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739966/
其它视角剧情:
克莱恩视角: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740321/
紫咲视角: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740322/
怪盗被一个更专业的家伙原地抓获了,怎么回事呢?
卧槽怎么有5330字……
————————————————————
眼看巨大的防护箱就要朝自己砸过来,白檀干脆咬咬牙选择了最危险的行动——他直接向前跑过去,伸手推住箱子,迅速从下方滑铲到金发男子的背面。怪盗撞在围栏上扶住,指着袭来的男性骂骂咧咧地大喊道:“你简直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一个不要命的人!!”
“哦,彼此彼此吧。”男人拖着箱子转过头来,扶了一下眼镜,“那么,遇到不要命也要达成目标的人,你会做什么?”
“嗯——”怪盗抬头望天思考了几秒,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我不知道啊,但总而言之你有啥要紧事?”
“看来你终于打算停下来和我沟通了。”金发男性收起了继续突击的架势,“我是兰道尔·克劳福德,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
白檀挠了挠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兰道尔看了片刻,“……谁?”
兰道尔心想今天看起来也不止会被那么一两个人气晕,只好深吸一口气:“土御门泉玖你知道吧?”
“啊?”怪盗搓了搓下巴,左思右想,最终终于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个!那个……”
“那个?”
“……”白檀欲言又止,试图从自己的脑子里翻出可以用的英文措辞,“哎呀不管了,总而言之你叫兰道尔是吧,知道了!有什么事不?”
兰道尔开始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笨蛋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怪盗昼影,但既然是克莱恩的请求,他没有理由不去执行。于是他走到白檀身前,蹲下身伸出手,“我需要你……偷一样东西。”
“打算雇佣我?”白檀冲着他使了个眼色,伸手任由对方扶自己起来,“你先说要偷什么。”
这名英国的行医低头再次掏出那枚胸针,银边金属包裹着一颗鲜艳的红宝石,一看就是上品,“这枚胸针,是我们克劳福德家族的传家宝。它的上一届主人是业内的暴君,他是敌人的噩梦,也是……我的噩梦。”
“嗯,然后呢?”怪盗歪了歪头,他还没看出对方的意图。
“我要你,从现在开始——”说罢,兰道尔收起了那枚红宝石胸针,抬起头,“从我这里偷走这枚胸针,偷走这枚属于‘他’——属于那个‘恶人’的宝物。”
话音落下,白檀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左看看他,右看看他,愣了一下,下一秒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突然有些愠怒地笑了出声,冲着兰道尔竖起了非常标致有力的中指,“哈,小看我?”
……坏了,没想到这个人笨到这种程度。兰道尔想。
“目标就在眼前,你光明正大要我偷你东西,你当直接送我呢?!”说罢,白檀直接一个冲拳企图袭击眼前这个男人,然而论经验和长期的熟练度却是兰道尔占据上风。兰道尔侧身闪过去,一把拽住了怪盗的手臂就往他的背后扭,白檀见状都在一瞬间内准备好了喊疼求饶,兰道尔却恰到正好地在把他扭脱臼之前点到即止。
“我知道你,你擅长毫无章法的游击战,面对一群混混和复杂的地形时往往你能发挥出更好的优势,无论手头是否有武器,只要形势足够复杂,你就可以完美脱身。但是……”兰道尔四下里看了看这个光秃秃的天台,又低头看这条被自己摁在地上的“白蛇”,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面对一个有专业的战斗训练经验的人,除非你重新复习你以前在玉城重工学的那些实战,否则你没有胜算。”
“*粗口*,你连这都知道?”白檀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你是和那个神棍公务员一起调查玉城重工的外国佬?”
“原来你是那种需要一点教训才能想起事情的类型啊。”兰道尔感叹了一声,放开了他,“总而言之,如果你还想要这枚胸针,你就跟我来。”
……
两个高个子一前一后,在高楼之间穿梭。兰道尔即便是背着一个巨大的防护箱,走路还带着风。白檀好奇地盯着他身上的箱子,伸手敲了敲,“哥们,你这箱子里装的啥?”
“啊……原本是装那种一个人高的双手剑的。”兰道尔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怪不得你力气这么大,专门练过?”
“我父亲——我是说,那枚胸针的上一任主人,他是这么教导我的。”
“现在这个胸针不是你的东西吗?”白檀问。
“是,但是,我还没有继承他的资格,所以才把我放出来……”兰道尔有些犹豫,“否则我也可以靠财力躲过每一场杀戮日,不是吗?”
