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前注意:是个黑黑的虐虐的paro 是绿绿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rua 大概是少年出道的丹尼和迷弟卢 喜欢着偶像最后成为了一个制作人 而且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特别火的爱豆挖到了自己上班的大公司 才知道之前丹尼被各种潜规则 度过了一段很糟糕的时间 之后努力保护着丹尼 让他红起来的同时也慢慢把丹尼从过去的泥沼中拉出来的故事 最后是he啦但是真心心疼丹尼 请一定要幸福啊 丹尼ovq 哭唧唧唧唧
此篇大概是卢西想着丹尼还是忍不住然后趋于本能 卢西表示这么喜欢丹尼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就想当个好迷弟当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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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西恩处理完所有的文件和电话,安排好了第二天,不如说,当天的行程之后,才终于能逃到浴室,缓慢地,悠闲地洗个热水澡。
温暖的水流好歹安抚了他嘎吱作息的神经和紧绷的肌肉,当他软趴趴地躺到床上时,大概是因为之前过于劳累,现在又太过放松,卢西恩意识到自己勃起了。
他并不想做,比起那个,自己更需要的是至少六个小时的睡眠。他依着习惯不去管它,想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但是等了比以往长很多的时间异样感也没有消失,让他不得不和自己的身体做出妥协。
自己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兴致缺缺地握住下体,希望能快点解决,然后睡一觉。
快感温吞着慢慢上来,和他一样敷衍了事。卢西恩脑子里乱糟糟的,时不时会想起些还等着处理的工作。身体理所当然地对此很不满,拒绝给出下一步的反应。或许打开几个色情网站可能更方便一点,不过就以往的经验,还不如专注在自己的感受上来的快些。
卢西恩叹了口气,换了个方便些的姿势靠上床头,强制性地把工作和日程挤出脑子。
他呆呆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被割成大小不同的几块。他觉得自己好像缺了点什么,或者说在希冀什么。
思维省略步骤,直接给了他结果。
虚幻的声音在他耳边合成带着温热的吐息:“制作人?”
随之而来的影像一点点清晰起来,是丹尼尔伏在他身上,温和地笑着,穿着他在家时很喜欢的那件V字领宽松T恤,从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锁骨。手指搭在他肩膀,长发垂到床上。
被慢性毒药般的感觉麻痹的卢西恩几乎是瞬间就打着寒颤清醒过来。
但是丹尼尔的脸像是鬼魅一样纠缠不休。
他太熟悉丹尼尔,不用花什么力气就能重现曾经看过的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他都来不及阻止自己。
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恶心,这么做简直就像曾经那些用丹尼尔发泄欲望的人渣一样。但是他没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从最早最早他开始注意到丹尼尔的那张海报,演唱会对粉丝的眨眼,电视剧里那个失落迷茫的表情,兜兜转转最后回到之前拍广告时他回过头笑着对自己说:“你看,下雪了。”
“唔……”卢西恩从喉咙深处发出小声的咕哝。
停下来。
他命令自己,不管是脑子也好,手也好,都应该在现在停下来了。
之前不温不火的触感现在烧灼一样蔓延,就算理智再成千上万次拉紧缰绳,身体本能地追求快感。
停下来。
他无法控制地想到自己看到丹尼尔在自慰的样子。被情欲煽动得泛红的皮肤和平时冷淡忧郁的样子大相径庭。手指握住勃起的阴茎,后面也插着不断震动的道具。
卢西恩深吸几口气,眨着眼睛一条一条地回想未来一周的日程安排。
七点半到公司,和广告商商谈丹尼尔下一个CM的拍摄,合作了几次,效果也很不错,可以顺利拿下;十一点是另一个新出道团体的彩排验收,他们一直很努力;午饭在十二点半,有半个小时……
丹尼尔扬起头,舔着下唇,腰自觉地动着,像是想要被碰到更深的地方。他眯着眼睛,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粘在脖子上。想要抚慰后面并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自己可以做点什么的话……
下午要做报表,有点急,要抓紧交给人事部。新团出道的安排需要跟社长再做商讨,但是不能拖延太久。第二天早上要去联系练习生,之后还有演唱会安排,要和前辈做好交接……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他会靠在沙发背上一点点地从指尖起舔着手指,然后含在嘴里吮吸,充满了暗示。或者是为了方便,趴在床上,下身不断地磨蹭着床单,几乎整个埋进去的震动棒末端被他自己固定住。连粘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像是蜘蛛网。
冷静一点……卢西恩几乎想打自己一巴掌。但是手完全停不下来,尖锐带刺的快感割据脑浆,带着倒刺勾动神经网,疼得想哭出来。
他觉得自己在玷污丹尼尔。他想让他成为最好的偶像,想把他从过去的泥沼里拉出来,想把他保护住,再也不会想起那些让人恶心的噩梦。
他曾经的经历自己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他到底被做了什么,到底被灌输了什么,如果是……
想抱住他,想贯穿他。与其沉溺于道具不如自己来满足他,不管他要什么,都一定能给他。温柔的抱着他,一边吻着他一边慢慢在他体内抽插,或者是从身后按住他,让他发出舒服的呻吟……
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上丹尼尔的格式周边。像是丹尼尔在冷冷地看着他,充满了失望,又像是带了无尽的期待和魅惑。
卢西恩失控一样动作得越来越快,他蜷起身子喘息着。无尽的自我厌恶和与之成正比,幻想着丹尼尔所带来的刺激割据交战。平时总像隔着什么一样,羽毛一样的舒适感和现下直刺脑髓的刺激根本就是两码事。
他从来没有过把丹尼尔当做性幻想对象,丹尼尔太过遥远,自己只要能稍微支持他的事业就足够了,尤其是现在自己知道了他曾经受过怎样的对待。强烈的负罪感让他难受到反胃。
但是仅仅是想到他,想着可能的,自己能进到他里面,能抱着他,让他发出那样声音的人能是自己,就不自觉地兴奋到失控,缺失了太久和压抑了太久的所有欲望都迫不及待地撕裂他冷静的表象。
承认吧,你想上他,想要他。
停下来,这不对,我绝对不会成为另一个加害者。
“丹尼……”卢西恩压着声音,嘶哑着叫出他的名字。
只是这样的幻想对他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仅仅是这样想着就已经是对他的背叛。
对他的占有欲和关注已经早就不是对待工作的界限了。
卢西恩嘲笑着自己,恶意地撕裂自己一直想要隐藏的本心。
想抱他,想安慰他,想满足他。
“丹尼……”
多可悲,人归根到底还是没法骗过自己,也没法控制思考。
“丹尼…”
想独占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充满了对他的欲望,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他。
快感是不费吹灰之力冲毁城镇的海啸,碾压理智和自尊。屈从于本能地加快速度,脑里不断闪过各式各样丹尼尔的样子,不论是那个闪闪发光的偶像,那个温和平静的一般人,那个溺于性爱的受害者,还是捏造的,在和自己接吻交合的幻象。
“丹尼……丹尼……”
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快感,也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绝望。
卢西恩最后射到自己手上时,有点凉的粘稠的液体第一次这么让他恶心。他现在甚至不知道第二天怎么去面对丹尼尔。
墙上装裱的海报和书桌上的照片毫无温度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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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大概是卢西路人转粉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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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西恩,你找到你要的书了吗?”
“嗯嗯,久等了,你呢?”
卢西恩扬了扬手上厚厚一本编程书,往同伴那里走。
“你看这个做什么?”
“很多科学模型都需要用到编程知识,不少实验对研究者自己写程序也有要求,反正这个假期也没什么事,我打算先自学一下。”
“我还蛮佩服你的……讲道理我能听懂研究组老师讲课就很累了。”
“我回去把笔记借给你吧,那个老师讲课确实很没调理……”卢西恩撇撇嘴:“还不如我自学”
“你脑子真好啊……”剪了平头的男孩子有点嫉妒地捶了他一下:“我们现在初一唉?好容易从那些磨磨唧唧的作业和老师里脱出来,你居然第一个假期满脑子学习……”
“所以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我有多努力而不是我脑子好!你天天对着隔壁班女孩子犯花痴的时候我都在整理笔记好吗?”卢西恩不甘示弱地捶了回去。
“好好……啊,对了,最近新上了游戏,要去看看吗?”
“好啊。”
少年们一边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拌嘴,一边走向他们常去的影像店。
“啊!!好漂亮,像是女孩子一样!男主角是新人吧?!”
“好帅……”
“还是买下来看看吧?就算电视剧不好看,至少可以看看脸。”
“也不是很贵呢……就当是支持新人吧!”
店外不知道为什么聚集了一小群人,对着什么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因为好奇,卢西恩也稍微踮起脚往那边看了一眼,似乎是新上映的电视剧的海报,上面是在樱花中的长发少年,应该就是那个被女性们热议的男主角。
现在流行这样的电视剧吗。卢西恩看着那个副标题长得离谱的海报,不知所谓地耸耸肩,走进店里。
“刚刚在看什么呢?”
“海报。”
“哦……那个啊……我妹妹最近也很喜欢,虽然剧情我是觉得很无聊,不过男主角确实是长得好看。”
卢西恩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认真地觉得他怕不是傻了。
“我说真的,”少年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揉着鼻子别过脸去:“喏,店里那张海报上不是还挺好看的,也能理解为什么这种东西能骗不少小姑娘。”
卢西恩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是同一个剧的另一张宣传海报。
这次是对男主角侧脸的特写。
那人也只是个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回头看向海报外的众人,蹙起眉头,眼泪顺着脸颊下滑,有风从身后卷起了几缕他深色的长发。
只是很简单的构图,也没有雕琢于光影,只是普通地聚焦在他的脸上,用最直白的方式定格了少年流泪回头的一瞬间。
“啊。”
卢西恩在心里轻轻地发出了一点声音,然后回音四面八方地想起,折射碰撞出他从未体验过的震动共鸣。像是不经意的敲击撞上音叉,又被放到水平面激起连续不断的飞溅的水花。
那个人很好看。
越是简单就越能表现出他蛮横到暴力的美。在他身边,任何外加的人造的技巧和装饰都是画蛇添足。
密不透风的定理和不容置疑的逻辑开始松动崩塌,所有的书籍和一切的学识都没有告诉过他,原来人也可以如此美丽。
海报里有着纤长睫毛的美少年对此自然一无所知,也不会有所反应,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瞳看着不同次元的世界。发丝也好,眼泪也好,思绪也好,被封在相片的琥珀里,醇厚温和地熠熠生辉。
卢西恩眨了眨眼睛,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也买一份碟片回去看看。
阅读前注意:丹尼基因混杂产物 基本上已经脱离人类范畴【? 卢西饲养员设定 某个脑子被糊了的绿异想天开 被某个脑子被门夹了了的绿提上日程的设定 跟abo啥的差不多为肉而肉 然后走向越来越奇怪 按照脑补怕不还有点最终兵器彼女的亿万分之一的感觉…… 什么鬼 为啥我要在小黄文里思考人生啦 而且也并没有怎么写出来……
大体上是丹尼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去“爱”而反抗【强x】卢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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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尼我们走
回到驻地的时候卢西恩就发现周围气氛不太一样,他习惯性地回想今天的日期。
哦,是他们的发情期到了。
很快地,他见到驻地的同事之一抱着瘫软如泥,几乎无法走动的长发女孩子进入房间。在开门的微小间隔,她的腿间流出的透明液体已经滴落在地上,其中还混着些什么白色的东西。
“卢西恩你回来了?”男人一如既然往地跟他打招呼。
“嗯。”
“驻地现在蛮忙的,我不太推荐你去咖啡厅。有人带着他们的狗进去了。”
“啊,谢谢。”
他礼貌地对同事表达了感谢,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回来了。”他对着不大的房间说道。
他只是出于形式说这句话,不期待也不应该得到任何回应,这是他一个人住的房间。
但是他却收获了一声黯哑回答。
“?”
不一会儿,丹尼走出来迎接他。确切地说,开心着像是蹦跳地跑着扑过来,把他压到了门上。
“好孩子好孩子。我回来了,”卢西恩抽出手揉着他的头发,努力地安抚着这只过于兴奋的大型犬:“怎么到我房间来了?”
确确实实是成年男性的外表,但是这个不住地蹭着卢西恩脖颈的生物混合有比例不低的犬类基因。
犬化类人形生物兵器四型。
这是丹尼物种的全称。
由某些脑子被糊了的科学家异想天开,被某些脑子被门夹了的政客披下资金,最后的产物就是这些有着人类外形,一定人类思考能力和思考方式残留,但是也拥有着犬类习性和行为特征的生物。
“今天吃饭了吗?训练呢?”卢西恩从丹尼的“拥抱”中脱身,拉着他往房里走。
“■■■■■■■”他发出意味不明的话语。那确实是人类单字的“发音”,但是没有被排列为能被人理解的“语言”。
“嗯嗯,没有偷懒,很乖。”卢西恩微笑着揉揉丹尼的头发,又磨索着他的脸颊。丹尼很受用地从嗓子里发出了呼噜声。
虽然是无法让人理解的话,但是凭着长期朝夕相处的默契,他还是能分辨出丹尼想表达的意思。
“要玩?要洗澡?还是要在这里睡?”他仔细地爱抚丹尼,帮他理顺有些长的柔软头发,抓挠他的侧颈,也不时拍拍他的背。
丹尼咕哝了一句,拉着他往浴室走。
“好好……”
只有饲育员的房间有浴缸,他也不介意让自己的犬兵到自己房间来。所以或多或少,他们都会到他房间来泡澡。
丹尼很乖。清洁身体的时候即使会时不时甩甩水,或是嬉戏着带着一身水往卢西恩身上磨蹭,总体上不是让人很费力。不过卢西恩也还是几乎都湿了。赤身裸体的丹尼对此并没有什么反省的心思,用力地甩甩头发。
洗干净身体后,卢西恩终于允许他泡到浴缸里。
明明更偏向犬类,只是有着人类的外形,他们还是会享受只有人类能理解的快乐。比如泡澡,或是美食,甚至性爱。
表示绝对臣服,丹尼仰躺着任由坐在浴缸边的卢西给他按摩和爱抚。老实说,卢西恩很喜欢他头发的触感。细碎又柔软,像是真正的犬科动物的绒毛。
丹尼反常地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声,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卢西恩停下动作,试图检查发生了什么。很快,他就看到了丹尼勃起的下体。
毕竟是发情期。
卢西恩打算离开这里,部分犬兵并不喜欢自己发情时有饲育员在一旁看着。虽然丹尼似乎对此并不介意,卢西恩还是倾向于给自己的犬兵多一点私人空间。
然而丹尼拉住了他。一反常态地,拉住他的手腕,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让他栽到浴缸里。卢西恩的大脑才刚刚发出撞到浴缸的疼痛讯号,空气供给又被水切断了。进入呼吸道的水让他不住地咳嗽,脑子也刺痛着。想用双臂支撑自己坐起来,然而丹尼紧紧地把他的手禁锢在身体上方,他只能努力抬起身子,起码把头露出水面。
“丹…咳咳……丹尼……放开…咳咳咳…我…咳咳……”他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命令,大概是他的话太过断断续续,丹尼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依照自己意识压制住卢西恩,硬挺的下体不断往他身上磨蹭。大概是觉得布料太过碍事,丹尼开始尝试着把卢西恩的裤子褪下。
“丹……咳咳咳咳……咳咳…唔……咳咳……”卢西恩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他的反抗和丹尼的压制激起的水花不住地灌进他的口鼻里。也许是想安抚他,又或者是顺从本能,丹尼舔上他的脸颊和脖颈,咬住了卢西恩的咽喉。
疼痛带来的恐惧让卢西恩的身体僵住了。他能够控制丹尼,丹尼也绝对不会伤害他。既然丹尼可以继续行动,那他的生命并不会有危险。但是被肉食动物咬住咽喉的恐惧还是激起了他最本能的反应和潜能。像是奇迹一样,卢西恩终于仰起头,脱离水下:“放开我!”他发出命令。
于是丹尼静止了所有动作,慢慢松开手,坐回水里。
卢西恩终于得以坐起来。他大口地呼吸着,不住地咳嗽,从温暖的水中重新暴露在冰冷空气里的温差和之前的境遇让他无法控制地发抖。
水面被从他身上低落的水滴荡出一圈圈的波纹。他没有说话,丹尼也继续沉默着,只有水滴的声音和咳嗽声回荡在浴室。
卢西恩抬起头看向丹尼,他的狗乖巧地跪坐在他大腿上,灰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他,看起来有些担心。卢西恩叹口气,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表示自己没事。
丹尼把卢西恩摸着他头发的手拉到自己的脸颊,偏过头蹭着他的手心。明亮的蓝色瞳孔还是那样看着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平静的,包容的,温和的,像是冬天反射阳光的天空一样的颜色。
卢西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意思,不知道丹尼是如何看待他,也不知道丹尼为何会对自己……发情?求爱?他并不知道丹尼这个举动的目的。而现在,他只是像是之前无数次一样,温和又信任地看着他。似乎在胆怯自己的行为是否不恰当,又像在期待什么。
好像他唯一能确认的事实,只有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丹尼的体温。
卢西恩抽出手,丹尼像是被拿走了玩具的委屈的狗,但是还是呆在原地,选择服从。
应该如何对待眼前的生物。
卢西恩不知道。他已经放弃了思考。
“坐上去。”他对着靠着墙壁的浴缸沿扬了扬下巴。
丹尼顺从地回应命令。
卢西恩伸手拽过一条毛巾,丢到丹尼身上,稍微把他包裹起来,然后跪下来,把他挺立着的阴茎含到嘴里。
“唔?!■■■■!”
