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1:剧情物品一览
在船舱获得苹果酒样品(桑丘持有)
[克拉丽莎遗物]翠玉石板(丹妲莉安持有)
[克拉丽莎遗物]双蛇杖(晴雨持有)
鬼婆的黑铁灯“恶兆信标”(丹妲莉安持有)
杂项:
在沉船地获得1支箭,1把弩,2支匕首,1支治疗轻伤魔杖(残5发),1支黄铜望远镜
在鬼婆房间获得3瓶佳酿,1件胸甲,10枚孔雀石
[鬼婆的房间-失而复得]1只水袋(马沙赫)、5根日光杖(晴雨)、10份旅行快餐(丹妲莉安)、1个钢面小镜(云娘)、1个睡袋(桑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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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2:地点一览
北方:霜山[山脉]、静息山脉[山脉]、黑水湾[海湾]、莫尔格城[城堡]
西方:卡斯特梅[国家]
南方:阴影之地[地区]
【以上地点暂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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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3:NPC名字
克拉丽莎·考尔德韦尔(人类,2级法师,序章登场)
莉姬亚·莫尔格(人类,5级暮刃,第一章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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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4:升级记录
[序章结算]角色等级+1(2——>3)
[1章结算]所有人获得超自然特性“天真无邪”;参与击杀穴居攫怪的角色获得1个地下城知识等级,需对其造成伤害/使其受到自己的能力影响:晴雨、马沙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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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难结算表
PC角色初始物品(roll后):
(讯)
1、长剑 15金币
2、长枪 10金币(选择的武器)
3、火柴 x10 10金币
4、照明杖x10 10金币
5、睡袋 1银币
探险家服装10金币
6、铁锹 2金币
7、指南针 10金币
8、剃须工具箱 15金币
【合计82.1GP,补零钱17.9GP
当前AC15,接触10,措手不及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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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
1、易容工具包:易容技能检定上提供+2环境加值。 50gp;8磅
2、精制盗贼工具:可以开锁以及解除装置,并+2环境。 100gp;2磅
【合计150GP,
当前AC16,接触12,措手不及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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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E)
1、精制品长弓 375GP 3磅
精制品镶嵌皮甲 175GP 20磅
御寒衣物 8GP 7磅
【合计558GP,
当前AC17,接触14,措手不及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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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
皮甲(10金币,10磅)
礼服(30金币,6磅)
1、法术材料包(5金币)
2、铃铛(1金币)
3、首饰(黑玛瑙项链)(50金币)
4、历史探索者工具包(40金币,4.5磅)(该工具包包括一个地图匣,两瓶墨水,两支墨水笔,十张纸,两个空白日记本,一磅干燥的油墨细粉和20英尺的测量)
【合计136GP,
当前AC14,接触12,措手不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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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1、钢面小镜 10 金币1/2 磅
2、口粮(每日份) 5 银币1 磅x5
3、面包,每条 2 铜币 1/2 磅 x4
4、冬用毛毯 5 银币 3磅
5、好酒!10金币 1磅
6、哨子 8 银币─
【合计21.88GP,补零钱78.12GP
当前AC15,接触15,措手不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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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
1、精制鞭子 301gp
贵族服装 75gp
【合计376GP,
当前AC13,接触13,措手不及10】
使用规则:DND3R全扩展+全房规
出演表
DM:Virgata(伊)
PC:丹妲莉安(桃)
PC:萝拉·德·莱维尔(猫)
PC:桑丘·潘沙(讯)
PC:妃云娘(尾)
PC:马沙赫·克劳迪乌斯(IE)
PC:晴雨(轮)
【第一章:珍珠灯塔】
珍珠灯塔 2024/5/20 16:08:36
BGM:
分享Various Artists的单曲《rebecca - reprise mrs. danvers, "ich", schatten》: http://163cn.tv/qqKKsQk (来自@网易云音乐)
珍珠灯塔 2024/5/20 16:12:09
风暴过去了。在你们死里逃生的海岸上,早晨也阴云密布。你们失去了预言者,妖精马堂吉诃德也不知所踪。克拉丽莎临死前的请求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然而她的文书和遗体已经埋葬在夜晚之下,也许只有那块翠玉石板和双蛇法杖能够向她的父亲、那位素未谋面的宫廷术师证明你们曾经同行过。此地离克拉丽莎的故乡、西境的卡斯特梅少说也还有五分之四的航程,距东国和南方边陲更是遥远。狭窄的海滩被一段又长又高的悬崖与大陆隔开,其中镶嵌着一座灯塔,算是上达悬崖的一条便利通道。这是一座四层高的白色方塔,顶层与悬崖顶部相平。建筑从整块石头雕凿而成,位于不同高度的盖着护窗板的窗户和一扇安装在石质拱道上的木门是看得见的唯一的孔洞。
灯塔入口前堆积着发白的沉船残骸。你们简单查看了一下,这些残片还没有完全腐烂,像海洋吃饱之后吐出的簇簇骨骼。借助早晨阴晦的光线,能隐约地观察到潜伏在波浪下的一片珊瑚暗礁。潮起潮落,蓝黑色带泡沫的海水簌簌冲刷着残骸,不时推上来一些新的垃圾。沉船的缝隙间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能看到一只孤独的螃蟹在附近的一块木板上爬着。
(地图1-1)
珍珠灯塔 2024/5/20 16:17:09
(目前是这样的,克拉丽莎希望你们能先回卡斯特梅,之前提过这附近有个小城堡,可以过贵族、地方、逸闻看有没有谁能想起来)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5/21 22:08:02
海风和日光仿佛命运的手,揭开了黑暗诡谲的帷幕——恐惧和奇异都在阳光下消融了,只有濒死的滑稽海怪证明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克拉丽莎……”沙砾和破碎的记忆从丹妲莉安的发间飘落在指尖,太多的困惑和迷茫冲散了悲伤,一切都让她无所适从,“……克拉丽莎?”
所有在上者,亦均在下面……可是克拉丽莎,你又在哪里呢?
摇晃着从沙滩上站起身,丹妲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
“大家还好吗?”
晴雨 HP27/27 2024/5/21 23:26:33
“……”
醒了。
晴雨趴在海岸上,忍不住用双手摩挲自己的头发,这让其中散布着砂砾。
克拉丽莎逝去的太突然,又太自然了,以至于晴雨发觉那抽搐着的死海怪时,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死亡的使者也会如此狼狈地死去吗?他当即决定给死亡使者一点体面,向那老妖婆海怪念出一发睡眠咒——但这对它会有用吗,算了。
逃避之旅变成了逃亡,还在逃亡开始前让雇主先逝去了,晴雨对炼金学的兴趣只能说略有耳闻,一想到自己又是“无主之人”,他不禁颤抖着,想要握住脖子上那已经被卷走的温润玉佩。当然,抓了个空,手掌自然而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两条小蛇从衣服里钻出,缠在指缝间,让晴雨自己松开点手。
冷血爬虫会这么有温情吗?
我们在……东国的方位无所谓……那座灯塔,我记得是……
“咳,唔咳……”
晴雨目光迷蒙,双手改抓住杖把自己撑起,往灯塔的入口一步一拄。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5/22 15:48:45
“灯塔...就算没有食物,也总会有武器和盔甲。”马沙赫没有受太重的伤,小跑着跟上晴雨。他完全无视了那只海怪。
“我可以点火把吗?说不定现在里边也有守卫在。”
珍珠灯塔 2024/5/22 15:52:13
唯有潮声回应着丹妲莉安的呼唤。(贵族知识,DC15)@桑丘 HP39/39 桑丘回忆起一份极其偏门的氏族志上的内容:附近的土地属于莫尔格,或者沃尔科家族,反正是一座可怜小城的领主。这个家族世代单传,但据你所知,在五十年前还没有绝嗣。(地方知识,DC12)@丹妲莉安 HP42/42 @晴雨 HP27/27 而诗人和侠盗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当人们吃饱喝足、闲极无聊,并且完全不担心人身安全时,会提到那座城堡——作为几个知名恐怖故事的背景素材。
珍珠灯塔 2024/5/22 15:52:30
(地理知识,DC10)@Mashah Claudius HP30/30 隔着沉船地上的废墟,马沙赫看到无数鳞状的珍珠母覆盖着灯塔的基部。从沧海桑田的痕迹上可以看出,这座航海建筑矗立在此已有数个世纪,用以引导船只避开危险的暗礁。要想到达有人烟的地方,唯有通过石质拱道中紧闭的木门从塔内上去……或者,不得不从几乎垂直的悬崖上爬上去。
珍珠灯塔 2024/5/22 16:46:08
@全体成员 过侦察
珍珠灯塔 2024/5/27 0:32:45
晴雨谨慎小心,踩上破船残骸时没注意把螃蟹从木板上踢了下去。它翻了过来,八脚朝天徒劳地挥舞。
幽暗处传来海鸟的鸣叫,有些东西在破烂的船壳底下动着。六只食尸鬼从它们那浅浅的木片堆成的坟堆里冲了出来,另两只鬼鬼祟祟地在一大块墓碑般的船壳后边张望。它们生前都是人,也许就是水手,几条看不出原样的碎布紧贴着佝偻的没了人形的身体。靠得近的几只当即咬了过来,你们看到了它们眼中闪动的红光。丹妲莉安和云娘感到有什么东西擦过腿,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尖利的疼痛。
珍珠灯塔 2024/5/27 0:33:43
@丹妲莉安 HP36/42 掉6血,@云娘 HP35/39 掉4血
珍珠灯塔 2024/5/27 0:34:05
(地图1-2)
珍珠灯塔 2024/5/27 0:35:57
【战斗环节,突袭轮】
@晴雨 HP27/27 @Mashah Claudius HP30/30 (齿轮IE行动,你俩没有武器,可以roll个D5看能不能捡一个临时武器)
1木棍,2一段海洋生物的脊椎骨,3石头,4一只死海星,5?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5/27 0:53:41
突然的变故让马沙赫反射性地向后跳去,但他刚落地不久,就压低身体的重心,反而向着面前的食尸鬼怀里冲去。食尸鬼弯下腰,作出如同相扑力士一般的动作想要抓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下一秒钟,马沙赫在食尸鬼面前一步之远的距离急停,以左脚为轴心旋转,右脚狠狠地踢向食尸鬼的右手——那只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铁质的细杆,尖利的末端,尽管已经沾染了许多锈迹,但它毕竟是一根箭。食尸鬼吃痛松开了攥紧的手,箭矢还没掉落地上,就被马沙赫一把抓住。
“……武器这就来了。”
晴雨 HP27/27 2024/5/27 8:15:48
晴雨没有像马沙赫那样去捡武器,而是后踏一步退出亡者的臂勾范围,以徒劳挣扎着的小螃蟹为盾,随后使出了骗徒与魔术师们最喜欢的炫目障眼法来拖延亡者们一会儿。
左右都是饥肠辘辘的家伙,或许该用那个顺道退场的把戏?嘛,无所谓了。
(往左下五尺快步,以K2右上角为中心施展闪光尘,三个食尸鬼过DC17的意志,没通过的目盲3轮。)
珍珠灯塔 2024/5/27 10:29:56
这些新死者行动敏捷,丝毫未受晴雨扬起的金色尘埃影响。其中一只在光尘中挥挥枯瘦的手臂,又扑了过来,另外几只显然也已将没反应过来的几人当成了盘中餐。
珍珠灯塔 2024/5/27 10:34:43
@晴雨 HP23/27 掉4血,@丹妲莉安 HP29/42 掉7血,过个强韧
珍珠灯塔 2024/5/27 11:20:26
【第1轮,食尸鬼的行动】
晴雨和丹妲莉安眼睁睁看着活尸从你们被海水泡得发白的躯体上咬掉一小块肉,像野狗一样啃食起来。它们肮脏的尖牙从伤口中抽离时留下了毒液。
丹妲莉安 HP29/42 2024/5/29 23:25:19
“真是场灾难,看看这些水手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嘿!没礼貌的家伙!离我远……它们咬我!”
丹妲莉安想要推开迫近的前水手,却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它们漆黑无光的眼睛令她不寒而颤,病态的红光叫人作呕,丹妲莉安发出一声痛苦又歇斯底里的尖叫,扬起长鞭向最近的食尸鬼水手劈头盖脸打去。
没有红肿的鞭痕,食尸鬼被泡发的皮肉绽裂开来,苍白的肉片粘糊糊翻了起来。
丹妲莉安忍住呕吐的冲动,努力向后挪了挪。
珍珠灯塔 2024/5/30 10:29:14
(由于A和E正在吃,在它们的范围内移动没有借机)
(海水方格视为困难地形)
丹妲莉安 HP29/42 2024/5/30 15:46:46
(它吃的是我!)
丹妲莉安 HP29/42 2024/5/30 15:47:35
(总之殴打D2,无耻快步到E4)
萝拉·德·莱维尔 HP30/30 2024/5/30 19:56:34
“……既然已成亡灵,那便无需留情。”萝拉冷漠地望着化为尸鬼的水手们,这些人也许曾与他们同行过,但她并不在乎,“不过是些遵循本能而行动的躯壳,早点解决吧。”
(烧4次驱散,链发希望萌现,给桑丘、云娘和马沙赫攻击检定和豁免检定+2士气,过)
云娘 HP35/39 2024/5/31 11:37:06
“宵小恶徒,屠魔镇魂!”看到这些已然被转换的水手,被怨念所缠绕的行尸。云娘做的只有屠魔卫道,双拳出击,指弓点到食尸鬼的额头,终结了他们徘徊的遗体。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5/31 11:50:16
“感谢。”云娘的二连击打开了后方的通道。马沙赫快速后撤,躲开食尸鬼的一抓,随后开始运起幻日流的架势。他用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夹着那根铁箭,与此同时,一块长形的黑影在他的虎口凝聚。
弓弦一响,黑色的阴影被发射出去,没入了右边食尸鬼的胸口中。它踉踉跄跄地向后倒了下去,冰冷的波涛很快带走了它。
(移动至g2,击杀食尸鬼d)
晴雨 HP23/27 2024/5/31 16:31:33
血流出来,颜色不太对,伤口除了浅而不见底的痛觉还有点痒。晴雨吃痛后退,又一步避开小螃蟹,退出食尸鬼的臂围,同时瞬间以精湛迅速到会加深关节痛感的速度故技重施。
“咕……真是纠缠不休,给我看不清一会儿!”
(移动到H4,对J2K3点施展静默闪光尘,所有剩余的食尸鬼DC19意志避免目盲3轮
桑丘 HP39/39 2024/6/2 11:01:31
桑丘趁着食尸鬼皆被迷惑了双目快步向前,长枪直入对方的胸膛,戳在了本该是心脏的地方——只可惜,这些不死生物并没有那些弱点。即使如此,这一击仍然对水手化作的食尸鬼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珍珠灯塔 2024/6/5 17:23:37
【战斗结束】你们摧毁了这些人不洁的第二次生命,但瘴气仍在四近徘徊,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甜味。在船只残骸中,你们发现了一把弩、两支匕首和一个似乎曾经属于船医的工具箱,里面的绷带和药剂瓶子被冲得七零八落。其中有个玻璃碎片上贴着“解毒剂”的标签,但就连药渣都被海水冲洗一空了。一支治疗魔杖滚落在工具箱外,银白色内芯露了出来,但勉强还可挥动。另一个破盒子里有一支生锈的便携式黄铜望远镜。
诗人这下不仅感到肚子饿,肮脏的啮咬也消耗着你的健康。晴雨听到两条蛇在耳际嘶嘶作响,冰凉的毒液滴落在皮肤上,但不通炼金学的你无法知晓蛇毒有什么用途。众人穿过沉船残骸,来到塔底;灯塔入口处,一扇加固过的沉重木门拦住去路。门用暗色的木头制成,安置在石头拱道上,没有窗户或其它的孔洞能提供门后的景象。木头使用厚重的、钉有铆钉的铁皮条加固,门板活页巧妙地隐藏起来。门板和金属上有深深的抓痕,但是除此之外,门看起来没怎么损坏。
(获得1把弩,2支匕首,1支治疗轻伤魔杖(残10发),1支黄铜望远镜)
晴雨 HP23/27 2024/6/6 1:24:50
“偏偏连解药也……”扫开那些已经没用的东西,晴雨抽出废物堆里的魔杖,径直塞到萝拉手里。
伤口坏死的灼烧感让晴雨心痒难耐,看着蔓延在手臂上的蛇毒,他强压下以毒攻毒的念头,去找马沙赫——此前的共同行动已经清楚此人对处理伤口略懂一二。晴雨没有过多废话:“交给你了。”
让马沙赫简单看过或处理过以后,他来到沉重木门前以及门附近,用手四处默默门和石壁,仔细检查有没有哪里露出可以用来开门的细节或机关。粗看之下,这扇坚硬的门很牢靠地把水鬼们挡在外面,那对落难者们来说也是一样的。要是无法从这一侧开门就得绕路……还有路可以绕吗?
