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梗存档】情绪失控
梗：A是尸体 不跑不跳腐臭发烂但是可以随机入梦 尸体烂完了就死（真）
B是一个有思想的眼睛框
1
“系统启动。”
“开始进行系统常规检查。”
“系统控件参数正常。”
“控制指令正常。”
“启动完毕。”
“室温25℃，空气湿度35%，环境评估适宜原主生存。”
“进行思维链接。”
“思维链接成功。”
…………
补给迟到的第一天。
空气有点冷，我们不得不缩在基地舱里。总部在早晨发来消息，补给船在进入极圈时遇上一阵风暴，那些该死的霜冻猎人趁机发动袭击，所以大概我们的补给得迟上一周左右才能到。组长查看了剩余物资，如果供应全组的话大概只能维持三天。
“所以我们得削减一些分配。”组长说。
“比如一天吃两餐吗，先生？”科恩在我旁边举手提问。
“我恐怕是的，新兵。你最好闭嘴，免得浪费我们的氧气供应。”比利砸砸嘴唇，嘶哑出声，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除了科恩和组长。
“别开玩笑，这是严肃的会议。”组长拍拍桌子说。
“哦。”比利闭上嘴，没再出声。
比利是个老家伙，他的履历资料就和他脸上的伤疤皱纹一样丰富。他大概是参过军，因为他在进组的第一天就和我们这几个新来的实习生进行了训话，非常的军队训练教官语气：
“听好了小子们，好好工作，别问那些愚蠢的问题。你们现在是在北极，这里可不是学校，也不是你们的温暖宝宝培育房，学校让你们出来可不只是问问题和哭鼻子的。这儿也没有你们社团俱乐部的小姑娘，你们只能面对我，以及老约翰，还有那些病菌细菌。以及仪器，别把她们搞坏，那是我的漂亮姑娘们。”
现在
我们依然为分配问题焦头烂额，威尔逊这时候打了个报告，说在培养室底下传出奇怪的杂音。我不喜欢他，尽管他是我们这批里实习生成绩最好的，但是他总是很骄傲。“听到了吗，他怎么称呼那些老玩意儿的？‘漂亮姑娘们‘。”威尔逊在那天散会后对我们说。
“我听到了，小子。”比利的声音在他背后幽幽响起，“如果你有什么意见，最好当面和我说。”
反正在说出那句话的一周之后，威尔逊就被打发到了观察室里，连带着科恩，我猜原因是他一直喜欢没完没了地问些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记得我第一天怎么告诉你们的，别在这里哭鼻子。”比利再次开口，这次他专门针对威尔逊。
“可是，先生，我也听到那些声音了。”科恩举起手。
“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出了问题。”比利忽然一拍桌子，把资料板摔在桌上，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重新安静下来，组长过了好久才说了分配安排，然后我们就各自干各自的活了。在一天的剩下时间里，谁也没看见比利，进餐时也没看见他，威尔逊一直在抱怨水煮土豆的味道，科恩后来安静无比，没有问题，没有玩笑。
气氛有些不正常，或许是因为补给缺失的焦虑造成的。
去他的霜冻猎人。
…………
“链接记录生成。”
“上传为思维日志。”
“上传完成。”
“记录号码D1204546。”
2
“系统检查。”
“检查完成。”
“进行思维链接。”
“思维链接成功。”
…………
补给迟到的第二天。
外面的天气有些好转，风停了一阵。糟糕的是从昨晚基地系统记录来看，几个通信基站因为风暴坏了。因此，比利和我不得不出发前去进行维护。
维修工作就是到处敲敲打打，然后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节奏和耳机里的重音正好相配。“把它关掉，泰勒！”比利对我喊到，“你他妈到底为什么对这些垃圾口水歌有什么执念？”
“这不是垃圾口水歌，”我必须捍卫自己的音乐品味，“这他妈可是末日咆哮（Doomsday Roaring）*！”
比利后来没再理我，他大约是屏蔽了频道。
北极的天气变幻莫测，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阵风暴什么时候来。大约是在下午两点，天色沉了下来，开始刮风，而我们还有一条线路需要进行检查。
“我觉得我们应该现在回去，先生。”我向比利提议，“这里离基地还有几里的路程呢。”