他没有管丹尼发出的声音是什么意思,比他想的更粗大一些的器官给他带来的感觉并没有比之前溺在水里的感觉好多少。更不用说强硬地充斥着他所以感官的男性气息。
他很不熟练地帮丹尼口交,他有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对这个被注入了动物基因,曾经是人的生物的内疚?作为饲养员的,帮助发情期的狗泄火的责任?还是什么其他,更加不切实际和黏腻纷杂的感情?他只是自暴自弃一样,不断地用口腔包裹住压迫他咽喉的物体,尽力地用舌头舔舐着它,并且不让牙齿磕碰到。
他并没有什么经验,也只是本能地胡乱做着,但至少丹尼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开始不知所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插进自己的头发,不时稍稍用力拉扯几下。
卢西恩是个普通的成年男性,帮另一个雄性生物口交并不会给他什么快感。跪在浴缸,承受着自己体重的膝盖也嘎吱作响地向自己的虐待发出抗议。湿透的衣服令人不愉快地贴着皮肤,像什么不怀好意的幽灵。丹尼开始向他小幅度地抽送腰部,咽喉的不适感越发强烈。身体开始自主地进行吞咽动作,丹尼似乎因此更加兴奋往更深处挤过去。
“呜……呜呜…!”发不出声音,脆弱的口腔被折磨着,对方并不懂的温柔或是停下。像是不会停下的行刑让卢西恩的视线有些模糊。
过了很久,也许其实并没有那么久,丹尼射了出来。
卢西恩推开丹尼,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味道和直接灌进食道的液体,再次让卢西恩已经感到刺痛的喉咙挣扎着反抗。射进去的精液随着他的干呕和咳嗽流到他捂着嘴的手上。
他愣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堆粘稠的白色液体。他并不想把它们放到自己现在正泡着的水里,甩到地上也让他觉得不妥。嘴里的味道也没有褪去,舌头还能感觉到什么与唾液格格不入的液体,嘴角和嘴唇上说不定也还留着……
万幸丹尼很快就帮他解决了这个苦恼。
丹尼拉过他的手,仔细地把曾经属于自己的物体舔净吞下。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把他要出口的话生生堵在喉咙里。然后丹尼重新坐回水里,抬起他的下巴把舌头探进去。
和之前一样地,仔细又温柔地,丹尼在他口腔里清理着。这应该不是一个吻,但是以不寻常的姿势暧昧地纠缠的舌头和灵巧扫过各个能让人颤栗部位的刺激,还是让卢西恩陷入另一种程度的恍惚。
肌肤紧贴的触感,有些降温的水,升腾的整齐,由白瓷砖隔离的浴室像是陷入异世界的独立空间。
“停下来吧。”卢西恩在自己和丹尼间隔出距离,想结束这段让人头昏脑胀的不合理。
回答他的是对方再次贴上来的嘴唇--更温柔的,更耐心的,更贴近接吻的接触。而后潮湿的,死皮一样的衣服被另一个人的皮肤代替。衬衣褪下后变成反绑着双手的绳索,话语权也被对方用唇舌夺走。
他被自己的狗反抗,并且禁锢了。
太过基础的定理被打破带来了震惊和不确信感,而其后果是对方有了更多突破自己的防线破绽。
卢西恩很能理解丹尼对自己的依赖和需求,毕竟他是照顾丹尼,训练丹尼,占据了丹尼一天大部分时间的饲育员。丹尼对他必须有绝对的信赖感和忠诚心,就算是对着自己发情也是情有可原,类似的案例在哪里都不会少。但是他不应该能够无视自己的命令。这不合理。跟人浮在空中打破牛顿定理一样不合理。
舌头离开后入侵口腔的是手指,丹尼巧妙地阻止着一切卢西恩能给他命令的可能性。卢西恩咬住嘴里的异物,让丹尼理解他的不满和反抗。嘴里很快传来铁锈味,然而丹尼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不为所动。卢西恩打算加大力度,大脑确突然被针扎一样的异样感占领。
他没办法抵抗下身传来的尖锐的快感。大脑能控制思维和行动,但多巴胺的分泌显然不属于其中。另一个人手掌引起的摩擦让卢西恩的神经开始大面积灼烧。大脑分泌物带来的连锁反应是致命的,明显的索求感开始侵蚀卢西恩的理智,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对于自制力和忍耐力,他一直引以为豪,他也并不想在这里败给丹尼。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抵住自己脊椎的浴缸沿上,企图用疼痛盖过叫嚣着的快感。
可惜丹尼的目的不仅止于此,等卢西恩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重新勃起的丹尼尝试着进入他体内。
他更剧烈地反抗,痛苦和快感混合搅动的刺激与超脱他认知范围的事件编织出带着神经毒素的网,他在其中毫无意义地挣扎。过多的感情和腐蚀身体的感觉简直像是致幻剂。丹尼粗暴的镇压,和与之相反的温柔拥抱、扩张简直让他发狂。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卢西恩安静下来忍耐着异物的入侵。他死死盯着丹尼,眨眨眼睛让被水雾蒙住的视线更加清晰,尝试从他脸上得出答案。
而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然后凑近了他,吻上他的额头。
你是什么。
丹尼终于把手指从他嘴里移开,用食指抹去顺着他嘴唇流下的唾液和血迹。他的拇指上皮肉翻开,卢西恩很确定再继续下去他可以咬到骨头。
浴缸磕得他很难受,背上也许已经青了一块。手也因为潮湿衬衫的捆绑有些发麻,手腕大概是磨破了,对大脑发出一阵阵的刺痛。下身混杂着的感觉也像爬藤一样顺着他的脊椎向上蔓延。
简直像是打斗一样,互相伤害的性交。
卢西恩不知道自己对丹尼的感情,硬要说的话更像是战友。他的思维里依旧扎根着丹尼不是人类的想法,但是他的外形也不能让卢西恩忽视他曾经是人类的事实。他从来不会否定自己对丹尼的信任和喜爱,像是对自己其他任何一个犬兵。但是他不知道对这个从最初就陪着自己的“人”身上,他到底有没有其他感情。他自己认为没有,因为对方并不是人类。
丹尼低吟着把自己全部埋在卢西恩体内,他的手更用力地抚慰着卢西恩,让他发出跟自己一样的喘息。再次咬上卢西恩脖子时,调情的意味压过了宣布猎物主权的侵略。舔舐,亲吻,啃咬,像是普通恋人间的撒娇。
卢西恩不知道丹尼的过去,他只知道丹尼曾经也是个普通人。普通的,能交流,能互相认同,能…爱。
“你把我当做什么?”卢西恩发出声音。那是也吓了他自己一跳的嘶哑。
丹尼给了他一个吻,极尽所能地暧昧与缱绻。然后他从卢西恩身体里退出来,也放开了压着他肩膀的手。现在他的眼神就像是个普通人。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有些凉了。
卢西恩终于让双手回复自由,手腕如他所料地大面积皮下出血。下体被突入又离开的不适感依旧让他很苦恼。另一个充血的部位也因为没有得到满足而叫嚣着不满。
丹尼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拇指依旧在滴血,肋骨附近有不少因为卢西恩的膝击造成的淤青。他的神情说得上是在悲哀着。
你看,到最后我们还是两败俱伤。
卢西恩叹了口气。归根到底他还是很喜欢丹尼那双蓝色的眼睛。他很喜欢它们在映出自己身影时变得熠熠生辉的样子。
他最后选择伸出手,抱住丹尼。
“好冷。”他轻声吐出这个单词,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丹尼尔回抱住他,顺着他的头发向下安抚,亲吻他的脖子。极尽所能地紧紧抱住他,喉咙里轻轻地翻滚着卢西恩无法理解的声音。
“我听不懂……”卢西恩闭上眼睛,探出舌头吻了丹尼尔。丹尼尔的头发已经湿了,冷冰冰地紧贴在卢西恩手上。他不是很喜欢这样,但是丹尼尔皮肤的温度多少减轻了不适感。
身体摩擦的热度渐渐驱散了水汽,从对方的口腔内他们也终于能尝到血腥味之外的味道,更加粘稠,让人恶心,但是又掺杂了点无法放弃的甜。
丹尼尔再次进入的时候终于让卢西恩发出混合了些暧昧的吐息,他的下身磨蹭着丹尼尔的腹部,流下明显不是水的透明液体。
丹尼尔满意于这个把头埋在自己肩膀,除了轻微的喘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的人的反应,握住他的下身让他更舒服些。丹尼尔自己腰部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
卢西恩紧紧捏住他的肩膀,忍耐痛觉,也臣服于快感。他射在丹尼尔小腹上的时候丹尼尔还没有满足,继续在他身体里向他索求。
卢西恩没有拒绝。
他不记得丹尼尔到底做了几次,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射了几次。丹尼尔把自己从浴室折腾到房间,他把自己压在房门上做了一次,然后似乎是地板上。他还有记忆自己躺在沙发上,也还隐约记得贴在窗户上时玻璃冰冷的触感,大概还有其他什么别的,但是他依已经不想在追究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不至于一片狼藉,但和平时整洁的布局也大相径庭,但万幸自己好歹睡在床上。
他从床头柜摸索到只打开过一次的烟盒,又挣扎着摸到打火机点燃。
身子像是要散架一样。目力能及的地方有不少淤青,齿印和吻痕,他只希望脖子上不至于有扣上扣子后还让人看到的痕迹。
丹尼尔趴在旁边抱着枕头,身上还盖了层毯子,睡得很熟。简直想让人把他踹下床。
卢西恩狠狠吸了两口尼古丁,忍住这个冲动,白痴一样看着丹尼尔的睡脸。
丹尼尔很好看。他一直在忽视这个事实。丹尼尔大概能算上他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他一直告诉自己好看也没有什么用,丹尼尔是自己的犬兵,需要好好训练。
现在呢。
面对这个安静地睡在自己床上,被早上的太阳勾勒得像是天使一样的人,应该怎么去看待他,该怎么理解他的行为。
依恋本能?单纯的喜欢?抒发性欲?占有欲?人类心理回归?
得了吧,卢西恩告诉自己,你连你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发现自己的卧室并没有烟灰缸,最后只能把摇摇欲坠的灰烬磕在桌子上。
丹尼尔头发的颜色像是夜幕下的深海,眼睛却是雪原上的碧空,偏偏还有星辰流动。
他不自觉地伸手勾起垂在丹尼尔前额的头发,让他的脸露出来。
然后丹尼尔的眼脸颤了颤,睁开眼睛。
卢西恩有点尴尬,掩饰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后收回手。他把快烧到手指的烟摁灭在桌子上,点燃一根,拒绝再看丹尼尔。
丹尼尔自己倒是挪了过来,横躺在他腿上,像是平时撒娇时一样,卢西恩不由得考虑要不要再摸摸他的头。
丹尼尔眯着眼睛伸手抢了他的烟,含到自己嘴里。
这是他第一次观察到到丹尼尔这样的行为,他稍微挣扎了一下要不要思考点什么,或是记录下什么,用以研究或是理解丹尼尔。
最后他只是从烟盒里拿了支新的,就着丹尼尔嘴里的那支点燃。
“别烧到床单。”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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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起床了!”晨跑回来,并且洗了个澡的丹妮尔像往常一样跑到卢西恩的房间叫他起床。
卢西恩总是会迷迷糊糊地对她说声谢谢,有时候还会摸摸她的头,然后摇摇晃晃着起床去洗漱。和平时一丝不苟的哥哥很不一样的早晨,每次都让丹妮尔觉得很有趣。
“哥哥?”丹妮尔伸出手轻轻推推蜷成一团的卢西恩,又叫了他几句。
“唔……再稍微……五分钟……”卢西恩咕哝着挪了挪,拒绝起床。
大概是昨天晚上熬夜了吧。丹妮尔看到他书桌上还摊开着的笔记本和旁边厚厚的一摞书,打算意思意思再尝试一下叫醒他,如果还是不起来的话就让他再多休息一会儿。卢西恩总是把自己绷得紧紧的,偶尔的休息对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何况现在是假期。
丹妮尔又推了推他,力道比之前小了很多,还压低了声音:“哥哥?不起来吗?”
“嗯………”卢西恩皱着眉头把眼睛打开一条缝:“丹妮……?”
“嗯,要起床吗?”