珍珠灯塔 2024/6/6 23:34:47
(两条路,想办法开门或者硬爬悬崖)
(可以随便做点什么 或者过点什么技能)
珍珠灯塔 2024/6/7 0:10:11
@晴雨 HP23/27 你认为可以靠盗贼的巧技从外侧拨动门闩,但一旦失败门就彻底卡住了。
晴雨 HP23/27 2024/6/8 0:50:44
晴雨趴在木门上找机关。
活页理应在那一头,那这一头有没有可以钩动门闩的缝隙……啊,这里的影子比较厚。
晴雨把晾干到一半的工具箱打开,拿出铁签和短棍把手,稍微一组合以后将细的一头探入缝隙中的空间。用力,用力,适当地用力,收住一点力,再使力。
至少不要把工具卡在里面。
珍珠灯塔 2024/6/11 12:50:19
(开锁,DC30)@晴雨 HP23/27 并没有什么机关,门闩传来意料之外的重量。铁签差点掉在窄缝里,你一头冷汗地将它抽了出来。(聆听,DC15)@云娘 HP35/39 从波涛的杂音中,云娘分辨出门后有只生物;这东西似乎想来开门,但它打不开。隔着厚重的门扉传来隐约的吧嗒声和湿漉漉的吠叫声。周围没有别的路。你们不得不看向崖壁,凹凸不平的石头之间沉积着土壤,长着一些小灌木;倒不是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
云娘 HP35/39 2024/6/11 14:16:26
“等”云娘出手制止了雨晴“里面有响动,或是什么人亦或者什么东西在其中。先做好准备,从长计议。”云娘还是想从这边离开。但是观察四周又指了指悬崖峭壁“此处亦可以绕路,但是过于凶险。”
珍珠灯塔 2024/6/13 11:54:49
坚固的木门和里面咕唧叫的未知生物使你们放弃了从塔内登上悬崖,转而从陡峭却风险较小的崖壁上攀登。你们攀爬时听见了塔内传来的模糊响动,还闻到一股烧火的味道。虽然煮的估计不是什么美味,但这味道让人感觉更饿了,差点脚滑摔下去。
太阳升了起来。阴云并未散去,晨雾似乎永久地沉积在这片土地上。你们到达崖顶,在一大丛灌木的掩护下四下环顾,这里确如克拉丽莎所说,是个很荒僻的地方。由于悬崖的存在,捕鱼不切实际;周围的土地里布满岩石,也难以耕种或放牧。塔内若是有一两个看守人都算这儿没有废弃了。……哦,不,灯塔确有看守,但那是一伙地精,在塔顶的平台周围巡逻着,约有十二三个。
(@全体成员 过侦察,望远镜可提供+2加值)
珍珠灯塔 2024/6/13 17:41:47
@Mashah Claudius HP30/30 马沙赫掏出那支捡来的望远镜,扫视周围,陆地方向涌起的雾气让你几乎看不见地平线。但沿着弯曲的崖岸望去,似乎还有一大堆篝火在远处燃烧着;上午不那么强烈的阳光下,火焰看上去是苍白色的。如果夜里有船只看到这个火堆,显然很容易避开火堆照亮的安全水域、撞到黑暗中的暗礁上。
珍珠灯塔 2024/6/13 17:43:27
地精的巡查相当松懈,它们在塔顶平台底下的阴影处抓石子赌博消遣。这些矮小的人形生物皮肤土黄,穿着灰扑扑的衣服,长长的胳膊拿着钉头锤和一些木制的短矛。“谁在那儿?”地精用蹩脚的通用语喊道,但喊话的那只仅仅是浮皮潦草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它踢了旁边的同伴一脚,另一只地精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到灌木旁边。看到悬崖边接二连三地出现六个人,它踌躇起来,放低了短矛。虽然它们的数量是你们两倍,但这一只好像觉得还是你们人多势众。
“呃,”它说,声音像牛蛙一样粗哑,“你们是谁?是来见首领的么?”
珍珠灯塔 2024/6/13 17:43:54
(地图2)
(你们在左下角,绿色是灌木丛,红点全是地精,远处山崖上有堆火)
丹妲莉安 HP29/42 2024/6/15 19:17:48
“老天,一群不修边幅的邋遢鬼问我们是谁,从何方而来,要往何处去。”诗人难掩疲惫倦色,连幽默感也变得软踏踏。如果不是伤口的隐隐疼痛,她一定已经陷入了梦乡,“这里一定是圣乌尔图的大学院……嘿,你们又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珍珠灯塔 2024/6/15 23:26:59
地精用左脚搓了搓右脚。“头儿叫我们在这里盯着。不过嘛,也没事可做,塔底那些咬人鬼爬不上来。”它突然扯开嗓门,向着同伴尖叫:“喂——别玩啦!这帮客人要见老大,快把我的铜分儿还来!”
晴雨 HP23/27 2024/6/19 17:47:48
疲惫而警戒的晴雨自然而然地顺着眼前地精的动作看到了他的脚。
唔呕……虽不少见,但果然令人反感。
当然晴雨没有表现出来,他轻咳一声,以不大但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呃,不,我们只是,路过。”
同时指了指火堆的方向。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6/20 1:10:39
“我们只想去暖暖身子。”马沙赫打了一个大呵欠。这句话里有一半是出自真心,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确实感到有些疲惫。
桑丘 HP39/39 2024/6/22 18:59:09
桑丘跟着晴雨一同看向火堆,他还保持着对地精们的警惕。“我们只是想看看那个火堆,它怎么了吗?”
丹妲莉安 HP29/42 2024/6/22 22:57:16
“就算我们只是路过,这些小东西也会和那个‘首领’通风报信。”诗人打了个哈欠,“这里是它们的地盘,我可不想一路都被这群家伙尾行骚扰。有人想听听这个建议吗:各位在火堆边把自己收拾好,我去见那个首领一面,说不定它还能提供一点帮助呢。”
珍珠灯塔 2024/6/23 12:39:36
(治疗杖:使用5发,残5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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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灯塔 2024/6/23 13:04:04
@丹妲莉安 HP42/42 @云娘 HP39/39 @萝拉·德·莱维尔 HP30/30
“哦…”
地精露出一种介于心虚和晕晕乎乎之间的表情,它没有回答,带你们打开了灯塔顶层入口处简陋的木栅栏。其余地精簇拥你们下了石阶,你们注意到塔的内部年久失修,布满灰尘和空蛛网,台阶上有粘腻的污渍。空气中满是毛皮、陈肉和排泄物的刺鼻气味。身后那帮拿短矛的地精一路争论着出千的事情,它们仿佛笨得没发现少了几个人,但一旦打起来你们刚刚治好的伤口估计又得撕裂。塔内也有地精。这个地精窝里似乎是一支杂牌雇佣军,成员们睡觉、聊天、烧饭、打磨武器,在脏的不像样、看不出原本用途的小房间里吃喝拉撒。
地精带你们进了三层一个较大的厅堂,可能曾是驻守灯塔的军官的住所。四个角落里堆放着许多破烂,看着像沉船里捡的。一些地精正收拾这些货品,另一些在一口大锅边忙碌。厅内横亘着一条华丽的紫色帷幔,但这帷幔应该是一块放错位置的祭坛盖布。领路的地精一把拉开——实际上是从一根晾衣绳上揪下了那块帷幔,掀起的漫天灰尘把里头的生物呛得一阵咳嗽。
“蠢货!你最好是有值得汇报的——”
地精们的头儿比手下高大得多。它有张酷似地精的面容,同时又有狼一般的长吻,双眼是橘红色的,在昏暗的空间里闪闪发亮。这只年轻的犬魔坐在帷幔后苍白浮木堆砌的宝座上,浮木枝杈上零零散散挂着一些金银首饰。很荒谬的是,它像那些人类船长一样戴了一顶漂亮的船形帽子,满是毛的胸脯上披着一件珠宝落尽的礼服。
“老大,”地精讨好地说道,“我们在树底下捡到这两个,不,三个…”
“少骗我,树底下怎么挖人类?”犬魔咆哮道,但也没有特别生气,想必是晓得手下的智商。“你们显然是,嗯,镇里来的?”
(过个侦察)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6/23 23:54:37
一只形貌不甚严谨的怪物。丹妲莉安努力掩盖自己的惊讶之情,这只犬魔身上尽是些海难的遗物,不难想象那些船难的幸存者们都遭遇了何等亲切的“救助”。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正要到那里去。”丹妲莉安的眼神不由向房间四角的破烂里瞥去,搜寻熟悉的物件……她和同伴们的行李也会在那里吗?摆脱了游思,丹妲莉安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犬魔身上,“我们是……我们是卡斯特梅王的使节,为殿下搜罗世界各地的珍奇异宝和堪用人才。想必您就是这群……这只劲旅的指挥官,很荣幸能见到您。”
噢,丹妲莉安忍不住想象那副场景: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探险队将各式珍宝进献给卡斯特梅王,最后在国王期待的炽热目光中牵进来一条脏兮兮的臭狗。
珍珠灯塔 2024/6/24 0:18:53
“啧,我听得懂讽刺。”犬魔转转眼珠,说话时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它打量着你们。“落难贵族,嗯?我有单大生意,只要事成,养活这帮傻瓜绰绰有余。三位要是能加入一起干,我可以遣散二分之一的笨蛋,把它们的薪水分给你们。怎么样?”
(侦察,DC12)丹妲莉安瞅见通往二层的楼道被石块堵住了。(侦察,DC2)云娘注意到其中一些货品是酒。有些陶罐已经打碎,酒精在混浊的空气中挥发着。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6/25 0:22:12
落魄贵族?
这只犬魔不仅懂讽刺,而且非常精通使用讽刺。丹妲莉安努力掩饰自己吃惊的神色——比起犬魔的智商,她更惊讶于这只魔族并不打算用坩埚、牙齿和胃袋来款待自己一行人。
“你想说什么?这和那个小镇有关系吗?”
云娘 HP39/39 2024/6/25 16:05:21
“再加上那些陶罐,我就可以考虑。”云娘察言观色,赌这些地精不知道这些来着异国美酒的价值
珍珠灯塔 2024/6/26 17:05:15
“当然有关系。”犬魔说道,又露出了尖牙。“这些酒不是最好的,在塔的第二层,住着一位鬼婆,名叫莱卡斯特。不瞒你们说,我做的是沉船的生意。那老鬼婆让我和我的队伍给她打下手,还总是独吞货品里最好的部分……我需要你们帮我瞧瞧,她是如何联络客户的?买家都有些什么人?调查清楚后就把她杀了,她的财宝我们平分!这里离卡斯特梅十万八千里,你们肯定急需一些路费?或者就做几年海盗、风风光光地回去,又有何不可呢?”它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说那座老城堡下的小镇,你们也看到了,这灯塔又小又偏僻,等将来咱们做大,拿那儿当海盗大营或许还不错。”
听了首领这番发言,旁边的五六只地精都竖起了耳朵。且不提海盗大营或回去的路费……你们都感到腹中饥饿。角落里,地精的大锅煮开了,散发出一股温热的气味,三个人的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6/29 19:45:25
看到兴致勃勃的五六只地精,丹妲莉安心情有些复杂,按照犬魔的大计划,其中至少有一半喽啰面临着失业危机……
“你有一个很宏大的计划,但是你想要启动它,就需要一些生面孔帮你摸清鬼婆的销赃路线,”丹妲莉安思索着措辞,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得好像我们有办法拒绝一样。想要我们这些‘落难贵族’帮忙,我们就得互相帮助——‘平分财宝’太遥远了,那锅子里煮的是什么?”
云娘 HP39/39 2024/6/30 1:15:01
“听起来是古老的……”云娘想了想“帮派斗争?平分所谓的宝藏,那说明危险和风险都极大。”肚子咕咕叫起来的云娘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按照我们家乡的传统,做大事之前一般得说”
“我们先点菜吧”
珍珠灯塔 2024/7/1 11:52:46
听到“菜”这个字,两只地精马上走过来,奉上食物。盛食物的银碗来自沉船,光洁闪亮,被撞瘪了一大块。餐品是灰棕色黏糊糊的羹汤,表面漂着很多面包屑和不明碎肉。没有餐具。你们拿起碗,地精则从怀里摸出一些白色的结晶体丢进汤里。
“很好!”见你们接受了面包屑和粗盐,犬魔大喜道,“我名叫斯格洛,从今往后咱就是盟友了。”你们注意到它没要求你们报上名字,看来这份礼节还是有待商榷。
云娘 HP39/39 2024/7/1 16:46:27
云娘面无表情的接下来银碗,然后浅尝了一口,“有一种,探索生命未知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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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灯塔 2024/7/1 16:18:44
@Mashah Claudius HP30/30 @桑丘 HP39/39 @晴雨 HP27/27
带武器的地精们全下了塔内,一只也没有留在地面上。你们立即向远处的火堆进发,一路借助稀疏的灌木丛藏身。雾气从土壤的缝隙里丝丝渗出,尝起来竟有些苦涩。厚重的灰白色云层淹没了太阳,右侧是无垠的大海;往左侧看去,几乎分辨不出地平线的形状,只有一条铺着些许碎石的小径蜿蜒通往雾幕深处。
带着望远镜的马沙赫不时用这件道具观察火堆。火堆边也有很多地精,跟灯塔旁不同的是,这是一群老弱妇孺,在两个监工的带领下磨磨蹭蹭地把更多的柴禾拖进火中。忽然之间,它们如蚂蚁搬家般松散的长队起了骚动,很快你们都看见了:一个骑着黑马的人影冲散了这支照管火堆的队伍,没被践踏的地精全都嚎叫着逃散开去。与此同时,你们都感到某种异质的东西似乎停留在半空中。两条蛇尖叫起来,晴雨此前没什么感觉,这时才发现它俩不仅有一定重量,嘶叫声也吵得要命。
桑丘 HP39/39 2024/7/1 16:23:36
“那是什么东西?”桑丘提起长枪,“堂吉诃德不在这边我可不想和一位骑士交锋……最好也不要是什么亡灵,总之不要是敌人……”他独自碎碎念着向远方望去,试图看清那位骑马的身影。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7/1 16:49:28
“蛇...它们感知到了危险?那个骑马的家伙是人类吗?”马沙赫将望远镜握得更紧,在安全的地方眺望前面的一片狼藉,等待神秘的骑士显露真身。
珍珠灯塔 2024/7/1 17:31:59
并不是危险。这个不可见的悬浮物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晴雨 HP27/27 2024/7/2 0:14:52
“嘘……嘘!”晴雨安抚一下蛇,让它们别叫。他明明记得,蛇是骨头小肉轻的动物,何况这是两条小蛇,而非蟒蛇,他都快怀疑迷雾和海难是不是把自己的五感给扰乱了。
地精的队伍在野外烧火,就为了取暖?地精会避让那个骑士,他们互相认识的可能性很大,或者至少这些地精胆儿小。
晴雨可没有谨慎的耐心,他迫不及待地像那骑士一样,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烤火。
珍珠灯塔 2024/7/2 10:30:59
……它不在这里了。蛇失望地蜷缩起来。眨眼功夫,火堆旁的地精全跑光了;骑士兜转黑马的马头,在你们面前停住,掀开了漆黑的面甲。骑马的竟是一位少女,有着深红色长发和愤怒的蓝眼睛:
“我是莫尔格城守备队长,莉姬亚。你们是什么人?”
桑丘 HP39/39 2024/7/2 20:27:49
“莫尔格?那里还有活人吗……”桑丘抓了抓头发,“我们是落难的旅行者,你在这做什么?有看到过我的马吗?”
珍珠灯塔 2024/7/2 23:43:15
“哈,问得好,我就是莉姬亚·莫尔格,莫尔格城主之女。”她警觉地打量着你们,目光停留在穿甲的马沙赫身上,又转向桑丘:“你的马?你是个骑士?”