怪盗快几步凑到兰道尔身旁,侧身看了看他的表情,直到兰道尔终于因为尴尬而回避白檀的眼神,白檀才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家这么有钱还要把你放出来,在这个自相残杀的一天玩生存游戏?所以你觉得你爹罪大恶极?”
“也不止是这点,毕竟这次杀戮日我是作为护卫来的。”兰道尔叹了口气,“就……你对那些蒙面党,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站着看——好吧,开玩笑。”白檀嬉笑了几声,“兄弟,我可是怪盗!本来刻板印象里的怪盗,蒙面和身份伪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问我意见?老子这方面专业得很!”
“即便蒙面党里,其中一个杀人魔很可能是你身边的亲人?”
在兰道尔问出这句话后,白檀沉默了几秒。他并不是因此恐惧,毕竟在钟良町,他才是那个会在某些夜晚伪装起自己的大盗,而平日甚至在假装自己并非昼影,安慰那些被偷了东西的小孩向昼影祈祷被偷的东西回到自己身边。不过在这样的心境下,他似乎明白了兰道尔为什么会提那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偷窃委托。
“我好像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我想好偷窃计划了!”白檀一拍大腿,拽起兰道尔的手臂就往前跑,“你同伴在哪来着?我们赶紧去集合吧!”
“啊?哎……我看看……定位是那个方向……等下等下,我的帽子……!!”
……
过了一会儿,在两人的互相拉扯之下,两人终于来到了另一栋楼的天台上。兰道尔定睛一看,克莱恩和那个说好的亲戚——大神紫咲已经原地铺了一张毯子坐着等他们了。
“欢迎回来~!”克莱恩向兰道尔挥了挥手,随后又扭头看向了白檀的方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就是那个什么怪盗~长得还行,就是怎么看起来傻里傻气的?紫咲先生,你来看看这个是本人吗?”
白檀循声看过去,看到紫咲先是愣了两下,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挠了挠头,“大叔怎么也在这?”
“这是我的问题。大神组和这边的克莱恩所在的哈提组是同为分家的关系,”说到这里,紫咲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前不久举行了聚会,我才会在这里。”
“没错!是我克莱恩·约卡姆举办的聚会,紫咲先生和我还是远房亲戚,现在因为航班延误才呆在这里的!”克莱恩乐呵着自我介绍,并反问道,“所以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你怎么回事?”
“我?我给我自己放个带薪休假,带什么薪你不要管。”白檀敷衍地进行了简短回答。
“我都听紫咲先生说了,你会偷很多贵重的东西,然后拿去资助贫民窟的小孩儿,虽然我认可你的行为算是善举,但是!”克莱恩话音一转,“因为紫咲先生会追着你乱跑,所以你必须待在我们身边,OK?”
白檀肉眼可见地皱起了眉头,“好麻烦喔,我都答应了人家帮忙打游击战做救援了。”
“游击战?”紫咲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抬头询问。
“刚刚好像确实有在四处跑的时候看到过大叔来着?那些面粉是我干的啦,为了吸引人注意……”白檀被紫咲这么问了,先是心虚地笑了笑,但还是坦诚地公布了自己干的那些好事,“把被抓起来投票的无辜人士救走送去教会,这个方法很省成本呢!”
“我看到了,不过被命令待在这里,所以我没跟过去。”紫咲淡然地说,“所以你这次不会偷东西对吧。”
“晚了,把好几个主播的武器偷走了,诶嘿!”怪盗不负众望地打破了紫咲的期待,一脚踢翻对方刚给自己立的flag,“他们投票杀人,我偷武器不算人身攻击哈!”
“嗯……不是宝石或者值钱的东西就无所谓。”紫咲扭头看向旁边的人,“克莱恩和……你是叫兰道尔对吧?”
“是的,大神先生。”兰道尔点了点头。
“叫我紫咲就行,我听克莱恩说过你的事,他和这边这个笨蛋应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希望你能见谅。”紫咲作为长辈微微向兰道尔低头,但考虑到克莱恩和白檀这两人的性格,确实有点够呛。
“没事,习惯了。”兰道尔摆了摆手,又看向白檀,“不过教会……?”
“啊,但是这家伙答应我可以偷他的宝石,”白檀指向了兰道尔,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盗窃计划被眼前的猎手知道,“他答应的,不算吧?”