“别吵……”卢西恩显然不是睡醒了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抱住坐在床边的丹妮尔,卷巴卷巴把她一并裹到被子里,抱住抱枕一样搂着她,光速睡着。
她小时候,尤其是刚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跟卢西恩一起睡了不小得一段时间,直到他们的性别愈渐明显才分开。那时候卢西恩总是这样一整个地抱住她,让她窝在自己胸口或是脖子。
从心底升起的怀念和安全感让丹妮尔称得上幸福地蹭了蹭卢西恩,伸手抱住他。
然后她很快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尴尬,也过于暧昧。
她喜欢用卢西恩的东西:衬衫,课本,羽毛笔,甚至是领带和围巾。那些沾有卢西恩气味的东西会让她觉得很开心,像是那个人就在她身边一样。仅仅只是若有似无的气息就足够维持她很长时间的好心情,和引导她不会想告诉别人的幻想。
现在卢西恩的气味和温度过于真实和紧密地围绕着她,她甚至能感觉到卢西恩一次次平稳的呼吸扫过她的额发,和侧过脸时听到的胸腔里的心跳。更不用说她正在卢西恩的床上,盖着卢西恩的被子,靠着卢西恩的枕头,被卢西恩紧紧抱在怀里,手还按着她的脖子,让她靠得更近。
像是什么天堂一样。
她轻轻地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卢西恩。这个距离能感受得到他的鼻息,被加热过的空气在紧密的距离里,在两个人中间传递。
丹妮尔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得没法看。
虽然总是被别人夸奖好看,丹妮尔觉得卢西恩才是那个会让人看得着迷的人。虽然乍看并不惊艳,但总是有种让人想看着他的诱惑。从被头发遮盖的额头,到总是很温柔的眉毛,弧度漂亮的鼻梁,上挑的眼睛和长度刚好的睫毛,再到更下面,淡色的,虽然薄但又不刻薄的嘴唇。丹妮尔眨了眨眼睛,卢西恩的嘴唇看起来很软,但是总稍微有点干,他不怎么注重这个方面。也许自己该送给他根唇膏,让他能稍微润一润嘴唇,或许是多提醒他喝水,再或者……
丹妮尔惊讶于自己异想天开的想法,而等她告诫自己收起那个有些不应该的主意时,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那么做了。
她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叠上了卢西恩的,还稍微伸出舌尖舔了舔。
她很怕自己的心跳把哥哥吵醒,想缩回他的胸口,又害怕自己动作太大,只能这么尴尬地梗着脖子维持现状,再慢慢地移开。
然而不论是卢西恩的呼吸还是他放松的嘴唇,都引诱着丹妮尔再做一点什么。
这是太过无防备的卢西恩的错。
丹妮尔心中某个邪恶又可恶的部分鼓动着她,咝咝作响,吐着信子劝诱她再多尝一口太过甜蜜的果汁。
她稍稍探出舌头,往那个更湿润温暖的地方滑过去。卢西恩很放松,她没花多少力气就碰到了他的牙,稍加技巧后就触到了他的舌头。
明明是相同的构造,另一个人的口腔不知缘由地有点点甜味。丹妮尔不喜欢甜食,就算是卢西恩分给她的那些她也不那么着迷,像是天生对甜味没那么敏感。但是现在舌尖上的那点甜让她头晕目眩,还有点上瘾。
丹妮尔不敢做得太过。像是在深夜垫着脚尖在博物馆的盗贼,她克制着想掠夺更多的欲望退回到安全地带,贪婪地摄入空气,弥补刚刚屏住呼吸快要窒息的身体。心跳快到她手脚发麻。她窃喜着埋进卢西恩怀里,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
丹妮尔渐渐安分下来,听着卢西恩的心跳闭上眼睛。今天的冒险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这么睡一会儿也很不错。
安稳的,幸福的,如梦似幻一样的时间。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可能接近半小时。丹妮尔没法精确地判断时间,幸福感让时间飞逝,而珍惜感又让她铭记每一秒。
“丹妮……”卢西恩蹭蹭她的头顶,声音软软的,像是在说梦话:“你换洗发水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句尾几乎听不清楚。
但是对丹妮尔来说,刚刚整理好的心情又因为耳边的一句话刮起飓风。
从接收声音的耳朵为起点,电流激荡着传播到发尖和脚趾,让她浑身发软,麻痒着无法动弹。像是有只毛绒绒的猫一下下用尾巴扫过脚踝。
肌肤接触的地方烧起烈焰,轻薄的衣物简直碍事。想更多地贴紧,想更多被触碰,想更多被爱抚。
她放任自己跟卢西恩贴得更紧,把嘴唇贴到他的肩膀,轻轻地啃咬吮吸,缓解心里的焦躁感。
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并不再满足于此。卢西恩像是什么毒药,让她越陷越深,用一寸来填补空虚,就会延伸出一尺的不满。
丹妮尔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不安分地磨蹭。胸口跟卢西恩紧贴在一起的充实感让她几乎想发出舒服的低吟。
哥哥……哥哥……她在心里无声地呼喊着眼前还睡着的人:哥哥……卢西恩……
卢西恩。
她喜欢这个名字的发音。舌头移到牙齿间发清辅音的感觉也让她喜欢。
他一丝不苟,总是把自己逼得死死的性格,抬眼睛的动作,仰头看星空的弧度,弯着眼睛看自己的样子,所有细小的部分都让她着迷。偶尔舔嘴唇的小动作,按住自己脖子让自己靠近的习惯,和独处时缓慢地眨眼的频率又像是什么无声的邀请。
还有早上换衣服时露出的上身。锻炼得刚刚好的线条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坚硬的轮廓充分地散发着雄性的荷尔蒙。
被丹妮尔印在脑子里的不同表情,不同动作的卢西恩来回地在脑能回放,图像渐渐地连贯起来,变成会让她颤栗的,从未发生过的小段的幻想,配合着周围环绕着她的气息和温度,摇摆在真实和梦幻间。
她咬住嘴唇,被羽毛撩过,舒服又柔软的感觉让人着迷,但又勾起些什么更加潮湿黏腻的不满足。
想沉溺于此,也想更进一步。
丹妮尔轻微地喘息着,闭上眼睛让自己耽于幻想。
他会怎么叫自己?会怎么抱住自己?会怎么亲吻自己?
绝对不能被发现的少女危险的秘密,像是毒蔓藤一样占据了丹妮尔的思维。
“丹尼。”卢西恩的声音会被压低,有点沙哑,能听出稍稍的苦恼,但是更多还是无限的包容和宠爱。
等等……这个声音明显不只是……
丹妮尔僵住了。
“所以说……”卢西恩的声音真实得让人害怕地在耳边响起:“你从刚刚起到底在做什么啊……”
丹妮尔下意识地藏进他怀里,又意识到这个动作现在做出来更加不恰当。
卢西恩揉揉她的头发,像是投降一样叹了口气:“你啊………”
她觉得现在还是好好道歉比较好,犹豫着用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思维努力组织语言,在那之前,卢西恩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性,你稍微意识一下这一点?”
被发现了的尴尬,被压制住的恐惧,和被蛊惑的兴奋,丹妮尔不知道做出什么回应才能走向那个遥远的完美结局。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卢西恩伏下身子,咬住她的耳廓。他又叹了一次气,呼吸比平时重很多。
丹妮尔发出求饶的呜咽,讨好地蹭蹭卢西恩,大大的绿色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做错事情企图逃过责骂的孩子。
“别再这么做了……”卢西恩顺着她修长的侧颈吻到肩膀,又警告性地咬了咬锁骨:“对我的心脏好一点?”他的手指顺着丹妮尔的腰线向下滑,用手掌扶住骨盆。
丹妮尔乖巧地点点头,侧头在他脸上留了个吻。
卢西恩没说什么,迎上她的嘴唇吻住,慢慢地侵入,奖励一样缠住她的舌头,加深这个吻,温柔地吮吸她的嘴唇,挑逗舌头和上鄂。之前浅尝辄止的甜味再次占据丹妮尔的味觉神经,补偿她到满足为止。直到她发出慵懒的拉长的轻哼,卢西恩才放开她。
覆在她腰上的手指移到更隐秘的地方,隔着裤子小幅度地磨蹭,丹妮尔温顺地自己动着,大腿缠上卢西恩的腰。
她发出持续的小声的咕哝,像是被挠下巴挠舒服了的猫。明明是一样的动作,如果是卢西恩来做,就奇异地填补着她的空洞。从心底蔓延开的喜欢像是潮水一样摇荡着泛滥开。
“哥哥……”她不断蹭着卢西恩的侧颈,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其他也……”丹妮尔不老实地拨开卢西恩的衣扣,仰头细细地吻着他的锁骨和胸口。
反倒是卢西恩比较苦恼到底在什么时候停下来比较好。丹妮尔的表情很可爱,也像是想要继续的样子。他试探着丹妮尔能够承受的上限,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就把全部都做完还是有点太早了--虽然丹妮尔已经打湿了内裤的液体狠狠地冲击着卢西恩的意志力,他努力咬着舌尖,无数次劝说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
最后他妥协着拉下丹妮尔的衣物,试探着用手指探索到平时不会去的地方。
潮湿到毫不费力就能滑入丹妮尔体内,狭小温暖的缝隙让他有一不小心就会弄坏这个女孩子的错觉。
他观察着丹妮尔的表情,担心会看到忍耐或是痛楚,不过丹妮尔那副满足又舒服的样子告诉他那不过是庸人自扰。
他已经不想管什么道德或是适不适合,不断夹紧手指的内壁和丹妮尔迷蒙的娇声喘息足以让整个宇宙中只剩下眼前的女孩子。
手指轻微的动作就能撩起丹妮尔更加甜腻的声音,往更深处的探索换来的是丹妮尔绷紧的后背和仰起的腰。
“难受吗?”卢西恩吻了吻她渗出汗水的额头。
丹妮尔摇摇头,环住卢西恩的脖子,一下下地顺着他的头发:“稍微……快一点……”
“好好……”他把枕头垫到丹妮尔腰下,让她轻松些:“疼的话告诉我?”
“不疼。”丹妮尔对他笑笑,顺势把腿搭到他肩上。
丹妮尔总是喜欢穿他的衣服。不合身的衬衫套在女孩较小的身子上,纽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自己全部解开了。明显比同龄,甚至稍年长她些的孩子丰满的胸部随着动作轻微摇晃着。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开始渐渐成长为女性,从她口中说出的“喜欢”已经不能再以单纯的“我也喜欢你”作为回应。
卢西恩竭尽所能温柔地在她体内按压捻揉,轻微抽插。丹妮尔软软地躺在自己摊开的长发上,少女特有的清纯和与之相悖的魅惑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地锯断卢西恩的神经。
他低下头,挑逗起少女的胸口。柔软得像是随时会碎掉的触感让他只敢用舌头和牙齿轻柔地爱抚。丹妮尔似乎很受用,声音悠悠地拔高了些,拉住他头发的力道也变大了。
“卢西恩……”她撒娇着叫了他的名字。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压不住本性。不过不管怎样,她都成功地扯断了卢西恩一直紧紧绷住的弦。
“你……”
“卢西恩。”她笑着,又抬了抬腰,让他的手指进入得更深,自己以卢西恩的肩膀为支点不断让他的手指侵入自己。手指摩索着他的后颈,她知道卢西恩受不了这个地方。
卢西恩眯起眼睛,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压在头顶,已经忍耐了许久的下体还是忍不住诱惑地在丹妮尔的缝隙上来回磨蹭。
“呜……不进来吗……”她不满地咬着卢西恩的耳垂,又断断续续舔着他的侧颈。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卢西恩几乎是从牙缝里寄出这句话,没有压制住丹妮尔的手紧紧地拉着床单,用力到血管都有些突起。然而不论是他按住丹妮尔的右手,还是在她体外摩擦的下体,都还依旧温柔。
他死死地盯着丹妮尔,不断地喘息着,眉头紧紧结在一起,喉结上下移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很多,时不时伸出舌尖舔舔下唇。黑色的眼低是凝结成块的沉重欲望,几乎想把她吞下的野性和与此形成巨大反差的,小心翼翼的动作,这幅努力忍耐着的表情在丹妮尔看来比任何时候都美味。
像是努力缩起利爪,克制食欲的野兽。
在她闭上眼睛发出满足的黏连惊叫时,卢西恩也喘息着把什么有点凉的液体滴到她的小腹,然后脱力地翻身仰躺在她旁边。
丹妮尔趴到卢西恩身上,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到颈窝,舒服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哝,小猫一样用侧脸蹭着他跟他撒娇,满满一副恃宠而娇的样子。
“你给我省点心吧……”卢西恩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最后还是拉过被子盖到丹妮尔身上,一下没一下地帮她理顺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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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大概正剧也会用到 当作存梗吧 不过正式使用大概会有所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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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学着卢西恩,抬头看向星空--这几年来他做这个动作的频率并不比卢西恩少。尽管无法只凭观测就看出未来的轨迹,但是至少他们看着一样的风景。这让丹尼尔觉得自己稍微接近了一点自己的老师。
“我虽然以前也很喜欢看着夜空,但是在遇到老师之后,才越发觉得不断闪烁移动的星星有多美。”
虽然有点害羞,丹尼尔还是想让卢西恩知道,他给自己的世界添上了很多自己从未察觉的美好。他定了定神,看向卢西恩打算继续说下去,却迎上对方有些惊讶的眼神。
丹尼尔仔细回想自己是否说了什么不得当的话,不过卢西恩倒是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宽慰地笑着跟他解释:“抱歉,我忘了我看到的星星大概和你的不太一样。时间过去太久了。”
“不一样?”