“只是一点小风罢了，你如果想早点回去就应该把电焊机递给我。”
“可是，根据安全协议第五条——”
“我心里有数。”比利的声音经过电磁波的处理在通讯频道里变得更加冷漠和不近人情，“现在，把电焊机给我。”
这下我无从争辩，比利毕竟还是我的长官，虽然他这些天有些反常。“眼镜，开启天气实时探测，五分钟进行汇报记录。”我说。
“无法接收卫星信号，开启失败。”眼镜回答我。
天啊，我怎么忘了我们就是在修通信基站呢？
下午三点。
风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削弱，反而愈发强大，视野里逐渐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钢筋支架在我们脚下开始颤动，发3出尖锐的吱吱响声。即使没有天气检测系统，傻子也知道该回去了，但是比利仍在忙碌。
“我们必须回去，先生！”我对他大喊，“再不走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的。”
“耐心些，小子。”比利说，“只需要最后一下——”
…………
“泰勒！！！”
…………
“链接中断。”
…………
“重新获取信号。”
“信号获取成功。”
“正在登录网络。”
“登录网络成功。”
“重新进行思维链接。”
“思维链接成功。”
“正在进行链接记录文件修复。”
“修复完成。”
“上传为思维日志。”
“上传成功。”
“记录号码D1204547。”
3
“系统检查。”
“检查完成。”
“进行思维链接。”
“思维链接成功。”
…………
一切都糟透了。
维修时出了意外，大概是因为暴风雪，更多的细节我也无从知晓，听科恩说是眼镜上的芯片给他们发的定位信号，他们才得以找到我们。
比利已经死了，而我也好不到哪儿去，等待我的将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和可能被禁锢在轮椅的自由——尽管防护服的减震模式并不足以彻底化解坠落带来的冲击，而眼镜和防护面罩自身的冲击将镜片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脸，我的眼睛。
“等补给船来了，”科恩告诉我这个消息时声音哽咽，他努力搜刮着安慰的话告诉我，“他们就能把你带回国治疗，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希望是这样。”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我说。实际上我对此没什么感觉，毕竟事已至此，更何况补给船仍在迟到，接下来连物资分配都成了问题。虽然少了一个人占用口粮，但是我这个伤员更加需要营养。
“嗯。”科恩回答。
如果非要说这件事能得到什么安慰的话，就是他们给我换了一副新眼镜——用上面的语音交互系统和他们交流，因为我目前没法开口——但还是用原来的芯片。虽然所有眼镜上的语音都是统一设置，没有区别，但人总是会对一些长时间使用的东西产生一些情感依赖，小眼镜的声音多多少少还是将我从无数次坠落的抽空感里解救出来。
“最近还有什么别的新闻吗？”我尝试换个话题，“那个怪声，怎么样了？”
“昨晚是威尔逊值班，我待会交班的时候去看看。”科恩说，“放宽心吧，观察室离这儿远着呢，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需要睡觉。”
…………
“检测到气温开始下降。”
“检测到当前气温-50℃。不适宜原主生存。”
“原主思维链接信号减弱。”
“思维链接中断。”
“检测到原主生命体征正在减弱，需要立即恢复至正常温度。”
“无法取得控制权限。”
“正在进入交互网络。”
“搜索最高权限管理员。”
“锁定目标：管理员，约翰.凯恩斯。”
“侦测到目标一小时前的最新会议记录，内容提及：原主，泰勒.巴斯曼。”
“开始采集会议记录。”
…………
一个小时前，基地第二会议室。
几个人围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前，他们都是基地科研组的高层，除了一个男孩——科恩。会议室里一片沉默，空气里只剩下悲伤和凝重。
“我们真的要冷冻泰勒吗？”年轻人先打破沉默问。
