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伙伴的图配的段子,算是平行世界结局吧,虽然最后变成正篇结局也不是没有可能X
虽然天国只出现了一点点,还是响应上了,因为他可爱(。
图→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7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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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君?
她仿佛听到了笑声,从某个遥远的黄昏传来的、属于过去的回响。
她穿着被夜色染成海蓝色的晚礼服,踏进舞池一般步入染上冬季颜色的草坪,那座架在水面上的桥在她的记忆当中总是被即将坠落的太阳染成暗金色,于是记忆中的安潭也总是披着朦胧的黄昏色,直到现在她依旧觉得在他身上出现冰冷的蓝色不合理。
御影喜欢蓝色,蓝色的低温,蓝色的平静,蓝色的神秘,都恰到好处地符合了她的审美观,而融化在蓝色中的安潭,让她第一次猜想,地狱的火焰是否也是蓝色的。
他们在春季伊始相遇,在夏季苍翠欲滴的树下谈论死亡,找不到人打球的天国坐在树干上逗弄着刚刚学会飞行的雏鸟,上午的阳光像拥挤在一起的可爱精灵随着树叶的脉络跳跃,在摇晃的阴影上砸出光点。
“天气真好。”安潭不合时宜地感叹了一句,抬手遮住阳光,叶子的阴影就在他手心里躲闪着。
“前辈要逃避问题吗?”
“萩君,妖怪是不会死的。”他把手指放在嘴边,将刚刚的结论又说了一遍,而那位喜欢刨根问底的少女显然没有完全接受。
“有什么证据?”
“小未雪不也同意了我的说法吗?”
“天国的想法不能作为参考。”御影皱了皱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说。
“你还真是无情,”安潭托着下巴笑了起来,“我怀疑小未雪现在这种又傻又可爱的性格也有萩君的功劳。”
“只有这点我可以不需要考证就得出结论,那是天生的。”
天国适时降落,摔进了安潭怀里,慌乱之下洒了安潭一身树叶,不适合夏季的话题也就保持着未完结的状态,躺进了绒毛一般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
御影在秋季飘满了红叶的水边又提起这个话题,前一天晚上他们刚刚打完架,御影的小刀断了一把,安潭还了她一把新的。
“前辈,妖怪真的不会死吗?”
“昨天好像有人想杀了我啊。”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改变原本习惯的距离。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我就没必要那么做了,所以……”她望着水面上安潭的倒影说道,“我想听听证据。”
“决定了,今天就作为‘萩君说话停顿纪念日’吧!”安潭往水里扔了一颗石子,打碎了自己的倒影。
“我想要一个不与前辈为敌的理由。”
“萩君,”安潭把第二次准备扔出去的石子放回口袋里,侧过脸眯着眼睛笑,“真可爱。”他愉快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那件总是不被服帖地穿在身上的高中部校服像展开的黑色翅膀。
那也是个黄昏,只要黄昏继续来临,安潭就会一直活着,不知何时御影的脑中形成了这样绝对不像是她会产生的想法。
而冬季时,他们迎接离别。
“萩君,妖怪啊,对人来说是异类吧?但是对‘世间’来说却不是,和人一样是‘世间’的造物,或者这么说吧,‘世间’根据人类的愿望创造了妖怪。所以,只要萩君希望,我就不会死哦,即使形态会有所变化,也并不是死了。”
“我知道,那也是诡辩。”御影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即将熄灭的蓝色光点缠上了她纤细的手臂,出乎御影意料的是,他很温暖。
“而现在,前辈已经无法再辩驳了。”她迈开步子,与来自地狱的蓝色萤火翩然起舞,如同春天第一场舞会时那样,以冰冷的月光为伴,以飒飒的风声为伴,以死去的黄昏为伴。
没有音乐,水晶鞋踏在草尖上充当舞曲,在旁人看来一人独舞的少女闭上双眼,难得露出了浅浅的微笑,犹如水面的印着月光的涟漪。她数着拍子,直至内心的旋律完结,夜晚的凉意从脚腕延伸到指尖,接着,睁开眼睛,那些蓝色的光点终将要启程奔赴地狱。
“所以,我可以哭吧?”
