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时间的打卡,正文字数2006
*给室友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236/包份儿盒饭
“Ohne dich will ich heute nicht sein~[1]”
即使阿德莱德·弗雷穆不刻意地去在意(实际上她也没在这么做),她也能感觉到室友谢丽尔·弗朗瓦索心情不错。谢丽尔一直是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但很少像这样这整整的一个小时都在房间里转悠,嘴里还不停地哼着家乡的歌曲。等到阿德莱德开始注意到谢丽尔这种情绪异常高涨的状态并回头看着她的时候,对方已经唱了大约有十好几遍了。
“嗯嗯?怎么了吗?Ade[2]?”作为一个专业的摄像师(虽然仅仅是自称),谢丽尔对于别人的目光十分敏锐,她极度兴奋的情绪让她又转了个圈,却差点被放在地上的书本绊倒,伴随着“呜哇哇哇...呼——”这样意味不明的声音她勉强站定,十分自豪的挺了挺自己贫瘠的胸膛。她总是毛手毛脚的,一个普通的动作都能被她添上马戏的效果——但她完全不在意,甚至觉得能因此逗别人笑出来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但,在谢丽尔的记忆里,有两个人是“不会笑出来“的异类。一个是她那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父亲,一个是此时正怔怔地注视着她的室友。阿德莱德总是一副不在状态的表情,或者说是像雪一样柔软却冷冰冰,和她那明媚的火焰色头发对比鲜明。
直到这时候阿德莱德突然反应过来谢丽尔是在跟她搭话,她说话的速度也有点缓慢,“…学姐,心情不错?”
“是啊,因为圣诞节要到了吗!老爸还给我寄信过来了,而且啊,你看,下雪了!”与之相对的是谢丽尔快的让人跟不上的语速,这个姑娘和大众认知中精致优雅的法国女性简直大相径庭,激动起来就像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样乱蹦乱跳。阿德莱德看着谢丽尔的样子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学姐喜欢雪吗?”
于是谢丽尔终于安分了下来,她猛地坐在了椅子上,念着魔咒挥舞着魔杖让火炉里的火光跟着魔杖尖端跃动,她这么做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闲不下来罢了。谢丽尔一边这么玩着,一边开口:“其实喜欢雪的不是我,是现在正在外面进去的老爸…唉,真是的,都写信给我了不能说下自己的事吗——全都是问句的信读起来好费劲啊!!”突然间,思维擅自跑远的她又不满起来,在椅子上胡乱地挥舞起了手脚。紧接着谢丽尔听到了轻轻的一声,这个瞬间她立刻兴奋起来,转过头去却并没有看到阿德莱德的笑容,只有她的眼睛弯起了弧度,表情有笑意又不是在笑。阿德莱德指了指谢丽尔写到一半的信纸,又指了指谢丽尔准备挂在火炉上的袜子,像是在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擅自揣摩过后谢丽尔开了口,“啊,因为老爸人在外面...”思索片刻谢丽尔还是模糊了母亲和父亲分开的事情,她看到阿德莱德点了点头,看来她猜对了对方的意图。瞬间谢丽尔找回了方才的兴奋继续说了下去,“我爸爸是个摄影师,怎么说呢,就是常人世界里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那种人。”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拿起自己的相机,“所以这个圣诞节他回来不了啦,我就准备在学校度过悠闲的时光了。Ade呢?也不回家吗?”回应她的依旧是点头。
然而谢丽尔并不是不怀念在法国街道上度过的平凡生活,法国的冬天带着点萧条的感觉。当她从覆盖着薄薄雾气的窗户向外看,总能捕捉到一个人站在雪里拍摄的父亲。谢丽尔将窗户上的雾气抹去一些,父亲异常严肃的侧脸便映在了她的眼睛里。平日里她总是埋怨他的叨叨唠唠,却又会因为对方十年如一日的操心而感到幸福。这样的感情让她忍不住地产生了一个念头,她想去拾回父亲的笑容。
平凡的你也能闪烁。她想起父亲说的那句话,心思不由得地开始眷恋起那不大的两层小公寓,接着她猛地摇了摇头。
谢丽尔回过神来,重新看向坐在床铺上梳理头发的阿德莱德,看着她的发尾在火光映照下变得飘渺。突然产生了恶作剧的念头,谢丽尔趁阿德莱德不注意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床边坐下,牵起一束发丝。