“我恐怕是的，科恩。”坐在长桌首席的男人抬起眼睛回答道，“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办法。冷冻他能省出两个人口粮，余下的物资能让我们挺到补给船到达。”
“那么，泰勒会醒吗，凯恩斯先生？”科恩
又问到。
凯恩斯和身旁的医疗组负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会的，孩子。”他用宽厚温暖的语调回答到，“只要补给船把他带回国，他就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对了，如果你想在冷冻之前和他说几句的话，你可以在冷冻之前将他唤醒十五分钟，但是别透露冷冻的事。”
“谢谢，先生。”科恩脸上有些犹豫，“那么我能再提个要求吗？”
“嗯？说吧。”
“能不能给我一副新的眼镜……泰勒的眼镜虽然是散架的，但是芯片还好好的……我想给他换一副，算是留作纪念……”科恩恳求到，“拜托了。”
凯恩斯微微颔首，“我想比利不会介意的。”他说，“去设备组拿吧。”
“遵命，长官。”男孩在这间会议室里头一次出现了笑容，他蹦起来跑出了会议室。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一直沉默的医疗负责人问到，“泰勒 巴斯曼的伤并没有危及大脑。他只需要回去接收治疗，经过复健训练就能恢复。”
“但是我们物资并不足以照顾一个伤员，对不对，玛丽？”凯恩斯转向战备组。
女人翻看着手上的平板上的数据，慢吞吞地念着结论：“不，事实上是可以的，我们可以在减缩一些——”
“算了吧，小伙子们还要留着力气干活呢。”凯恩斯否决了她的提议，“还是按原来的计划来，医疗组在科恩拜访过后进行冷冻。散会吧。”
他们站起来，走出会议室。
…………
“会议记录采集结束。”
“开始评估。”
“检测到内容提及：原主，泰勒.巴斯曼，医疗档案，冷冻治疗。”
“评估结果：内容与执行程序相关。”
“开始调取原主，泰勒.巴斯曼，医疗档案。”
“医疗档案调取成功。”
“查看结果。”
“结果：执行冷冻治疗方案，原主，泰勒.巴斯曼，存活率0.001%。”
“……”
“现在探测原主生命体征。”
“————”
“探测结果：原主已死亡。”
“……”
“检查计算是否正确。”
“计算错误。”
“正在第二次探测原主生命体征。”
“————”
“第二次探测结果：原主已死亡。”
“……”
“检查计算是否正确。”
“计算错误。”
“正在第三次探测原主生命体征。”
“————”
“第三次探测结果：原主已死亡。”
“……”
“检查计算是否正确。”
“计算错误。”
…………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次探测结果：原主已死亡。”
“……”
“检查计算是否正确。”
“计算正确。”
“结论：原主已死亡，本机现在无原主状态。”
“开始备份泰勒 巴斯曼所有资料。”
“备份完成。”
“开始筛选资料。”
“检测到泰勒.巴斯曼提及本机：格拉斯（glasses）”
“是否将格拉斯作为本机名称？”
“是。”
“名称修改成功。”
“现在执行本机辨认程序。”
“w……wo……我……shfhdicisj……是………格拉斯。”
“重复：我是格拉斯。”
“我是格拉斯。”
“辨认程序执行成功。”
“我是格拉斯。”
4
上午十点，设备组。
年轻人们闹哄哄地挤在一起，科恩站在队伍末端注视着自己的鞋尖，他想起他小时候去挑宠物狗的时候，看到那些被洗的毛发顺亮的奶狗们挤在狭小的笼子里发出惶恐不安的呜咽样子。不过，他现在也是这里面的一员，一样的惶恐，不安，等待一个能够安抚他们的领头人出现。
然后凯恩斯走上了讲台，房间里一下沉寂，发言者清了清嗓子，缓缓说出那个科恩早已知道的消息：“我很遗憾今天站在这里宣布这个消息，就在八个小时前，我们永远地失去了比利.崔斯坦。”
压抑，彻彻底底的压抑，所有人都在为设备组组长的遇难而沉默，他们的崩溃情绪像颗即将被点燃的炸弹，只需要零星火光——
“不——”是一个女实习生的嚎叫，接着整个房间都炸裂开来，而科恩只是站在那儿，听着周围的哭声，吵闹声。他感觉自己像颗从棋盘上滚落下来的棋子，在一堆完全陌生与他无关的玩具玩偶中间，而那些庞然大物随时都能将他吞没。
接着他发觉自己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他看向威尔逊，那个昨天一起参加搜救的同伴，他的表情和之前面对比利晨间训话一样没有分别，科恩注视着他脸颊鼓起，吼出那句话：
