痛呢。”
既像是在同怀中人说话,又像是一个人自语,伊织仰了仰头,“也许你姐姐还在找你也不一定……不过没用的,因为……”
他说到一半,又低下头去看怀中少女的面容,目光在对方紧闭的双眼上顿了片刻。
“现在的你除了我,谁都不会有机会再看到了……”
金发青年伸手碰了碰远坂结菜冰冷的面颊,指尖轻轻落在她不会再颤动的眼睫上。
这双眼睛不会再睁开、不会再眨动、更不会再闪耀着令他炫目的光彩。
“稍微……有点遗憾。”
他少见的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谁都没有注意到,被他揽在怀中的少女如死水般的面庞在一瞬间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那双蓝眼睛突兀的睁了开来,在被任何人发觉之前,眼睑又再度缓缓落下。
好似全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