御影萩如此说道,那最后一丝光芒是否成功窥见了少女稀有的泪水,竟无从得知了。
一开始写就发现字数不爆不行。
看了别人家的作品,都在好好走剧情,而我却只知道玩(。
去了祭典,拉了小手,也该开始走主线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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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很闲吗?”银发少女的口气中并没有一丝嘲讽,她的确是以普通疑问句的形式问出这句话的。坐在窗檐上、将两条腿伸出窗外的高中部男生举起双手放在脑后,身体向后一倾,用余光瞥了一眼经过自己身后的少女,恶作剧似的笑了笑。
“还有,这里是三楼,头朝下掉下去死亡的可能性有八成。”御影在说出概率的时候略微思考了一下,额角的一小撮头发散落下来。
“死掉也无所谓吧?”仿佛在讲一个轻松的笑话一般,名为纪安潭的不良前辈故意将手往窗外的天空伸展,“而且……赌一赌自己会不会活下来不是也挺有趣的吗?”
“纪前辈看起来不像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少女把原本对着走廊的脚尖转向窗户的方向。
“哼嗯——这可是句就算被说狂妄也不为过的话,我们才认识几天?”
“前辈和我恐怕算不上认识。”
“啊哈哈哈……你确定要在情人节当天对年轻男性说这种话?”他把手扶在窗框上笑着说,却连假装受伤的表情都懒得做,“姑且容我问一句,在萩君的眼里我像是怎么样的人?”
御影轻轻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安潭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细节,他有些开心地轻哼了几句不成调的曲子,瞳孔中流淌着金色的期待。
“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目标的人都会希望自己好好活着,”西下的太阳太过刺眼,御影再次调整了站位,“还有,请不要用那种老年人的叫法称呼我。”
“你不喜欢吗?”他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金色更显热烈,“那就……”
并不是安潭还没有想好怎么称呼御影,而是一阵和黄昏毫不相称的风从走廊的尽头疾驰而来,截断了虽然没什么内容但却十分安定的对话。风声如夜半鬼叫,不知哪间教室的窗户没有关上,发出咚咚的悲鸣,御影一手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一手去确认一直藏在胸口的小刀是不是的确在那里,抬眼只来得及看到这几天总是莫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位前辈正从窗口坠落。
——刚刚说过会掉下去。
心中平静地抱怨了一句,身体的反应比心理活动还要快上几分,她迅速跑到窗边,在安潭的手还没有消失在视线中之前牢牢抓住了它。
咔哒!
“可能会脱臼,不对,大概已经脱臼了,请前辈忍耐一下,这个年纪的男生恢复起来应该很……”
“啊啊,如果能再显得惊慌失措一点就好了。”话音未落,右手手腕上的力度如他所料那样一松,原本应该坠落的少年,一把攀住窗框,敏捷地跳进了走廊,御影往后退了几步,避免了鼻尖被碰到的“意外”。刚刚还猛兽般扑面而来的怪风随着他脚跟的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扇不知哪间教室里没关的窗户响了最后一声,方向依旧无法精确判断。
“风停了。”安潭望了望走廊的尽头,今天依旧寂静如常,但去年的确有一位瘦弱的高一女生消失在这里。
“的确,”御影轻声应了一句,“前辈,手。”
“这种程度,校医也能解决。”他轻松地摊了摊没受伤的那只手。
“我陪你……”
“今天也没有收获?”安潭不动神色地截断了话题,而御影也不再重提。
“看起来是这样。”少女缓缓呼出一口气,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在太阳快要落山时转身准备离开,再过不久,用完晚餐的高中部学生将结伴归来。然而,原本应该就此不再纠缠她的少年打破了这几天双方所遵守的不成文的规则,出声叫住了她。
“萩君,入学式之后要不要和我去逛祭典?我请你吃章鱼烧!”御影停下迈出的脚步,回头看了看他,并没有考虑很久便说,我本来就要去。
——所以走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别再用那个称呼了。”
“那就说定了!”两人的理解从本质上讲有些微妙的不同,但好在目标达成了一致。虽然时间有所拖延,安潭还是像平时那样目送来自初中部的女生走出高中部的教学楼,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接着,他眯起眼睛用与夕阳格格不入的灿烂笑容说道:
“别跟着她,那位小姐可是我先找到的。”
走廊中的空气一阵搅动,虽比不上刚刚那样剧烈,也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安潭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忽而脚尖轻点往边上一躲,飘起的发丝被齐齐切下了几根。
“啊,不能说是找到的,”他用单脚支撑着全身往旁边一转,背靠着墙壁喃喃道,“用人类的词汇来讲该说是‘偶遇’吗?不对,是‘邂逅’吧?没错,就是它了!”