晴雨 HP27/27 2024/7/3 0:44:08
“那可正好,这位是人生地不熟的失乡骑士桑丘,而我们则是他的扈从,”晴雨向莉姬亚介绍了自己和马沙赫的名字,同时朝马沙赫挤挤眼,“我们几年前领命奔赴北方服役,今年役满归乡,不幸遭遇海难。女士,您听说过小马过河的故事吗?说不定我们的马匹也能像故事里一样从水里走出来。”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7/3 1:03:29
“或者我们可以暂时听您的调遣,赚取报酬来为桑丘老爷换一匹新的马……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马沙赫领会了他的意思,用符合扈从身份的话和对方套近乎。
珍珠灯塔 2024/7/3 18:03:28
“真的?”看得出她并不相信,但也没有进一步追问的欲望;打听一位雇佣骑士的来历是不礼貌的。“听起来几位都是外乡人,桑丘爵士和他的随从,马沙赫和……晴雨?这名字真奇怪,我只在描绘阴影之地的故事书中见过。除了清剿这座灯塔,我确实有份委托可以……不,是应该给予你们;这是一种北方的迷信,传说只有自愿到来的外乡骑士才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祸患。沉船遇难,你们都饿了吧?”她考虑了片刻,跳下马来解开鞍袋,拿出干粮和水分给三人。你们注意到她也就带了大约2天的量。“一些商人来我母亲大人座前告状,说海上的商路被袭击了,果然是这些地精干的好事。你们晓得灯塔里的情况吗?”
桑丘 HP39/39 2024/7/3 18:18:33
“我们还有一些同伴……说说委托吧。”桑丘没有贸然接下,反而将问题丢给了对方。
晴雨 HP27/27 2024/7/4 0:46:02
“感谢您的慷慨,既然我们已到如此境地,自是乐意以行动换取报酬的。而且,我们还有两名同行的同伴,您大可对我们多放点心,”晴雨毫不客气地接过一份干粮来,就着水进食,还注意不让喉咙和嘴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奇怪的名字?我从很东边的地方来,在那里不奇怪。”
“不过实不相瞒,灯塔底部的门被卡住了,我们是从悬崖下艰难爬上来的,对内部一无所知。”
珍珠灯塔 2024/7/5 9:02:50
“是幽灵。”她答道,“通常来说,这种事并不少见。莫尔格城传承千年,每代都只是在前代的基础上修补;我从小就知道塔楼鸦房里住着一个女孩,很害羞,从不说话,会出来偷喝猫的牛奶。但半年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东西不一样。幽灵的尖啸夺走了我母亲的健康,供职于我们城堡的宫廷术师在星盘上看不到它的踪迹。术师最后对我说,要安抚这个躲藏在古老的石头缝隙里的家伙,我必须去寻找异乡的骑士,就像童话和传说里一样。你们…无疑很符合他的描述。”
两位南境贵族不约而同地回忆起宫廷中闹鬼的传闻。桑丘在战场上见到过鬼魂,马沙赫在寄人篱下的岁月里则多有听闻横死者的叹息。而晴雨心虚地想起昨夜跌入海水的那一刻,迷雾中的声响,真是故乡在向他低语吗?以及,刚刚离开的那个不可见之物,给人的感觉也像是……如果克拉丽莎还活着,应该会知道点什么吧。
晴雨 HP27/27 2024/7/5 13:20:37
无论故乡,或者深渊,再或者别的什么……不会追到这里来吧?这已经是连听闻晴雨的名字都会感到奇怪的地方了。等到那宿命抓到晴雨的脚后跟——若是真的能有那么夸张——他再去象征性地挣脱掉,跑两步,也不迟。
“莫尔格小姐,你有这灯塔的钥匙吗?若那传承和术士的说法是真的,我们只需要去把一个寂寞的幽灵拉回到我们这边即能解决,它再凶残,也不过是诅咒人身体不适一小会儿吧?作为招待我们一行人的回礼,我们可以帮这个小忙。”
桑丘 HP39/39 2024/7/5 17:39:37
“我要为我的随从,或者说我的朋友们的性命做担保,不能贸然接下你的委托。”桑丘并未直接同意对方的请求,“更何况你们这座岛还有其他的问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至少先于其他人汇合,以及……找到堂吉诃德。
珍珠灯塔 2024/7/5 17:57:49
“我们曾派人驻守灯塔,但那是将近十年前了。我想也只有靠暴力打进去。”听到晴雨的答复她短暂地露出欣喜之色,失乡骑士的话又令她皱起眉毛。“三位最好统一一下意见,‘其他的问题’又是什么意思?”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7/7 10:27:31
“灯塔里还有不少地精,我们的几位同伴先一步去和他们交涉了——从塔顶的一个活板门下去的。”马沙赫摇头。“贸然打进去很危险,至少要等到他们出来。”
珍珠灯塔 2024/7/7 10:49:45
“所以,你们口中下到塔里的人是同伴?不是偶然同行或雇来的炮灰?”你们的发言使莉姬亚越来越疑惑,“地精反复无常,谈判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更应该赶紧去援助他们吧?”
晴雨 HP27/27 2024/7/7 11:07:55
“如果只是些地精,倒不用太担心。您不如考虑一下如果这些地精表示说愿意臣服的话,要在哪里安置他们,以及包括处理幽灵在内,可以给我们提供多少报酬,”晴雨回忆了一下,他们看起来应该就只是些地精,“我对障眼法略懂一二,骗凡人已经够了。”
珍珠灯塔 2024/7/7 11:19:13
“安置地精?怪物可不是我的人民。它们爬回石头缝里也好,淹死在海里也罢,总之我必须收回灯塔,免得这些害虫破坏航道。报酬的话,莫尔格城虽说处在一条新近开辟的商路之上,但我们获利尚浅。除了每人一千金币的酬金,我还有意招揽各位加入城市卫队。”
晴雨 HP27/27 2024/7/7 11:29:49
“感谢厚爱,想必大家也会对报酬满意。只是我们此趟归乡,不作久留。”
桑丘 HP39/39 2024/7/7 13:35:44
“我们可以和你合作,骑士。”桑丘摊了摊手,“但这段旅途太过令人疲倦,我们的同伴还在等待,不妨先等你见到他们再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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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灯塔 2024/7/9 12:46:20
@丹妲莉安 HP42/42 @云娘 HP39/39 犬魔的厅堂既无桌子,又无椅子,你们不得不站着喝这碗地精浓汤。饥饿令食物的味道变得可以承受,何况在冷海上漂流过后,它是热的。(移除状态:疲乏)“很好!”你们进食的时候,犬魔橘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们。一只站在灯塔小窗户前的地精从窗外拉上来一个篮子,篮子里有个纸卷。它没有打开纸卷,直接把篮子塞给了犬魔:
“老大,夫人的信息。”
想必是鬼婆的小纸条。犬魔皱着鼻子打开,扫了一眼,它从宝座上下来,揪起两个在睡觉的、八个抠脚趾的和四个慢腾腾磨枪头的地精,这十几个较为强壮的家伙懒散地排成一队。“去把货搬上来。”犬魔命令道,地精开始移动堵住楼梯的石块,而这位指挥官一摆爪子,示意你们偷偷地跟上去。搬动石块令昏暗的灯塔内烟尘四起,不同于普通的飞灰,这些雾气经久不散。你们都听到了雾中传来的细语,但并不是很清晰。(感知,DC12)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7/12 0:59:58
丹妲莉安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她的双脚自己动了起来。
不到三十个小时前,自己还躺在黑暗又温暖的被窝里等着被克拉丽莎拖出来,加入一场去往阴影之地的大冒险。现在克拉丽莎已经不在了,回到故乡的船也沉了,自己一行人则成为了犬魔的准合作人。这是梦境的一部分吗?这段幻觉是从哪里开始的?
这是在蹑手蹑脚的做什么?
丹妲莉安遵从了犬魔的手势,屏息倾听雾中的低语。
云娘 HP39/39 2024/7/12 10:02:21
“什么雾中妖精?”云娘用手扇开面前的灰尘。“斯格洛,我想你的军队应该注重一下卫生清洁,这里的粉尘太大,弄得我耳朵痒痒像是有人在说话一样。”
珍珠灯塔 2024/7/13 10:20:49
“正好提供隐蔽,可别叫莱卡斯特发现你们,我怀疑那老妖婆认得我每个手下。”犬魔喷嚏都没打一个,满不在乎地说。不一会儿,通道清理了出来,你们捂住鼻子,跟上地精们。鬼婆居住的楼层比地精窝还臭气熏天,越往下走,味道越呛人;诗人敏感地嗅到了潮湿的气息,肺里像吸入一片浊雾。云娘看起来好一些,或许是武僧身体强健的缘故。黏稠的雾气钩住了两人的脚踝,你们不得不使劲把脚拔出来,继续前进。在一个拐角处,雾气变得更浓了,抚上你们的面颊。最终还是持有翠玉石板的丹妲莉安先听到了那个细微的声音:
“丹妮……”
(过个侦察)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7/15 12:32:31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溜进鬼婆的房间,如果被鬼婆发现……这条笨狗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丹妲莉安回忆着那些光怪陆离的乡野故事。下一刻,她的思考随着不期而至声音凝固了,她停住了脚步,震颤像蛇一样嘶嘶地从脚后跟攀上了她的脊背。
“你听到了吗?这里有什么……”她低声对伙伴耳语,“……谁在哪儿?”
云娘 HP39/39 2024/7/15 18:13:41
“我听到了”云娘点点头“但是我没听懂,就好像风透过石墙缝隙传来的低语,如同梦卜师才懂的话语。”自己抬起来脚试图甩开雾气“看起来这是需要法术才能解决的东西?不如丹妲卿用无敌的歌声想一想办法”
珍珠灯塔 2024/7/17 10:21:30
关于死亡,大学院有一套巧妙的见解。虽然在城市里人们相信学院的解释,但乡下人无比害怕亡灵。适当的埋葬方能令死者安息,而克拉丽莎死时,没有条件为遗体举行任何圣化仪式。丹妲莉安感到被食尸鬼啃过的地方传来阵阵隐痛。……灯塔二层是一个和三层类似的大厅,你们躲在走廊门边,看到鬼婆的房间里堆满了货品,宛如一座小山。地精们鱼贯而入,立刻忙活起来;有的劈碎船壳,有的分拣沉船里捞上来的各种值钱货。在这个幽暗的垃圾堆旁边,一把摇椅上坐着一位奇丑无比的老妇人。鬼婆长得和探险队曾经携带的《彩绘怪物图鉴》中完全一致,巨大的鹰钩鼻子拨开稀疏油腻的黑发,身躯畸形,绿色的皮肤下仿佛布满肿胀的瘤包。她正在喂食自己的……宠物触手怪。这触手怪长得就像有海星头颅的臃肿巨虫,正用四条触手中心布满尖牙的口器取食鬼婆手上的一颗腐烂人头。怪物摇动触手、吸吮着腐肉,而鬼婆突然一摆头,绿油油的眼睛看向了你们:
“嘻嘻嘻!有小老鼠在门外偷瞧呐!”
(侦察,DC15,一个人出9一个人出0,呃啊)
雾使你们看不清脚下。直到踩上某块地板砖的那一秒钟,武僧终于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机关。冰冷的雾气拽了一把东国少女的手肘:
“小心些,后面……”
砰的一声,恶臭污浊的塔内房间远掷而去。两人发现自己身下一空,阴晦的日光刺目,周围环绕着清新的风和大海的气息;接着意识到你们刚刚被那个陷阱像大炮发射一样打进了海里。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7/17 10:32:18
“什么声音?”马沙赫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尖叫。他朝声音的源头望去,刚好看到了两个人影坠入海面,激起两朵巨大的浪花后奋力朝岸边游去。马沙赫只能对面前的骑士做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呃...你看,他们这就出来了。我们打进去吧。”
晴雨 HP27/27
“啊?唉,不应该去……喔,嗯?怎么只有两人了?”晴雨觉得应该先把两人接回来,可与海平面邻接的地方也要从灯塔下去,“莫尔格小姐,看来我们已经涉及其中了,跟我们来吧。”
丹妲莉安 HP42/42
“云娘,萝拉……?!”
丹妲莉安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灰蒙蒙的天空和灰蒙蒙的海水手拉手环绕在她身边飞舞,紧接着像一堵水泥墙一样猛然拍在她的头顶。
上边有天,下边亦有。
星辰在上,脑袋里亦然。
眼冒金星地仰躺在海水中,不知多久过去,丹妲莉安再次被潮水拍上了岸边。
“这是最棒的一天。”她扶着头,摇摇晃晃地从沙滩上爬了起来,想要把海水,沙粒和星星从脑袋里抖出来,“到目前为止一切是有点糟糕,但是别在意了……你们看到了吗?那是真正的鬼婆,她身边的蠕虫是什么?我们得想办法回去再看一眼!”
云娘 HP39/39 2024/7/22 7:48:46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云娘听着丹妲莉安都声音从海里慢慢摸到了沙滩。竟然自己第一时间反应使用轻身坠,一定是酒精摄入不够导致都戒断反应。
“这河东狮一样的鬼婆,就不能好好聊聊嘛”云娘卷起来自己的衣服拧开海水。“看起来我们的商讨结束了,要进入麻匪经典的黑吃黑环节了。”云娘望着高高的悬崖峭壁,看看能不能爬上去。
珍珠灯塔 2024/7/22 17:58:42
有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像加入时一样突然,萝拉·德·莱维尔不见了。你们回忆起……地精端上的只有两个碗。跟今天早些时候一样,两人不得不再次揪住崖壁上顽强生长的灌木,勉力往上攀登。有只渡鸦的翅膀拍打着你们的脸。这只鸟从崖顶往返了一次,你们都觉得攀爬起来更加轻松容易了。(传递法术:蛛行术)到得崖顶,去调查火堆的三人已经返回,渡鸦飞向他们身旁一位穿黑甲、牵黑马、红发蓝眼的少女,停在她肩上,对你们叫了一声。少女打量着你们:
“桑丘爵士,这两位就是……?”
桑丘 HP39/39 2024/7/24 21:58:11
“如果他们不是被变形怪替换了,那他们就是我另外两位侍从了。”桑丘对着两人眨了眨眼,示意对方顺从一下自己的说法。
珍珠灯塔 2024/7/24 23:35:27
(有buff可以先上了,轮级buff也可,下到犬魔大厅视为经过一轮)@全体成员
晴雨 HP27/27 2024/7/24 23:57:52
“真是严谨的说法~”现在再在意萝拉去哪了也不是时候,晴雨活络活络手指,随时准备施展他的“戏法”。
珍珠灯塔 2024/7/25 1:44:43
“嘿,你最好真是在开玩笑…”少女抓抓头发,她虽然也是个施法者,但明显缺乏侦测手段。“那么二位变形怪小姐,还记得自己原本的名字吗?”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7/25 11:54:03
“谢谢你的小鸟,我们是……”注意到同伴的目光,丹妲莉安瞬间便理解了现状,“我们是周游天下的行脚僧和被放逐的诗人,也是仁慈悲悯战无不胜的桑丘爵士的侍从,名字不过是时间潮水下的笔迹,在下次变形之前,我们是云娘和丹妲莉安。”
一个全副武装的奇怪女孩,她肯定是当地的贵族。丹妲莉安的心情越来越好了,人们都说鬼婆是厄运的象征,但是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丹妲莉安有把握今晚能在一张二十层床垫子和二十床鸭绒的大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爵士大人,还有各位,我们下去看过了。这些地精的首领是一只叫做斯格洛的犬魔,它们靠制造船难营生。斯格洛愿意提供一些帮助,只要——”丹妲莉安转向三位同伴,“——只要我们帮他搞定一只住在塔楼一层,负责销赃的鬼婆。这里竟然有一只鬼婆,我只在故事里听说过它们,谁能想到这种事?”
晴雨 HP27/27 2024/7/25 11:56:13
晴雨看了看桑丘那早一点时间泡过水还在晾晒干的盔甲,再看看刚刚又泡了水的云娘,他凑上去给两人施加了隐形的法术。
“一打人就会现形喔。”
珍珠灯塔 2024/7/26 22:04:50
“云娘和……丹妲莉安。”她重复了一遍,依次与两位新伙伴握手。“北方从不缺乏古灵精怪的传说,但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不过也是,这些地精若是没有首领,绝对无法凑出这么大的一群。除掉匪首,乌合之众定会四散而逃。你们好,我是莉姬亚,来自附近的莫尔格城。就让我们速战速决解决这两个祸患吧。”
云娘 HP39/39 2024/7/27 16:51:39
“武士小姐,如您所愿。”云娘微微欠身,然后就因为晴雨的法术消失了!