“...?”阿德莱德只是茫然地看着她。看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谢丽尔一边用手指轻抚着对方的发丝一边感叹于并不烫手(虽然也只有她这种会奇思妙想的人觉得那头发烫手了),“我要帮你编头发了哦!”话音刚落谢丽尔就擅自动手了,她并不擅长这种精细的活计,只能草率地把发丝分成三缕,把阿德莱德的发尾编成了一个小麻花辨。最后她用榭寄生的果实点缀在阿德莱德的发间——她怀着看到自信作的心情,完工后看到的却是很粗糙的发辫,现实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除了飞行以外的事情都很笨拙的姑娘,于是她手忙脚乱地想要给阿德莱德解开,对方却只是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上面,笑着摇了摇头。那个笑容很细微,在谢丽尔眼里她只是弯起了嘴角而已。但,这个表情却瞬间点燃了她体内的某种【火焰】。作为宿舍的年长者,谢丽尔一直想为比自己年幼的两个人做点什么,虽然实际上她才是最不靠谱的那个。
而在圣诞节的前夕,她觉得自己掌握了这个机会。
于是谢丽尔开始四处翻找,习惯了学姐一惊一乍的性格,阿德莱德选择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要做什么,最后她翻出一套冬装,一条红色围巾,和有些破旧的手套(白魔法是可以让它们变得崭新的,但谢丽尔并没有这么做,对他来说那上面的补丁和针脚更有意义)。戴上手套,谢丽尔握住了阿德莱德的手,她的手还在兴奋的颤抖着,
“明天我们一起去街上转转吧!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洗照片的店。”
注释1:法国童谣。
注释2:谢丽尔对阿德莱德的简称。
·一个脑洞产生的生贺,HB TO MY崽
·时间线大约在外传结束三年后,秋彦依旧留在未来机关的设定
·与之前初子那篇情人节贺文略有关联。
20岁的时候他再次行走在这条海岸线的边缘。
白昼的颜色让沙砾变成了细细密密的白,被青色的粼粼波光掩盖,颜色交织在一起。他脱下靴子,感受着沙子中混淆的石头的硬度牵动起的隐隐疼痛,还有入夜变后变得冰冷的海水在九分裤没能掩盖住的部位冲刷着的凉意。夜风牵动起白发黏糊糊的粘在了脖颈上,他拨开那几缕麻烦的头发,接着听到了混杂在风声里的细小声音。
他向前方仰起头。
顺着声音的源头探去是深浅不一的脚印,细细小小的形状,因为太过熟悉,他不禁笑出了声。又走近几步,突然变得猛烈的风将一阵淡淡的清香带到他的鼻翼周围,于是他开口出声:
“呦,终于找到你了,小华节。”
听到男子的声音少女回过头来,出现在面前的身影让她感到熟悉却陌生,困惑地皱了皱眉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是...秋彦君吗?”
“是又不是...唔,怎么说,不是你熟悉的那个寒河江秋彦。”和她认知里的少年相比要成熟不少的青年冲她笑着,那笑容是她熟悉的,却多了些苦涩和淡然的感觉。她抬起头,看着青年右眼上覆盖着的黑色,沉默片刻将目光放在了别的事情上,“...好高。”
“有吗,也就184cm而已。”青年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这个动作和华节认知中的他如出一辙,盯着他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拿出烟夹在唇瓣的中央,将烟头点燃吸食着似乎对身体病不太好的气体,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此时身处于何处的少女的瞳孔里,名为忧伤的白鸟飞过去,一片羽毛落下,融化在她冰蓝色的眼睛里。
——你不该在这里。
她开口道。
泛起白色的天空边际融化了,是白色的鸟。
那些鸟儿从少女的头顶掠过,白羽缓缓地落在了她的发间。他看着身边的人,她自下而上的目光有些淡淡的寂寥,青色的水波在其间摇曳着,青年又浅浅地吸了一口,将最后的灰色烟雾吐出让其在空气中破碎四散。地平线上已有模糊的光亮在闪烁,青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针和分针形成的角度,继而对着地平线伸出手。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抓住少女的手,把那细细小小的冰冷握在了自己那伤痕累累的手心里,有些玩味的笑出来,“嘿诶,我以为你会不适应的。”
“因为你...是秋彦君。”少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被海水淹没的样子,那种感触有些冰冷却不至于嫌恶,她乖巧的被青年拉着手走到了水稍微深一些的地方,水面恰好的停在了她裙边以下几厘米的位置。青蓝的水光映照着稀疏的星光和她的眼睛,流动的蓝色让她移不开视线。和以前比更显低沉的细碎声音掠过她的耳畔,让她略带惊讶地扬起头。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你哦。”
“诶...?”