“……好吧,人家那么说应该就算你没问题。”紫咲叹了口气,“相对的,你把你说的救援的事情,说清楚些。”
“嗯,西边的恩典教堂!那边的牧师说希望帮助那些在杀戮日没有战斗能力、不想自相残杀的无辜人士,”白檀兴奋地指向远处,“我觉得他的目标非常明确,而且咱们也算同道中人,我就帮一把咯!”
紫咲沉默下来,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才睁开眼睛看向另外两人:“……好吧,克莱恩,你接下来和兰道尔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克莱恩想了想,“没有哦~我是作为主播来这里的,所以除了要保护好紫咲先生你以外,就只剩下给北欧的叔叔阿姨们直播的事情了!”
“我也只是担任克莱恩的护卫……”兰道尔也不假思索地说。
“我准备帮一下这个笨蛋的忙。”
紫咲说完这句话后,克莱恩扭过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紫咲。
“嗯……原来如此,那样的话,我们刚好可以开车。”兰道尔搓了搓下巴,已经开始了规划。
只有克莱恩一个人呆滞住了,脸上刚才的笑容都凝固了起来。他似乎有什么问题完全想不通,但是看在兰道尔都答应下来了,也只好心虚地深吸一口气:“……兰道尔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只要紫咲先生你别去做什么太危险的事情就行,不然我和大神组的其他人不好交代。”
“那样的话,最好是我们一起行动,互相监督……”兰道尔也积极地提出后续的行动方针,但看到克莱恩又陷入了迷茫,只好多问一嘴,“怎么了?”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一种突然的冲击感,咳咳。”克莱恩干咳了两声,“但既然紫咲先生都那么说了,那我会用无人机在头顶一直实时监测或者直播情况的。”
“好耶!虽然意外获得了三个队友,但是牧师那边一定会很高兴的!”怪盗听闻这三位的打算,高兴地拍了拍手。
“嗯!”克莱恩点了点头,起身过去拍了一下白檀的肩膀,“但是你要是让紫咲先生为难或者难过的话,我和分布在各地的所有的本家和分家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檀抬头故作思考的样子,大言不惭地说:“我把从第一次蹭大神组的饭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全想了一遍,都不知道我哪一次没有让他为难过。”
克莱恩听完这番话都有点被气晕的意思了,他只好倒吸一口凉气,大喊:“紫咲先生到底因为什么才追你啊!纯粹因为命令??我不信!”
“因为他不聪明。”一旁的紫咲说。
“喂!”白檀迅速转过头来。
克莱恩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了一枚儿童电话手表,“好吧,先不说这些了。总之,我明白我们接下来要一起行动了。”说罢,他把白檀的手拎起来,将手表套在上面开了机,“用监护人模式来确认你的定位,防止你中途逃走或者失散以后无法和我们联系。”
白檀有些疑惑,“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离开我和兰道尔超过一公里,这个手表就会一直发出警报的声音并且自动给我和兰道尔发送你的定位只到我们找到你。”怪盗的存在让克莱恩这样的人都被气笑了,“这叫双重保险~当然你不愿意好好戴着我就用我无敌的电击枪电你。”
“你以为就你会电我啊,还是有点小看我了。”白檀冷笑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我的首要任务是保证紫咲先生能够平安的回到日本,但既然紫咲先生很关心你的死活,那我就只好这样了~请多指教哦,怪盗先生。”虽然很无奈,但克莱恩还是很主动地和白檀握了握手。
“好吧,那就请多指教,”白檀也非常随性地点点头,“虽然你看起来和大神家的人不太一样……哦,或许那个小小子和你的感觉更像点。”
“环境不同罢了!何况我本身就属于不同的分家,甚至现在都只算是编外人员了~毕竟我现在可是打算嫁进兰道尔家里。”克莱恩笑嘻嘻地看向兰道尔,而兰道尔也只是有点目光闪烁,装作四处看风景。
“啊,对了……就在我和紫咲先生等你们的时候,我外祖母给我打电话了……”克莱恩放开白檀,干脆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兰道尔转身低头,“什么?”