“想看吗?”卢西恩笑着,向丹尼尔伸出诱惑的枝丫。
丹尼尔郑重地点了点头。埋在心理的幻想被打破带来的挫败感和好奇让他更想了解他,事实上,这也是第一次卢西恩跟他谈到自己的工作。
卢西恩伸手搭上他的脖子,让他靠近自己,额头相抵。
直到很久以后,丹尼尔都能清晰地回想起这个瞬间,在深春和煦的夜风下,自己的后颈被卢西恩冰冷但温柔的手按住,额头马上感受到另一个人皮肤的质感和温度。他一直睁着眼睛,能数出突然凑近后闭下眼睛时卢西恩的睫毛。扰得他心慌的是短暂交流于两人间的鼻息,以及卢西恩身上好闻的草本植物的气味。这个距离太过亲昵和暧昧,丹尼尔只要稍微前倾就可以吻住魔导师的嘴唇;但这个动作又太过短暂,在他能做出反应之前,卢西恩就已经离开了。
卢西恩放开他后什么都没说,依旧微笑着看向天空。于是丹尼尔也那么做了。
原本散漫于天际,钻石碎屑般的星辰现在被细小又复杂的线互相牵连成一张巨大的网。网线随着星辰的运动交错掺杂出不同的形状,像是在飘摇布不定的水面描出每一条波纹,复杂到让人生畏。星辰随着这些线条或快或慢地移动,让人目眩地相交缠着。而这片星空的尽头是毫无余地的黑暗--所有的线条终都把万千的星辰引向一片让人不由自主颤栗的死寂。
“算是每一任星辰魔导师的能力吧,我们能看到星轨。不必经过大量的计算和推导,星辰运行的路线一目了然,所以想要改变也毫无困难,”卢西恩平和地教导他:“不过要说这是我所看到的星空也并不准确。你现在只是因为我分享了视界,能看到星轨,在你看来的那些移动线和点,对我来说就是命运。每一条线条和每一个星点都像是文字一样,记载着某个不由外力改变就必定会发生的事件。”
丹尼尔盯着陌生的天空,说不出话,也移不开视线。
“虽然很高兴我能让你感受到星空的魅力,但是我已经不记得单纯的夜空是什么样了。抱歉。”卢西恩略带遗憾地这么跟他说,然后善解人意地没再发声,留给丹尼尔充足的时间混乱和思考。
星轨虽然散漫广博,但渐渐也能看出些规律。细小的星星围绕联系着某一颗更亮一些的星,辰组成集落。那些星星又围绕着更加耀眼的某一颗,直到所有星星都被联系,组成一个整体,而牵连着它们的,是夜空中的月亮。
“每个人的守护星组成它所在的国家,国家之间互相权衡吸引,各个大陆互不影响但也相互连结,最后引导月亮的路径。我想你大概认为高一阶的星体吸引着影响着下一阶,这没错,但是高阶星的星轨是由那些最小的星星决定的。每个人都能左右这个世界的未来,”卢西恩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所做的就是确保月亮能按照正常的路线行进,检查是否会有什么导致月亮,和其他耀等星大规模移位。”
“那片没有任何星光的地方呢?那是什么?”这是丹尼尔的第一个问题。
“死亡。”卢西恩的声音没有任何动摇和改变。
“那就是……”就算是月亮,其轨道的末尾也通向那里。丹尼尔仔细看了很久,尝试找出逃离那片死域的任何星星。
“不是很正常吗?万物万事皆有终结。就算是这个世界也不例外。我所做的也只是让它不要过早被空域吞噬而已。曾经也有星辰魔导师和其他白塔的巫师想要规避世界死亡的未来……当然就我来说,我还是认为应该给它一个自然的结局。不过在我能活着的百年,还是尽职尽责让它继续运转吧,能让它更慢被吞没就更慢一点。改变不了结局也不意味放弃,不是吗?”
“您……不害怕吗?”丹尼尔看着依旧平静的卢西恩,从第一次见面,他总是那么坦然平和。明明每天他见到的都是不可避免的死亡,和如此繁杂的命运,这片夜空冰冷纠缠到让人生畏。
“曾经会。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景象,看过几十年都会让人习惯的……比起遥远的末日,国家和个人的未来更让人无法安心,但我也学会了不那么注意它们……”
既然星轨能告诉他未来的,卢西恩大概已经看过太多的人生了。国家兴亡,个人沉浮,人类的喜怒哀乐和生老病死都一览无余地陈列于天空,通过双眼直刺进他脑中。
而他还要将之一一背负。
丹尼尔莫名觉得有点委屈,还有些想哭。
“嗨,别想那么多?”卢西恩揉揉他的头发,坐得离他更近些:“我从我的老师那里学到的第一课就是怎样无视细小的命运。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是我很少留意除了月轨之外的东西,也不会去改变它们。只有在看到有什么阻碍它的时候,才会反推回去寻找原因。所以我没那么……嗯……累?”卢西恩装着世界的眼睛现在只有丹尼尔,他用安抚山猫或是野狼的方式,一下下地顺着丹尼尔的头发抚摸到脖颈。
丹尼尔点点头,第一次对星空产生如此的恐惧抗拒,甚至带了点怨念。
卢西恩想了想,伸手画了个圈,用浅蓝色的光线圈出了一颗星星:“能看到那里吗?那颗星星?那是你的星星。”他重新让丹尼尔把注意力集中到星空上。
那颗星星并不很亮,延伸出的轨道也并不很多,卢西恩说那是因为他没有跟太多人有所关联,别人的命运很少能影响到他,就算有,也很容易被切断。不过有两条连线异常清晰,代表着牢固的联系和强大的作用力。
稍细一点的那一条连着不远处围绕着他的一颗红色星星,不用卢西恩指出丹尼尔也知道那是死兆星。死星像是守护者,又像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捕猎的鬣狗,漫步在他的星星周围。
更加牢固的一条则穿越了大半的天空,联系到游离于所有群落之外,一颗几乎不动的星星上。那颗冷色调的星孤独地在西南方闪烁着,虽然远离群落,但细密的轨迹几乎遍布整个夜空,联系着月亮的那条相对明显,其次是各个星落的中点星。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与自己的星相连的那一条。
“真有趣不是吗?”卢西恩的很轻松,丹尼尔觉得能说上开心:“那是我的星星。”
卢西恩弯着眼睛笑道:“万千星辰,偏偏和你的联系牢不可破,甚至强于世界。命运穿过了那么多嘈杂的经历和吵嚷的行人,最终还是把你带到我身边,”卢西恩低头,又轻轻撞了一下丹尼尔的前额:“所以就算是残酷无常的星空,也有闪耀于其中的温暖。”
等丹尼尔再次抬头的时候,星星又恢复到他所熟悉的那片宁静又悠远的样子。之前满眼的线条像是被清晨驱散的噩梦。
卢西恩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嘴角稍稍上挑地仰头看着天空,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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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里不会写出来的讲道理有时候会和正剧有bug的小段子 大概是丹尼和卢西的第一次 吃到老师了真好呢皮皮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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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跑完腿回到家里时,太阳已经落到山的背后了。西边晕染开的橙色让他想起家中客厅的灯光。
卢西恩做好了晚饭在等他,菜色异常丰盛。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丹尼尔仔细想了想也没得到答案,索性等着卢西恩解释给自己听。他把从克兰那里拿来的包裹递给魔导师,帮他摆放餐具。
“谢谢,今天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是我过去白塔的话八成又会被抓住闻一堆未来啊命运啊之类虚无缥缈的问题。明明我从来不会去注意那些小家子气的东西……都是持杖的巫师,自己看不是来得更快?”卢西恩推了推眼镜抱怨道。
“确实,我也不希望老师被那些俗事干扰,”丹尼尔恭敬地点点头,接过卢西恩递给他的杯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看起来做了很多准备。”
卢西恩难得地露出惊讶的神色:“今天是你的生日,十八岁生日。你忘了?”
丹尼尔倒是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只是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可以让卢西恩为之准备和重视的事情。
卢西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揉揉丹尼尔的头发,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他的额头:“洗手吃饭。”
丹尼尔拿回来的东西是一瓶蜂蜜酒,算是卢西恩给他的生日礼物的一部分。不管年份,制作工艺,还是产地都堪称完美,由妖精族亲自制造的蜂蜜酒,是卢西恩从大魔导师那里费了不少功夫拿到的。
不过比起这个,卢西恩真正想给他的礼物是放在小盒子的护符。现在丹尼尔终于知道这大半年总是往外跑的卢西恩都在做什么了。半个指节长的木质小巧挂坠包裹着天蓝色的晶体,发出祥和的光。
龙翅膀编织的皮链,秘银打造的扣环,主体是包裹了陨石碎末的帕鲁玛冷杉的新枝,缠绕其上充满张力的藤蔓看起来像是树木与土地主宰者--瑞洛坦的根,晶体大概是人鱼祭司的眼泪。仅仅是丹尼尔能判断出部分的价值就已经足以买下六个中等规模的城镇了。其上还有不少强而有力的祝福和防护,看起来出自不下三个魔导师之手。被晶体包裹着,像是发丝一样的物质也蕴含着极强的魔力。丹尼尔完全可以想象领主和国王们会不惜代价想要得到它,并且将之密传于子孙。
丹尼尔没敢接过来,这对他而言太过贵重。
“收下吧。咒术里直接编织了你的名字,如果你不要,其他人也用不了,”卢西恩直接取出吊坠,帮丹尼尔戴上:“我也只是去找老朋友的时候让他们帮了点忙,虽然讨到精灵女王的头发是有点麻烦,不过其他也没有让我费太多心思。”
丹尼尔不知道该纠正下老师对于麻烦的看法,还是该直接表示感激会更符合现在的场景。就算他说的很轻松,毕竟也是足以让他花费半年来准备的法具。
“如你所见,这是我能制作出的最强有力的护符,这些材料,以及五个魔导师的祝福应该能让你免于天灾和不幸。里面还混了我的血,所以如果今后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直接开启编织在里面的最后一道防护咒术吧,只要在生死神扎尔的领地上,我都能去找你。你的人生崎岖又危险,死星随时伴你左右,我想至少这样能让你过得安稳些,也不至于在最绝望的时候孤立无援。”卢西恩把项链调整到适合的长度,让它贴着丹尼尔的脖子,挂坠正垂在锁骨间。
他拍拍丹尼尔的肩膀:“生日快乐。”
卢西恩做的饭一直很好吃,蜂蜜酒也很好喝。不同于出自人类之手的饮料,妖精们酿的酒醇厚又清甜,没有辛辣感,还带着花果的香气。很容易就会让人不小心喝太多。
丹尼尔很少喝酒,虽然卢西恩有意控制着不让他喝太多,现在的他明显因为酒精比平时更兴奋些。卢西恩自己倒是酒量意外得好,依旧是那样平和又稳重的样子。
卢西恩给他倒了杯水,把还剩不少的酒密封起来,放到柜子里。
“我还是不懂,老师,所谓的调和到底要怎么做。加固的法术很简单,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怎么才能在释放大型咒术时权衡相斥的元素。”丹尼尔就着之前的话题追问,接过水杯一口喝完。
卢西恩又给他倒了一杯:“嗯……简单来说,像是和面一样?一定量的元素加上相应分量的相斥元素。这就是为什么我在教你咒术之前让你了解草药矿物之类最基础的物质。只有知道他们的构成,在编织咒术时才知道每个元素被使用了多少,而又该如何加入多少相应的对立元素辅助。这也是你为什么总是没法召唤出高等元素精灵。你以为风精灵只需要用土元素相斥,但是三级以上的风精灵咒术构成时会用到页岩……”
“页岩含有有火元精,所以还需要编进水元素的咒言……唔……我该想到的。”丹尼尔懊恼地叹了口气:“只是四个基础元素就够让我头疼了……老师,我真的能拿到法杖吗?”
卢西恩坐到他旁边,宽慰地揉揉他的头发:“你要知道你还很年轻,你不能用我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六七十岁才拿到手杖的巫师比比皆是,你现在才十八岁。不过在我看来,你大概再过几年就能达到白塔的标准。越了解构筑的本质,你之后就能学得越轻松。”
“那光和暗呢?它们不存在任何一个别的元素,但又总是和任何东西都纠缠不清……”他苦恼地皱起眉头,好看的脸上涌出我见犹怜的吸引力。大概不少人都会不计手段,只为让他重展笑颜。丹尼尔也很适合夜晚室内有些昏黄黯淡的光线。
“老师?”丹尼尔叫了他一声,把卢西恩漫游开的思绪叫回来。“抱歉,我有点走神,”他没能说自己在对着学徒发呆:“光暗的平衡很难掌握,一般都被我们忽视了,毕竟每一个物体都是已经平衡了这两种元素才能存在。目前你所遇到的咒术里,那几种因为外力导致光暗模糊的咒术,大多是直接用与生命和死亡相关联的物品直接粗暴地调节,比如山羊奶,乌鸦卵,或是蜥蜴的精液。现阶段没什么问题,但是再高深的咒术就不是简单的加入某种物品就能调和的。所以拿到法杖后巫师才需要独自游历,自己去理解光和暗,生和死。”
丹尼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卢西恩,眼睛里有星辰涌动。卢西恩移开视线盯着手里的酒杯,褐色的蜂蜜酒漾出粘稠的光,淡淡的蜂蜜和花香骚动空气。他很确信自己没有喝多,但是体温似乎比平时高些。
他想了想,继续授课:“我曾经见过萨穆的女巫,她们是调和光暗的大师。如果你对此有很大困惑,我可以带你去向她们请教。我不了解她们是如何被训练的,但是她们自身如同精密的仪器,可以感知微小的元素变动。也因为如此,她们必须保证自己的处子之身,以免自己的平衡被打破……”
“对巫师而言也是这样吗?”丹尼尔少见地打断他的话,直接发问。
“嗯?什么?”
“对巫师来说,也有必要像那样吗?”丹尼尔严肃地问
卢西恩笑出声来:“当然不,喀塔克老师自己都有三个孩子。虽然我们需要了解平衡来役使语言,但是我们自己对于平衡没有那么敏感。我记得有过巫师想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是很不巧我对此没有多少了解。”
“那根据你的经验而言呢?”