“啊……无碍,只要能接触到恶徒,就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身形了。”
珍珠灯塔 2024/8/5 17:46:40
小队从无人的入口奔下灯塔楼梯。地精的体味仍然充斥着这座塔,但是谢天谢地,直到犬魔大厅的门前你们都没碰上任何一只;似乎主力都在鬼婆那儿搬东西。厅内,那块被揪掉的帷幔还未复原,浮木宝座上有一小堆盔甲、武器和衣服。桑丘、马沙赫和晴雨看到矮小的地精中有一只像人类一样高大的生物,面部特征是地精与狼的混合。犬魔正在试一件胸甲,一只地精在身后帮它穿过系带。另外两只地精把房间中央的火堆拨得更旺,在水汽缭绕中煮午餐。大锅里散发出一股热腾腾、甜甜腻腻的怪味。
“喔,你们回来……”
犬魔眯起眼睛,透过蒸汽看见了众人。“我看到你们被陷阱丢出塔外了,看来你俩也和地精一样蠢笨。”云娘和桑丘静静地隐藏在法术遮蔽之下,而犬魔边磨牙边阴阳怪气地对丹妲莉安说道,眼睛由暗变亮、由红转橙:“……哈哈,这三个新人莫非是你前来道歉、输诚效忠的礼物吗?”
珍珠灯塔 2024/8/5 17:47:16
(地图3-1)
珍珠灯塔 2024/8/5 17:47:46
【战斗环节,突袭轮,尾巴和蜡烛行动(一个标动或一个移动)】
@云娘 HP39/39 @桑丘 HP39/39
桑丘 HP39/39 2024/8/5 17:58:20
“看来你还没明白情况,小狗。”桑丘从阴影之中奇袭而出,带血槽的长枪直入不幸遇袭的地精的心脏,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可怜的地精。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8/5 20:50:34
“不用留情,对吧老爷?”马沙赫摆好架势,几根黑色的箭矢在他的指缝间凝聚。战前说这些话并不是他的习惯;但在这位莉姬亚的面前,多扮演一会“侍从”的角色没有坏处。(入场位置:P3 先攻:1d20+6=26)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8/5 20:59:30
“噢,你煮了新粥。”听到犬魔的揶揄,丹妲莉安笑了起来,“你明知道那里有陷阱,对不对?现在吃点粥吧,免得我们送你回异界的时候空着肚子,那就太可惜了——至少你不用再和这些木头脑袋地精玩过家家游戏了。”
云娘 HP39/39 2024/8/5 21:46:47
“已经快进到黑吃黑吃黑环节吗?按照我故乡的规矩不是应该先称呼道义,再指责我们不道义再开始吗!”云娘趁着对面还没有职责快速贴近了煮粥的地精,试探性的攻击了一下,果然没有酒,让人头脑发晕。
珍珠灯塔 2024/8/5 21:48:21
【第1轮】
(地图3-2)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8/5 21:59:02
“……啧。”第一箭失去了准头让马沙赫咂了咂嘴。不过,在那只地精对他作出鬼脸的时候,第二支箭准确地洞穿了它的心脏。地精带着滑稽的表情倒了下去。
(迅捷-移动到N4,快速射击→击杀地精E)
珍珠灯塔 2024/8/5 22:03:02
“不识好歹的家伙,吃了你们!”
犬魔大叫一声,那副混合的面孔改变了,变成一个狼头,白色利齿间滴下涎水。一阵电光从它紧握的双拳之间迸出,随后它的形体开始在真实和虚幻之间快速地来回闪烁。它已经脱下船长服装,毛茸茸的躯体仅着一件胸甲,离开王座朝你们走了过来。(闪现术,打别人20%几率不中,挨打50%几率不中;速度降为20尺;移动到G4)
晴雨 HP27/27 2024/8/5 22:09:47
“嗯?阿云,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过了互相指责的流程,事到如今啦!”晴雨两步上前,捻起细沙撒出光芒,“震”晕没有来得及捂住自己双眼的那个地精。
珍珠灯塔 2024/8/5 22:13:49
锅边的一只地精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脚踹翻了锅子。地精浓汤立时在油腻的地板上扩散成一个热气腾腾的水洼。剩下一只没被震慑的地精虽未逃走,却已是两股战战,张大了嘴巴。“老大,他们……他们……”
(热水洼:踩到过DC10平衡,或过DC10跳跃以跳过,未过摔倒)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8/5 22:29:18
“你们的老大马上就换人啦。”对地精打了个响指,丹妲莉安发出一阵极富感染力的清脆笑声,一种奇特而愉悦的幽默感从众人的心底升起,像淘气的猫尾巴一样扫过每个人后颈,又转瞬即逝了。
“犬魔将军露出尊容,于是地精副官说为‘老大,你为什么拉着长脸?’……唉,好吧……”
这法术没用,犬魔看起来更生气了。
珍珠灯塔 2024/8/5 22:32:30
莉姬亚手握长剑,试图找到一条合适的出击路径。(移动到J2)
云娘 HP39/39 2024/8/5 22:37:00
云娘偷偷的靠近,然后踩到了沾满热油的汤上,不注意滑到在地上。隐身避免了没有必要的尴尬,云娘起身继续前进,靠接了怪物。
桑丘 HP39/39 2024/8/5 22:47:20
桑丘向着犬魔发起进攻,但显然他的长枪还不够锋利,未能捅穿对方的甲壳。
珍珠灯塔 2024/8/5 22:48:15
锅边的地精偷偷后退,毕竟它只是个杂役。房间后部的两只地精见首领气势汹汹、并未受伤,也犹犹豫豫地不愿上前。
【第二轮】
(地图3-3)
珍珠灯塔 2024/8/5 22:58:42
犬魔咆哮出一大段没人懂的脏话。它毫不理会攻到面前的桑丘,在法术的闪光中一下子瞬移到了诗人面前。“你竟敢愚弄我,没用的女人!鬼婆的账本在哪里?她私藏的金币在哪里?那机关显然是条秘道!其他的秘道又在哪里?”
晴雨 HP27/27 2024/8/5 23:07:40
“净说些听不懂的话……”晴雨不管那么多,一步后撤故技重施,但是运气稍微有点差。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8/5 23:10:18
“会瞬移的话你自己去找不就好了。”马沙赫对面前的状况有些无奈。他后撤一步射出两箭,却都擦着犬魔的身侧飞了过去——还好没打中后面的诗人。
(迅捷→M6 快速射击→犬魔,miss)
珍珠灯塔 2024/8/5 23:27:22
“我们受够了你的废话,……”莉姬亚说道,攻向犬魔防御薄弱的后背;杂物在她冲锋时扬起许多烟尘,一阵咳嗽吞没了剩下的发言。在满是灰尘、浊雾和劣汤异味的房间里,你们都察觉到事情起了变化:犬魔身上闪烁的法术能量悄悄地消散了,而盛怒中的它似乎还浑然未觉。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8/5 23:37:04
“密道?那是一条通向海里的密道!”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面对犬魔不客气的诘问,丹妲莉安马上也进入了状态,“你在帮鬼婆看账本吗?你在帮鬼婆看金币吗?你不过是一条给鬼婆看门的看门狗!结果你连这也搞砸了!给我听着斯格洛,你是,你是,你是一条坏狗!”
桑丘 HP39/39 2024/8/6 12:27:04
桑丘向着丹妲莉安的方向大步冲去,并试图和对方共同夹击犬魔,但即使魔法已经消退,他的长枪仍在犬魔的甲壳皮肤上失去了以往的锋利,或许只有找到对方的破绽,他手中的长枪才能像以往那般轻易穿刺敌人的身体。
云娘 HP39/39 2024/8/7 9:37:25
“恶犬!”云娘找准最后的时机从隐蔽中出现,单手举拳换成推杯式,运气覆盖在自己手心,漠心燃火,一剑红莲,迸发着火焰的拳头直接击中了魔犬的心窝。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8/6 0:00:32
马沙赫瞅准空隙射出一箭。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这回有十足的把握命中。阴影构成的箭矢从犬魔的后脑射入,又从眼窝穿出,随后消散无形;犬魔似乎在燃烧着的橙红色鲜血大量地喷发出来,几乎要溅到丹妲莉安身上。随后,在一阵哀嚎声中,这只恶魔沐浴在自己的鲜血里,烧成了一摊灰烬。
——如果在一个魔法不是那么发达的地域,这种武技或许可以制造没有凶器的谋杀。马沙赫没来由地想,不过很快就收起了危险的念头。
“难缠的法术被驱散了吗?感谢你,骑士小姐。”他向雇主——或者说雇主的雇主——躬身道谢。
珍珠灯塔 2024/8/7 16:43:43
“不是我做的。”莉姬亚咳嗽着说道,吐出一口灰尘。“是你们的法师?还是说这里……”
(全体过侦察)@全体成员
珍珠灯塔 2024/8/8 16:19:18
犬魔已死。争吵以它的血画上句号。丹妲莉安喘息着从犬魔仍在燃烧的尸体后爬起来,满屋子地精早已死的死、逃的逃。但是,在烟尘和阴影之中,仍有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那里。这只地精咧开嘴,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它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地图3-4)(地图3-5)
珍珠灯塔 2024/8/9 16:19:48
【第三轮,pc的行动】
晴雨 HP27/27 2024/8/9 20:57:04
“哪里来的……怪东西!”晴雨猛咳嗽两下,暂时理顺呼吸,一步跨过脚下的滑溜液体。
晴雨 HP27/27 2024/8/9 20:58:47
距离绿油油的地精还有一步之遥,晴雨再次手里喷出光彩。
“给我停下你的花招……”
珍珠灯塔 2024/8/9 22:14:50
“小心!”见晴雨冲向现身的鬼婆,莉姬亚在后面叫道。七色烟雾喷出,说时迟、那时快,天花板上,一团阴影活了,四根长长的触手猛卷过来,贪婪地寻求着新的猎物。这只触手怪有一人多高,粗壮的触手几乎与肮脏的石壁同色。晴雨下意识地用海滩上捡来的匕首一挥,黏液滴到头上,而攫怪吃痛松开了试图擒抱你的触手。借了这次突然袭击,绿眼睛的地精转身跑下便道,消失不见了。
晴雨 HP27/27 2024/8/9 22:20:17
“唔!唔……什,什么东西,它,跑掉了吗?”晴雨左手护脸右手突刺,都不敢看刺没刺到。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8/10 11:22:40
正在警戒的马沙赫迅速做出了反应。他向前快步,绕过倒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对准斜上方那团扭曲在一起的触手接连射出两箭。触手怪物失去了吸附在石壁上的气力,软绵绵地朝着正下方掉落——也就是说,正好砸在了晴雨的脸上。
“呃……抱歉,我去找块布来。它已经死了,你是安全的。”马沙赫哭笑不得。
晴雨 HP27/27 2024/8/10 11:28:17
“唔呃呃啊唉!”在发出一阵怪叫以后,晴雨唰地把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尸体从头上扯下来甩开——四瓣口器上的倒刺薅走了他的几根头发,还在脸上留下了不少浅红色的伤口。
“痒死了!”
珍珠灯塔 2024/8/10 11:38:19
(过个搜索/侦察/感知)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8/10 11:42:24
“拿法术清理一下,将就着用吧。”马沙赫不知从哪找到一条被烧破了一个洞的粗毛巾丢给晴雨,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了。“老爷,我们去追那个家伙吗?”
珍珠灯塔 2024/8/10 12:00:34
“对,当然要追。”莉姬亚似乎不太习惯这个称呼,顿了一下答道。众人踏过攫怪的残骸,追下鬼婆逃走的便道。令诗人和武僧吃惊的是,二层房间里是空的,那绿眼地精竟不知去向。大堆货物尚未清理完毕,鬼婆的摇椅旁零乱地放着没吃完的人类残肢,一只地精缩在杂物堆里瑟瑟发抖。
马沙赫听到了咯咯奸笑,与此同时一阵阴风擦过你的后颈。这笑声仿佛隔着七十七重帷幕一样遥远,又好像是从你耳边发出的。当你猛一转身、握紧武器,却只看到朋友们站在你周围,屋子里没有别的活物。
【侦察,DC20,战斗结束】
(地图3-6)
一片诡异的寂静。不管用了什么方法,鬼婆和剩下的地精都逃走了,或是藏了起来;至少暂时不会再露面。雾气遮住了通往一楼的捷径。“我先行一步,回去向母亲大人报信。”莉姬亚思考片刻后说道,“既然它们打劫沉船,这些货品中可能有原本就属于你们的东西;其余部分就作为额外的报酬吧。我会为大家准备好暖床和热餐,今夜,莫尔格城欢迎各位的光临。沿着小径一直走,一小时即可抵达;若有城门守卫问你们是谁,就说是莉姬亚队长的客人。”
珍珠灯塔 2024/8/10 12:03:20
(失而复得:每人roll一次,获得一件在海难中丢失的初始物品)(云娘额外获得酒(佳酿*3,3磅),桑丘额外获得自己的胸甲(就是犬魔开战前试穿的那件))蜡烛D23,齿轮D8,IeD11,尾巴D17,前辈D23,roll到已有的就重来
云娘 HP39/39 2024/8/11 12:32:24
“当你凝视镜子,镜子也会……”云娘用袖子轻轻擦拭镜面,镜面上映出自己疲惫的面庞。随即把这个旅行用小垃圾从新放回自己空荡荡的行囊里。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8/12 9:45:36
不是莉姬亚‘大人’的客人,而是莉姬亚‘队长’的客人?
丹妲莉安笑了起来,诗人开始认真地喜欢起这个带着渡鸦的女孩了,她或许有一种不易察觉而难能可贵的品质——对这样一个人而言,她的身份不由出身决定,而是由自己的选择决定。
“你肯定很担心家人。灯塔的秽物已经驱散,令慈的状况想必也会好转。”丹妲莉安行礼道别,“鬼婆并没有死,既然招惹了它,就不得不时刻警惕这睚眦必报的狡诈怪物。等我们检查和清理过她的巢穴,今晚一定登门拜访。”
珍珠灯塔 2024/8/12 10:50:05
(过个神秘,没有神秘过逸闻,什么都没有过感知)@全体成员
珍珠灯塔 2024/8/12 11:12:57
“回见。”莉姬亚·莫尔格说道,朝丹妲莉安挥挥手。她离开了。你们着手搜寻,却并未找到鬼婆账本,连一张带字的纸片都没发现;但杂物中有些东西似曾相识。一些精致的小陶瓶用蜡和油纸封着,黑色瓶身上绘着饮宴的场景;云娘立刻认出这是上等烈酒。如积雪般浓厚的雾气环绕下,鬼婆的一口箱子上放着一盏黑铁提灯。在通常插蜡烛的地方是少见的方形凹槽,似乎正与翠玉石板的大小相合。丹妲莉安曾见过这种能插入任何宝石、放射出七彩光点的小玩意,晴雨也曾见过术士们朝八音盒里注入法力、使盒中的小鸟歌唱。(逸闻,DC15;神秘,DC12)
珍珠灯塔 2024/8/12 11:13:42
(场外翻译一下,需要把翠玉石板插进卡槽里,需要给这灯烧一个法术位,可以是不同的人来做这两个动作)
晴雨 HP27/27 2024/8/12 12:44:39
“之后见。”晴雨也向莉姬亚招招手,随后开始打量起这个八音盒。
不会真的有人把谜底,答案,惊世计划藏在歌谣里的吧?但那不是人,是鬼婆,很像能干出这种事的生物。晴雨摸着八音盒的动力传输部分,注入一点法力。
(一环法术位一个。)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8/14 1:30:55
“一个有意思的小玩具……有了动力,还需要歌谱才行!”
这样说着,丹妲莉安侧身将石板放进提灯中。
“笼中的小小鸟,现在开始表演吧。”
珍珠灯塔 2024/8/14 13:08:21
插口有些滞涩,丹妲莉安使了点劲才将石板下端塞进去,立刻意识到已经拔不出来了。随着法力注入,提灯发出一道黑绿交杂的光束,直指陆地……或者说,莫尔格城的方向。“……雾来了,亡者不会安息,常理正在融化。”克拉丽莎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心中,“作为幽魂,我失去了预言的能力,但是……必须阻止迷雾侵染这个世界……帮帮我。”话音未落,插着翠玉板的提灯猛然暗淡下去。
Mashah Claudius HP30/30 2024/8/14 14:37:31
“她让我们去城里。”马沙赫陈述着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迷雾、亡者什么的我不太懂,但在城里至少有一张安全的床铺。唉...”他放松拉满弦的弓,长叹一口气,似乎要把这些天的凄凉辛苦全都从体内排除出去似的。
“我们走吧。”
晴雨 HP27/27 2024/8/15 0:08:00
“同感,克拉丽莎……”刚才倒刺刮脸形成的毛细伤口痒痒的,晴雨不禁又抓了一下,但他接着就止住手,继续抓只会让伤口再恶化,“……要用什么驱散雾气,火焰?我从一开始加入你的队伍,就只是想靠着火堆暖暖地睡一觉。你看见了什么,想拯救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和马沙赫一样,现在想先拯救我们自己……嗯?那个绿皮地精,也是邪恶雾气的一部分吗?”