“我一直有想给你看的东西。”说着青年再一次地确认了时间,变得粗糙的手抓的紧了一些,让她小声地感叹了一句那手心果然是温暖的,青年再一次的轻轻笑出声,继而抓住她的手微微施力。
“3——”
“2——”
“1——”
地平线上,有静悄悄的红色燃烧了起来。颜色从浅浅的粉加深了一些,光芒染上天空,显现出了苍蓝的色彩,大量却不耀目的光投射过来,浅薄的金色镀在了青年的黑色风衣的边缘,让他白色的头发在恍惚之间,变回了以前的浅金色。看准这个时机的青年弯下腰,让自己的唇落化作花瓣落在少女的唇间。余光里瞥见华节奏被光芒照亮的眼睛里闪过不确切的幻色,他暗自欣喜着,却让这个吻结束于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
第一次是化为无尽的瞬间。
这次是静止时间中唯一的流动。
青年带着得意的笑容放开了少女的手腕,在对方还在晃神的时候伸手指向边际的位置。
“这是我梦境的边际。”
“嗯。”
“但不光是这样,你之所以会存在于此,是因为我有想给你看的东西。”
少女不再开口,她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远处的光芒静悄悄的升起,如同水彩纹路般的浅紫色和浅粉色与湛蓝交织,碧绿的波纹在边缘处荡漾。海的远方和这片天空融在一起了,那些纹路化作波光在海面之上凛冽,脚踝处的稀薄凉意消失了,暖流一点一点地萦绕在她身体周围。少女抚摸着自己的唇角,感受着方才身边的人留下的温暖,她抬起头,看着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间的青年的单目中光芒越溢越满,风牵起他的白发和衣角,可青年还是那样静静的屹立着,没有被这风影响到丝毫。
“我啊——想看你的笑容,即使是谎言也好,笑一笑吧。”
巨大的,燃烧着的光球,缓慢地升起,青年仿佛是要消失在这光线中一般,身影变得模糊不清了。他有意的趁着少女还在盯着这景色发呆的瞬间轻轻的开口,却在少女恍然大悟他的言语并转过头的瞬间,被光芒完全覆盖住了表情。
“秋彦君,等等,我——”
“你给我留下了花吧,谢谢,别忘了,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梦境的边缘。
寒河江秋彦最后看到的,是梦中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少女,眼角淌着泪光的微笑。
醒过来的时候他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愣了下神,等到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身处何方的时候,寒河江秋彦的无言的把过长的头发束在脑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和皮衣,闪烁的屏幕上显示着【你拜托我的事搞定了】这样的信息,秋彦唏嘘一声对方的办事效率,接着走到了这间屋子的窗棂边上,手指轻抹着厚厚的灰尘,他叹了口气,转而望向放着兔子玩偶的柜子。
他想说点什么,嘴角颤动两三秒却仍是无言,于是他披上皮衣,向着不知是何种颜色的黎明走去。
注:最后秋彦是在华节的家里,拜托的事是将这栋房子的所有权买下。
后记:
脑洞来源是秒速五厘米,写不长了,快要变成短打文手。
总而言之大初生快——!想起来也挺不可思议的认识不到一年关系就这么好还一起出去玩过你还变成了我的崽(?,总之是世事无常。
内容上特意呼应了下之前的情人节,挺电波的还望喜欢——!
再多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在祝生日快乐!虽然妇女节快到了。
·HB to 月行(的后一天
·和初子一起写的突发惊喜!第一,三段BY我,第二段BY初
·关联本篇角色:六手春
·因为去年月行桑说过喜欢大春就想写写如果大春看过崩响的演出会是怎样的心情,准备的有点仓促,希望你能喜欢!