卢西恩有些尴尬地喝了口酒:“嗯……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在这方面也没什么发言权。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空谈的理论。抱歉。”
丹尼尔似乎是有些口渴,拿过卢西恩的杯子喝了一口:“老师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吗?”他自己的杯子在不远的地方,之前就空了。现在丹尼尔的脸看起来更红。酒精作用下,他的脸颊和嘴唇都显出会让少女心动的颜色。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卢西恩用手背贴住丹尼尔的脖子试试温度:“你摸起来比平时烫不少,需要醒酒汤吗?虽然喝起来很温和,妖精们经手的可都是烈酒。”
说着他站起来,打算去取草药熬汤,但是丹尼尔拉住了他。
“怎么了?”他回过头问道。
丹尼尔抬起他的手,垂下眼睛吻上他的手背。
灼热又柔软的嘴唇贴上皮肤,稍做停留后又移开。轻微的潮湿感和没来得及被一同带走的温度在空气中燃烧出虚幻的麻痒感。充满了敬畏的优雅举动和过分旖旎的气氛交错出让人缺氧的诱惑。卢西恩能清晰地感受到丹尼的发梢扫过手背时羽毛一样的触碰。
“唉?!等……丹尼?!你……”太过偏离轨道的发展让他精于计算的大脑高速运转但是依旧不知答案。
屋子里的灯光太过昏黄了,在丹尼尔的脸上投下的阴影让他过于好看,融到橙黄里的魔貌就算是卢西恩也没办法冷静地拒绝。而且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让人羞耻。然而丹尼尔像是对一切都毫无察觉,尊敬又庄重地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动作,像是对着国王表示臣服,又像在要求什么奖赏。
卢西恩想把手抽回来,但是丹尼尔握得很紧。他不知道自己的学徒想做什么。
“老师。”他轻轻地叫卢西恩,让对方不得不看着自己。他满足于卢西恩只留给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妖异笑着。
精灵国圣洁的女王也好,拉诺菲纯洁的公主也好,就算是曾引发三国动乱的绝世妖姬露兰朵法都从未给卢西恩带来如此强烈的动摇。
他像是被施了什么无法解开的咒术,只能看着丹尼尔。视线探索着一样抚过他不对称前发下弧度完美的额头和脸部线条,滑过石质雕刻一样的鼻梁,回到容纳了深海颜色和珠宝光泽的眼睛,索求着什么的视线燃烧出让人痛楚热切。最后不可避免地聚焦到他的嘴唇。柔软的,珊瑚颜色的,轻微地动了动,然后微微张开露出舌尖。
卢西恩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从尾椎骨传来的麻痹感噼啪作响地连接到大脑,以至于他没能预判丹尼尔之后的行动。
“老师……”丹尼尔又喊了他一次,看着已经愣住的卢西恩,舔上他的指尖。
卢西恩的心跳慢了一拍,脑子里绷紧的神经依次断裂。他只能看着丹尼尔,完全被他俘获。
并不满足于此的丹尼尔得寸进尺地舔上指腹,像是蛇一样谨慎地缠绕上手指尖端,试探着地释放毒素。他退了回来,舔舔嘴唇,见卢西恩并没有更多的反抗,仰头含住他的食指和中指。
卢西恩的动摇在他看来像是宣告退败的信号。他更大胆地用舌头和口腔包裹住魔导师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地咬住,吮吸,纠缠着搅动,像是暗示一样吞吐。
卢西恩想说什么,动了嘴唇但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只是小弧度地喘息着,忍耐一样咬住自己的舌尖。
丹尼笑着舔上他的掌心,沿着纹路慢慢摩索,一直探到手腕的血管。他依旧看着卢西恩,挑衅地,引诱地,亲吻他的掌心。卢西恩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下。
“老师……”他轻柔地说,像是恶魔的耳语:“全部交给我吧。”
他扣住卢西恩的手,把他拉到身前,侧身把他囚禁在自己和餐桌间。他更往前挪了一点,如愿以偿地让还处于混乱中的卢西恩不得不后退,以至于稍微坐上桌子。
然后丹尼尔恭敬地单膝跪下,像是在行礼的骑士。
卢西恩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在阻止之前,丹尼尔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子,含住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勃起的下身。
卢西恩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果断拉住了丹尼尔的头发让他离开,又不想太过用力让他受伤,给了他可乘之机。
“停下来。”他用尽量冷静的声音命令到。
回应他的却是更加缠绵的舔弄和抚慰。丹尼尔很有技巧地用舌头挑逗顶端,手指缠上无法顾及的其他部分。
潮湿紧凑的口腔让人发狂。
像他自己说的,卢西恩并没有什么经验,生性冷淡,又忙于各式工作和研究的他甚至自己做的经历都屈指可数。
丹尼尔强加的刺激对他来说过于强烈了。不论是感官,还是单纯的视觉刺激。
丹尼尔像是很明白这一点,一直看着卢西恩,脸上是平时听课一样专注又尊重的神情。但是这样的学徒,现在正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口交。
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微微反光。他加快了速度,甚至皱着眉头把它吞到更接近喉咙的位置。
卢西恩很擅长忍耐,无论是寂寞还是疼痛,但是他并不习惯于快感。
当丹尼尔犯规一样吮吸起来,牙齿蹭过敏感的皮肤的时候,卢西恩无法抑制的解脱感在他还没来得及提醒丹尼尔之前就爆发出来。
他喘息着想跟丹尼尔道歉,对方却像是满足一样把粘稠的液体咽了下去。还用手指擦了擦嘴边的残余,伸出舌头舔干净。
“你……”不断累积的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事让卢西恩一直没有跟上丹尼尔的进度,后知后觉,无比被动。他理应是能遇见一切的星辰的魔导师,牧星者,未来的观测者,现在在这件弥散着情色气氛的房间里,只能任由自己刚成年的弟子引导。
丹尼尔吻着他的手臂:“这还不是老师的全部吧?…”
他灵巧地褪下卢西恩的裤子,贴紧卢西恩压过去。卢西恩用手肘拄着桌子,另一只手抵上丹尼尔的肩膀,尝试反抗,不过刚刚射过一次的他明显无法违背丹尼尔。
“躺下去会轻松一点,老师。”丹尼尔凑到他耳边,温柔地劝导,又流畅地吻上他的脖子。
“唔……”卢西恩轻哼了一声,手有些发软。
丹尼尔明了地笑了笑,抬起卢西恩的双腿,让他不得不后仰,躺倒在餐桌上。
他现在有些庆幸卢西恩日常不会穿那套繁复的巫师袍--那脱起来太费时间了。
“起码回房间……”卢西恩无力地躲避着丹尼尔的亲吻,争取缓刑。
丹尼咬住他的耳垂,把话吹进他耳窝里:“不要,我已经忍不住了。”
他看过不少次卢西恩的身体,但是现在他就躺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丹尼尔细致地抚过魔导师纤瘦又充满力量的身体,让他因为自己的动作不断颤抖。卢西恩固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连喘息都压在嗓子里。
“明明我想听到的……”丹尼尔用舌头撬开卢西恩的嘴唇,换自己厮磨着啃咬,逮住卢西恩的舌头缠住。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他想要的不止眼前这些。他让卢西恩放松下来,然后试探着进到他里面。
“放松一点,老师……”丹尼尔撒娇一样舔着自己导师的侧颈,拉住他的手让他抱住自己的脖子:“我想进来。”
他更温柔和缠绵地吻住卢西恩,攻陷他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口腔,也细致地抚慰他刚刚射过一次的下体,让他放松下来。
卢西恩把他夹得很紧。他能感觉到无论何时都纵容着他的老师尽量让自己更容易地进去,甜蜜的满足感让他发出叹息一样的呻吟。
卢西恩显然并不像他一样享受,异物入侵的感觉实在不太好过。疼痛和未知的触感让他不可避免地感到恐惧。他抓紧丹尼尔的后颈,对方被这个熟悉的动作安抚住,趴在卢西恩身上抱紧了他。
“老师……”丹尼尔依旧叫着他,手上动得更快,也更有重点,让卢西恩硬起来。“对不起……很难受吧?”他不断吻着卢西恩,气息粘腻地在两人之间交换:“唔……老师……”
卢西恩开头,用手指封住丹尼尔的吻:“我没事……”他薄唇上泛着刚刚被丹尼尔舔上的水光:“你按你…喜欢的来就好,我没事……”
皱着眉头努力忍耐的卢西恩异常美味,而丹尼尔也确实忍耐到极限了。他尽量慢地小幅度在卢西恩体内磨蹭。他承认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个场景,得偿所愿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情绪翻涌着膨胀出之前喝的蜂蜜酒一样,浸润一直以来叫嚣的欲望。被温柔对待的感觉也渐渐让卢西恩感受到与之前不同的快感。和丹尼尔肢体触碰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丹尼尔的亲吻也缓解着心底什么不满足的部分。镜片被汗水蒸腾的武雾气糊住,不过也无所谓,卢西恩看着隐在黑暗里屋顶,头一次完全忘了纠缠移动的星空。
“看着我。”丹尼尔掰过他的下巴,取下他玻璃质的眼镜。
卢西恩的眼睛很好看,上翘的眼尾让他天生带着威严感,尽管他总是用温柔化开眼睛里的凌厉,双眼黑曜石一样的冷淡和疏离从来没有消失过。但是他现在只是迷蒙地循着声音看向丹尼,因为不断的冲撞有些失焦的双眼被情欲填满,甚至浮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丹尼尔的心被撩动得痒痒的,他抚上卢西恩的脸,贴着他的额头,像之前那个卢西恩把视界分享给自己的夜晚:“老师……我还没满足……这样继续下去可以吗?能……给我更多吗?”
卢西恩仰头舔了舔他的嘴唇。
得到许可的丹尼尔放开了卢西恩,从他里面退出来,在魔导师像是不满,又像是不解的表情下让他趴在桌子上,从后面用力再次插入。
“啊……”卢西恩没忍住,从嗓子里漏出了细碎的声音。
丹尼尔不再试探,加大力量满足自己的欲望。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卢西恩线条流畅的背和突出的肩胛骨,他没忍住,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抚摸。
“丹尼……别……嗯……”也许是这个姿势能摩擦到更舒服的地方,也或许是丹尼尔突如其来的抚摸,卢西恩出声制止他。
“我想听到……老师,明明不需要忍耐……”他把拇指塞到卢西恩的牙齿间,让他没法再咬住嘴唇:“叫出来?”他俯身舔上卢西恩的后颈,动得更快,另一只手贴上卢西的下身,不断玩弄。
“唔?!等……等等……”他的声音黏连着,对丹尼尔来说怎么听都像是更进一步的恳求。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快速激烈的冲撞让丹尼尔自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被撬开嘴的卢西恩也只能顺从地发出破碎的呻吟。
“老师一直都……这么纵容我……”丹尼尔抬起卢西恩的身子,把他抱得很紧:“把什么都教给我,也给我容身的地方……我一直很感激……”
卢西恩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拉得更长,甚至带了些小小的哭腔。
“我喜欢老师……但是不想再维持这样的关系了……虽然会被说贪得无厌,我想要更多……我想要老师只看着我一个人,只想着我的事……”
“别说了……啊……”他的呼吸越来越短促,甚至轻微地蹭了蹭丹尼尔的手。丹尼尔能感到他眼角流出了些许液体。
“我想要的礼物只有老师而已……”
“闭……唔……闭嘴…!停下来!”
“不可以吗?老-师-?”他拉长了声音,凑到卢西恩耳边,同时凭着欲望驱使,用力地快速抽插。
“别……丹…丹尼?!唔?!!啊……”
卢西恩射精时无意识夹紧的动作和意料外的悲鸣直直地刺激到丹尼尔脑髓。他依着本能撞进卢西恩身体里,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在绝顶时抽了出来,射在外面。
“都说了让你闭嘴了。”卢西恩依旧趴在桌子上,没什么气势地抱怨,听起来反而更像因为害羞的调情。
丹尼尔帮他清理干净,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卢西恩比他想得轻些,抱起来并不费力。虽然想自己走,背叛了心智的脱力的身体也容不得卢西恩拒绝。
丹尼尔把他放到床上,卢西恩很快缩到被子里,转过身被对他,什么都没说,不管是今天的行为,还是他的表白。
丹尼尔有些委屈,但是他不会忤逆老师的决定。“晚安。”他礼貌地完成每晚最后的问候后往回走。
卢西恩依旧背对他躺着,伸出手拉住他衣服的后摆。
“留下来。”以微弱得像是错觉的声音,卢西恩命令道。
他不会忤逆老师的决定。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躺到卢西恩的床上。床,被子,枕头每个地方都是卢西恩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做了没法回头的事,也不觉得卢西恩会原谅他。虽然现在躺在这里,他不知道明天起来到底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或是更坏一点,被扫地出门。
总是做了才知道后悔,这是丹尼尔从来没改过的坏习惯。
“啧……”他听到卢西恩不耐烦地咂舌,下意识想道歉。
卢西恩转过身,揽着丹尼尔的腰把他捞到自己怀里,强硬又紧密地抱紧他。按住丹尼尔的后颈,让他靠到自己颈窝:“早点睡,你明天还有事。”
丹尼尔搂住他的腰,安心地闭上眼睛。
阅读前注意:卢西恩魔导师 丹尼尔巫师学徒设定
被送到心如止水B格满点的大贤者卢西西家里的,小崽子丹尼的成长史 微妙的养成要素 是个“啥居然神tm有正剧?!”的paro
正剧里不会写出来的讲道理有时候会和正剧有bug的小段子 总之还是在自嗨哈哈哈哈…………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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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跨坐到卢西恩身上,面对着他--这个姿势简直有爆炸性的破坏力,卢西恩觉得自己脑子的某根弦瞬间被拉紧,有要断的趋势。
“老师,不行吗?我就不行吗?”丹尼尔的表情简直能说得上破釜沉舟的委屈,配合还没有褪去年少的稚嫩的脸,和让人脑子烧灼的发言,对心脏非常不友好。丹尼尔很漂亮,虽然总是说着世上有不少比他艳丽的人,卢西恩自己比谁都清楚丹尼尔面容的吸引力。
这次卢西恩也没有办法用“你还小”这个明显的借口搪塞过去。他很清楚自己的学徒已经是个能负担自己所有行为的成年人,尽管这样……
丹尼尔皮肤的热度和肌肉的收缩透过两人薄薄的衣物清晰地传到卢西恩这边,他的手拄在自己的膝盖上,这倒是个很安全的位置,那块皮肤并不是很敏感。
卢西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扶住了丹尼尔的大腿,以一个更暧昧的姿势把丹尼尔固定住,托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再给你个反悔的机会?”
比平时低沉些的声音让丹尼尔的脸瞬间烧起来,他确信自己这次可以要求到想要的东西。尽管卢西恩是以问句的形式留给他了个选择,他觉得就算自己反对,也没有机会再从他身上下去。比起直接回答,丹尼尔闭上眼睛凑得更近,贴上魔导师的嘴唇。
卢西恩依着平时的习惯,按住丹尼尔的后颈让他靠近,伸出舌头回应他。贴在耳根的拇指一下没一下地刮擦着他的皮肤,带起条件反射性的颤栗。扶在丹尼尔腿上,帮他保持平衡的手也更大胆地滑到大腿内侧。
“我不会停下来的?”卢西恩拨开丹尼尔的前发,咬了咬他的嘴唇。
只能发出喘息的丹尼点了点头,一如既往乖巧的样子。
从口腔漏出的呼吸让人发狂。不满足于现状的卢西恩转手撩开丹尼尔的衣服,手指游移在他的后背。带着茧子的指尖顺着脊椎骨往下滑动时,丹尼尔没忍住叫了出来。他明显感觉到卢西恩的身子在瞬间绷紧,然后身上轻柔又暧昧的调情全部停了下来。
卢西恩有些粗暴地抱紧了他,把他的下体从裤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当他再次因为下身被温度稍低的手握住而发声时,卢西恩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从来没见过卢西恩这么乱了章法的样子:印象中他总是不急不缓,井井有条。丹尼尔莫名地从心里生出一股赢了什么的骄傲感。
他有些享受地忍耐着对方带着疼痛的啃咬和亲吻,伸手帮卢西恩缓解焦躁的源头。丹尼尔熟练得多,也有技巧得多。他跪在椅子上,自己解开腰带。
他承认自己在尽可能地引诱卢西恩,他抬起腿,把它从裤子里褪出来,然后自己慢慢坐下去,让卢西恩进到自己里面。
卢西恩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他每次遇到自己感兴趣,又有些挑战的东西时总会这样,比如某道难解的题。
丹尼尔环住他的脖子,稍稍动起腰。被喜欢的人进入的满足感让丹尼比任何一次都兴奋:“老师……”他抓住卢西恩的头发,用像是撒娇一样的声音叫他。
“啧……”
不喜欢吗?丹尼尔低头想要确认,正对上卢西恩的眼睛。像是见到猎物的豹子一样,充满了欲望和威胁。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撕裂了所有平静和冷漠外皮的卢西恩;因为他而失控的,只属于他的卢西恩。
卢西恩加快了速度和力量。老实说那只能算是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但是丹尼很喜欢。疼痛和快感冲撞出让他目眩的刺激感,像是要被撕扯到坏掉。他紧紧抱住卢西恩的脖子,像是抓住在暴风中让自己活下来的最后一块浮木。
“唔……老师……太……快了……嗯……”他能感觉到眼泪让视线变得模糊,然后滑出眼眶。
“丹尼……”卢西恩哑着声音叫他,更用力地贯穿他,把所有欲望发泄在他身上。
丹尼尔无法从卢西恩的视线中移开目光。深黑色的眼瞳里带着压迫感的视线激发着丹尼尔动物本能的恐惧感。会被吃掉,会被咬死。平时卢西恩总是安静温柔的反差带来的不协调感加大了丹尼尔的感知力。恐惧,快感,安心,满足,互相矛盾的感情连续地无休止地刺激着丹尼尔的脑子,汇聚成触电一样的麻痹感。
“老……呜……老师……”他的呻吟无异于火上浇油。卢西恩的瞳孔微微收缩,然后勾起嘴角,毫无慈悲地对他笑了笑。
丹尼尔下意识夹紧了卢西恩。
热烈又粗暴的动作冲垮了丹尼尔的神志和思绪,除了身下的快感,其他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求饶的,带着轻微哭腔的声音无法控制地从丹尼尔嘴里漏出。绷紧了的神经让他扬起头,愚蠢地暴露弱点,捕食者从善如流地制住他的咽喉,给他最后一击。
射精带来的眩晕和空白让他只能趴在卢西恩身上不住地喘息。像是终于得到期待已久糖果的孩子,丹尼尔有些得意地笑着,当然,他没有让卢西恩看到。不过身体里流出什么东西来的感觉让他羞耻得完全不想把理智找回来。
“啊……抱歉……疼吗?”慢慢恢复常态的卢西恩顺着丹尼尔的头发不断地摸着他的头,有点愧疚地问他,还在喘息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温柔。
丹尼尔摇了摇头,又小幅度地点点头,报复性地侧过脸轻轻咬了咬卢西恩的脖子。
“抱歉……”卢西恩继续安抚着丹尼尔,给了他几个柔和又轻盈的吻:“我们……嗯……我抱你去洗澡?”