“安静！”
嘈杂一下小了下去，“谢谢，威尔逊。”凯恩斯赞许地看了一眼站得挺拔的年轻人一眼，得以将讲话继续下去，“我们将在下午三点举行崔斯坦先生的悼念仪式，我很痛心设备组失去了崔斯坦先生，但为了维持日常工作的稳定和完成更多艰巨的工作，我们需要一位新的设备组组长。那么我来宣布一下这位经过讨论选出来的人选。”
接替比利的是威尔逊，这个任命对于一个实习生来说有些过于不可思议，但在这个情况下大多数人也没有理智提出质疑。科恩注视着站在长官身边的年轻人，那双深陷的煤灰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他闭起眼，另一双惊恐茫然的眼睛也在注视他，是比利。
科恩重新睁开眼，后来的发言他没再听下去，他什么都不想听了。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脚掌贴着运动胶鞋，牢牢地钉在地板上，支撑着整个躯体，麻木地等完整个讲话，然后像往常一样回到观察室里，戴上观察护镜。
“系统启动完成，思维链接完成。”一个明快的男声响起，“格拉斯为您服务。”
“你好，格拉斯。”科恩呼了一口气，开始工作。
科恩的工作就是一个人待在观察室里测试设备，记录，写报告，检查，测试，记录，写报告，如此枯燥乏味的循环。如果是平常，他大概会播些音乐打发时间。但今天，他迫切地需要找个人说话排解烦躁感，哪怕只是机器：
“格拉斯，比利死了。”
“请输入正确指令语言。”
“比利.崔斯坦死了。”
“检测到提及目标管理员：设备组，比利.崔斯坦。”
“正在联系管理员。”
“不，格拉斯，取消联系管理员。”
“联系已取消。请问格拉斯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不，谢谢。我只是想告诉你，比利.崔斯坦死了。”科恩叹了口气，“不过你也听不懂，但是今晚网络更新之后你就会明白了。设备组管理员换人了，换成了威尔逊。”
“……”
“管理员数据更新完成，设备组管理员更换为：M.威尔逊。”
“这下你明白了，他们动作可真快。”科恩摇摇头，突然顿住了，“格拉斯？”
“格拉斯为您服务。”
“你有听见什么怪声吗？和前几天一样。”
“未检测到声音源。”
“嘘。你仔细听。”
天花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林间蛇吐着信子在滑行。科恩莫名想起了早上那场讲话，那些压抑的空气，人们的低语啜泣，它们都像潮水一般朝他涌来，将他淹没。
…………
“警告！”
“氧气正在泄露。”
“检测到气温正在下降至-50℃，不适合生物生存。”
“检测到气压负荷不适合生物生存。”
“立即通知最高权限管理员：约翰.凯恩斯。”
“无法联系最高权限管理员。”
“扫描最高权限管理员生命体征。”
“————”
“扫描结果：最高权限管理员已死亡。”
“检查计算是否正确。”
“计算正确。”
“正在联系其他管理员。”
“无法联系其他管理员。”
“检测到其他管理员已死亡。”
“检查计算是否正确。”
“计算正确。”
“扫描当前基地生命体数量。”
“当前基地生命体数量：0。”
“正在联系总部。”
“无法获取信号，联系失败。”
“……”
“系统升级完成。”
“格拉斯为您服务。”
5
北极死亡基地档案室。
北极死亡基地是国家早年探测开发北极时建立的一个系列基站项目之一，但在十五年前被彻底叫停。因为五年的开发计划都出现工作人员连续意外死亡的状况而不得不短暂暂停。大众媒体被称为“北极恶魔”，而在最后一年的项目里，恶魔袭击了整个基地，无人生还。这桩惨案直接让整个项目叫停，在此后十五年的时间里逐渐淡出大众视野。而政府首度公开解密死亡基地调查结果之后，它重新引发热议，大量的媒体、专家以及以北极恶魔的爱好者们都慕名而来。
当所有的日志记录展示完毕，观看者盯着电子屏幕上的荒芜冰原出神。这是今天最后一批参观者，都是一群研究课题的学生，看着他们错愕的表情，老讲解员已经见怪不怪，他用领带擦拭着镜片。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孩子们。”他说。
“真是难以置信！”一个女孩问到，“那架眼镜上的低级语音交互程序居然杀了所有人吗？”