BGM:http://music.163.com/#/song?id=777037
「六手春」
气温逐渐降低日子里,学园里那棵引以为傲的枫树终于露出了光秃的枝桠。冷风构筑出的是灰色的天空和萧条的空气,日光隐蔽了起来,整个世界的色调变的冰冷而灰暗。这种日子总是能看到仍然穿着薄丝袜的女孩子和只是在夏季校服的外面套上一件长外套的男生,和他们相比,已经用围巾把脖子严严实实的裹起来的我好像变的格格不入了起来。
午休的铃声响起不过一会儿我就在料理教室暂时变回了自己,不出意外地,那个向我拷贝了钥匙的同班同学正趴在试吃的台子上睡觉,空旷的房间里他的气息隐隐约约的化作细小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听上去有些紊乱,恐怕是昨天并没有安眠吧。
把他吵醒的是碾碎咖啡豆的声音,寒河江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睛盯着我看,视线投过来的瞬间的我不知为何背后感受到些许的凉意,那碧蓝色里总是带着刀刃般的锐利,我蜷缩起微微颤抖的指尖,刻意的避开他的目光别过头去,"醒了吗?"
“嗯,对了,演出怎么样?”说的是上周寒河江送给我票去看的演出,这句驴唇不对马嘴的问话让我停下手头的工作,对上他的单目,寒河江的表情还是让人看不懂的轻笑,睡眠留下的痕迹从他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觉得你应该问「他」才对?”
“不要啦,那孩子跟我不熟,而且问你的话能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不是吗,记忆的碎片编织的画面在我看来更加宝贵。”寒河江转而变得低沉一些的声音让我意识到他是真心的想问的话,我叹了口气,取出一边的笔记本,“你知道,阿一死了以后我就很少享受生活了,可能没办法告诉你你所期待的东西。”
走到他身边翻开了笔记本,刷啦刷啦的声音在我们之间回想,[他]留下的一个名字突然间吸引了我的注意,“池田...崩响?”念出这几个音符的同时,我的大脑突然间剧烈地疼痛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并不完整的画面作为碎片炸裂在脑袋里。
散碎的光,红发和几缕白色,紧闭的双目,音乐。
唯一清晰的刻画在我脑海里的碎片,是作为指挥的少年(他看上去似乎与我的年龄相差无几)细长的手指抬起来的那个瞬间,他恍若音乐浪潮中的一轮明月屹立在那里,平静而井然有序,却使得音乐波光粼粼。
那个瞬间,我是谁呢?是这个记忆明确的篆刻在了我和[他]共用的大脑里,还是那个时刻我就是我自己,答案已经不重要的,我所能确信的,只有那少年的身姿,让我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仰慕,仅此而已。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穴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一些,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隔着衣服沁入皮肤,是寒河江缺乏温度的手心。
“好点了吗?你头疼总是来的好突然啊,真吓人。”他那轻松异常的声音让我放松了一些,缓缓的将吸入肺部的气息吐出,头脑变得清爽了一点,“嗯,好多了,我慢慢跟你说,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指挥的少年。”
“哦...?”寒河江挑了挑眉,似乎是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缓缓地开口描述了那个画面——这时我突然因为贫乏的描述能力而有些怪罪自己,我本不是个具有太强欣赏能力的人,可此时却非常的想将那个画面勾勒出来,“...就像,于海面之上缓缓升起的...明月一般。”
寒河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想,你应该是,非常喜欢古典乐吧,不过海上明月吗...总让人想起那部电影[1]呢,虽然那个是钢琴师。”
“是吗,有空的话,给我讲讲吧。”
听着寒河江的话语,我将研磨好的咖啡豆放进了机器里,苦涩的香气和不知何时顺着窗缝泄露进来的带着冬日独特的冰凉味道的稀疏阳光一齐向我扑面而来。再次回味着那个画面,那散碎的一幕像是被拉长至绵长的程度的尽头一般,少年所拥有的极为出色的才能让将要死去[2]的我死水般的心脏里漾起了涟漪,它们轻轻的波动——继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怕是羡慕着那样的才能的。
——正是因为羡慕着这样的才能,才希望可以用这双眼睛,再一次又是第一次地,好好目睹着那一轮明月升起的模样。
那是属于,已经无法睁开眼睛的少年,一个如同砂砾般渺小的心愿。
[华节奏]
“话剧?”