他满足地轻哼了几声,抱紧卢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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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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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已然逝去的语言【二
丹尼尔离开的时候没惊动任何人。
他从自己毫无生活气息的房间收拾好衣物,把它们塞进包里,这就是他的全部行李。他早逝的母亲和家乡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纪念,在白塔的几个月也没有添置私人物品。
而后他去厨房,向厨娘讨了几块干酪和面包后,在所有人都沉睡的凌晨离开了白塔。
克兰在南边的山丘上等他。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男人拿出手杖握紧,在周身划了个阵,同时肃穆地念出咒文。丹尼尔能判断出那是向自然召唤什么的声音。克兰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咏唱神秘时总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牢牢吸引着丹尼内心巫师的那部分。
很快,风给了他回应。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奔涌而来,穿过法阵,像是凝固起来地连结着。最后,通体浅绿的巨龙伏在克兰身边,仰头发出咆哮。
“上来吧,我们该走了。太阳升起前出发的话,应该可以在第三天下午到达。”骑在龙背上克兰朝他伸出手。
翔空与风元素的魔导师,御风者克兰。
丹尼尔头一次感受到这几个头衔所含的分量。
丹尼尔坐到克兰身后,风龙朝着悬崖助跑了一段,张开翅膀跃入空中。这是丹尼尔第一次飞,新鲜的感受让他不由得笑起来。
“这是露维塔斯博尔顿,驾驭一切风精灵的精灵。她帮我渡过了不止一次危难。”克兰看着难得孩子气的丹尼,拍了拍龙的脖子,向他介绍:“她也是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八圣龙之一,不过这只算她的分身……龙族的魔术渊博又神奇,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龙的魔导师,你可以向他讨教。”
丹尼尔点点头,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机会见到克兰说的那位像是传说一样的魔导师。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大多都在空中飞翔。傍晚会找地方停下休息,煮些熟食,在坚实的大地上睡一觉。龙则卧在他们周围,整夜醒着,安静地守望他们的夜晚。
丹尼尔不知道克兰会带他去哪里,一开始他还有些忐忑,现在已经学会信任他,自己花更多时间观察云的形成,地势的变化,或是尝试在克兰的指导下召唤些更大型的风精灵。
克兰会在他们飞过某国国境时顺带跟他讲讲身下国家的历史。克兰不太记得事件的时间,大多是像讲故事一样笼统地告诉他发生过的事情,和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丹尼尔有些喜欢这样的授课。只可惜在他刚对克兰升起亲切感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有更多时间跟克兰相处了。
跟克兰预计的一样,他们在第三天下午抵达了某个丹尼尔不认识的山脉。这是生长在海边的丹尼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到山和森林中。
他们顺着从山顶瀑布蜿蜒出的小溪,找到了在树木庇护下,一栋带了院子的石屋。
“就是这里了,”克兰对丹尼尔说:“顺便,虽然他本人大概不会在意,但他也是四十七个魔导师之一,他理应获得你的敬重,留神你的举止。”
克兰严肃认真的态度让丹尼尔不得不点了点头。对方很满意地拍拍他,让风龙下降。
眼前的屋子本身毫无特色,但只是看着就能感到是个舒适的居所。木质的篱笆圈出了住宅的范围,前院规整地种着药草和两棵柠檬树,后院似乎是个花园,与森林相接。溪水从屋子左边流过,保持着方便到河边但不会因河水泛滥侵害到屋子的距离。右手边远些的地方是块菜地,还有个鸡舍。除了房门上画着的寓意祝福的符文,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人联想到这是某个魔导师的住处。
克兰推开篱笆虚掩的栅栏,上前敲了敲房门:“卢西恩?你在吗?”
他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对还站在篱笆外的丹尼尔招手,带他往后院走去。
“卢西恩?”克兰一边往前走一边左右搜寻着可能会出现的人影。他又喊了几次后,某个地方传来窸窣的声音,而后从不远处的树上伸下来一只手朝他们晃了晃。“你就这么喜欢窜到树上去吗……”克兰摇摇头,往那边走去。
这就是魔导师?丹尼尔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跟过去。他对白塔一板一眼的导师们没有太多好感,但这个人实在太过普通了,像是任何地方都能见到的农夫或是猎手。丹尼尔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他这里学到什么,又或者其实白塔只是想把他这个麻烦甩走。这也不是没可能,不如说,也许这才是可能性最大的原因。
“在这里午睡很舒服,克兰老……克兰。那么,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树上的人说话了,还有睡意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年轻。
“这里有个学徒需要留在你这边一段时间,”克兰仰头往上看着:“是喀塔克老师的意思。”
“我知道了,要在这里多久?”
“老师没说,应该是希望你把他当做学徒吧。”
“我还没有到需要找下一任占星者的地步,至于普通学徒……”树上的人伸了个懒腰跳下来:“这么做好吗?我不觉得我这里适合年轻人浪费青春。”
他和丹尼想的一样年轻,或许更年轻一点。穿着暗色的束腰上衣和轻便的布质裹腿裤,而不是巫师身上更常见的袍子,也没有带手杖。
“克兰带来的人就是你吧,想不想留在这里你自己做决定,要是腻了我可以把你送回去。那么,你叫什么名字?”他向丹尼伸出手,笑着问他。
那个人有双好看的黑色眼睛,像是平和的湖水。
“丹尼尔。”他礼貌性地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卢西恩拍拍他的头,带他回小屋,开始整理即将属于他的房间。
克兰在受到留下吃晚餐的邀请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丹尼尔以为自己会被叫去准备晚餐,至少是帮忙做点什么,但是卢西恩只是让他出门随便走走熟悉下环境,或是直接先去睡一觉休息,还说了在晚饭准备好后会去叫他。丹尼尔很感谢他对还心存疑惑,像是被搬到新窝的兔鼠一样的自己的宽容。
卢西恩做的晚饭也很好吃。
在克兰走后的次日,卢西恩也没有对他做出什么指示。没有繁重的打扫和成堆的书卷,也没有深奥的讲解和让人透不过气的高耸屋顶。丹尼尔现在有大把的事件看着溪水发呆,躺在草地上,或是学着卢西恩爬到树枝上睡午觉。
风筛过树林的声音让他想起很久前就已经失去的故土,丹尼尔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泥土的气息和花的香味,离他像是有一辈子那么远。
之后的那天也是这样,再隔天也是,再隔天的隔天,隔天的隔天的隔天……
简单来说,从他到这里起,卢西恩完全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干涉。没有让他做任何事,也没有教他任何东西,对话也只有最基础的交谈,譬如叫他吃饭。甚至连所有的家务和杂活都由卢西恩包揽了。
如果只求个落脚的地方,这里大概是任何人能想到的最完美的选择。但是丹尼尔还是在问自己,这样甘于死寂是否值得。卢西恩的沉默让他没什么脾气,平静温柔的环境也让丹尼尔前所未有地放松,但是心中总有什么让他烦躁不安却无法释放,像是被闷在灰烬下的余火。
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余,他最终决定找卢西恩谈谈。在他们再一次相对无言吃着晚餐的时候,丹尼尔开口打破了静默。
“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他单刀直入地问。
“你想帮忙吗?”卢西恩反问他。
“我从到这里就什么都没做过,我不觉得自己是只吃干饭也会心安理得的人。”
“嗯……也是,你现在看起来也精神多了,之前简直像是不眠不休被压榨了好几天,气呼呼的猎鹰,”卢西恩看起来似乎很满意:“明天一起去钓鱼吧,或者试试去森林里打猎试试,我会在旁边看着。”
“只是这样?”
“狩猎并不轻松。至于其他……如果你想的话,还可以帮我把盘子洗了。”
丹尼尔一言不发地收拾好餐具,去厨房洗碗。
卢西恩说得没错,狩猎并不轻松。尤其是对于有段时间疏于锻炼的丹尼尔来说。
他本来对自己的体力很有自信,但是在茂密的森林里走上几星里地追踪和猎杀野鹿对他溺于安乐的身体实在很不友好。
卢西恩称得上脚步轻快地走在他旁边,还有余力摘些野果野菜,甚至挑挑拣拣后背了一捆柴。他时不时教导丹尼些捕猎的技巧,教他如何判断动物的踪迹,如何掩盖自己的气息,如何辨别方向,也顺便告诉了他几种有毒或是能吃的植物。
他理解了为何卢西恩不像其他巫师一样穿着长袍,拿着手杖。获取食物的时候,穿得轻便些要方便很多,比起手杖,不如拿柄短矛来得有用。
新鲜的知识打破了沉闷的日常,让丹尼尔的大脑和身体再次运动起来。慢慢地,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轻盈,听觉更加敏锐,视线更加广阔。每一天过去,他都觉得自己比以前更真实地活着,活得更像是个人。
狩猎或是钓鱼,照顾菜地和鸡,砍柴烧火。而卢西恩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这些最普通的事情里也有要学习的技巧和知识。丹尼尔看不出这些和法术有什么联系,但他确实比那个随海盗船飘荡,和死记硬背了几句书上理论的自己懂得更多。卢西恩周身的氛围也让他很舒服。距离感刚好,不疏离也不过分亲昵的距离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独立空间。
这个地方没几乎没有人会来,只有在每个月的几个特定日子,卢西恩会从院子里采些草药花叶做成药包,香囊或香料。带着丹尼尔一起去最近的集市售卖后用来买面粉,糖,盐,之类无法自己做的生活必需品。卢西恩也会雕刻护符,或是给村人施加祝福来赚些小钱。丹尼几乎忘了这个人是足以改变一国命运的魔导师,而自己是个学徒巫师,是他的弟子。
“你今天做的是什么?”出于好奇,丹尼尔对正在制作香囊的卢西恩问道。他已经渐渐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发问,卢西恩不会主动教他什么,甚至不会说什么除了寒暄之外的话。
“苍星草和托尔曼草的香囊,我也掺了些其他的花,不过只是为了气味而已。你知道托尔曼草有什么作用吗?”卢西恩扎好最后一个香囊,开始打理工作台。
“很抱歉,我不知道。”丹尼诚实地作答。
卢西恩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在意:“书房第四个书架,第六排第二十六本,你可以在那里找找看。托尔曼草用处很多。”
丹尼尔向他道谢,从一尘不染的书房取出应该看的书,带回房间翻看起来。
虽然配上了精细的插图,从未见过的单词极大地阻碍了丹尼尔阅读的进度和理解能力。一星期过去,而丹尼尔还是没能全部搞懂这一种植物的全部用途时,他开始后悔没有把字典一起带过来,不过字典属于白塔图书馆,也不可能外借到这里。别无他法的丹尼尔决定直接求助于卢西恩。
“我能再多借一本字典吗?”他找到坐在河边,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魔导师。
“字典?”卢西恩把视线挪到丹尼尔身上时,眼神还保持着看向远方时的空洞。
“我不太能看懂书上的内容……我没有学过多少字词。”
“原来如此。你大概能看懂多少?”