“她说什么我今年第一次以自由人身份过杀戮日肯定体力不行,等过了杀戮日就让我和她去锻炼,我听了人都要死了。”克莱恩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兰道尔面无表情地思索着,像是半开玩笑似的反问道,“那这样,你外婆的训练和我爹的训练,你选哪个。”
“我就不能选老公你嘛?”克莱恩委屈地说,“你知道的,我连游泳都不会,我不想体验被外祖母直接丢进大海中心,也不想体验被岳父塞进密封的鱼缸——但话又说回来,外祖母说,如果我被人围堵快死了就拨打她发给我的一个电话,立马就会有一个蛇形杀手过来救我。”
“他不至于,但是他会在你做的动作错了1cm误差的时候把你拎起来扔出去。”兰道尔事无巨细地描述了起来,“要不是我之前用双手剑训练,他连我都扔得动。”
“……要不我们还是跳过这个话题找辆车出发吧!”克莱恩惨叫着叫停了这个话题。
“不过说到蛇,其实……”兰道尔看向了白檀。
白檀被兰道尔盯着看,莫名感觉浑身不舒服,愣了一下,“干,干嘛?”
克莱恩也有点疑惑,“你总不能说这个人是我外祖母安排的蛇形杀手吧?看着就不聪明也不杀手?”
“不,只是刚好想起来这家伙在那几个研究员嘴里戏称‘没能成为巨龙的大蛇’。”兰道尔摇了摇头。
“我就说不是吧!我印象里的杀手都得是紫咲先生这样的类型?”
“我真不是,我虽然有被培养过相关训练,但是我在正式被投入工作之前就逃出来偷东西咯?!”白檀远离了兰道尔几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而且真过分啊兰道尔,这种陈年往事都要拿出来提一嘴吗,难道这个人其实是超级腹黑的抖S吗?”
“这是兰道尔的魅力!”克莱恩一副怪盗真没品的表情护住兰道尔。
“啊?”兰道尔被这么说,也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好了,你们都差不多大,和睦相处吧。”紫咲站起身,一手摁住白檀的肩膀,另一手拍了拍克莱恩,“继续待这里里也做不了什么,何况也不安全。都赶紧走吧。”
7.雪中求炭——斯塔哈•赫尔墨斯
“咚”“咚”“咚”
棒球棒敲击的声音有些沉闷,就像沉水的铁箱受到水压而扭曲发出的脆响
面前的尸体已经逐渐失去鲜血和温度,殷红染过了我的衣服,没有一丝温暖留在上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忍住,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要杀他
只是在我印象中,那个因为我不小心切菜划伤手指而破碎的夜晚
被藏匿起来的漆黑深夜中,这个人藏在血雾后面,与周围的漆黑格格不入的是,他是一身白衣
我的大脑在看到他的脸的瞬间就警铃大作,明明我们应该是见过一面的关系,而他却依旧能平静的对我微笑,轻声说道
“一份炸鸡,和一个汉堡套餐,谢谢你”
为什么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呢,我不解的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安静的享用他的最后一餐
为什么能装作若无其事呢,明明我的手沾满鲜血了,明明地面已经一片血海了
明明还在擦着枪管?明明还在和人交谈?明明还在指着地面大笑?
为什么能做出从未经历过这些事的样子呢?我目送着他走出了店面
我看着那张好看的脸从疑惑,到愤怒,到惊惧,到最后变得布满汗珠和眼泪,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我在清醒的时候无数次向我的大脑提问
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什么都没有。杀了他能改变什么?什么也不会
似乎有些事情就是发生了,但我不记得
只有我的双手还在跳脱着攥紧了球棒,我想,或许他是那晚切割我的手指的菜刀吧
如果他能多说点什么就好了,我看着他慢慢的转过头去,缓慢的起身,就连他身体的抖动都一清二楚,他想逃离这个垃圾堆,只是他的动作太慢了
如果他能多说点什么就好了,对不起啊,我错了啊,我不该开枪的,我不该和他们一起做这种事的
我不该杀人的,我不该这样做的,我不该把你的———
“砰”或许是有几颗牙飞出去了吧,我对着他的后脑一挥而下,他很快就没了声响,溺死在了自己渗出的血海里
而我的手没有办法停下来,就像呛水的人一样,我的手臂不断的扑腾着
“砰”“砰”“砰”
好冷啊