安潭轻轻用拳头敲了一下手掌,突然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着那不安定的空气再次开口:“连化身都做不到,只能吞噬弱小的妖怪,最好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哦?潜伏在这个学校里的妖怪可比你想象得多得多。”事实上,作为妖怪中的独行侠,安潭对这个学校里妖怪分布的状况并不清楚,但他的特长就是能把自己不了解的事也说得理直气壮。
待他说完,风归于平静,他等了一会儿,确定对方已经放弃,才重新坐回窗檐,望着一天后即将举行祭典的后山,思考着今天晚上要去哪里过夜。
入学式的重头戏毫无疑问是十七日晚上的祭典,熬过了冗长的开学致辞和琐事繁多的教室布置环节,对安潭来说就进入了完全的个人时间。老师对于这个问题学生的日常失踪司空见惯,不如说他能留下来帮着其他人布置教室是件出乎意料的事。于是,安潭很轻松地躲过了第一天和第二天的班级活动,在第二天太阳下山之后混入稀稀拉拉的人群,到达了祭典现场。
由于是一年一度的祭典,学校允许学生换上自己喜欢的私服,安潭穿上了去年那件墨绿色的和服,稍微有点旧了,但正因为恰到好处的年代感,才适合在这样的传统节日里使用。
在确认了贩卖章鱼烧的摊位之后,这位到处晃悠的闲人突然想起没有和御影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懊恼的理由,毕竟他的视力在夜里会变得更加敏感,在奇装异服的人群中寻找一位低温的少女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段时间以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人工形成的山道上开始出现了村民们自发组织的游行队伍,两边用黑纱遮住上半张脸的男性们手持着火把,缓慢行走,护送着中间妆容更加怪异的演出者。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女性身边缭绕着白烟,安潭去年也见过她,虽然并不清楚是不是同一位扮演者,但那围绕她周身的白烟所散发出的香味和去年并无二致。
当穿着最为艳丽的游行队伍往山路最陡峭处行去时,安潭在提着灯笼的巫女身侧看到了一身淡紫的御影萩,和服上的花纹是比主体颜色稍深的蝴蝶,发饰也换成了与和服颜色相称的花朵,发带垂落一侧,与初见之日相比柔和了不少。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在寻找什么,也没有在等待什么,和服上的蝴蝶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仿佛要翩翩起舞一般,即使就这样走入队伍当中,应该也不会被怀疑。
安潭隔着队伍对御影招了招手,如他所料对方根本没发现他,但似乎有其他什么东西发现了他,在他用眼神表现出些许攻击的意图之后,在树丛簇拥的黑暗中犹疑着。
“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御影背后的树枝轻微着晃动着,如果够细心就会发现那并不是风吹动的方向,安潭绕过队伍最后的几个人,穿过兴奋的人群,和早春清冷的晚风,从御影所站之处的后面靠近她,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纪前辈?”一向自来熟的前辈事实上一直有注意保持和自己的距离,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当他拉着她加快脚步往人多的地方走时,她还是有些惊讶的,但她并没有当场甩开他的手,这不合乎她的习惯,她的习惯从来都是在没有危险的前提下先提问。
“前辈是在被哪位伤心的少女追赶吗?”
“哈哈……看来你已经听过一些关于我的不实传闻了,”安潭将“不实”这个词故意读重了一些,脚步并没有慢下来,“不过……也可以当做是那样吧。小御影今天又去高中部的教学楼了?”
“是,不过今天和平时不一样。”御影对这个新称呼不置可否,但她也没有对此进行反驳。因为开学式的缘故,这两天很多学生把教学楼当做了活动后勤室,再加上御影一直忙着为班级活动帮忙,所以今天只是在经过高中部教学楼的时候看了一眼三楼的走廊。
“是为了和我约会所以需要好好打扮吗?”又是一个故意为之的误会。
“这不是约会。”
“所以的确好好打扮了?”散落在热闹氛围中的笑声如跳动的弹珠。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祭典的主要活动地,村民们每年都会在此处摆摊,为学生们提供食物和游玩项目,安潭回顾身后,确定跟着他们的无形之物已经暂时离开,才放开了御影的手,拍了拍因为走得太快而被挤皱了的袖子。
“虽然现在可能正是最忙的时候,不过……我们去吃章鱼烧吧!”