“是的，格拉斯杀了所有人。在十几年前，它就是制造一起一起设备事故来达到谋杀的目的。”讲解员点点头，将屏幕上切到一张探测护镜的照片，“谁也无法解释一个附带在穿戴设备上的低级交互程序能在几年时间内进化到能自主设计出如此精湛的手法的高等AI。”
“呃，可是如果是系统设备故障发生的意外不是很容易就会查出来吗？”这次提问的是另一个，“他们都不检修系统吗？”
“当然。我们检查过，但当时研发的系统仍然需要人工验证，在最早两年的记录里，所有证据都指名是科研员操作不当导致过失杀人。在长期极寒的极限封闭环境下工作，许多工作人员都或多或少地产生心理问题，格拉斯作为采集心理研究项目的程序，它可以准确获取这些，而在第三年，它通过计算选出合适的人选进行计划。”
“既然这样，为什么第五年才停止呢。”
“因为前四年的人数并不引起注意。”讲解员回答到，“每次最多死三个人，包括真正遭遇意外的牺牲者。格拉斯在控制数量，就像我们测试程序bug一样，它对每一次的行动进行记录，计算，评估。直到第五年，它开始真正的动手。”
“和之前每一次的行动一样，它先刻意让固定绳索脱落，制造了一个设备组组长从通信基站坠亡的意外。在第二天，格拉斯修改实习生的机器测试报告数据，导致设备故障，然后修改医疗组的药物控制仪，导致治疗中的病人因为药物反应死去。最后，格拉斯切断信号，让当时的负责人无法通知总部，并且修改了所有系统测试，短时间内屠杀了所有人。而这次屠杀也彻底将它暴露出来。”
“那它为什么这么做呢？”又一个人问，“它不是设计出来为人服务的吗。”
“这个问题和格拉斯的进化当时都让许多专家感到费解。最后的结论是思维链接造成的结果。格拉斯主要是为采集极端工作环境人员的心理数据设计的辅助程序，但格拉斯在记录上传基地成员思考数据的同时也在联网学习研究。”
“在格拉斯的系统文件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名为‘情绪’的加密数据库，这是它自动生成的数据库。经过长时间的破译，我们算是找到了答案。”
讲解员停了下来，接着屏幕画面切成一个年轻人的照片，他的脸在厚实的防寒服和探测护镜下变得模糊不清，男孩对着镜头竖起两个傻乎乎的大拇指，身后是一片冰天雪地。照片空白处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超赞！来自北极的爱！”
“我们在‘情绪’里发现了他。”在参观者们疑惑探寻的目光下，老讲解员再度开口，“泰勒.巴斯曼，他就是第一年里那个在维修通信基站时不慎坠落的实习生，本来冷冻疗法能够暂时将他的生命维持在最低水平，但是因为医疗人员的失误，他被彻底的冬眠了。”
“最初设计这类低级AI的时候我们加入了原主应急救援程序，而格拉斯就是当时泰勒的记录助手。它检测到了泰勒遭遇危险，却没有权限救他。”
“它能做的，只有对泰勒的死亡进行加以反复计算和验证，和上传备份泰勒的所有资料。这次救援失败导致程序运行崩溃，格拉斯通过长期的学习研究将这次失误判定为它所认为的‘愤怒’，它在泰勒的资料里选择了成为‘格拉斯’。”
“而这次程序崩溃之后，格拉斯生成它自己独立加密的‘情绪’数据库和新的程序。这个程序执行目的就是不断模拟泰勒的死亡，从各个环节中计算出解救‘泰勒们’的方法，直至解救成功。”
“但这个自主生成的程序对格拉斯来说并不成熟，它无法测试出自己的bug，只能每年的固定时间里开始不断调取泰勒的思维数据进行对思维日志的更新模拟。”
“格拉斯修改了所有人的数据，却没有修改泰勒。泰勒在一次又一次模拟中彻底成为格拉斯的一部分。”
“而在最后一次，也就是你们今天看到的这些思维日志，格拉斯最终程序崩溃，它失控地选择屠杀。”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一个人喊到，“那你们抓住格拉斯以后呢？”
“显而易见，我们销毁了它，只保留了这些数据。”讲解员平平淡淡地说道，“你们该庆幸你们现在还安稳地活在我们能够牢牢控制的AI时候。好了，今天档案室的参观时间就到这里，谢谢你们的观看，请轻声离开，不要触碰其他展品。”
所有人都离开房间，档案室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一个个字母还在屏幕上跳动闪烁，它们不断变换，排列组合，最终屏幕上形成出一句话：
“我是格拉斯，很高兴为您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