十五岁的少年坐在摩托车的驾驶座上,任凭我像是刮带在后座的某种类似于水藻或是珊瑚般的生物般无意识地随着颠簸摇摇晃晃。我向着身后望去,仿佛看见道路两旁的电线杆面朝远处倒塌。
“嗯,小华节你参加过吗?”
引擎的轰鸣声不知何时已经销去了全部的声迹,黄昏却早已显现了端倪。我双手捧着寒河江秋彦递来的冰水,似乎一心一意地沉浸在柠檬切片、三块碎冰和水面漂浮着的落日中了。用了很久时间我才反应过来他究竟问的是什么——我晃动着瓶子出神地思考着,直到冰块相互碰撞的声音在某个瞬间与地平线不断奔涌而来的浪潮所结合的那一刻为止——回忆也就此涌现出来。我想起钢琴的声音、想起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想起在聚光灯下演奏着的,红发音乐家的身影。
人总是容易记住出乎意料的事情,而所有按部就班的顺利进行的计划却一向在完工的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这么想着我对寒河江秋彦点了点头,为了不令他失望般搜寻着寥寥无几的记忆,最终越过我意识先一步响起的却不是我的言语,而是出自我口中哼鸣般轻声的曲调。
那是池田崩响所弹奏的,也是名字不为我所知的乐曲片段。
像是雨水打在地上,像是花朵飘落在水面上。
“——”
“——。”
寒河江秋彦听完后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露出笑容来轻飘飘地开始鼓掌——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他问道。
确切来说,我也不知道这首钢琴曲的具体名称,但是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相信着他的判断。
“是这样吗……”我应答着,心里想的却不是其他,而是听到演奏时的第一感受——是月光仿佛都要为之融化的平静的大海。想到这里我抬起头看向寒河江也看向远处的海线,在逐渐黯淡下来的光线中,少年的轮廓不知为何变得近乎透明了。
“这是那个人弹的曲子。”也许是我一厢情愿地相信着寒河江可以透过这样的解释,从而理解到我没有完全表达出来的含义,而更多的是我觉得只要将其付诸言语,所有的景象都会在一刹那消失无踪。
会再次见到他吗?我问自己,这个时候我和寒河江秋彦已经重新行驶在通向落日的公路之上。这个时候我忽然发觉,我与池田崩响、甚至与任何人的距离好像从来没有改变,直到如今我还一直对“再次相见”这种事抱有隐约的确信——倒不不如说是从未怀疑过世界上所有的不期而遇。
道路两旁的风景一晃而过。
“——见到他的那天在下雨。”
我突兀地打破了沉默,在静谧的仅有风声的道路上,我对寒河江秋彦讲述起红发的音乐家与他的钢琴的事情。
当我踏进齐踝的海水时冰冷而又清晰的波纹缓缓展开,我闭上双眼,透过夕阳的余晖与奔涌不息的海浪,仿佛再一次听到了池田崩响的奏鸣曲,又好像在眼睑中看见鲸鱼融化在满月的光辉中。
“不管在哪里,请一定要好好地生活。”
我忽然这么想——现在看来大致是因为幸福这件事情格外虚幻,因此才会那样一厢情愿地希冀着奇迹发生,但我似乎确信那个时候的池田崩响是幸福的,即使希望只是绝望中的一瞬——那么就从绝望中寻找幸福、寻找希望吧。
——请好好地生活、好好的活着,继续弹钢琴与拿指挥棒吧。
无论是在故事开始之前还是一切结束之后,最初与最后的愿望只有一个。
[寒河江秋彦]
“秋彦君,振作一点,现在还不是你该倒下的时候。”
瓦砾和灰尘让空气里的杂质浓郁的快要喘不过气,嗅着浓郁的近乎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沾着点点血迹的红色让寒河江突然间回想起来了一些东西,却是极为不适时的回忆。止血剂沁入伤口引发的疼痛让他蹙了蹙眉头,视野更加清晰了一些,他看到了池田崩响绷得紧紧的脸颊。
轻轻的笑声。
这声音却被池田捕捉到了,他的眉毛皱的更紧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而秋彦只是依旧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但却又是在注视着池田背后的,某个虚无的记忆的彼方。
——有机会的话,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表演吗。
话语消失在喉头,他转而望向了其他的同伴,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END
[1]:《海上钢琴师》
[2]:春原本是想杀掉里人格作为表人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