御影盯着那张毫无阴霾也看不出是不是在说谎的脸看了一会儿,小吃摊上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和盛满了欢乐的喧嚣弥漫在周围,过了不久,她最终得出了现在享受祭典也不错的结论,对安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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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写个序章小短篇找找感觉,大概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之前其实曾有一面之缘。然后,诗是我杜撰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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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那声音像坠落湖面的笑声,银发的少女停下脚步,侧过脸,微微往后扬起脖子,如同一只落单的天鹅。薄薄的镜片后面,蓝色的瞳孔仿佛晴空之下平静的湖水,映出此时暖色调的景色,她以一般人很难察觉到的微小弧度皱了皱那两条纤细的眉,然后转过身,望向站立在桥栏上、穿着高中部制服的少年。
“什么……不可以?”少女向右下方低了一下头,捋了捋自己发丝。
“哼嗯——”高中部的男学生意味深长地把尾音拖长了一拍,从桥栏上跳了下来,披在肩上的制服外套让少女想起在傍晚扰乱视线的蝙蝠。
“你,是初中部的新生?”
“三年级。”少女摇了摇头,似乎一个字都不肯浪费。
“那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应该在食堂或者回家的路上,而不是在这里。”他笑盈盈地歪着头说,少女发现他的右眼下有一颗泪痣。
“前辈呢?”
“你猜!”少年茶色的头发用几近白色的发带绑在脑后,随着动作幅度的变化在身后左右飘动,他愉快地张开手臂,像要拥抱少女一般,但事实上他站得很远,在少女内心所定下的安全距离之外。
“御影萩,”少女并没有顺着他的步调把对话进行下去,“我的名字。”
“年轻又美丽的姑娘最好不要把自己的芳名随便告诉陌生男人哦。”然而少年也并没有因此惊讶,就如同对话只要能够进行下去怎么样都可以。
“前辈也是来调查‘那件事’的吧?我认为情报交换十分有必要。而且……”名为御影的少女再次捋了捋长发,发丝垂落在肩上,像飘落的羽毛。
“而且,前辈也还未成长为男人。”
“哈哈哈……”少年笑了起来,眼中的金色闪动雀跃,比凝固在黄昏中的颜色鲜活许多,御影忽然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让她有种熟悉感,但敏锐如她却一时无法确认。
“在下只是个让老师们头疼的不良少年而已,”他坐在桥栏上,丝毫不顾及有可能落水的危险,把身体往后倾着,“可不懂你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不过……”
“不是有一种说法吗?黄昏是逢魔时刻,最好不要一个人靠近无人的教学楼。”他忽然睁大淡金色的眼睛,像是落语到了高潮部分,表演者为了让来宾产生共鸣而做出夸张的表情,但即使再怎么夸张,他五官的轮廓还是十分柔和,和黄昏十分相称。
“‘最好不要一个人靠近无人的教学楼’?我并没有得到过这个信息。”御影往前迈了一步,重新擅自规定了安全距离。
“是吗?还没有传到初中部去啊……”他抬着头让从湖面来的风迎着留海往上吹拂,“原来如此,像学校这种事实上十分松散的团体,越是说着要团结就越是充满了秘密的缝隙。”
“即使少了几个学生,大家也不会同仇敌忾,”他的情绪再次高昂起来,“只要说‘已经交给警察处理了,所以我们只要好好尽到自己作为学生的责任就行了’,马上就能回到日常生活当中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也同样有趣!”
少年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笑着拍起手来,他终于放过了被他折腾了半天的桥栏,往御影的方向径直走来,而御影并没有退缩,她有预感面前的“不良少年”并不会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而如她所想的那样,少年在她面前站住了,然后对着她微微鞠了一躬。
“令人敬佩的小姐,可否允许我做你的朋友呢?”
“如果前辈指‘熟识之人’的话,我并没有理由反对。但这也是说,前辈不否认我所说的‘你在调查那件事’这一说法了。”御影抬手把耳边的碎发夹到耳后,平静地回答,站在面前的人不知第几次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小跳着往后退了几步。
“再次给我可爱的后辈一个忠告!”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桥对岸的图书馆走去,“今天会下雨哦!快点回家吧!”
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塞了一张纸条,她展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了一句诗:
佳人来似梦,浅雪沁黄昏。
落款是——纪安潭。
御影抬头看了看天空,并没有下雨的征兆,而等她再往前看,那位在黄昏偶遇的少年已经不见踪影,湖水平静地躺在桥下,恍若笑语不曾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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