“……很少。”
卢西恩拍了拍他的头:“你在白塔一定过了段很辛苦的时间,那里的导师们不会想到你不识多少字。死撑着把那些难懂的东西学下去,你也算是很有天份了。”
丹尼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好,但是被夸奖了总还是会开心的。
“把书拿过来吧,我想只给你字典也没多少帮助,”他顿了顿,补充到:“你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我不想干涉你的生活,但我也是你的导师。只要你想,我可以教给你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事。”
丹尼尔点点头,几乎是跑着回房间去。
此后的每天下午,卢西恩都会在河边,树下或是任何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地方,指着书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教给他学识的同时教他认字。
卢西恩的声音很好听,像他本人一样,温柔又沉稳,为了照顾丹尼尔,他总是念的比平时说话慢一些。坐在他身边的时候,还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木本植物叶子的气味。有时候丹尼尔会不小心晒着太阳睡着,卢西恩也不生气,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打盹,自己继续钓鱼,或是抬头看着天空,又或者把几乎背下来的书再看一遍。
五个半星期后,丹尼尔学完了那边草药书,似乎对此很满意的卢西恩又给他挑了本简单些的历史。
这一次丹尼尔开始尝试着提出问题,也努力自己做些阅读。魔导师很耐心,就像是他之前说过的,只要丹尼尔有所疑问,哪怕是再蠢的问题,他也会不厌其烦地教到他会为止。
丹尼尔的生活愈发规律,抢在卢西恩之前起床,给菜地浇水;准备早饭的食材;卢西恩起来后做饭时跑去喂鸡和收鸡蛋,然后跟卢西恩一起打猎或是钓鱼,下午听他给自己讲课念书,晚饭后学着他坐在溪边看着天空发呆,问他自己还疑惑的书上的段落,直到星辰漫天,卢西恩催他睡觉去。平淡反复,又充满新的信息和不同的挑战,平稳的每一天。
他也在卢西恩称得上纵容的关爱下,沿着几乎是最好的道路稳步向前。
阅读前注意:卢西恩魔导师 丹尼尔巫师学徒设定
被送到心如止水B格满点的大贤者卢西西家里的,小崽子丹尼的成长史 微妙的养成要素 是个“啥居然神tm有正剧?!”的paro
正剧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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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已然逝去的语言【一
丹尼尔不讨厌这里,也不是很喜欢。
海风和大海的声音让他平和下来,但是耳中不熟悉的口音,混合了香水、草药、香辛料的陌生空气,周围人精致的衣着,和举目望去的沙滩不停提醒着他有多格格不入。
洛亚霍德岛和相邻岛屿上都有普通人居住,与巫师毗邻而居的他们受益于法力的庇护,也向巫师们提供了食物和生活用品。坐落于岛屿中心的则是巫师们的学院。它从未有过名称,只是人们习惯以那座高高耸立的白色塔楼代称之为白塔。
在白塔的每一天都很忙碌。
丹尼尔必须早起,才来得及在打扫完东侧塔楼后去广厅吃早餐,那些旋转的楼梯和地面的落叶总是扫不干净,据说这也是对见习巫师的训练之一。
不过体力活从不让他困扰。从前的他或许会因为这些工作抱怨和愤怒,但是在海上的时间把他磨砺得坚忍强健,比起在暴风雨中爬上桅杆扯起风帆,或是一整天地被海贼们支使着打扫、搬运、划桨,这份不会挨骂的工作轻松太多。
他真正苦恼的是之后的正式课程。
那些厚重的书本记载了太多知识,而它们偏偏又是以复杂深奥的语言记载,这对没学过多少字的丹尼尔来说实在太过艰难。尽管总是有人乐意帮他,大部分时候其他学徒也被大量的课程压迫得自顾不暇。而作为教师的巫师和魔导师们也更多倾向于解答和拓展,而不是一字一句解释已经被写在书上的内容。
只有在晚饭后,他才有时间放慢进度,用字典比对着书上的字,缓慢地阅读和学习。
他依旧吸引着周围人的注意力,像是一切反常事物的重心低点。大部分女孩子们依然很容易地喜欢上他,因为他的样子,和鲜少拒绝别人的态度。无论是帮忙搬运物品,甚至是一夜春宵。同龄,甚至是大些的男孩子则对他的评论两极分化,有对他心生好感,帮助他甚至跟从他的孩子,也有混合了蔑视和嫉妒,厌恶中伤他的人。
“要我帮你吗?丹尼尔?”跟他一同上课的弗兰科坐到他对面。丹尼尔并没有搭理他。他知道这个满脸堆笑的少爷走过来搭话,也不过是想嘲笑他,找寻优越感罢了。
“要是你愿意,我还可以帮你买衣服。你瞧,学院发的制服既不舒服也不好看,唯一的好处也只有它们不用花钱而已。”
他曾经听过眼前不论礼仪还是巫术都出类拔萃,但是性格张扬的男孩是某个国家皇室的旁支子嗣————不如说,大多来到白塔学习的学徒都是某国的贵族,甚至王子公主。但是这些对丹尼尔来说毫无意义,他并不理解这些长到让人瞌睡的称号背后有什么可值得敬畏的,可以的话,丹尼尔实在很想照着他脸上来一拳。
而他也这么做了。
这个三番五次在他面前招摇的孔雀向后倒去,以一个说得上滑稽的,四脚朝天的动作摔倒,捂住自己歪了的鼻子,又想揉揉后脑,一时间手忙脚乱,甚至没想起要先坐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围过来,丹尼尔粗暴地推开他们,打算回房间去。
“你这个混蛋!低下的蛆虫!!”弗兰科暴怒地尖声骂道:“你怎么敢…?!这就是你回馈善意的态度吗!!你这个食腐的狗!!!”
丹尼尔没打算理睬连骂人都没学会的少爷。善意?也许吧,但是比起那个,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更让丹尼尔作呕。
对方大概是气得头,朝丹尼尔发射了一发咒炎弹。凝聚了诅咒和灾厄的咒术飞快地朝丹尼尔飞过去,击中了他的后背。
像是被瞬间抽空了所有的活力,丹尼尔只觉得头晕眼花,地板旋转着快速靠近他,连疼痛都像是从遥远的另一个身体传来。他想爬起来,但是强烈的呕吐感和酸痛无力的四肢让他只能像死鱼一样躺在地板上,大口呼吸。他恍惚着看见弗兰科走过来,狠狠地踢着他的腹部,总是苍蝇一样围在弗兰科身边的人也聚集起来,对着他咒骂和殴打。
丹尼尔头痛得要死,身上也连绵不绝地传来不同程度地刺激。他咬紧牙关,用最后的力气弹起来,把唯一会的加固咒术覆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狠狠朝弗兰科的小腹打去。他不知道自己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不想去管后果,只要能再次施加给对方最大程度的痛苦就可以了。
之后他什么都看不见,身体像是彻底和大脑断了联系,只是听到周围人群的尖叫和吵闹。
他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丹尼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教授飞行和风元素课程的老师正坐在旁边。
他努力回想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克……克兰…老师?”
对方点点头:“你醒了。你可是惹出了不少乱子,还记得吗?”
丹尼尔挣扎着坐起来:“嗯。我打了他。”
“这才是你到这里来的第一个星期,丹尼尔。我知道你曾经有过不少遭遇,但是你应该遵守这里的规矩。”克兰的声音比平时严厉很多,丹尼尔记得他是个很爽朗的人。
“我是你在这里的负责人,你有任何情况都可以跟我商量,你看,小子,你不是孤立无援的,所以没必要把自己缩得像是刺猬一样。”克兰拍拍他的肩膀:“我大概能想到你是为了自卫或是什么其他原因,但是你不应该打架。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丹尼尔点了点头,对跟他交流没什么兴趣。
克兰叹了口气,也知道丹尼尔没那么容易听话。“总之,”他对丹尼尔说道:“你该庆幸自己最后那个加了强化咒术的拳头没真的把那小子打死,学院好歹能帮你处理下他父母亲亲戚发来的责难,但是没有下次了,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你在这里关三天禁闭,会有人送水和食物来。。如果觉得头疼或是别的什么后遗症,告诉风精灵,会有负责医疗的巫师过来。万幸那小子的咒炎弹徒有其表,不然你还得多躺几天。”
克兰拍拍手,空气凝聚成手掌大小,有着蜻蜓翅膀和尖耳朵的精灵,停在丹尼尔的床头柜上。克兰又交代了几句,无异于要他遵守规则,别随意打架,多交朋友之类的话,然后离开了丹尼尔的房间,反锁上房门。
丹尼尔躺回床上。他床边的窗户正对着大海。风精灵开始在他房间挥着翅膀飞来飞去,丹尼尔不确定它是否有智能。
既然没法起来做些体能锻炼,他决定再睡一觉。
风精灵见他躺下,飞到他窗台上开始唱他听不懂的歌。柔和的,温暖的,像是在森林中吹过溪流的微风。
当他再次走出房门,开始日常的学习和工作,会到他身边来的人更少了。遇到弗兰科时,对方也只是恨恨地看着他,并不靠近,大概是受到了些警告,或是终于被他吓到了。听周围的人说他确实差那么一点点被自己打出点什么毛病,那个病名太长,丹尼尔没记住。
不过他也乐得清闲,只是要赶上授课的内容更难了些。
克兰有时会来找他,指点下他的课程,或是对他再一次的惹事生非抱怨,有时也只是单纯地闲聊,问问他关于宿舍、食堂、天气和海鸟。克兰还会单独教他如何驱动风的精灵,跟他讲巫师们的历史和责任。
每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巫师都会在白塔北边的浮游丘被掌管巫师的大魔导师赐予唯一的名号,接过受了祝福的手杖。而后才可以离开白塔,受自己的宿命召唤,去往不同的地方。
克兰给丹尼尔看过他的手杖。就算是外行如丹尼尔,也能看出这是件强大的法具。有克兰前臂长短的手杖上依着天然的纹路雕刻着翅膀和飞鸟的图案。这和他获得的第一个称号“翔空”相符
“如果你足够努力,也有合格的品行,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手杖和封号的一天。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也绝非不可能。我想对你来说,先磨砺下自己的性子会是个好选择。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六次和某个人发生冲突了。”
丹尼尔没有回答。他对成为巫师并没有太深的执着,也不像其他人对于某方面的魔法更为擅长。至于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他自己也不清楚。他隐约知道自己要到大海的另一边,但是不是这里,是什么更远,更自由的地方。
克兰开始扳着手指数他犯下的事:“在食堂和撞到你的人冲突;两个星期后跟因为女朋友和你亲密而嫉妒的男孩打了一架;紧接着是在图书馆,还撞翻了两个书架;还有在海边和渔民的斗殴……我都不清楚是你去找麻烦,还是麻烦偏偏找上你。”克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巫师有别人不会拥有的能力,也因此必须比其他人承担更多责任。你不能总躲在你自己的世界里,用拳头拒绝而不是用语言交流。”
“或许是时候让这个年轻人换个环境了。山猫就应该在林里奔跑,只凭一座花园是无法让他学会狩猎的。”丹尼尔从没听过的苍老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在此之前,无论是空气,草木,或是大地,都没有告诉他有某个人在那里。
克兰站起来,朝那个人欠身。
拄着黄杨木长手杖的老人对克兰点了点头。他穿着深色长袍,打理过的胡须有萨利欧的雪松那么白。丹尼尔没由来地对他有种亲近感,他觉得这也应该归结于巫师的某个能力。
佝偻但是敏捷的老人走近丹尼尔,抬起手杖点了点他的额头,丹尼尔能感到有股不一样的暖流淌进自己身体里,密密细细地绕在心脏上。“把这只苍爪豹放出笼子吧,他在这里什么都学不到。送他去卢西恩那里。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清楚该怎么教导这个年轻人,”老人慈祥地笑着:“你大概不喜欢被人安排前路,但是你不属于这里。你现在就像只不开心的鹰,蜷缩在鸟架上耷拉着翅膀。”
丹尼尔不知如何应答。他不想离开这里,如果这里都容不下的话,他又可以到哪里去呢?
“我知道了。”然而克兰点点头,催促丹尼尔去收拾行李。
“孩子,”老人叫住他:“不必害怕,漂泊都是为了停靠,虽然你有比一般人更曲折一些的命运。”
“你是谁?”这是丹尼尔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主动问出问题。
“我是喀塔克,不过这里的人似乎更喜欢叫我大魔导师。真奇怪不是吗,明明我的名字更短些。”老人摸了摸丹尼尔的头,完成这次由丹尼尔开启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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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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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已然逝去的语言【序
丹尼尔出生在十二月的隆冬,出生的时候月亮正挂在萨卡尔星旁边。人们都说那颗星象征着冲突和流血。
作为乡村女巫的他母亲看着天象,预言他会有比其他人更为曲折的一生,然后把作为女巫象征的挂坠交给自己的姐妹杰洛特,永远闭上了眼睛。
对此毫无所知的丹尼尔被裹在厚实的毛毯里,嘹亮地发出人生中第一次哭泣。
杰洛特把他照顾得很好。丹尼尔比村里其他孩子结实很多,也有力气很多,像是蹦跑蹦跳在山间的岩羚羊。
几乎每个人都喜欢他。他有继承自母亲的蓝色头发和眼睛,温柔得像是水面的波纹。他还有遗承自他不知名父亲,太阳也无法破坏的白皙皮肤,在这个靠海环山的渔村,与有着红黑粗糙皮肤的居民格格不入。
他和任何孩子一样调皮,对一切充满好奇。和同伴比拼谁能游得更远,能从更深的海地拾取贝壳,能爬上更高的树采下果实。同时他也确确实实继承了来自母亲的魔法的天赋。他能让兔子伏在自己脚边,从空中召唤雄鹰,也能对船只施于祝福,让雾气弥漫山谷。
他是多完美的孩子。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这么说。
女孩子们钦慕他,男孩子崇拜他,成人宠爱他。不夸张地,他在这个地方拥有所有人想要拥有的一切。
丹尼尔在闲暇的时候喜欢坐在号角峰上看着昼海。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只是觉得海的对面有什么在呼唤着他。他跟杰洛特谈过,她只是说这也许是他的命运,她看不透天象的变幻,也听不懂海与风的语言,毕竟她也只是一名乡野女巫,只能摆弄草药,偶尔说几句灵言。她并不想承认,丹尼尔在魔法上的天赋比她强得多。
杰洛特喜欢这个自己姐妹的孩子。她与丹尼尔的母亲是从小的玩伴,一起学习关于女巫的一切,一起跟男人搭讪,一起在仲夏的月夜舞会上跳舞,尽管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她们几乎共享了一辈子。除了丹尼尔的母亲突然离开这里,根据听到的神喻去往山的另一边的几年。
当她回来的时候怀上了丹尼尔,对孩子的父亲却绝口不提。
杰洛特觉得总是看着海的丹尼尔有一天也会和母亲一样,投身到无人能知的命运里。他大概会去海的另一边。
当十五岁的丹尼尔用忧郁又迷茫的眼神看着海的时候,杰洛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他了。
她注定要失去这个自己儿子一样的孩子,也会失去这个还未成熟的男人。
杰洛特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交给了这个男孩成为男人的第一课。
丹尼尔做得很好,好得超乎她的意料。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这里没人能留住他。不管是他看到会脸红的那个金发姑娘,或是这里的任何人。她在那之后跟他做了几次,遵从于自己的欲望和想留下他的,混合了母亲和女人的心。
那个预感总要实现。
丹尼尔十七岁在林间砍树的时候,海上的海盗不知为何找到这个安宁的小村子,抢走了食物和清水,没有找到能满足胃口的钱财的强盗点火烧了村子,又猎杀着逃窜的居民。
等丹尼尔回来的时候,他所熟悉的一切已经笼罩在火焰和鲜血下。
女人被奸污然后分尸,老人和孩子被屠杀,健壮的男人被他们戴上镣铐带上船。
丹尼尔捡起铁匠燃血的刀,野狼一样攻击他所能看到的所有海盗。他杀了一个人,砍伤了四个,然后被扭曲着压在地上,套上手铐和项圈,迎来似乎永远不会停下的殴打。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带上海盗船,离陆地很远。周围有他认识和不认识的几个人,都是被抓来当做苦力的。
这是仇恨第一次燃烧着烙进他的骨髓。
在海上没人能反抗他们。已经丧失为人的资格的海盗用能想到的一切方式在这些可怜人身上寻找乐子。巴结他们的人得到微小的奖赏和信任,而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他们则开始争夺这一点点腐肉,让自己活下去。
丹尼尔在晚上会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嗤笑曾为这片蓝色倾心的自己。他不再能听到海洋的呼唤,或是风的低语。
他们是被戴上了项圈的野兽,野性被日复一日消磨,一点点被驯化,咒骂着命运,别人,和自己。
万幸他心里的愤怒和憎恶从未被浇灭。他依旧磨砺着自己的爪牙,这是他唯一能保持自己身为人类的尊严的方法。
船上又迎来了新一批的人。
丹尼尔对这样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但这次,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个有卷曲暗红色头发,精瘦高挑的男人,穿着被修补过的长袍,眼神锐利精明,像是被打磨过的宝石。
丹尼尔觉得他跟别人有些什么不同,暗暗观察了他几天。
这个男人没有被区别对待,也没有异常的举止,在丹尼尔就要放弃的时候,男人悄悄对夜晚要观察海面而不会被锁起来的丹尼尔搭话了。
“帮我个忙吧,我想你是这里唯一还能被称为人的东西了。”
“?”