当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变成了一片白骨的山谷,血肉的礁石组成的猩红的大海,我的眼前有些发红,身上的味道有点难闻,沙拉酱和炸鸡块的味道,还有服装店说不出来的淡香味早就被腥臭的腐烂的味道包裹,我变成了深海里的一具死尸
好冷啊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追求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熟练的清理起这片大海的蛀虫和遗骨,海水并没有带给我温度,也没有唤醒我的大脑,只是让我在这份不知名的情感中反复翻滚,我的大脑无法给我答案,双手也无法给我,求助于他人也无法收获任何的东西,看来这次又是做白工了
好冷啊
处理好血海之后,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夜晚的风太冷了,还是自己失温,我感觉手脚有些发麻,头脑发昏,身上莫名流出的汗和迸溅的海水混在一起,血红色的留下来,歪斜的灯光下,白色的西装已经变了色,但就算是暖色调,我依然感觉自己不住的发颤
我讨厌这种心底的不安和耳边的鸣叫声,我的大脑不停的拉住我的缰绳,但这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不断地将我向下沉去,而求生的本能让我迈开双腿挣扎着上岸,海风让潮湿的衣服裹住我的身体,我抱着头蹲下来
好冷啊
我有些记不清怎么走到的街上,今晚格外的安静,月亮早就撑着脸在天上看了许久,和我一样没有温度的空骸骨恐怕早已被它带走了灵魂吧
我摸着墙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熟悉的吉他声从遥远的地方吹进了我的耳朵里
————斯塔哈女士坐在她常去的酒吧门口整理着吉他弦
看样子应该是刚和一起演出的人分开吧
她一边轻哼着一边整理着吉他箱,或许很快就要离开了
我站在阴影下注视了一会儿
熄灭的篝火,我想着
就像即将被最后一桶水泼灭的篝火,她的声音仿佛灰色的烟尘,飘在空中,为我这个即将冻死的可怜鬼丢出了信号弹
我可以去依靠那把火吗,但它很快要消失了
我的手似乎要扣进手边的墙皮里,而我的腿又迈出了一大步
溺死吧,求救吧,看一会儿吧,走近些吧
她抬头了
我看到她的口型,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我只在靠近她的一瞬间就晃神了,有点听不到,我的大脑仿佛在海里浸泡太久了,除了一些回响,就像关在铁箱里一样沉闷
这下糟了,我想着,我记得她不许我伤害尸体来着,而我现在背后的吉他包里还装着那个沉甸甸的沾满血的棒球棒,如果她问起来,我可没有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我看着缓慢跳动的火苗,暖意忽的挣扎着从柴火堆底冒出来
一条雪白的毛巾赫然出现在我面前,对于看了一晚上红色与黑色的我有些刺眼
“有些事”我听到她的声音终于变清晰了,“不想让别人看见,就不要留痕迹”
“拿去擦擦吧”我接过那个带着一点点鸡尾酒香气和木头湿漉漉的味道的毛巾,顿时觉得指尖重新染上了一丝温度
“血腥味有点重”她说。那用这个盖住不就好了,我直接把毛巾蒙到了头上
“好好休息,你这几天别去打工”我擦完了头发上的水滴
“今天雨很大,回去洗个热水澡吧,小心感冒”我擦完了脸上的螺肉与海草
“我差不多也要回家了”我打了一个冷颤
柴火的咔咔声变得支离破碎,好不容易找到的温暖山谷很快要淹没在黑夜的寂寥中
先别那么快熄灭,至少等我暖完身子
先别那么快消失,至少等我清醒过来
先别那么快离开,至少等我……
“斯塔哈女士”我想握住这份身体仅能感受到的热度
她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着我
“我想我的头上应该没有沾上血迹,脸也没有”我小心翼翼的拨弄着木头,企图再找到一点跳动的火舌
“是的”山谷里传来轻柔的回音,与外面哭嚎的冷风顶撞着,包裹住我的耳朵
“擦得很干净”
“那么…可不可以…”我紧紧攥着还没有被浇灭的木炭炭块,试图把它们揉进身体里
“请您摸摸我的头”
我想斯塔哈女士应该是沉默了一下,但她依旧抚上了我的发丝,我感觉到那块曾经被我认为烙铁一般可怕的手掌变得细腻轻柔,盖在头顶是如此温暖,仿佛熄灭的篝火滚落的火种,从头顶滑进心底,烧断了束缚着我的沉重巨石,熔毁了锁着我的闷重铁箱
我的耳朵终于听得真切了,我听到没有温度的风吹来,但因为我的怀里有着一团炭火,我不再发抖了
“回去吧”我听到她轻轻说,无比真切的声音,像休闲的沙滩边,海螺里清透的回响
“嗯…”
“谢谢您”
哈,不冷了