虽然地精应该已经被击退了,但是在搜索过这里的剩余货物后(把那五根无火照明杖收入背包),晴雨还打算履行程序一般,检查剩下的空间没有地精或者别的怪物残留。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8/15 2:22:06
“……克拉丽莎,是你吗!”
丹妲莉安惊喜地尖叫了一声,又马上警惕地环顾四周。在鬼婆的居所里什么也不能信任,上一次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是几分钟前,紧接着自己就被发射到了大海里。
“别担心亲爱的,如果你是幽魂,那显然也是亡者的一部分。”无论如何,能听到领队的声音还是让丹妲莉安感到慰藉,她像是对看不见的幽魂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们会去卡斯特梅,再找到卡珊德拉,但是首先要在莫尔格城堡的软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鬼婆的赃货里发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墙角丢放着一些被油纸严密包裹的沉甸甸砖块——那是丹妲莉安曾经用来压箱底的旅行干粮。看起来它们在新主人手里也没能得到足够的重视,想必鬼婆近期没有旅行计划。
真有意思,丹妲莉安暗暗思忖,如果自己是鬼婆,逃走之前说什么也要带一点东西路上吃。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8/15 2:28:25
(她倒没有想过,这很可能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为什么没能找到自己遗失的其他物品,也就是说奶粉、巧克力和加味咖啡——那只鬼婆说不定极有品味,逃荒时也没舍得放弃这些东西。)
晴雨 HP27/27 2024/8/15 9:38:24
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魔法驱动小八音盒,它还能把幽魂关在里面?
鬼婆的奇妙物品让晴雨有些目眩,待大家关注到过(他说的话能算关注吗)克拉丽莎以后,晴雨以一点戏法鉴定一下这个八音盒。
“被水狠狠地泡过的干粮……那些水还泡过恶心海妖,八爪触手鱼,以及鳄鱼,没问题吗?”
珍珠灯塔 2024/8/15 9:45:16
一阵沉默。你们看不到她,但她似乎就在灯里,正使劲要关上挡风板。终于连这份努力都告失败,提灯安静下来,不再动了,它放出的那道混浊光线如幽灵般越过了塔的内壁。鬼婆的箱子里有一小袋孔雀石,你们带上了它。
晴雨 HP27/27 2024/8/15 10:05:33
“我们可以调节这个八音提灯的可见光,但是这个噩兆提灯的仅对邪恶生物可见光能散发到两里以外,且不可控……”晴雨从侦测魔法得到的细节里慢慢解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物品,会有什么邪恶而缺乏智慧的黑暗生物,顺着雾灯的暗光来找我们的麻烦呢?”
晴雨象征性地用那块烂抹布把放下挡板的提灯罩起来,不过幽暗的魔法灵光似乎还是穿过了布条,索性就这样光着挂在背包上。
“有人不想当灾厄使者吗?”
丹妲莉安 HP42/42 2024/8/15 10:51:51
“目前为止,这个提灯只把我们吸引过来了。”丹妲莉安轻巧地取下提灯,试图把石板取下来,“不行,它卡住了……看来克拉丽莎的石板要在里面多放一段时间了——那就让提灯和石板在一起,就由我来保管吧。”
晴雨 HP27/27 2024/8/15 10:57:41
“噢……”同时背上手杖和提灯还是有点儿沉,晴雨便任由丹妲莉安把后者取走。
哒哒,晴雨用双蛇杖敲敲灯框。
珍珠灯塔 2024/8/15 11:14:42
两条蛇发出轻柔的嘶嘶声,有鳞的身体卷过提灯外壁,又缓缓分开;一根羽毛从手杖上掉下来,飘进灯内。显然它们也为重逢感到欣喜,尽管并不十分甜蜜。
云娘 HP39/39 2024/8/15 23:08:41
“这是……”云娘抓起来袖子擦拭了一下灯的边缘“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是喝不完的费伦葡萄精酿。”
晴雨 HP27/27 2024/8/16 0:58:39
“克拉丽莎变的不是神灯……阿云,去喝你刚才找到的烈酒,或者莫尔格城里的麦酒吧……”
粗糙地清理过灯塔以后,晴雨站在窗边,看着起雾的海平面,短暂沉思。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后在下游,或是在那个跑掉的鬼婆处,还能拿回以前的失物吗?
那些孔雀石值几个钱?
卡斯特梅的宫廷术士能讲上多少话,他知道雾气的原理吗?
有个正直的女骑士,还有个鬼婆……
在自己的胸口空抓一把,晴雨理顺了头发。
桑丘 HP39/39 2024/8/16 1:47:08
“克拉丽莎,幽魂?迷雾是什么……你和堂吉诃德在一起吗?”桑丘试图对着丹妲莉安手中的提灯询问,但得到的只是一片寂静。
珍珠灯塔 2024/8/16 9:15:54
时近黄昏。你们来到塔外,太阳已然坠入浓雾之后。举目四望,翻涌的雾气仿佛另一片海洋;雾气伸出手臂,将你们卷入其中。五个人走了一小时又一小时,周围景色从生有杂树的沙地变成草原,再变成小树林,最后变成了由树干高耸、枝条扭曲的黑色树木构成的浓密森林。入夜后,雾气越来越深重。
你们最终意识到,不会再遇到莉姬亚了。她口中的莫尔格城也消逝在迷雾之后、成了一片再也碰触不到的遥远之地。虽然搞不清是什么时候穿越了边界,但你知道,这里已然是另一个位面,另一处所在。寒凉的夜雾浸透心扉。你们回忆起极为久远的、不知曾在何处听闻也忘记了是谁谈起过的最阴郁的传言:旅行者误入迷雾封闭的边境,秘境之中,邪恶蔓生;血月映红的乌云永远笼罩着愁云惨淡的土地,没有人能够从中逃脱。
(save)
珍珠灯塔 2024/8/16 9:16:15
(第1章结算奖励:所有人获得超自然特性“天真无邪”)
(参与击杀穴居攫怪的角色获得1个地下城知识等级,需对其造成伤害/使其受到自己的能力影响:晴雨、马沙赫)
(特殊道具:鬼婆的黑铁灯(丹妲莉安持有))
(杂项:孔雀石*10枚)
珍珠灯塔 2024/8/16 9:16:33
边栏:天真无邪
天真无邪反应了一个完全没有受过邪恶玷染的灵魂。任何角色均可以在1级时选择成为天真无邪的,只要他满足了先决条件。天真无邪是一项超自然特性。它不是一个专长,因为它易于失去。事实上,虽然所有人生来都是天真无邪的,大部分人在离开童年后,也早就失去了纯净。
先决条件:你必须是类人生物,从未进行过任何值得进行一次隐秘力检定的行为;无论引发的隐秘力检定成功还是失败,你都不再满足此先决条件。
效果:你内心的光芒反抗着邪恶。你在对抗任何需要进行一次隐秘力检定、或由邪恶生物使用的法术效果或超自然能力所进行的豁免检定中得到+3神圣加值。
不利:你的天真让你在惊怖检定中得到-2表现减值。邪恶的牧师可以驱散——但总是无法摧毁——你,就像他们斥喝不死生物那样。鸦阁的法术无法直接指定道德阵营,但有些法术可以指定天真无邪者。
不再天真:只要你不再满足先决条件,或承受了一个中度或重度的惊怖或疯狂效果,你便立即失去所有天真无邪的效果。你也可以在任何时候自愿放弃自己的天真无邪。一旦失去天真,就再也不能再次获得天真了。
(改动:取消阵营限制、取消察言观色减值)
PART-1 [雾漫边境]
Virgata-2022
水珠滴进耳孔。梦魇深处的少女发出一声被闷住的尖叫,而后我醒了过来。
石棺里特别挤,一具枯骨爬在我身上,骷髅的颌骨贴着我的脸颊;露水正是从它的犬齿上流下来的。我掀翻棺盖,未及起身,无名之头颅就滚入地穴的浮土。青苔填满了它的眼窝,在无色的黑暗视野下显得灰扑扑的。跳出棺床时我踩碎了它,骨片像枯叶一样脆,青苔散落一地。墓室低矮逼仄,角落的蜡烛早已熄灭。
一片寂静。
膨润的泥土塞满墓道,如果我还活着,本该被憋死的。我非人类。十五岁时,一位吸血鬼在遥远故乡的街道下带我进入了夜之世界。……放置随葬物的土台上摆着我全部的私人物品:一套冬季晚礼服、两枚魔法戒指、一柄插在薄鞘之中的献祭刀和一块陶土烧制的邪徽。这些东西排列整齐,仿佛我在失去意识之后被某人妥帖地安葬过。既然如此,这位不请自来的合宿者又是怎么回事呢。
衣物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墓土的气味。刀身上凝满露水,但毕竟没生锈。收拾完自己,我化作烟雾从土壤和岩石的缝隙间离开了墓室——作为超自然的生命,当然不必真的徒手挖开泥土。一阵海风吹动我变换中的躯体,恢复人形后,双脚踏上了柔软的地面,前方是石质的断崖;这座孤坟就修筑在乱石嶙峋的荒地上。
月光照耀下世界又充满了柔和的色彩。我所蛰伏之处只是个土丘,没有墓碑;夜色中的远方,令人心悸的海洋上悬停着巨大的月亮。
海像一只沉眠的巨兽,发出轻柔的呼吸声。
即使早已记不起故乡的模样,这份景色依然熟悉得可怕。
我于三个月前、即当地纪年法的735年六月二十一日来到此地。这个日期标示在钟楼的历法书上,看管它的人是个没灵魂的躯壳,难以得知错漏了多少。一条河流切下这小块岛屿,越过河流、继续行走或可深入陆地,但河上满是迷雾。我的上辈虽然把工房设在地底,但他从没要求我在那里住下;迷雾如此执着地让我从被埋葬的状态中复生,使那颗化为碎片的骷髅更像是一场戏剧中角色的标志物。
最后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后,我不再感觉到上辈的力量。当初的怨愤早已冲淡,我甚至有点想念街道下那个错综复杂的狐狸洞穴;毕竟跟他在一起时我不是独自一人。除了无边无际的孤独,在迷雾包围的领地之中,我并不是我自己。进入村镇时,人们默认我扮演着“贝利亚伯爵”的角色,目前为止我认为他就是与我同棺共眠的这一位。迷雾妥当地照顾着他的遗骸,他的碎骨片总能回复原状,而我的权柄大约也来自于它。
我的真名是安德烈亚·维林。从我的生身母亲开始,有许多人呼唤过我,但我已经回忆不出他们的声音。看着手指熟练地在草根纠缠的沙地上留下痕迹,甚至有种陌生的感觉。如果哪天忘记了这么做,我一定会失去自己的名字,作为幽灵永远地徘徊吧。但愿别忘掉教我写字的那个人……每夜醒来后,我都像这样盘算一遍往事与昨天到手的情报。被莫名其妙地丢进这个微型囚笼实在非我所愿。我知道有某种类似钥匙的东西依附在我身上。它给予了我真正的不死性:无论亡于何处,第二夜都会在贝利亚之墓中复活。如果它可以开启什么的话……我想打开门扉,从这场噩梦中溜走;就像小时候和成年后反复所做的那样。若能离开,我可以做任何事——毁灭自己也算是解脱了——而迄今为止所有的尝试都令人失望。
我渴望被当作凡人对待,而不是到处迎上无言而恐惧的目光。曾几何时我也是人类,生活在一个相似的世界。在我还小的时候,渔村的小孩子们会用野花和小石子抓阄,各持一物扮演出海底宫殿的故事。没人愿意让我参与这样的游戏,因为我晕船的事情是个人尽皆知的笑柄。当然我也可以凭空拧碎那些破烂玩具或者让他们中的某人大喊肚子疼并当场尿出来。很快我也觉得捉弄这些小东西没有意思,我比他们都大。白天大多数人出海后,我就到远离码头的沙岸上徘徊,海洋像高墙一样阻断了通往未来的道路。
到了夜里,我不得不回家。父亲专挑这时候揍我。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被瞧见就是一顿打。从他的醉话中我知道他本来有机会娶一个英克莱城里的女人,假若事成,就不用有我这种儿子,更不会每天喝酒了。
妈妈总是悲切地叫我的名字,就好像我是她的恋人。她平常很少出声,极少教育我也不给我的问题以任何解释。但在我挨过打之后,她就会异乎寻常地话多起来。在她口中,父亲没什么错,并且“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而她“对不起他”,我也“是个好孩子”。总之,在她的视角里,所有令我痛苦的事情都不存在。她反复唠叨着这些话,直至我沉沉睡去。也许是母亲言辞的魔力让我的法术在父亲面前失效的。
十二岁时我有了窃听思想的能力*(注1)。而当我透视母亲的内心,发现她的思绪里出现了一个小雕塑的影像。
“那是什么?”我问她,她那惊慌失措的想法向我揭示出一个天大的秘密。尽管她马上开始想一些别的事情,比如今天拿到的编织活儿之类……我还是听到了自己不可思议的身世:怀我的那一夜她梦到了巨大的海怪,海怪遗留的小雕像就藏在柴房的一只破缸底下,用几大团草药盖着,离我们不到一尺远——她叉着手瞪着我,显得既生气、又着急:
“不要多想!未必是这样……”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在她丈夫身上发现了猥琐卑鄙之色。那天晚上我想必是出言不逊了,通常的闹剧结束后,母亲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你会读人心,”她略带紧张地说道,“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那之后她连续一星期不理我。我也生气了,但欺负逆来顺受的木偶没任何用处,反而使她沉默下去,完全不跟我说话了。也许在她看来,我像个魔鬼似地诱惑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她才会退避吧。*(注2)我离开她来到海边,海浪与沙地交合,倾吐出白色的泡沫。日光抚摸着我的头发,像一只无从握住的手。
四下无人。我试着读海洋的心,它则用虚无来回答。……啊啊,这就是父亲的形象。
母亲的丈夫有着被愤懑侵蚀的粗砺面容,而我的相貌甚至让村里最漂亮的少女感到羡慕。我对她们又何尝不是妒火中烧。有看得见的未来,不至于每日质疑自己的存在,这些还不够吗。
同年冬天发生了另一件事。母亲在海岸上帮助了一个重伤的陌生人,准确来说是异乡人。母亲留此人在家里住了两天,到第三天时,父亲歇斯底里大发作,他也就识趣地离开了。一年之后,这个人又突然出现。其时我十三岁,污血与恶魔之名已经在四近传开。我无法准确读出他的名字。他所谈论的事情我也不甚理解。在那个黄昏,他本意应当是来拜访我母亲的,最后却来同我说话。我完全忘了对话如何开始,只记得我们在海岸上谈到深夜。他知晓我的天赋,理解我的噩梦。我的力量不是诅咒而是命运的礼物。“这是伟大道路的开端,有朝一日你会旅行到遥远的地方。”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这并不少见,”他轻松地搪塞道,“对了,你识字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从浮木上折下一段枯枝,开始在沙滩上涂画。在那天之后,他会特地来见我,给我和母亲带来礼物,给父亲带来酒。每次我们都聊天直到法术失效*(注3),然后沿着星光照耀的海岸散步。当他提及他的家人并不介意他遭到不可名状之物诅咒一事时,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很久之后才明白那也是嫉妒的一种。我竟对对自己好的人都心怀恶意,也无怪乎会遭人厌恶了。他向我传授了操纵法术的简易技巧:来自秘祭的言辞可以使魔法更加有力,手势则能为非自然的力量引导方向。我照他说的做,不过履遭失败。最终我们发现唯有恶劣心绪能够激活我的天赋,除了无缘由的恨意就是惊人的自负狂妄。
我对他实在过于坦率,并因此越来越心虚。有许多事在交谈之前我根本无从察觉。此外,从这个外乡人口中听闻本国的人情风土,实在是怪异之事。他去过的地方一定比父亲都要多。这种奇怪的关系维持了一个冬天加春天,夏季到来时,他不再在城里打零工了,而是接受一位船主的邀请随商船出海。后来这成为了常态。我感到焦躁,凝视海浪时,传入耳中的是阵阵咬噬之声。即使几个月才途经一次这个破败的村落,他仍然没忘了来看我。有一次我对他说: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为什么?”