男人狡黠地对他眨眨眼睛:“我能让这艘船沉下去,把还没有变成牲畜的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那我又怎么知道我能信任你?”丹尼尔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已经听不出从前那个活泼的少年的痕迹。
“你会相信我的,你不是普通人,对吗?虽然没有受过训练,我能感到你血脉里属于巫师的部分。”
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丹尼尔又听到了被他无视依旧的海浪的声音,他看到黑白的世界一瞬间被光亮和色彩点燃,他甚至闻到了从前山林间树木的气味。
虽然毫无依据,他决定赌一把。
男人的要求并不难,他只是需要丹尼尔从厨房拿来那根被海盗们当做烧火棍的木棒。
丹尼尔轻松地做到了。
当男人拿到那根平凡无奇的棍子的时候,丹尼尔能感觉到什么变化。
男人朗声念出几个丹尼尔不认识的词语,一直温顺地像是帮凶的海面骚动起来,他从未见过的巨浪翻涌着吞噬海盗船。狂风奔腾着添上一份力,雨云和闪电兴奋地聚集,向下界显示力量。
已经从手铐中脱出的男人稳稳当当地停在空中,操纵着狂暴的海洋吞下染了太多鲜血的船。他和几个没有跟这些海盗同流合污的人跟那个男人一样站在水面,对周围的事情惊愕不已。
男人用木棍往天空发出亮橘色的光,几小时后一艘通体洁白的船破开海浪出现在他们面前。
乘上如同飞鸟一样的小船,丹尼尔知道自己得救了,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他曾经的同乡已经葬身在海里。他不为那些丧失人心的人哀悼,但也迷茫于自己的前路。
“你是个好苗子,”那个展现了不可思议的男人再次开口:“要跟我去洛亚霍德岛吗?那是巫师与女巫的学校,你能在那里学会怎么利用你的天赋。”
丹尼尔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有多少别的选择,而且他在听到那个从未知道的名字的时候,内心一直被什么所牵动和吸引的空虚感被渐渐抚平填满,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属于哪里的。
“很好,那送完这些可怜人回乡,你就跟我到那里去吧。我是艾泽瑞克,航海和西亚撒罗岛的巫师。”男人笑着,让一只海鸥停到自己肩膀。
阅读前注意:丹尼尔黑骑士,卢西恩魔王设定
丹尼黑化狂犬,卢西恩黑化大魔王 黑黑的两个人在一起意外甜掉牙的paro
人物装B回和突如其来的告白回!【???
依旧非常没头没脑总之就是突然的告白和被吓到了的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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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
丹尼尔回程时一直看着半空中卢西恩的飞龙,快马加鞭地紧跟他的步伐。
这场战役的胜利是压倒性的。当卢西恩和他的私人精锐部队到达的时候,敌方的军心很明显地开始动摇。魔王亲征,随队一只赤眼骨龙王,十五位骨龙骑士,还有一整队的暗黑魔法师和死灵骑士。陆地上丹尼尔和格罗利亚带领的部队也绝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普通战力。尽管精灵和人类的联合军接连来了两波援军,形式也没有什么变化。
空中的卢西恩接连不断的魔法轰炸直接破坏了敌方的防护圈,精灵族的女将军在下一次的陨雨中死亡,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狂风怒岚般的大型魔法和骨龙咆哮带来的威压,让人类方的战马甚至都不愿意往前再走一步,就算是英勇忠贞的独角兽和狮鹫也在骨龙王的震慑下瑟瑟发抖。战斗一小时后就结束了,敌方几乎无人生还,自己这边则几乎没有牺牲者。丹尼看着随着龙嚎翱翔在空中的卢西恩,再次确认他所跟随的领主毫无疑问是这片大陆上最强的人。
何等的荣光,竟能伴随在他左右。
“您辛苦了。尽管只凭我们也定能把胜利送至吾主座下,但您的亲征想必能让对方不敢再造次。在此等实力的差距面前,他们也不得不臣服于吾主的力量。”
丹尼尔帮卢西恩卸下护住胸腔和颈部的铠甲,小心地放到架子上。卢西恩不喜欢侍从碰他,每次都是丹尼尔帮他穿上,或是脱下黑钢的铠甲和战袍。从他还是王国的二皇子开始就一直这样。
卢西恩自己翻过手腕,把棱角突出的甲取下,递给丹尼尔:“是他们自己的愚蠢。我本以为精灵女王好歹会露面。不过这么一来最近也不会再有大战了。”
丹尼尔跪下帮他解开腰甲和护膝。老实说卢西恩的战甲并不过分繁重,比起物理性的伤害,更多注重灵活度和对魔法抵抗。
承担伤害和冲锋陷阵是丹尼他们的工作,何须让领主亲自涉险。
卢西恩只要在这里,就像是什么永远不会倒下的指向胜利的旗帜。似乎只要他在,就算是天宫和冥府也能征服。
整理着卢西恩武装的丹尼尔转头看向走到了阳台上,沐浴于午后阳光的领主,白色的法袍线条利落地勾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散开的黑色长发被微风懒散地撩起又放下,这个浸泡于鲜血和死亡的人不可思议地散发着耀眼的光线。
丹尼自己都记不清已经这样跟随了卢西恩多久。对他来说,只要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就会不可自拔地从心底生起欢喜和信念,纯白的魔王几乎像是神灵一样。
“啊,吾主,我从心底爱着您。”他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把自己所有的尊敬,崇拜,臣服和爱戴容到声音里,他想让他知道自己发自真心的敬爱。
卢西恩僵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丹尼:“你说什么?”
这是丹尼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卢西恩总是笑着,偶尔会发怒或是疲倦,但眼前的表情又是什么。
双眼睁大,眉头稍微皱起,像是看到了无法理解的咒文,又混合了什么别的,丹尼尔看不清的表情。
“你……再说一次?”卢西恩迟疑着下令,这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情况。
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丹尼尔本能地开始恐惧,颈椎传来的冰凉感噼啪作响,但是拒绝回答是更大的不敬:“我……我爱您?”
“再说一次。”卢西恩慢慢朝他走过来,还保持着之前的表情,眼睛稍微放松了些,嘴角似乎是轻微地上挑了几分。
“我爱您?”丹尼不明白他应该怎么做,不过卢西恩似乎并没有在生气。
“继续。”他越走越近,表情也越来约柔和,柔和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他应该是在微笑。那之前的反应可以说是惊讶吗?
自己的话是能让王上意外的话吗?那个统领全局,巨细无遗的王上?
“我爱您。”
“再说一次。”卢西恩走到伸手就能抱住他的距离,眼睛里满是不加克制的期待和欣喜。
那个表情过于无防备,不应该是对臣下的话做出回馈。
丹尼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的分量并不只是能表达敬爱的程度,被理解为求爱也不为过,不如说,普通人都会这样理解。
那么自己是否可以斗胆认为,对于自己不同于君臣,逾越到说得上不敬的感情被领主认可了?
“我……我爱您。”丹尼尔颤抖着又重复了一次,然而意义和之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已经完全不同了。
卢西恩扶住他的脸让他稍微抬头,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然后吻住他的嘴唇。
他们做了很多次,也接吻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并不一样。
卢西恩轻柔地碰到他的嘴唇,稍微离开后又再次贴过去,探出舌尖小幅度地舔了舔他的下唇。
“再说一次。”他压低着声音,用只有丹尼尔能听到的呢喃要求着。
“我爱你。”丹尼尔闭上眼睛,抱住卢西恩的腰,让自己更靠近他。
之后他所能感受到的是连粘又缠绵的吻。没有单方面的掠夺,只是温柔地,甚至是试探着地触碰,磨蹭,吮吸。舌头暧昧地相互交缠,像是沉溺在柔软天鹅绒里一样的舒适和窒息感。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卢西恩抚住他脸的手也慢慢移到他脑后,穿过发丝,渴求他凑得更近。这也是丹尼尔第一次主动地抱住卢西恩。削瘦但是结实的身体触感源源不断地传到丹尼尔脑中。
阅读前注意:丹尼尔黑骑士,卢西恩魔王设定
丹尼黑化狂犬,卢西恩黑化大魔王 黑黑的两个人在一起意外甜掉牙的paro
角色装B回 大概是卢西成为大魔王后一段时间后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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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杜兰斯候爵府邸深处的房间少有地点亮了灯。这里从曾经的第一皇子奈哲尔死后就再没被打开过,现在却又凑了些人,围着堪称豪华的圆桌争辩。
“是该下手了!”杜兰斯侯爵本人坐在正北方他最喜欢的椅子上,上面镶着六颗红硅锂石——这是先王赐的,以表彰他的勇武。
“丢开你迂腐的看法吧,在奈哲尔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赌输了,你想早点把你的椅子空出来就尽管去做。我不会再回来这里。”赛维尔将军看起来已经下定决心,保持最后的礼貌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卢西恩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赛维尔?是他打算给你再多划块地,还是终于意识到了你那点爱好半夜爬到你床上了?当年在皇子殿下面前立过的誓言你都忘了吗?!”早上才以玉石俱焚之势给卢西恩进言的老臣诺克萨斯此刻以同样的气势拍着桌子表示对死人的忠诚。
“各位自便。”赛维尔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把代表这个隐蔽联盟的银币放到桌子上,不再多说什么,离开房间。
“既然赛维尔将军也这么说的话,我也就先回去了。腥风血雨实在不适合我一个女人家。”代表法师塔来的莉蒂雅如法炮制,娇滴滴地行了个礼,带着侍女也离开了。
杜兰斯阴沉着脸:“还有谁要走。”
一阵轻微的嘈杂后,又有几个人陆续留下银币,表示脱离联盟。
卢西恩几年前杀了奈哲尔,清理权臣后元气大伤的联盟现在更是只剩下寥寥数人。卢西恩掌权几年后还期待着兴风作浪的毕竟是少数人。对前皇子的忠诚比起稳定的新生活,孰轻孰重对大部分人其实很容易选择。
“现在呢,我们怎么办?”坎迪亚特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虽然他们还坐在这里,但是对于还能做多少事情也没什么底气。
杜兰斯扯了个不是很真的笑:“卢西恩三天后会到这里,我身患重病,肺炎流感脏器衰弱什么都可以,于情于理他必须来看我。”
“怎么,你还期待你的迷宫能做什么?”坎迪亚特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你最好别太低估那个小鬼。就算他真的会掉进你那个不牢靠的陷阱,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丹尼尔。”
一头金发,年轻的波尔子爵对着镜子整理着他的衣领,像是之后还要去个舞会:“丹尼尔就是他养的一条狗。无非是个低贱的人类,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各位老前辈恐怕还要再加把劲。”他无不嘲讽地挑起嘴角,往衣袖上撒了点香水。
“你…!”
杜兰斯伸手,制止住吹胡子瞪眼睛的诺克萨斯:“我们确实应该先想办法处理丹尼尔。有他在我们就没办法接近卢西恩。”
他制定了不少计划,每天谄媚着讨好他无非也是为了这一刻。他是奈哲尔最有力的支撑者,也在这个必胜的选项身上几乎堵上了全部家当。到现在杜兰斯都无法接受那个不起眼,沉默的总是坐在桌角,看起来随时会死掉的少年能戴上皇冠。
“哼,别忘了当年就是你提议把丹尼尔丢到卢西恩身边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坎迪亚特敲敲桌子,显然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完全忘了自己做过的蠢事。
“好了,要是我们再吵起来就什么都不用做了。”一直没说话的劳伦斯公爵开口。他是这个联盟的发起人,也是卢西恩和奈哲尔的叔叔。当年他提出建立它,是为了让自己登上那个王座。他本以为扶持奈哲尔能让自己得到个稳固的傀儡,没想到被他还是不争气。而现在自己的盟友……劳伦斯叹了口气,打算再信杜兰斯那个蠢货一次。
杜兰斯有些感激地向他点点头,打算说出自己近乎万无一失的计划。还没开口,胸口突然传来撕裂神经的疼痛感。
“?”
胸口骗局一样透出黑色大剑的尖端,上面还带着血。
怎么回事?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视觉突然旋转,然后他看到自己没有脑袋的躯体。
角落的烛火熄灭了。
坐在桌旁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大剑已经砍了三个人。
“丹尼尔……”劳伦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像是随着黑影潜入的黑骑士全身包裹着盔甲,机械一样收割生命。
波尔想从门口逃出,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为了保密和安全而没有窗户,建在府邸深处的密室现在把他们和死神关在一起。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皇帝陛下的忠诚是……”丹尼尔对于所有求饶和惨叫充耳不闻,安静又迅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直到圆桌被血染红,只有劳伦斯一个人坐在桌子旁。
吊灯上的蜡烛明明灭灭。
他还维护着自己公爵的自尊,毫不动摇地坐在豪华堪如王座的椅子上,纹丝不动。
“劳伦斯大人,”丹尼尔开口,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是个魔偶:“吾主让我代为传达:‘旅途愉快,劳伦斯叔叔,我会照顾好您的家人。’”
大概是没有得到等待答复之类的命令,丹尼尔说完就砍下了劳伦斯的头。
他伸手打开密室的门,在踏出房门之前想了想,转身削灭吊灯上燃烧的蜡烛,融到黑暗里离开染血的庄园。
“回来了?”卢西恩坐在床上,就着床头的蜡烛审批文件,没有抬头:“别弄脏地毯。”
“我以为您喜欢仇人的血。”丹尼尔服从命令,把盔甲尽数脱了擦干净。
“但是我不想闻着那个味道睡觉。”卢西恩继续他的工作:“如何?”
“杜兰斯,坎迪亚特,诺克萨斯,波尔,法德克特,路维斯,劳伦斯。跟您想的一样,不过赛维尔将军离开了。”
“哦……他比我想的聪明。”卢西恩没什么太大反应,手上关于某个小城税率和工会的文件看起来比几位谋反大臣死亡的消息更重要些。
“这样一来应该不会再有狂妄之徒对吾主的统治有任何威胁,吾主的贤明和威严必定能让朝臣们心悦臣服。”丹尼尔把自己打理干净,跪在他床边。
卢西恩叹了口气:“本来就没什么能威胁我的王座,除了这些永远没有个完的文件……”他把文件递给丹尼尔,骑士则顺从地把它们放到窗边的桌子上,熟练地整理好。
“丹尼,过来。”
“是。”
脱下盔甲的黑骑士安静地侯在床边,等待下一个命令,像是总随着光明的影子。
上次他为领主清理对立者的时候,卢西恩还是王国的二皇子,在兄长的春风得意下谨小慎微地活着,暗暗磨砺自己的爪牙。
那个纤瘦尖锐的少年和眼前的王重合在一起,又似乎不是一个人。
但是他眼底的冰霜从来没有消融过。丹尼尔看着他这么想。
“不早了,过来睡吧。”卢西恩往床中间挪了挪,给他留下一块地方。
啊,他稍低一些但是依然温暖的体温也没有变过。
被抱着的丹尼尔因为自己的逾越绷紧身子,思维又因为卢西恩的气味和温度不受控制地软化和漫游。
“吾主。”
“嗯?”卢西恩大概是困了,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比平时软一些。
“晚安。”
“嗯…”卢西恩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嘴唇停在丹尼尔的额头,像是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