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蒂从酒吧出来,稍稍提起裙摆,高跟鞋轻轻敲击地板,“她”回头朝身后为“她”开门的人微一欠身,举手投足间都是淑女的姿态。
将闪烁的灯箱和狂欢的人群抛在身后,“她”钻进那条回家必经的甬道,陈旧的、长长的甬道
——昏黄的光线,斑驳的墙面,甚至有大小便的气味在逼仄的环境里暗暗发酵。
“她”抬起手臂,鼻子凑近手腕,“她”的香水正值尾调,神秘好闻的东方气息混合着体温和酒吧里烟草酒精的气味钻进鼻腔,缓和在恶劣环境下绷紧的神经。
这条年久失修的地下通道向来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毒品交易、强奸、抢劫甚至是杀人都有发生过,不仅如此,传言还想春风吹过的蔓草,越传越离谱——碎尸、鬼魂,更有甚者——应该是Harry Potter系列的迷,比蒂想,他们说这里有摄魂怪出没。
Bullshit
腹诽着,把满脑子胡思乱想暂时赶走,通道的尽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比蒂定神一看,是几个年轻人,脚步慌乱,表情更是像刚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为首的金发女孩脸色苍白,衬着被眼泪打湿然后被手背胡乱摸开的妆容,画面几乎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Merlin's beard
知道摄魂怪为何物的比蒂自然也知道巫师界的OMG,“她”打量着那个女孩,女孩却没有停下脚步,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得离开,跟在她后面的同伴们——姑且这样认为,却不约而同地多看了比蒂几眼。尤其是留着看起来就精心修饰过的髭须的男孩,或者男人,穿着整齐的衬衣,即使在一群人慌乱奔跑的时刻,衣角依然掖在裤边里,束一条Hermès的皮带。
啧,暴发户品味。
那个打眼的“H”字母打消了比蒂对那个早熟男孩刚升起一点的兴趣。
比蒂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脚下的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回响越来越远最后消失,比蒂不紧不慢地,颇为享受自己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局促的环境中被放大。
几乎可以将恶心的气味抛之脑后。
无论何时,不管多少次,比蒂都如此享受作为“她”的自己——丝质女式内裤的蕾丝花边若有似无略过着腿根乃至会阴的触感、穿上吊带袜,轻轻拉一下袜带,“啪”,泡沫破裂般,松紧带轻轻弹过大腿外侧的皮肤的瞬间、烈焰似的唇膏抹上他欠缺颜色的嘴唇,笔尖轻轻描绘眉眼、女式内衣和各色裙装以及——高跟鞋,每一个将他变成她的魔法,都让他愉快不已。
令“她”沉醉其中的足音突然被尖锐的警笛声撕裂。
该死的。
比蒂咬紧了后槽牙,“她”向来将自己一分为二的人生管理得很清楚,也有踏过其中界线的少数挚友,但那并不表示他愿意将“她”暴露在警局同事的面前。
比蒂决定趁警笛声还没到地道口,先行逃走,“她”回头朝来的方向快步离开,出口越来越近,回头就能看见警灯投下的红蓝光斑在地道口旋转,“她”一步已经踏出了地道口,突然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呃……”突如其来的扼颈让比蒂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抓住了来人的手腕。
“你刚刚看到我们了吧,啊?变态。”
掐住比蒂的正是刚才那个暴发户装扮的男孩,他的嘴唇很薄,尤其是上唇,还紧紧抿成一条线,最终在嘴角出扭曲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Holy shit
好好的休息日就这样被毁掉了。
首先悼念了一下已经离自己而去的好心情,比蒂重新对这个男孩燃起了一点兴趣——毕竟比蒂从未遇到过一眼就能识破他的变装的人。
男孩一转身,将比蒂狠狠摔在墙上,后者吃痛地皱了皱眉毛,男孩欺身上前,膝盖挤进了比蒂的腿间,恶意碾压了几下,疼痛伴随着莫名的快感猛然冲上小腹。
“哈,我猜得没错。”男孩带着一种胜利者的表情,慢慢凑近比蒂的发红的耳尖:“你看到我们了对吧,变态,你看到我们杀了他,你看见了。”
哈,意外收获,一个杀人犯。
“是,咳咳,我看见了,你打算对我怎么样?我的小男孩。”比蒂猛地抬起头,挑衅地挑了挑眉毛,勾起了一边艳红的嘴角。
男孩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比蒂。
好奇中带这些莫名畏惧的眼生让比蒂心情大好,唯一让人不适的是他脖子上因为紧张而收紧的手指:“喔,咳咳,放松,我的小男孩,放松。”用在牧场上安慰绵羊般的声音这么说道,比蒂歪头笑了笑,那男孩有一刻怔忪。
正是这一刻,比蒂挡开他因为走神而泄力的手臂,抓住那只手腕,另一只手作手刀劈在肘关节顺势将男孩的手臂反剪在背后。比蒂稍稍一掰,高跟鞋的尖头袭上男孩膝关节后侧,一声短促的“啊”过后,男孩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比蒂腾出一只手掀开裙子的开叉,将固定在大腿一根皮带上的手铐拿下来,将男孩反铐在废弃的电线杆。
指尖轻轻挑起男孩的下巴,比蒂朝他眨了眨一边眼睛,然后挑逗般从男孩的裤兜里摸出他的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晚上好,John,我在我家附近的地下通道口抓到一个杀人犯,我想他还有几个同伙,我把他拷在这儿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挂断电话,比蒂把手机放回男孩的口袋,男孩挣扎了一下。
“嘘——马上会有人来接你的,”比蒂用手指轻轻压住男孩的嘴唇:“你会度过永生难忘的时光,我的小男孩。”
“明天见。”
这么说着,比蒂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就像“她”离开每一个虔诚亲吻她裙角的男人,黑色的裙裾和发丝逐渐被夜色吞没。
——————————
结尾依旧苍白,我真的好困要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