“为了玛德莱娜夫人。我无以为报,而她爱你。就只是这样。”
原来如此。我们之间连朋友也算不上。
我仍旧无所事事地到海岸漫游。与过去的茫然不同,心底充满了模糊的想法,希望能再次见到……并且因为这愿望每日落空而感到痛楚和阴燃的怒火。我并没有非常喜欢他。说到底只不过是偶然间遇见的人罢了。
后面一年多我不知道怎么过的。总之最后一次见他时,我已经十五岁。那天傍晚我在礁石上徘徊,拔着长到腰际的草尖;草叶没掐下来,手指倒是划破了。小舟都已在港内泊下,远方一条大船正在驶近。我觉得天幕上有什么东西。就在我注视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就从暮光之中显现出来。他有着烟雾构成的黑色羽翼,像一只巨鸟从云端飞落;几秒钟之内便冲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而后感觉到双腿悬空,嗖嗖的风声从耳边掠过。
过了十几秒我才偷眼朝下看。遥远的大地仿佛翻腾的海洋,天空漠然以对,风声像某种笑声。我竭力平抑自己的恐惧,但还是差点吐出来。这感觉就像同时被大地和天空所抛弃。也许强大的人会反过来认为飞行是甩落了大地的束缚吧。这个人——他也不比我大几岁,却拥有成年人的所有权力,外加这双飞翔天空的翅膀。我突然感到难以忍受,疯狂挣扎起来;我们就一起掉下去了。
我们很走运地落在一大片荒草上,而不是被枯树枝捅个对穿。这是城郊一片林地,附近有个干燥的山洞。我爬起来时,刚好看到飞行法术从他肩上散去。“我吓着你了吗?”他温柔地问道,不等我回答又说了下去:“抱歉,但这是最快的办法,他们只停船一小时。我有东西给你……”
“这是……?”
“你不需要知道。”他这话几乎是瞬间激怒了我,“交给玛德莱娜殿下就好。”
匆匆一瞥间我注意到有几个信封上盖着蜂蜡。就算刚下船又摔了这一下,他的举止仍然优雅。他的衣着几乎是本地的式样,细节处却透露出奇妙的异国情调。无论是哪一样,都与我这种乡下人不沾边。我想说点什么,而他的身形开始从空气中减淡褪去:
“那么,再会了。愿你有朝一日……”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突然清醒过来,就像他给了我一耳光。寄情于他人是愚蠢的,我无处容身。薄暮的火焰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恨他,即使他没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他离开之后,待在家中便比以往更难忍受。我没有把信件拿回家,而是分散开来藏在三个地方;母亲她真的识字吗?……为了照顾生病的父亲,我们迟了一些去避风;这一决定招致了灾难性的后果。空鸟巢里的那份文件被风卷走,放在屋檐底下的被水泡了,一并浸湿的还有家中的大部分物品。风暴持续了三天,三分之二的家具和仅有的粮食就这么被冲走、受潮或霉变。太阳再次出现时,母亲到城里支取了存在商会里的最后几枚银币,又借钱找人修缮屋顶。父亲很烦躁,因为修屋子的人吵着他睡觉了。
最后一份信件藏在林间洞窟里。我私自拆开了,发现信是写给母亲的;复杂的文法远超我当时的理解能力。其内容大概是说明其他的文件如何使用,关键的几句话我没看懂。结尾处有一家商会的地址,似乎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去处。
想到母亲时我很心虚,又有一种冲动的无所谓的态度。我们将近一年没说过话了。诚然我可以反复施放侦测思想以确认她对我的感情,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应当习惯并爱这一切,因为世人无不如此:没有谁是依照自己的意愿降生。父亲的病始终没好。那天晚上,小屋里没有点灯;灶孔透出的微弱火光下,他的一只眼球充满血丝,像许多鲜红的肉虫绞成了团。那具身躯投下的阴影如同童话里的末日巨人一样在墙壁上拂动。我抢在他起来之前到外面喂新买的小兽,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回来的时候,怨气正湍湍不绝地从他的嘴巴里流淌出来。他抱怨世人对他态度轻慢,抱怨才华无人赏识,抱怨自己命不久矣;这一切都怪谁呢?反正不是他自己。母亲忍气吞声地听着,一边织补袜子一边照看灶火,并从陶罐里舀出汤水端到小桌上。我逐渐感到恶心。
“你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他趔趔趄趄地坐到桌边,——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挥手打翻了碗。一阵阴暗的情绪在我心间滋长,并立即爆发出来。宁静的夜空下,雷声追随着闪电贯穿了没完全修好的屋顶,点亮了父亲表情迟钝的脸;随后他便一头栽倒不动了。
“对不起。”我说,母亲没有反应。
“他死不了。”我上前搬动父亲苍白湿热、软绵绵的躯体,试图把他弄到床上去。母亲默默地看着我。我感到自己似乎是一个介入夫妻吵架的外人。
父亲第二天没有醒过来。母亲仍然维持着可怕的静默。思及这几年的种种,实在是无法再待下去。我走后她就不必如此困顿悲伤了,我这么说服自己,然后离开了。
当天下午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间商会的办事处。我把信给接待员看了,对方的反应不出所料:
“我们这儿没有叫玛德莱娜的。”他说,一边怀疑地打量着我。在我眼中珍贵的纸质信件对他来说竟一文不值。
我没有想过回家。我尽量忘却他们。过去有几个少见的夜晚,父亲处于微醺的幻觉之中,他会令人尴尬地跳到桌子上,像面对上百听众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起巨龙的传说。那时我还可怜过他几秒,仿佛真是人世的困顿和家庭的拖累使他不能投身于自己颂唱的早已消逝的光芒。我一边追忆那些故事一边前行,最后来到了——墓园。
守墓人赶着一辆装尸体的板车。我悄无声息地坐了上去。
时疫之下,孩子们会在墓园里玩耍。小小的广场上挤满了基部发黄的雕像,它们所镇压的石板周围满是青草。在地势崎岖的角落,阶梯状的甬道向下延伸到废弃的旧街底部,两旁排列着蜂巢般的墓穴。……我在一块邻近甬道的积满雪的石板上坐了很久,磷火追逐着人们的步伐,像执著的蝴蝶一样翩跹飞舞。送葬的队伍蜿蜒而过,我明白自己已经无力站起来进入他们的行列。云海吞噬掉月亮的时刻,那个人影仿佛在墓地里耕作一般……最后停在了我面前。
我从未主动寻求过什么,但在那一天,是我自己响应了召唤、来到了亡者之夜的三叉路口;就这样通过神秘的方式选择了命运。这座城市与她的郊野上存在两个世界。其中一个被鲜花和甜点所充斥,就连柠檬水里也溶解了阳光;另一个则是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黑暗之地。尽管我来自白昼的天空之下,却恨他们,因此不得不加入对立的一方。他碰我时未作伪装,我发觉身边是一具活着的骨骸,于是发出了尖叫声。这个生物有些不屑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这小老鼠。那么,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父亲。
从墓园的最深处归来,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宣誓忠诚……从此以后,城市再也不是它过去显现的样子了。而直到上辈开始教导我,我才注意到天赋之赠礼有多丰厚。我的出身与已知的高贵血脉没有任何联系。成为不死者后,甚至只凭注视就可以使他人屈服。假如在我生前告诉我有方法剥除魔力之血,我会愿意要一份所谓常人的生活吗?答案当然是……不。我想起母亲从不直视我的眼睛,父亲的狂躁症也大多发作在我们目光接触之后。骸骨和苔藓环绕在我身侧,尽管只是一群无心智的造物,我却能听见它们在说:
经纬诸世的魔网选择了你作为排遣寂寞之出口,为它而歌唱吧。我的法术制造出灿烂灼目的锐光和令人惊骇的巨响。从我指尖放出的银绿交缠的光束杀死活物,驱动亡者的复苏。在仪式的高潮部分,这些恶意之举会被肆意倾泻在信众身上,他们不仅不责备我,反而称颂我的力量,这力量又全部来自我的支配者、赫梅斯阁下。如微尘般聚拢而来的凡人将他推上了白骨与荧火的御座,日复一日,悲伤的圣歌缭绕在骷髅之柱间;言辞成为褫夺人心的力量,有时候甚至不一定要动用魔法。
在地底我是夜之天使,无所不能的塞壬歌手;在地表我什么也不是。白日里我在破屋的阁楼上沉眠,实际上算是昏迷。日光一定透过树影,就打在涂了漆的黑色棺木上;傍晚醒来,我常常发现身上有灼伤的痕迹,直至深夜才会愈合。饮血时我看见各种幻像。幻觉般的满足感能够带来短暂的宁静,就像往滚沸的汤里投入胡萝卜,跳动的水面就会安静下来一样。这汤是煮给贫困的教众的,有时也喂狗。午夜十二点吃这个,真不愧是邪教……秘教的信徒。拜此所赐,他们的血也像萝卜汤一样寡淡。上辈严令我不得杀死他们,因此我总是溜到街上去。
当我不再是个雏儿的时候,幻觉消失了。我看到了死者的脸,也听到了临终前的呼声;日积月累下终于再次滑向了忧郁的深渊。夜之气息从土地中上扬,激发了毫无道理的需要;当我不断拖延出门的时间而月已高升,便有个声音在耳边嗡嗡催促:
……不这么做的话,你也会死。快去啊。
不久后便只有我一人有权出入墓地最下层的密室,因为同期的稚儿们全死了。我不否认自己促成过它们的毁灭。有一段时间,地底只剩我和上辈两人。这是很少见的,因为上辈像一株不剪枝的植物一样不时扩展自己的血脉。我并不认可这些东西和它们偶尔带回的玩具为自己的兄弟姐妹,脆弱的衍体诞下的是更加稀薄的血。
英克莱不仅仅是人类的城市;但上辈和我都认同只有人类的生命是弥足珍贵的。吞噬非人类将使我离人性越来越远——这是上辈的说法,总而言之,在巫术与神秘的领域有着诸多禁忌。然而很快地,教会会堂的正下方整理出了新的处理间:收割之时已至。黎明到来前,蔓延疯长的花叶下结满了浑浊的露珠,散发出浓烈的腥味。秘密教团消亡后,我们得到了两座血肉粘接成的魔像,不时能听到它们在守卫的岗位上窃窃私语。上辈的兴趣转移到下一个方向,照料魔像的工作则交给了我。
喂养这两只肉团几乎破坏了我仅有的骄傲和最低限度的自尊。杀死同一血脉的稚儿现在也是正当之事了,魔像腐败得太快,每天都需要新鲜尸骸以补充其失去的肌体。我前所未有地用功读书,借来各式各样的比喻模糊我做的事情,但也不可能永远装作只不过在给植物剪枝。这种情况下,我急欲寻求新的解释,不得不闯入上辈的私人房间。“我们应当如何生活?”没有问出来的话是:我的死后生命是否正当?作为狩猎的一方,我们理所当然高于一般人……然而真的如此吗。黑暗派遣她的使者在夜晚的大地上搜寻子嗣,又为何要从出身低微者、从乞丐和我这样的小偷中拣择?为什么我嫉羡凡人却无法容忍自己的同族?……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来问他,他无动于衷并且显然觉得我打扰了他的工作。“你多虑了。”上辈的骷髅面孔似乎定格在冷笑上,“无需思考,顺其自然就好。”
虽然他能读我的心,我们的心灵却相隔万里。或许我的情绪才是不正当的吧。接下来几周我经常在给他拿东西的时候走神,也没法集中精神读书,虚度了许多夜晚;他想起来的时候就用法术把我丢出门外。被赶出去几次后我听从了他的劝诫,就像多年前习惯了生父的殴打并在某些方面隐秘地继承了这种残忍一样。很快我就变得对这些事……不是很在意,因为赫梅斯大人也不是很在意……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多少能倾听我的声音,毕竟我们血脉相连。
上辈精通优雅而残酷的逸乐,并慷慨地引导我参与其中。在他的收藏室里,我终于彻底摆脱了不通文法的窘境,见识到了上层社会用文字缔造的奇妙世界。这些珍藏中除了来自不同法师的法术书,魔法文献,各类宗教教义读本,还有很多普通学者研究超自然现象的论文。迷信的人们认为生活中的边缘人容易化身为怪物;它们深恨自己遭到社会的抛弃,因此成为恶灵施加报复。确实如此,我就是这样的。我们顺应了这种认知,给活人演一场他们早在社会化的黎明就自己编排好的戏剧;大脑一瞬间的空白过后,你立刻会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得不说正是集体的幻觉铸造了我的存在,或者说这就是赠予我的命定的道路。
一旦认可了这一点,就没有痛苦了。我鄙薄自己的猎物,将他们流逝的生命说成是咎由自取;他们也大声诅咒我,不过那些骂人话的效力实在是差劲极了。人有而我无,既然如此,抓住机会将生者拉向毁灭也未尝不是快乐之事:真正的死者是不值得嫉妒的。
报复渐渐不能使我满意。我想得到过去没有的东西,比如说……
生前我就从童话故事中听说过不死之身的禁忌。吸血鬼接触到阳光便被焚毁。它们不可涉过流水,不能未经主人邀请就进入私有的建筑,并且必须从持有辟邪物的人面前逃走。如果说这就是超自然力量的代价,未免太微不足道了:即使被设下诸般诅咒,我仍然是天生的贼。有一百种方式能将人诱出安全的房屋,甚至只要某人看了窗外又对上我的目光,他便不得不邀请我进来。屋檐下的大蒜和窗台上的镜子亦不能阻止我自由通行。我走的时候他们通常还一无所知。
有时我白天就醒来。许多个阴天的午后,我伪装成凡人混入葬礼,听丧家雇来的街头乐手在地底墓穴脆弱的穹顶下弹唱跑调的哀歌。无论死者活着时品行如何,人人都对他的遗体致以祝福,轮流念着动听的悼词。仪式最后,人们往墓穴里放亚麻籽和渔网,寄望死者耽溺于数种子或拆网结,从此不再打扰活人。我也模仿他们,在自己的棺材里放了书和贝壳,还在内衬上撒了一层薄土。这些玩具并不能让我安息。
其时是冬天。魔像的腐败减慢了很多,使我有时间彻夜在外游荡。我并不习惯堂堂正正地与人打交道,和野猫一起跑过黑暗的屋脊远比在灯火通明的街上瞎逛来得轻松。每座房子的窗户里都镶嵌着一个微缩世界,悬浮在晚间的寂静里供我走马观花地欣赏。那时最吸引我注意的是一栋黑灯瞎火的商店二楼,一道开放式的螺旋楼梯通往狭窄的阳台,上面放满了花花草草,几乎无处下脚。植物掩映的飘窗上铺着绒毛坐垫。两盏吊灯垂得很低,水晶穗子碰到了书架顶,壁炉上放着一座可爱的自鸣钟……在绣有藤蔓纹饰的圆形地毯上有一支真正的法杖,光滑的木柄刻满符文,顶端分为两股,扭结着一枚很大的宝石。
我不打算惹麻烦,但还是想看一眼。我让路过的猫爬上花盆把铰链弄松,这样第二晚再来时阳台角门就处于“打开”的状态。房间里布置了警报细线,并不紧密,就像蜘蛛结网到一半走掉了。法杖已经损坏,无法启动。书柜里排满了书,散发出油墨浓厚的馨香。这些书每页只有一两行文字,却遍布悦目的插图。什么人会买这种书籍呢。我刚把书塞回架子,一根没碰到的线振动起来,立时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
“……说多少次了,从正门进来!”
直觉告诉我隐形没用。我拉开窗帘,背靠窗台站在黯淡的天光之下;那人一推门便撞上了我的视线。
一股微弱而坚定的力量将我投注在目光中的魔法推开了。这个冲进房间的男人看起来像一个古董商人,虽然是凌晨,他却戴着单片眼镜、衣着整齐仿佛要出门似的。我很快意识到是他领口那颗小小的襟章反击了我的支配,他也一定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对方注视着我,脸色变幻不定,接着他镇静下来,微微一笑:
“天快亮了。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他飞快地把房门关上了。
此人等待的当然不会是我,但找到那家商店的正门不难。下一夜我绕到街上,看到不算宽的店堂里点了三盏龙晶灯,将拥挤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店主就着工作台上的第四盏灯修理一件怀表。他还穿着先前的衣服,两只眼睛熬得通红。除了那个救他一命的防邪护符,这人襟前还别着五六个小教会的徽章,当中甚至有上辈秘会的骨手与眼的标记。我觉得有点好笑,这枚邪徽说不定还是我做的呢。我拉动门前的铃铛,他一抬头看见了我,脸颊上的一块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你是昨天的……”他说,“我这里既不卖黑玛瑙也没有死人骨头,请回吧。”
“我来买书。”
“……哈,法师大人会看得上这种?”
他焦躁不安,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还是放任我进来了。未经邀请不能闯入的诅咒显然不适用于临街的店铺。这个挑高的空间给人以幽深之感,时钟、陶人偶和沾满灰尘的扑翼机一直簇拥到天花板顶端。几本揉皱的旧书堆在货架一角,一只黑猫躺在靠近玻璃的展示台上,于睡梦中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我从死人的口袋里得到过钱币,不过上辈大概不会喜欢这里的东西。货架上的书是扑翼机的维修手册。我正翻看的时候,店主放下手上的活儿,转过身来:
“你想要什么?”他忧心忡忡地问道,“在那之后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别的书吗?”
店主的目光又开始飘移。“……有。你跟我来。”
于是我得以登堂入室,躺在二楼的飘窗上随意阅览。过了几周,他发现我其实不是他的宿敌,态度很快就坏了起来:
“你到底看完没有?差不多该滚了吧?”
“这就走。”我每次都这么说,然后第二晚再来。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勇气。我不愿用友谊一类的词指代这种关系,或许我早就预见到它会如露水般消逝。这家店铺只不过是每夜浪游中找到的一个安静的落脚处罢了。有一次我还见到了那位让店主不惜彻夜等待的访客,这名少女穿着一身适合盗贼的衣服,外貌没什么特别,只是双眼黄澄澄的,像猫的眼睛安在人身上;我一时竟无法判断她的种族。她一进屋就到处乱翻,也不管几盏灯将自己的动作映得一清二楚:
“啊,是糖!”
“你这混账。”店主恼怒地说,手上却没空。夜盗叼着刚切下的面包,一只沾满糖霜的手指向我:
“这人谁啊?”
“我的客人。算是客人吧……问这么多!吃你的饭去!”
她好像很担心我会抢她的食物,用噎死人的速度把半条硬面包全吃了。少女从一楼后门离开后,店主看看桌上的狼藉又看看我,绝望地说道:
“可别打她的主意……”
“我不饿,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回了一句;他像被呛着一样大声咳嗽起来。
我翻完了店里所有带图画的书,这些东西大概是给小孩子看的。其中有个绘本叫做《玫瑰山镜中奇遇》,情节很无聊,作画却十分精巧。少女遍历奇境,费尽心机拿到了王要求的七件宝物。但是,在绘本的最后,那个孩子没有活下来,而是死了。故事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
转眼间冬去春来。某日我告诉了他我的名字——前半部分是母亲取的,后半部分是我自己从书上找的;这个还未使用的名字就连上辈都不知道。回想起来,我和上辈之间几乎从不进行工作以外的交谈。他听完之后发出一声轻笑,连连摆手:
“还是别说了——你的导师没有教过你吗?”
“我并不是法师。我没有上过学。”
“那也不行。”他怜悯地说,“无论什么人,暴露真名都意味着有可能被诅咒。好吧,是我多虑了,谁又会盯上你这种家伙呢?”
我把注意力转回到书上。他犹豫了一会儿,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出了一个单词。
“这不算我的真名,虽然发音非常像——你就这样称呼我吧。”
交换过姓名后气氛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那天晚些时候,我对他说了我的困境,说了从我双手之间流逝的一切以及那烧伤我的光亮。或许是误以为我有一个人类的恋人,他用诗化的语言回答了我:
纵然一切都是谎言,仍可陪伴她走过漫漫长夜;即使终将结束,共度的回忆也如黄金般珍贵。
从未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很确定上辈绝没有这种见解。“为了您这番好话,我情愿死一次。”一时冲动之下我告诉他,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又谈了点别的,结果他的悲观情绪开始冒头:
“你会失望的,老弟,作任何努力、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我不过是不想再杀掉熟识的人。”父亲的脸像鬼魅一样在余光里闪过,再看时窗外只是普通的夜色。“那就躲开吧——远远地逃掉吧,”他说,“有谁阻止你这么做吗?”
我没有考虑过此事。我仅仅是沉溺于当下罢了。北方的首都、其他的国家对我来说都如同虚构的存在一般,就像一个晕船的人永远无法登上小舟去往天空的尽头。白昼是致命的汪洋,定时淹没一切。填满夜晚的血液和尸骸则像无形的瘴气隔绝了人世。当我又一次溜进自己偷来的避难所,店主刚好拿着许多甜食进来,不待坐稳他就过来把我身下的靠垫抽走了:
“本店打烊,”他得意地对我说,“露薇雅拿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机会,今晚得稍微庆祝一下……”
我从螺旋楼梯下到街上。上辈偶尔也会带点心给我,并告诉我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留下几个;他越是这么说,我越看那些孩子不顺眼,于是导致我需要完成五倍的工作。我想这是秋天之前最后一次拜访店里了。回顾我和店主的交谈,那些话语就像露水洒在沾满灰尘的草叶上,没有任何意义。我对他说的不是实话,并非有意欺骗,而是因为我也不知晓自己真实的感情。
街上没什么好玩的,不可能再有一扇门像这样为我打开。我回了位于远郊的、上辈和我的家,新入口在一处无人打理的花园,疯长的荆棘盖住了隐蔽曲折的土洞。我的棺木停放在一条街外某栋废屋的阁楼夹层里,这个秘密是先前杀死的一个人无意中告诉我的。
离天亮还有几小时。我决定先去上辈的工房询问下一步行动。他似乎又在忙一件重要的事情,而我除了打打下手以外无从得知具体的内容。半坍塌的下水道充当了储藏间,入口的泥土洋溢着淡淡的腥气。越往深处,腐烂味越强烈;这就是春天的气息。我召唤出微光,防备着年久失修的陷坑。上辈有时会来补充一些还有一口气的库存,而我从不将自己的血给予任何人。由于堆不下,一部分材料悬挂在洞顶上;众多食肉蝙蝠栖息其间,黑暗中点缀着它们亮晶晶的小眼睛。
头顶的什么东西在我经过时突然活了过来。在自己的据点里,我懒得耗费法术抵御这种蝼蚁,它欺近时激起一阵嘈杂之声。魔像从它隐蔽的柱子中出来了,几乎是擦着我的睫毛砸飞了袭击者。那家伙像破烂的人偶一样糊在墙壁上滑了下来。这本来不算什么事,但那张脸使我吃了一惊。
是那个夜盗。颜面部分还完整,但脖颈至腹部全碎了,已死的双眼瞪着我。那对金黄色的眼珠如今透着鲜红色调,而这绝非出血所致。尽管知道她不太可能再说什么,我还是下意识地擦动食指上的玺戒;寂静扩散开来,连魔像的血肉低语都暂时压过了。她的身躯刚好可以修补魔像右腿上缺损的一部分,但我将她拖入另一条甬道,放进一个因为尸骸腐烂而显得空的墓穴里。
我头脑中冷静的那部分立即做出了决定。我决不背叛赫梅斯大人。我跟那二位不是一路人。在他们面前,并非因为我那脆弱的人性才持有百分之百的魅力。对,大概是出于巧合吧。没有付出过任何事物的友谊注定是短暂的。从那一秒钟起我就知道从今往后再无必要记住她和那个店主的名字。
上辈看起来完全不知晓密室入口发生的事情,他让我送一件货品到吉伦特,并把自己的信物给了我,让我随意行动。……如果我没有把最新一批弱小的姐妹杀光的话,倒也可以派那些孩子去的;我一直都害怕离开故土。接下任务后我问他魔像将交由谁照料,他的回答让我感觉受到了愚弄:
“那种东西坏掉也无所谓的。”
我转身就走。然而当我回到阁楼上的房间,却发现心中那点可怜的愤怒不等完全燃烧就熄灭了。我试图收拾一下行李,这间屋子里有几件物品是属于我的……但更多都是上辈给的。要是我没回来,他会更关心我还是更关心信物呢。我无法猜测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而我自己则像个迟钝的孩子永远仰望着那不可能注视我的雕像。
彼时我刚从书上读到关于诸位面的知识。如果遍历七个世界的人是我……若我变得强大并活着归来……当我自身成为光华灿烂之星辰,就有资格被多看一眼了吧——何等卑微而不对等的梦想啊。这愿景实在太遥远,反而让人生不出一点点渴望。生者只要活着,就已强过我百倍千倍了。不饮血我甚至无法度过下一个白昼,谈何永生。
我放纵自己的思绪,直到阴郁的心境漫过了边界;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既已决定了,又何必犹豫呢。
我又花了几天才调查完旅行的方式。走陆路需坐人多耳杂的公共马车,否则就得像野兽一样在郊外潜行;而英克莱港有一条可靠的航线能让我免于凡人、阳光和流水的打扰。当我从车站返回,途径一条熟悉的街道,突然察觉到某种视线。店主像我们初识的那晚一样穿着整齐,两眼发直地看着这边,视线最终聚焦在我的脸上。他隔着五步远说道:
“我知道你不能喝酒。只不过……可以陪陪我吗?”
我们走过几条荒凉的街道,他大谈了一通我不甚了解的时局,引得路人侧目。他显然醉了,因此我什么也没说。和平常吹嘘的谨慎不同,他走在我前面,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致他如此忧伤。快到店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我差点撞到他身上。
“怎么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东西,我认出这是一张船票。
“那家伙失踪了。”他阴沉地说,“她的票要过期了,你正好可以趁机滚蛋。”
“……至少对我说再见吧,”我说,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会替你留心她的消息的。”这回他甚至不再看我,重重地摔上了店门。
出发的那一夜我提前去街上狩猎,下手很快,那些人至死也不会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过量摄入血液使我产生了一种朦胧不定的永恒之感,就像在无尽的死亡中触到了笼罩在永不改变之物上的轻纱。货物放在一处安全屋里,是只与环境很不协调的大箱子,缝隙间渗出一股不同寻常的甜味。到了这地步,不难猜出箱子里是什么:“她”像熟睡的人偶一样被折叠摆放着,全身裹满白色细亚麻布做的束带。布条之间刻意露出脸部和头发,仿佛一件未拆封的礼物。
我以前没怎么碰过人类小孩,只觉得她的体温高得惊人,连头发都是热气腾腾的。我也没有尝过她们的血。因为散发出的气息就像是另一种不同的生命。我在打开的箱子旁边坐下来,心里觉得愚蠢透顶,仿佛在检视一箱偷来的玩具。话说回来,刚杀了那么多其他的人,现在又为什么要救这一个呢。她确实很漂亮,浅金色柔顺的头发、绵纸般温润的肌肤;即使此刻她颜面紫绀,淡青色的小血管在皮肤下织了一层细细的网。
我拆掉包裹物,把她抱到墙角那堆破毯子围成的小床上,就在这时发觉了自己的失策:天快亮了。像海岸晨雾一样清凉的天光漫过了窗棂,半挂在架子上的单薄帘幕根本无法隔绝这无形而致命的波涛。我钻进橱柜,两扇柜门间有一条难以忽略的宽缝;日出时撕裂云层的微响已经迫近了。
我蜷起身子坐着,脸埋在膝盖之间。很快便感到自己越缩越小……我变成了一只蝙蝠。
橱柜里的一些杂物纷纷倒坍在我身上。这种小动物视力很差,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感觉到头顶灰尘弥漫。大约是动物的身体承载不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思绪,我睡着了。
太阳落山时变身术就解除了。我试图站起来,一时间忘了自己还在柜子里。吃不消的橱柜崩解成三块,有片合页飞了出去,掉进阴影之中。烟尘渐散,我看见那孩子躺在破毯子上睡着。数秒之内,就像人偶活了过来,她缓缓弓起背,接着使劲咳嗽、打喷嚏,眼泪汪汪;沾染了灰尘的眼睛是蓝色的。
“你叫什么?”我问她,她没有出声,而我读取到了她的思绪。她的名字是爱丽丝,和那本故事书的女主角同名。她身上的薄亚麻布裙子还算新,只是沾了不少灰;我用法术给她简单清理了一下。也许是出于小孩子的习惯——她抓住了我的手。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们穿过灯火闪耀的城区,向无光的远郊走去。她跌跌撞撞地追随着我的脚步,为了省点事,出城之后我把她抱了起来。我感到紧张,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正接近被抛弃的旧家。有只机灵的不怕人的海鸟落在弯曲的栏杆上,我打算拧断它那双疙疙瘩瘩的难看的爪子,又碍于手上没空而作罢。……没有脚的小鸟就只能永远飞翔、此生都无法再回到地面上了。沿着变动颇大的海岸线行走,我诞生的小村庄已不可见。那个地方一定已经像孩子们传诵的童话那样,沉没在深深的海底宫殿之中了。
盐分极高的坚硬的野草吞噬着人类活动的遗迹。五年前我还终日在此徘徊。夜空空无一物,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那位会飞的……朋友。他与我母亲倾尽心力,想必是希望我走条正道;但他本人就深受污染,所以他给予的祝福对我没有作用。啊,回忆这些又有什么意思。面前是新的道路,让停滞已久的齿轮转动吧。我鬼使神差地掏出了店主给我的船票,它将把我和这孩子带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们要上的实际是条货船,兼带一些不介意住宿条件较差的旅客。我经过时,水手指着女孩说道:
“这小孩也需要买一张票。”
他朝我点点头,无意间碰到了我的目光。我递上一人份的票钱,对方没有异议地收下了。
在船上我尽己所能支配了几位有用的角色。唯一棘手的是一个看上去经济窘迫的年轻法师,我跟他瞎聊了半小时,又赠送了几件礼物,希望他没留意到我试图对他下暗示并尽可能在他的意识中植入一点点对我的好意。黎明之前我用法术封住了舱室的门,房间里有一张小床、一张放杂物的桌子和一把椅子,都用螺栓钉在地上。桌子上固定着一盏灯,抽屉里塞满干燥的垃圾。除此之外,四壁光秃秃的。
没有睡在狭窄的地方让我很不习惯。我影影绰绰地梦到自己在一片雾气弥漫的无际的树林里奔跑,午后不真实的光斑躲避着我,干枯的枝条上结满了有涩味的金色的果实;这似乎是我死后第一次做梦。当我惴惴不安地落回现实之中,发现一切尚未毁坏,少女趴在床沿的小桌上,金色发束散了开来,若无其事地玩着一把干了的柠檬片。“它们太圆了,没办法搭房子。”她一见我醒来就说。
我问她什么房子,她又比比划划说不清楚。原来所谓的房子是某家地下赌场的一个年轻人闲极无聊、用四副纸牌搭成的雄伟壮丽的城池,装饰着筹码做的柱子和水晶骰盅扮演的玻璃花房;骰盅里罩着几片叶子和一朵枯萎的花。完成之后,伙计抱来店里的猫,让这只巨兽把他几个小时的杰作全踩坏了。
这种儿戏般的做法引起了久远的回忆。我隐身到一个个舱室中搜寻,只找到一副很旧的扑克,边角都磨得起毛了。回到房间时,她正等着我。
“我想再看看那座纸牌城堡。”我对她说,她几乎没听我说什么便高兴地玩了起来。
我试着给她编头发,然而发型做得蓬蓬松松的,只好又拆掉了。夜色略深时水手叫我们到甲板上吃饭,我假装吃了一些,只品尝到灰尘之味。从爱丽丝的表情来看,食物显然不好吃,但她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没有出声抱怨。脚下由于波涛而轻柔起伏的甲板仍能勾起我身为凡人时的幽邃思绪,就像那些满载着垃圾和水草的黑暗漩涡;传说中遇到它们的船只都会被拽到倾覆过来的另一个洋面之上。昏暗的云层间群星移动,爱丽丝非要拉着我欣赏星座,我也懒得告诉她她就没指对过一个。海风与咸水的气味反倒使她恢复了活力。
爱丽丝在外人面前很害羞,所有的耍赖和任性都发生在我们独处的时候;我很满意这种感觉。我喜欢她那脆弱的生者之姿。回到憋闷的舱室,她笨拙地描述自己先前的经历,又要给我念那些赌客教她的歪诗。每背完一首,她就期待地看着我,我只好点点头。差点死在那口箱子里似乎没给她留下任何记忆。
只有我能保护她。……她是我的。她那些小小的任性就像是撒娇一样。我模糊地想起还住在家中的最后几个月,母亲的手臂间不知何时有了一个女婴(我根本没注意过她的肚子,或许是抱养来的也未可知);他们一定会爱那孩子甚于爱我。最重要的是,那是个正常的婴儿。如果第一个诞生的不是我这样阴森逼人的恶魔之子,母亲她一定是至为幸福的吧。
我醒着时她在睡觉,我被迫沉眠时她只能玩抽屉里的垃圾和那副破纸牌打发时间。又一个夜晚来临,她抓紧困倦前的几小时跟我说话。她无意间说起自己觉得很高兴,因为不用吃药了。我让她在脑海中回忆药剂的样子和味道,发现那不是一般的药而是一种强效的抑制剂。这类物品在船上肯定是不可能弄到的。要是能在英克莱城拖延几天就好了……但话说回来,如果我自己旅行,完全不必准备这些东西。她没想起这件事的话我要如何猜到呢。
目前唯一的希望是海况良好,尽快抵达,等靠岸再想办法。可能是天气转阴的缘故,我下午就醒了。见我醒来,她立刻缠上了我,要求到二层舱室里看风景;因为听说船正经过迷雾之海。这里据说是许多恐怖流言和离奇童话的发生之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只要不是完全暴露在阴天的天空之下,我并不会受伤。我们去到二层,透过玻璃,能看到海雾茫茫,仿佛闯入仙境。船只缓速航行,隐约可见浓雾掩映的岛屿,那些杂色斑点很快就完全消失在厚密的水汽之后。爱丽丝跑过去触摸从舷窗缝隙漏进来的云雾,雾气抚上她的脸庞,竟使得整张脸看上去模糊了。
“不行,”我将她拖回来,“别碰到雾。我们下去吧。”
回到没窗户的房间让她很失落,但她很快又打起精神,说要再给我讲几个笑话。我等待着,而她搜肠刮肚,却发现短暂的七年人生里再也没有能说的趣事了。“我来给你讲吧。”我说,很自然就想起了那个女主角与她同名的绘本,讲到少女一步走错,即将踏入万劫不复的悲剧时犹豫了。
“后来呢?”爱丽丝追问道,“后来她从镜子里出来了吗?”
“没有。取世上最大的珍珠时她被鲸鱼吞掉,死了。”我答道,当即感到后悔。她的脸色立时变了,这个孩子并非不了解死亡和分离。“那么,我们也回不去了吗?”她很快联想到自己的境况,眼泪滚滚而下。没过几分钟她就靠在我的怀抱里嚎啕大哭,小小的身体像火焰一样滚烫。我弄不清她是否在发烧,任何活物的体温都远高于我。哭声终于止息后,她竟然睡着了。
从始至终,她一次也没有问我将把她带去哪里。她蜷缩在薄被子上,在睡梦中抽搐。迟钝如我也猜到了七八分,如果不打开箱子,她就会一直停留在假死状态。她自己也是包装纸的一部分,触碰雾气又加速了她体内真正“货品”的活化。“好痛。”她喃喃自语着,无意识地抓扯身上那条宽松多褶的裙子。我扳开她汗湿的手指,掌心里流下一股带甜味的鲜血;衣物前襟已经被血湿透了。
我可能花了一分钟才克制住自己的反应。由我动手她大概还能少些痛苦,但当时根本想不到这一点。她的生命并无意义。有价值的是埋藏在她体内的东西。
也许我还是应该按照上辈托付的那样,把她带到首都去。魔法只能几分钟几分钟地缓解她的痛苦,并且数量是有限的。不到半夜,疼痛就迫使她醒了过来,而我隐约听到海上下起了大雨。她的血肉变得既硬又脆,仿佛轻轻一折就要断裂;身体眼看着已经是角弓反张的姿势了。从她的心脏部位传来一阵奇异的脉动,她气喘吁吁,眼球转动着捕捉我的身影:
“……谢谢你能陪我,”她胡乱抹着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说,“不要离开,拉着我的手好么?”
“少说两句吧。”我发现自己的措辞极为生硬。她这话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我魔眼的魅惑之力呢。
终于一切都失控了。她开始尖叫,呕出的血块又掐断了她的声音。有人大力敲打着房门,同时船只猛地摇晃起来,过了两秒又没声了。“你留在这里。”我说,化为烟雾从钥匙孔里离开了房间。
过道上并没有人。我感知了一下被支配者的方位,继续往上,听到有人大喊一声:
“现在好了,它走了!”
实体化后我发觉船晃动的幅度比以为的更大,几乎站立不稳;还好现在已经不会晕眩了。下着暴雨,外面的视野反而清晰了一些,但也只能看见波涛汹涌的洋面。船尾在燃烧。二层结构缺损了一大块,不知道是被什么弄成这样的。我打算去看看情况,在一处拐角撞上了第一天晚上认识的施法者。他一见到我就说:
“你也是法师吧?不想死就来搭把手!”
他猛推了我一把。我感到自己倒退着飘飞起来,瞬间便落入了自然的爪中。
雨滴对我来说犹如酸液,毕竟也是“流动之水”的一种;但悬浮在大雨之中好歹不像船上那么摇晃了。一旦距离足够远,我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六七条巨大的海兽环绕在船只周围,像争夺饵食的鱼簇拥追逐着小小的猎物。现在,我可以化为雾气从这里逃走,也可以加速船只倾覆或轻松杀死逃到甲板上的人;唯独没有方法挽留她的生命。一串银绿色的闪光短暂地照亮了货船黏附着贝壳的吃水线与海兽群翻涌的漆黑尾巴,光尘被暴雨冲洗,很快四散而去。舱中发生了最后的爆炸,数分钟内,沉入海面下的白色帆影已不可见。
暴风雨神秘地平息了。不,其实我知道原因……乌云飞速撤去,清晨泛着鲜红的阳光洒落到海面上。
并不强烈的日光也使我眼前一阵发黑,下意识地后退;飞行术似乎解消了。自然,是因为施法者死了……行于夜晚多年,太阳之于我仿佛早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物。我看不到海洋,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置身灼人的火焰中而目不能视,所有讨厌的回忆都涌了上来。这就是毁灭,安德烈亚,可千万不要在白昼里出门呀。
上辈会屈尊来救我简直是最不可思议的玩笑。我还不至于蠢到去相信这一点。
不过毁灭确实没有降临。
……再生到略有意识的程度时,致命的太阳已经落下。这座岛屿边缘有个快要被水浸湿的坟墓,我躺在一些朽木围出的模糊轮廓中间,新死者不到一年就腐烂得没什么气味了。
我想知道那孩子在哪里。
如果我咬过她,现在就能感觉到了。
枝叶与藤蔓在半空中盘节成松散的网格。星星像无法捡拾的棋子一般,透过网格而闪烁。过了很久我才爬起来,衣物烧坏了三分之一,除戒指和邪徽之外的小道具丢得一干二净。我沿着砂岸漫无目的地走去,小心不碰到流动的水;海浪刷刷作响,就像被埋葬在浪花下的海妖在歌唱。
不下水想必是见不到她的。但随着夜色渐深,水涨了上来。在一处岬角,我看到了海洋吐出它吃剩的骨头;像一份摔碎的礼物,或是陨落的星星——我从未对着生物的残骸呕吐过,死后更是如此;只有这一次是真的感到恶心。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感情……我伸手把黑色的碎片揽入怀中,它们冷得像冰。这些带有白色杂质的黑浆块与我回忆中她还活着时的气味、触感、容颜和声响交织在一起,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感,原来这才是死亡。
海浪舔舐的声音在我耳中忽然放大了。顺着颤栗感望去,我看到上辈幻化成一位身材高大、有着暗红色双瞳的男人,从杂树林的阴影下缓步走来。我尊敬他,爱他,只要他开口我就会自动奉献一切,直至今天都我都能这么说。但那时我突然发觉誓言的每个词缝里都填满了无尽的怨气。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我没有放开手中的残躯,而他走近前来俯视着我,语气显出冷淡和无趣,甚至都没责备我弄坏了他的货品:
“不要做你做不到的事。你不适合做这种事。”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裂了。有一瞬间我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被嫉恨所吞没。这种感情竟是这样的滋味,有毒的水汽冰冷粘稠,掺杂着一丝丝遥远的尖笑声。时至今日此事仍然能够轻易引燃我的狂怒:父亲大人明明已经拥有一切,却还来嘲笑我……!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被抛掷进迷雾之中是上辈的降咒;那具枯骨的拥抱恍然间像极了他现出真身时将骨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没错,我做不到许多事,不是他理想的继承人。但我也可以像他一样得到一个孩子,并且在故事的最后将她抛弃;当她心碎之时,会产生多大的能量啊。
……
我从来没有过永生者那种从容不迫享用一切的心境。即使是今天,在过去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的现在,我也像一只被关进玻璃瓶里的野鼠,一定会在光滑的内壁上撞得头破血流。月亮升得更高,对时日无多的恐惧驱策着我如精怪一般飞翔。小小的城镇从朦胧的大地上浮现出来,像一撮苔藓薄薄地堆积在灰尘组成的平原上。耳朵捕捉到了不存在的露水降下的声音,在一意向前的恍惚间梦想着永恒不堕的完美;而我已决定打破这幻境。恶意之芒不仅洒向他人,也对准了我自己的瞳孔;即使如此我仍要许愿。
我显形在不甚高大的城墙上。一只皮毛漆黑如午夜的猫钻出暗影。它的眼睛与我的同色,绿莹莹的,在被满月映照成玫红色的夜幕下险恶而不祥。它走近前来,毫不客气地仰头咬啮我的衣摆。“我没有东西喂你。”我对它说,然而它的第二位和第三位同伴相继到来。当我走上城镇的街道时,七只黑猫簇拥追随着我的步伐,不时跑到前面打滚,与自己长而锐利的尾巴嬉戏。近旁荒废坍圮的房屋里,膏草上沾满淋漓的露水,白色的野玫瑰攀绕上锈迹斑斑的栏杆;远方低矮的天空下,群丘与裂谷在寂静中歌唱,在雾气的障壁中奏出震耳欲聋的回响。这个世界的表象正如碎裂粘连的蛋壳一般。我可以拔下膏草填平这些缝隙,但怎能指望自己的爪子插进自己的喉咙呢。……无人的小巷里,被我选中的少女倚着烟囱凝望月亮,一如我曾经在故乡的海岸上等待某位异乡之人。当我刻意将一片瓦砾踢下屋檐时她发现了我,恐惧的目光中有着期待。在这座被浓雾封闭的孤岛上,我的愿望是不可抗拒的:
“对,”我说道,“过来吧。”
★
-to be continued-
*注1:指法术“侦测思想”
*注2:指当面施展法术“魅惑人类”
*注3:指巧言术
2023年oc合影: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2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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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D3r:(9/12)
千叶 遥人(人类,半遥衍生物,异乡人混职邪术师)
安德烈亚·维林(人类转化吸血鬼,术士进阶生命摄取者)
【角色小说:献予永夜之花束
PART-1 [雾漫边境]: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56149/】
玛德琳·瓦特拉斯卡(维斯塔尼预言家)
玛德琳(Ⅱ)(人类平民npc)
爱丽丝(Ⅱ)(人类平民npc)
克拉丽莎·考尔德韦尔(人类法师,预言系-远见子学派,登场于《雾漫边境》)
哈珀与赫希亚(维斯塔尼流浪预言家与医师,登场于《雾漫边境》)【暂缺】
阿洛伊斯(人类,死亡骑士,魔战混职术士)【暂缺】
阿利斯特-暮星(吸血裔,审判者进阶教廷审判官)
阿蒂亚(精化生物半变形怪游荡剑客,登场于《钢铁巨神》)
阿莱莎·斯缇拉(人类,妖精血脉,密契法师进阶风暴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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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OD:(5/6)
安德烈亚·维林(vtm20th,八代托瑞多)与本体共用页面,登场于《黄昏之门》
玛德琳·瓦特拉斯卡(vtm20th,七代托瑞多)与本体共用页面,于《黄昏之门》被提及
艾芬菲尔德(vtm20th,十二代冈格罗)【暂缺】
阿斯特瑞亚(C:TD,噗卡族稚子)登场于《黄昏之门》
阿斯特莉德(C:TD,噗卡族稚子)登场于《黄昏之门》
阿利森·米勒(V5,十二或十三代,布鲁赫)登场于《施瓦本:黑森林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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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规则:(0/2)
九条 岚(双重十字规则,鲜血真祖/重力魔眼)【暂缺】
布兰特·米切尔(COC7-通俗克苏鲁,艺术家-寻秘者)【暂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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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背景:(1/1)
克拉丽莎·考尔德韦尔(HP背景,斯莱特林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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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务E-group:《Le Chant du Rossignol-夜莺之歌》
(http://elfartworld.com/groups/2496/)
收录:《雾漫边境》
世界观E-group:《霜山文书》
个人创作E-group:《无垠之月》
【3级】
PC角色卡:马沙赫·克劳迪乌斯(Mashah Claudius)
人类,2级斥候/1级剑道家+1级剑道家职业能力
生命(取满):D8*3+2*3=30
先攻:+6
速度:40尺
防御等级:19(+4敏捷,+3镶嵌皮甲,+2感知),接触16,措手不及13(若不能动)/19
基本攻击/擒抱:+1/+1
攻击:匕首+1近战穿刺/挥砍(1d4)或精制品长弓+7远程穿刺(1d8+4+1d6火焰)
全力攻击:精制品长弓+12(1d8+5+2d4元素+1d6火焰+1d6偷袭)(穿针+星火击,适用射击训练)
或精制品长弓+7/+7(2d8+14+1d6火焰+1d6偷袭)(速射+致命瞄准,适用射击训练)
面宽/触及:5/5
特殊能力:散兵战术、物品制造、直觉闪避、斥候奇术(1项)、招式连击
剑道家招式表:(*已准备)
已知武术7个:*穿针(岚雨)、卸武弹(岚雨)、*星火击(融素)、*天象示警(星矢)、银河轨迹(星矢)、*守钟人(裂时)、*阳蒺藜(阳风)
已知架势2个:光弹势(阳风)、幻日势(阳风)
豁免:强韧+3,反射+9,意志+4
属性(32buy):力量10,敏捷18,体质14,感知14,智力8,魅力10
技能(50点)(*盔甲减值-1):察觉+8,搜索+4,*隐匿+10,*运动+4,*特技动作+9,*骑术+6,察言观色+6,手艺(制毒)+5,生存+8,医疗+8,自然+3,地理+4
专长6个:射击训练、快速射击、武器专攻(长弓)、致命瞄准、死亡之眼、精通速射
物品:精制长弓及镶嵌皮甲、御寒衣物
阵营:中立善良
信仰:无
语言:通用语
瞳色/发色:绿/黑
身高/体重:175cm/60kg
【3级】
PC角色卡:桑丘·潘沙
人类,3级流亡骑士+2级唤念师(唤魂师灵能变体)职业能力
生命(取满):D10*3+1*3+2*3=39
先攻:+0
速度:30尺(骑乘时50尺)
防御等级:10,接触10,措手不及10
基本攻击/擒抱:+3/+7
攻击:长枪/长剑/战锤+7近战(1d8+6穿刺/钝击/挥砍)+1d6偷袭
全力攻击:+7近战(1d8+6穿刺/钝击/挥砍)+1d6偷袭,重击确认+11,重击成功2d8+12+2d6流血
面宽/触及:5/5(骑乘时10/10)
特殊能力:流浪骑士之道、偷袭、游荡者天赋(致命突袭)、坚毅、高级夹击(智力加值上攻击检定)
魅影坐骑,重型马堂·吉诃德:卫护之刃,HP19,AC13(接触10),2蹄踢-1近战 (1d6+1*)
唤念师异能(灵能点3,DC13)1环可知:活力术、惰性护甲
豁免:强韧+4,反射+1,意志+1
属性(32buy):力量18,敏捷10,体质12,感知10,智力14,魅力10
技能(41点)(盔甲减值-4):运动+6,驯养动物+5,自我催眠+6,威吓+2,隐匿+2,贵族+4,地方+4,察言观色+5,骑术+6,易容+5
专长5个:勇气虔诚、重击专攻、流血重击、暮夜骁骑鬼驹、骑乘战斗
物品:长枪、长剑、火柴、照明杖、睡袋、探险家服装、铁锹、指南针、剃须工具箱
阵营:绝对中立
信仰:无
语言:通用语,龙语,天界语
瞳色/发色:蓝/黑
身高/体重:174cm/76k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